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說書先生說的故事很感興趣。賈清閑先是好奇聽了會兒,聽得十分沒意思才走向他,一邊拉着小移在他對面坐下,一邊說:“原來你也回來了,我還以為暫時會見不到你。”
問搖搖腦袋說:“我們引路人基本上與玩家同步,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你在哪一界我們就會在哪一界。”
“那倒是挺方便的。對了,昨天我看到系統提示半獸主線暫完,原來主線還能分段進行的?”
“你之前遇到的妖刀主線和魔界主線都屬于一口氣可以進行到底的類型,這次的半獸主線不一樣,它要分幾次來進行,至于是什麽時候什麽場合下才能再次觸發,就需看你自己的了。”
賈清閑點點頭,點開手鏈系統上代表人物功能的晶石,早上看尤爾看那些她不理解的代碼時就想看看自己的屬性了,後來被打岔了,沒能想起來,趁現在記得趕快看一眼。人物面板上的內容如下——
姓名:賈清閑
身份:玩家
三圍:33B、22、33
來自:???
親和力:39
鬼畜值:21(無上限)
吐槽等級:Ⅱ
純潔度:-10
攻擊力:208(+51)
HP:1136(1136)
金錢: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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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物品:系統手鏈、BUG芯片、藥瓶(流輝所贈)、錦雪劍(琅疏勒制造)、次鈴铛(淩所贈)
目前游戲進度:百分之四十七
與目标人物接觸程度:百分之六十二
收錄CG:??張
隐藏技能:靜音屏、防禦(FAY005UN)
開啓功能:人物功能、資料功能、地圖功能
等級:小有名氣的魔界皇女貼身侍衛
聲譽:535點
許久不看自己的屬性,與模糊中記得的數據相差很大,賈清閑對此還是挺滿意的,只是“目前游戲進度”和“與目标任務接觸程度”讓她很在意。
她所知道的游戲主線最多到神界為止,之後就因BUG而無法進行下去,算上一算,剩下神界的外幾乎主線被接觸過了,但游戲進度卻連一半都沒有達到,難道還有很多劇情?還是因為沒與身為BOSS的莜陽尊接觸?
可是後一個又是什麽?目标人物指的是主線人物嗎?賈清閑皺眉想了會兒,腦海裏冒出一張與小移不相上下的漂亮臉蛋,有些明白過來了。
如果把二神子算上,也能解釋前後項的差別了,神界主線還沒開啓,但她提前碰到了他,所以才導致兩項有所差別吧。想通這一點的賈清閑瞪着純潔度看,親和力和鬼畜值她也就不說什麽了吧,可是為什麽就它沒有變化?!
果然是因為當初掉節操掉得厲害的緣故麽,她扯扯嘴角,只覺得其他人看不到這些數據真是太好了。
和問聊了幾句,在離開前他說最近都沒什麽事,所以她可以好好放松一下,賈清閑回以一笑,對他揮揮手後和勾着小移的纖細手臂走出茶樓,往原先預定去的地方去。
而接下來的日子也如問所說的那樣,平靜而安寧,她與小移兩人時而到處逛逛,時而待在房子裏閑聊,過得十分悠閑。
今天她們選擇了待在房內,所以賈清閑一邊看着隐隐漫上黃色的植物,一邊與小移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聊着聊着,賈清閑忽然似是不經意道:“說起來,小移你和那家夥的關系好像很好。”
“清閑那麽覺得嗎?”
“我是從魔界的麥基谷就開始那麽想了的喔。小移,你似乎很親近那家夥,他有什麽地方吸引你的嗎?”
賈清閑對別的倒沒什麽,但惟獨這個是她最想知道的事,因為小移很少與除她之外的人交流,更別提與別人親近,她還曾為此煩惱過,但淩的出現卻間接解決了她的煩惱。她說不上了解淩,但好歹知道他是什麽樣的家夥,所以她才會很好奇小移為什麽會親近他。
小移仿佛也在思考着這個問題,久久沒回答,在她忍不住轉過來看她的時候,她才回答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覺得他很熟悉,很溫暖,忍不住想靠近,等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變成這樣了。”
賈清閑詫異,如果是那樣還真是奇怪。
“清閑,你說這是為什麽呢?”
