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馬瑞大概會憤怒地把德米爾紮揪下來,并且質問他怎樣敲開了他的後車蓋。可是經歷了神奇刺激的一天,馬瑞這時候竟然一點兒都沒覺得驚訝,他心中甚至詭異的升起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那些人是來追你的?”馬瑞面無表情地說,所以這就是引來疑似食死徒和魔法部成員的罪魁禍首了。追兵在前街制造爆炸,被追的人則躲在車裏,這真不是在演美國大片嗎?
馬瑞心中無力地嘲諷。
德米爾紮一愣,他直覺地點頭回答了馬瑞的話。發現車被撬鎖,這人的第一反應卻不是憤怒,反而在替加害者找原因(被惡勢力追捕)。看來這真是一個善良的傻瓜呀。
一個善良、淳樸、內心寬容又對世界充滿天真的愛和理解的次位面普通生靈!哦!這正是羅德米對他所保護的人的全部想象啊!
德米爾紮的面部表情一下子變得柔和了。這配上他尚且有些濕潤的眼睛,竟然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再加上德米爾紮在次位面的身體經過儀器調整比較年輕化,這樣子還真讓馬瑞生氣不起來。
馬瑞的心已經無力吐槽了。自從某個早晨以來,生活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的謎題,拐角處沒有溫馨提示,只有一個又一個的驚吓。
還好馬瑞的本質比較神經粗大,也許還比較樂觀???而他外型也比較高大,五官硬朗,如果不是常年在辦公室以及研究室奔走,生生染上了一些斯文氣,馬瑞從裏到外(?)都是一副硬漢作風。
總而言之,雖然馬瑞對這男孩淚眼汪汪的柔弱(誤)樣子感到有些不适,不論是出于人道主義的同情,還是出于對于信息的迫切需求,馬瑞都認為他應該表現得不那麽冷漠。
“你不先出來?”馬瑞彬彬有禮地說,這反映在德米爾紮眼裏便成了細心體貼,初見印象得到鞏固,好感度微微上升。
“謝謝!”德米爾紮掙紮地爬出後備箱,他情緒充沛的表情讓馬瑞心裏一毛,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搭了把手。
這下好了,德米爾紮完全認定了馬瑞是個好人,以至于完全忽略馬瑞有些扭曲不自然的面部表情。
“多謝,我是一個學生,他們,他們都不是好人,有一點兒,呃,種族歧視。”德米爾紮不知怎麽解釋好,正害怕馬瑞的追問。
馬瑞呢?他恍然大悟外加理解地點點頭,哦,食死徒嘛,果然是純血和麻瓜種的戰争啊。
不用說,德米爾紮又自動翻譯了馬瑞的表現。正義感歸正義感,可是明明收到了危險的波及,這時還完全不計較”罪魁禍首”帶來的麻煩,只有真正心胸寬廣的人才能這麽做呀。
德米爾紮的眼裏忽然精光閃閃,他的神色混合了感動、認同、贊許和驚訝,讓馬瑞越發覺得心裏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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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謝謝你,我是說,對不起,我不應該,我明白,我,我。。。”
這是一個單純的撬後備箱的冒犯者的尴尬的自然反應?
