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上次一樣,毫無準備地面對所謂的時空管理局成員,甚至是他們口中“時空戰士”!
所以這一次,他還真不太敢帶這姑娘回到自家房子裏去。
想想房子的奇葩造型吧!正常長眼睛的人類難道能不起疑?
可是放任這麽一個年輕孕婦獨自留在這巨蛛出沒的森林裏,他又感到于心不忍。生命不容易,孕婦不容易,這是馬瑞母上大人在世時不斷灌輸給他的真知灼見。
見死不救和未知的危險在腦海裏激烈打架,馬瑞如何能不頭大?
如果有個安全的所在就好了!
把她放在別的安全的地方,馬瑞也好脫身!可是眼前的女子才是他遇到的第一個人,周圍人煙都沒有,馬瑞又如何能找到安全的、不會暴露自己的地方?
他愁眉苦臉地想了一會兒,還是咬咬牙,決定先帶着這女子離開這裏。誰知道那些蜘蛛會不會忽然又回來呢?
霍格沃茲的八眼巨蛛就是群居的,萬一這裏的巨蛛也一樣,雖然金手指挺給力,但馬瑞還是不想冒險。
于是乎,他小心背起了尚在昏迷的孕婦,沿着原路往回返。
他走了兩步,經過被野鹿的白繭,又停了下來。
好不容易遇到了食物,難道就這樣放棄嗎?可是有背後的女子,他顯然不能把鹿呼倫個兒帶回去,幹脆割塊肉吧。好歹不算太吃虧!
于是乎馬瑞又把昏迷的姑娘放在了地上,割開包裹着野鹿的白繭。
只可惜,馬瑞白得獵物的美好願望再一次落空了。
白繭破開了一個縫隙,裏面的野鹿竟然還活着!它微弱的掙紮了幾下,睜開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單純又信任地看着馬瑞。
鹿這種生物的眼睛簡直就是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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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瑞猶豫,掙紮,但看看這鹿的頭部,他又覺得這是一頭母鹿。
好吧,好吧!
母獸和幼獸總有豁免權。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還是把白繭完全剝開,然後又給野鹿治療了背上的傷口。
也許野生動物就是比人的生命力強,這一位鹿女士很快恢複了力氣。她站起來,圍着馬瑞轉了兩圈,用軟軟的鼻子蹭了蹭他,還伸出舌頭舔了舔馬瑞的掌心。
馬瑞心中一軟,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來。他摸摸母鹿的頭,說道,
“下次小心一點兒。”
然後他對着母鹿揮揮手,背起那位昏睡的女子,向山谷走去了。
母鹿跟了馬瑞一會兒,但在他越走越深以後又停住了步伐,她呦呦鳴叫了幾聲,像是道別一樣,馬瑞也回頭對她點頭笑笑,母鹿這才轉身離去。
她步伐輕快,沒幾步就躍入了東北方的森林。
馬瑞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林間,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他心想着,也許沒必要這樣悲觀,大不了送這女子走時蒙上她的眼睛,不要讓她看見離開山谷的路。
唔,這地方這麽偏僻,想來教廷的勢力應該不強。至于時空管理局和時空戰士,若他們沒有誤會,馬瑞應該不是他們針對的目标。而這些人既然是來打仗的(位面戰争),那麽想來只要馬瑞低調不礙事,他們應當不會輕易發現自己吧?
這麽一想,馬瑞心裏也松了一口氣。不用在見死不救和生命危險中選擇,簡直不能更好了!
其實如果可能的話,他還真想和時空管理局的人好好聊一聊。但是這些比起自身的安全來說,其實都不是最重要的。
于是乎,馬瑞下定了決心,以後一定要低調行事!
可是馬瑞真的能貫徹他的決心嗎?
