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哈森也跟着一笑,道,“沒什麽,我能理解。這些蜘蛛确實。。。。。。”
甘道夫明澈剔透的藍眼睛在這時候含着笑意看來,哈森眼裏流光一閃,然後坦然地和甘道夫對視,
“我知道您,大名鼎鼎的灰袍巫師甘道夫。”
甘道夫誇張地一笑,“哦,這可真是我的榮幸!您看上去年紀并不大,我可沒想到自己這麽出名。”
哈森笑道,“我已經七百歲了,而您廣交朋友,精靈們都知道您是值得信任的巫師。”
萊戈拉斯和錫蘭也跟着點頭稱是。
甘道夫似乎想說些什麽,可他還沒有開口,一行人就遇到了正面迎上來的密林護衛,
“萊戈拉斯殿下,王請您一回來就馬上去見他。”
“出了什麽事?”萊戈拉斯注意到了護衛臉上的肅穆,
護衛道,“是多爾哥多的戒靈!”
衆精靈和巫師均沉下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梅洛普:我只傳話,我不出聲!
甘道夫一衆:終于聽到有人回答了!!!
房子君:好容易吃了一頓飽,花園豈能不沸騰?
梅洛普:這是陣法,這是陣法,這是陣法。。。
馬瑞:我在回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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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道夫衆:我們在回去的路上。。。
小葉子萊戈拉斯:我就說我視力最好!
錫蘭:我家王子視力最好!
哈森:我只微笑不說話!
注:本文雜糅了一下原著和電影。在原著裏,早在多爾哥多黑暗堡壘建立,大綠林就被污染了。2063年甘道夫将死靈法師(也就是索倫)逐出多爾哥多,2460年,索倫回到多爾哥多,2850年,甘道夫提議聖白議會攻打多爾哥多,被薩魯曼否決。2941年,孤山事件開啓。但是電影裏,顯然是霍比特人1大家走到密林了褐袍巫師才告訴了甘道夫森林被污染,以及死靈法師的事情,顯然把時間壓縮了。本文的時間按原著走。以及,目前的時間點是2935年。
☆、獸人來襲
從南方黑暗的陰影浮現起,不過兩個小時,橫貫密林東西的舊林路上已經出現了獸人和座狼的痕跡。
多爾哥多的堡壘上空,黑暗和恐怖的力量幾乎凝結成黑霧。
早在2850年,甘道夫就在此發現被囚禁的矮人國王索恩二世,他猜測所謂的亡靈法師其實就是大魔王索倫。瑟蘭迪爾自然也聽說過這個猜測,他一直隐隐憂心。然而除非是證據确鑿,精靈們只能認定那是戒靈而非索倫本人。
畢竟在大部分人眼裏,至尊魔戒還隐匿在安都因河的滔滔巨浪中,戒靈駐守在密林南方,企圖尋找至尊魔戒,這也不無可能。
瑟蘭迪爾的一生經歷過太多的戰争、流血、死亡和背叛。他從不刻意回避戰争,林地王國時時戒備着越界的獸人和黑暗生物。可是他同時也痛恨不必要的流血。比如多年前火龍史矛革攻陷孤山的時候,精靈陳兵城外,卻不願和殘存的矮人一起同火龍作戰。
這時候,瑟蘭迪爾聽取了哨兵的回報,他鎮定地說道,
“每過幾年都有這麽一回,今年顯然也不例外。”
甘道夫緊皺着眉頭,他總覺得事情不那麽簡單。可是他的直覺卻總是缺乏有力的證據。
這時護衛隊長陶瑞爾從殿外走來,
“我王,戰士們已整裝待發。”
瑟蘭迪爾問,
“這次的獸人從哪個方向來?”
“南方!”陶瑞爾說道,她猶豫一瞬,又道,“他們可能來自魔多。”
聽衆相互交換擔憂的眼神。
魔多,黑暗的堡壘!即使索倫下落不明,這裏也是黑暗的中心。而傳說中魔多境內的死亡之城,正是大部分戒靈的暫居地。哪怕人們更願意相信,這些戒靈早在索倫的戒指被砍下以後就回到了他們的墓穴,可是魔多的近鄰卻一直心懷警惕。
這其中當然包括瑟蘭迪爾。
此時他沉聲吩咐,
“加強南邊的防禦!”
