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要是真的忠于黑魔王,就不該用這樣的小事打擾他。”
這話說得義正言辭,忠心耿耿!可惜所有人都知道,她只是不希望黑魔王知道她抓個學生都辦事不利而已。
還要黑魔王順便幫她一把!納威第一次對斯內普的毒嘴感到一種詭異的快意!
不過斯內普倒沒有直接點破卡羅的惱怒,他此時又挂上了虛假的淺笑,繼續慢悠悠說道,
“我自然不希望他老人家聽到什麽惹他不快的事情,不過你們,我不指望你們能幫上什麽忙,但至少給我惹點兒麻煩就行。黑魔王讓你們來這裏,可不是為了要追着一個純血跑遍半個城堡!”
斯內普牌嘲諷,攻擊力果斷要MAX!卡羅的臉不堪重負,顯示出一陣青一陣白的慘狀,再然後,外面終于響起了冷哼,然後是腳步聲。
“校長,您不離開嗎?”這是一個斯萊特林的聲音,誰在乎他到底姓甚名誰!
“嗯!”斯內普用鼻音回答了他學院的學生,他寬容大度地給他們一個看傻瓜的眼神,這眼神裏也許包含着一些對于走錯路的年輕人的遺憾,但當你仔細看,又滿滿都是嘲諷。
除了波特,似乎沒人能使他真正動怒(鄧布利多不算在內)。
斯內普輕飄飄一眼,看得學生們渾身冷汗,然後他帶頭走出了窄小的走廊。
靴子踏在石板上的聲音越來越輕,馬瑞和納威心裏都是大石落地。
半響,納威才感激地對馬瑞露出一個虛弱的笑。
“謝謝,謝謝!我是說,太謝謝你了!”
馬瑞這時倒是不太能高興起來,他草草點點頭,看看納威慘不忍睹的臉和腿,這才說道,“你坐下吧。我給你拿一點兒藥。”
畢竟是個孩子哪,成年人馬瑞嘆了口氣前往走廊另一邊去拿藥了。
納威想說,其實他可以給自己來個“愈合如初”來着,可是馬瑞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那裏是一片白霧,不管納威怎麽用力看,都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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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威心想,畫像們旅行的方式畢竟與巫師不同,他們可以到別的相框去拜訪,那麽也許他們的門就是這樣的?又或者是活人不能看清那些“門”的樣子?
納威忽然感到很新奇,他居然來到了一副畫像裏面!他從來不知道活着的巫師也能進入一副畫像!
他默默地讓想象力飛了一會兒,聞了聞空氣裏殘存的酒氣,心想馬瑞說不定還有一副滿是酒的畫像,以供他随時去取,去喝。此外,他說不定還有不同的書籍、藥材的畫像。
納威忽然想到了很小的時候,聽祖母的好友講過,不少愛享受的純血貴族,都會在自己的畫像裏畫出所有的生活用品,他們甚至可以選擇那一部分出現在相框裏,比如這幅畫的主人,就聰明地用了窗簾遮住了畫像。
納威本着在人家家裏不能到處亂看的原則,只是謹慎地把目光局限在走廊裏的櫥櫃上。漂亮的瓷器,只是似乎全部不會動。再聯想一下馬瑞一身的衣服,遇到危險甚至舉起了一把麻瓜的獵/槍,雖然納威幾乎能肯定他把魔杖藏在了槍裏,就像海格把斷魔杖放進雨傘裏一樣。
這是一個比韋斯萊更勝一籌的麻瓜愛好者啊!納威心裏無限感概!
然後他就看見了房東阿姨的美肖像。
一個美麗動人的愛情又或者是親情故事,就這樣迅速在納威的腦海裏形成了。
他覺得此間的男巫(誤!)十有八/九就是這個女人才選擇把畫像弄成麻瓜的樣式的。而周圍的擺設,說不定都是這位夫人的心愛之物。
這樣的想象讓納威一下子對馬瑞充滿了他也不明白的敬意。
一個男巫,他坐在一個年老的麻瓜美人的畫像前喝得伶仃大醉,他甚至拉起了窗簾,不願意讓外人打擾他們的二人空間。而畫像前的那杯紅酒簡直就是鐵證啊!!!
