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9)
了嗎?”
說是謎題,還不如說那是惡搞,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主意。
長神子往旁邊移一步,讓她可以看見方才被其遮住的半身石塊,上面寫着:請更深一步去了解對方,誠實唯能開啓回歸之路。
賈清閑當即雙眼一亮,謎題來得太是時候了,這下她可以大膽問出對方情報,而不必費心想如何問才不讓對方起疑了!
咧開嘴巴無聲笑了下,他忽然做出要轉身的動作,她吓一跳立即壓下上翹嘴角。當他回身時,她早已換上嚴肅的表情說:“為了盡快離開,看來我們不得不按照上面的來做。不知道上面程度才算達到要求,接下來我可能會問到些冒犯您的問題,希望您能諒解。”
少女的口氣十分誠懇,但長神子卻微妙察覺到隐藏在其下的興奮和躍躍欲試,他輕輕點頭。
在心裏大笑三聲,賈清閑先裝模作樣地意思一下問問其他,然後才裝作不經意提起了二神子,問:“您對二神子殿下有何看法?”
長神子這次沒有如之前那樣幹脆回答,反問:“姑娘問這個是為何?”
在這樣的時期問這種問題,也難怪他會警惕,不過她早就料到了,所以能平靜道:“要了解一個人,首先要了解他身邊的人和他對他們的評價,您覺得對嗎?”
“的确如姑娘所說,那麽姑娘又如何看待自己的家人?”
倒被想到會被他問,她思考了片刻後答道:“我與您一樣,有個弟弟。我們兩人只相差一歲,幾乎從小到大都玩在一起。他呀,是個自戀的小子,還總說我是笨蛋,我也會反擊回去。我們倆不合的時候會打架,打打鬧鬧的,但我最信賴的家人就是他。”
在講述的時候她只有瞬間的露出笑意來,所帶的感情卻很深很濃厚。
靜靜聽完後,長神子也開口了:“我的皇弟擁有未知的潛能,總有天他會超越過我,成為神界中數一數二的強者,然而…他不适合當神王。”
“您的意思是…”
“他的性子太過自由單純,神王之位會将他束縛,讓他不得不去面對這個世界黑暗的一面。”他微微嘆氣着說,“或許在其他人眼中,皇弟行事怪異,思考方式也與常人不同,所以私下被叫做怪人。但在我看來,他卻擁有着這個世界上難得的幹淨純粹,作為皇兄,我私心想要護住這份幹淨,所以并不希望他成為神王。”
果然…這個人不是原本自私險惡的長神子,可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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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在這樣的場合下,他也大可不必說這些,仿佛是将內心的想法完全吐露了出來般,讓她困惑不已。
長神子不再多談,而是望向天空,緩聲道:“天就要黑了。”
被他一說,她才注意到周圍暗了不少,連身上衣服也幹透了,她對此感到很是詫異,她與長神子交談不過一會兒,怎麽時間流逝得這麽快?
他看穿了她的疑問,解釋道:“畫卷中時間的流逝與外界不同。”
說完,周圍完全黑下了。?
☆、BUG、生出疑心改換稱呼
? 周圍暗得看不見,賈清閑原地站着不動,只因長神子的一句稍等。對面剛開始很安靜,她疑惑怎麽沒有動靜,在心裏數着數,當數到二十幾的時候,對面才終于有了動靜。迅速點着的火照亮了視野,她看着收起火折子的他,一臉驚愣。好、好樸素!
“坐吧。”
她依言走去坐下,笑道:“不好意思了,讓您來生火堆,不過我原以為您會用法術什麽的照明,沒想到…”
“事事依賴法術反而無益,能自己做的事,還是盡量自己做為好。”
賈清閑愣了愣,胡亂點下頭後盯着他看幾秒,咳了一聲開始回歸正題。因為了解到了最想要知道的部分,說實話她沒啥想問的,但更了解此人,對她有利而無害。
接連問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她一時想不到便停了下來,他開口了:“若姑娘暫時沒想到,那麽就換我來問姑娘吧。”
她心一驚,但長神子的問題都很簡單,比如最近喜歡做什麽事、中意的神界小吃是什麽等,讓她意外又歡喜的是他介紹了幾樣她未聽說過的好吃的零嘴,光是聽他描述都讓她咽口水。
看到少女不自覺的表情興奮追問,他仔細觀察她每一個動作,一個不漏地收入眼底。
可能因為食物的關系,她不再那麽刻意與他保持距離,聊了幾句後發現長神子看上去淡然寡默,不好親近,但實際上還是可以接近的。再加上他介紹了零嘴,她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轉眼晨光微露,火堆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熄滅,兩人聊到如何才算是了解一個人,她随口問道:“殿下覺得我是怎麽樣的人?”
