第10章 (10)
嗎?怎麽沒動靜了?”
“不追了,沒意思。”
初語認出其中一個聲音,眯着眼睛,腳步停了下來。
“怎麽?難度太高?”
許靜娴呲了一聲:“就是個性無能裝高冷。”
“不是吧!”搭話的女人拔高了聲音,“真的假的?”
“騙你幹什麽!中看不中用的貨。白瞎一副好皮囊。”
那女人問:“你試過了?”
許靜娴面不改色:“硬都硬不起來,怎麽試?”
“可惜啊,真可惜。”
初語聽得火冒三丈,直想進去把那三八撕了。今天簡直就是各路不爽大彙合。初語剛跑完的那點暢通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剛想伸手推門,裏邊人出來了。初語收回手,陰着臉站在門口。
許靜娴被初語吓得差點一個趔趄。佯裝淡定的看她一眼,仰着下巴走出更衣室。
初語跟在她後邊,不冷不淡的叫住她:“許小姐你東西掉了。”
許靜娴腳步一頓,朝地下瞅了瞅,什麽也沒看到,瞪了初語一眼,加快腳步。
初語“呵”了聲:“也是,臉都不要了還要什麽別的啊!”
沉着臉回到家,初語發現葉深給她發了信息。一看,初語就樂了。某酒店明晃晃的定位是鬧哪樣?
——環境好,服務周到,餐飲也不錯。
初語挑眉,回複:你在給我推薦酒店?
——嗯。
靜了幾秒,又進來一條:一個人睡太浪費。
初語一哼,對他這九道彎的腸子好氣又好笑。手指在屏幕上霹靂吧啦開始打字:不是有武昭嗎!你的床分他一半。
然後那邊就沒了動靜。初語撇嘴,這麽拐彎抹角也不怕積食!
☆、Chapter 28
第二天中午,初語正在店裏查賬,接到了李丹薇的電話。
“姐,下午回來吧,董岩也在,我們去你家烤肉。”
董岩是二姨的兒子,也是在市內工作,半個月才回去一次。他都回去了初語也不能掃興,交代兩句去了超市。
附近有一個綜合性購物廣場,超市就在一樓。初語剛走進商場大門,還沒來得及走到那邊,對面打眼走過來兩個人。初語想躲開,沒來得及。
徐玉娥瞟了她一眼:“既然遇到了就坐坐吧。”
“我還有事。”
初語的不識好歹是徐玉娥非常厭惡的一點。家裏孩子多,老人偏心在所難免。懂事一點的都會主動讨好一下,在老人面前乖順點,即使不喜歡你也不會太過為難。
可初語不是。所以,同樣作為孫女,徐玉娥更喜歡初苒一些。先不說初苒從小在她身邊長大,就是那個聽話的性格也是讨喜的。
說穿了,初老太太就是喜歡比較容易拿捏的人,好比杜莉芬。
“有什麽事不能往後延,你奶奶有正事跟你說。”杜莉芬看着初語。
初語當沒聽見,擡步就要走。
杜麗芬拉住她,初語僵了一下,随即甩開她的手:“別碰我行嗎!”
“你談朋友了?”徐玉娥問。
“跟你有關系?”
她就知道果然是因為那件事。真是……車轱辘戰術。
“不是我說你,都是一家人,你怎麽就能看着初望被人逼的那麽低三下四!”
“一家人?”初語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确定?”
杜麗芬臉白了幾分。
在她們眼裏,她似乎只能挨打不能還手。只差讓她在被打完左臉時再把右臉伸過去。
徐玉娥面色沉了下去,對初語說:“你這孩子倒真是不分輕重。自家有什麽事關起門來說,你這樣找別人一鬧像什麽樣子!把你父親和初望的顏面至于何地?”
初語第一反應是笑了。極淡的一下:“按您說這話,只有初望要臉面是嗎?”
像什麽樣子初語倒是沒感覺,只不過看徐玉娥這态度就知道多少還是管點用。
徐玉娥竟然也沒有翻臉,只是說:“柳眉在北京做生意,最近正打算開分公司。你過去幫忙吧。初望不用說,将來初家都是他的,初苒也有一份體面的工作,經常能接觸到各界的成功人士。再看你,”徐玉娥壓住眼裏的不屑,“就守着那一家小店,能有什麽出息?”
