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開始與結束(三)
周圍的場景變換, 黑暗中伸出了幾條泛着冷光的光帶将兩人團團圍住,光帶上下翻轉, 給人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等光帶緩緩停下的時候, 兩人已經身處一片荒涼的土地之上。
這裏的天空很低矮,暈沉壓抑,周圍更是寸草不生, 一片荒蕪。
林子獄沒有記憶,但這裏的場景對花齋并不陌生——這裏正是關卡未分區之前的模樣。
關卡裏什麽都可以有,也什麽都可以沒有。
如果無人費心添置,關卡之內就是眼前這般未開化的模樣。未分區之前的關卡很混亂,遠比分區治理之後的關卡殘酷得多, 闖關者們幾乎就是相互厮殺的狀态,殺人奪寶的事也數見不鮮, 在自身小命都難以保存的情況下, 自然也就無人有心去管周圍是副什麽樣的場景。
看看這滿目的瘡痍,再想想如今關卡的模樣……無論當初分區的目的如何,分區之後的關卡确實有了些淺薄的秩序。
“當初關卡劃地盤的時候,”花齋道, “他們也找過你問要不要分一杯羹,不過你拒絕了。”
花齋說得直白,關卡分區其實也就跟占山為王差不多。關卡這一次次的分區當然不是誰閑得無聊,促使他們這樣做的理由只有一個——利益。
或者說特權。
關卡這個東西, 進來容易出去難,前期還可以順風順水大步向前, 越往後越發難進一步。意識到關卡可能是個坑,通關希望渺茫之後,總有人不甘忍受,尋求新的出路。
于是,淩駕于其他闖關者之上的特權就成了他們的目标。
分區之前的出局率過高,遠超過關卡補充人口的速度,有段時間關卡的活躍度非常低迷。然後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頂級的闖關者們與關卡達成協議,關卡移交給他們一部分特權,他們再提供一個更好的闖關環境回去,幾方博弈,漸漸形成了如今的局面。
當初的領頭人物,無論是陸箐箐還是沈開鑒都已經出局離開了,此時他們大概還在奔波于衣食住行,關卡之內種種驚心動魄統統被抹殺,一絲不剩。
林子獄不記得這些事,不過他拒絕參與分區的理由八成是出于對關卡的不信任。
“那你呢?”林子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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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卡分區的時候,我還是個剛進入關卡不久的無名小輩,自然不會有人注意到我。”花齋略微回憶了一下,第一次分區聲勢浩大,上上下下的參與熱情都異常高漲,而他就在人群之外看着他們折騰……
“我是很後來才加入玫瑰區的。”
他們在四周搜尋了一遍,很快就發現了木偶的存在。
先出來的依然是代表林子獄的木偶,這個木偶衣衫破敗污濁,顯然是經歷了一場惡戰。他盤膝坐在地上,前方的地面上斜插着一把刺刀。
泥地上塵埃飛散,在刀身上黏了薄薄的一層,卻完全無法遮掩刀身上的冷光。
周圍空曠渺無人煙,可不知為何,總有種這只木偶被群狼環伺的感覺。它坐在這裏,無人可以撼動它,也無人可以融入它的世界,可誘惑太大,總有人靜候在旁,伺機下口。
“我對你的記憶大部分時候都是這樣的。”花齋盯着不遠處的木偶,眼神柔和,“所有人都看着你,你卻從來不會看任何人。”
不管有意無意,林子獄都站到了最高的位置,注定要被下方的人所盯着。他獨來獨往,不需要夥伴也不需要信徒,每一步都可以走得堅定無畏,可每次烙下的腳印之中寸寸都是孤寂。
林子獄斜了花齋一眼,“你也是‘所有人’之一?”
