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辦喜事
手裏這只蘋果微微散發着誘人的香氣，還帶着男人的餘溫……
少女心裏藏着的小鹿“吧嗒吧嗒”跳得正歡。
鐵牛憨厚地笑了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今兒我去城裏賣菜，生意好全都賣光了，回來的時候就順道買了兩個，你不是最喜歡吃蘋果嘛。”
他搓搓手，“另外一個，我給娘和弟弟留下了，你不會怪我吧？”
“傻瓜！”貝春雨嬌嗔地瞪他一眼，“太貴了，以後不許亂花錢。”看似在生氣，心裏卻甜絲絲的。
她驕傲地把蘋果遞到貝初夏唇邊，“咱倆分着吃，你先咬。”
貝初夏捂嘴偷笑，狡黠的眸子眨了眨：“姐，這是鐵牛哥給你的，我就不吃了。”她怎麽好意思一起分享鐵牛哥送給姐姐的蘋果？
現在她看得清清楚楚，姐的眼睛裏全是星星，而鐵牛哥眼睛裏全是愛心。
從小就知道，鐵牛哥喜歡姐，因為他看她的眼神和別人不一樣，總是那麽溫柔。
和村裏其它大老爺們不同，鐵牛哥骨子裏的溫柔讓人一看就是完全發自內心肺腑，真心實意。
姐将來若嫁給鐵牛哥，一定會過得很幸福。
妹妹不吃，貝春雨不樂意了，嘟起小嘴耍起小孩脾氣：“你這麽見外做什麽？一人吃一半。”
“咳咳……”
貝初夏摸摸鼻子，還是頭一次見姐撒嬌，好可愛的說。
鐵牛啞然失笑，那笑容裏滿滿的全是寵溺。他從貝春雨手裏接過蘋果，“咔嚓”一下就把蘋果掰成兩半。香甜的味道瞬間溢了出來，“給！一人一半。”
貝初夏沒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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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脆清口的蘋果咬在嘴巴裏，甜絲絲的甘潤一下就湧入了喉嚨，把嗓子的不适全部淹沒。
甘之如饴。
貝春雨執意讓鐵牛先咬了一口之後，自己才開始吃起來。
看着姐妹兩人甜甜地吃着蘋果，王鐵牛心裏也甜絲絲的。他忽然想起什麽，“對了，你們倆悠着點幹活，泥土太硬。明天我抽空來幫你們翻土。”
她們家的情況他略知一二。在這寒冷的季節，別家女孩都是窩在家裏烤火做女紅，偏偏只有她們娘是個奇葩，會突發奇想讓兩個女兒跑來翻土。
天寒地凍，泥土硬得像石頭，真是難為這倆丫頭了。
貝春雨羞澀地點點頭，算是應下。
貝初夏不像姐姐那麽腼腆，大方道謝：“謝謝鐵牛哥。”平日姐妹倆做農活時沒少靠他幫襯，他力大如牛幹起活來特麻利。
王鐵牛點點頭，又從貼身口袋裏掏出一個手工縫制的小布兜，小心翼翼遞到貝春雨手裏，這才戀戀不舍離開了。
貝春雨仔細摸了摸，紅着臉把掌心裏的寶貝小心翼翼收進口袋。
“姐，鐵牛哥什麽時候來咱們家提親啊？”
“我哪知道！”
“哎——看來我得催催鐵牛哥了……”
“哎你這丫頭，可不許去亂嚼舌頭！”貝春雨笑着低啐一口，姐妹兩人打鬧着連說帶笑一路回了家。
剛一進門，林氏就笑吟吟從屋裏迎過來：“你們回來了？”
“……”
兩人面面相觑，林氏這是搭錯了哪根筋，對她倆的态度怎麽突然這麽好？
“娘，發生什麽事了？”
貝初夏不得不警惕，林氏只要對她倆突然有了好臉，一定是有緣由的。
林氏樂呵呵地吩咐自己親生兒子：“去幫你姐把家什放回去，我有話對她們說。”
貝希楠已年滿十三，此時正在院子裏逗玩蛐蛐。乍聽見自己親娘吩咐自己幹活很不高興，“她們又不是沒長手，自己放回去呗，又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臭小子，敢不聽你娘的話！”
林氏大吼一聲，吓得貝希楠手心一松，于是那只蛐蛐活蹦亂跳趁機逃走了。
“晦氣！”
大冷天的，逮到一只活蹦亂跳的蛐蛐容易麽？
貝希楠氣憤地瞪了兩個姐姐一眼，走上前去一把鎬過貝春雨肩頭的鋤頭，悻悻往廚房一角走去。
“這個丢地上等希楠來收，你們倆随我來。”
林氏笑着用一個手指就把貝初夏肩頭的鋤頭撥弄到地上，随後領着兩姐妹去了大廳。
“坐下說。”林氏吩咐兩人落座。
農村的客廳裝修雖然不是那麽講究，卻是用來招待貴人或者客人的，家中小輩很少有資格一起落座。
貝初夏覺得很突然，和貝春雨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們站着就行。”
“呵呵，果然我貝家的女兒是極有教養的。”林氏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竟破天荒誇獎起兩姐妹來，更讓兩人摸不着頭緒。
很快，一臉笑意的林氏開始直入正題：“我們家馬上要辦喜事了。”
“什麽喜事？”貝初夏謹慎問道。
林氏笑眯眯看着貝春雨，道：“春雨被大戶人家的公子爺相中，剛才特意找了媒婆過來我們家說親，我和你爹都同意了。”
“明兒個媒婆會帶着聘禮上門，啧啧！瞧瞧我們春雨還沒過門就這麽被重視，日後必定是個享福的。”
媒婆走的時候說了，聘禮足足八大箱，簡直太隆重了。
貝家倆姐妹生得如花似玉，剛過完年一個十六、一個十五，都到了婚嫁的年紀。而親兒子貝希楠過幾年馬上就要娶妻，需要一大筆錢。
林氏的算計和多數人相同，就是農村裏典型的嫁女兒娶媳婦。
只要前面兩姐妹能嫁到有錢人家，給得聘禮足一些，将來貝希楠娶妻就不用犯愁。
現在貝春雨已經被財大氣粗的人家惦記上，說不定等輪到貝初夏時，還會有更大的驚喜。
林氏越說越開心，說得眉飛色舞吐沫橫飛，仿佛眼前有一大塊香噴噴的肥肉，馬上就要吃到嘴裏。
絲毫沒注意到貝春雨秀眉緊蹙，雙手緊緊揪着衣襟，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娘，這事恐怕不行，姐已經有意中人了！”貝初夏連忙說道。
“胡說！”林氏一拍桌子，站起身來瞪着她：“我貝家的女兒幹淨着呢，哪裏會有這些不三不四的想法？你小孩子不懂事，不許拿你姐的名譽胡說八道。”
“我沒胡說，你問姐，姐真有喜歡的人。”
“呸呸呸！你這個小騷蹄子，盡學這些流裏流氣的東西。”林氏鄙夷地罵道，“一個女孩家家，什麽喜歡不喜歡的，說這話也不嫌害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