大概沒想到她會問得這麽直白,長神子微頓,翡翠眸子鎖定住表情随意的她,才徐徐說道:“姑娘重家,好吃,直率樂觀,只是有時過于輕率,凡事還是多思而後行。”
想起之前的烏龍,她幹笑一聲,乖乖接下他的建議。見周圍總算是有了反應,她想這次總可以回去了吧,對面的石塊面上白光一閃,浮出四字:時間已到。
原來有時間限制?賈清閑挑眉,景色驟變,人已經坐到了最初的位置上,船正好從被兩旁高峻石壁夾住的水道中漂出去。一只手按着她的腦袋讓她轉向一旁,琅疏勒說:“舍得回來了?在裏面待得最久的人就是你了,到底在做什麽?”
“就是說,在下都回來好一會兒了。”雙楓插嘴說。
她才知道自己竟在裏面轉了三次才出去,其他人基本立馬就回來了,而且琅疏勒還壓根就沒進去過。她不由得咦了一聲,嘀咕說:“怎麽就我特別一點?”
不過賈清閑也不在意,有什麽聲音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她凝神去聽,聲音越來越清晰,聽這調子,是最近流行的小曲兒。船忽然像是撞上了什麽般停住,長神子伸手在空中停了片刻,收回手的同時說:“有無形的牆壁擋住去路。”
五人沉吟須臾,周師說:“想必要滿足一個條件,才讓我們通過此處。”
他這麽一說,大家都明白了,他們的視線緊接着移到賈清閑的身上。她暗道果然來了,因為小曲兒一般都由姑娘來唱,現在在場的只有她一個是女的。可是偏偏不巧的是……她很少有歌不跑調的。
要是在朋友面前,臉皮算個啥,她都會跟她們搶着唱呢,可是在有不熟的人面前,她還真不好意思亮出自己的破歌聲。猶豫了一下,她決定坦白:“我唱歌很難聽,不想污染你們的耳朵,所以找別人來吧。”
“頭次聽說啊。”琅疏勒睨了她一眼,“那你就負起領頭的責任,選一個人出來。”
一難剛去一難又來,她為難地在這些人中挑挑揀揀,最後很不負責地閉眼随手一指,睜眼一看,手指正指着自家師傅呢,吓得手指噌的縮了回去。她明明記得剛才師傅還不在這裏,難道瞬移了不成?!
被選上了,琅疏勒居然一言不發,還真的就唱了。這曲子男女皆宜,加上他渾厚的嗓音,唱出了與平日聽到的完全不同的風格,帶着灑脫,讓她聽得入了迷。
待歌盡,她不由得鼓起了掌:“不愧是師傅!唱的真是好!”
他勾一下嘴角:“還想聽一次?”
她差點要點頭了,但猛的一想覺得不對,又打算搖頭,可是還是感覺不行,于是她回答:“如果您有心情了,我還是想再聽一次。”
她自認為說的比較圓滿,冷不丁聽他說:“說起來我對你唱歌到底有多難聽挺有興趣的,要是唱得讓我開心了,我可以考慮一下。”
她卻聽出了言下之意,若是讓他不高興了…
“哈、哈哈,師傅您看,路通了。”她故意轉移話題。
琅疏勒眯了眯眸子,朝周師投去一眼,眼神中帶着戲谑,周師面無表情地別開視線,毫不客氣地無視了他,他低笑一聲。
……
從畫中歸來,賈清閑一句話都不多說,直接拉上小移出門,非常熟練地穿過一條條街道,來到一家看起來很豪華的酒樓前。她匆匆撇一眼牌匾,就入了酒樓登上一旁的樓梯,走到某間雅座連招呼不打一聲便推開了門,突然的開門卻沒讓裏頭的人吓到。
“嘿,兇八婆真準時啊。”雙楓拍拍手,打落手上沾到的糕點細屑,正正衣服後笑臉迎上小移,深情款款地凝視她,“時隔多日,在下終于見到了,小…唔唔!”
