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
那人進了一間房內,賈清閑嘴角揚起猙獰的弧度,落在門前後沒有一腳踹開門,而是十分有禮貌地敲敲門。
“是誰?”門內傳來了少年的聲音。
賈清閑深吸一口氣,微笑着道:“來讨債的人。”
說罷,她正打算一腳踹開門,冷不丁門打開了,她的這腳就直沖開門的人,他往一旁一閃,然後看着她像是耍雜技一樣穩定住自己的身子,他想了想,語氣平緩說:“我沒有叫人來表演雜技。”
“我也不是來表演的!”她斜睨過去,被少年的美貌晃了晃眼睛後,她伸出手,“把糕點還給我。”
“吃完了。”他說,嘴角還沾着糕點的碎末。
賈清閑轉眼一看,果然見包着糕點的布孤零零地放在桌子上,她不敢置信地回想這一路才花了多久的時間,而他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兩天份的糕點都吃光了?!
此人不是個吃貨就是個大吃貨!她敲定。
怒氣噌噌上升,她忍了忍,咬牙切齒地微笑道:“你把我的糕點都吃完了,想要怎麽賠償我?”
“我付錢了。”少年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表情說,指了指她的衣服。
賈清閑一掏,果然還真有錢放着,她眼皮抽了抽,說:“我沒有開店!”
“我知道。”他卻點了點頭,“所以付了錢後我就跑了。”
賈清閑腦子一時沒轉過彎,呆了呆後試圖從他的前言後語中找到合理的邏輯,如果她推測得不錯,他的邏輯是吃了別人的東西要付錢,但此人如果沒有開店,那就付錢後搶了東西跑,這樣一來既不會虧欠別人,也讓自己吃上東西。
她幾乎要屈體向前呈無語狀了,怒火被這神奇邏輯囧得不剩半點,她過了好久才開口說:“是誰告訴你這麽做的?”
這話一出口,她倒先一愣了。
Advertisement
面無表情的少年眨巴眨巴眼睛,瞅着她片刻,說:“我自己琢磨出來的。大哥說拿別人的東西不付錢不好,但別人總愛給我東西,還不要錢。還有人總是吵着要我還給他們東西,明明我付了錢。”
賈清閑無言望着他那張男女老少通吃的純潔無辜的面癱臉,怒火一下去,她算是明白此少年的身份了。
神界二神子,最後的原可攻略人物。
二神子沒有名字,神界有個規則,凡是未成年(大約一千歲才算成年)者,都不會取名,等到舉辦成人禮時,才會擁有自己的名字。本來玩過游戲的她是該知道的,但無奈總跑悲劇結局,又恰好結束在他成人禮之前,所以她只能稱呼他為二神子了。
二神子是一個神奇的存在,賈清閑一直這麽認為。
他降世後就一直吃吃睡睡個不停,按理說神仙不用進食,但他似乎就是對吃情有獨鐘,所以忍住強烈的睡眠需求,總是抽出時間滿足自己的食欲。除了吃時會清醒外,他一直都在睡覺,睡得讓神界都為之擔憂,但他的實力卻在睡覺的時候飛漲,在游戲開始的時間的十年前才蘇醒。
也正因為這樣,他的心靈純潔如嬰兒,對外界的常識也一竅不通,造就了他不同常人的思維邏輯。所幸還有長神子教他去适應外界,可惜長神子最後為了神王之位翻臉不認親,害得全心信賴尊敬長神子的二神子為此傷心許久,無奈之下将其打敗,讓其困于萬混境內贖罪。
“你還要我還你糕點嗎?”二神子問。
賈清閑擺了擺手:“算了,沒了就沒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她是有點肉疼的,可是想到吃掉糕點的人是誰,她又釋然了。只是沒有早餐吃,她現在很餓。
二神子忽然湊了過來,抓起她的衣服嗅了嗅味道,在她滿是疑惑的目光下他緩緩說:“啊,原來你…”
他沒說下去,因為賈清閑的肚子叫了。
二神子用看稀奇東西的眼神瞄向她的肚子,賈清閑尴尬地幹笑幾聲,道別一聲後轉身離開。走遠了幾米,她無奈轉頭看向跟在自己後面的少年,問:“有事嗎?”