“是!”陶瑞爾應聲而去。
王與王子都穿上了铠甲,甘道夫手持魔杖站在他們身旁,來自瑞文戴爾的哈森也立侍一旁。
瑟蘭迪爾望向南方,愛隆王的信在這時候忽然浮現在他腦海裏,不同于愛隆的樂觀,瑟蘭迪爾看向霧谷的方向,更多是沉吟。
“ada”萊戈拉斯發現了父親的憂思,便問,
瑟蘭迪爾回頭看看自己的兒子,然後又看向了甘道夫,他忽然問道,
“你認為霧谷會不會遭致攻擊?”
甘道夫一愣,他和萊戈拉斯交換了一個視線,道,
“從方向來說,的确有可能,不過依我看來,霧谷的居住者顯然對山谷施加了強大的守護魔法,獸人未必會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攻打霧谷之上。”
瑟蘭迪爾點點頭。萊戈拉斯也說,
“如果他們真的這樣做,到可以給我們争取一點兒時間。只可惜我們前去拜訪的時候,主人并不在山谷內,否則我們也許能多一個盟友。”
瑟蘭迪爾眉頭微蹙,
“我跟随鹿群在溪畔見到了他。”
衆人都望了過來,就連護衛錫蘭和信使哈森也不例外。
“他是巫師嗎?他,可靠嗎?”萊戈拉斯急切地問道,
瑟蘭迪爾說,“他的力量并不黑暗,反而充滿生機。他隐藏在迷霧中,我只能看到一雙眼睛。”
“眼睛?”不知是誰疑惑地重複,
瑟蘭迪爾點頭,“黑色的眼睛。”
***
黑眼睛的主人馬瑞這時候已經回到了谷口。
他一路走,一路回憶着托金斯筆下的中土世界。這個世界太宏大,無論是種族還是歷史都繁複得驚人。
不過馬瑞至少終于弄清楚了,如果這裏是幽暗密林附近,那麽最近的城鎮大概就是大名鼎鼎的長湖鎮了。這座城鎮位于孤山之下,後來又在火龍史矛革之死時被毀,但由于得到了密林精靈的幫助,城鎮最終還是重建了。
馬瑞一面毫無頭緒地思索着此時的年代,一面又盤算着如何去購買補給品,他一路心思沉沉,倒是一點不知自己和前來拜訪的、同樣大名鼎鼎的灰袍甘道夫以及萊戈拉斯*綠葉相互錯過了。
等到了谷口,馬瑞一回頭,才發現有幾只小鹿一直亦步亦趨地跟着他,直到現在都沒有離開。
馬瑞一頭霧水,他向後看看,發現成年的大角鹿和母鹿都消失不見了,這才犯了難,
“為什麽要跟來?”總不會是自己送上門的鮮肉吧?
他摸摸一只鹿的頭頂,被它用濕漉漉的鼻子拱了拱。
小鹿單純又信任地看看馬瑞,又看看山谷的方向。仿佛那裏才是它們的目的地一樣。
“難道你們在請求我的允許?”馬瑞玩笑着說,順手又在鹿的頭頂上摸了一把。
然後他震驚了!
小鹿點了點頭,就像是回答一樣!
“果然是玄幻世界,連鹿也成精了麽?”他喃喃低語,不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小鹿不耐煩地動動蹄子,馬瑞試探地看着它說,
“進去吧!?”
連馬瑞自己都覺得這樣很傻,可是那頭鹿卻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心,然後乖巧地,向着山谷裏面走去了。
一只,兩只,一共七只小鹿。
馬瑞呆呆地看着它們從容地進入山谷,驚訝至極反而冷靜了。
不就是通人性嗎?在這蝴蝶都能和巨鷹通話的中土大陸,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反正家裏也有圍欄,随這些鹿去吧。
馬瑞失笑,他正準備進入山谷,餘光卻意外地瞥在了谷口的一株老樹上。
這一瞥,他心裏就是一驚!