她想了想,燦爛一笑:“既然你覺得這樣做沒錯,那麽就不用去探究為什麽,順從你心裏的感覺就可以。人嘛,有時候就會這樣的,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小移露出淺淡的笑意,輕輕颔首。
有人敲了敲門,她奇怪這個時候會有誰來,起身去開門。門外短發少年揚着明朗的笑意,遞給她一個竹簡,還對她眨眨眼。她一邊納悶他在幹什麽,一邊接過它,敞開竹簡,只見白色竹簡面上的右邊豎刻着幾個大字:神界大典請柬。
她微睜大雙眼,擡頭看向他,他爽朗笑着說:“這就是下一個主線,期待你的表現,賈清閑。”
目送着問離去,賈清閑複低頭看着這個請柬,唇角緩緩彎起。
正好她也輕松夠,這主線來得真是時候。想着,她轉過身,對靜靜凝視着這邊的小移眉飛色舞道:“小移,要出發喽~”
……
魔界,斯布雪山處。
綠葉抽芽,花苞開在枝頭,冰雪早已融化得無影無蹤,枯林也終于染上了綠意,不久之後綠葉将連綿一片,那些花苞也将欣然綻放,滿目芳華。
在這生機勃勃的樹林內坐落着一間木屋,木屋外廊上男人以手撐臉,光腳側躺于本用于行走的木道,寬松領口露出胸膛的一片麥色肌膚,曬着暖洋洋的春日陽光,呼吸綿長而平穩。
忽然,他身後大敞的門內走出一個如孩童般、雙耳卻尖尖的小人,他走到男人的身後叫了他一聲,半天沒見男人有反應,提高音量再次喚道:“大人!”
男人眼皮不動半分,只是胡子動了動,傳出一聲懶洋洋的回話:“怎麽了?”
“大人,您不是被邀請去參加神界的慶典了嗎?請快點做好準備。”
他打個哈欠:“準備由你來做不就夠了麽,需要我做什麽?”
小人氣惱地鼓起腮幫子:“我知道大人不會去整理,可是您要什麽時候啓程呢?您該不會忘記距離與開月閣的那位大人約定的時間,只有三天時間了吧?”
“從這裏去他們那邊,兩天足矣,你不用擔心,哈啊——”
聽男人又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散漫至極,他更加氣惱,沒有再說話。
片刻後男人翻坐而起,睜開一雙丹鳳眸,與之前懶洋洋的語氣截然不同的清明,轉眼就看到小人生悶氣的模樣,他發出無奈嘆息,道:“若你實在擔心,就按你的意思選個時間出發吧。”
小人立即高興起來,拉着他說了好幾個選擇,最後定下等會兒他把行李整理整理後他們就啓程,男人一一應了,目送着他十分歡快離開,被胡子蓋去大半的臉上讓人分辨不出是什麽表情。他活動活動一下脖子,起身進屋去。
拿起大廳桌上放着的歪嘴葫蘆,他掃一眼房屋的一角。那裏斜放着一把木劍,樣式樸素,表面卻很光滑,他随手将它帶上,迎着外頭的光線往上看去。
神界慶典麽,是時候去會會那個老家夥了。
茶色眸子裏閃過笑意。?
☆、BUG、想要禦劍的你被劍果斷拒絕
? 兩旁皆是雲,平臺被滾滾白雲簇擁着似的向上延伸,數百臺階之上一座巨大門大敞着,其高度不可估計,只覺其欲突破天際,遙遠不可及。
賈清閑瞅瞅一溜長得幾乎要與上方雲層合為一體不可見的白色階梯,苦哈哈地皺起眉頭。
請柬上附帶一張通往神界的傳送符,昨日收拾好東西,她給歐陽紫京留了封信後她們就用了傳送符傳送向神界,一到就已經身在此處。這裏似乎是正門,在那扇大門的後面才是屬于神界慶典舉辦的區域吧。
她順着階梯往上望去,下巴都快擡到上面去了才能看到大門,這神界把臺階弄得這麽長是幾個意思,特地鍛煉一下來訪者的體力?這種鍛煉不需要啦!