無論如何,馬瑞體貼地點點頭。雖然,這男孩情緒過于敏感了一點兒,不過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孩子,世界一夕間颠覆,甚至遭到黑巫師的追鋪。他的情緒出一點兒問題也完全可以理解。
德米爾紮太尴尬了,他知道他該馬上走,他不應該使原著居民卷入“時空戰士”們針對他的戰争來。于是他語速很快地說,
“我想我應該離開了,我,那些人該走了,我也要走了。”
馬瑞有一瞬間有些猶豫,如果他有自保能力,他也許會對這個受到迫害的弱勢群體提供一點兒幫助,而且這人恰好也許可以向他透漏一點關于形勢的內容。
比如“種族歧視人士”到底嚣張到了什麽程度,魂器消滅到了哪個地步,校長是鄧布利多還是斯內普。
當然這些不能直接問,馬瑞可不打算假扮一個“啞炮”,雖然如果真的這麽做,也許他可以解釋一下他房子的古怪地方。只是貌似“食死徒”的黑巫師似乎已經在追捕普通人出生的學生了,那啞炮的身份也可能會招來麻煩。
“你有去的地方嗎?”天知道這真不是一個邀請!馬瑞怎麽會在剛發現穿越以後,就毫無芥蒂地接納一個可能帶來危險的陌生人到家裏?他的神經雖然粗大,性格卻很細致,他還沒有從穿越的巨變裏調整過來,所以對陌生人總是防備大于接納。
尤其是,如果巫師界的形勢真如馬瑞猜測的那樣,那麽目前為止,恐怕真沒有什麽有效的力量可以抵禦追捕眼前少年的人。
幸好德米爾紮把不牽扯原住民當做了心中信條。 而馬瑞的猶豫看在他眼裏,就自動變成了對他的擔心。
他知道自己目前身體的年紀看起來不大,他的樣子和處境也很狼狽,他最近承受的壓力即使對于老牌時空管理絕辦事員來說,也不能輕呼對待,更何況他是個嫩嫩的新人。馬瑞眼裏明晃晃的擔心(誤)一下戳中了德米爾紮的內心。
他對馬瑞笑着眨眨眼,說,“有的,我打算去我姨媽家,他們會安排我出國。到時候就安全了。謝謝你,那麽,再見?”
馬瑞一默,慢吞吞地說,“出國是個好選擇,不,我是說,難道政府不會管他們嗎?他們這樣。。。。。。”
德米爾紮苦笑,“我不想讓你對英國政府失去信心。可是。。。。。。”
德米爾紮強自笑得開心一些,“沒關系,我出國一段時間,換換心情也好。”他笑着說謊,普通麻瓜學生還可以選擇出國,可是德米爾紮作為時空管理局辦事員,他怎麽可能在這時候離開英國?
他壓下心裏的苦澀,對馬瑞擺擺手,說了聲再見,然後潇灑的走掉了。
馬瑞看着他的背影,越發确定了局勢的不利。他有些擔憂遠走的男孩兒,可是那孩子走得那麽幹脆,又說了有去處可去,馬瑞也不好強留人家。
直到德米爾紮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盡頭,馬瑞才兀自嘆了口氣,便把購物放在後備箱裏,開車慢慢離開了停車場。
不管怎麽說,如今對他來說,先搞定身份,并且找個方法賺錢比較重要。
現金是有限的,他的銀/行/卡都是2011辦的,不能指望1997年的銀行裏能提取他的存款。護照也是一樣,那明晃晃的辦理日期和截止日期都是漏洞,馬瑞又不能直接跟人家說我是穿越來的。那樣不是被當成精神病患者,就是要進研究所當小白鼠。
哎,早知道和那個巫師小夥子搞好關系,忽悠他給他的護照施加一個混淆咒也好。
馬瑞心裏一團亂。1997年啊,香港回歸祖國的一年,也是一批香港富豪“潛逃”的一年,不知道他這樣沒身份的人能不能利用這股“風潮”在這裏立足,不管怎麽說,先立足,然後他還想回國去找找親人,馬瑞的爸媽都是2008去世的,就是不知道這個世界裏能不能找到。
不過首先,是要賺到回國的船票啊。
馬瑞行駛在回家路上的時候,德米爾紮用他身上殘存的錢換了一身普通人的衣服,他外出旅行卻不幸丢了錢包的經歷,給他帶來了一份同情的晚餐和暫時落腳的地方。德米爾紮的心都是暖的。
可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又不由自主的低落起來。一個時空管理員,來了以後沒有做什麽有意義的大事,如今還疑似得到了位面損耗症,如果只是初期,那他馬上回去還能治療,可是現在已經是中期了,德米爾紮的病情只能控制,不能根治,他含着淚給自己打了一支抑制劑,打算至少利用這些時間多打探一點兒另一個穿越者的信息。
畢竟現在時空管理局人數有限,每個人都應該發揮等多的作用啊。
德米爾紮吸吸鼻子,努力鎮定下來,他開始回憶最近經歷的事情,想着想着就皺起了眉頭。
今天,老人,街頭傻站的人,貨房。
“啪!”