賈清閑面不改色地單手堵住他的嘴,一邊往裏去一邊讓他跟着自己同步迅速倒退,然後将他推坐上位子,手從他的唇上撤去,改為撘在他身旁的茶幾。動作一氣呵成,她笑眯眯說:“真是有緣得很啊,你說是不是?分開不過十幾日,我們又見面了。”
頗有壓迫感的姿勢結實堵住了他的路,他慢慢得将視線從她上翹的唇角移到眼睛上,笑意滿盈的表情被姿勢一襯,卻似漫上黑氣,他忽然捂住領口:“在、在下是不會從了的!”
她盯他片刻,轉身拉住小移:“鬼才想要你!少年,睜大你的眼睛,支起你的雙耳仔細給我看好聽好了,我和小移相親相愛,沒有人能插足。對吧,小移?”
小移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點頭了,賈清閑送了個得意的眼神給他。
“在下可不會被這些把戲給騙了!”雙楓霍地起身,直直瞅向她,“小移美人,心上人真的是兇八婆?”
小移看看她看看他,終于明白發生了什麽,綠眸閃過笑意,還是颔首了。
“哈哈,不愧是‘我的’小移!”給她一個熊抱,賈清閑磚頭對他亮出白牙齒,眼神帶着勝利感和許些挑釁。
雙楓氣呼呼地別過臉,悶不做聲地吃起了東西。
她們也坐了下來,正好小二上來服務,她毫不客氣的要了幾樣,等小二走了,她笑眯眯說:“一頓晚飯你總不至于請不起吧?哦對了,不用在意我,就當你請你‘心愛’的美人,我只是來陪襯的。”
“…在下倒覺得陪襯的人的存在感比主客還要強。”他無語地嘀咕。
賈清閑得意地挑了一下眉,随後轉看向小移,得意之類的感情被凝重所取代,她凝神注視小移漂亮的側臉,慎重道:“小移,你是不是有什麽瞞着我?”
小移無言回望。
“早上我就覺得你精神不太好,仔細一想,最近你很少出門,平常你多少會出去走走,而這次…”她皺起眉頭。
“我沒事。”
她沉默了會兒:“我不希望你勉強自己,小移,你的身體你最清楚,告訴我,你……真的沒事?”
面對她緊緊盯來的視線,小移有些遲疑,最後她搖搖頭,正當賈清閑以為她不想說而要再加把勁時,她說:“我也不清楚,來了神界以後,力量就漸漸衰弱了。”
“力量衰弱?”她睜大眼睛,時空轉移的力量居然會變弱,這無論在玩的時候還是在莜陽都未聽說過,“你的力量來源于莜陽尊,你力量變弱了,也就是說…”
小移又搖搖頭:“父親的力量沒有減弱,所以我不知道為什麽。”
這就奇怪了。她皺眉想來想去,問:“如果繼續減弱,你會不會…怎麽樣?”
“不會。”這次她很幹脆給了回答,“我的力量的确可能會變弱,但不會消失,所以不用擔心。”
賈清閑稍微放下了心,見菜上來了,為了轉變心情,她招呼小移一起吃,在旁沉默了有段時間的雙楓趁機再次加入了話題,三人還算熱鬧地共度了晚餐。
吃完喝完也談完了,三人就此分別。在回去的路上,賈清閑一再叮囑小移一有什麽異常就一定要告訴她,不要一個人憋着壓着,得到她的承諾後才安心了些。目送小移入房,她嘆着氣開門進去,當她關上門時,忽然眼神一變,手肘狠狠朝後擊去。
來者閃過她的攻擊,笑道:“不過是來打個招呼,姑娘何必那麽緊張?”
“你倒說說有誰像你這麽打招呼的?”摸摸被吹熱氣的耳朵,她對他翻個白眼。
不再是少年模樣的青年笑眼彎彎,還是老樣子的讓她覺得手癢。
“…等等,你為什麽會在我的房間?”她明明才開門進來。
他但笑不語。
她抽動一下嘴角,暫且不管這個問題,抱起雙臂說:“所以你是來幹什麽的?”
