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節課下課的時候,他很大聲的喊,“老師,我有問題
只能說說而已,該說的說完了,我和陳識還得各忙各的,他單曲發行那天我沒能請到假,不過還是趁着中午休息的一點時間看了瑞瑞發來的現場視頻。
怎麽說呢,反應很一般。
其實這都是我們意料之中的,半年多了,看似兩百天并不算很長,放在娛樂圈裏卻足夠更新換代,當初那些口口聲聲說着喜歡陳識的小姑娘此時此刻已經有的新的追捧的偶像。
首簽會安排在室外,為了效果,也因為……租不起場地。
三十幾度的高溫天氣,陳識在臺上彈着吉他,視頻不是那麽清晰但我還能看到他額頭上一閃一閃的汗珠。
臺下沒什麽人,瑞瑞錄視頻的位置是在臺下,聽到的路人說話的聲音都要比陳識唱歌的聲音大一些。
讓我很不開心的是我聽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應該年紀不大的,很拽很拽的說了一句,“都什麽年代了還搖滾,過時。”
如果可以,我很想從屏幕的鑽過去好好給她上一課。
于是這一張單曲的發行除了代表了陳識已經正式複出外,其他什麽效果都沒有,也包括和唱片公司簽約的事情依然全無進展。
倒不是沒有公司願意簽陳識,只是理念不同,陳識很不喜歡被人擺弄着,他要做自己,我也希望他能好好的做自己。只是這樣拖啊拖的總不是個事。
瑞瑞其實是有辦法的,但是陳識不想他幫忙,其他事還行,但動用到人脈的地方我們都明白,瑞瑞的人脈不還都是許易給的麽,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瑞瑞也沒主動開過口。剩下的日子陳識就給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寄demo,而我就忙着賺錢,就這樣整個七月過去,除了天氣更熱了一點,我們的生活只剩忙碌。
在苦苦等待的過程中,陳識也遇到過一個很好的機會,對方是個很有名的臺灣制作人鐘先生,這些年捧起了不少歌手,是個真正的伯樂。
實際上他來北京是解決私人問題,我們能遇見他完全是個意外。那天陳識去接我下班,在停車場裏陳識看到了他,只是當時只是遠遠的看到,沒來得及追上去。我們一路開車跟着他,一直跟到了一間酒店。
我問陳識怎麽辦,他抿了下嘴巴,“只能等。”
哪怕能從酒店問到房間號貿貿然去打擾也是不好的,所以只有在确定他沒離開北京的情況下等待見面的機會。
陳識等了三天,為了不錯過能見面的機會他在酒店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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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三天并沒有什麽結果。
第四天的時候我放假,陪他一起等。陳識說鐘先生每天下午會出去,但是應該是直接到車庫開車出去,他這幾天在酒店大堂一直沒有等到。
所以我和陳識開車到了酒店停車場的出口,那天恐怕是整個夏天最熱的一天,陽光很刺眼。陳識把車停在了路邊,然後拿着demo和裝着曲譜的文件袋下車。
我追過去,“我們在車上等就好了啊。”
陳識眯着眼睛,陽光照在他臉上,“聽話,上車。”
“可是,”我擡着胳膊幫他遮住陽光,“那我陪你一起等。”
我其實明白陳識為什麽要站在外面,這樣才能表現足夠的誠意,實際上等了三天也不差現在辛苦一下了。
我再看陳識一眼,很不忍的放下手。
“我相信這次一定可以的。”
陳識摸摸我的頭發,“回去吧。”
我回到車上,陳識依舊站在路邊,停車場的附近很空曠,沒有一點可以遮住陽光的地方,陳識在外面站了整整兩個小時。到後來身體依舊有些打晃了。
幸運的是,我們還是見到了鐘先生。
他開車出來的時候陳識跑過去攔住了車。
我離那裏有一段距離,所以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但是鐘先生下車的時候似乎表情不悅,他原本要回到車上的,但是看了陳識一眼之後,問了他一句話,陳識點了點頭,鐘先生就把他手上的東西接了過去。只是沒有再說話就回到車上開車離開了。
等到他的車開遠了我才跑到陳識身邊,他還站在剛剛的地方。
我踮着腳尖幫他擦汗,那張白皙的小臉兒都被曬紅了,我越看越心疼。可是陳識還是兩手空空的,我有些擔心,“他有沒有說什麽啊?”