至少此刻,在精靈王的大廳裏,他已經出了名。
“我王,護衛隊發現了關于霧谷居住者的蹤跡。”陶瑞爾說道,
如今馬瑞所在的小山谷已經有了名字,可惜居住在那裏的人卻對此一無所知。
“霧谷的居住者?”瑟蘭迪爾微微側目,他看看歲陶瑞爾進來禀報的侍衛,說道,“說說具體的情況。”
金發的精靈深吸一口氣,這才開始講述。
“我們探查到魔法溪流附近的樹林裏,蜘蛛發生了騷亂。我們擊潰了蜘蛛,并探查了他們的來路。在魔法溪流進入密林的位置不遠,我們遇到了一片大霧。”
精靈停頓一下,說道,“我們最初沒有太過在意,畢竟這裏臨水,所以有霧氣也并不罕見。于是我們想要穿過霧氣。這時候,我無意間和大家走散了。”
年輕精靈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羞愧,他接着說道,
“我看到了純白色的濃霧,霧中走出了一個身影,男性,并不特別高大,像是人類,但衣着卻很少見。”
他講到這裏,瑟蘭迪爾調整了坐姿,認真看着這裏,萊戈拉斯和陶瑞爾也緊緊盯着這個迷路的精靈。
“那人獨自走向了蛛絲纏繞的白繭,我看到他将一個白繭從樹上放了下來,再然後,純白色的霧氣忽然從他身體裏冒出來,我再看不清他的身形了!嗯,但是單看動作,他拆開了白繭,從裏面救出了一個人類,再然後,他施法使一片綠光覆蓋了人類的身體。”
“綠光?”萊戈拉斯驚訝道,
“是的,我能感受到,那不是黑暗的力量,周圍的樹林都變得興奮,這很罕見。”精靈的神色裏帶着迷茫,旁聽的精靈也都驚訝地瞪大了眼,
“再然後,他準備帶着那個白繭中的人類離開,但他經過了另一個白繭,他又把這白繭裏的生物救了出來,那是一頭鹿。”
萊戈拉斯和瑟蘭迪爾對視一眼。鹿,是精靈的朋友。
“他又用綠光撫摸那鹿的脊背,然後鹿恢複了精神!我驚訝極了,差點被他發現,我覺得他回頭看了我,那迷霧裏有亮點藍色的光,就像是,眼睛!”
旁聽的精靈都深吸一口氣,彙報的精靈這才從記憶裏清醒過來,“但他很快移開了視線,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我。再然後,我跟着他,親眼看到他帶着那人類回到了霧谷。”
大廳沉靜了許久,萊戈拉斯忽然自言自語地問,“聽起來,這難道是一個剛來中土的巫師?”
巫師,是來自阿門洲的次神邁雅,他們奉主神之命來到這裏,幫助中土大陸戰勝黑暗。
瑟蘭迪爾皺着眉頭,他不願意輕易地作出判斷,畢竟被索倫幾次欺騙以後,上了年紀的精靈都不會輕易相信一個忽然冒出來的人。
就在這時候,侍衛忽然進入大殿禀報,
“我王,我們發現了這只前來送信的鷹。”
他的肩上站着一只雄鷹,瑟蘭迪爾從雄鷹腳下取來了信,
“難道褐袍巫師這麽快就有了回信?”一旁的萊戈拉斯驚訝地問,
瑟蘭迪爾讀了信,神色莫測,
“不,這是我們的另一位朋友。”
萊戈拉斯臉上浮現出驚喜地笑,
“甘道夫?”
瑟蘭迪爾點了點頭。
“太好了,這樣我們也許就能弄清楚霧谷的事情了!”
萊戈拉斯興奮地說,瑟蘭迪爾也露出了笑意。
***
迷霧山脈以西,瑞文戴爾,愛隆王仰望天空,他目送一只雄鷹的離去,臉上慢慢綻放出一個微笑。
他的獨女阿爾溫從他背後走來。
“adar,是什麽讓你這樣高興?”
愛隆王轉身溫柔地看向愛女,
“莫測的命運像沉重的烏雲,而如今,我們卻迎來了一陣出乎意料的風。”
阿爾溫疑惑地看向他,
“風能将烏雲吹散?”