“鄙人只是好奇姑娘是如何認出的,鄙人自認為僞裝能力不錯,至今為止,識破鄙人的只有兩人。小移姑娘是因為身份特殊,所以能輕易識出鄙人,但姑娘卻讓鄙人想不通。”
“我說,你那是在認真僞裝來着?”她懷疑地眯眼,“跟上次相比,這次你只是在玩僞裝游戲吧?不識破才有鬼咧。”
淩加深笑意:“沒想到姑娘會注意到。不過雖然沒拿出十分本領,為了不暴露身份,鄙人也稍微下了點工夫呢,姑娘總是會讓鄙人驚喜,不回禮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不如……鄙人此後便叫姑娘為閑大人可好?”
“這就是所謂的過意不去的‘回禮’?我雞皮疙瘩都起一身了!”
他受傷道:“您這麽讨厭這個稱呼嗎?”
“你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嗎?名字不是擺在那裏看的喂。”
“鄙人的理由與您一樣。”他彎起嘴角,“時機未到。”
賈清閑扶額:“好吧好吧,随你怎麽叫,只是希望我能快點适應這個叫法。”
淩笑得歡快。?
☆、BUG、蛛絲馬跡終識破
? 幾天的時間飛轉即逝,賈清閑也為了三件事而煩惱了幾天。
第一件事是小移的狀況,自那天過後,小移的力量還是時而減弱時而未變化,一直穩定不下來。二是支線的線索完全不明,明明今天就是畫卷之行的最後一天。最後的是……長神子。
賈清閑照常在出發前去看一下小移的情況,然後禦劍到老地方。長神子老樣子的比誰都要早,伫立在畫卷前,側臉看不出情緒。她多盯了會兒就被他給發現了,她打聲招呼後往旁邊站去。
過了不久全員到齊,雖然這幾天也進了不少畫卷,但未去的還有相當的量,在今日上午結束前最多能去兩幅,所以他們先在出發商量好了,才進入了畫卷世界內。只是賈清閑沒想到一進去,視野立即變得一片漆黑。
“怎麽這麽黑?”她努力睜大眼睛去看,但還是連周圍的輪廓都看不到,“不愧是叫做黑夜的畫啊…咦,師傅,是您嗎?”
從前面感覺到人的氣息,她試探叫了聲,但沒有回應,反而是從後頭伸來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可是不知為何她卻打了個顫。她一邊叫着師傅一邊回頭,漆黑之中果然什麽也看不到,感覺到肩膀上的力度加重,那人越發靠近。
她一呆,還沒有所反應時那人就突然消失了,似曾相識的氣息拂過,身旁站了一人。她遲疑了一下:“是殿下嗎?”
“是我。”青年聲線清淡的回應傳來。
“剛才的那個是…?”
“這裏需要用‘心眼’去看,用肉眼不但看不見四周,反而會被一些東西纏上,它會一直吓你吓到出去為止。”
所以說剛才的是…
她連忙集中精神,果然四周變得能看得見了,她這才知道自己站的地方是個什麽模樣。
清澄淺水如一面鏡,使天空和大地無縫連接,黑暗深邃的背景散布着無數星光,奇妙的是其中或有粉紅色或有藍白色的星群,讓看慣了的夜空呈現出獨特的姿态。一條銀河貫穿其中,被水映照,仿佛上頭腳底的均是夜空一般。
她感嘆出聲:“好奇特的景色。”
看了眼少女的表情,長神子說:“還遠遠不止這個程度。”
“什麽意思?”她驚訝看向他,忽有水滴之聲響起,她擡頭一看,無數星光從上方降落而下,在她的眼前化成銀白色的五角星狀的光點,溶入她擡起的手心,然後從手背穿出去,落入水中。
長神子也伸手去接,與她不同的是光點沒穿過他的手,而是凝成星星在他手心上緩緩旋轉着。她湊過去興致勃勃得看着,他忽然收攏手心,手腕翻轉後松開,一連串小星光灑落,它們迅速朝四面八方沖去,撞開其他下落的光點,讓它們改變軌道。
別樣的美讓她呆呆看了會兒,等所有光點都在水中消失後,她回過神道:“謝謝您。話說起來其他人都不在此,我們去找他們吧。”
他颔首道好。
兩人走了不久,前方亮起無數盞燈籠,兩排沿着直線仿佛無窮無盡,系在燈籠下的紙條被燈火映照得火紅,此畫面倒映在水面上也別有番風味。
“燈謎…第二次看到了呢。”她自言自語。
她搖搖頭甩去腦海裏的畫面,随手拉來一張紙條,呃了聲,皺眉說:“書生自古也有戰陣…唔,筆?可是是四個字。”
長神子上前一步,拿起浮在燈籠旁的毫筆,她自覺走開一步,便見他在紙上寫下投筆從戎四個字。筆跡蒼勁有力,字如其人一說在他身上充分得到體現,但她卻看着字移不開視線。
因為答對了,燈籠裏掉出了什麽東西,被長神子伸手一接接個正着,他側過身朝她遞出它。她咦了聲,他說:“姑娘,這些便給你玩吧。”
清潤如竹的手上靜靜躺着三個方塊,被透明硬殼包圍的紅色火焰,仿佛被凍結,她出神了片刻才拿過來,一邊問:“這個是用來玩的嗎?”