即使心裏狠狠吐槽着,賈清閑朝左右看了看,确定只有眼前這條通路,還是牽着小移一塊兒上去了。
眼前突然一花,賈清閑看着眼前這個雖說高卻還在可接受範圍內的大門,轉過身去看,下方石階不過十來步,連接着的平臺可不正是她方才站的地方。她摸摸下巴了然一笑,轉身将請柬遞給了守在門前的神界守衛。
将請柬過目後,神界守衛恭恭敬敬地做個請的姿勢,賈清閑踏入門內,眼前的景色也随之改變。
雲霧缭繞,白茫茫的雲呈要覆蓋全世界的氣勢鋪開一大片,緊密濃厚得讓人無從窺視雲下是何處。所有建築物都立于雲層之上,許些輕煙似的雲還缭繞着建築物,或是在石道上緩緩飄動。除去建築物,還有多座山峰從雲中探出頭,時而會遮去後方的景物,但更有自然氣息。
一眼看去,面積似乎只有平非城大小,而且建築物與建築物之間只有石道連接,并非是建在同一個石島上,算起來面積似乎就更小了。神界的慶典在這麽小的地方舉辦真的不要緊嗎?武林大會好像都要比它來得有氣派。
賈清閑正要同小移說話,驚覺身後門不知何時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在雲層上建立的通路,它一直通往另一個建築區,比起這邊,那邊顯得更繁榮熱鬧。她定定看了片刻,身後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從它界而來的貴客們,桑純可以為你們帶路嗎?”
她循聲望去,自稱桑純的女孩兒梳着一頭雙平髻,睜着一雙如兔子般怯生生的黑眸,似乎很是忐忑,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們。從打扮上和話的內容來看,她應該是神界專門負責帶引來客去房間的侍女。
為了安撫她,賈清閑彎起雙眼,拿出招牌笑容點頭說:“那就麻煩你了。”
看到她的笑後桑純愣了愣,忙說請跟着她來,賈清閑分明看到她轉身的剎那松了口氣,看來她的親和力數值也不是白上升的。
這個區域共有六個部分,她在經過的時候都遠遠瞅了眼,如果她猜得不錯,這裏應該是給客人居住的住區。一改之前的懷疑,她不由咋舌,不愧是界性質的隆重慶典,連給客人住的住區都這麽大,想必到時候慶典會很精彩。
桑純領她們到某一個房間前,對她們禮貌客氣說了句有事的話找她,就告辭離去。
“那個,桑純,等一下。”賈清閑叫住她,她被吓到似的肩膀一顫才回頭看來,“我們的房門鑰匙要到哪裏取?”
“咦?”桑純呆呆地睜大了一下眼睛,又慌慌張張地折返回來,從衣袖中取出一大串鑰匙,手慌腳亂的找着鑰匙,“這把不是,這把也不是,奇怪,我、我記得好像是這附近…”
看不下去她慌亂到要流汗程度的樣子,賈清閑說:“你不用那麽着急,慢一點也沒什麽關系,我們也不忙。”
桑純使勁搖了搖頭,繼續找鑰匙,好不容易找到後将鑰匙遞給她們,一邊還不停道歉。賈清閑連忙擺手說沒事,可似乎她還是很在意,走的時候還是沮喪的模樣。
是個怕生卻又認真過頭的女孩呢,賈清閑想着,将一把鑰匙轉交給小移,進屋放下行李後打量起這間房間。
比起武林大會的精致好看,此處顯得素雅。紫檀架靠着白色牆壁而立,上頭擺放着粉青釉三系花囊,似才換下裏頭的花,房內隐隐漂浮着花香。房中央擺着一張四角桌,牆角邊一張石床,上頭鋪着錦衾,簾幔自上方垂挂下來,由簾鈎撩挂而起,幾步之處便是一張屏風。
房間看起來明亮十分,又加之色調主要以白色為主,更顯幹淨清新。
賈清閑試了試石床,看起來冷硬,卻意外的舒适,她吹個口哨,忍不住對神界點個贊。
稍微整理了一下行李,賈清閑拉着小移直奔向住區連接着的區域。住區只有幾人走動,有些冷清,但一過通道,熱鬧的人聲就撲面襲來,定眼一瞧,好似人界卻又帶着神界風格的建築物立在街道兩旁,其中人來人往,有來自人、魔兩界參加慶典的人,也有神界自身的人。
看着這樣的場景,一時間仿佛模糊了各界與其他界的界線,好似一開始所有人都這樣生活着,沒有任何不協調之處。若是在幾百年前,這種景象幾乎不可能,讓老一輩的魔人或神界之人都不由感嘆起了時光的流逝。