愛隆王帶着笑意說,
“也許能,也許不能,但總有些什麽會改變。”
***
風起了,密林深處,一只母鹿快步回到了長着大角的雄鹿身邊,他們相互親昵的蹭了蹭,母鹿這才看向雄鹿身邊以為身材高大修長的精靈。
他是森林的王者,他伸出手,手掌輕輕放在母鹿的頭頂。
等他收回了手掌,瑟蘭迪爾将目光投向陰影覆蓋下的山脈,他喃喃念道,
“迷霧。。。。。。”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炸出了許多人!作者表示,她和馬瑞會很慢熱,感情戲在很久以後。
關于喜當爹,想說馬瑞的征程是星辰大海,作為一個注定要拯救世界的男人(???),他得首先拯救女主肚子裏的娃。
至于女主是誰,很快就知道了,尊的!!!
☆、梅洛普
馬瑞将昏迷的女子帶回了房子,他把她安置在了二樓的客房裏。
年輕的孕婦穿着滿是污泥的麻布衣服躺在柔軟雪白的床單上,馬瑞為她蓋好了被子,想了想,又打了熱水,給這位女士擦了擦臉。
然後他站在床邊,忍不住開始神游。
論起來,除了這位女士和野鹿,他的金手指綠光只救助過三個人,科林,斯內普,以及時空管理局的成員(納威無意間受益,并沒有被馬瑞注意到),這三次都是隔着窗戶,而馬瑞其實沒看太清楚綠光起作用的全過程。
直到今天,他企圖幫助這位女士和野鹿的時候,才大致算是看了個明白。
綠光能絞殺傷口的“毒素”,還能加速傷口的愈合,這看上去非常不可思議!但鑒于斯內普,科林,以及這位女性,他們都沒有在傷口消失後以後立刻清醒,可見綠光的效果也許是有限制的。
馬瑞暗自心驚,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畢竟金手指不是萬能的,有固然好,但卻不能太過依賴這種能力。
至于藍光,他之前雖然也猜測了它的用途,可是沒有經過嘗試和訓練就遭遇了實戰,說起來也是兇險。
這一場經歷馬瑞想想都有些後怕,他覺得他必須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的金手指,有什麽作用,如何使用,又有什麽副作用。
擁有某種不确定的強大武器,本來也是一件需要慎重對待的事情。相比起來,了解金手指甚至應該排在探路之前。
算算時間,離他出發去探路不過過了三個小時,而家裏又來了外人,在沒有搞清情況之前,總不好把她單獨留在這裏。
如此一來,馬瑞覺得他倒不如乘這段時間先探索一下自己的金手指。
綠光治愈,但馬瑞沒有自殘的沖動,所以先放在一邊。那麽首先要被探索的就是藍光。
馬瑞拿着槍站在花園裏,他嘗試着控制藍色的光層覆蓋自己的身體,然後是整個房子,花園,樹林,小湖,甚至是整個山谷。
用藍光覆蓋自己和房子都非常容易,可是花園要略微難一些,樹林和山谷的難度依次遞進。
馬瑞嘗試了幾次就滿頭大汗。
他歇了一會兒,喝了杯清茶,記錄下實驗的數據,又開始重複,
一直到下午,夕陽将落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熟練度多少提高了一點兒,覆蓋花園和樹林已經不再費力了,而當他嘗試使藍光覆蓋整個山谷的時候,馬瑞忽然覺得自己的意識也随着藍光“看”了過去。
這種感覺很新奇,整個世界都變得更加鮮活、清晰了。山谷裏澎湃的生命力讓馬瑞覺得欣喜。山、湖、樹、房子,他慢慢延伸藍光的覆蓋範圍,去“看”今天自己走過的路,可是那裏卻和山谷截然不同。
一種陰沉、壓抑的灰黑色物質充斥着天空和大地,視覺上就像是在觀察一副老舊化特效處理的照片,而感覺上,馬瑞卻覺得自己莫名變得興奮起來。
饑餓感充實了他的大腦,他無意間做出了一個吞咽的動作,然後那些黑霧和灰霧便和藍光絞殺在一起,不一會兒,藍光壯大,黑霧消失。
馬瑞竟然有了飽腹感。
他心裏震驚!一時間精神失去了控制,視線猛地收回了房間裏。
馬瑞的頭铮铮的疼!