杜莉芬适時插話:“你奶奶的意思是,如果你去柳眉那裏工作,你現在住的房子可以轉到你名下。”
言外之意就是這房子是初家的,不想讓她住的時候随時可以收回去。
她已經連初家都不怎麽回了,看來還是礙了她們的眼。初語沒什麽表情:“廢話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站住!”徐玉娥顧着面子,怒斥的聲音壓的很低,“看來改天要問問淑琴,怎麽把你教的這麽沒規矩!長輩還沒說完話你走什麽走?”
“知道你們這做法在我來看是什麽嗎?鹹吃蘿蔔淡操心。不止讓人反感更讓人惡心。萬一我路上遇個險什麽的是不是更如你們意了?”初語面色一整,“還有,別動不動就扯上我媽,她至少沒有把我教成一個背地裏罵自己姐姐,潑菜的熊孩子。”
徐玉娥被她一席話氣的夠嗆,徹底冷下臉:“既然你這麽不識好歹,那就作罷。以後別說我們初家沒有顧到你。家裏的事沒有外人插手的餘地,一個大男人為了女人搞得雞飛狗跳能有什麽大出息。”
不領她的情就是不知好歹,全家都可以看初語的笑話,但是有外人幫忙就是不成樣子。這就是徐玉娥的邏輯。
初語除了想冷笑,再也沒有別的感覺:“我已經盡量避免出現在你們面前了,你們也不要再來膈應我,行嗎?”
十幾年對她不聞不問,現在來指手畫腳,多大臉??
——
從購物中心出來,初語這才舒了一口氣。看一眼時間,她給李丹薇打了電話,告訴她有事回不去了。
轉身又給初建業打了電話。
初建業說前幾天是接到柳眉的消息,說初語有意向去也可以,但是不勉強。又問初語是怎麽知道的,初語把剛才的事給他講了一遍。
初建業聽完沉默良久,最後告訴初語:“這事你不用管了。”
不回鎮上,初語吃過飯又去了一趟玩具店。出來後拎着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往家走。
人生就是這麽多的巧合和意外。等初語打開葉深家裏的門又認識到了這一點。
“……您好。”
李雲開拿好東西正要出門,就見門忽然被人打開。進來一個白淨漂亮的女人。前兩天才給葉深打過電話,李雲開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進來坐吧。”
初語有些局促,将手裏的黑色袋子放在玄關地上,對李雲開說:“我是來幫葉深喂魚的。”
兩人在沙發上坐定,李雲開又不着痕跡的将初語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臉上看不出是什麽表情。
“前陣子葉深回巴黎是因為你?”
初語心裏一緊,沉吟片刻,措辭到:“那時候我們之間有點誤會,現在已經說開了。”
李雲開點頭,大致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只說:“葉深脾氣比較悶,你跟他在一起要多點耐心。”
初語連忙說:“他……挺好的。”
上次電話裏李雲開就提出見一見初語被葉深以太早為由拒絕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
知道初語緊張,李雲開難得一笑,起身:“我先走了,等葉深回來一起吃個飯。”
初語跟着站起來:“好的。”
将李雲開送走,初語暗暗嘆口氣。今天可真是忙。
走到魚缸前,将充氧泵打開,抓了兩把魚食撒進去。然後一頭栽倒沙發上。
睡醒時,天已經黑了。
初語看着昏暗的四周,有一瞬間的迷惑。緩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在葉深家裏睡着了。
草草吃了口飯,初語回家換了一身衣服,然後提着黑色塑料袋去了健身房。
她今天是去找茬的。
初語不是經常去,不太清楚許靜娴過來的時間。剛到健身房并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進了更衣室,裏面三兩個人正在換衣服。初語在旁邊坐了一會兒,等她們出去,沒多久外面就傳來說話的聲音。初語心一跳,走到最角落的小單間裏,将簾子拉上。
只聽門被人打開,跟着是腳步聲。
“昨天約了一次,還行。”是許靜娴帶着笑意的聲音。
“……嗯。再看看,我換衣服了,先挂了。”
那邊不知說了什麽,許靜娴妩媚一笑:“那你來看吧!”
挂了電話,許靜娴拿着瑜伽服進了初語隔壁的單間。初語躲在裏面只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将簾子掀開,看了一眼,随後走出來。
她放輕腳步走到隔壁,冷冷一笑。将塑料袋裏的東西拿出來,掀開簾子就丢了進去。
須臾——
“啊——”
許靜娴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穿着內衣褲就跑了出來。吓得聲音都帶着顫音:“有蜘蛛!”