一顆蒼老的冷杉樹上,樹皮零落,樹幹粗大,而就在它的粗樹幹上,一支短箭正牢牢釘在哪裏。
有風吹過,箭身卻一動不動,可見射入的力道之大。
馬瑞頭皮一緊,精神力瞬間發動,快速掃視了周圍。
沒有人,甚至沒有別人生物。
然而他只是微微松了一口氣,又警惕地向箭矢的方向走去。
箭是短箭,通體閃着烏光。
馬瑞将它用力拔起,一側身,又在不遠處的草叢裏發現了另一只相似的箭。
箭矢,難道是精靈?
馬瑞越發一頭霧水。
他把第二只箭也撿起來,正待起身,忽然感到左側的枯藤裏有什麽東西在閃光。
馬瑞屏氣凝神,他起身,用登山杖把枯藤撥開,發現那發光的東西是一只銀質的手鏈,手鏈中間鑲嵌着一塊半透明的石頭。
不是戒指,這多多少少讓他松了一口氣。
可是這手鏈,還有箭矢,難道都是精靈遺留下來嗎?
馬瑞費勁地回憶今天見到精靈王瑟蘭迪爾時他的表情。
單從語言來看,這位精靈還挺友好的。至于态度,似乎是帶着點兒傲慢。不過精靈嘛,傲慢不是應該的?
馬瑞細思瑟蘭迪爾對他的稱呼,“霧谷的居住者”,“霧”和“谷”,難道這山谷的名字叫做霧谷?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精靈想來是知道了這裏。
但,這箭矢又要怎麽解釋?難道他們彼此射箭玩耍不成?
馬瑞的眉頭不解地皺了皺,不過令人慶幸的是,這箭只有兩只,看來“敵人”應該數目很少,附近沒有屍體,看來不是獸人或者是其他黑暗生物。
只要不是兩方交戰就好!
馬瑞一心感慨,不是交戰,那麽躺槍的幾率也會低一點兒。于是他終于松了一口氣,撿起“被玩耍的精靈遺失”的手鏈,回到了山谷裏。
願望從來很豐滿,現實一向很骨感。
山谷之外,座狼已經咆哮着穿過了丘陵地帶。首領哥巴葛細嗅着風中的味道,指揮着渴望血腥的獸人軍隊飛馳入陰森的密林。
“我王!他們來了!”
哨兵飛奔而來。
瑟蘭迪爾豁然轉身,語調悠沉,“務必讓獸人銘記住這一天!”
“是!”
四方呼應,士氣高昂!
***
而在山谷之內,梅洛普才剛剛把甘道夫和精靈的來意轉達給馬瑞。關于箭矢的猜測就這樣得到了肯定,剩下的疑惑則被有意無意忽略了過去。
這時候時間已經接近正午,馬瑞只把撿到的東西放在茶幾上,對梅洛普說,
“我去抓兩條魚回來,中午我們簡單吃一點兒。”
梅洛普呆呆地點頭,想了想,還是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馬瑞也沒有管她,只心裏疑惑,今天怎麽人也好,動物也好,總是愛跟着他呢?
他來到小湖邊上,也不垂釣,只是選了一個水淺的地方,把鞋一拖,站在水裏拿着削好的長木刺準備插魚。
這一招還是和Boss露營的時候學的,按理說馬瑞好歹學過幾年拳,準頭應該比較好,可他在插魚上卻是一點兒天賦也無。
馬瑞搓搓手,想想自己穿越後明顯增長的眼力和明顯靈敏了不少的身手,他看準一條肥魚,就猛地往下一插。
水花四濺,肥魚悠揚地甩甩尾巴,用那雙死魚眼回望了馬瑞一眼,然後優哉游哉游走了。
馬瑞略尴尬,他回頭看看正望向這裏的梅洛普,還有周圍好奇地看過來的幾只小鹿,終于又看向水裏。這時又一條肥魚游了過來。
馬瑞猛地出手。
水花四濺,肥魚煩惱地一甩尾巴,游走了。
馬瑞嘗試了好多次,甚至還換了個地方,可是直到半小時以後了,他還是一無所獲。
馬瑞的肚子“咕咕”叫了一聲。他尴尬極了,回頭看看還在安靜等待的梅洛普。
馬瑞咳一聲,走上岸對梅洛普說道,“這裏的魚太機警了,我去拿個漁網吧。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梅洛普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表示就在這裏等好了,順便還能曬曬太陽。
于是乎馬瑞回屋裏去找房東阿姨說過的她老公在世時候的漁網去了。
梅洛普直直看着馬瑞消失在房子裏。她不明白這位巫師為什麽要親手捕魚,難道是為了鍛煉眼力和手臂的靈巧?又或者,是單純為了玩水?
