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節課下課的時候,他很大聲的喊,“老師,我有問題
咐站在鏡頭前,看着他比從前更自信的表情。他唱的很好,一點不遜色于許易,表現也很完美。
這一年,他真的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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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開始在微博連載了~暫定名《你知道麽》你知道我喜歡你麽?一個直溜兒騷年和一個高冷少女的浪漫小故事~)
129天意弄人
以前我不懂什麽叫天意弄人,這次我懂了。
在我剛和許易表白後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內,陳識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在我面前。
并不是後悔什麽的,只不過我心裏咯噔了好幾下,太久沒見了。我承認,我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只是痛感大于期待,有的不過只是一聲嘆息。
我其實也明白,如果我在對許易說那句在一起之前見到陳識,那麽很可能就不會有表白這件事兒了。
倒不是我還想着陳識,只是我的心情波動了,我沒辦法去确認那句話是不是出自我的真心。
現在,我也在迷茫。
但既然在見到他之前我已經說了,那我當時對許易表達的,一定就是我真正的想法,我告訴自己別再懷疑了。
周圍挺多人的,也有人指着說那男孩子好帥啊,他叫什麽,有沒有他的cd賣。我聽着,輕笑着搖了搖頭,于是有個姑娘問我,“你是不是知道他叫什麽啊?”
“哦。”我轉過頭去看了看,似乎陳識也在人群中搜尋着什麽,我對剛剛那個姑娘說,“他叫陳識,可能就快紅了吧。”
說完,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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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v的拍攝還在繼續,我背後還不斷的傳來音樂聲,那是他的聲音,比從前更有力量了。
學姐在一個小時之後才趕到,先是對我今天的打扮褒獎了一番,然後猜測我是不是跟許易去約會了,我就笑笑,自己也有點兒說不上來。
我問她,我說,“學姐,你覺得我配得上他嗎?”
“嗯,說實話?”
我點頭。
她說,“你挺好的,但他真要找肯定還能找到比你更好的,配不配得上要怎麽說呢?反正作為一個局外人,如果我是你的話,就好好把握。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覺得世界上哪有那麽多死去活來的愛情,到最後還不是兩個人搭火過日子麽,你覺得,他和你在一起開心麽?要是開心,那你就配得上他。”
我說,“還行吧。”
其實我看不透許易,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開心什麽時候又不開心,比如他今天明明在和那幾個新人發脾氣,對着我的時候倒也還好,以前我也沒少惹過他,他一樣沒真的和我生氣過。不止對我,對其他姑娘也一樣。
他不開心,其實是不會表現出來的。
瑞瑞說的那事兒我也考慮過,所以我覺得最近這些日子許易的心情其實算不上特別好,但他還是能和我說說笑笑的。
說起來,許易真的對我很好。他和我在一起應該是開心的吧。
而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好像真的沒有不開心的時候,很輕松,大概就是這樣吧。
只不過我這會兒的心情還是有點兒忐忑的,這個表白太沒準備了,許易到現在也沒給我回個話,我看着,打開他的名字上一條還是過年時傳的信息。
和學姐随便逛了逛,然後吃了個飯我們就準備回去了,回家的時候又經過mv拍攝的那個地方,我盯着看了好久。
學姐推我,“怎麽了?”