長神子告訴她玩法,她立即照做,砸出去後竄起了漂亮的火焰,它如煙花般往上竄了一個高度後爆開,火花在空中竄來竄去,最後才于空中消逝。因為聽說只能在此畫卷中玩,所以她索性一次看個夠本,全部用完它。
三個用完了還覺得不夠過瘾的她又随手拉一張謎條來,她似不經意說:“殿下,前幾日的面具謝謝您了,要不是您,我怕沒辦法經歷這麽多好玩的事了。”
長神子視線微低看向她:“這件事是從皇弟那兒聽來的?”
“嗯,二神子殿下一看到我就因為面具認出了我,還第一句話就說我臉上戴的面具眼熟。當時我還以為他要說什麽才讓我等着,聽到是這麽個理由,讓我有些無奈。”她笑了一笑,“而且他還說那是您親自給我挑的面具呢。”
長神子平靜說:“皇弟對你的印象不錯,我見名單上未有姑娘的名字,便選了面具給你和你的友人,希望你們能在神界玩得盡興。”
賈清閑燦爛笑着回答說現在很盡興,再次表達了謝意後注意力回到謎題上,餘光瞄見他也選了一張,出于好奇心看了眼,眼熟的謎語讓她把答案脫口而出:“答案是梅花。”
他輕點頭說:“我的答案也與姑娘一樣。”
說起梅花和謎題,果然還是會讓她聯想到那次夜晚。當初流輝用梅花來形容天若,而其後他和殺都齊齊用刺猬來形容她。現在想起來,他們比喻的還真是一點沒錯,他們大概早就看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不安了吧。
若是現在他們再來比喻,又會是什麽結果?
“姑娘?”
“哦,我走神了。”她歉意一笑,提筆在她的謎條上寫下答案,但答案錯了,不但不給她東西,還用不知從哪裏引來的水潑了她一臉。
她頗為無語地抹去臉上的水,長神子看一眼她的謎題,又在上面寫下一字,這次對了。賈清閑仔細一看,不甘心道:“敢情我就少了一筆嘛!”
因為之前錯了一次,後來再答對,也算作無效,燈籠上浮出四個字:再接再厲。
好吧好吧,她改猜旁邊的那個,這次的謎題讓她想的要難,揪着眉頭想了半天才提筆寫下答案,燈籠內的火焰晃了一下,在她以為答對之時籠面上出現四個字:可惜可惜。
賈清閑瞪着四個字片刻,反而來了勁。她連猜了好幾個,每次不是差那麽點,就是思維完全朝反方向去了,此次都是由長神子答對的,結果居然每一次答對過。她不敢置信:“不是吧,我記得我猜謎沒這麽弱啊……可惡,我就不信了!絕對猜對給你看,混蛋燈籠!”
說罷,她氣勢洶洶拉來一張,這次居然有提示,打一味藥草。她頓時焉了,還是強打起了精神,喃喃自語說:“鲛人揮淚,傳說中鲛人流的眼淚會變成珍珠來着,所以可能與珍珠有關,珍珠…珍珠…在哪裏看到過類似的名字,嘶,到底是啥來着?”