初語靠在牆上看許靜娴,閑散的表情跟她成鮮明的對比:“哦,那是我放的。”
許靜娴正縮着脖子盯着那邊瞧,生怕那多爪的東西爬出來吓人。聽到初語的話一下就怒了:“你有病啊!想吓死人嗎?簡直就是神經病!”
初語呵了一聲,腳一點,站直了身體。她走到許靜娴面前,看着她那花容失色的臉,露出個陰森森的笑容:“下次再讓我聽到你亂說話,我就放真的。”
許靜娴兩個眼珠子就快要瞪出來,咬牙切齒的說:“一個神經病一個性無能,你們兩個還真配!”
初語眯着眼睛,反手将門一鎖,又從塑料袋裏拿出一只更大的。
許靜娴被她這一連串的動作弄得心頭一跳一跳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小東西她特別害怕。看着初語手裏那黑乎乎的東西,許靜娴暗暗咽了一下口水。
“我剛才告訴過你,再亂說話我就放真的。”
一只碩大的黑蜘蛛爬在初語手掌上,幾個爪子還在動。
許靜娴連着退後兩大步,伸出手:“我錯了,我道歉,趕緊拿走。”
初語笑了聲:“再讓我聽到你污蔑我男人,下次就給你放蛇。”
将蜘蛛放回袋子裏,初語歷眉看她:“包括從別人那裏聽到關于葉深任何一件傳聞。不信你就試試。”
眼看初語打開門要走,許靜娴失控的沖她喊:“單間裏面還有一只!”
初語攤手:“那只送你了。”
門外,已經站了兩個圍觀群衆。
許靜娴躲到單間裏,看着地上那只假蜘蛛,憤恨的擡腳踩上去:“簡直就是個瘋子!他媽的有病!”
沿路燈光明亮,初語晃着手裏的塑料袋踏着夜色往家走。
其實這兩只蜘蛛都是她在玩具店買的。估計許靜娴過後也能反應過來。嘴上沒有把門的,說什麽不好,說男人的性能力有問題。真是夠缺德的。
出了電梯,初語看了眼手裏的東西,眼眸一轉,去了葉深家裏。
他這筆賬,也要算一算了。
☆、Chapter 29
平底鍋上方冒着白色的熱氣,熱油煎着雞蛋發出“滋滋”聲拉開一天的美好。
将煎好的雞蛋放到面包片上,抓了兩片生菜又撒了一點鹽,初語将自制的三明治端到餐桌上。這三明治完全沒什麽技術含量,就是用來填飽肚子的。初語咬了一口,反正自己做的,也不嫌棄。
吃完,初語換了身衣服,正穿鞋,包裏電話響了。
“董岩?”真難得接到他的電話。
那邊接電話之前似乎是在笑,跟初語說話的時候還帶着笑意:“初語姐。你不夠意思啊,昨天都不回來。”
初語按下電梯鍵,笑:“本來打算回去的,後來有點事。找我有什麽事?”
董岩在那邊說:“過兩天我媽生日,我準備給她報個團讓她去玩一玩。我媽那人你也知道,我就想讓小姨跟着一起去。你看……”
“行啊,讓她跟二姨一起去,正好也讓她散散心。”初語伸手,招來一輛出租車,報上地址後又說,“你先給她報上,她們走之前我會回去一趟。”
一個小時後,初語到了機場。
她看着武昭發過來的航班信息,又瞄一眼時間,心想卡的真準時。
——
飛機穩穩落地,葉深拿出手機開機,搜索到信號後,等了一會兒,看見一條未讀信息時眼瞳一亮。點開後,蹙起眉頭,回了一個“嗯”字随後将其删掉。
旁邊的武昭正跟女朋友報告時間,忽然覺得冷嗖嗖的,扭頭一看,他老板正拿眼觑他。武昭抖了一下,沖着電話說:“我去找你,乖啊!”
挂了電話,跟着一衆人往出走。武昭小聲問:“怎麽不讓初語姐來接你?”