我說,“我中午看見以前的男朋友了。”
“嗨,我說你今天怎麽失魂落魄的,前男友啊,誰沒幾個,過去就過去吧,你現在還想他,說不定他都忘了你叫什麽了。”
我笑笑,點頭。
其實我想說我也沒想他了,這個沒想是有點兒強制性的,最開始我告訴自己不要想不準想,到現在,是真的不想了。
可是再不想也經不起這一面啊,見到了終究和沒見到是不一樣的。
電視裏活動着的小人兒和面前的大活人也是不一樣的。
所以,我失眠了。以前我失眠的時候會抱着dong躲在被窩裏聽他的歌,最近不會了,那些cd都被我送給買了新車的小情侶了。
我和許易還是在一起了。
忍到第二天晚上,我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他叫我出去,于是我們大方的約了一次會。像許易這樣的人是沒有太多時間去約會的,以前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姑娘除了默默的在電視上看看他,就只能在床上見面。
能讓許易三番兩次的陪着,我覺得自己挺榮幸。
我也和他坦白了我看見陳識這件事,其實許易比我更早知道陳識這幾天會來北京,所以他不意外。我覺得那麽大那麽大的一件事情,其實他并沒有放在眼裏。
要和許易在一起,我知道我就是他的女朋友了,而作為女朋友,似乎就有陪他滾床單的義務。
這件事我并不會抗拒,只是不想太早,不然好像我和他在一起就單純為了這事兒一樣。
親個嘴兒什麽的倒是會有,他也會摸我,手指涼涼的從我衣服裏探進去,我很緊張,然後用力的摟一摟他。
在他懷裏我會有一種安全感,真的挺好的。
我想,我折騰不起了,老天啊,就讓我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一輩子吧。
千萬,不要再出什麽意外。
許易又要出差了,新專輯的宣傳從情人節那天開始,第一站北京,我也去了。隔壁是另一場宣傳,我很好奇的探了探頭,然後看到正在臺上唱歌的陳識。
說真的,兩邊的陣仗差了很多,無論是在場的媒體還是歌迷,許易這邊要壓陳識好幾倍。
但陳識的演出也很賣力,現在沒有樂隊了,他一個人在臺上的樣子其實很孤單。
我不敢看,也不想看。
我還是回去專心給許易加油,甚至在沒有提前告訴他的前提下買了cd排在歌迷的隊伍裏等簽名。
就像很多年前那樣,我把歌詞本展開放在他面前,等着他簽名,再很認真的說一句加油。
第一場宣傳結束後整個團隊就出發去廣州了,瑞瑞給我看了這次的計劃,除了第一場,後面的是從南方開始的,大概要去二十幾個城市,由南到北這樣子。
整整兩個月。
許易很忙,而他的忙又是我并不了解的那一種。
我以為我已經走進了他的生活了,其實不然,我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了解他,所以我不知道他每天忙完宣傳和演出之後會做什麽。
我給他發過幾次信息,但是他都沒有回複。
也許是內容太無關痛癢了,但是打電話,我又怕他沒時間接,影響了他的工作。我和許易的這場戀愛,終究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這兩個月的時間似乎和他之前的每一次離開一樣,我們幾乎沒聯系過。
瑞瑞并沒有跟着團隊走,他留在工作室,我去和財務對賬的時候也會找他打聽下許易的近況。好消息是雖然前一陣子的負面新聞很多,但是專輯的銷量還是比預期的要好。
壞消息是,許易有對手了。
陳識是同一天發片的,新人的身份最開始并沒有獲得太多關注,但這張專輯其實是籌備很久的了,除了那支公益廣告的主題曲外,其他歌曲也都是陳識這些年寫的歌裏面挑選出來最好的。專輯發售之後反響很好,随着公益廣告每天在黃金時間播出,陳識的名字真的傳開了。
第一個月,兩張專輯的銷量幾乎持平,許易要稍微多一些。
第二個月,銷量榜的第一名已經是陳識了,差距将近一倍。
這幾年紅起來的新人其實很多,包括肖揚現在也被叫做什麽小天王,但像陳識這樣幾乎是一夜之間蹿紅的真的太少了。