他猜測他剛剛獲得的能力也許就是傳說中的精神力,可是他一點兒都感覺不到驚喜。
這藍光到底是從哪兒來的?還有那種饑餓和飽腹的感覺,明顯不是出于馬瑞自己,那麽又是誰的感覺?
馬瑞的心就是一沉,他可一點都不希望自己無意間被什麽強大的力量給控制了。
(房子君:哼!)
夜色很快籠罩了山谷。
馬瑞靜坐了一會兒,吃過了晚餐,又去看了看白天救回來的女士,在發現她依然沒有醒來以後,便輕輕走出了客房,順手将門關上了。
***
梅洛普醒來的時候正是在一片黑暗中,
“湯姆!”
她驚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四下張望卻沒有發現人影。
記憶逐漸在她腦子裏複蘇。
湯姆不在這裏了,他在她停止使用迷情劑之後就立刻離開了她,她哀求,以孩子的名義,可是他無情地不肯回頭。
湯姆最後看她的眼神又徘徊在梅洛普的腦海裏,那種憎恨裏帶着嫌惡的眼神,其實她從小到大早就非常熟悉了。可這眼神出現在湯姆的眼中,卻讓她肝腸寸斷。
梅洛普從沒有想到他會那樣看着她,仿佛她是一只趴在他鞋上的臭蟲。
她記得自己被他的眼神吓得後退,而這男人轉身就走了,沒有一點兒停留。
第二天是他和他的未婚妻的婚禮。
凍雨“唰唰”下個不停,梅洛普一個人在教堂外向裏張望,
他用曾經獨屬于她的溫柔神情注視着另一個女人,他從前的未婚妻,
“感謝你,在我。。。的時候沒有離開,照顧我的父母,等待我!”
梅洛普心裏悲哀極了!她是個聰明又敏感的姑娘,哪怕她魔力低微,容貌醜陋,可她單純憑借一兩本沒有被哥哥拿去換酒的舊書,就可以制作迷情劑。
聰明的梅洛普看着那相愛的兩個人,她知道她費心編造的夢就這樣粉碎了,午夜之後,公主變成了灰姑娘,她忍不住倉惶而逃,卻不會有王子來尋找。
湯姆未婚妻的話徘徊在她耳邊,
“你不愛他,你這個自私的家夥,他給與你憐憫,但你沒有權利欺騙他。你毀了他的名譽、家庭和生活”
憐憫,沒錯!
那雙寬容柔和的黑眼睛,在所有的嘲笑、毆打和厭惡中,簡直就是她生命黑夜裏唯一的一朵星光。
她仰望他,迷戀他,用盡一切力量得到他,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構築一個虛幻的美夢。
她其實無比清楚這個結局,從最一開始就知道。
可她就像是一個誤服了迷情劑的女巫,又将迷情劑遞給了她唯一的星光。
魔法幫助她編織了一個虛幻又美麗的夢。可是欲望卻是永遠得不到滿足。
在冷漠中她想要愛,在虛幻中她又想要真實。
然後真實來了!真實一下子将她打回原形!一切都沒有變,這個世界,一如往常的冷漠、殘忍又孤獨。
她曾經仰望的星光,早就熄滅在風裏,她企圖抓住,卻永遠的失去。
那一天,梅洛普失魂落魄地在冰冷的雨裏獨自走了很久,世界一片黑暗朦胧,她腦子裏空空的,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也不知道要去哪裏。
直到一陣銀光從天外飛來,擊中她的小腹。
劇痛,一種強大的力量生生拉扯着她腹中的孩子。那痛苦緊緊攥着她的心!