“蹭飯。”他以無比堅決的語氣告訴她。
“…我跟你不熟。”
少年理直氣壯說:“我付給你錢,吃掉了糕點,所以我們已經很熟了。”
賈清閑差點崩潰,拜托,誰告訴他這種交易的行為會讓兩人成熟識啊?
她無奈扶額,想反正他與半獸村的主線息息相關,跟他交朋友又沒損失,就說:“那好,蹭過了飯,我和你就是朋友了。”
二神子點了點頭:“我記下了。”
賈清閑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想必此時他的腦袋裏又多了一條神奇的邏輯,但她絕對是無心的。除了某人外,她還是頭一次對人感覺這麽無力。
流輝和殺的房間就在她和小移的房間旁邊,賈清閑感覺到小移還沒回來後到他們房間裏去。兩人都在,一人在保養着劍,一人在執書靜閱。她剛要出聲,身邊的少年忽然似一陣風刮了過去,直撲溫雅青年。
就在賈清閑以為他認識流輝之時,二神子卻身子一轉,徑直撲向了桌上盛放着的水果,大口吃了起來。得,是她小瞧了他的吃貨指數。
突然見一個少年出現在面前還自來熟地拿水果吃,兩人卻都不流露出一絲驚訝。殺看了二神子一眼後繼續保養劍,流輝放下了書,還微笑注視着他面無表情地大吃特吃的行為。
二神子掃蕩完水果,似乎是滿足了般就要擡手去擦嘴邊果汁,但他的動作頓了頓,拿出手帕乖乖擦嘴,緊接着對流輝說:“流輝,我要蹭飯。”
聞言,賈清閑的嘴角抽了很多下,但知道他的确和流輝是舊識。
流輝笑道:“等會兒早飯就會送上來了,你便坐着吧。”
聽到馬上就能吃早飯了,賈清閑雙眼一亮,就想要回房去,被流輝叫住:“賈姑娘也坐下吧,你和小移姑娘的那份會送到這邊。”
知道對方猜到她原本打算,賈清閑嘿嘿幹笑。
果然很快就送來了早飯,賈清閑本以為會很清淡,現在一看倒也算豐盛了,看來是她低估了半獸自給自足的能力了。流輝想等小移,她揮了揮手說不用了,找了個适合的理由搪塞過去,四人便開始吃早飯。
賈清閑是想等小移一塊兒回來,但她有種小移會很遲才回來的感覺,又想到小移本來就不用進食,所以覺得不要等下去比較好。
早飯過後,流輝簡單說明了他和二神子是好友,聽完賈清閑和二神子相識的過程後失笑,将殺介紹給二神子認識。二神子乖乖打招呼,殺颔首回應,算是認識了。這之後二神子和流輝聊起了天,她閑着無事也聽着,越發感覺他們的關系十分親密。
在聊天途中,二神子似乎終于發覺了某個問題般問:“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賈清閑詫異挑眉,聽他的口氣,似乎流輝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流輝聽懂了他的疑惑,微微一笑道:“我的搭檔對我有恩,我便應下了她的要求。”
二神子點點頭:“啊,對了,喻琳也對我有恩,所以我到這裏來。”
賈清閑困惑望着他的面癱臉,二神子法力高強,在妖界不可能會吃虧,怎麽會讓他的搭檔有機會救他?
流輝卻嘆口氣說:“你又随随便便吃了野生的東西了嗎?”
“因為看起來很好吃。”二神子理直氣壯、毫不羞愧回答。
支着下巴的手一滑,她的下巴差點和桌面來個親密接觸,賈清閑深深覺得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推測二神子的行為真是蠢斃了。不由用崇拜的眼神看向一語道破真相的流輝,他能理解二神子的腦回路了實在太厲害了。
……等等,難道之前也發生過很多次這樣的事?
賈清閑覺得她似乎明白他們能相識的理由了。
這個話題就算這麽過去了,二神子再次語出驚人:“你和賈清閑是戀人關系嗎?”
此話一出,賈清閑被驚得快要跳起來,流輝少有的被嗆到,二神子繼續說:“她的身上有你的氣味。”
想起之前的事,可能是抱住他的時候沾上了他的氣味,她連忙解釋,二神子才似是明白過來般點頭。她松口氣,又聽少年用了然的口氣說:“那就是你喜歡他。”
她心跳如雷,急急大聲反駁:“不是!”
二神子看了看她,指着她說:“你說謊。”
“你從哪裏看出我說謊?!”