只對比兩張專輯的話,還是許易的這一張整體水平更高一些。但陳識是新人,在一夜成名之後,他的歌迷和粉絲相比之下更有爆發力,甚至有人為了讓他在銷量榜上超過許易一個人就買了幾十張。
對媒體來說,一個新人也更有話題性。
那些天娛樂版面的頭條幾乎都是陳識的名字,有人想起來一年前他也因為和天後的合作曾經紅過那麽一小陣子,還有那些在酒吧和路邊唱歌的艱辛經歷。
又有人說,他之所以沒有把握住那個機會是因為他始終堅持做自己的音樂,不屑于炒作,也不願意對市場妥協。
他真的出名了,slam時期錄的那一張demo被人放在網上,價格翻了幾倍還是一搶而空。音像店裏許易的專輯被從最顯眼的貨架上移開,換成陳識的。
他的海報,幾乎随處可見。
這樣下去,可能很快就可以開演唱會了吧。
電視上的采訪,陳識還是以往的謙遜模樣,只字不提過去的坎坷,他說他的夢想就是能夠在工體開一場自己的演唱會,但是不會急于求成,一定會做最大的努力把最好的一切呈現在支持他的所有人。
作為朋友,瑞瑞也會為他開心,但同樣,這對許易來說真的算不上好消息。
而我,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麽描述自己的心情。
陳識能成功是我這些年最大的心願,甚至我一度覺得他能實現夢想比我自己的幸福都要重要。現在,他離着他的夢想越來越近了,我卻開心不起來。
如果他的對手不是許易就好了。
許易回北京那天我和瑞瑞一起去接機,機場聚集了很多歌迷,瑞瑞讓我在車裏等着,外面情況會比較混亂。
我說好,一個多小時之後許易上車,他坐在我身邊,很疲憊的樣子。
我扯了扯嘴角,之前想的那些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可他在這個時候摟了我的肩膀,可能是太累了,回去的路上他睡着了,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讓瑞瑞直接送我們回公寓。因為太久沒見面了,也因為我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應該陪陪他,所以我沒打算走。
130走心
下車,我叫醒了許易,然後兩個人一起上樓,我挽着他的胳膊,按下電梯按鈕的時候他垂着眼皮看了看我。
其實,我在緊張。
我想如果今天他要睡我的話,我可能不會拒絕。
但最好不要,因為我還是沒那種準備那種想法,确切的說,是暫時還沒有那種和他做親密運動的欲望。我只不過想陪陪他罷了,我一直覺得再強大的一個人都會有他脆弱的時候。
許易很好,我不想在他脆弱的時候我不在他身邊。
進門,他去洗澡,而我鑽進廚房把白天就過來準備好的食材下進鍋子裏煮,小火,過程很長。我就一直盯着看,然後發呆,也不知道許易是什麽時候出來的,直到他濕噠噠的頭發蹭在我脖子上的時候我才有感覺。
警惕的轉過身,我扯着嘴角笑。
“你再等一下啊,等下就好了。”
他不想等了,事情很明顯,許易現在最想吃的不是鍋裏的那堆東西,他現在想吃的是我,随手關了火,我就被他抱出去了。
動作太急,為了不讓自己掉下去我只好摟着他的脖子。
然後,兩個人一起倒在床上。
我很緊張,我覺得我還沒洗洗呢,在外面折騰着跑了一整天會不會不幹淨什麽的,所以我就推他,剛要說話嘴巴就被堵住了,接着就是很急躁的吻。
我快被親暈了,衣服早就不見了。
幾乎到最後一步的時候,我想起來一件事,突然睜開眼睛,房間裏還是有一點亮光的,我問他,“你為什麽不回我信息?”
“嗯?”
我重複了一次,我說,“我之前給你發過很多信息,你沒看到嗎?”
許易沒說話,我知道他的就放在床邊,也沒有密碼,我側過身去找,打開收件箱,看過的信息會有标記的。
所以我看出來,我發的信息他不是沒有看到,但是也不是每一條都看了,大概就是有空的時候會點開看看。
自然,也就有沒空的時候。
不過回複是沒有的。
他從身後抱着我,把拿開,“有重要的事?”