不過賈清閑可不關心這些,她只對着街上賣着的食物流口水,雙眼頻頻放光,掏出銀子豪氣地買它個一堆。
雖然曾在三界中奔來奔去,但有免費住的也有免費吃的,根本花不了錢,所以即使沒有賺過錢,身上還是有銀子的。而這些銀子通常花在吃上,又只是些小吃,所以花得那是相當的慢。
帶着一堆吃的,她們走進了茶樓,茶樓內人滿滿皆是,臺上一位作書生打扮的年輕男人聲音朗朗說着些趣事,比人界的說書老者差不了多少,還更多了分賞心悅目。賈清閑左看右看找不到座位,索性和幾個同樣找不到座位的人一起站着,聽臺上之人說書。
“…今日聚在這裏之人,大部分皆是從各界而來,在下身為神界一員,先在此表示對各位的歡迎。”他拱了拱手,“衆位客人想必也有耳聞,與往常的慶典不同,神王陛下将會在慶典上宣布一件重大決定,因而請多位在各界或有地位或有權力或有名望前來參加此次慶典…”
賈清閑咕嚕吞下綠豆糕,兩眼露出認真神色。
這個重大決定…
“果然是下屆神王繼承者一事吧。”旁邊有人竊竊私語道。
“不過雖說是目前保密,但果然還是那一位吧。”說話的人露出你懂得的眼神。
對面的人會心一笑。
賈清閑微眯雙眼,舔了舔手中用竹簽貫起的糖葫蘆後咬下一個,鼓着腮幫子繼續聽說書人的話。那人正講到前來參加者之名,魔王陛下稱呼一出,賈清閑雙眼登時一亮,她竟是忘了這件事!
腦海裏自動浮出一道飒爽英姿的身影,女性單單是睜着一雙如血玉般的眸子,靜靜伫立着,卻什麽都無法阻擋得住那由內向外散發出的凜然如劍的威嚴,直教人不由單腳跪下,獻上獨一無二的忠誠——
她嘿嘿傻笑對着腦海裏的身影犯花癡的時候,說書人的聲音飄入她的耳內。
“…而聞名莜陽的開月閣閣主此次也應邀而來,據說幾年前銷聲匿跡的副閣主也将再次現身,若是對開月閣感興趣,趁此機會或許能得以見其一面。”
開月閣?迅速關閉花癡模式的賈清閑咬下最後一顆糖葫蘆,努力回想這個有些耳熟的稱呼在哪裏聽過,反複念了好幾遍,才終于從模糊的記憶中尋到一個片段。好像是當初從說者老爺子那邊聽來的,當時她還吐槽了一下其強大的不科學。
鑒于與主線無關,賈清閑立即把它給抛之腦後。
後來她又從說書人的講述中知道慶典還要八天才開始,又聽了會兒,發現沒有有用的情報後,她就和小移出了茶樓,改去書坊。她本來想買一份神界的地圖,但沒能找到,也就作罷了。剛步出書坊,頭頂掠過幾道黑影,一瞬間遮去光線,她疑惑擡頭望去。
雙手背後,衣袂飄飄,身形輕如燕,掠過如煙白雲,不留痕跡,腳踏一柄劍,他們飛速向前,轉眼不見蹤影。
賈清閑目瞪口呆。
那那那、那不是傳說中的禦劍之術嗎!
看到這個,她突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立即伸出食指,凝神在腦海裏想了片刻,只聽啪的一聲,一絲電流自指尖流過,瞬間又消失在空氣中,她驚喜萬分。
莜陽尊在創造出四界後,發覺各界之間的實力相差巨大,為了縮小這種力量差,他創造出一種名為“平衡之光”的東西,使其均勻分布于四界內。從此以後,只要某一界的人踏入另一界,此人會因其的情況而力量被壓制或提升。
打個比方,她從本質上來講應該算是人界之人,她踏入這使用法術才算強大的神界,光靠劍是不行的,所以平衡之光提升了她的力量,即她從不能使用法術的狀态變成可以使用。而剛才她作的,也的确證明了這個說法。
沒想到自己也有天能用用這些小說裏才出現的法術,她樂開花,雖然不曾習過這方面的知識,但現在靠着想象還是能讓她過過瘾的。頭頂又掠過了幾道身影,她擡頭看着,心裏萬分羨慕。
而後,對別人能禦劍而飛十分眼紅的賈清閑把罪惡的目光投向了腰間的錦雪劍。
她曾有次從書上讀到過禦劍之術,雖然當時覺得自己不可能用上,但她還是抱着強大的興趣讀了下去,并且将它記在了腦子裏,只是沒料到居然會有用上的一天。
默默将禦劍之術的方法在心裏念個幾遍,她抽出它,本想直接就用,但回憶起初見此劍時的景象,她姑且還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錦雪劍,你應該不介意被我踩吧?”
