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天才
夜晚的江面漆黑如墨，涼風卻陣陣，江潮一浪接着一浪拍打着橋柱，聲音清晰可聞。
來這納涼的人真多。
江濱高樓大廈林立，燈光五顏六色，時有時無，在這看那夜景，真美。
高中時代，夏季周末的夜晚，這裏是他和她的約會勝地，吹着涼風，攜手慢散行步，偶爾相為調侃，又或者相互擁吻……橋燈黃橙，她穿着一身淡黃長裙，風撩着長裙飄飄，她倚着欄杆，望着江面，偶爾幾縷長發纏打在臉上。她便伸出手撥開，側着臉在人群中等待，不見他，她再次望向那漆黑的江面，仿佛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我在這裏等你。”趙芊雪遠遠望見了蘇佩雯，也遠遠停下了腳步。
他躊躇了會，還是緩緩朝她走去。
她看見了兩人交彙在了一起，她轉向了江面，她尋找江面，也尋找夏星的影子。
她偶爾也會回頭朝那撇上一眼。
她偶爾也會自問說：“你是不是瘋了，裝什麽大尾巴狼。”
她也突然回憶到了自己的那一段，美好一段，深刻在記憶中的一段。
“他若真的回來了……我瞎想什麽呢我？這小子平時雖然賤了點，但是……”她又回頭望了一眼。
她呆呆伫立着，望着她和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她的身影在往來穿梭的人群中是那樣的形單影只，孤寂。
她突然蹲在了地上。
結果已經出來了。
他走了過來，面缺血色，但他還是擠出一笑說：“好了，咱們去附近逛逛。”
她伸長脖子朝她多望了一眼，“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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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也沒回，牽着她的手往大路走去。
也許他究竟對她說了什麽已經不再那麽重要。
她看着他的手，他的手很大，暖暖的，還有點黏黏的，但他握得夠緊。
就讓他任性的越界一次吧。
他帶他去看了一場電影，一場喜劇電影。電影笑點不少，她笑了，旁邊的人都笑了。他捧着爆米花啃着，不笑。
回來之後，已近十一點，他今晚還是先回到了他家裏。
臨行前，趙芊雪站起他一旁說：“送你個禮物，希望你能盡快打起精神。”
她打開皮包，卻趁機向他臉頰吻去。
他摸着自己的臉頰呆了幾秒，然後噴笑而出，說：“什麽時候換我送你個禮物。”
“勸你不要過度自信。”趙芊雪摞下一句，揮了揮手，走向了宿舍。
上了宿舍，拿出鑰匙打開門，室內燈光亮着，不見吳雪麗，浴室的燈也亮着。趙芊雪正要喊話詢問，吳雪麗從裏面走了出來，行動遲緩僵硬，神情呆滞，魂不守舍的樣子。
“你要吓死人啊。”趙芊雪被她那僵屍模樣吓了一跳，“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嗚啊啊……”吳雪麗莫名其妙的哭了。
趙芊雪趕忙迎上去，扶着她做到床上，焦急說：“小麗，你怎麽了？是不是林天才欺負你了。”
吳雪麗無助地看着她，也不說話，只是猛然抱住她大哭了起來。
“一定是林天才欺負你了是不是！”趙芊雪推開她，抓着她的肩膀，正色而問。
“唔～”吳雪麗突然一副要作嘔的樣子，起身沖進了浴室。
趙芊雪先是一愣，随即被自己的猜測吓了一大跳，趕忙起身追進去。
浴室凳子上放着一把驗孕棒。趙芊雪緊張拿起來一看，險些沒給驚呆掉下巴。
“小，小麗，你，你懷孕了！”趙芊雪眼珠子向外突出半寸道。
嘔吐完的吳雪麗抽了一張紙擦了擦嘴，站起身哭着說：“雪，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趙芊雪把她撫回房內，她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用力掐疼了自己才敢相信。
吳雪麗迷茫地望着她。
“你，你們這也太快了，你怎麽這麽糊塗！”趙芊雪真是氣急敗壞，狠狠拍她大腿一下。
