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拼
? 第二天一早,在莫輕言來之前,慕清舟把處理好的文件送到公司後就遛班了。莫輕言來上班的時候發現桌子上多出來的文件都處理好了,筆記依然熟悉。可辦公室裏沒人。
莫輕言走到外間問小徐:“小徐,慕副總人呢?平常這個時候她不是都來了嗎?”
“莫總,慕副總在您來之前放下文件就走了,什麽也沒有交待。”小徐看着莫輕言小心翼翼地回答,心裏揣測慕副總和莫總之間怎麽了。自從上次慕副總表白後,可是天天都給莫總送飯送花,前幾天還陪着莫總加班。可這才過了幾天啊,慕副總不僅不送飯送花了,居然連文件都不幫莫總處理了,晚上也不在公司陪莫總加班。果然女人心海底針啊,猜不透!
莫輕言回到自己辦公室裏,看着手中的文件,然而一個小時過去了,還在那頁,一個字都沒看進去。有個縮小版的慕清舟就在她腦子裏晃啊晃啊晃,晃得她心煩意亂,暴躁不已。
莫輕言一手支着額頭,腦子轉得飛快,從開年上班都快一個月了,慕清舟和她說得最多的話是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不僅不告訴她自己在幹什麽,有時候甚至見面連個招呼都來不及打,慕清舟就一陣旋風似的消失了沒影了。害得莫輕言以為慕清舟是不是已經打退堂鼓了。
可慕清舟依然會不時地對她好,好像沒有半點的異常,只是她們在一起的時間短了點而已。這讓莫輕言又摸不清慕清舟到底是怎麽想的,她真想把慕清舟腦袋敲開,看看她一天都在想什麽!
“莫總?莫總?莫總?!”小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發呆的人居然是自己老板。天哪!世紀新聞啊!莫總居然會發呆!莫不是我要花了吧!OMG!
“嗯?什麽事?”莫輕言被叫醒,一臉茫然。
“莫總,這份計劃需要您簽字。”小徐趕緊低着頭遞出手裏的文件。
莫輕言迅速掃了幾眼,便簽了字。讓小徐帶走。然後惱怒自己居然在工作時走神!都是那個二貨害的!唉,她寧願那個二貨現在在她面前來害害她,也不想現在這樣見不着人,見着了人還不冷不淡的。莫輕言決定,得讓某個二貨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才行!要不然以後那二貨要是給她帶綠帽子了,她說不定還被蒙在鼓裏呢!
而慕清舟此刻和楚江在無間道□□裏的某個隐秘的地下室裏。整座無間道□□地上一層和地下一層是停車場,而地下二層和三層才是如今的地龍的總堂所在。
地下三層,整條走廊只有微弱的燈光,幾個腳步聲在寂靜而狹小的空間裏回蕩。慕清舟和楚江走在最前面,表情嚴肅,氣場全開。身後跟着四個魁梧的黑衣人,昂首挺胸,跟幾座黑煞神似的。走到唯一亮光的房間門口,一個黑衣人迅速上前為二人打開門,退到一邊恭敬地站着。
慕清舟進去的時候,足足有階梯教室那麽大的房間正中,只有一張圓形會議桌,左邊坐滿了人,除了最上方的兩個位置外。慕清舟和楚江走過去,神色自若的坐下,然後環顧了一下底下的衆人,身上的殺氣壓得空氣都有點戰栗。
慕清舟右邊是楚江,左邊是唐叔,雖然是想開年讓唐叔退休的,可是想到萬一重新收拾好了地龍後,幫裏的小弟不認識唐叔一不小心傷了自家人的和氣就不好了,所以讓唐叔等他倆把家裏掃幹淨了,再退休。
而楚江的下方就是刑堂的堂主齊廣,齊廣對面是武堂堂主杜威。而齊廣下面挨着的則依次是,暗堂堂主,王集,財堂堂主,鄭宇。而杜威下面則是督導堂堂主,吳剛,人事堂堂主,阮傑。慕清舟的對面,是藥堂堂主,夏染,夏目的弟弟。
暗堂掌管收集情報,財唐管着幫裏所有公共財産和武器裝備等等設施。督導堂負責監管各堂工作是否有效執行,或者私下中飽私囊。人事堂堂主,負責管理幫中企業的人事安排。和財堂堂主相互制約,一個有錢沒權,一個有權沒錢,在黑道有錢沒權是肥肉,有權沒錢是公敵。你沒錢來籠絡人心,卻還霸占大權,必然就是公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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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人當中,刑堂,武堂,暗堂,財堂都是從國外帶回來的骨幹分子,這些人雖然算不上特別精英,但是忠心可靠,而且有豐富的經驗和很好的發展空間,也都是國人。慕清舟沒有直接從GND調遣管理人員過來,只是調了幾個可發展對象回來。