寂靜的街上一聲輕響。
“萊姆斯特蘭奇夫人,就是這裏。”一個帶着微微讨好的聲音禮貌的說,
黑暗中,一個黑袍的消瘦女人皺了皺眉,“這種地方,全是麻瓜的臭味,果然是泥巴種該來的地方。”
“正是如此,夫人。”讨好地聲音符合。
一陣沉默,黑袍女人的目光灼灼,“希望你沒有說謊,不然。。。哼。。。”
讨好的聲音略帶着一絲惶恐,
“當然,當然不會。沒幾個人知道郝奇帕奇的金杯其實不止一個。我父親年輕時偶爾一見,但他沒能取走這東西,只在上面施加了一個家傳的追蹤咒。那個人,那個泥巴種,他根本沒有資格得到這東西!一個泥巴種,他甚至不是郝奇帕奇的,該死的愚蠢的格蘭芬多,他也許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麽,但他擁有它,不,我的意思是,他竟然敢大逆不道地暫時占據它,我的意思是,任何一個純血都不能容忍,不能!”
男聲說到最後尖銳了起來,但他被萊姆斯特蘭奇夫人不耐地打斷了。“郝奇帕奇金杯只有一個!那被大人親自賜給了我保管,如果它還有副品,那也必須被我拿回。”
“是的,是的,正是如此!夫人!”男聲又平靜了起來。
“就是這裏,這間房子。”男巫施展了一個複雜的魔咒,一條極細的金色光芒從他杖尖冒出來,細線一樣的光芒微微一顫,便指向了德米爾紮藏身的空倉庫。
“啪!”門被暴力打開了!
德米爾拉目瞪口呆,他強自施展幻影移形,卻沒有成功,汗水從他兩頰落下,他的臉蒼白的像個吸血鬼。
“瞧瞧,我們的小耗子。你把它放在哪裏?讓我找找。。。。。。”男巫不由自主地沖向德米爾拉,他當然也不忘事先施展一個石化咒。
貝拉*萊姆斯特蘭奇卻咒着眉頭,一點兒都不想呆在麻瓜的地盤,“在他身上嗎?在就快走,我簡直不能容忍這種泥巴的臭味。”
“在,一定在,魔咒就在指向這裏!”男巫信誓旦旦地說道。
德米爾紮被石化了,連同他的面部表情、他的絕望一起。
他到現在也沒有想同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被男巫粗魯地抓在手上,體驗了一把最糟糕的幻影移形。他很慶幸自己居然沒有分體。
“你們就這麽去了,沒有遇上什麽麻瓜,順便清潔一下空氣。”
寬敞的大房子在黑暗中顯得陰沉幽深,黑暗中傳來另一個男聲。
“很遺憾,沒有,也許逆轉司的人把他們的腦子都弄得麻木了!”男巫嗤笑着開了一個學術玩笑。
“難道他們不就是那個樣子嗎?我的意思是,難道你這個拉文克勞竟然還指望麻瓜有腦子?”
一道驚雷砸向德米爾紮的腦子。
是呀,有逆轉司在,那麽今天遇到的那個好心的傻瓜。。。他本來不應該記得那些搜查大隊啊?而當他們相遇的時候,他分明問,‘他們難道是來追你的?’
而他居然一點兒都沒有懷疑!!!
一個不受逆轉司影響的人,他,他,他難道就是隐藏在深處的“時空戰士”?