陳識搖頭。
“那沒有留下電話,約下次見面的時間嗎?”
陳識還是搖頭,不過揚着嘴角笑一下,他拉過我的手,“你怎麽比我還急?怎麽,對你老公沒信心?”
“才沒有!”我堅定的回答,“我只是,一點點急。”
“好啦。”陳識拉着我的手往回走,只是幾十步的距離,他還是撐着胳膊幫我遮蔽陽光。
回到車上,陳識說,“我在demo和曲譜的裏面都留下聯系方式了,如果鐘先生認可的話應該會聯系我。”
我用力點頭,“那他一定會的。”
“你又知道了?”
“嘿嘿。”
我在陳識嘴上偷親一下,很快被他反客為主的親回來。
後來我問陳識剛剛他們在那裏都說了什麽,陳識告訴我鐘先生問他是不是一直在外面等。果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那時候我們倆都以為陳識做好了準備,也終于等來了機遇。
對我來說,後面的等待是很難熬的,然而陳識在經歷了這些只會會比我更加心平氣和,繼續做着其他的準備,也還在接觸一些唱片公司。
陳識接到鐘先生的電話是在那次見面的一禮拜只會,他們約在酒店房間見面。
我其實很想跟着他去的,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決定就在家裏等他。
作為一個八卦達人,瑞瑞也知道了鐘先生來北京的事,他把這個當做絕密消息透露給我,我告訴他,“陳識下午就去和鐘先生見面了。”
他在視頻裏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去,你們怎麽搞定的?”
過程嘛,就不必說了,但是瑞瑞覺得既然陳識是靠自己得到這次機會的,那他現在去找鐘先生打聽下對陳識的看法也算不上插手了。
我很贊同他這個想法,其實我也想早一點知道結果。
那天我專門提早下班打算幫陳識好好慶祝一下,當然,萬一不順利的話,也好好陪陪他當做安慰。只不過出來的太匆忙了,忘記了充電,看樣子是等不到瑞瑞的消息了。
我以為陳識這趟過去會貪很久,所以逛超市的時候也沒有注意時間,差不多七點鐘到家。沒想到打開門看到陳識已經在換鞋子了。
他應該,就比我早回來一分鐘。
我拎着兩大袋子菜,迫不及待的問他結果怎麽樣。
陳識擡手在我臉上輕輕掐一下,臉上帶着溫存的笑。他剛要開口最被我捂住了嘴巴。
“還是等下再說!我先去做飯。”
我會這樣,主要是感覺陳識肯定成功了,因為他那樣的笑看起來好幸福。
陳識也沖着我點點頭。
我好開心,沖進廚房開始準備晚餐。
除了做了一桌子陳識喜歡的菜之外,還特地拎出去好多啤酒,我們倆好久沒有暢暢快快的喝過了。我打開一聽遞給陳識。
他笑一下接過去,仰着頭一口氣喝了好多,喉結一滾一滾的很好看。
我也喝了不少,一邊喝一邊在陳識旁邊不停的說話的,或許是太開心了所以話就很多。我在想,陳識這次專輯發行之後肯定會回到從前的位置,不,應該會更好。他寫的歌那麽好聽,他那麽努力,那麽認真,那些都是他贏得的。
我覺得,我愛着的這個男人真的好偉大,好厲害。
我問他,“那現在有沒有确定專輯什麽時候能發啊?”
陳識摟了我一下,我順勢倚進他的懷裏,轉過臉去看着他。
可是他說,“鐘先生明天就回去了,他不能幫我出專輯。”
“為什麽?”我突然坐直,“不可能,怎麽可能呢?是不是他沒有仔細聽,不然我們再去找他。”
陳識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帶進懷裏用力的摟了一下,“傻瓜,是因為我還不夠好,不過這世界上永遠有你這個小歌迷我就會繼續堅持的。”
“可是。”我一邊搖頭一邊難過,還是不敢相信陳識那句不夠好。
“怎麽了?是不是因為這次失敗了你也不支持我了?”