花齋坦然:“我是。”過了幾秒,花齋又說,“不過第一次在關卡中見到你的時候,感覺還沒那麽遙遠。”
“嗯?”林子獄來了興趣。
花齋視線落在木偶林子獄身上,木偶花齋已經悄然出現,就待在朝前一些的地方。
木偶花齋跌在地上,一身狼狽,它晃晃悠悠嘗試了幾次才勉強站了起來。木偶身上的傷勢肉眼可見的嚴重,可它就是不願意癱在地上,非要撐這口氣,也不見他它疼叫痛。
一道黑氣在木偶花齋的身後慢慢升起,趁人不備朝着木偶身上繞去。木偶花齋應該是發現了異樣,它的手動了動,不過沒等它做點什麽,一道寒光閃過,升騰而起的黑氣被徹底釘進了泥土之中。
木偶花齋回頭,只見一把刺刀已經死死地戳進了土中,這刀來勢兇猛,單憑着刀身周圍的煞氣就愣生生将地面震出了一個坑。
那抹黑氣自然是消失無蹤了。
再回過頭,木偶林子獄繼續向前,它腳下的速度一點沒變,仿佛無事發生一般。只在跟木偶花齋錯身而過的時候揮了揮手,刺刀便非常乖巧地自個從土裏拔了出來,飛到木偶林子獄的手中。
兩只木偶的視線在空中一觸即分,林子獄收好刺刀,沒有過多關注路邊這張陌生的面孔,毫不遲疑地走向濃郁得令人窒息的黑暗。
……
進入關卡之後,花齋因為不明原因失憶,所以林子獄對他而言也是陌生的,他想不起兩人那些微薄的前緣,但視線交彙的瞬間,他的靈魂都為之一怔,心中的空地一下子就被塞滿。
仗着林子獄沒有記憶,花齋找回了點過去輕佻從容的狀态,湊在林子獄耳邊低聲說,“在關卡裏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在想……這個人肯定是我老婆。”
林子獄:“……”
林子獄不怎麽信才第一次見面花齋就能想這麽多。
“好吧,”花齋無奈地笑笑,“我當時只是想能多見你一面。”
想多見一面之後又是一面,沒完沒了,永遠都無法給自己拉條截止的高線。
轉眼間,第三個場景也快走完了,想起來林子獄說過這個關卡很大概率是有時間限制的,花齋便問了一聲。
林子獄看着花齋的木偶,若有所思,聽到聲音之後有些奇怪地看了花齋一眼。
花齋:“?”
林子獄:“我的刺刀……是你給我的。”
花齋微楞,明白過來,這把刺刀是他翻遍關卡找出來的,可這本應該不可能——
正常情況下,闖關者們出局之後他所有的道具都會被打亂分散各地。如果林子獄是真的出局,那花齋撿到他的刺刀不奇怪,可他并沒有,他的道具也就沒有被随機分配的可能性。
這樣一來,只有一個可能,林子獄是自己扔掉的裝備,而他扔掉刺刀的原因,只可能跟關卡有關。
刺刀的失而複得絕對是在林子獄的意料之外,他再怎麽精心算計也不會猜到花齋的動作……不過結果好像并不壞。
……
第三個場景結束,他們很快就進入到下一個場景。
新的場景看起來與前一個沒有太大的區別,背景幾乎是一樣的荒涼,不過等兩人站定,幾息之後地面翻滾起來,周圍的顏色也開始漸漸透亮。
原始混沌的氣息散去,最後顯露出來的是一處高大恢弘的建築,高高吊起的天花板上燈光璀璨,齊齊地指向下方的王座。
王座高出平面許多,四面都有階梯層層延伸向上來到王座腳下。
一聲輕響,大門被推開,一道影子走了進來……正是木偶林子獄。
木偶跟前不久看到的并沒有太大的區別,不過它身上的風塵倒是沒了,變成一副潇潇灑灑的樣子。
木偶一步步走向王座,花齋詫異地看了林子獄一眼——類似的事他完全沒聽說過,雖然林子獄一直被稱為是天花板之一,不過這般正式的“登基”應該是沒有發生過的。
林子獄朝他微微點了下頭,遞過去一個“你覺得我會這麽做麽”的眼神。
兩人相對沉默了一下。
“這不是真實發生過的,”林子獄已經差不多猜出來這個關卡的設計要素,“這個場景展示的是一個假設——如果我留在關卡中,未來可以是什麽樣的。”
王座只是一個概念,林子獄若是抛下現實留在關卡中,他可以至高無上,可以為所欲為,關卡能夠滿足他的一切心願。
有一門心思想要逃離關卡的人,也有不願面對現實的人,只要有一念之差,走出的路就會截然不同。
林子獄摸出刺刀,朝着木偶走了過去。
木偶已經爬完階梯,坐上了王座,直愣愣地呆着,像個合格的裝飾,完全看不出剛才又走又爬的模樣。
林子獄走到王座之前,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他單手撐在扶手上,湊近了些打量着木偶。
木偶做得并不精致,只是勉強能夠看出幾分林子獄的輪廓,看着這粗制濫造的木偶,林子獄腦海裏意外地閃過了幾個畫面,都是他單槍匹馬與人對峙的場景。
這些畫面并不連貫,也沒有清晰的劇情,可林子獄就是莫名覺得時間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誰都不能相信,誰都不能依靠,只能一遍一遍地朝前,走得越多就越會被各種情緒拖拽着無法解脫,一點點下沉。