可是不對,這時間上有問題。他沒有傷害他,只不過。。。。。。
可一般的穿越者也不會冒險親自傷害時空管理局成員呀!
德米爾紮的心一瞬間拔涼拔涼的。
沒有期待就沒有失望,妄他白白感動了一場,還不想連累那人,結果!!!
德米爾紮現覺得自己就是被玩弄的傻瓜!
作者有話要說: 吼吼吼,馬瑞終于被懷疑了!
德米爾紮悲劇地想差了,咳,壓力大,又是新人,大家可以理解他,主要是馬瑞太不仔細了!!!
☆、聖誕禮物與畫像
就在德米爾紮被搜身又被關進了馬爾福出品的地牢的同時,馬瑞終于回到了家。他簡單整理一下房子,就覺得全身都疲憊酸痛,果然這一天實在是太累了。
疲憊的馬瑞在電腦上“刷刷刷”打了幾個字,他把自己對于1997年的英國的了解好好整理了一下,又拿出今天在小鎮裏買到的報紙來,眼睛在新聞标題上快速掃動。心裏對最近的新聞有了數以後,馬瑞又把迪安森林的地圖拿出來看了一會兒。
馬瑞驚喜的發現,自家宅子附近居然有個湖,要是能有一條車行道,那說不定他還能去打一點兒水。
鍵盤在手指的按壓下“啪啪啪”地作響,漸漸地,馬瑞的腦子變得沉重,他打了個瞌睡,幹脆簡單洗漱一番,就躺倒在了溫軟柔軟的床上。
屋外一陣來自歐洲大陸的冷氣流正席卷着英倫三島,森林裏地樹木發出沙沙的戰栗聲,可是馬瑞的夢境卻很溫暖。
他夢到自己就站在屋前的花園裏,伸出手,輕輕觸碰一株田七。田七開始迅速生長。過了一會兒,馬瑞覺得夠了,這些肉質感強的葉子已經夠他涼拌一道杏仁拌田七葉了,于是他收回了手。田七人性化地輕輕打了個飽嗝。然後一小盆新鮮水靈的葉子便自動脫落在馬瑞手中的塑料盆裏。
夢裏的馬瑞滿意了,他想着家裏的杏仁畢竟有限,不如再種一顆杏樹,于是他不知從哪裏找到了一顆小杏胡,馬瑞把杏胡埋在地上,滿意地走了。
他回到了房間,然而客廳裏不止他一個人。
這裏還有一個紅發的長着雀斑的年輕人,以及今天剛遇到的倒黴的普通人出生的小巫師。這兩個人已經在馬瑞出門的時候迅速混熟了,他們三個人熱情地交談。再然後,門鈴響了,門外進來了一男一女。
他們的臉背着光,馬瑞看不清他們的無關,但是紅發的羅納德很開心,他們相互擁抱。
夢到了這裏就徐徐結束了,馬瑞的眉目舒展,顯然睡得不錯。屋外地花園裏,蛇滅門反常地在寒風裏招搖着金色的小花,一株幼小的杏樹苗破土而出。
可是馬瑞什麽也不知道,等到了第二天早晨,他甚至将這夢忘了個幹淨。
早晨,一身輕松的馬瑞來到了花園。他不知道德米爾紮已經被捕,并且在心裏将他妖魔化。他只對着一院子的花草樹木微微頭疼。
都快聖誕節了,你們長得這麽好,真的沒有問題嗎?
然而苦惱困惑終究沒能在他粗大的神經上多停留一會兒,很快,馬瑞翻找除了一個電鋸,他哼着歌把“車行道”兩邊的樹木砍了幾顆,給自家的籬笆增增高。好讓外人沒那麽容易發現他家花園的異常。
他出了不少汗,毛孔舒展,渾身冒着白氣,也不覺得有多冷。他有些驚喜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更健康有力了,于是便自然而然地把找工作的苦惱抛之腦後。
聖誕節嘛,所有人都在休息!