好在,馬瑞這時終于及時帶着酒精、外傷噴霧和繃帶回來了,這打斷了納威快速膨脹的想象。
馬瑞的到來讓小男巫拘謹了起來。納威拘束笨拙的、感動又羞怯的神情,被馬瑞理解成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想歪的自己面壁)。
而出于驚吓,馬瑞暫時忘記了眼前這個小巫師能用魔法治療自己。
退一步講,一窗之隔的霍格沃茲既有卡羅等兇神惡煞的食死徒,也有醫療翼的龐弗雷夫人,更有白鮮香精這種神物。等馬瑞想起來這些以後,他已經用醫用酒精給納威的傷腿消了毒。
納威的臉色慘白。他對這位有故事的麻瓜行為愛好者的感動已經被酒精無情地殺滅了。
到底是麻瓜用酒來療傷,還是單純因為馬瑞是個醉漢,這對納威來說真是一個難解的謎題!
粗枝大葉的馬瑞渾然不覺他用酒精給一個小巫師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而善良的納威到現在也沒有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提出抗議。
馬瑞停了下來,在酒精消毒之後。他忽然想到了這個孩子是納威,而納威是個小巫師!
“假設,你會愈合如初?”
納威呆呆地點頭,心裏瀑布淚,‘您終于終于想到了呀!’
被一個奇怪的酒鬼這麽折騰一番到底是為那般啊,梅林的臭襪子!!!
作者有話要說: 納威被酒精洗了傷口,體驗了一下普通人的消毒。
馬瑞還真不是故意的,就是赫敏當了一年女巫,遇到魔鬼藤時,還在想有沒有打火機的問題。
馬瑞這種穿了沒有一個月的娃,知道這是巫師,會魔咒,也很難直覺地想到他能用魔法解決大部分問題。
☆、幫助?
話說納威給自己的腿施了“愈合如初”,眼見着傷口不流血了,似乎有了愈合的痕跡,這才停了下來。
馬瑞緊緊盯着小巫師揮舞着魔杖,頭一回感到自己是真真切切穿到了HP,這種書中人在自己面前使用魔法的經歷,簡直不能更有真實感了。
馬瑞克制住了往下咽口水的沖動。眨眨眼,心裏權衡着要不要第一個開口說話。
氣氛有些尴尬,納威有些手腳無措,馬瑞看他有點兒幹澀的嘴唇,就對他說,“能走嗎?”
“能。”納威慌張地站起來。
馬瑞伸手扶了他一下,帶他走向走廊的盡頭,拐個彎,來到一間小休息室裏。
與他同行的納威全程長大了嘴,當馬瑞溫暖的大手扶住他的胳膊的時候,他眼睜睜随着馬瑞走進了濃霧,然後濃霧消退,這裏出現了另一個走廊,他們走進了一個小房間。
完全感覺不到方向,在迷霧中穿梭的經歷太過特別,以至于納威忽略了馬瑞溫熱的手。這麽一來,他也錯過了懷疑以及問詢馬瑞到底是畫像中的人物、還是活人的時機。
休息室裏靠窗有一只小圓桌,桌上的透明水晶瓶裏插着一捧精神的小黃花(蛇滅門)。圓桌旁是精巧的扶手椅,納威和馬瑞分別落座。
馬瑞抿一下唇,
“果汁還是水?”受傷的孩子不應該喝咖啡之類的。
“水,謝謝!”納威答道,
“好的,給你果汁!”
納威目瞪口呆,
馬瑞面無表情地說,“你失血,應該喝點兒鹽糖水,要不要在果汁裏加鹽?”