“沒有,我一直相信你是最好了。”
陳識在我額頭上親一下,“那就足夠了。”
好吧,或者真的只能這樣。這一次終究不能幫陳識慶祝,我們把桌子上所有酒都喝光了,陳識大概太累了,躺在沙發上就睡着了。
我收拾的時候看到放在電腦旁邊充電的,走過去按了開機鍵。
有一條短信嗎,瑞瑞發來的。
“鐘先生說了他很欣賞陳識,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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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你讓我哭泣又給我驚喜
“願意幫他出專輯,不過有一個要求。因為鐘先生的公司在臺灣,所以希望陳識到臺北發展。你要做好思想準備,說不定他……”
沒有那個說不定。
原來這才是陳識告訴鐘先生幫不了他的原因。
那一刻我心裏有點兒悶,眼淚兒啊,一點兒點兒的往上湧,就好像在我拼了命的努力想要陳識好好的時候,他卻為我做了這麽大一犧牲,我感覺之前我們的那麽多努力都有點兒不值,很想把陳識揪起來罵一通,他為什麽那麽沖動那麽任性。
但我想哭,更多的還是被感動了,難免要矯情一下下。
三年前陳識義無反顧的去了廣州,其實那時候我們都明白我們之間的這一段感情究竟有多少的不穩定性,那一分開,多半會是分手的下場,只不過不想說出來罷了。
說白了,那是一種明知故犯。也正式因為當初我們的感情并不如想象中的深刻,分了也就分了,哪有別人的轟轟烈烈,郁悶了一陣子還是該怎麽活怎麽活。
如今,陳識放棄了這樣的一個機會,選擇留下。
就像我終于明白了我有多愛他一樣,這一次我知道了陳識也是很愛很愛我的。
而他給的愛,也是我最想要的東西。
那陣子我很喜歡聽一首歌,歌詞有這麽一句:誰畫出這天地,又畫下我和你,讓我們的世界絢麗多彩。誰讓我們哭泣,又給我們驚喜,讓我們就這樣相愛相遇。
我想,這輩子也只有陳識才會是哪個讓我哭泣,又給我驚喜的人。
我捧着看着短信,終究還是不争氣了哭了下,鼻子吸的跟感冒了一樣,這點兒小動靜終于把陳識吵醒了,他從沙發上爬起來艱難的撐着眼皮看我,搖搖晃晃的走到我身邊。
“感冒啦?”
我搖頭,再吸一下鼻子,陳識已經把手放在我額頭上試溫度。他是喝多了,這會兒整個人都有點兒懵,看着我要哭不哭的樣子很是手足無措,把我摟在懷裏哄着,“哪裏不舒服,還是不開心了?告訴我好不好?”
我也很想說啊,但是我想大家都明白哭了之後說話困難的那種感覺,我這一哭,并不是那種很淑女的哭,在陳識被我吵醒之前我哭的挺急的,哭的都呼吸困難了。
現在,我越想好好說話呼吸就越急促,只能望着陳識傻笑。
這舉動把他吓壞了,特緊張的看着我。
緩過來勁兒了,我撇撇嘴,“瑞瑞都跟我說了,那個鐘先生要你去臺灣,你不肯。”
陳識皺眉,表情變得嚴肅眼神銳利了一下,“他怎麽什麽都知道。”
我搖晃着他的胳膊,“好啦,他也是關心我們。不過,那個你真不去嗎?其實我沒關系的,大不了我跟你一起過去?如果……可以的話……”
我心裏,其實做好夫唱婦随的準備了。
但陳識搖頭,“已經拒絕了,還是不想這件事了。”
“可是。”我現在開始着急了,“那怎麽辦啊,那麽好一個機會,都怪我。”
“怪你什麽?”陳識笑一下,捧着我的臉懶懶的看着我,“怪你讓我太舍不得嗎?”