所以馬瑞就心無旁骛地休整房子,偶爾到鎮上購買物品,他還同時找到了不遠處的小湖,他自己用木頭做了個小推車,每天去打兩桶水回來。
幾天下來,他的肌肉也更結實了。
這些勞動和收獲,讓馬瑞心情愉快。
直到聖誕節前夕,馬瑞在整理地下室的時候不小心打開了一扇門鎖失效的小門,為了防止房屋裏有他不知道的同向外界的“密道”,然後又有什麽小動物偷偷溜進來,馬瑞咬了咬牙,走進了小房間。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裏面擺放着六把不同型號的槍,其中有一把還是獵/槍。一些子彈散落在槍支旁邊的桌子上。
馬瑞忽然想到,房東阿姨生前曾經跟他講過,她的丈夫是個狩獵愛好者,同時還有定期去射擊俱樂部的習慣。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看看這子彈的樣子,顯然不久前還有人來過這裏,否則以房東阿姨的潔癖恐怕不會就這樣離開房間。
馬瑞又想到了那兩個每天早晨打一架的兄弟,越為房東阿姨難過。
恐怕房門上的鎖也不是自己失效的吧?
馬瑞嘲諷地笑笑,不管怎麽說,自己占了大便宜,有什麽資格指責那對兄弟呢?如今這森林裏,他說不定還能用那獵/槍打到一些獵物呢。
馬瑞輕嘆一口氣,上前把子彈收拾好,分類,放到旁邊的抽屜裏,只取出獵/槍能用的子彈,放在桌子上。
可一走進,他忽然又發現桌子下面還有一個明顯翻倒的櫃子。
馬瑞癟癟嘴,他把東西一收拾,慢慢把箱子扶起來,這麽一來,原本被壓在地上的箱子的小門,居然自動打開了。
又是一個壞掉的鎖,他心想,然後他幾乎無力思考了。
箱子裏,箱子裏居然是滿滿的金條!碼得整整齊齊的金條!
馬瑞的大腦有一瞬間停止了運轉,半響,他才慢悠悠地想,怪不得這麽重啊!
馬瑞默了。
他自認不是聖人,如今在1997年,如果找工作不順利,那這些黃金說不定還真的能給他應應急。
只是,這樣一來,他欠房東一家的就越發多了。
馬瑞想到了那對匆匆離開的兄弟,實在不知道他們為啥就放任這屋子的門開着。雖說他不怎麽來地下室,可是他們就這樣走了,到底是難以理解啊。
這算什麽?信任他嗎?
財帛動人心哪!馬瑞心裏不知是個什麽滋味兒。他豁然起身,身手利索地整理好了房間,便快速離開了這裏。
除了□□和子彈,他什麽也沒拿出來,臨出門還找了把普通的鎖将小房間的門鎖好。順便把旁邊的舊衣架移過來,擋住這道暗門。
馬瑞低嘆一口氣,他到廚房拿了一瓶自己以前給boss買的法國紅酒,順便拎着兩個玻璃杯上了二樓,他往房東阿姨的肖像畫前一站,把其中一只杯子倒滿,放在畫像前。另倒一杯酒端在手中。
馬瑞深吸一口氣,說道,
“阿姨,我也不知道我怎麽跟着房子一起穿越了,我現在沒身份,沒現金,不過好歹這麽多年讀書,還有能力,怎麽也餓不死。你的金子,我也是意外發現的,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用的,如果實在是困難,你就當給我一筆私人貸款吧。我要是能回去,一定會把錢給你,要是,要是真的回不去了。。。。。。”
短暫的沉默後,馬瑞繼續說,
“我在這裏找找有沒有你的家人,呃,如果有,我會還給他們的。”
馬瑞說完了這句話,又是一默。
“總之,阿姨你如果泉下有知,我在這裏就先謝過你了。嗯,先幹為敬!”