納威連連搖頭,緊緊攥住了杯子,深怕馬瑞調制一杯毒/藥給他。
馬瑞也不在乎納威的恐懼,自己端了一杯紅酒,慢慢啜飲了一小口。
他沒有在意納威盯着果汁的神奇的表情,只決定首先補充一下自己匮乏的信息。
“那個人,斯內普,唔,現在是校長?”他問得漫不經心,
納威一愣,作為學校的畫像卻不知道斯內普當了校長!一個沉迷失去的愛情或親情,一心醉生夢死的深情男巫形象就這麽被定格了。
“是的。”納威答道,
“所以鄧布利多已經去世了。”
馬瑞自言自語,但納威卻聽了個清楚,他抿着唇紅了眼睛。
“斯內普,他是兇手!”
小男巫有些激動,馬瑞深吸一口氣,不知道怎樣評價那個隐藏到死才暴露的雙面間諜。
馬瑞沒有說話,納威卻自己調整好了情緒。
“霍格沃茲,還好嗎?”你确實是從霍格沃茲爬進來的吧?
“雖然食死徒為非作歹,大家都過得很艱難,但我們DA,也就是鄧布利多軍還沒有放棄。”納威的回答斬釘截鐵。
馬瑞又“唔”了一聲,“那哈利*波特那裏呢?”
納威眨眨眼,語調變得興奮和樂觀,“我們都不知道他在哪兒,但之前傳說他去了魔法部,放出了不少被抓的麻瓜巫師,哦,他還惡整了烏姆裏奇。”
馬瑞慢慢點頭,原來劇情發展到這裏了。哈利從烏姆裏奇那裏搶回了挂墜盒,然後,和羅恩鬧翻,然後不就是戈德裏克山谷的劇情?
那是聖誕節前,還是之後來着?馬瑞有些不确定地回憶。
然後他聽到納威說,“他們沒有抓住他,我認為這就是最大的成績,他可是救世主,只要他還安全在外,我們就還有希望!”
納威鼻青臉腫的面龐上,閃爍着一對明亮的眸子,這讓馬瑞忽然有些觸動。
這種感覺他短時間內經歷了兩次,一次面對納威,另一次是則是面對故作樂觀的德米爾紮。兩人的處境都很艱難,但他們都足夠堅強,這樣的笑容最讓人難以抵擋。沒給德米爾紮提供什麽幫助,這在馬瑞心裏留下了一些遺憾。不過現在好歹幫到了納威,他忽然就不後悔自己一時的熱血了。
沒錯,拉納威進來的時候,馬瑞确實動了恻隐之心,可他幾乎馬上就冷汗淋淋。
這是太危險了!納威是個純血,即使被抓住,也只會受一些皮肉之苦。可是馬瑞不同,他只是一個普通(誤!)的麻瓜,一旦被連累,那一定是滅頂之災!
不過雙方離得那麽近,即使他不搭一把手,對方也未必會放過他吧?
而之後,那些人在外面一定施加了魔咒,馬瑞不太清楚畫像是怎麽回事,可他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家的窗戶能強健到那麽多魔咒都無能為力!(房子君大哭!)
馬瑞猜測,唯一的可能是,雙面間諜斯內普最先念的那個咒語其實是個神奇的保護咒!
納威不知道斯內普其實是站在正義的一方,可馬瑞卻再清楚不過。如果斯內普的魔咒其實不是什麽打開密道,又或者是探查畫像的咒語,反而是一個卡羅他們都不知道的保護咒呢?
馬瑞只是猜測,可他卻有七八分把握。正因如此,他對斯內普原本蒼白的印象一下深刻了起來。
這是一個始終沒有讓心中最後的光明徹底熄滅的人!