這一次擦肩而過的機會,也讓我和陳識對未來重新規劃了一下,與其把時間耗費在找公司這件事上,倒不如我們自己出錢來發這張專輯。
這想法也實在膽大,瑞瑞說你們知道正正經經出一張專輯前後得多少錢嗎?和之前小打小鬧的錄demo完全不是一回事。
我知道啊,陳識當然也知道,百十來萬只是基礎,還不包括後期的宣傳費用。而我這幾個月兢兢業業的上着班其實連五萬塊都沒攢下來,陳識賣曲子的錢要多一些,但也離目标差太多。
許尼亞如今是個土豪,聽說我們缺錢就表示他願意贊助贊助。
陳識不樂意,瞪他,“我還輪到你來養了?”
許尼亞瞪回去,“我這是心疼我們家小西西,你不樂意讓我養,樂意讓她一女孩子養啊。”
陳識沖着我眨了下眼睛,然後笑嘻嘻的看着許尼亞,“我媳婦兒願意養我,我就以身相許。”
我聽的很開心,瞧,陳識現在一點都不擰巴了,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如果他現在還要和我客氣什麽我才會生氣。
只是嘴上這麽說着,錢這個問題确實難倒了我們,陳識開始動他那些寶貝吉他的想法了,以前我不懂,他說了我才知道,他有十幾把吉他,有的是名家做的,有的是限量絕版,好歹陳識曾經也是個富二代,歲數小的時候揮金如土見到喜歡的東西就買。那些吉他都放在江湖裏,可是之前陳識也面對過不少困境,那時候他都不舍得賣那些寶貝,現在讓他割舍,我實在心疼。
心再疼,又疼不出錢。
許尼亞說有錢也不是真有錢,這麽大一個數字還是得回家要,這也是陳識拒絕他幫忙的原因,再好的哥們也不能讓人家為了自己伸手和家裏要錢。
陳識真打算賣吉他了,我和許尼亞裏應外合的把那些吉他藏了起來。我和陳識說,“我們在等一個月,你忘了我們還有一套房呢?當初畢總和我說三個月內就會有消息,現在雖然晚了一點但還是有希望的,大不了下個月我們把那套房子賣了。”
實際上貸款買的房子,就算賣掉了我們也拿不到很多錢,問題仍然不算解決。
那一個月我是真的很發愁,為錢發愁,陳識接了很多小型商演,而我就拼了命的工作,用自己積攢下的人脈幫居酒屋拉客人提升營業額,這樣年終的分紅就會多,我想提前幾個月和畢總要分紅還是有一點可能的。
店裏新招來兩個丫頭片子,是大四學生來實習的,也不想從服務生做起,就是做業務,拉人入會員。
現在哪一行都難做,我們這種會員制的店也逐漸降低門檻,一次性交一筆會費就能成為會員,不像以前對職業資信都有很多要求。
而居酒屋這樣的工作,說危險也是有一點的,不怪陳識不放心。尤其是我們店裏這樣的,全是一個個小包間,拉上門裏面出了什麽事兒還真說不準,從前也無非仗着店裏的客人還是很有保障的。
問題就出在新的客人身上。
其實那天在包間裏服務的不是我,是另外一個小姑娘。裏面發生了什麽我們誰都不清楚,只知道她進去了有半個月小時,出來的時候哭哭啼啼衣衫不整,臉上還青了那麽一塊兒。
客人追出來,一副暴發戶的模樣,“你們這不就是xx嗎,陪人喝酒的,裝什麽正經。”
他是真的誤會了好不好,聽到居酒屋這三個字就把這當做了什麽風化場所,說白了居酒屋在日本也只是普通的小酒館小餐館,哪有那些有的沒的,想歪的人都怪他們太龌龊。
後來我們了解到那個小姑娘最終是沒被占到便宜,只是心裏很委屈,但這事兒影響很大,當時那個客人追出來大吼大叫的時候也影響了其他包間裏的客人。
會員制的店,講究的就是一個檔次,要的是私密的環境和安全保障。這麽一鬧別說年終獎金了,我恐怕這個月還會被扣工資。
我當時因為加班已經二十個小時沒合過眼了,突然覺得特累,整個人都頹了。
我累,因為我感覺自己幫不到陳識了。
随便找了一個包間進去,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靜一下。我也沒哭,就是埋着頭難過,手指攥的很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包間的門被拉開了,我其實聽到聲音了,但以為是店裏的人,所以沒擡頭,繼續郁悶我自己的。
然後那人走過來,在我面前蹲下,伸手摸着我的頭頂。
這感覺,好熟悉。
我擡起頭,真的是許易。我忙着躲開他,“你怎麽又來了?”