葉深聲音平淡:“多此一舉。”
武昭聽了從鼻子裏哼出個單音,只是聲音不大,不敢太過明目張膽。
兩人經常東奔西跑,帶的東西都是極其簡練,下了飛機也不用等行李。
出口人多,接機的人裏外也圍了兩層,初語站在後面,也不跟着擠,看到有人出來就看兩眼。
葉深不知道初語會來,走出來後腳步沒有停留。武昭在一旁卻是東看西看,等見到靜立的初語,眼睛一亮:“初語姐!”
話音未落,走在前面的葉深驟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見武昭正對着斜後方揮手。他望過去,眯了眯眼。
看到初語一步一步朝他的方向走過來。
她穿着白色蠶絲襯衫和黑色九分闊腿褲,經典的顏色搭配顯得既簡單又清爽。
來到葉深面前,初語彎了一下嘴角:“走吧。”又問武昭:“中午一起吃飯嗎?”
武昭看了一眼不怎麽熱乎的兩個人,堅定搖頭:“我去a大找我女朋友。”
三人上了車,武昭坐在前面,不時透過後視鏡往後瞥一眼。
還真是……比冷氣還冷啊。
車裏沒人說話,十分安靜。葉深用餘光朝右邊瞟了一眼,見初語一直低頭玩着手機,抿了抿唇,又默默把視線挪到前方。
看着前面兩個後腦勺,他慢慢伸出手,握住初語的左手。
初語按屏幕的手一頓,放下手機,有些不自在的把臉扭到一邊假裝看風景。
咳,她真的不知道能撐到什麽時候。
十一點鐘,陽光穿過玻璃窗,将車內染成金色,初語被陽光照了一半的身體漸漸被拉到旁邊。直到完全落在陰影裏面,完全窩進葉深的懷裏。
臂彎裏是她纖細的腰肢,葉深看着沿路的風景,嘴角漸漸掀起一抹弧度。
——
到達二十一樓,兩人一前一後的下了電梯。
“你回去吧。休息一會兒。”
葉深看她,眼瞳深的像墨:“不過來嗎?”
初語搖頭:“我回去做飯。你收拾妥了就過來。”
葉深這才有了點笑意:“好。”
進門,放下背包和電腦包,葉深直奔着自己的卧室進去,瞧了半天,最後将空調被一掀,下面赫然趴着一只黑不溜秋的蜘蛛。
他走過去打量片刻,彎腰拿起來。半晌從喉嚨裏滾出兩聲笑。
別說,還真挺像真的。
将“禮物”放到床頭櫃上,從衣櫃裏拿了一套衣服,葉深進了浴室。
到初語家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了兩個菜。她正在廚房盛湯。
初語看着葉深半倚在沙發靠背上,姿态很是悠閑,但是看着她的一雙眼像粘了502一樣。
初語呼吸窒了窒,垂下眼簾:“過來吃飯。”
葉深看着兩個相對的座位,沒有說話,拉開椅子在一邊坐下。
“你去那邊,這邊是我的。”
葉深:“……”起身,走到另一邊。
一張飯桌,兩人相對而坐,如果忽略掉葉深的克制和初語那點小心機,看起來真是個和諧的畫面。
回來的機票是出發前就訂好的,因為怕上午來不及,所以一開始訂的是下午的票。
後來……
總之不用葉深說,武昭就很機靈的把機票改了。還自作主張的把航班信息告訴初語。
既然那麽迫不及待,就讓他們早一點見面好了。
所以兩人早上六點多就已經坐上了到機場的車。這會兒,葉深确實也餓了,一室無聲,兩人吃的十分安靜。
雖然疲憊,但是葉深敏銳的感覺到初語不是那麽對勁。這是在機場裏看見她第一眼就感覺到的。
而在吃完飯後,這種不對勁明顯加強,已經可以說初語就是在花式找茬。
“為什麽要把洗潔精擠在水裏而不是洗碗布上?”
“你怎麽先洗大的才洗小的??”
“你洗碗的方向為什麽會跟我不一樣?還能不能好好相處了!”