“不!我的孩子!不!不要離開我!”
梅洛普緊緊捂住小腹,她尖叫,哀求,她不能失去他,他是她最後可以被失去的所有了!
“不!即使我的生命毫無價值,他也應該活着!”
剎那間,劇烈的魔力波動扭曲了時空,血色的銀光籠罩了她的眼睛。
雨聲凄厲,世界卻一片寂靜。
而等梅洛普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來到了一個做夢都沒有想到的地方——長湖鎮。
梅洛普對她身在何處并不感興趣。一個年輕孕婦,她獨自一人,醜陋,又說不出來處,圍繞着梅洛普的懷疑、嫌惡、鄙夷無論在哪裏都一樣。但那一刻,她卻溫柔地撫摸自己的肚子,他還在那裏,這真是一個驚喜!
生死之際,她終于發現,原來她還是希望能夠活下去。至少,讓她的孩子活下來。他其實是唯一的證明,她曾經擁有的幸福的證明!
既然想要生下孩子,那麽梅洛普就首先需要找一份工作,她四處尋找,經歷了無數的拒絕和白眼,終于被鎮裏釀酒師的老母親收留了。
這個老人一眼都不肯看她的臉,甚至不準她出現在客人面前,但她還是給她一份刷酒桶的工作,一個落腳地,以及每天有兩頓黑面包。
梅洛普覺得自己應當感激,可她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麽,意外再次發生了。
釀酒師的妻子和母親吵架,失手将老婦人推下了樓梯。
等梅洛普完成了工作,在那個清晨回到她睡的小貨倉,她被鎮上的人逮捕了。人們指控她是殺死老婦人的兇手。
腐爛的水果,石塊和審判,沒有人相信她的話!她被判處死刑,關在她的小貨倉裏。
梅洛普悄悄逃了出去。她向着森林的方向跑,卻又在密林裏迷了路,她遇到了巨大的蜘蛛,又用蛇語将他們吓走,她越來越疲憊,她找到一條溪流,飲下那裏的水,卻毫無反抗之力地漸漸陷入了昏迷。
魔法溪流!傳說中富有魔力的溪水!
昏沉之間,梅洛普看到蜘蛛的毛腳,巨蛛咬破了她的肩膀。她甚至顧不上絕望,就再沒有意識了。
而此刻,她坐在黑暗中溫暖又柔軟的大床上,記憶回籠的梅洛普震驚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她難道被救了?
***
黑暗中,馬瑞模模糊糊聽到房子裏有動靜,他猛地驚醒,拿起手邊的獵/槍,屏氣凝神打開了門,他沿着走廊慢慢走向了聲響發出的地方。
冷風忽然吹來,他看到了躲在門口的身影。
“別動!”馬瑞說,他定睛一看,發現那人正是白天救回來的女人,而她手裏正舉着一只長棍,緊張地看着馬瑞。
馬瑞松了一口氣,可他舉着的槍慢慢放下來。接着退後了兩步,
“我沒有惡意。”馬瑞說,
女人還在顫抖,馬瑞卻覺得哪裏不對勁。
“我救了你。”
話一出口,女人明顯的一愣。她張嘴想說什麽,卻沒說出口,
這時候馬瑞用餘光瞄到了客廳的電燈開關。
“啪!”光明照亮了房間。
燈光下,梅洛普慘白的臉微微側着,兩只總朝着不同方向的眼珠一齊對着馬瑞。她咽了口口水,嗓音沙啞地說,
“謝謝。”
馬瑞震驚極了,他瞳孔一縮,深吸一口氣,卻努力表現地自然。他慢吞吞地說,
“You are wee!(不客氣)”
梅洛普動了動嘴唇,她的眼睛在馬瑞的獵/槍上一瞟,然後又回到了馬瑞的臉上。
馬瑞終于放下了槍。
作者有話要說: 答案揭曉:女主确實就是梅洛普*崗特!