當他一身泥濘終于走完這片荒蕪,翻過最後一個山頭,卻發現期待許久的終點其實根本不存在。
不僅是終點,甚至連起點也是沒有意義的。
不管走多久、不管從哪裏出發都不重要,沒有闖關者能夠通關,因為所有人一開始就走錯了。
關卡從來沒有明确說過通關幾次、積分多少可以回到現實,一切都是闖關者的猜測而已。闖關者們會自然而然将關卡擺在與自己對立的位置上,原始的直覺讓他們去征服關卡、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挑戰關卡……
然而,若是關卡從來沒有将闖關者們視為平等的對象呢。
對關卡而言,闖關者從來都擔不起“對手”這個身份,關卡只是在無情地戲耍着他們而已。看一只辨不清方向撲騰得精疲力盡的鳥,哪怕它叫得再兇,也只會覺得有趣,誰也不會被此威脅。
關卡沒有将闖關者放在同樣的層級,闖關者也同樣無需太過在意關卡。
要想離開,闖關者所需要的僅僅是戰勝自己,或者說,守住本心。
關卡內的種種與現實截然不同,每一幕都魔幻得很,又沒有什麽道德法律約束,很多以往堆積在角落不起眼的惡意或者執念就會被慢慢放大,而本人卻無知無覺。
像如萬沉雲為了離開不擇手段,表面協作、反手背叛,這些他已經玩得賊溜,甚至在覺得拖累之後,毅然決然将自己一分為二……還像歐南,想要主宰自己生命的執念過于強烈……
除了各人自己的因素之外,闖關者與闖關者相互之間的對立也在很大程度上放大了他們的惡念。
算計、反算計,闖關者們相互競争,而且他們之間的競争幾乎是将正常社會的道德底線來回碾壓。當某人沉迷其中,享受着別人的痛苦哀嚎時,黑暗中随時會伸出一只手将其推下深淵。
林子獄亦是深陷其中,當他驚覺前方已經無路可走的時候,他扔掉一切,自己為自己開啓了一個關卡。
他不與人鬥、不被人算計,不去考慮關卡……他所要做的,只有戰勝自己。
哪怕沒有各種工具、沒有生死之間積攢下來的經驗,沒有任何記憶,林子獄也可以重新回到這裏,走完最後一步。
他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
林子獄将刺刀比在木偶手臂的關節處,輕輕一撬,咔叽一聲,木偶的手就這樣被他卸了下來。
前三個場景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過去無可改變,有再多遺憾也得接受。可這第四個場景卻不同,這是關卡抛出的誘惑。
關卡大概總算覺得可以勉強将林子獄高看一眼,許諾給他在關卡之中無所不能的未來。
但這不會是林子獄想要的。
又是一刀,木偶的另一只手臂也被拆了下來。
“林子獄。”沉默許久的花齋喊了一聲,他站在下方望着林子獄,看不清表情。
“沒事。”林子獄停下來看了回去,對着花齋笑笑,繼續下了第三刀。
一刀接一刀,木偶眨眼之間就被拆得七零八落,散在王座上,無聲無息。
林子獄将刺刀釘進王座裏,轉身向下。
他一步步走向花齋,伸出了手。
花齋就站在臺階之下,林子獄最後幾步直接省略,幾乎是跳了下去,被花齋穩穩接住。
林子獄将下巴蹭在花齋的肩上,有些疲倦地半合起雙眼,“我們回去。”
“嗯”花齋應了一聲,手摸上來輕輕撫着林子獄的頭。
一聲玻璃破碎的輕響穿耳而過,林子獄和花齋腦海中都是一麻,兩人的手腳同時變得僵硬無力,齊齊地朝着地面倒下。
瞬息之間,兩人的血肉之軀已經變得僵硬,落地的瞬間就被撞為了碎片,灑了一地。
關卡之中,再無林子獄和花齋的痕跡。
·
一股濃郁的消毒水彌漫着,林子獄皺了皺眉,努力地睜開了眼。
入眼所見的是些不算陌生的設備——他正躺在某間單人病房之中。
林子獄睜着眼發了會呆,确認自己消化了眼前的狀況之後,他開始梳理自己的記憶……
某天去看球的時候,林子獄位置上方的廣告板突然倒塌,林子獄不辛被卷入其中昏迷過去,生死未蔔。
之後,他獲得了進入關卡的機會,換取活命的積分不難賺,但是他發現已經無法幹淨利落地抽身離開。現實世界也随之出現了諸多的偏差,這讓林子獄意識到他根本無法回到真正的現實。
為了擺脫關卡,林子獄不斷地闖關闖關,直至走到盡頭才明白過來要換一條路。接着便是他為自己開啓了一個特殊的關卡,讓自己忘掉關卡裏的一切,進入一個不存在的世界,像個普通人一樣活着。
再然後,就是一無所知的花齋侵入關卡,讓林子獄“重返”關卡……
沒多久,林子獄清醒的消息傳開,走完一遍檢查流程之後,林子獄終于見到了自己的助理。
從助理口中得知,此時的時間點是2018年6月2號,林子獄被砸暈之後在醫院中躺了三天,時間不長,公司裏的一切事務都還在正常運行,沒出岔子。
林子獄沒聽完助理的報告就讓他先離開,自己倒頭閉上眼睛。
将該做的檢查都做完,又接着住院了幾天之後,林子獄才悠悠地出了院。
出院之後,林子獄也沒急着去管管公司的現狀,他反而繼續待在家中休養生息了幾天,整個人都懶懶散散的,對什麽都不太上心的樣子,這讓助理驚訝了好幾遍,他已經習慣于一個雷厲風行的林總。
