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初次見面
王小糯第一次慶幸學校的網絡不好，視頻連接的時間長到可以讓她照鏡子确認自己的樣子。
聽到耳機裏的雜音，她又捋了捋頭發，挺直身子，雙手放在膝蓋上，就像認真聽課的學生一樣盯着電腦屏幕。
然而，校園網永遠不會那麽輕易地讓她如願。
王小糯瞪了那個小窗口N久，只聽到了耳機裏師父不緊不慢地一聲“嗯？”後噼裏啪啦打字的聲音，以及漆黑一片的畫面……
師父：？
綠茶糯米卷：師父，我聽得到聲音，看不到畫面。
師父：嗯。
綠茶糯米卷：師父那裏也看不到吧？
王小糯理所當然地這麽想，也這麽打字發出去了。
可是，江邊暮白沒有打字，而是雲淡風輕地用語音告訴她，“看得到。”
氣血上湧，王小糯臉刷一下紅了，扯着凳子後退，生怕打字時的臉因為湊近攝像頭變得巨大。
“小心。”江邊暮白的聲音仍然很淡定。
“哎？”王小糯正納悶師父說什麽，便因為地上的垃圾絆了一下，重心不穩扶不住凳子，讓金屬椅腳砰的撞地，引起一陣噼裏啪啦刺耳的聲音。
用了自家小筆記本這麽久，王小糯清楚它的麥克風敏感得讓人抓狂，平時小聲說話都聽得分明，何況現在的噪音……
她懷着歉意望向電腦屏幕，希望戴着耳機的師父江邊暮白的聽力沒有受損。
正是這個轉頭，王小糯不期然地看到加載畫面成功的YY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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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師父，江邊暮白。
他正靠在椅背上，兩手調整着耳機，微微皺着眉頭，不一會兒便舒展開來，眼睛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電腦屏幕，起身站起離開了攝像頭的範圍。
江邊暮白不是游戲裏的劍仙，清俊的眉目倒與角色形象極為符合。
這麽幾秒鐘，王小糯驚呆了，反應了半天，不知道先有哪個情緒比較好——是愧疚于吓到師父讓師父摘了耳機，還是感嘆一下師父皺眉頭都這麽好看，一舉一動跟畫似的……
李麗說的，根本全！是！錯！的！
不一會兒，江邊暮白回到電腦桌前，隔着屏幕與王小糯四目相對，忽而一笑，“徒兒，坐下。”
熟悉的聲音，陌生的畫面，王小糯鬼使神差地乖乖坐下，恢複起初好學生的模樣。
她垂着腦袋，不懂江邊暮白的表情，在顯得尤為漫長的安靜中冒出一句，“師父好。”
“嗯……”江邊暮白這次的回答拖了長音，似乎有話說。
王小糯這才偷偷擡眼瞟了他。
“我很吓人嗎？”江邊暮白無奈問。
王小糯搖搖頭，“沒……我……我有點太緊張了。”
她本來就不善于與異性接觸，在李麗的影響下，還有一種師父是個摳腳大漢的錯誤印象，心裏做好的全是“我不能嫌棄師父，師父是個好人”的準備，突然角色反差巨大，沒個緩沖，實在是難為她的一根筋了……
“先上線吧。”江邊暮白轉移話題。
像是輸入指令的機器人一樣，王小糯猛地啓動，準備縮小YY打開客戶端，卻看到視頻窗口一片黑，有點慌亂，“師父……”
“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江邊暮白重新出現在王小糯的視線裏，只不過……
手裏多了一只呆呆的小貓。
王小糯喜歡小動物，欣喜道，“師父你養貓啊？”
“不是。”鏡頭晃了晃，江邊暮白邊調整攝像頭邊阻止向他賣乖的小貓，“朋友托我照顧。”
瞧從容的師父因為一只小貓混亂些許，王小糯不知怎的不緊張了，彎起嘴角，又怕自個兒笑得誇張不好看，捂了半邊臉。
江邊暮白的眼神在她和小貓之間轉了一圈。
王小糯不笑了，愣愣地思考一個問題。
師父看小貓和看她，怎麽眼神差不多呢……
“宿舍的人不在？”江邊暮白搞定了手邊的一只，專心關照面前的某人了。
慣性恢複好學生坐姿，王小糯認真答話，口齒清晰，字正腔圓，“是的。”
“徒弟。”江邊暮白輕輕嘆氣，“我不是老師，我們沒在上課。”
王小糯一緊張就結巴，“好……好的師父。”
估計是發現徒弟反常的症結在于自己，江邊暮白暗暗嘆口氣，說了句“稍等”，調了調攝像頭的視角。
王小糯眨巴眨巴眼的功夫，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又是那只蠢萌的小貓了。
“呃……”
王小糯無言片刻，又看萌寵的樣子看得心都化了，“師父，它和你一起呆多久啊？”
“後天朋友就來接它回去了吧。”江邊暮白的聲音傳來，離得稍遠但依舊清晰，生出點缥缈的不真切，“希望如此。”
“你不喜歡貓嗎？”王小糯聽出師父話語中那麽一點不情願。
江邊暮白嘆氣，“不喜歡闖禍的貓。”
王小糯剛想問它長得那麽乖那麽可愛怎麽會不聽話，小貓便厭倦了攝像頭，一爪子排過來——一陣“地動山搖”，攝像頭悲慘地啪嗒倒地，給王小糯顯出幾個晃悠的畫面以及最後地板碎片的定格。
“師父小心腳下～”王小糯認出那個是陶瓷碎片。
江邊暮白沒答她，正在收拾。
趁着這個機會，王小糯把師父家書房的格局看得一清二楚，甚至瞥見了架子上的東西，瞪大了眼，不管師父聽不聽得到都驚呼出聲，“師父，那是三年前官方限量手辦嗎？”
好一會兒，江邊暮白才從角落裏把那個劍仙雕像掏出來，往電腦前一放，“這個？”
“嗯……”王小糯越看越覺得精致，“師父你買的？”
“送的。”
兩人就此話題聊了聊，因為王小糯看到什麽問什麽的天馬行空，越扯越遠，江邊暮白倒是順着她，直到……
江邊暮白挂在幫會YY的小房間，有權限的管理員自由進出，因為他們倆都猝不及防地聽到了無敵炒飯一聲嘶吼。
“你他媽還不上線！！！！！幫主被埋了！！！！！”
“哦。”江邊暮白永遠那麽淡定。
“快快快！”無敵炒飯接着吼，“對了！你徒弟不在吧！卧槽她朋友真他媽白眼狼，找別人跟我們對着幹！”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删删了寫的，成品就這樣了……隔着屏幕好麻煩QAQ找機會讓他們直接面對面好了（*/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