但另一個問題顯然更重要,
“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馬瑞問,
納威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馬瑞這在問他如何發現了這幅畫像。
“我們DA今天的活動遭到了突襲,我斷後,結果被追着跑了一路,然後我跑到了那條連同地窖和格蘭芬多高塔的通道,我以為我要被抓住了,結果有一副铠甲忽然動了,哪裏出現了一個小縫兒,我進來,然後就看到了您的畫像。”
馬瑞聽得認真,他如今心裏接受能力已經很強大了,任誰三番五次連着收到驚吓,都會把驚吓當做日常的。
馬瑞他本以為自己麻木了,可他沒有想到他其實還不夠麻木。
“我的,畫像?”這就話重音在前。
納威呆呆地點頭,他有些羞赧又真誠地贊美馬瑞,
“是的,你是我見過最神奇的一副畫像了,我是說,其他畫像可以指路,甚至可以打開密道,可是您不同,您這裏,哦,太真實了,如果不是您全畫了模仿麻瓜的風格,哦,還有這些漂亮的花,我真不敢相信這是畫中世界!我是說,我從沒有想過我有朝一日能到一副畫像裏來拜訪。”
少年,你不是來拜訪的,你是來逃難的。
不過這不是關鍵,關鍵在于,納威明明是從自己的窗戶裏鑽進來的,可他怎麽說是進入了一副畫像呢?難道他的房子不僅是在HP世界裏,而且還是在一副畫裏?
馬瑞毛骨悚然!天哪!難道這些天到科爾福德鎮的經歷全是假的?還有森林,小湖。難道這畫像居然這麽大,而且細致到連普通人超市裏的日常用品都清清楚楚麽?
不可能!他誤會了!馬瑞的心在吶喊。
對,他說畫像可以連通密道,一定是有一副畫像可以連通霍格沃茲和這裏!
馬瑞心裏又一個寒顫。
馬瑞複雜地看了納威一眼。這孩子無辜地讓他知曉了自己房子的特殊之處!可這真的很難理解,即使是穿越。。。。。。。
好吧,都穿越了,又有什麽不可能呢?
只是,這麽看來,這房子如今還真說不上安全,今天多虧了斯內普。要不然的話。。。。。。
馬瑞又一陣頭皮發麻!
難道他應該離開這所房子,帶着現金和随身物品住到倫敦去?
他失落地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從他發現世界變了,他從沒有想過要離開這所房子,這種不舍不願的感情濃到有些奇怪。馬瑞自己把它歸結為安全感,畢竟這房子是和自己一起來到新世界的,它代表着另一個世界的真實,是馬瑞2015存在的證明啊。
納威一通恭維,可是馬瑞卻不說話,只嘆氣,他料想到自己可能不慎地提到了讓這男巫傷心的事,便越發不安。他一緊張,就前言不搭後語地說了一句,
“你也不用太擔心,斯內普都拿您的畫像沒辦法!”
馬瑞想了想,乘了斯內普的情,總不好不為他說兩句,“今天的事,你要保密,而且,我不得不告訴你,今天我們沒事,其實多虧了斯內普幫忙!”
“什麽?斯內普?那個食死徒?他!” 納威一抖,“他是校長,但他,但他是殺害鄧布利多的兇手啊!”
納威一臉不可置信,他緊皺着眉頭,臉色蒼白地自言自語道,
“他是校長,他對學校的畫像有管理權,但,但,他也許,只是和卡羅不和?他不想讓卡羅得意?”
說到最後一句,納威希冀地看着馬瑞,這讓馬瑞又嘆了一口氣。沒人相信斯內普,哪怕學校的畫像悄悄幫助學生,也沒人覺得那是斯內普默認的。
“哎,總之,你要知道,今天确實是他提供的幫助。但,出于你的安全,以及別的非常重要的原因,你一定,一定不能把這事透露給其他人。除非黑魔王死了,不,除非黑魔王攻進了霍格沃茲!”
納威又一個激靈,他被馬瑞的話裏的“除非”吓到了。
“答應我!”馬瑞逼問道,
納威一個吃驚,連忙點頭,這才說,“好!”