滿心以為它不會說話,就可以用它默許的借口來很放心地去禦劍,不料手上一冷,讓她狠狠打個哆嗦,劍面上冷光陣陣,閃得她快要眼瞎。
她霎時瞪大眼睛,滿心糾結。她只是随便試一下,沒想到真的有反應!
怕它直接把自己給冰凍了,賈清閑一時不敢造次,而是小心翼翼地與它商量說:“好夥計,你看這裏沒有路可以走,別人要麽禦劍飛過去,要麽施法飄過去,你也知道我沒有法力,你就委屈一下…”
話還沒落,從劍上傳來的寒氣更甚,但只是一瞬,似乎在警告着她,要是她再想打它的注意,下一次寒氣就能透過她的皮膚鑽入血液骨頭內,讓她身體每處都冷得掉渣。
她抽抽嘴角,該說不愧是師傅制造的劍麽。?
☆、BUG、誤吃東西遭變身
? 對它沒轍,她只好将它重新挂回腰間,愁眉苦臉又外加羨慕地仰望着那些禦劍、身形如鳥飛過去的人,忽然靈光一閃,她一拍手道:“對了,我可以去買一把劍…”
“铿锵——”
劍出鞘的聲音格外清晰,威脅之意毫無阻礙地傳達過來。
為什麽之前你都不吭聲,搞得她以為你就是一把單純的劍,但今天她一問,你就活躍萬分?
“夥計,大哥,大爺,你就行行好!”賈清閑幾乎要給它跪了,淚流滿面,“我買劍就是享受享受一下禦劍的感覺,對你絕對沒有二心啊!”
錦雪劍依舊亮着半截劍身,光線下的冷質光感洩露無數如雪似冰的寒氣,她眼尖看到自己的腰帶上已經開始出現白色冰晶了。
“大爺,大爺!我錯了,我不買劍了還不行麽!我的劍只有你一個啦!”
她都快要對天發誓來表示自己的忠誠心,錦雪劍才緩緩地自己入鞘,随着最後一絲銀光沒入劍鞘內,它歸于沉寂。
好不容易把自家劍安撫下來,她擦擦額頭上的細汗。突然發現自己的劍居然有靈氣,還禁止她去買別的劍什麽的,真不要太彪悍了喔。但沒過片刻,錦雪劍不知怎麽的又亮出了劍身,把她吓一跳。
這家夥到底是想她做什麽啊喂!
剛要失意體前屈,忽然被拉了拉衣袖,身後蒙面少女擡眸凝視而來,即使面容被隐在面紗下而朦胧不清,卻仍是阻擋不住那抹絕色。碎發被風吹開,露出如上好羊脂玉般瑩潤柔澤的額頭,一雙眼眸似世界上最純淨之地,眸光清澈似秋水,讓周圍路過的人個個看呆在原地。
“清閑,你忘記禦劍并非是禦劍本身,而是禦其幻化出的劍身。”小移靜靜說道,指了指錦雪劍,“它方才是惱清閑想要踩它,還有說要買另一把劍,所以才不許,現在是見到了清閑的誠心,便同意你禦劍。”
仿佛是同意小移的話般,錦雪劍劍身又從劍鞘中探出許些,劍光也不再冷得讓人牙齒發顫。
賈清閑頓悟,忙為自己的失誤和小肚量向它道歉,才在小移精準的指導下幻化出劍身來,并且再次牢固了禦劍之術的知識。一想到可以自己禦劍飛行了,她就忍不住舒開眉宇,嘿嘿直笑,不過現在還不行,因為她要稍加練習後才能拿出來見人,否則可能會丢人。
她果斷将它收回劍鞘之中,遙望一眼對面的幾個區域,摸摸手腕上串起七顆晶石的銀鏈。雖然書坊裏沒有地圖,去各區逛一逛就能開啓神界地圖,既不花錢也讓她得以好好參觀,一舉兩得,反正神界主線在慶典之後開始。
打定主意,暫時将來神界的目的甩到腦後去,她轉身帶着小移去好好玩。
六天眨眼間就過去了,在這期間她學會了正确禦劍,不用再靠小移來移動,雖然偶爾恐高症會作祟,但她基本上沉迷在禦劍的快感中,而且除去某些被守衛守着、言明不可随意進入的地方外,她把神界逛得差不多了,所以地圖順利開啓。
在那幾天中,她們再次遇到了那個怯生生的女孩,正巧那時她們迷路了,多虧了她才走了出來,她向桑純道謝時她還紅着臉說是她的職責所在。賈清閑覺得她很可愛,樂于交友的她自那以後就會和桑純聊天,順便了解一下神界的情況,也因此知道了很多新的情報。
拉開簾子,光線從外頭流入,驅趕黑暗,注入光明,睡了一個午覺的賈清閑伸一個懶腰,看着外頭嘴角一彎。