吳雪麗低着腦袋，怯弱弱說：“其實，其實ktv那一次我們去了酒店……”她已經無臉說下去，抓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搖着趙芊雪的手臂說：“雪，你說我該怎麽辦。”
“怎麽辦？能怎麽辦，當然是讓林天才負責。”趙芊雪果斷說。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麽跟天才開口。”
“他把你肚子整大，你有什麽不好開口，你不敢開口，我來幫你開，難道你還想自己生下孩子不成？”趙芊雪氣憤說，又伸出食指用力推了下她的腦袋：“你真是糊塗蛋啊你！”
“我哪知道會這樣。”吳雪麗無辜道，說着說着抑不住再次落下了淚水。
趙芊雪掏出了手機，吳雪麗卻立馬奪過手機。
“你到底想整什麽？！”趙芊雪斥罵道。
“明天周六，我，我自己跟他說。”
“現在就打電話，明天我陪你去，這種事絕對不能逃避。”趙芊雪氣得粗氣直噴。
在趙芊雪的監督下，吳雪麗打通了林天才的電話。就當要挂斷時候，趙芊雪搶過電話說：“你明天最好帶副擔架。”
林天才正要問原因，趙芊雪已經把電話挂斷。
吳雪麗靠在了她的肩頭啜泣着。
趙芊雪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慰說：“好了，好了，你終于要實現你的夢想，比我先一步嫁人了。”
“你這是哪門子安慰人，哼嗚嗚。”
隔天一大早，倆人來到了小區旁邊的公園內。
還好林天才比她們早到，否則趙芊雪非拿起石頭砸他一腦勺不可。
“雪麗，芊雪，你們倆大清早把我約出來幹嘛？害我都長熊貓眼了。”林天才雙手插在牛仔前口袋內說。
吳雪麗看着趙芊雪。
趙芊雪輕輕把她往前推去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林天才聞聽，抽出雙手，皺着眉頭說：“什麽當斷不斷？雪麗，咱們兩個不是談得好好的？你不會要跟我說那種狗血事吧！”
吳雪麗搖了搖腦袋，低聲說：“是比這還狗血的。”
“比這還狗血的？你難不成要跟我說你懷孕了。”林天才只是開着玩笑說。
“啊，你怎麽知道！”吳雪麗吃驚道。
“額！”林天才錯愕住，瞬間呆若木雞。
趙芊雪走上來，輕輕拍着手掌笑岑岑說：“哇，林天才不愧是個大天才，這都能給你猜到，恭喜你，作為獎勵，這就送給你一個寶寶，你說好不好。”
“等等，等等，一定是我的打開方式不對。”林天才摸着額頭，原地打着轉，這個沖擊效果太強大了，他腦袋暈乎乎的。
“喂，林天才，什麽打開方式不對，這個打開方式是你自己創造的，你還想死不認賬來是不是。”趙芊雪暴喝一聲。
“天才，我只交過你一個男朋友，也只和你……”吳雪麗急得哭了。
“天啊，老媽，您這香燒得真有效果，您兒子果不辱使命啊。”林天才仰天嘆服說，他老媽有點信佛，很想抱個孫子，隔三差五在送子觀音像前燒上幾柱香。
吳雪麗走過去，楚楚可憐地抓着林天才的手，說：“天才，你會不會不要我和孩子。”
林天才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抹着掉一把淚花，拉着吳雪麗要往外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裏。”
“去醫院。”
趙芊雪急忙跨上兩步，擋在身前，氣勢洶洶說：“喂，林天才，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吳雪麗放聲大哭了起來：“原來你真的不要孩子！”
林天才欲哭無淚說：“我是帶去做個孕檢，如果真的有，該我負責的，我負責到底。”
“你說的是真的嗎天才！”吳雪麗破涕為喜。
“誰讓我真的喜歡你呢。”
經孕檢，吳雪麗的确懷孕無疑。
那一晚，林天才把莫雲鋒拉去酒吧喝了幾大瓶。抱着莫雲鋒醉醺醺哭着說：“我要當爸爸了，我要當爸爸了。”
他沒法真的做到從容不迫，他今年二十四歲，認為青春還沒玩夠，還不想結婚，還不想生孩子。
莫雲鋒只好拍着他的背安慰說：“咱們都是男人，遲早要走上這一步的，你先走上一步，我晚你一兩年就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