藥堂堂主是夏目的弟弟,并且和慕清舟,楚江兩人私交甚好,是特意跟着他二人回國的。他只對各種疾病藥理感興趣,比如慕清舟的魔怔,這也是他跟着慕清舟回國的原因。
在場只有督導堂和人事堂的人從國內收買和拉攏而來的。地龍如今的勢力只是在S市市中心站住腳,根本沒有往外擴張。現下開春之時正好收拾好了內讧去打仗。現在這裏正好除了各堂堂主,身後還站着副堂主和一幹幫衆代表。
不過這人數就很值得推敲了啊。刑堂,武堂,暗堂,財堂,連副堂主加起來也才每個堂出了五人,藥堂更是只有堂主和一個副堂主。而督導堂和人事堂卻每堂二十人,其中督導堂副堂主還沒有來。這樣看來,派系很明确嘛。慕清舟一派,加起來二十九個人,督導堂和人事堂一派,加起來四十人,足足多了十人。
慕清舟在高位上淡定地喝茶,沒有開口說話,而因此大家也都不敢說話。房間裏的氣壓一時間很低,這時侯楚江先開口了。
“我與慕幫主經過商議,決定從現在起,GND改名為地龍。督導堂和刑堂合并,堂主由刑堂堂主擔任,人事堂和財堂合并,堂主由財堂堂主擔任,其餘各堂保持不變。各位可有意見?”
慕清舟撇了撇嘴,她家三哥又陷害她,她什麽時候和他商量要合并了?慕清舟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他計較。我喝茶,喝茶,接着喝茶。
底下的人的臉色可好看了。唐叔默然不說話。藥堂堂主拿出指甲刀開始修自己的指甲,身後的人也都望天表示我只是路過。刑堂堂主一臉不樂意和納悶。暗堂堂主面無表情,只是滿含同情地看了一眼齊廣,然後眼觀鼻鼻觀心。財堂堂主拿着自己的算盤打得噼裏啪啦地響。武堂堂主滿眼好奇和看好戲的神情。而督導堂和人事堂兩位堂主臉色青了白,白了青,又轉黑,二人還順帶眉目傳情。
過了好一會兒都沒人說話。慕清舟掃視了一圈,淡淡的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就這樣吧,散會。”準備起身走人。
“敢問慕幫主,督導堂和人事堂與刑堂、財堂合并了,那我們堂裏的諸位兄弟怎麽辦?”人事堂堂主阮傑坐不住了。
“自然是現在幹嘛以後還幹嘛!”慕清舟很好心的回答。
“那我和督導堂堂主還有我們的副堂主怎麽辦?”阮傑再問,而督導堂和人事堂身後的各位副堂主也等着下文。
“你們啊?兩個堂合并了以後,堂主有了,副堂主人家也有了,兄弟也不缺,你們,我還沒想好要怎麽辦呢?要不,你們都去基層體驗體驗生活嘛!我最近還打算新開幾間酒吧,正好缺人,缺幾個服務生和清潔工,要不你們就去哪兒吧,怎麽樣?反正都是在地龍嘛!幹什麽都一樣,放心,我不會虧待你們的。”慕清舟一臉輕松和無辜地看着幾人。一邊說一邊掰着手指頭算人數。楚江憋笑。
“你!欺人太甚!慕清舟!你不要以為你是幫主就能為所欲為了!告訴你,你今天最好是把幫主位置交出來,否則我讓你們一個都出不去。”阮傑本來是大聲吼出來的,說到最後則是陰側側的聲音,聽得慕清舟一身雞皮疙瘩。
慕清舟作出一副我好怕怕的樣子坐在椅子上拍了拍胸口,嘴巴圓成了o形,然後還一副不可思議地表情:“不知道阮堂主就憑你手裏的那二十個人要怎麽留住我們這麽多人啊?”眼睛眨巴眨巴地,一臉好奇地偏着頭望着阮傑。
“哦?不知道再加上我這二十個人,不知道夠不夠呢?慕幫主?”督導堂堂堂主吳剛一臉笑吟吟地看着慕清舟,站起身時還故意撣了撣他那身黑色的衣服。慕清舟美其名曰,附庸風雅,故作高深。
此時,其他的人也站起來了,除了藥堂的夏染和楚江、唐叔三人穩坐泰山以外。財堂堂主站起來觀望了一下又坐下了,只是身後的人站到慕清舟身旁,暗堂堂主看沒他啥事,況且就算有也輪不到,只好讓人跟在慕清舟身後,自己坐在位子上。而刑堂和武堂堂主則都站起來看着阮傑,吳剛,雙方對陣。
慕清舟穿過站在她前面擋住視線的杜威和武堂的人,站在最前面,與阮傑和吳剛對峙。杜威不放心地拉了她一下。楚江一臉看好戲地笑得燦爛。慕清舟先白了楚江一眼,然後轉過頭對杜威一臉慕式招牌笑容,“杜堂主,你擋住我視線了。”杜威一臉尴尬地摸了摸禿頂。其餘人憋笑憋的歷害。
吳剛很平靜也很和氣地問了句:“慕幫主,考慮好了嗎?”