馬瑞得到了他的答案,反而無精打采,保密是他能做的一切了,至少這樣是安全的,伏地魔一旦知道,斯內普恐怕就不是在最後一戰才死了。
可是如果能讓真正可靠的人知道一點兒。
哎!馬瑞看看納威,這孩子很可靠,可是想來也無法聯系真正的鳳凰社核心。
“當然,你也許可以告訴哈利*波特。”這一句說得有氣無力,
納威也無精打采地點了頭。
馬瑞決定終止對這種暫時無解的問題的思考,他看看天色,說,
“明天是聖誕節,你不回家嗎?”
“不,他們想抓我奶奶,可是反而她被放倒了,她現在出逃了。”
馬瑞贊賞地點點頭,“隆巴頓太太令人敬佩!那你要在這裏過一夜嗎?還是現在回去?”
納威倒是不猶豫,“我可以現在走,等明天從格蘭芬多塔樓出來,他們一定吓一跳!”
馬瑞倒是一皺眉,“要不要再等等,我不确定外面真的安全了。我們,好像只有一個出口。”
納威也沒失望,他考慮一下就點點頭,說,“那就麻煩您了。”
作者有話要說: 馬瑞:我乘了斯內普的情
房子:這是我的功勞!
馬瑞:我該做點兒什麽?把雙面間諜的事告訴哈利波特?還是準備蛇毒解劑?
房子:怒!我這麽大的金手指你都看不見?!!
☆、聖誕的快樂
1997年的聖誕夜,鵝毛大雪覆蓋了戈德裏克山谷、迪安森林以及深山環抱中的霍格沃茲城堡。
馬瑞望望窗外,遙想一下教堂的鐘聲如何在皚皚白雪上回蕩,他制止了企圖站起來幫忙的納威,來到廚房為兩個人準備了一些晚餐。
馬瑞又開了一瓶紅酒,從冰箱裏拿了幾塊小蛋糕,配上自制的小涼菜——杏仁拌田七,以及土豆泥和一只烤雞,再加上香噴噴的烤面包,一頓聖誕大餐就成了。
留在休息室裏的納威一會兒擡頭看看頭頂漂亮的玻璃吊燈,一會兒又低頭,望着圓桌下面的插座口發呆。
納威心想,毫無疑問,韋斯萊先生一定會對馬瑞相見恨晚的!
然後他又望向了休息室的門口,外面被深不可測白霧籠罩着,那些白霧時刻提醒着納威,他目前是在一副畫像裏!
納威內心掙紮地喝了一口果汁,總擔心自己咽下的其實是一口墨水。
可是沒聽說過喝墨水中毒的,不是嗎?至少,至少這比哈利他們二年級時參加的,幽靈的晚宴要好很多了!
然後烤雞和面包的香味越過白霧傳來。
紅酒和果汁碰了杯,
“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聖誕的溫柔光暈俯視着黑暗中的大地。
千裏之外,戈德裏克山谷,赫敏和哈利又展開了一場冒險。
他們指望着能提供一點兒幫助的巴希達夫人早在不知不覺中告別了這個世界,等待哈利的,只有一條兇狠的大蛇。然後他們再一次險中求生,可哈利的魔杖被赫敏不慎炸斷了。
哈利顧不上赫敏的內疚了,他擡頭看着不斷飄落的雪花,哀悼着那一根多次保護了他的魔杖。
命運錘煉着這個男孩兒,每一次蛻變,就是一次痛苦的重生。
溫柔的聖誕只好祝福和嘆息!