“人界的茶樓裏的說書先生說,當一位姑娘急急否認自己對一個男性有好感時,那就說明這個姑娘其實喜歡這個男性。”二神子帶着孩子般得意的眼神面無表情說。
賈清閑被噎住,為什麽他在這個時候思維邏輯就那麽符合常理啊?!他又到底在人界聽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回來!
眼見少女急得快要拿劍跟二神子拼命來證明,流輝輕咳幾聲,阻止二神子進一步挑戰處于爆發邊緣的少女的理智,轉而對她說:“他是無心的,只是還不懂這些事,賈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賈清閑反應過來自己太過激動,尴尬地點點頭,視線不敢與他對上,坐了一會兒,怎麽也坐不住,便起身告辭,急急回房去了。
二神子指着她的背影對流輝說:“看,她落荒而逃了。”
深煙青發青年的手微頓,清冽如寒潭的冰藍色眸深邃得看不出想法,手中愛劍鋒利無比,許些光線落在上頭,也同樣叫人寒戰,他卻沉默着繼續擦拭着劍身。
流輝搖搖頭,倒杯茶給他,二神子眨巴眨巴眼,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捧着茶喝着。流輝拿起茶杯,茶水倒映着他的雙眼,他輕啜一口後執起書。
青年有些漫不經心地翻過一頁,微垂着眼簾,睫毛翩長,掩于其下的祖母綠眸子宛如午後碧湖,晃蕩着細碎光點,美得超越了外貌地讓人心醉。?
☆、BUG、有關主線
? 回了房間的賈清閑越想越不對勁,她負手在房內來回踱步,悶頭想剛才的反應。也不過被人說了一句,怎麽她就急得好像搶不到游戲內測賬號似的?在現代朋友們也不少拿這個來打趣她,她當時可是老神在在、牛逼哄哄地反調戲回去。
難道她的臉皮還薄了不成?她掐掐臉頰。
糾結了半天,眼看早上的時間大半過去了,她吐出一口氣來,決定出去散散心。在半獸村內他們的行動是有限制的,不可以太過頻繁地走動,但可以小小散散步,感受半獸村的風情。
踏出了房門,腳踩上結實的木板,一片大好風光躍入眼中。房子在石壁上,從下往上數可以說是第三層,恰恰正好的高度讓她既不會懼高,也不會錯過風景。
賈清閑走了幾步,目光落在石壁上,石壁光滑如人工鑿成,卻是大自然所造,她甚感新奇地将手放上去,冰涼的觸感讓她一哆嗦,仿佛連身邊的空氣也降溫了許多,她連忙收回手,卻發現一個手印出現在了上頭。
賈清閑微張嘴,看着手印慢慢消失,沒再敢把手貼上去。忽然一聲響聲傳來,她回神望去,上方似乎有人在打架。
人是好奇的生物,所以賈清閑走了上去看看是什麽情況,這一看不得了,怎麽半獸和人打起來了呢?臉皮一緊,她正要上去勸架,卻被一旁看熱鬧的人給攔了下來。
此人大約二十五歲,外貌頂多算還好,身體倒十分結實健壯。見賈清閑把疑惑的視線投來,他笑道:“你是新來的吧?你不用上去勸架了,他們是一對搭檔,幾乎每天都要來一場,周圍的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賈清閑環視四周,果然有興趣的人都在圍觀,沒興趣的自顧自。這樣一看,她才發現原來這邊都住着要參加的人員。再仔細一看,在打架的那一對搭檔雖然看上去打得很兇,但都點到即止,她納悶嘀咕:“真有精力。”
“都來了七天還沒有開始,忍不住手癢了呗。”那人笑着解釋,聳聳肩,“畢竟這裏不怎麽允許我們這些外人走動,就把這個當消遣了。”
賈清閑瞪圓了眼,他們這麽早就到了?本以為離開始還有兩天,所以沒人那麽早到呢,她們倒成了最後。
一個踹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轉眼看去,一個虎斑半貓跨出門,火辣的身材讓她看得一愣,只是美豔臉龐上的表情卻吓人。她大步流星,舉止豪放,一邊罵咧咧道:“老娘呆在這裏都發黴了,族長那老頭子到底要讓老娘還要等多久!”