神界沒有晝夜之分,也無季節之分,常年溫暖如春,光線明媚燦爛。所以為了配合有晝夜之分的來自人、魔兩界的人,他們就特意為房間的門和窗都加上一層簾子,為的是遮擋住光線,讓需要睡眠的兩界人睡得舒心。
睡飽了的她記起上午從桑純那裏聽來的事情,聽說神界有個區域中一片林子會産出奇怪的水果,味道也很奇特,她聽了後十分心動,打算下午就去一趟。不過可惜的是她本來想和小移去的,但小移難得拒絕了她,她也就不好強求了。
喚出幻劍,輕輕一躍躍上它,幻劍在她站穩後猛然升高高度,然後在與房頂平齊的地方微微停頓後掠向前方。
輕雲在身旁急速掠過,風呼呼吹打在臉上,不痛,反倒讓她覺得一陣舒暢。前方遇到高出目前位置的屋頂,她心一動,幻劍随心所想忽往一旁平移過去,衣袖擦過房檐,她微斜着身體疾經過它,緊接着身體一正,幻劍繼續載她向前。
在房屋間穿梭着,饒是早就體驗過好幾次的賈清閑仍是仿佛發現了美味食物般的雙眼極亮,嘴角揚起暢快的弧度。
打開地圖功能,左眼現出神界地圖,賈清閑将地圖移動了幾下,鎖定目的地,順着紅線歪歪拐拐。看到目的地臨近,驅使幻劍往下方行去,然後一躍,幻劍自身後消失,她輕飄飄落在了地面上,擡頭看向眼前的果樹林。
挂滿各種奇怪果物的樹枝枝頭沉甸甸,濃郁卻不嗆人的香味頓時盈滿鼻腔,她深吸一口氣,擡手擦去嘴角可疑水漬,想起桑純說這裏的果物可以随便取,當即就摘下一個。指尖引出一道水流,水流沖洗不知名的果物表面,她甩去上頭水珠,審視它半刻後才小心放到嘴巴裏。
“唔~!”
什麽啊這是!不是超級美味嗎!
這次她的雙眼是真的因為找到美食而亮起來了。
賈清閑一時因為滿目看上去很美味的果物而開心得不亞于完成主線,雖然警告自己在神界的地盤上要客氣些,但吃貨的本能讓她無法停下嘴巴。
果肉鮮美,果汁香甜,在舌尖上彌漫開讓人無法拒絕的美妙味道,她完全被這裏的果物所俘虜,又加之果物體積只有櫻桃大小,她竟不知不覺就吃了十來個,腳還順着傳來更加誘人香味的方向漸漸走去,直到回過神時已然深處果林深處。
這裏與入口的景色比起來,更加鮮豔了幾分,看得人不由食指大動。賈清閑摸摸了自己的肚子,雖然沒有飽,但好歹吃了那麽多,她有些心虛起來,所以小聲對果林道了聲歉,但視線還是被這裏的水果給勾引走了。
好像…很好吃的樣子,賈清閑一邊想着一邊無知覺地朝某個水果伸出手去。
當手心感覺到果物的光滑表面觸感,她低頭一看,居然不知什麽時候摘了一個下來,她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額頭,無語抽動一下嘴角。想起之前消失在自己口中的水果個數,她做賊心虛地要将它放回去,但手伸到中途又停了。
“我是笨蛋麽,摘都給摘下了,還回去有什麽用?讓它爛在這裏?”她一邊對自己吐槽,一邊糾着眉頭死盯着手裏的水果。
吃吧,覺得心虛,不吃吧,又浪費。
最後她重重嘆口氣,還是将它送入口中,決意吃完這個後就趕緊從這個要吃貨命的地方出去,否則她都不知要幹出什麽事來。
果汁從果肉中溢出,順着喉嚨往體內流去,随着吞咽的動作後,果物全部入腹,口齒留香。賈清閑剛要喚出幻劍,眼前忽然模糊了一下,腳下略有些不穩,她奇怪這是怎麽了,剛要揉揉眼,身體卻軟弱無力,但體內血液卻莫名急速流動,好似即将要噴發的火山內的岩漿,攪得她本能環抱住自己。
心髒跳動得越來越快,全身湧上熱潮,她搖搖晃晃着想要向前走一步,卻是天地旋轉,随着身體撞擊到地面上一聲悶響,她的視野迅速模糊。在殘留的視野中,她隐約看到軟軟搭在地面上的屬于人類的手上隐約長出了白色毛發。
——要命,這水果有問題!