許易耐心的解釋,“你這兒出事兒了,我能不來看個笑話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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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小潑婦
我不傻,當然明白許易不是來看笑話的。
他是沒什麽多餘的好心,但是更不可能那麽幼稚。
我不打算理他,站起來往外走,許易終究是說了一句,“來吃飯了,碰巧知道你這兒出事兒了。”
我噢一聲,并沒有回頭,只不過下意識的走慢了一點。
這個慢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心情忐忑,大概因為許易是第一個來安慰我的人吧,我現在挺需要一個人傾訴的,雖然不可能真的和他吐苦水,但心裏确實軟了那麽一下。
許易又說一句,“順便和你道別。”
我停下來,有些意外。
“怎麽樣?坐下聊聊可以吧。”
許易繞到我面前,擋住我出去的路,我抿着嘴巴點點頭。
上班半年多,這倒是我第一次以客人的身份坐在這裏,許易也不是很挑剔的人,随便點了幾個菜,竟然都是我喜歡的。
我還記得我們最後一次一起吃飯,那一桌子菜也是許易點的。
“上次那小子說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現在呢?”
我點頭,随便吃了幾口,卻沒什麽滋味。
又不是真的要吃飯,許易有事要和我說,我很明白。其實我也有事想和他說,我們分開也快一年,當初不是沒傷心過,沒氣過。只是時間過去的越久,那些小脾氣會漸漸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每個月我把還給他的那筆錢打過去的時候都無可避免的把他對我的好從頭到尾回憶一遍。
陳識是讓我活的有意義的人。
而許易其實也是讓我能活下去的人,那兩年我遇上了那麽多糟心的事兒,要是沒有許易我會多走很多彎路。
這頓飯吃的很不是滋味兒,我想說的那句謝謝也在每一次擡頭看他的時候又吞回了肚子裏。
許易呢,其實也沒說什麽,到了後來,他還是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向西,你覺得我喜歡你嗎?”
“嗯?”我一愣,咽了咽口水,“我……”
“吃吧。”
許易往我眼前的盤子裏夾了不少東西,只是那動作稍微猶豫了一下,好像想起來什麽。
“我很喜歡吃。”
低下頭,一口一口把菜往嘴巴裏塞,我明白他在猶豫什麽。許易這人,說缺點也是有的,太強的掌控欲,他習慣了別人按照他的吩咐做事,曾經也确實像把我捏成他喜歡的一個形狀。只是現在,他好像變了。
這一點點改變,讓我有點兒慌。
“行了,不逗你了。”許易把盤子推開,“下禮拜我就走了。”
“因為工作嗎?”
許易看我一眼,點頭,“算是。”
“嗯。”
“你不問我去哪兒?”他輕輕笑了笑,拿着小酒壺倒了兩杯,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
“上班時候不能喝酒。”
許易也沒為難我,自己喝自己的,邊喝邊說了句,“去你喜歡的那個地方,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了。”
我喜歡的?專業關系,我對日本文化很感興趣,當初陪着他一起出差的時候也沒有刻意去隐藏那種喜歡。
我問,“你要去日本?”
許易點頭。
“那短時間不回來是什麽意思。”
“一年,兩年?三五年。說不定,舍不得我了?”
我搖頭,剛一搖頭就後悔了,好像不太禮貌啊,可惜許易都看到了,那眼神微微有些失望,弄得我很自責。
我說,“我沒聽瑞瑞說過,所以,有點兒意外。”
“嗯。”他繼續給自己倒酒,若有似無的看我一眼,“想不想跟我走?”