沒有,應該是沒有的吧。但我知道我的心涼涼的,算不上好受。
這一段交往我以為我不會投入很多感情的,可事實上我還是投入了,也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很久之前我就明白許易對我是一種怎樣的想法,然而把這些攤開擺明的時候,似乎又不那麽好接受。
他對我很好,我想如果沒有許易的話,我現在不知道會把自己折騰成一副什麽模樣,但我也明白,許易給我的這些對他來說并不算什麽,就像他說的那樣,他不會做賠本買賣。
他是看上我了,也算得上喜歡我。但看上,和喜歡,終究都不是愛的。
就像我那句表白,他也只是一笑而過,沒給過什麽回應。
我們沒做,我還是把心裏那些小小的矯情給倒出來了,不可能不問的,除非我一點都不在乎。
于是許易說,“我很忙。”
這個解釋其實很到位,只不過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讓他碰我了,他動作強硬,我反抗的也很堅決,比前幾次都堅決。
最終的結果就是不歡而散,他去書房睡了。
我從床上爬起來穿衣服,在我的身上依舊有他留下的痕跡。沒到最後一步而已,似乎和做了又沒什麽區別。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許易已經不在了。他應該是去了工作室,而我也要去學校上課,匆忙的洗漱之後我打車回出租屋,再帶着東西去學校,一整天的課我都聽不下去,我想,許易會聯系我的吧?也可能不會。
太忙就不會,不想也不會。沒有重要的事,也不會。
許易是沒有聯系我,而且不止一天,我們再見面已經是月底我去對賬的時候了。
他這陣子是挺忙的,公益廣告的事情屬于過了那村兒就沒那店兒了,不過他也不看重那些,新專輯才發了兩個月已經開始籌備下一張了,還有過幾個月的巡演,今年會提前一些,從暑假開始。
所以說,短時間內他是沒有什麽時間來搭理我了。
我不開心,這是真的,換誰誰也開心不起來,我開始想我們倆這又算是什麽呢。這時候學姐已經到上海工作了,沒人當我的感情顧問,問瑞瑞吧,八成又問不出一個所以然。
我郁悶,只能自己往肚子裏吞。
對完賬我準備走了,經過練習室的時候我轉過頭看了一眼,一般許易都在那裏寫歌還是練琴什麽的,不過他沒在。
“你找我?”
“啊?”
我轉過頭,不知道許易是什麽時候走到我身後的,我說,“你最近很忙嗎?”
“嗯,你有事和瑞瑞說吧。”
說完他已經往裏走了。
我的那句“那好”他可能都沒有聽到。
其實許易對我的态度也算不上不好,之前他對我一直是這樣的,閑的時候偶爾會把我喊出來招惹一番,但現在他不是忙麽,必然會惜字如金。
看着他的背影,看着練習室已經關上的房門。
我問自己,他是不是忙的已經忘記過我們已經在一起的這件事呢。
那天我做事有點兒心不在焉的,想幫人上菜,結果手直接往鐵板上抓,燙出了好多小水泡。我就用針一個一個挑破,我其實很怕疼的。
怕疼的人,多半會希望有個人能心疼自己,我還記得以前我痛經的時候會把自己團成一小團抱着被子哭呢。
許易給我打電話了,就放在桌子上,我用受傷的手指去拿,忍着疼去按接聽鍵。
他說一起吃飯,我說好。
吃飯的時候許易還是像從前那樣照顧着我的,也開玩笑,一點都沒變,他應該是有空了,所以這會兒願意招惹招惹我。發現我手指燙傷的時候依然關懷了一下,在回去的路上經過藥店特地下車買了燙傷藥給我。
我請他上樓坐坐,這一坐,他已經沒有要走的打算了。
我承認,他對我的一點點關懷已經讓我招架不住了。
所以說,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既然已經決定在一起,最後一步的時候我沒在扭扭捏捏的,而是盡量的打開自己去迎合他。
可惜我并不太會迎合,動作還是生澀的。
他低頭看我,輕笑着關上了臺燈,而我最後一眼看到的,依舊是他身後的那張海報,一如多年前我得到時的激動,時光輕輕交錯,無非是上帝打了個噴嚏,開了個玩笑。