葉深起初還想張嘴辯駁,到後來只是就這麽聽着,依初語的指示先把碗洗了再洗盤子,而後別別扭扭的開始用左手刷碗。
初語就站在洗皿池旁,就着這嘩啦啦的水聲,找無稽之茬。
直到葉深将最後一只盤子放進碗櫃,又擠了點洗手液将手洗幹淨。
初語看他用那淡粉色的毛巾慢條斯理的将均勻修長的手指一根根擦淨,不由暗暗咽了一口口水。最後強迫自己将視線挪開,移到葉深的臉上。
他雖然在擦手,可是卻一直盯着初語看。讓她羞惱的是,葉深眼裏和嘴角都帶着淡淡的笑意。
“是不是覺得我不可理喻?你生不生氣,嗯?你……”
眼前那穿着白襯衫的人忽然彎下腰,一低頭,含住了她的唇。初語嘴唇上一陣濡濕的溫熱,就好像沾上了熱可可,又香又濃。
“繼續說。”聲音有些喑啞。
“你……”
……斷片了。
葉深也不急,只是饒有興致的等着她把剩下的話說完。
初語緩了片刻才想起來:“我、我就是想讓你體會一下這種心情。”揚起下巴,“就是這樣。”
見葉深不發一語,初語忽然覺得有些尴尬,她是不是作過了?這麽想着,轉身就要離開廚房。誰知手被葉深拉住,一個用力将她扯到眼前。
“我知道了。”他低下頭看她,眼裏仿佛沾染了碎光。
初語別開視線:“知道什麽?”
葉深将她摟進懷裏,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以後我出去,會提前告訴你。”
那近在咫尺的滾燙氣息灼得初語一個激靈。她不自在的偏了一下頭,想伸手将他推遠一些。耳垂卻忽然進了那人的嘴裏。
葉深用牙齒輕輕咬着她小巧的耳垂,靈活的舌頭沿着耳廓一點一點描繪過去。這旖旎磨人的感覺讓初語整條脊椎都像通了電一般,酥麻感蔓延到整個後背。
手上想推他的力道被卸的一幹二淨。那人還不打算放過她似的,滾燙的吻一路下來。落在她極速跳動的頸動脈上。
那既恐懼又期待的感覺讓初語屏住呼吸,随後皮膚表層傳來一陣細小微弱的疼。
“想我嗎?”他的唇就貼在初語的脖子上,說話的時候一開一合,柔軟的唇掃的她一陣戰栗。
初語喘了下,将額頭抵在葉深肩膀上,說話的聲音傳到他耳中有些悶:“……不想。”
葉深摟着她,低低笑了兩聲。
——
電視裏正放着一部九十年代的老電影,畫質跟配音都十分有年代感。
葉深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的眼神有些放空,顯然心思不在老電影上面。初語将食盒拿過來,走到葉深旁邊坐下。
“吃嗎?”
葉深看着剝好的核桃仁,忽然想起家裏的那些。
“這是你家的,要吃嗎?”
“……嗯。”
初語将食盒拿到他面前,看着他用修長的手指捏了一塊放進嘴裏。
“那天又不是特意給他剝的。”
她就說這人對着那些核桃只看不吃,原來是還惦記着那天的事。這個悶葫蘆。
葉深頓了一下,聲音平淡:“我又沒說什麽。”
初語呵呵,還不如直接說了。
兩人看了一會電視,忽然聽葉深問:“遇到我母親了?”
初語淡淡“嗯”一聲:“伯母告訴你了?”
葉深沒有回答,慢慢伸出手拉着她的手臂往後一拽,人落到他懷裏。
“改天一起吃個飯。”
初語視線落到葉深臉上,滑過高挺的鼻梁定在那薄而有型的唇上:“好。”
葉深伸出手指掃了掃她的臉,初語擡頭,鼻息與他交融,随後唇上一片溫熱。
葉深吮着她的唇,說話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本來想讓你緩緩……”
上一次他以“太快了”拒絕李雲開只是不希望初語覺得他太過魯莽。既然兩人已經碰面,那就沒有必要再拖了。
畢竟,他已經等了這麽久。
☆、Chapter 30
似乎跟葉深在一起後,初語每天睡覺前都希望第二天能快點到來。想跟他在一起,聊天也好,就這麽安靜的待着也好,總之,只要跟他在一起。
初語陷入了熱戀期。
天還沒亮初語就醒了。因為今天要跟葉深的家人吃飯,所以她很沒出息的失眠了。
本來打算一個人去外面買些早餐回來,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葉深從對面出來。
簡單的白t和卡其色長褲,黑發還有些濕,看樣子是剛洗完澡。
兩人對視幾秒,初語邁着小碎步走到他面前:“你幹什麽去?”