好在不幸是短暫的,不幸不代表不快樂!至少馬爾福家的地牢裏,德米爾紮正和傷痕累累的魔杖大師奧利凡德先生正興致勃勃地聊着天。
幸好有時空管理局出品的最低限額人身安全防護罩以及植入皮下的空間裝備,德米爾紮在受了不少傷以後依然頑強的生存着。
奧利凡德調侃着德米爾紮的好身體,
“來吧,我說,那是郝奇帕奇的金杯,又是格蘭芬多的寶劍,你也應該交給他們的,說真的,我真怕他們弄壞你的腦子。”
經歷了六七個剜骨鑽心和攝魂取念的德米爾紮摸一把臉上的灰黑,他紅腫的眼睛和幾乎歪掉的鼻梁下面,正挂着一個大大的笑,這暴露了他剛失去了一顆牙齒的事實。
“哦,咳,我覺得我能創記錄了!隆巴頓夫婦就是我的偶像!”
事實上,德米爾紮正在心裏感激時空管理局的大腦保護技術,他到現在還沒有反社會,真是全靠了他們。
“天哪,我是說,也許他們的魔咒真的失效了。萊姆斯特蘭奇只是拿你出氣。不過你的出身,哎。”奧利凡德嘆一口氣,
德米爾紮笑道,“我也這麽覺得,她今天就想殺死我,我這個肮髒的泥巴種。嘿嘿,我不過我告訴她,我其實是個混血,魔法部查錯了。”
“哦,這是真的嗎?”奧利凡德的聲音沙啞極了,可他的語氣裏到有一絲快樂的好奇。
“也許,不,我是說很大可能!你知道,我在美國有個姨婆。她老人家醉酒的時候曾想把我從我家帶走,她說我媽媽是啞炮和啞炮生的啞炮,難得有我這麽個小巫師,我應該跟着她。她,她已經很老了,但她年輕的時候很了不起,你知道吉德羅*洛哈特嗎?”
“當然,他可是個名人,一個從霍格沃茲出來直接去聖芒戈的名人。”
“對,就是他,我們的第一個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他的課是個災難,他也倒在了黑魔王的詛咒下。嘿,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實是個騙子。很多年前,他裝作記者采訪我姨婆,誘哄她說出年輕時候幫助一個村莊趕走狼人的故事,然後給了她一個‘一忘皆空’。但那不起作用,我姨婆有一個冥想盆。從那以後,她再也不相信金發帥哥了!哈哈!”
奧利凡德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門口打瞌睡的看守不耐煩地沖地牢裏吼了一聲,自顧自去給自己弄點兒聖誕酒,他臨走的時候還聽到德米爾紮滔滔不絕,
“嘿,所以說,我應該是個混血,我姨婆,我祖父母和媽媽,他們是巫師和啞炮。嘿,我是說,我告訴貝拉特裏克斯*萊姆斯特蘭奇這些,幸好那個狼人不在,否則我不知道會怎麽樣。天哪,幸好有我姨婆。”
雪花漸漸止住了。
馬瑞的小屋裏,昏黃的燈光和麻瓜音樂盒裏放出的輕音樂讓納威有點兒瞌睡,他看了看時間,決定要告辭了。
馬瑞點了點頭,“小心一點兒,施個忽略咒,不行的話就再跑回來。我試着帶你到別的地方。”比如迪安森林和麻瓜的城鎮。
納威眼睛一亮,不過聽了後半句他又失落了,“不過那樣的話,我不能保證你還能回到霍格沃茲。”
善良的納威有點兒愧疚,他認為馬瑞讓他進來說不定不那麽輕松,他大概在消耗畫裏的魔力什麽的,而且自己的行為明顯讓馬瑞上了斯內普和卡羅的黑名單。
于是納威乖巧地告辭了。在這之前,馬瑞也沒有忘記拿出自己的護照、銀/行/卡和支票,要求納威在上面施加混淆咒。
納威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照做了。
“這些是幹什麽的?”
“這些是麻瓜世界的身份證明,以及,呃,財産證明。”
“那為什麽要施咒?”
“因為這些證明的日期不太合适。”
乖巧地納威沒有要求打開護照看一下,他只對着紅本子上的中文字微微發了一會兒呆。
馬瑞不知道要如何解釋穿越的事,他索性閉口不言,于是納威心想,這些日期大概是馬瑞“在世”時的,所以現在不能用了(大誤!)