梅洛普有些好奇地走到了水邊,她拾起馬瑞丢在地上的長木棍。往水裏看去,那裏依然有幾只不知死活的肥魚。梅洛普看準一只魚,也不下水,只是學着馬瑞的樣子,站在岸上往水中一插。
水花照樣四濺,周圍的魚匆匆逃走了,梅洛普舉起木棍,那尖頭上已經挂了一只肥碩的大魚。
梅洛普看着肥魚,心裏越發不能肯定,所以,他就是在玩水,對吧?
而馬瑞就是在這時候帶着漁網跑來的。
“我。。。”
“我。。。”
四目相對,馬瑞看着岸邊上舉着肥魚的梅洛普,一時傻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獸人來襲:
瑟蘭迪爾:備戰!
萊戈拉斯:備戰!
甘道夫:備戰!
馬瑞:咦,精靈在我家門口玩耍過?
獸人來襲:
瑟蘭迪爾:開戰!
萊戈拉斯:殺!
甘道夫:殺!
馬瑞:抓魚!
梅洛普:。。。。。。
作者:所以說我就是親媽啊!
注:感謝林夕山雨、銀河冒險家和靈盞的地雷!麽麽噠!作者會好好寫的!
注:蝴蝶和巨鷹通話,是霍比特人1時,孤山遠征隊被困在懸崖邊的樹上,甘道夫施展魔法,讓一只蝴蝶去向巨鷹求援。。。
☆、谷口之戰
話說到梅洛普舉着肥魚看到飛奔而來的馬瑞,一時驚慌,手一松,竟然讓那插魚竿掉進了湖水裏。
水花四濺,一時間魚腥彌漫,她忍不住一陣反胃,捂着嘴幹嘔了幾聲。
馬瑞這才從肥魚帶來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連忙跑到梅洛普身邊,
“你還好嗎?”
“對不起。”
兩人同時開口。
馬瑞也是一愣,天知道崗特夫人她為什麽道歉,他只下意識回答,
“沒關系。”
“還好。”
兩人又是同時出聲。
四目相對,梅洛普兀得低下了頭。
馬瑞一陣尴尬,他下意識地無視了關于肥魚到底機警不機警的真相,幹笑着補充道,“不,我是說,這樣好極了。我們的午餐有了,我覺得這條魚盡夠了。”
梅洛普擡起頭來悄悄看他一眼,用手輕扶住肚子,心裏也是松了一口氣。
這年頭天才總有點兒怪癖,厲害的巫師都有點兒不為人知的愛好,比如她的曾曾外祖父似乎就喜歡親手烹饪報喪鳥,所以不管馬先生他到底是熱愛玩水還是不會插魚,那什麽,只要他不生氣就好了。
于是乎兩人帶着魚回到了房子裏。
馬瑞拒絕了梅洛普幫忙的請求,自個兒收拾了魚,焖好了米飯,拿出了切片面包,又從院子裏摘了些西紅柿,順便割了一把空心菜。他把魚一蒸,涼拌了一個西紅柿,再清炒一盤空心菜,一頓午餐就出鍋了。
自覺得做了蠢事的梅洛普不敢真得聽話去休息,只好傻站在廚房門口,看着馬瑞揮動菜刀和平底鍋,不一會兒就有香碰碰的飯菜出鍋了。
餐桌上,梅洛普發呆,
“是不是不合口味?”馬瑞問,
梅洛普搖一搖頭,撕了一塊白面包站着魚汁,津津有味吃了起來。她這時倒是一點兒都不覺得反胃了。
馬瑞看着,也是一笑。
谷內一頓飯賓主盡歡。
谷外,飛奔而來的獸人終于和嚴陣以待的精靈們短兵相接。
長刀揮舞,箭鎖咽喉,精靈輕巧地穿梭在樹林裏,座狼咆哮着顯露利齒。
精靈戰士箭不落空,每次出手都解決掉一個生命,座狼利齒間也多了血肉。然而密林畢竟是精靈的主場,平時四處搗亂的蜘蛛最近被清剿了兩次也不見蹤影了,此時雙方互有傷亡,但精靈卻處于上峰。
獸人首領哥巴葛見情形不對,帶着人馬且戰且退,
“南邊,到山那邊!”