馬瑞端起高腳杯,一杯十年陳釀被他“咕嘟咕嘟”咽下了肚,酒氣蒸得他的臉有點兒紅,馬瑞又給自己到一杯,看着玻璃窗裏依然笑得優雅可親的房東老太太,臉上綻開了一個笑。
馬瑞慢慢喝着杯中的酒,又忍不住對着肖像畫絮叨起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哪,不過父母到底管不了兒女幾年,你那兩個兒子,別的不說,自己都挺成功的,哪怕,哪怕看着心眼兒都不大,但也是讓別人吃苦,你就別操心啦。唔。”
“還有你的花園,花園,呵,徹底長瘋了,不過我也沒辦法呀,我一個學生物的,又不是學種地的,我能處理的處理,不行的,你就當是,呃,原生态。”
馬瑞哈哈笑了起來,一瓶紅酒被他喝了個精光,他有些搖晃着起身,尚覺得頭腦清醒,他按着房東阿姨的習慣,把酒瓶和酒杯洗幹淨放好,回到走廊覺得還有些酒氣。他看看畫像,想到房東阿姨平素的一絲不茍,幹脆把肖像對面的窗簾一拉,窗戶一開!
呃,馬瑞愣住了,這窗戶外邊的樣子早被他忘記了!
等到幽靜的走廊出現在眼前,他才眨眨眼,想起來這房子對面早不是外面的花園了。
酒精對小腦的影響多于大腦,所以這是馬瑞的思路還很清晰。
“嗯,要記得給這裏加個鐵絲窗。”
他心想着,酒氣得散,可是開着窗到底不安全,于是他幹脆找了把扶手椅,往椅子上一座,自顧自打起盹兒啦。
Zi~~~zi~~~~
千裏之遙,群山懷抱裏的霍格沃茲,一群正在和食死徒作鬥争的DA成員剛剛結束了他們的又一次碰頭。
不幸的是,麻瓜研究課的老師阿米庫斯*卡羅,也即食死徒,又一次帶着他們的追随者對DA來了一次突襲。鄧布利多軍(DA)迅速撤退,繼哈利*波特之後的暫時領導人納威*隆巴頓為了掩護大家留在了最後。
在多日的鬥争中,他把自己弄得鼻青臉腫,但他卻機智地憑借對城堡密道的熟悉,以及熱心的畫像的指導,七拐八拐始終沒有讓追在後面的人捉到。
納威來到一條幽靜的、少有人來往的、連通地窖和格蘭芬多高塔的走廊,可是他逃走時卻偏巧被阿米庫斯*卡羅用魔咒劃傷了腿。
鮮紅的屬于純血巫師的血液灑落在霍格沃茲城堡的長廊上,納威踉跄地跑着,後面是追兵的叫罵聲。
“他往這邊走了,要快!”
納威急地滿頭是汗,他眼見地看到後面飛來一個石化咒,果斷地給自己加了一個铠甲護身。魔咒沖擊地力道使他不慎撞在一個铠甲身上。
“嗷~”他忍不住慘叫,旁邊沾了血的铠甲卻慢吞吞移開了一個縫兒,納威飛快地沖了進去,這是一條狹窄地走廊。
盡頭是一堵石牆,陰沉、幽深,仿佛常年不見光,但他不敢掉以輕心,因為外面已經傳來了聲音,
“他在哪裏?”
“血跡在這裏消失了!”
“這铠甲,說不定這裏有密道!”
納威努力平複劇烈的心跳,就在這時候,他看到了一副古怪的畫像。
一個穿着麻瓜衣服的醉酒的男巫正坐在櫥窗旁打着瞌睡,櫥窗裏漂亮的中國青花瓷散發出素雅的光澤。
納威大吃一驚,這種麻瓜打扮的肖像畫,在霍格沃茲裏太少見了,而且這裏還離斯萊特林不算遠。究竟是哪個巫師這麽大膽?
“移開這铠甲,快!”
