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心安
? 六兒覺得自己懂得的事情越發的多了,在褚師宴離開之後她有過焦慮,有過期盼,有過擔心,還有過害怕。然而她發覺自己對他所知甚少,她甚至不知道他有可能去了哪裏。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從前自己很少會胡思亂想,然而自從他說了那兩個字,又或者說自從确認了自己的心情,腦海裏似乎裝的都是他的身影。
這樣混亂的思緒困擾下使得六兒生了一場大病。
那天她去地裏給田叔送飯,不料回來的時候遇上了突來的大雨,即便一路奔跑回家卻還是避免不了一身濕透了。
韻娘當時就心疼的不得了,又是燒水又是煮姜湯。然而夜裏六兒還是發起了高燒。後來大夫看過後喝了幾服藥,體溫是降下來了,變成了低燒,只是這低燒連續好幾天都還是不退,六兒只迷糊的醒來過幾次。
韻娘和田叔都很擔心,又借來牛車去鎮上找了另外的大夫過來。
大夫臨走時交代了一句“病人思慮過重,不利于身子康複,應當放寬心好生将養着”
這話六兒是聽到的,心裏頓時就明白自己為何難以康複。
田叔低頭思考了一番,不久韻娘便進了六兒的房。女兒家的心思總不願透露出去。在韻娘擔心的目光下,六兒只是說道“我很快好起來的,您和田叔都不要太過焦慮”
果真在繼續服了兩天藥之後,六兒便漸漸有了好轉。
徹底好了之後的六兒變得越發的勤奮了,白天非要跟着田叔下地幹活,田叔拗不過,只能讓她跟着去,盡量給她安排一些輕一點的活就是了,晚上若是有時間還會跟韻娘學針線,偶爾得了空還會跑村長家幫懷了孕的劉家嫂子照看墩兒。她希望忙碌能夠讓自己少些時間胡思亂想,事實是她真的忙到沒有多少時間給自己的腦子胡思亂想。
時間就這麽看似不緊不慢的過去了,自從六兒讓田叔推了劉磊的提親,田叔是越發的着急了,只是韻娘從中安撫倒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對附近村子裏的年輕小夥多有打探罷了。
既然長輩不過問,六兒也就裝作不懂田叔的心思。她當然知道田叔是擔心自己成了老姑娘了,以後沒個依靠。若是換做以前,也許六兒會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分的嫁給劉磊。如今心裏頭被占據着,她只有這麽一天天的過下去,哪怕就這麽給田叔當閨女過一輩子,她也是甘願的。
桌子上蠟燭快要燃盡了,六兒把剛做好的中衣抖開看了看,袖子不知道會不會長了一些,六兒想着要不要改短一點。又害怕改短了後那人穿上不合适。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顯得有些苦惱。
這是一件男人的中衣,六兒做了有一段時間了,自從她跟韻娘學的針線活稍有起色開始,她便想着給宴主子做件衣服,但是又害怕自己的針線不好,做出來的衣服穿不出去,思前想後就決定給做一身中衣,這樣即便做的不是很好也不至于穿不出去。雖然她也不确定這件衣服是否有送出去的一天,因為他這一走,至今快兩年了。
吹熄了蠟燭,躺在床上任思緒紛飛,六兒覺得自己再也回到從前那個天真爛漫的時候了,現在的自己有了那麽一些苦惱,卻又暗暗夾雜着一絲甜蜜。每個夜晚入睡前她都會想起他的身影,他們之間相處的過往,伴随着這些回憶,沉入夢鄉。
女人眉頭微皺,似乎睡得并不安穩,還未作出考慮手便伸了出去,輕輕的撫摸她的眉眼,想要撫平她臉上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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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了鞋,輕輕躺在了她的身側,床很小,他們靠的很近,近到呼吸都糾纏在了一起,褚師宴直直的看着這個闊別了許久了的小女人,曾經闖入他生命中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有了屬于女人的身段和眉眼。就是這麽個柔弱的仿佛一捏就碎的小女人占據了自己心尖的位置,日日夜夜的不想見,便是日日夜夜的疼痛莫名。
情不自禁的,他的唇印上了她的,柔軟細膩。輾轉不想分離。
女人的嘴被封住了,感覺到不屬于自己的氣息。迷蒙中睜開了雙眼。
還未看清讓自己喘不過氣來的是誰,便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
“我回來了”
淚就這麽順着鬓角流了下來,一直以來被壓制在內心最底層的擔心恍惚找到了出口,她任由眼淚流瀉,伸出雙手攬上了對方的脖頸。
柔軟的雙唇再次相抵,這次是灼熱的,深入的試探糾纏。
帶着一絲急切的他褪去了兩人的衣物,在蓄勢待發的一剎那他問了一句“可以嗎”
從來都是主宰一切的彌香閣主宰這一刻卻希望得到身下這個小女人的心甘情願
六兒甚至不敢睜開雙眼,這一切來得太快,卻又好像期待已久,她是個老姑娘了,若是給了他,即便以後剩下了還是一個人,她也不會後悔。
她不知怎能回答,只能用手捏了捏他的手掌心。
下一刻再也沒有等待,男人俯身進入了她。
這一夜有撕裂的疼痛,有融為一體的感動,還有亘古不變卻深入心底的律動。
終于他們屬于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