嘶吼聲,吶喊聲,一時點燃了森林。
精靈們乘勝追擊。
渾身浴血的錫蘭忽然沖到瑟蘭迪爾面前禀報,“我王,獸人朝着霧谷的方向去了。”
瑟蘭迪爾沉聲道,“追!”
一聲令下,王子萊戈拉斯以及護衛隊長陶瑞爾領頭帶着人馬向山谷方向疾馳。
跟上大隊伍的錫蘭驚訝地發現隊伍中竟然還有瑞文戴爾的信使哈森,他策馬跑到他身邊,一箭結果一個失去座狼的獸人,問道,
“你怎麽也在這裏?”
哈森也箭中狼眼,“我來幫忙。獸人難道不是人人得而誅之?”
錫蘭又把利箭送入另一個獸人的喉嚨,這才有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再然後,精靈和獸人的軍隊就到達了霧谷周圍。
***
霧谷之中,馬瑞正在洗碗,梅洛普照舊站在廚房門口。
話說馬瑞又一次拒絕了梅洛普幫忙洗碗的請求,只找出洗碗器,把髒碗碟子往裏一放,便聽着嘩啦啦的水聲,獨自出神。
被拒絕的梅洛普站在廚房外面,她震驚地看着洗碗器裏升騰而起的白色泡沫,越發肯定了馬瑞是個有奇怪愛好的了不起的煉金術師!
她的眼睛游走,找到抹布想幫忙擦桌子,可一貫體貼細心的馬瑞卻無視了梅洛普的需求。
馬瑞有點兒心不在焉。
他沒有把适才聽到的那一耳朵“戒靈”太當回事兒,反而思考着要怎麽告訴崗特夫人,他準備去長湖鎮的事情。
這個鎮子恐怕會引起崗特夫人的驚慌,可如果幹脆什麽也不說的話,萬一崗特夫人自己發現了來自長湖鎮的補給品,她說不定還會胡思亂想,然後做出什麽出人意料的事。
馬瑞的想象力頗有向着狗血的方向一去不複返的趨勢,他連忙收回了思緒,三兩下将碗碟拿出來,放進了消毒櫃裏。
馬瑞回頭,梅洛普正準備報告關于找抹布擦桌子的請求,
“呃,我。。。。。。”
“呃,你。。。。。。”
又是異口同聲,可這一次,兩人卻沒顧上費勁兒弄清楚彼此的意思。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嚣,似乎還有厮殺的聲音!屋內的兩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你呆在屋子裏,我去看看。”
馬瑞神色一沉,他拿好了獵/槍,渾身被藍光一裹,走出了門去。
梅洛普呆呆地看着馬瑞包裹在白霧中的遠去的背影,她一時間沒反映過來,下意識地跟着馬瑞走了幾步,可到了門口才發現,門竟然被白霧死死堵上了!
梅洛普伸出去推門的手還沒有收回,她只感到指間一麻,然後頭部一陣劇痛,她退了兩步,險些站不穩。
馬瑞說過的話回響在她腦海裏,
“你呆在屋子裏,我去看看”,“你呆在屋子裏。。。”
梅洛普越想越是駭然,她後頸全是冷汗,心中騰得升起一股後怕!