這是她意識被黑暗吞沒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從外頭吹入的風掃開密密樹葉,灌入果林深部,在那裏不再有任何人的身影,地面唯有一堆散落衣服和一把掉落在衣服旁邊的劍,衣物起伏不平,似有什麽被其蓋在了下面,卻是半天沒有聲響。
時間漸漸逝去,偶爾有誰從上方禦劍飛行而過的聲音傳來,除此之外果林一片寂靜。
忽而,有什麽踩在泥土上的輕微聲響在果林內一縱即逝,緊接着一陣強風撥開果樹生生開出一條道路,一道身影被風送出,在衣物上空一閃而過,風連帶着樹葉一陣搖晃,簌簌作響,眨眼間原本挂在枝頭的果物竟少了大半。
“咦?”
誰發出了似包含疑惑的聲音。
掠過去的風回旋而來,一雙赤足落在衣物旁邊,只見那雙赤足白皙如雪,無論是腕還是踝都肥瘦适度,秀氣精致,若是有人第一眼,必定會下意識覺得這雙足應長在女子身上。可是當仔細看去的時候,就會發現它看似小巧,卻是呈現出少年才有的堅韌骨骼。
與足一同落下的還有裝着大量的不知什麽東西的袋子,少年蹲下身子,幹淨衣袖軟軟垂落在地,長長紫色發絲逶迤鋪地,他卻毫不在意。風吹起垂落在他胸前的發,發絲撩動間露出一張叫人看一眼就難以忘卻的絕色面容,他撥開衣物,紫眸倒映出一個生物。
它渾身雪白,小小翅膀被無知覺收攏着,使得它看上去更小只,可不正是一只神界天馬。
少年看了片刻,眸子裏閃過疑惑,仿佛在奇怪它為什麽會是這樣的模樣,随即向它伸出了手。但他并非是為了将其抱起來,而是招來一朵雲把它往上一丢,他拍拍手就似乎萬事大吉了一樣,對小天馬說:“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你會在這裏,但既然看見了,就幫你一把好了。不過因為我現在很忙,要去搜刮很多吃的,所以就送你去皇兄那裏好了。”
小天馬繼續昏睡着。
他轉而對雲朵下命令,讓它載她去某個地方後就拎起袋子,禦起風眨眼離開果林,雲朵也因聽從他的命令而慢吞吞馱着小天馬,悠悠往石路飄去,白色影子漸漸被綠意吞沒。
而後一道影子迅速竄入林中,噌噌穿過重重遮疊在一起的葉子,直沖着出了林子一口氣加快速度的白雲而去,被弄亂的衣物旁邊再無任何劍的身影,果林再次回歸于沉寂。
白雲一路快速抵達目的地門外,它又轉變成了慢悠悠的速度,以大搖大擺的态度在兩旁守在門外的神界守衛的視線下飄了進去,理應有所反應的他們卻連眼皮都不動一下,面無表情的臉仿佛在說他們已經看到這種情況無數次了般。
它熟練穿過曲折游廊,飄過一池開得正好的蓮花,掠過假山奇石,一直往最裏頭去,在穿過一扇月拱門,抵達到一座懸空的亭子後,它飄向亭內擺放着的躺椅。身體因穿過躺椅而分散開,但随後再次凝聚了起來,恢複原狀的白雲悠悠原路折返回去,消失在月拱門的那頭。
躺椅上,小天馬緩緩睜開了雙眼。?
☆、BUG、羞恥破表遇長神子
? 流水聲隐約傳入耳內,清幽寧靜,模糊視野中躍入圓形石桌凳,她腦袋還沒清醒過來,想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