她現在能力微弱,但是會變強的!
馬瑞:能力好奇怪,不想做傀儡!
房子:誰稀罕控制你這麽個傻瓜!
☆、打探
圓桌,靠背椅,花瓣形的玻璃吊燈,水晶瓶裏插着一株綻放的野百合。
被梅洛普拿來當防身武器的馬瑞的登山杖就立在牆邊。
梅洛普愣愣看着擺在眼前的一晚小米粥,半響回不過神來。
“多少吃一點兒東西吧,這對你有好處。”馬瑞坐在她對面說道,
梅洛普愣了一會兒神,直到腹鳴響起,才尴尬地拿着勺子開始喝粥。
她安靜地完成了用餐,把一只小碗吃得幹幹淨淨,動作稍稍有點兒急切,卻不算粗魯。
點綴着纏枝蓮花的白瓷勺子被放在空碗裏,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馬瑞清了清嗓子,問,
“你從哪兒來?”
梅洛普受驚地眨了下眼睛,她喉嚨一動,說道,“我,我的家,離這裏很遠。”
馬瑞沉默,他耐心等了一會兒,期待梅洛普再多說些什麽,可是梅洛普卻垂下了頭,她把表情藏在陰影裏,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好好研究一下房東阿姨生前心愛的斜紋桌布。
“那,你是怎麽到這裏的?”馬瑞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耐心又溫和,
梅洛普不安地動一動,她一直沒有擡頭,只留給馬瑞一個發頂,直到馬瑞幾乎要放棄要一個答案的時候,她忽然低聲說,
“我不知道,我迷路了,在,在森林裏。”
馬瑞忽然覺得很無力,他忍不住開始走神,他心想着,如果他是一個巫師就好了。可以攝魂取念,可以一忘皆空,還有吐真劑。那樣他就不需要如此艱難地去探查關于外界的消息,同時又不會暴露自己的異常了。
但無論如何,馬瑞告誡自己要耐心,他換了個問法,
“你來自這附近的城鎮?”
梅洛普全身一顫,這驚慌的表情讓馬瑞一驚,不過他馬上安慰自己,至少,看來這附近确實是有城鎮的。
梅洛普顫抖的身形讓馬瑞充分體會到了她的恐懼。獨身一人,孕婦,容貌醜陋,她确實更可能遭遇到人性的陰暗面。但這只是猜測。
梅洛普還是不肯說話,馬瑞咬咬牙,他有些不忍,卻不能放棄打探城鎮的消息,
“需要我送你到附近的城鎮嗎?我的意思是,你也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話音未落,梅洛普受驚地擡起頭來。
“不!”
過快地回答,過于激烈!馬瑞暗道一聲果然。
他連忙安撫地說道,“好吧!”
可與此同時,梅洛普卻輕聲快速說道,
“請不必這樣,我,我會自己離開的。”
馬瑞沉默了一下,說,
“可以問問您的目的地嗎?您,又打算怎麽穿過森林?”
梅洛普的神色有一瞬間茫然了起來,對于未來,她真沒有多少打算。她下意識地摸摸肚子,想到那森林、巨蛛,一時又有些猶豫。
馬瑞看着她的舉動,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他想了一下,還是說,
“您可以在這裏休息幾天,直到,您想清楚自己的去處。”
梅洛普沉默,她又低下了頭,輕聲說,
“多謝!”
馬瑞一笑,“那麽,您的名字,夫人?”