虎斑半貓的身後跑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他想拉住她又不敢的模樣,只好緊跟在她身後說:“瑾,只剩兩天了,你就忍一忍吧。”
“忍忍忍…”被叫做瑾的半獸忽地轉過身,揪起他的耳朵吼出聲,“老娘都快忍成烏龜了!你還要讓老娘忍多久?!”
年輕小夥子發出咝咝的呼痛聲,但還是軟言安撫道:“兩天,就兩天!瑾,你要是忍不住,那、那就和別人切磋一下好了?”
瑾擡眼以兇狠的目光掃一遍四周,四周的人唰唰不見,剛才還算熱鬧的木道上空無一人。她又吼道:“你看看,這些縮頭烏龜,哪一個敢站出來啊?怎麽可能讓老娘盡興!”
“那…那就喝酒吧!”小夥子下定決心,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我、我陪你。”
瑾不滿切一聲,拎起他下去了。
另一邊賈清閑眨眨眼,打量這個陌生的房間,剛才拉着她嗖一下閃進房內的青年已經在桌子邊坐下,連連說好險。外頭的那對搭檔的聲音漸遠,她開口問:“怎麽回事?”
“你也聽到了吧,那個被叫做瑾的半貓脾氣火爆,來得早卻耐不下性子等,就找人來切磋,幾乎所有人都遭過秧,所以看到她能躲就躲。我們不打緊,就是她的搭檔慘了,聽說她除了切磋外唯一發洩的途徑是喝酒,酒量又好,常常把她的搭檔給喝吐了還要繼續陪着她。”
說到這裏,青年搖了搖頭,看上去十分同情那個年輕小夥子。
賈清閑了然,怪不得把她給拉進來了,否則她就要被強制性地切磋了,她連忙道聲謝。
青年擺擺手,說:“我叫沉照,你呢?”
賈清閑報上名字,就聽他問說:“看你的樣子,也是參加的?”
“不,來觀看的,一半是好奇,一半是想看着朋友闖關。”
“正好,我也一樣。”沉照想給她倒杯水,見她說不用就倒給了自己,他喝一口繼續說,“難得遇上,怎麽也要見一次,才不會有遺憾。”
賈清閑贊同地颔首。
兩人又聊了幾句,賈清閑就告辭離開了。她走下回到了第三層,手鏈忽然發出了嘀嘀的提示音,她楊眉擡起手腕,點開來一看,左眼地圖顯示出她所處的石壁,最頂層有一個圖标在跳動着。
關閉地圖,賈清閑想了想還是走了上去,盡量不去在意逐漸升高的高度,來到了最高層。她在木梯口環視一圈,然後視線被背對着她的人吸引住。
少年坐在欄杆上,細風吹起他的兩撮彎曲長發向前飛舞,懸挂在耳下的三根銀絲輕輕晃蕩着。
“坐在那種地方,你就不怕摔下去?”
少年沒有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吓到,仿佛是早知道她會來一般,頭也不回地鎮定回答:“不會,因為是設定好了的。”
“嘿~?原來你在這裏出現是特定情節啊?我還以為你對高處情有獨鐘呢。”她慢步走到他的身邊。
“雖然那的确是事實。”少年轉過頭來,熟悉的清秀臉上帶着朝氣蓬勃的笑容,“好久不見,賈清閑,從嘆那裏聽說你有所長進,魔界主線也完成得很好。”
“即使是引路人,也不至于一開口就提主線吧?”賈清閑搖搖頭,停在離欄杆三步遠的地方,“在人界的時候還以為你去哪了,原來在這裏等着我。”
問眨眨如小鹿般純潔的淺金色眼,從欄杆上翻下,穩穩地落在了木道上。他打量她幾眼,笑道:“你的屬性數值變化得真厲害啊,特別是體能和武力方面的。”
“好歹也完成了困難的魔界主線,沒點變化才天理難容吧。”
“而且還不止這點,連緣…”問忽然住口。
賈清閑困惑望他,他似乎是一不小心說漏了嘴般心虛地別開視線,随後又裝作沒事般開口說:“總之你是往好方向改變的,接下來我們談談半獸族的主線。”
雖然對他忽然改變話題表示懷疑,但賈清閑還是忍住疑問,聽他怎麽說。
“「半獸族的榮耀」是重中之重,你要多多留意參加的人。算上最後到的你們,總共有二十組要參加,競争會相當激烈,你好好準備吧。”
“等等,聽你的意思,我要參加?可是我只是來觀賽的。”
“之前是這樣沒錯。”問答得滿不在乎,又繼續說,“你只需在那之前靜觀其變就行,到了時機,自然是由你親自上場。”
賈清閑擰起了眉,她對參加倒是沒有意見,但想想她參加的話就說明和天若一起,而天若的搭檔是流輝,由她來代替他,難不成他會在中途發生什麽嗎?這麽一想,她忍不住問了:“那流輝會有事嗎?”