“讓我來,你們這些愚蠢的小鬼。”
斯內普校長絲滑低沉的嗓音宛如一條蛇滑動在納威的心上,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再沒時間胡思亂想,而他一回頭,卻發現畫裏的人醒了。
“能不能幫幫我?”納威小聲地懇請。
馬瑞驚呆了!
他看到窗戶那邊,正站着一個鼻青臉腫、身上帶着血跡地年輕人。
“你是?”
“我是納威*隆巴頓,卡羅在追我!”得到了回應地納威快速說道,
“他是食死徒!”他看着馬瑞臉上呆滞茫然的表情,連忙補充了一句。
馬瑞驚呆了!
納威,納威你不是應該在學校嗎?
可他沒時間想了,外邊傳來了铠甲被移開的聲音。
期待有個密道的納威簡直絕望了!
可也許不服輸就是格蘭芬多的特性,納威絕望之後,反而更加堅定。他心裏升起一股勇氣來,左右自己是純血,哪怕真被抓住,也不會死,就算受點兒折磨,他也是鳳凰社寧死不屈的勇士的兒子啊。
馬瑞看着納威視死如歸的表情,心中就是一動,他看了看他身上的血跡,說,“把血弄幹淨。”
馬瑞一默,這就是被房東阿姨訓練出來的本能反應呀!
納威也愣住了,但他反射性地對自己施了一個清理一新,順便把地上地血跡也處理了。
然後那畫像上忽然伸出一只活生生的成年男人的手。
“過來,爬進來,唔,這裏有點兒高。”
作者有話要說: 和霍格沃茲接上頭了,房子表示很開心!嗯!
以及,面對傷痕累累的納威,馬瑞終于熱血了一把!
哈哈,最近更新比較晚,回家了事情多,謝謝大家體諒,歡迎留評收藏!
^3^
☆、畫像中的奇遇
“過來,爬進來,唔,這裏有點兒高。”
馬瑞聽到外面的移動聲,趕緊伸出手,準備拉納威一把。
驚吓的表情瞬間凝固在納威的臉上!但時間不允許他做其他反應,他哆哆嗦嗦抓住馬瑞的手,咽了口口水,把腿一擡。
哎?還真的進去了!!!
納威一邊催眠自己,這是一面窗戶,這是一面窗戶,一邊努力爬進了畫像裏。
等他從一人多高的窗戶上跳下來,口裏還說着,“怎麽真是窗戶?”
馬瑞快手快腳地把窗戶一關,一鎖,順便把天鵝絨的長窗簾拉上。這才回過頭來說,
“不然呢?”
可是他們馬上就靜音了。
校長斯內普正帶着卡羅以及一衆食死徒預備役進入了狹窄的通道。
陰沉的通道盡頭是一面石牆,仿佛再無出路,斯內普一馬當先,他用手指摸了摸石牆的邊緣,又用魔杖指指點點,半響,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的魔杖裏冒出來。可惜什麽也沒有發生。
衆人都有些失望地皺起了眉頭,他們回頭環顧四周,只見牆上挂着一副奇怪的畫像。沒有哪幅畫是專門畫窗簾的,而這一副顯然別有特色。
窗簾,天鵝絨的窗簾,你用腳趾猜都會猜到後面一定有什麽東西。
斯內普的眼光掃過來,被馬瑞猛地拉上的窗簾最後顫抖了一下,終于平靜了下來。
“他在哪兒?”卡羅問道,
“如你所見,他不在這兒。”斯內普慢條斯理地說,尾音柔和而低沉,但他的話可真讓人生氣。
卡羅顯然氣急敗壞,“當然,我知道他不在!”
卡羅的眼睛也停留在牆上唯一的畫像上。
“這是什麽?一副畫像,又或者是,一個密道?”