梅洛普愣神,她張張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裏。。。。。我是說。。。崗特,我姓,崗特。”
“你好,崗特夫人,我是瑞*馬”
“您好,馬,馬先生。”
***
談話結束的時候夜空依然一片黑暗,馬瑞帶梅洛普來到客房,向她示意了熱水的用法,又找了一件房東阿姨身前準備拿去募捐的舊衣服,給梅洛普替換。
他向梅洛普道了晚安,這才回到寝室。
馬瑞仔細分析了今天的情況,雖然梅洛普沒有多說,可是馬瑞卻樂觀起來。
一個孕婦,在大多數情況下,她不可能在黑暗的有巨蛛出沒的森林裏獨自行走多久,可見人類的城鎮其實并不遙遠。這女子提到城鎮就驚慌,又明顯不想回去,可見她很可能是從哪裏離開的。
城鎮對她不友好,她因此恐懼,然而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願意回去的梅洛普不會輕易把這裏的訊息透露給城鎮裏的人,除非,她被抓到了,急需要嫁禍給誰。
到這裏,馬瑞自顧自為自己豐富的想象力笑了一下。
更具體的問詢并不急于一時,在這樣的密林中,信任需要相互觀察,不斷試探,才能被建立。
當然必要的謹慎也是應當的。
馬瑞想着,幹脆拿出了電腦,打開一個住宅安全防禦軟件,在監控那一欄上選了對勾。這是一套操控整個房間監視器的軟件。
當初房東阿姨安裝的時候,是覺得她一個獨居老太太和一個年輕力壯的男子一起住不一定安全,可是馬瑞和阿姨住了兩年以後,兩人基本建立了信任,阿姨就給了馬瑞一個臨時操控的權限。
這只是一個探查的權限,整棟房子只有所有的卧室、洗手間不被監控,其他地方都有攝像頭,馬瑞可以在阿姨不在的時候,通過攝像頭查看房子裏的情況,當然,他沒有權利關閉監控裝置,畢竟他只是一個租客。
之前馬瑞沒怎麽太注意監控裝置,可是如今家裏有了陌生人,最初的幾天,還是多注意一下吧。
這麽想着,馬瑞把獵/槍放好,幹脆入睡。
這一夜,他睡得比想象的好。
梅洛普卻輾轉反側。
她今天受到了很多的驚吓,這所房子和它的主人都讓梅洛普震驚。
非常,新奇。
從燈光到餐具,再到奇怪卻美味的食物,這一切都無不彰顯着富有和華麗。
在梅洛普不長的生活經歷裏,雖然電燈已經在麻瓜界得到了初步普及,可是偏遠的鄉下卻依然少見燈光。等到了倫敦,貧窮讓她和裏德爾用不起電燈,而她印象裏工廠的燈光也遠不如這樣明亮、美麗。
由此,她深切懷疑馬瑞其實是一個煉金術師。
可是從走廊到客廳,她沒有見到會動的畫像,但這畢竟不能說明全部,也許那些畫像都被隐藏起來了呢?
梅洛普苦思冥想,她覺得無論如何,這裏的主人都不會是個普通的麻瓜。
她試圖望向窗外,厚重的落地窗簾将窗戶遮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月光或星光。
梅洛普忽然又想到釀酒師母親曾絮絮叨叨說過的話,
森林裏居住着高貴又傲慢的精靈,有時候,他們會來長湖鎮購買美酒。
優雅又高貴的精靈,他們身材高大,身手卻靈巧,只是耳朵,有點兒尖。
梅洛普的鼻子一皺,可惜不對,馬瑞的耳朵看上去是圓的,那是一雙人類的耳朵。除非這個精靈施了忽略咒。
想到這裏,她的思緒真的一團亂了。她無意間咬着嘴唇,一手輕撫過自己的肚子。
這個世界和倫敦不一樣,和小漢格頓也不一樣。
那他又是誰呢?巫師?還是精靈?
他又是以什麽樣的心态接納她的呢?他真的不會傷害她和孩子嗎?