問一愣:“他好好的能有什麽事?”
聽他這麽說,賈清閑就放下心來了,問反應過來後用詭異的眼神看她,她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幹什麽?”
他遲疑地張了張嘴,卻沒有說,然後表示關于主線的話題就到了這裏。
“話說回來,也真虧你能讓半獸帶你來這裏。”她開玩笑着說,“明明是非戰鬥人員,卻能讓你的半獸友人願意和你結識、信賴你,你也不得了嘛。”
問的額頭滑下黑線,不滿地瞪着淺金眸:“在你看來我就那麽沒用嗎?我好歹走遍全莜陽,見識廣博,結交的人比你想象的還要多!”
賈清閑“喔~?”一聲,聽見他暗暗磨了磨牙,她笑道:“說笑的說笑的,我相信你的能力。”
問狐疑看着她,她的表情和眼神都沒有一絲嘲笑或敷衍意味,這才讓他信了她。
“問,說起來尤爾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來了,他很忙嗎?”
“你想見父親?”
“只是問問近期情況罷了。”
“父親雖然沒有進來過,但一直都從嘆那裏或者用數據來獲知你的情況,看樣子是放心你。最近‘外面’似乎也忙,父親還要籌備其他的事。”
賈清閑點了點頭,擡頭望向天空。半獸村的天空很幹淨,一點也不像是妖界的天空,半獸們當初一定找了很久才在這個地方定居下來。說起這些事來,她忽然記起來自己進游戲的根本目的,曾經無時無刻惦記着的東西,已經有多久沒去在意過了呢?
她輕笑一聲,旁邊的問不解看她,她帶着輕松的微笑擺擺手說:“沒什麽,只是覺得很高興。沒有事的話我就走了,之後你如果想來找我聊天,我可以奉陪。啊,當然想試一下我的身手的話,我也不介意哦?”
“……最後的我介意好麽。”
聽到他的嘀咕,賈清閑笑了笑,順着木梯走了下去。
目送她離開後問收回目光,手臂搭在了欄杆上,純澈的眸子倒映着底下的畫面。許久,他的低語悠悠散開。
“緣分值那麽高,對你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很快,話就消失在了風聲中。?
☆、BUG、JQ四射
? 微風陣陣,涼爽空氣夾帶着早晨特有的氣息,街道上已經有半獸在走動。各色各樣的尾巴和耳朵讓平凡的街道因此染上了奇幻的色彩,然而對于他們來說,或許也走在街道上的黑發少女才更加引人注目。
少女腰間別着一把劍,散步似的慢步走着,同時還好奇地四處亂瞟,嗯,真的是亂瞟。
賈清閑一會兒看看那對虎耳,一會兒看看那條粗大白色狼尾,只覺得眼睛都快看不過來了。不過基于對半獸的尊重和規則,她沒敢讓視線停留太久,所以讓半獸看來她像是胡亂在瞟。
把好奇心滿足了後,賈清閑總算是記起她的目的了,她看了看四周,估摸差不多了,調整表情讓自己看上去和善一點,走到一個半獸孩子前,笑眯眯問:“這位小公子,請問你知道族長的家在哪裏嗎?”
雖然前天去了一趟,但可惜她沒記住。
半獸孩子猶豫了片刻,還是給她指了路,她暗暗松口氣。
走到族長家,她看見之前帶路叫桑谷的半獸站在門外,背挺得筆直,站姿沒有破綻,他目不斜視。她上去打個招呼,人家只是瞥了她一眼又把視線放正,她摸摸鼻子,問:“天若在嗎?”
桑谷這才正眼打量她,從記憶中找出符合她的印象,他很快認出她是跟着天若來的一行人中的一個。
“找她有什麽事?”
沒想到他有阻擋的意思,賈清閑愣了愣,想想後答道:“她兩天天沒有露面了,我來看看她。”
“她很好。”他不冷不熱道。
言下之意就是讓她省了那份心快走對嗎?