我幹笑一下,說別開玩笑了。
許易也笑,挑了下眉毛,“又讓你看出來了,行了,我該走了。”
飯也吃完了,帳是點菜的時候就提前結好的,許易這說走就是真的要走了,他站起來,我也跟過去送他。
這一間間小包間感覺就和自己家裏差不多。
後來許易和我說,當時我送他出去給他的感覺就像一個妻子在送丈夫。
那些都是後話了,走到門前的時候,許易轉過身很随意的說了句對不起。
我擡頭,疑惑的看着他。
他懶懶的回答,“錄音那事。”
這就是許易,即使是道歉也還是挺拽的樣子。
不過對我來說很有用,許易算是個那系鈴人,他現在把我心上這個小鈴铛解開了,一句對不起其實比長篇大論有意義。
這句話說完,許易就真的要走了。
我在他走之前也說了一句,“謝謝你。”
他楞了下,也沒回頭。
謝的是什麽,我們兩個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這一句謝謝謀殺了我們之間許多的可能性,我可以坦坦蕩蕩的感謝,卻永遠不會因為他曾經給過我的那份感動交付出自己的心。
後來店裏發生的那件事不了了之,也沒有人來追究什麽,我主動和畢總承認了錯誤他也說不怪我。可是我覺得這事情有蹊跷。
許易,他又幫了我一次。
關于許易要去日本這件事我也沒刻意去和瑞瑞打聽過,主要是太忙了,哪有心思想別的呢。
許易走的那天給我打了個電話,當時我正在上班,上那串數字有一點熟悉,實際上我早就把他的號碼删掉了。
接聽了才知道真的是他,許易會有我的號碼我并不意外,但是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打給我。
在電話裏,他告訴我還有三個小時他就要走了。
我嗯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問我要不要去送他。
我說要上班。
他說如果是最後一面呢?然後許易把航班號告訴了我,他說要不要去我自己決定。
挂斷電話後我确實猶豫了一會兒,最後的決定還是不去。
三個小時候,我收到許易的信息,應該是飛機起飛前他發來的。
“騙你的,一個月就回來了。”
我盯着看了一會兒,然後删掉了信息。無論是一個月,還是三五年,我和許易這次大概是真的道別了,感情上我們的糾纏終于告一段落,晚了點兒,不過該完的還是完了。
許易這事兒,多多少少會讓我郁悶一下,這很正常的,沒感覺就不是人了,不過我的一顆心還是撲在陳識身上的。
我和陳識一起努力着,奮鬥着,終于熬到了否極泰來的時候。
老房子的拆遷消息終于明确了,奧運一天天近了,這次房子拆的也是很急,有的住戶不到一禮拜就拿了賠償金搬走。
然後我急火火的趕回去,對于那個賠償結果,簡直不敢相信。
真的,一開始我覺得一平米能賠兩萬就很不錯了,一年前附近的房子拆遷也才賠的一萬。但這一次數字直接翻了五倍。
一平米五萬。
我們的房子有一百平米。
也就是說,沒有意外的話我們能拿到五百萬的賠償金,這簡直是巨款。去簽合同的時候拆遷辦的人還是很不待見我們的,其他的人一戶都只有二三十平米,不賠那麽高根本買不起房子,而我們的房子是好幾套打通的,所以他們不打算賠那麽多,一開口就把賠償金額壓下去。
當時是我媽陪我去的,陳識身份不方便露面。
我媽又是個老實人,勸我見好就收算了。
我說不行。我那時候,真的就是掉進錢眼兒裏了,總之那幾天我在拆遷辦鬧了好幾次,也不讓我媽跟着我去。
說真的,那時候的形象很不好,什麽修養啊素質啊全都抛到了一邊。我聽有人說我年紀輕輕的就是個小潑婦。
被那麽形容的時候我挺委屈的,但委屈又怎麽樣,忍着那口氣還是要堅持到底。
到後來,我收拾了東西搬進那棟已經沒人住的小二樓。
我做了一個釘子戶,沒有其他要求,我只要錢。我是貪,但貪的也是我應得的,當初我和陳識連買個水果都要考慮很久的情況下拿出全部身家去投資這套房子,現在我有理由來鬧一鬧。
陳識其實很不放心這事兒,雖然我一直和他說的都是很順利很順利,可他還是從北京回來一次。聽說我搬到老房子去住之後就殺過來了。