她的聲音裏帶着興奮、惱怒和嗜血的味道。窗簾那一邊,馬瑞緊緊握住了獵/槍,納威更是一動都不敢動一下。
“讓我們來試試。”斯內普慢慢說,然後開始念一段複雜的咒語。
納威的臉不能更白了,他用眼神向馬瑞求助。
馬瑞心說,你怎麽這麽看着我,難道不知道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嗎?
不過他到底年長,他一邊給槍上膛,一邊示意納威到樓梯口去,納威聽話地疾跑了兩步,在樓梯口停下,馬瑞緊盯着窗口慢慢地後退,也停在了樓梯口。
天鵝絨窗簾一動不動,仿佛一塊沉沉的大石壓在人們心裏。
半響,斯內普的聲音傳來,
“我無能為力。又或者說,我雖然是校長,可也不滿足讓它打開的條件。”
他被卡羅輕蔑地看了一眼,然後卡羅大聲說,
“讓開!我來!”
馬瑞這時候還不知道外面就是斯內普,可納威心裏卻生出一股古怪的感覺,他真想不出斯內普此時的表情。這古怪竟然讓他稍稍有些放心。
斯內普都不能打開畫像,那麽卡羅一定也不能。斯內普好歹是校長啊。可是卡羅可能比斯內普更加不擇手段,這麽想着,納威又重新緊張了起來。
外面“啪”“啪”的幾聲響,可窗簾卻紋絲不動。
納威和馬瑞微微松了一口氣。
斯內普無聲嗤笑着,他眼神悠閑地看着卡羅不停地把暴力的魔咒施加在相框上,可是相框就像是一個魔咒絕緣體。到最後,氣急敗壞的卡羅甚至親自用手想把它拔下來。
“這是什麽鬼東西!怎麽油鹽不進!”卡羅憤憤罵着,
這時斯內普帶着莫明的興味說,
“哦,容我提醒你。這裏是霍格沃茲,是千年以來巫師界真正的核心,否則黑魔王也不會如此重視這裏,甚至派出他的得力屬下來鎮守。”說到這裏,他的神情帶着毫不掩飾的惡狠狠的得意。
卡羅氣壞了,但斯內普卻沒有給她發言的機會,他說,
“你要知道,這一副看似不起眼的畫像,也是學校的珍貴財産,它屬于霍格沃茲,就屬于黑魔王。你認為,黑魔王會樂意你這樣破壞一個珍惜品?”
卡羅氣得直喘氣,納威甚至能想象出怒氣是怎樣從她朝天的鼻孔裏噴射出來,
“哼,有本事你來解決它!把它拿下來去向大人邀寵!”
斯內普笑着了,這就好像是一個獵人看到他的獵物乖乖掉進了陷阱裏!
“我從不否認,即使作為校長,我也不能掌控學校的一切。當然,除了斯萊特林真正的繼承人,也就是我們偉大的黑魔王以外,就算是鄧布利多,也不敢聲稱自己掌握這所學校。
因此我早下了決定,我要将今天的事情當做一則趣聞告訴黑魔王,想想吧,卡羅帶着人追一個學生,她割傷了一個純血的腿,卻還抓不住他,最後,是我,作為校長,我發現了這裏有一個珍惜物品。黑魔王每天都忙碌,他也許會被這則趣聞逗笑的,他如果感興趣,他還能親自來看看,順便為你解決一些煩惱的,唔,小問題。”
一番話說的不緊不慢,馬瑞心裏卻掀起了軒然大波。
校長?難道外面就是大名鼎鼎的斯內普教授?
還有黑魔王,斯內普真的打算用什麽畫像讨好黑魔王?
而畫像,又和馬瑞的房子、窗子有什麽關系???
馬瑞驚訝到了極點,他反而面無表情了。
納威在一旁冷汗直冒,理智告訴他黑魔王不會對一副特殊的畫像,這樣的小事感興趣,畢竟哈利還沒有被找到呢。可感情卻讓他止不住的擔心。
窗外的卡羅也贊成納威的理智,雖然她不可能承認這一點,
“如今波特還沒有抓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