別看煉金術師大人看着脾氣好,不但親自下廚還洗碗,但他的話是絕對絕對不能被違背的!他說呆在房子裏,她就不能出去,不然,不然。。。
梅洛普又看了門口的白霧一眼,她努力深呼吸,告訴自己以後一定要更謹慎一點兒,這才兩腿虛軟的向樓上的客房走去。
轉身而去的梅洛普沒發現,客廳的茶幾上,有一道白光忽得一閃,引動白霧輕旋,然後又平靜了下來。
而馬瑞,他這時候正藏身在谷口附近的矮樹後,目瞪口呆地看着谷外,獸人和精靈的混戰。
藍光在馬瑞身上流走,他的心“砰砰”直跳,眼見着一個犬牙獸人一刀砍向精靈的脖頸,刀鋒未到,胯/下的巨狼便被另一只利箭射穿了頭顱。
射出利箭的精靈有一頭燦爛的鉑金長發,箭起箭落,每每有獸人或座狼倒下,精靈也渾身浴血,他左手的彎弓格擋了一把長刀,右手摸向箭筒,才發現這裏已經空空如也。
又一柄刀到了。精靈企圖從地上的獸人屍體上拔出一只箭矢,可他胯/下的白馬卻被斬斷了雙腿。
馬瑞看着倒吸一口涼氣。
長刀揮下,卻被一柄枯木長杖攔下,杖身與刀口相撞,竟然隐隐冒出了火光!
說時遲那時快,剎那間,金發精靈已經一個旋身挺身而起,箭指長刀的主人,弓箭已射出,長刀的主人在關鍵時候一個側身,這箭居然射在了肩膀上。
金發精靈也不沮喪,他跳到另一匹馬上,眼明手快地找到幾只箭矢,繼續射出。
馬瑞只覺得眼花缭亂,他本想乘亂用藍光幫一幫忙,可這時候,那手持枯木長杖的老者卻一杖将一只獸人打退到了谷口,正撞在藍色的防護罩上!
藍光一閃,獸人胯/下的座狼竟然生生被石化,獸人震驚之下摔下了坐騎,那被石化的座狼瞬間碎裂成了粉劑。
巫師、獸人和衆精靈俱是一驚。整個戰場為之一靜。
獸人首領哥巴葛最先反應了過來,他深深看一眼白霧彌漫的山谷,大喊一聲“向西!”
厮殺聲再次響起來。
箭矢破空,長刀染血,木杖揮舞。
馬瑞的額頭上冒出了汗滴!霍格沃茲大戰時候的教訓猶在眼前,如今又這麽高調,實在不能不讓他緊張!
可是交戰的雙方好像目前都顧不上他。
獸人向西撤退,
萊戈拉斯大喊一聲:“追!”
精靈們策馬飛奔而去。
馬瑞目睹這一切,緊張之餘,心中又充斥着燒灼般的渴望。
他太清楚這不是他自己的感情了,金手指蠢蠢欲動,可是想想座狼、再想想蜘蛛,馬瑞越發不敢放藍光出去!
(房子君:。。。。。。)
所幸交戰的雙方很快向西轉移,打殺聲漸漸變小。
谷外一地狼藉,而馬瑞周身的藍光終于忍無可忍地沸騰了起來。他定睛看着外面濃郁起來的黑色霧氣,等戰鬥聲音漸漸消失了,才小心翼翼放出精神力打量了一下四周。
沒有人了!
馬瑞心下終于一松,他悄悄将藍光放出了山谷。
谷口的舊戰場一時光芒流淌,黑色的霧氣從獸人的屍體、鮮血和座狼身上冒出來,又被藍光絞殺。藍光不一會兒吃了個大飽,悠悠然飄回了谷中。
馬瑞的腦子裏一團亂,他一點兒不知道要怎樣和巫師以及精靈解釋自己的情況。尤其是時空管理局和時空戰士們說不定還隐藏在哪個小角落裏!
可他畢竟沒有多少時間發愁,天空中已然陰雲漸起,馬蹄聲竟然又響了起來。
一念之間,谷外的藍光迅速返回到馬瑞身上。
馬瑞忽然覺得很冷。
藍光緊緊包裹着他的身體,那種感覺清晰地印在他心裏。
緊張、興奮、以及,恐懼!