梅洛普努力回想着馬瑞看她時候的眼神,那裏面有驚訝,卻沒有躲閃和厭惡。
她就這樣想着,想着,便進入了夢想。
***
晨光來得很快,馬瑞從夢中醒來,覺得自己無比精神。
他打開窗簾,視線觸及窗後的高山,忍不住用藍光覆蓋這山脈,他的意識輕而易舉地和藍光一起飛了出去。
他看到遠處陰沉的山峰,山間怪滿蛛絲的老樹,以及樹後的岩洞,馬瑞有些好奇,他試探着将藍光伸進岩洞裏,發現那裏遍布着蛛絲,簡直是蜘蛛的巢穴。
馬瑞被吓了一跳,他馬上收回了意識。
同時被收回的藍光發出一聲哀嚎。
馬瑞不知怎麽的,忽然就覺得有些內疚,然後他強忍着惡心,想着這是為了清理自家周圍的環境,再次把藍光放了出去。
光芒熟門熟路地闖入了岩洞,藍光流淌,無數蜘蛛在光芒中化為粉劑。
更多蜘蛛出于危險四下逃竄,然後他們和戒備已久的精靈們短兵相接,發生了一場戮戰。
戰鬥進行到一半,一個灰胡子灰鬥篷的老者忽然出現在蜘蛛群裏,他手持着長木棍一樣的手杖,加入了屠戮蜘蛛的隊伍。
“甘道夫!”萊戈拉斯反手一箭解決掉身後的蜘蛛,靈巧地跳上前方的橡樹枝,沖着老者的方向射出一箭。
老者費力地擊飛一只蜘蛛,回頭看向聲音到來的地方,他的笑容尚挂在臉上,就意外地發現了沖着面門直飛而來的箭。
灰袍巫師甘道夫一個墩身,他身後,有一只巨蛛被箭射穿了頭。
甘道夫回頭看一眼,一手揮開身側準備偷襲的蜘蛛,對萊戈拉斯大聲道。
“咳,萊戈拉斯!你打招呼的方式真是別具一格!”
萊戈拉斯得意一笑,他從樹上跳下來,踩着一只蜘蛛的頭,将箭射入正往另一顆樹上逃竄的蜘蛛,接着他跳起來,另一支箭結果了他的“踏板”。
陶瑞爾側身,箭起箭落。
最後一只蜘蛛倒地不起。
甘道夫深深呼出一口氣,精靈戰士們從四周的樹上靈巧地跳下來,向他圍過來。
他擦擦頭上的汗水,笑着說道,“我想我已經受到了幽暗密林的最熱情歡迎,這可讓我有點兒受寵若驚!”
萊戈拉斯上前和他擁抱一下,
巫師和精靈相視一笑,
“來吧,林地王國的朋友,真正的招待還在後面!”
作者有話要說: 馬瑞:從一個被吓壞的孕婦身上打探不出有用的消息來
房子:吃的很飽,很開心
蜘蛛:又一處巢穴被毀滅了
甘道夫:一來密林就遇上蜘蛛大軍,也是醉了
萊戈拉斯:蜘蛛只是開胃菜,密林真正的招待當然在後面。
☆、密林來客
這時精靈王的大殿裏擺上了美酒佳肴,
“哦,我們的甘道夫,老朋友,我們的上次相見仿佛就在昨天。”
瑟蘭迪爾帶着笑容快步迎上前,對灰胡子的老者說道,
灰袍巫師甘道夫也爽朗一笑,
“我的朋友,我知道時間在精靈眼中永遠只是瞬息。百年前和昨天,對你又有什麽不同?”
瑟蘭迪爾答道,“精靈的時間是永恒的,但是對朋友的思念使我們學會了計時。”
甘道夫和這位林地王國之主相視一笑,衆人落座,精靈王問道,
“八十多年前你在聖白議會上提議進攻多爾哥多,可惜未能成行,如今你又為我們帶來了什麽消息?”
甘道夫摸摸胡子,道,
“很抱歉,瑟蘭迪爾。自從我攻打多爾哥多的主張在八十年多前被白袍巫師薩魯曼否決,聖白議會一直在格拉頓平原進行調查,而我這次就是越過安都因河而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