我還是感覺到疼的,太久沒有過,身體上的體驗其實和第一次差不多,也就只剩下疼了,但他的動作還是很溫柔的,在我的身體被沖撞着肩膀幾乎要碰到床板的時候他會輕輕把我拉回來,然後包裹到懷裏。
我也是很專注的,因為這樣的感覺完全由不得人分心,進行了好久,最後他緩緩的退出伴随着一股我并不陌生的熱流。
我是會想起陳識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可能不想起那個曾經拿走了我第一次的人,我想他,也告訴自己這樣算是一個正式的完結了,揮一揮手,當做一個遙遠的句點。
許易沒有留下,結束後他就掀開被子起來了,我偷偷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從容的衣服的動作,最終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我在電視上看到許易,他已經在另外一座城市了,參加一個直播的節目。
那時候我發覺許易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從前我的那些擔心全都是多餘的,所謂的低潮期也不過是媒體硬要加在他身上的,許易又忙起來了,專輯的第二波宣傳,另外就是擔任一個選秀節目的分賽區評委,差不多每周都要飛到那座城市幾天,六月底的時候上半年所有發行的專輯銷量統計,許易仍舊是第一名,甩開第二很多。
至于陳識作為新人進入前五也是很不錯的成績了。
那些演出什麽的又開始不停的來聯系希望許易能出場,出場費翻了翻,最累的就是瑞瑞了,這些天電話都接的他手酸,不過他也是最開心的。
我也開心,為許易,只不過見面的機會少了點,不見面的時候,也依然沒有很多的聯絡。每次他有空的時候會提前給我電話,然後我到他的工作做好飯等他,最後,和那些飯菜一起被吃掉。
許易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擁抱着,那樣的姿勢太累,所以每一次我們都是分開睡的,早上醒來的時候會是背對背的樣子,偶爾他也會過來摟着我再做一次。
在付出身體之後,即使從前不走心也會漸漸的開始走心了吧。反正我是這樣的,我對許易走心了,也許不如當初走的那麽轟轟烈烈的,但我依舊把他擺在我心上很重要的一個位置。
我把我們合照的相片放在錢包裏,順便問許易,他把相片放在那裏了。
他當時正忙着,問我,“什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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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我們和好吧
我看着他,“沒什麽。”
他伸手摸摸我的臉,“笑一下。”
“嗯。”
我勉強扯着嘴角。
許易扶着我的肩膀讓我坐下,手臂從我身後繞過來,展開錢夾,裏面放着我們那張合照的照片。
我有點兒懊惱,享受着他的懷抱,我問,“我是不是很矯情?是不是很麻煩?”
“還好。”許易在我臉上親了親,“聽話就好。”
這個聽話,我揣摩了好久。也許一開始和許易的相處我就處于被動的狀态,我可能并不知道要怎麽主動和他相處。
我以為我已經準備好了去迎接一段新的感情,可事實好像不是這樣,可能是我沒準備好,也可能投入感情的只有我自己。
我和許易有過一次冷戰,是在同住的小情侶結婚搬出去之後。
學姐搬走了,他們也搬走了,剛好我的租約差不多到期,許易說我可以搬到他那裏。我問他搬過去有什麽意思,他說沒什麽意思。
搬過去就是同居了,而我也自然而然的想到接下去的事,我是個凡人,我跳不出世俗。
我問他,“我們會結婚嗎?”
許易輕笑,那個笑真的很輕,我看着會覺得不舒服,他說,“有孩子就結婚。”
其實這樣的話當初我和陳識也說過,只不過意義是不一樣的,那時的我們太迷茫又太想在一起,我們想要一個必然的聯系能夠讓兩個人都勇敢的走那一步。
可是對許易來說,這好像是一個條件。
我說,“那如果我生不出孩子呢?”