作者有話要說: ~~~~
馬瑞:我努力低調!
甘道夫、萊戈拉斯以及衆精靈默默注視着被石化又粉碎的座狼。
梅洛普:大人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獸人:這一天我們記住了!!!
哈森眼裏流光一閃,錫蘭嘿嘿傻笑!
~~~~
戒靈:聽說有人膽敢不把關于我的消息放在心上,所以我親自前來會一會他!
馬瑞:。。。。。。
☆、戒靈與巫師
彌漫在森林裏的黑霧不斷蒸騰,與天空中的陰影連成一片。
雜亂的馬蹄聲忽然又響起來,恐懼在蔓延,空氣幾近凝結,大地在顫抖。
一聲令人戰栗的尖叫響徹長空。
原本乘勝追擊的精靈隊伍頓時陷入了困境,馬匹顫抖着漸漸後退。
雜亂的獸人殘兵之中,一個黑鬥篷的騎士策馬而出。
甘道夫握緊了他的法杖。
“他是誰?”萊戈拉斯抓緊了缰繩,問,
甘道夫緊盯着前方的敵人,說道,“我們的老對手,多年以來我們堅信他們早就退回了墳墓,可是顯然,他們在我們視而不見的時候,卷土重來了。”
萊戈拉斯握緊了弓,緊盯着前方,問,“你有把握對付他嗎?”
甘道夫看看周圍有些零亂的精靈隊伍,猛地舉起了法杖,他周圍的戰士漸漸冷靜了下來,然後他說,
“哦,我希望答案是我有。”
萊戈拉斯挑眉,“那麽答案究竟是什麽?”
甘道夫一笑,“答案是,我需要幫助!”
于是精靈戰士又策馬退回了山谷,這一回緊追着不放的反而成了戒靈領導下的獸人軍隊。
哥巴葛血腥地笑着,他不太敢看自己的頭兒,于是轉向精靈們展露他黑紅色的獠牙。
山谷前,冰冷的氣息越發濃重,馬瑞麻木地看着又大軍退了回來,原本的好形勢徹底颠覆。
藍光已經不再流動了,它們安靜地凝結成一道光幕,等待着即将降臨的恐怖。
山谷之前,黑騎士緊盯着甘道夫,然後又歪着頭看了谷口一眼。
精靈們順着他的視線望過來,但見原本濃霧彌補的山谷霧氣消退了。淺藍色的光芒遮住了谷口,裏面隐隐綽綽有些樹的影子。
灰袍甘道夫舉着法杖迎了上來。
被巨大的鬥篷遮住臉的黑騎士随意一揮手,厮殺再次展開。
短兵相接,原本如喪家之犬的獸人一朝得志,張狂地沖進精靈隊伍裏。精靈戰士一邊試圖穩住座下的馬匹,一邊彎弓射箭,揮刀對敵。
甘道夫用手杖費力地抗下了黑騎士的一擊,然而他的馬卻崩潰了。他就地一滾。
黑騎士發出一聲嗤笑,随意一揮手中的利劍,劍鋒閃爍出一道流光。甘道夫艱難地仰身避開了劍鋒。他的尖頂小帽子遺失在灰塵裏,整個人都狼狽極了,可他的眼睛卻明如火炬。
甘道夫利落地起身,他後退兩步,正好站在了谷口正前方!
漆黑的鬥篷下的漆黑的面容,戒靈看了一眼甘道夫,又看了一眼他身側的藍色的光幕,他似乎短暫的猶豫,目光最終還是轉向了藍色光幕。
那裏平靜無波,卻像一張嗜人的大口,正安靜地等待。
就在此時,獸人隊伍的後方又響起了一聲令人戰栗的尖叫。
又一個戒靈出現了。
精靈和戰馬忍不住後退顫抖。原本猶豫的戒靈口中發出了粗粝的笑,他向着谷口的方向策馬狂奔,一劍劃向甘道夫,逼得他連連後退,另一劍,直向着谷口的光幕斬下來!