葉深摸了一下她的丸子頭,看起來心情不錯:“下樓買早餐。”
初語笑了一聲:“真巧,我也是。”
既然不用打包,葉深直接帶着初語去吃早茶。吃早茶是s市人的習慣。相比一天三餐,早茶反而更為講究。
不到八點,茶餐廳裏就坐滿了人。服務人員推着餐車到處賣點心,叫賣聲和聊天聲交叉在一起,形成了s市特有的風格。
初語和葉深來的不算晚,還有零星幾個座位。
坐定後立刻有人把茶水端上來,利索的幫他們點單。人多,服務員也比較煩躁,不想浪費一點沒用的時間。
葉深沒有看餐牌,慢條斯理的點了幾樣。初語就坐在對面看着他笑。
嗯,都是她愛吃的。
不一會兒,推着餐車的人過來,按着單子一籠一籠給他們上齊。
“你怎麽起來這麽早?”初語夾了一顆水晶蝦餃,問。
“晨跑。”葉深看她,“你呢?”
初語沒好意思說實話,含糊說了句:“餓醒了。”
葉深幾不可察的翹了翹嘴角。
初語面對着大門的方向,跟葉深聊天之餘,不經意朝那邊瞥了一眼,随後将筷子一放:“等我一下。”
葉深順着她的身影看過去,蹙了蹙眉頭,随後起身。
“爸!”
初建業剛買完單,轉身就看見初語走過來。
“小語?”視線朝她身後一掃,葉深步履穩健的跟在後面,初建業淡聲問,“什麽時候來的?”
初語把他從收銀臺拉到一邊,才說:“剛進來沒一會兒。你一個人來的?”
“跟朋友。”
“伯父。”
葉深已經走到初語身邊,态度恭敬的問候初建業。
初建業看他一眼,不怎麽情願的從鼻子裏哼出個單音。
似乎是因為上次那件事,氣氛有點尴尬。靜了一會兒,才聽初建業說:“那房子你安心住着,不要多心。那本來就是你的房子,除了你誰說的都不算。”
當初不知道初建業是怎麽瞞過去的,只是初語了解,如果給徐玉娥知道這房子壓根就是她的名字非要鬧得雞犬不寧。
初語明白,初建業是為了讓她安心。也是盡他最大能力在做彌補。
眼看時間不早,初建業準備離開,末了還是又叮囑一句:“不用理她們。”
初語點頭:“嗯。”
才一轉身,就看到葉深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這些你應該跟我說。”
初語笑了笑:“放心,我沒吃虧。”
——
回到二十一樓,初語跟着葉深回了家。一進門就看到茶幾上放着一只碩大的黑蜘蛛。初語輕咳一聲,有點想毀屍滅跡。
她坐到地板上喝着葉深泡的茶,想趁他不注意将那玩意拿走。
葉深曲腿在她身邊坐下,低沉的聲音飄進她耳中:“不是給我了嗎?想拿走?”
初語一僵,搓搓的收回手。裝傻道:“覺得可愛……就看看。”
可愛?她女朋友品味真獨特。葉深看她欲蓋彌彰的盯着手機猛瞧,無聲笑了笑。
往自家男朋友床上放蜘蛛,她也算獨一份了吧?初語覺得自己真是……有點智障的感覺。
葉深将茶幾上的盒子打開,将模型的零件一個一個拆下來。初語看了半晌也沒看出來是什麽東西:“我去你書房找本書看?”
“随意。”
葉深看得東西很雜,簡單說就是沒什麽系統。初語大致浏覽一番,從右上方拿下一本。是幾米的《照相本子》。初語有些意外葉深還會看這一類的書。
有了空缺,旁邊的書往左一歪,初語伸手扶正,随後發現這是一本相冊。裏面記錄着葉深從小到大的一點一滴。
初語看着,嘴角慢慢上揚。看來誰小時候都有那麽幾張囧囧有神的照片。從頭看到尾,初語将其中的一張抽出,轉身去了客廳。
入眼的是葉深寬大的後背,他低着頭,修勁的手指不緊不慢的擺弄着零件,認真又從容的樣子十分耐看。
初語慢慢靠近,盯着看了一會兒,開口道:“我想跟你要一樣東西。”
“什麽?”葉深擡頭。
“就是這個。”初語捏着手中的照片晃了晃。
葉深眯了眯眼,放下手裏的零件,站了起來:“這個不行。”
“為什麽?”初語往後退了兩步。
“換其他的。”
“我就想要這個。”
葉深腳步慢慢往前挪過去,初語一眼看穿他的企圖,咧着笑跑到沙發後面。中間有障礙物讓初語底氣足了一些:“你這張笑的好可愛。放心,你不穿褲子的樣子我不會給別人看。”
話剛落,對面這人一個箭步就繞過沙發,伸手要将初語抓住。初語叫了一聲,笑着跟他繞圈圈。
“別這麽幼稚,過來。”
“答應給我我就過去。”
“你先過來。”
“你先答應!”