當時是半夜,我聽到外面門響就醒了。
我很害怕,這棟樓早就停水停電了,晚上就是黑漆漆一片,拆遷辦也有人勸過我,帶着那麽點兒恐吓的态度,說讓我自己想好了,別住在這兒出點兒什麽事兒。
後來陳識開門進來的時候我正舉着掃帚在牆角,他一進來我就用力打下去。
陳識吃痛的叫出聲。
我手一松,沖到他面前抱住他,“你怎麽來了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說不要你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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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X冷淡
陳識什麽都不說,就一個勁兒的摟着我,他力氣大,要比我摟的更緊。我被他那樣繞着脖子感覺自己都快被掐死了,但心裏感覺特踏實,什麽害怕啊委屈啊,通通都去見鬼了。
後來陳識弄來好多蠟燭在房間裏安全的地方點着,燭光一閃一閃的有點兒浪漫。
我們倆就摟在一起靠在床上。這床很不舒服,還是從前房東留下的,我怕陳識潔癖不喜歡就用自己的床單把床頭裹住,他親我一下,說,“你怎麽這麽傻?”
“女孩子一談戀愛都傻。”我老實回答。
陳識就一直抿着嘴巴看我,那小表情啊,又嚴肅又好看,像個翩翩少年,一點兒都不像個二十八歲的老小夥子。
想着想着,我嘿嘿的偷笑兩聲。
抱着抱着,陳識很嫌棄的瞥我一眼,“身上什麽味兒。”
我把頭埋的好低,汗味兒啊,這裏停水停電好幾天了,我找機會出去洗個澡都要偷偷摸摸的,就怕一旦出去時間長了回來這房子就變成平地。
屋裏也沒空調電扇什麽的,我覺得自己都快馊了。
天吶,我竟然被陳識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簡直不想做人了。
陳識那句話讓我特沮喪,他明白過來之後又抱了我一下,還在我臉上耳朵上親了好幾口,“傻不傻,我怎麽可能嫌棄你。”
“真的嗎?”
“真的。”陳識保證。
“那我如果性格也很糟糕呢,之前浪浪說我變了,最近,還有人說我是小潑婦。你會不會不喜歡我了。“
陳識捏着我的臉,“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那你保證。”
“我保證。”
我眼睛一酸,撲進他的懷裏,有他那麽一句話,什麽都值了。
這一晚我們就一起住在這兒了,陳識也沒獸性大發什麽的,主要是我身體不方便,親戚來了。也才九月底,雖然是秋天,但是有秋老虎的說法,這個老房子裏面特別熱。
天氣熱是一方便,我不舒服肚子又疼,一個勁兒的冒冷汗,吃了藥也沒用。
陳識就抱着我,把我團在懷裏輕輕的給我揉肚子。
我都快睡着了他還沒停下動作,我好像聽到他說了一句,“向西,向西,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
我眯縫着眼睛揚起嘴角,覺得自己很幸福。
陳識這一趟過來其實還是阻止我繼續做個釘子戶的,他覺得太危險,也沒必要。
我不肯,我覺得那是幾百萬啊,和他頂嘴的時候我也特有底氣。但是陳識好像有點兒不開心,以前雖然不開心他還是寵着我,但這事兒陳識特堅定。
“要麽你跟我一起回去,要麽我陪你住在這兒。”
“那不行!”我反應特強烈,陳識這細皮嫩肉的平時被蚊子叮一下都要癢好多天,不像我,從小就被我媽養的很皮,什麽小病小痛的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讓他住在這,過不了幾天就會生些小毛病,我怎麽能舍得。
陳識态度也很堅決,他也反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