一騎黑塵加過着濃重的黑暗如利箭一樣射入山谷!
谷口藍色的光幕幾乎在顫抖。
馬瑞的心已經被恐懼凍結了,腦子已經罷工,唯有本能還在!他發瘋一樣調集了谷內幾乎是所有的藍光,死死堵在谷口的光幕上。
光屏一時間藍得發黑。
黑騎士的利劍刺向了光幕!
劍光閃爍,夾帶着不屬于人間的濃重的黑暗,藍光開始劇烈地顫抖!
那種使得座狼不安地力量再次出現了。
山谷外,萊戈拉斯一笑,這下公平了,馬匹懼怕恐懼,座狼懼怕山谷中的力量!
萊戈拉斯乘此時機大喊一聲,“殺!”
身經百戰的精靈戰士立刻響應王子的號召,長箭飛揚,匕首出竅,山谷前血腥迷茫,殺聲震天。
恐懼、興奮、戰栗!馬瑞感覺他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世界在他眼裏消失了,只剩下漫天藍光,以及一柄漆黑的長劍。
他全身心都凝聚在那一道緩緩而來的黑暗的劍光上。
藍光噴湧,黑劍刺來!
光幕霎時破碎,又在瞬間被更多的藍光填補。
那種熟悉的灼燒的饑餓感緊緊攥住了馬瑞的胃,如此同時,還有一種奇怪的糾結!黑暗的力量如此美味,可它們偏偏又如此濃郁,藍光想要将其吞噬卻毫無辦法!太濃郁,太激烈,稀釋一點兒會是靈丹妙藥,可是直接吞下卻只會爆體而亡!
劍光緩慢地推進,馬瑞覺得自己頭都要炸裂了。鮮血又一次從他的五官裏流出來,然而他卻絲毫顧不上感知疼痛。
終于,光幕在黑劍的一擊下徹底碎裂了!
可是破碎的光幕卻瞬間化作了流動的光點,生生将包裹着黑氣的長劍包裹在其中!
仿佛隔了一世紀那麽久,仿佛又只是一瞬。
只聽“咔嚓”一聲輕響。
那不屬于人間的利劍化作了粉劑。
戒靈大驚失色,可他到底身經百戰,他急急策馬而去,向着獸人的陣營狂奔。
又一聲尖嘯,甘道夫終于醞釀好了他的魔法,璀璨的強光從他枯木一樣的法杖頂端射出來。
“受死!”
兩個戒靈同時尖嘯。
他們座下的黑馬厲聲長嘶,一時間精靈和戰馬東倒西歪,萊戈拉斯緊緊抓住了缰繩,企圖控制座下的戰馬。
他期待地看向山谷。
谷內,馬瑞抹了把臉,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疲軟又興奮的藍光高高興興地纏着一團黑霧飛了進來。
黑霧所到處,草木不斷哀嚎,藍光轉了一圈,直接隐沒在了塔樓裏。
直到此時,谷外的厮殺聲才傳了進來。
“甘道夫!”
萊戈拉斯一刀擋住了射向甘道夫的箭矢,他們身後馬蹄聲又一次響起。
原來是瑟蘭迪爾見衆人久戰不歸,命陶瑞爾前來接應。
在戒靈的絕望的恐懼中,新增的人馬多少給人們帶來一點兒希望。
萊戈拉斯身後,一臉塵土和汗水的錫蘭忽然上前建議到,
“我們到霧谷那邊。”
萊戈拉斯愣怔了一瞬,他随即揮手,指揮衆人往谷口一部分人向谷口方向轉移。
馬瑞聽到外面的聲音,也是一呆,他咬咬牙,将剩餘的一小半藍光彙集起來,形成了一柄通體幽藍的長劍。
他放出精神力,控制着長劍飛射而出。
藍劍擦着剛到谷口的哈森的長發飛了出來,哈森愣愣地看着那柄直直射向戒靈的長劍,片刻才想起了瑞文戴爾精靈的優雅。
戒靈驚恐的一叫,拾起身邊獸人的長矛,對着光劍就是一擋。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