或許是終于看不下去她苦思冥想的模樣,長神子給了她提示,她被他一提醒,原本模糊的記憶瞬間清晰起來。她提筆唰唰寫下,這次不再是燈籠的隐含嘲笑的四個字,她妥妥的拿到了獎勵。
賈清閑舒展開眉宇,樂滋滋地朝他道謝:“雖然不是全靠自己答對有點小不甘心,但還是謝謝您的提醒。”
長神子點一下頭,沒有多言。
她為了慶祝自己答對了而想要砸一個火方塊出去,轉念一想,誠懇地邀請他說:“這算是我與殿下合作的成果,若殿下不介意,我希望殿下能和我一起丢一個出去來慶祝慶祝。”
他取走一個,算是應下。
她滿意得側轉過身,兩人一同把火方塊丢出去,兩個的量比一個的要漂亮,她又緊接着丢出一個,拍拍手很是滿意:“果然三個一起才最漂亮,殿下,您覺得如何?”
聽着她不自覺在口氣中摻入了絲親昵和得意,他回答說:“誠如姑娘所言。”
「提示:【畫卷密語】完成。」
支線的意外完成讓她驚訝了一下,随即笑得咧開嘴巴,卻在不經意看見他的雙眼時所有思緒齊齊停滞住了——
那雙如翡翠眼眸仿佛撤去平時重重,剎那間所有疏離盡數如退潮時的潮水般褪去,唯有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潤之色清晰萬分,潤如細雨,無聲無息浸入人心。
賈清閑恍惚。
這個眼神…
好似一股清流沖洗而過,之前種種異常之感終于漸漸顯露出來,掃除心中茫然,唯有一種念頭越發沉澱,許多畫面自腦海中掠過,她越發瞪大雙眼。
在短暫的驚愣之後,她迅速壓下心中翻湧着的情緒,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般和他人彙合,過完最後的上午。
從畫中出來,五人便散開了,賈清閑盯着長神子的背影好久,才與琅疏勒和周師一同離開。一路上她都在想事而顯得沉默,很快讓兩人發現了,她不好說,所以想要搪塞過去,但一看琅疏勒微眯起了眼,她就知道要壞了。
正好有個救星出現,她一喜:“徐命!”
對方聞聲回頭,看見是她後搖了搖手中折扇:“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啊。如果想找大哥,他這次沒有來神界。”
頭次聽到這個消息的她一呆,連忙追問為什麽,才知道徐摯身體抱恙,就沒能參加此次慶典。
“話說回來…”徐命一邊打量她的同行人,一邊笑說,“沒想到你會與開月閣的副閣主,還有有名的鑄劍師琅疏勒一起,你識人的本事真讓人羨慕啊。”
賈清閑暗自嘀咕了一句該說是主角光環麽,與他聊了幾句後就分開了。多虧徐命出現得及時,琅疏勒不再問之前的事了,讓她松口氣。吃過午飯,她看了看小移的狀況,确定她沒有問題後摸着手鏈想起事來。
暫且不管已經完成的支線,她現在腦子裏充滿了驚訝疑惑,她思來想去,最後卻被腳邊的一聲吱吱打斷思緒。
“符鼠?”她詫異抓住它,等它變回信後打開來一看,神色頓時凝重了起來。?
☆、BUG、被暗算的你掉入未知時空遇少年
? 風呼呼吹過,賈清閑時而看眼手上的紙,根據上頭的路線調整前進方向,最終抵達這一處人煙稀少之地。收起了幻劍,她擡頭看向明晃晃的牌匾,上頭寫着“混沌禁地”。
平日守在入口處的神界守衛不見蹤影,她考慮了一下,找個隐蔽的地方存一個檔,果決地踏入其中。與外頭相比,裏頭光線昏暗,上頭天空也灰暗得讓人不安,空氣中流動的異常氣息更是讓她緊繃起神經。
她将手放在錦雪劍上,一邊小心前進,知道走到紙上指定的地方後,她大聲道:“我來了,快點現身吧!”
“賈…賈姑娘…”帶着哭腔的軟軟少女聲音讓她立馬循聲望去,心中擔心的人被綁得結結實實,正以狼狽姿态坐在地上。
賈清閑迅速往四周掃一眼,估摸大約沒設下什麽陷阱後才快步跑過去,一邊給她松綁一邊問:“那個擄走你的人在哪裏?”