直至有天下午,林子獄收了份快遞之後才一下子像是活了過來。
這一幕剛巧讓來給林子獄送文件的助理看見,他好奇地偷瞄了一眼,發現這份快遞沒什麽特別的,一個普普通通的盒子裏放着一張創口貼和一支筆……
眼尖的助理一下子認了出來,這筆還是已經停産的樣式——當初在學校上課的時候學過這家文具公司的破産案例。
不過即便如此,這支筆也真值不了幾個錢。
林子獄靜靜地看着盒子裏的東西,他沒有欣喜雀躍,甚至連笑容都沒有,可助理能明顯感覺到,他周圍有什麽沉悶的東西終于被剝落了。
林子獄拿上車鑰匙就要出門,助理一臉懵逼,連忙喊了一聲。
林子獄回頭,看着助理露出一個“你怎麽在這裏”的疑惑表情。
助理:“……”
将助理打發走,林子獄剛才那陣突如其來的情緒緩了下去,他重新跌回沙發上,拿着筆在指尖把玩。
還沒轉幾下,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林子獄翻出來一看,是串陌生的號碼。
“喂——”
林子獄這一聲還沒結束,對方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了,打頭就是一句“寶貝”,讓林子獄懵了幾秒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聽着林子獄的笑聲,花齋心裏軟了又軟,他輕柔地開口:“我要跟你說個事。”
“嗯?”
“你最好錄個音。”
“……”
停頓了片刻,花齋身處樓道之中,一點聲音都會被放大,可他幾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
“林子獄。”
花齋的聲音傳來,明明他本人并不在眼前,林子獄還是莫名覺得從耳朵到脖子一連串地發癢。
“我愛你。”
癢意止住了,可林子獄的腦海裏有些混亂,這種直白過頭又難以開口的話語最具震撼力。
尤其是,這話還是從花齋口中說出來的。
沒等林子獄消化好,花齋的聲音又鑽了出來,“能給我開個門嗎……”
話音未落,房門就已經開了,猝不及防兩人的視線就撞到了一起。
花齋臉上有些發熱,兩人都不是青澀少年了,而且一起經歷過的事也多了去,可這麽一對視,還是會覺得心動不已。
林子獄把錯愕的花齋拉了進來,門剛剛關上兩人就抱在成一團,親吻在一起。
花齋對林子獄太熟悉了,幾下的功夫就讓人軟在自己懷裏,兩人都有些急切,等不及寸寸移回卧室,久無人問候的長條沙發便遭了難,一下子便有兩個人砸了上來,撞得沙發腳都退了些許。
真的回來了。
徹底沉溺之前,林子獄劃過這個念頭,忍不住伸手勾上花齋的脖頸将人拉下來纏綿親吻……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mua~
瘋狂筆芯!
接檔文《豪門老男人他想離婚》求預收QAQ,是篇略帶腦洞的正經感情流,文案如下:
宋煜,豪門出身,錢多到敗家都花不完,一時頭腦發熱接受了家族的包辦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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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煜自此陷入了不斷重生的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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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煜下巴掉了。
這還是那個當時二話不說就簽下離婚協議的酷哥嗎?
然而等宋煜第二次重生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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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煜:……我勸你善良。
所以這就是一個受不斷重生,而每次重生之後攻都會自動變人設的狗血故事~
1V1, HE, 其實是雙向暗戀,酸酸甜甜且雞飛狗跳的。
(我真的不會寫文案嘤嘤嘤,文案看起來可能不萌,但我jio得寫出來應該還可以……啊我太南了,猛虎落淚.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