“那等到生出來為止。”
後面的話都被他堵住了,好像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并沒有其他事,只有我和他報告居酒屋那邊的事情,只有我做飯給他,只有我享受他心情好時才有的關懷,只有我陪他睡覺。
我挺難過的,比我想象中的要難過,因為我感覺他對我并不走心。
那天之後許易又走了,不知道忙着飛去了哪個城市,而這一次他記起我了,在休息的時間打電話過來。當時我在上課,按掉兩次之後我拿着從教室裏出去,我打電話過去,告訴他,“我在上課。”
他回來那天又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讓我去公寓裏等他,我沒去。
這是我第一次對他失約,也許有一點鬧別扭的情緒吧,我想他可能會過來找我,至少打一個電話過來。可是都沒有,差不多一個禮拜,我們生活在一個城市裏,我對他所有的近況一無所知,只有一個忙。
我想我後悔了,假如我知道和許易在一起之後會是這樣,當初我肯定不會說那一句在一起。
可是我說了,又不想把感情當成兒戲,所以我還是找借口去了一次工作室。
許易在練習室裏,裏面還有兩個新人,正在他的指導下練習。我走過去,我說,“我有話要和你說。”
“我在忙。”
“可是我的事很重要!”
許易看着我,眼神很淡,他揮揮手讓那兩個人出去了。
“說吧。”他點了一支煙,用側臉對着我。
我抿了抿嘴巴,走到他面前,開始反思自己剛剛的态度是不是很不好。
“我想問你,我們算什麽?”
他說,“你希望是什麽?”
好吧,我也不知道怎麽說了,我說,“那我還是走吧。”
許易後背後抱着我,他好像很喜歡這樣的姿勢,把煙熄滅,他用手指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轉過頭去和他接吻,“我說過了,你只要乖乖的就可以了。”
我忍受這他的攻勢,忽然感覺兩個人的唇齒糾纏是這麽一件陌生的事情,好像完全沒有感情的兩個人個體連在了一起一樣。
可能,是我還不懂享受僅限于身體上的接觸吧。
我覺得我是需要感情的。
那個吻結束,我後退一步,我和他說,“我後悔了怎麽辦?”
“嗯?”
我說,“我不想要這樣的方式,可能我不合适。我們還是算了吧。”
到底還是惹到他了,不過他的表情很淡定,“我一直都是這樣。”
我說,“我知道。”
我确實知道許易一直都是這樣,他以前也忙,他也從來沒說過愛我,決定在一起可能就是一件各取所需的事情,可是我後悔了。
我這個後悔可能有點不道德,畢竟許易幫過我,幫過太多了,甚至是我一輩子都還不起的樣子。可我也明白我不能把自己當做替代還給他。
然而我這樣從他的面前落荒而逃,他也并沒有追出來。
還有不到一個月他的巡演就要開始了,可能是沒時間來管我這些事了吧。我想,這樣也很好。
後面的日子我就像回到了幾個月之前,該上課上課該上班上班,只不過每天一個人回去面對一個空蕩蕩房間的時候多少會有點落寞。房東告訴我新房客要等九月的時候再搬來,我說好,那就再等等吧,兩個月也不是很久。
為了避免這種孤單的感覺,我把所有休息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又開始整天整天的在學校的圖書館自習。
陳識是這個時候來找我的,他找到了我的學校,然後和我同學打聽到我應該在圖書館。
當時我在看書,只不過看的有點心不在焉,語言這種東西,假如不用心的話就好像一直都在看,回過神卻發現一句都沒看過去,腦子裏完全是空白一片。
心裏煩,我就一遍一遍的翻過去重新看,甚至一邊看一邊拿筆做筆記,在把寫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撕掉。
我捏着筆,太用力了,以至于筆尖都快刺進掌心裏了。而這時候有人抓住我的手腕,一根一根的掰開我的手指。
那種觸感很熟悉。
我感覺自己都不能動了,也可能是我不敢,因為我知道我一回頭就會看到他。
可即使我不回頭他還是會到我面前的。
陳識拉着我的手,在我旁邊坐下。
我轉過頭躲避他的眼神,他還是拉着我的手,甚至按着我的肩膀迫使我轉過身面對他。
“你不想見我?”