難道,馬瑞是想要用這些去給別的畫像做惡作劇?他這麽熱愛麻瓜行為,不會還有畫像留在麻瓜哪裏吧?
納威喝足了果汁,吃飽了晚飯,一直緊繃的大腦終于有點兒飄忽了。
這時候馬瑞帶着他穿過了那些迷霧,兩人又回到了二樓的走廊。
“先施忽略咒,要小心。”馬瑞說,
納威點頭,他吸了吸鼻子,張開雙臂和馬瑞擁抱了一下。然後給自己施加了忽略咒。
有點兒喝上頭的馬瑞看着納威的身形變淡了,就像是在作圖軟件中調整了透明度一樣,他想着,這大概不是忽略咒,而是幻身咒,于是他點點頭,
“還有輕手輕腳咒。”
納威自然從命。他在馬瑞的幫助下從打開的窗戶上爬出去,又到了那條陰沉幽靜的小走廊裏。
這一回,走廊的兩頭都是石牆,但納威進來的方向,還伫立着一副铠甲。
這正是放納威進來的那一位。
納威有些不知所措,馬瑞也有點兒驚訝,但是剛穿來他檢查房屋的時候,铠甲确實是在過道裏的。
“試一試你進來時候的方法。”馬瑞不确定地建議。
納威對這個常年死宅以至于不知道進出密道方法的畫像感到有點兒小無奈,他想了想,自己進來的時候,好像是摔倒了铠甲身上,然後血液沾在了上面。
他在快愈合的腿和手指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手指,咬破,滴血。
什麽也沒發生。
馬瑞在窗戶裏看着他的舉動,也有點兒着急,于是就說,
“說點兒什麽,或者想些什麽。比如我要一個藏東西的地方,呃。”
這完全是在碰運氣!有求必應室知道會哭的!
納威連忙喃喃自語道,“我想出去,我要回格蘭芬多塔樓。”
黑暗中铠甲身上流光一閃,巨大的铠甲微微滑動,石牆上出了一條小縫兒。納威高興極了,他回過頭來興奮地沖馬瑞揮手,這才悄悄地離開了。
納威消失以後,铠甲很快就回到了他原來的位置。馬瑞盯着它看了一會兒,铠甲也沉默地回望馬瑞。
要不要親自爬出去看一下呢?馬瑞在猶豫。酒精讓他的頭有些發脹,他開始後悔沒讓納威給窗戶或者是畫像也施個忽略咒,但這後悔沒有在他的頭腦裏停留多久。
馬瑞忽然想到了斯內普,他猜想這位留在畫像上的保護咒不會那麽快消失,如此一來,其他食死徒應該短期內不會再過來。鐵窗,電網,這些都可以加上去,如果斯內普願意幫忙加個更有力的防護咒就更好了。
馬瑞現在一點兒都不擔心了,他對窗外走廊盡頭的铠甲說了聲,“再見,晚安!”然後把窗戶和窗簾一關,又把旁邊一個大木櫃推了過來。
“無論誰進來,總要發出聲音的。”馬瑞自言自語,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房東阿姨的畫像,這才回到房間睡覺。
這一夜,馬瑞睡得沉極了。
黑暗中,房子君誇張地打了個飽嗝,今天魔咒吃多了,讓它有點兒消化不良。
無形無色的波紋在房子的每個角落閃爍,然後他們慢慢向院子裏擴張,花花草草激動地無風搖擺,木欄杆越發挺拔,就連防護電網也發出了幽暗的光芒。
這些波紋慢慢消散在房屋周圍的森林裏,使這一片森林都微微顫抖,可惜馬瑞一無所覺。
清晨,他按照計劃從地下室裏找到了粗鐵絲和鋼條,他用電烙鐵、焊錫絲和松香,給那面窗子焊接了一個鐵網。然後又安裝好了家裏閑置的小型防護電網。
“先這樣吧,聖誕節店鋪不一定開門。”他看着房東阿姨的肖像說道。
深紅色的天鵝絨窗簾被拉上。
晨光中,英格蘭漫長的海岸線上,羅恩忽得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鄧布利多給他的熄燈器裏隐隐約約傳出了哈利和赫敏的聲音,
“。。。羅恩。。。魔杖。。。”
“不行,我必須去找他們!”羅恩說,
比爾贊同地點點頭,“不過你得先有方向。”
羅恩深吸一口氣,沮喪地低下了頭。
而德米爾紮這裏卻有個算不上驚喜的驚喜。
“哦,我們有新人了!”奧利凡德的語調依然帶着聖誕節的快樂。
“天哪,你是拉文克勞的盧娜?”德米爾紮睜大眼看着眼前的姑娘,她脖子帶着一圈一圈奇怪的項鏈,其中一個甚至是骷髅頭的。
“你們好,我是盧娜。我被抓來了,他們大概是想用我威脅我爸爸,你知道,《唱唱反調》上全是真相。”
“閉嘴!你們!”