桑純身體顫抖得厲害,咬着牙搖搖頭,一副全然不知的表情。賈清閑解開她的束縛後再拿出那張紙,紙上明确寫着讓她這個時點到這裏來,否則就不保證桑純的性命。但是現在只有桑純一人,那個重點人物卻不現身,她覺得不妙。
她壓低聲音對她說:“我們先離開這裏,可能那家夥在暗地裏觀察着我們,你最好緊跟着我,小心注意些周圍。”
桑純哽咽着點頭,半步不離地跟着她,賈清閑則一邊觀察四周一邊小心翼翼前進。走幾步忽然身後桑純尖叫了一聲,她心一緊,馬上回頭看她。只見她兩眼睜得極大,顫抖着指着某處,好像是看到了什麽。
賈清閑讓她不要慌張,慎重朝那個方向盯了會兒才走過去,越是靠近,空氣中的騷動感就越是厲害,她的直覺告訴她不能再前進了。
她才要止步,背後猛然一股強勁力道襲來,她的身體被狠狠推向了前方。在被扭曲的空氣氣流吞噬前,她只來得及回頭看一眼。
向來膽怯的少女慢慢放下手,如小鹿般純良可愛的臉上浮出嘲諷狂氣的冷笑。
視野剎那被黑暗侵占。
紛雜畫面自眼前掠過,快速得只剩下殘影,全身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翻攪着。在她以為自己要被其撕成碎片之時,周圍忽地一亮,身體在短暫的停滞後直直往下掉,撲通一聲,她掉進了湖裏,激起無數水花。
她從水裏冒出來,大喘了一口氣,冷不丁與岸上的人對上眼。少年戴着鬥笠拿着魚竿,本在好好掉着魚,卻來了她這個不速之客,把他的魚都給吓跑了吧。她才想到此,少年開口說:“總算是來了。”
聲音之熟悉讓賈清閑愣了一下,等他摘下鬥笠露出臉後,她更是驚訝,脫口道:“問,你怎麽在這裏?”
“咦,你知道他的名字?”從另一頭傳來差不多一個音色的聲音,她一看,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拿着魚竿往這邊走來。
她看看問看看嘆,再打量四周,心裏咯噔一下。這裏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她方才在的地方啊。
懷着疑問,她游上岸,一邊擰衣服的水一邊問:“你們倆怎麽都在這裏?不是分別負責一個界麽?還有這裏是哪裏?”
一連串的問題讓他們對視一眼,嘆說:“沒想到來的人會認識我們,問。”
“不過也變得有意思起來了。”問躍躍欲試地咧開潔白牙齒。
賈清閑一頓,懷疑的視線在他們的臉上掃來掃去,一個猜想湧上心頭,她問:“這裏是神界嗎?”
“不是喔。”他們齊齊回答,笑得很燦爛,“來自未來的客人,歡迎你來到這與外界隔絕之地,月裏海。”
她驚訝,差點要問他們在開什麽玩笑,但腦海裏閃過桑純詭異的笑容,還有那扭曲的氣流,她醒悟過來。這是一個陷阱,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到混沌禁地,然後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推入,錯亂的氣流把她帶到了這裏,卻巧遇上他們。
“你們知道我怎麽才能回去嗎?”
問搖搖手指說:“稍安勿躁,一切自有定數,等到了你該回去的時候,你不會多留一秒。”
她皺眉奇怪道:“問,你怎麽說話跟神棍似的?還有身為引路人,你們這麽久都沒出現,主線的提示也未給過一個……”
說到最後,她猛然發現他們竟都是茫然的表情,仿佛完全不懂她在說什麽般。她停下嘴巴,随手打開主菜單界面,指着它問他們看得到還是看不到,他們皆是以“這個人在說什麽?”的目光看她,她心驀然一沉。
他們聽不懂看不見,正說明了他們不是她認識的那兩人,她記起很久之前問曾說過他們不是純粹的引路人,是後來被賦予了這個職責。也就是說,她現在所處的時間段是在他們成為引路人前喽?
“你們…看起來不驚訝我會出現。”
嘆笑答:“因為我們知道你會出現,所以才在這裏一邊釣魚一邊等你。”
在她想問的時候,問接着說:“星星告訴我們,近幾日會在這裏出現一個大人物。我們雖然不知道會是誰,但出于好奇,我們就在這裏守了幾天,才等到了你。”
“……啥,大人物?”她很懷疑地盯着他們看。
嘆沒解釋,笑嘻嘻道:“嗳,先別管那麽多了,還是換換你的衣服再說話吧。”
“對對,然後再到村子裏去看看。”問催促道。
一頭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