葉深只覺得眉頭突突亂跳,無奈點頭:“……我答應。”
初語将信将疑:“真的?”
葉深瞪着她,臉色開始不好了。
“好好好,信你還不行嗎!”
初語往他面前走,剛繞到前面,雙手立刻被他擒住。葉深一個用力,将她壓在沙發上。初語如同一只被翻了殼的烏龜,毫無反抗之力。
下一秒,手中一空,照片已經被葉深抽走放進褲子的後兜。
“你說話不算話?”
“對。”
初語:“……”
僵持半晌,葉深絲毫沒有軟化的跡象,初語咬牙:“你就別讓我再看見,下次我絕對拍下來放進電子相框。”
誰知,他瞧了她半天,冒出一句:“小時候的沒看頭,你說呢?”
“那你現在脫了給我看?”初語沒好氣道。
手腕一松,身上的重量也消失了,葉深的聲音飄在上方:“睜大眼睛看好了。”
說着,靈活的手指挑開皮帶。金屬扣發出清脆的聲音,初語不禁吞了吞口水:“你來真的?”
葉深停下動作,挂着半解的皮帶靠在沙發上悶笑。輕笑聲散了一室。
初語看着他笑的一臉蕩漾,又看一眼半解不解的皮帶,忽然生出一絲遺憾。
嘴上都說了,身體怎麽不誠實一點!
——
晚上六點,一輛路虎駛入凱悅酒店停車場。
葉深下車,走到副駕駛一側将車門打開。初語對着後視鏡照了片刻,才下車挽上他的手臂。
“不用緊張。”
“我沒有。”
葉深側頭看她一眼,音色溫潤:“那就好。”
到達包房,只有齊北銘一個人在。這不禁讓初語松了口氣。她真怕第一次見長輩就遲到。
齊北銘揚着他的招牌笑容沖初語打招呼,随即調侃葉深:“動作這麽快,是不是下一次再聚就準備結婚了?”
葉深“嗯?”了一聲,似真似假的問初語:“你怎麽說?”
初語一口碧螺春險些噴出來。她沒好氣的瞪葉深一眼,誰知他只是用那含笑的眼睛看着她,一片柔色。
初語收回視線,僵硬的轉移話題:“這茶真好喝。”
齊北銘看着葉深笑,意思是“革命尚未成功”。
沒一會兒,李雲開和齊成林相攜進來。初語趕忙起身問好。
初語今天特意打扮過,為了顯得重視這次見面還穿了比較正式的服裝。臉上的妝容也可以看出是精心雕琢過。
李雲開二人都已經見過初語,看到她一襲裝扮也明白她的用心,遂和藹的讓她趕緊坐,不用客氣。
菜已事先點好,這會已經上齊。
齊成林的性格比較開朗,從齊北銘的不着調上面多少能看出一些。席間基本都是他在主導。到底是集團掌舵人,說話既有分寸又不會顯得壓人,初語緊張感一時也就過去了。
“這倆孩子,我從小看着長大。一個女朋友不斷,一個一直這麽單着,簡直是兩個極端。”齊成林掃了齊北銘一眼,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架勢,“該結婚了,反而交不到女朋友了。”
初語眼觀鼻鼻觀心的聽着,有點想笑,又有些同情齊北銘。想當初她也有過這段時期,所以真是感同身受。
齊北銘喝了一口紅酒,酒杯裏暗紅色液體輕輕晃動,襯着他的面容有說不出的妖冶:“誰說交不到?正在追呢!”
一句話将齊成林堵死,但是再也不肯透露一點信息。
初語看着齊北銘,又看一眼葉深,心裏有點突突。
吃完飯,男人們去取車,李雲開和初語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