一道血紅的光打在鐵欄杆上,那裏意外地掉下了一顆小釘子。
地牢裏一片沉默,守護滿意地離開了,可是牢裏所有人的眼睛都亮晶晶地盯在那一枚小釘子上。
德米爾紮做了個口型,“聖誕好運?”
奧利凡德一笑,對着盧娜做了個口型,“歡迎,我們的好運姑娘。”
盧娜一聳肩,大耳環在在晨光裏燦爛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聖誕禮物大派送!
房子君穿越一來首次“吃飽喝足”,他感到很滿足,于是哪怕是馬瑞給它按上了奇醜無比的鐵窗,它也寬大為懷地不計較了!
納威自以為吃了一肚子墨水,恭喜他長知識了!雖然是自以為的!
羅恩聽到了哈利和赫敏的聲音,三人組團聚近在咫尺!
德米爾紮、奧利凡德和盧娜在牢裏碰頭,為了慶祝這一點,看守君友情提供了小釘子,于是他們能解開捆綁的繩子了!
☆、一念之間
白雪掩蓋下的黑暗的歲月,冰冷的風中暗藏着不遠處的春天的希望。
馬瑞站在院子裏嘆了一口氣,開始幫助哀嚎的植物将枝葉從厚厚的落雪下解脫出來。
大地白茫茫的,可是蛇滅門被雪花壓了一夜,如今依然精神抖擻地開着小黃花。反而是後院裏的架子被雪和蔬果的藤蔓壓的“垂垂危矣”,馬瑞只好把砍下來的樹枝削成結實的長條,重新綁了一個藤架。
馬瑞哼着“勞動最光榮”的調子,用了整整一下午收拾了花園,又到附近的小湖邊砸了幾桶冰水拖回來。等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又摘了幾個後院産出的西紅柿,配上1997年末的雞蛋,吸溜吸溜吃了一大碗湯面。
這時候鐵窗上的電網已經通電,在黑暗中散發出幽藍的光,卻又被厚重的天鵝絨窗簾結結實實地擋住了。
一窗之隔的霍格沃茲,納威正第二十一遍向DA成員講述自己的奇遇。
“我确信,他是強大的男巫!你們看,我的腿這麽快就好了,一點兒疤痕都沒有,簡直比白鮮見效還快。”納威信誓旦旦地說,
“可你不是自己用了‘愈合如初’”不知是誰在質疑,
納威的臉紅了,“不,不,你們知道,我的水平只能讓它不流血!我當時,真的沒有那麽多魔力了。”
“所以你覺得會是什麽起了作用,他給你準備的食物?”邁克爾*科納好奇地問,戰争也不能改變他作為一個拉文克勞的本質。
“你們吃了什麽?”厄尼*麥克米蘭也興致勃勃地問,
“烤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