陳識皺着眉,他其實沒怎麽變,樣貌上就和我們分手的時候差不多,現在沒有人能随便要求他去染什麽頭發打耳釘了吧。
我搖頭,笑笑,“沒有,就是沒想到你會來這裏,有事嗎?”
陳識抓着我的肩膀不肯松開,“我們很久沒見了。”
我當然知道我們很久沒見,差不多有一年了吧。
可實際上,我并不知道要和他說什麽,或者說,我其實是不想和他見面的。
“我們出去說吧。”
我看着周圍的人,說好。
圖書館的人其實不多,但畢竟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打擾到別人也不合适,更何況,我不想拖泥帶水。
陳識現在也是一個明星了,甚至有點紅,出入都要注意一些。我帶着他走到體育館的看臺上,中午太陽很足,所以這裏沒什麽人。
并排坐着,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向西。”陳識輕輕喊着我的名字。
“嗯。”我也好久沒有聽過他喊我了。
都是這樣的吧,很久沒見面,心情的起伏會很大,但是卻不知道要說什麽,到最後大概就是相對無言的結局。
至少,我真的不知道有什麽可以對他說的。
陳識也一樣,我們在看臺上坐了很久,兩個人都不說話,太陽曬的很難受,我眯着眼睛,精神始終在放空的狀态。
最後還是我先開口了,我說,“我聽了你的新專輯了,很好。”
陳識擡了擡眼皮看我,臉上有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得到了肯定又不敢表現的太過興奮的小孩子一樣。
我繼續說,“你做的很好,終于得到你想要的了。”
這句話,我其實沒有別的意思,可是陳識聽到之後卻皺了皺眉。
“向西,我其實……”他微微一笑,眼神和從前一樣帶着溫柔,“那幾首歌都是你最喜歡的。”
“嗯。”我點頭,确實都是我喜歡的,其中兩首還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陳識專門寫給我的,那時候我總是懶懶的趴在他懷裏,他哼着調子,然後把曲譜放在我背上,很輕很輕盡量不用力的去記下來。
但我還是覺得癢,我在他身上亂動,他就會臉紅。
那些,其實都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陳識看着我,抿了抿嘴巴,“其實是給你的。”
“嗯,謝謝。”
“向西。”
“什麽?”
他沖我笑笑,“我這次回來是參加一個頒獎典禮。”
我看了他一眼,我說我知道,陳識得了新人獎的提名的,而且他現在人已經來了,那這個獎就八九不離十的,我說,“恭喜你。”
“謝謝。”
“不客氣。”
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之下我确實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只能他說一句我回答一句,其實,我很想走,所以無意識的看了幾次時間。
我确實要走了,周五,我要去開發區的雜志社上班。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那我就……”
我站起來就被陳識拉住了,看臺上都是臺階,我沒站穩差點摔倒,陳識也想要接住我,可我還是推了他一下,寧可摔倒也沒給他抱住我的機會。
也不是很疼,都習慣了。
我拍掉身上的土,準備走。
陳識還是拉住了我的手腕,我掙紮,他把手指收緊,嘴巴也抿成一條直線。
我問,“還有事嗎?”
“我的合約就快到期了。”
“嗯,所以呢?”
“我可以回來。”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憑借我們這麽多年的相互了解,我其實已經猜到他後面會說什麽了,所以我不想聽,但是他一定要說。
陳識抱了我,比以前的态度要堅決,抱了很久,他才松開我說,“我們和好吧。”
我移開視線望着他身後的足球場,我說,“還是算了吧。”
他不肯放棄,繼續追問,“為什麽?”
我說,“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沒有為什麽。”
我走了,我知道這個時候陳識是不會追過來了,回到圖書館我收拾好自己的書本就出去了,陳識追過來,但是我在他追上之前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