賈清閑無奈地看向他背後的門,見他沒有讓開的意思,只好離開。但她一轉身,卻看見正主回來了。
換下人界的衣裙,穿上半獸的特殊風格的簡便衣衫,使得她看起來與往常十分不一樣。軟綿綿的貓耳立在腦袋兩旁,長發被挽起,留下一撮長柔發在左耳前飄蕩,身後細長貓尾随着走動而左右擺動着,手上提着包着布的籃子。
少女在房前木梯前停步,有幾分妖異之美的蔚藍色豎瞳擡起望來,只一眼便知道是什麽回事,她踏上木階梯說:“桑谷,以後她來了,就讓她直接進去吧。”
桑谷有些不情願地應下。
賈清閑跟着進去,族長沒有在大廳內。大廳的兩旁各有一扇門,門簾垂挂着看不大出來,想是在外人來的時候用來遮擋住入口的。天若往左邊去,撩起門簾打開門,門後是一條供一人行走的木廊道,一邊是白色高牆,一邊是綠意盎然的庭院,木廊道中央有三階石梯,可以進到庭院去,在那頭也有一條同樣的木廊道。
穿過木廊道,又打開一扇門,完整的屋子內部才呈現在眼前。天若徑直走向其中一間房間,賈清閑打量夠了趕緊跟上,在天若的招呼下進入了她的房內。
這一看,賈清閑對她的房間感到意外,她本以為與天若本人一樣會是比較冷清的房間,卻發現布置十分有少女風味,給人的感覺明亮又活潑。
賈清閑默默把視線移到天若的身上。
“……怎麽了?”發覺她詭異眼神的天若遲疑問道。
“想不到啊想不到。”賈清閑抱起手臂故作嘆息地搖頭,“原來你是悶騷,我一直都沒有發現。”
天若想一想便知道了,她沒有直接回話,而是掀開了籃子,露出裏頭裝着的粉嫩又圓滾滾的東西,一陣香味霎時飄出,引得賈清閑下意識咽了咽口水。天若取出一個抛給她,她手疾眼快接住,張嘴就是一口,被舌尖上的美味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等她回過神,早已經乖乖坐在了桌子邊,發現她被食物給馴服了。即使如此,她嘴巴的動作還是不停。這樣的結果就是正主才剛一個入肚,她已經不客氣吃完三個了。
賈清閑舔舔嘴角,一邊回味一邊問它叫什麽,天若說這叫芹果,生長在妖界的一種水果,發現了它的美味後就拿了它的種子到半獸村內培養,現在已經是半獸村特有的水果了。賈清閑毫不吝啬地給出了贊美,雙眼閃閃發亮地看着芹果。
“要嗎?”看出她心思的天若主動問道。
賈清閑嘿嘿笑了笑:“想要讓流輝他們也嘗一下。”
天若大方讓出了三個,籃子內轉眼只剩下最後一個了。賈清閑的臉皮饒是再厚也不好意思了,幹咳幾聲轉開視線。她無意間一瞥,房間角落的東西讓她起了興趣,那是一張輪椅,顯然有些年了。她指向輪椅随意問道:“那是族長的東西嗎?”
天若順着望過去,然後收回視線淡淡說:“那是我的。”
“你有用得着它的地方?”她看着天若健全的身體十分疑惑。
“幾年前的事了。”說完,天若微垂下眼簾,喝一口熱水。
見她沒有繼續談下去的意思,賈清閑不好過問,把疑惑壓下,轉移話題:“前兩天你都在跟在半獸村內的朋友敘話嗎?連露個面都沒有。”
天若忽而沉默下來,良久後才輕輕應一聲。
直覺告訴賈清閑碰觸了天若不想提的話題,她有些懊惱地在心裏揍了自己一拳,表面上笑哈哈地說:“跟老朋友敘話時也不要忘記新友哦?話說回來,你看到了來參賽的人了嗎?覺得如何?”
“實力都不錯。”
“的确,一定都花了大工夫。不過你的搭檔也不會差,不然你不會在半年的時間內只待在他身邊了。”賈清閑支起下巴,“流輝君的實力怎麽樣?”
“他很強。”天若頓了頓,補上一句,“與琅疏勒大概不相上下。”
賈清閑微睜大眼睛。
“你覺得不可思議也在情理之中,他從未在你面前出手,你自然不會知道。”天若說,視線微微放空,“記得我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我已經離村有半個月了,一直都沒找到合适的人選,更因為半獸的身份被四周所排斥。”
“也正因此,我的一句不經意的話惹怒了幾個人,他們揚言要讓我這個半獸吃吃苦頭,我躲避不過,只好迎戰,沒想到他們會使出卑鄙的手段,我受傷後便知留下不利于我,便趁機逃脫,然後遇上了流輝。那時我對外界的人十分戒備,差點攻擊他,他不惱。冷靜下來後我明白此人沒有惡意,加上體力不濟,他提出為我療傷,我猶豫後便答應了。”
賈清閑聽到此,不由微微點頭。當初她出口傷人,他也是如此,不計較不惱怒,待人如初。
“後來他告訴了我怎麽隐藏起半獸特征的法子,我們即将分別之際卻遇上妖獸狂潮。平時的我沒有把握能逃脫,更何況我那時并未完全恢複,還有一個看似不會武的大夫,更無勝算。正當無望之時,他卻出手了。我從未見過有人能如此從容對待妖獸狂潮,一劍滅數獸,他不戀戰,得到空隙後便帶着我逃脫了。”
“那時我就知道,此人很強大,而且他對待我這個半獸從未覺得厭惡或者輕蔑,所以更讓我确信,他就是我要找的搭檔。”
頭一次聽到他們的過往,賈清閑深有感慨,只是奇怪一點,她問:“流輝君為什麽不接受你的邀請?”
“……或許是因為他的身份吧。”默了默後說出話的天若看向她,“清閑,你未想過他是什麽身份嗎?”
賈清閑被問住了。
直到離開,賈清閑還在思考這個問題。流輝身上有很多謎團,他的身份便是其中最大的謎團,她過去不曾在意,此時卻在意得不得了。
這種心情轉變讓她有些郁悶。
走到回房的階梯上忽然聽到叫她的聲音,她轉頭望去,看見熟悉的兩個青年在下面,愣了愣後想要笑着回應,但不知怎的身體一時沒穩住,抱在懷內的芹果就滑了出去。
“啊!芹果!”她飛撲過去,正好将它重新被掌控在手內。
賈清閑露出欣慰的笑意,卻忘記了離開了階梯,身體還在半空中,沒有着力點。
“賈姑娘——”
“少大——”
“小心!”他們異口同聲說。
兩個青年閃步過來,幾乎是同一時間向她伸出手臂,賈清閑愣了愣,不知道該讓自己被誰接住,電光火石之間她的身體為她做出了選擇——誰都不選。
身體急速下落,被兩只修長的手臂穩穩接住,它們從左從右環抱住她的腰肢,她因此免遭“五體投地”的尴尬局面。
“呼~”賈清閑直起背,“好險好險,差點要丢臉了。”
說完,她擡起頭,想要對兩人表示感謝,迎上了他們低下望來的視線,她的話便堵在了喉嚨間。一邊是溫文儒雅宛如和煦春風的祖母綠眸子,一邊是深邃清冷猶如秋季天空的冰藍色眸子,當他們齊齊望來,竟讓她感覺到窒息。
那是沒有痛苦、近似于被美麗事物所震撼的失神般的窒息。
他們的熱度透過衣服傳遞而來,她從恍惚中回神,發現他們還維持着那種半抱的姿勢,她能感覺到他們有力結實的手臂,這一感覺,他們身上的溫度就仿佛徒然升高了,燙得她立刻倒退,慌亂之間腳步一亂,她悲催地絆到了腳,又向前撲去。
鼻子撞上兩人靠在一起的肩膀,她痛得低呼一聲,只覺得腰間的兩只手臂緊了緊。
“賈姑娘,有了第一次,第二次還是小心為上為好。”流輝微嘆着說。
“謹慎。”殺簡潔批判。
賈清閑苦哈哈地接受他們的訓話,只是糟糕的是她現在沒有心思去反省,全身心都集中在他們的手臂上和充滿鼻間的不同味道,感覺到他們的手臂自腰間撤去,她如獲大赦般趕緊拉開距離,把芹果分別塞一個給他們,空出的手總算是可以捂上鼻子了。
少女可憐兮兮地捂着鼻子,想是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