“我要是不交呢?”慕清舟兩手一攤,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燦爛。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兄弟們,抄家夥,動手。”阮傑眼神陰狠,然後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後面的幾十人從背後都掏出了家夥,沒想到全是明晃晃地刀。在燈光下泛着冷色光澤。
看見刀的時候,楚江和慕清舟身後所有人都臉色大變,坐着的人齊刷刷地站起來,神情嚴肅。
來之前慕清舟和楚江就知道那二人湊在一起狼狽為奸,慕清舟知道阮傑在吳剛的掩護下,往二人腰包裏裝了不少的銀子,可阮傑不甘心他只有一個有權沒錢的職位,雖然他管着他手下的小弟的安排,可他手下小弟都不是很服他,因為他沒錢。他不能掏自己的錢砸一大堆無底洞啊!所以才和吳剛聯合起來想在這次會上争取點利益,可惜,楚江直接把二人逼上了絕路。
吳剛不滿意自己的地位,是因為他本來是一個幫會的老大,被滅幫後,雖然對以前的幫會沒啥感情,對他來說,只有最強的幫會的老大才是他的位置。更何況,督導堂就是個在幫裏打醬油的,連刑堂直接動手打人的權利都沒有,這哪裏是黑幫啊。吳剛憋屈,正好阮傑找上門來,兩人一合計,幹脆幹個大的,直接把那兩個小子給做了,他二人當幫主。
當然,慕清舟不會告訴他倆,督導堂和人事堂其實是慕清舟故意多出來的組織,因為收了其他幫派的人,并且一時之間沒有地方放,所以才成立這兩個部堂。慕清舟知道這兩個堂早晚都要鬧事,所以她也順水推舟,正好拿兩個堂開刀,把幫裏的規矩定好了,然後再重新發展。可是她和楚江都沒想到對方做得那麽絕,直接上刀子,阮傑和吳剛腰裏好像還別着槍。
慕清舟眼神縮了縮,這裏可是絕對的市中心,離警察局可不遠,居然還敢帶槍。只要槍聲一響,三分鐘都不要,警察就到了。到時候一個都跑不掉!這兩人看來打算破釜沉舟了。
“哎呀,二位大哥不要這麽激動嘛,那晃呀晃的刀子可是晃花了人家的眼呢?人家心裏好怕怕哦!有話好好說嘛,不要一上來就動手動腳嘛!”楚江一副青樓老鸨吓得半死的模樣,眨着桃花眼,“二位大哥先把刀放下,不就是個幫主位置嘛,誰做不都一樣嘛,來來,我們坐下好好談談。”
楚江站在慕清舟前面,拖了張椅子過來坐着。阮傑明顯不想談判,就要動手直接把人制服,恰恰吳剛這個人,就喜歡擺老大的派頭,手一擡,止住其他人動作,讓人把刀收起來,拉開椅子坐下,與楚江對峙,二人不過三米遠。
對面剛收了刀,慕清舟就喊了聲:“夏目!”然後就看見夏目帶着那個藥堂的人從後面攻擊阮傑的人,一剎那就奪過一把刀把周圍的三人砍倒在地,不會死,但也起不來,果然醫生神馬的最可怕了!
場中突變的情勢讓雙方有一瞬間的呆滞,可楚江則直接站起身沖到吳剛面前一個橫掃,吳剛因為危機下意識躲開了,然後就是衆人火拼。慕清舟和楚江二人對付阮傑和吳剛,他二人手上有槍,得盡快制服才行。四人纏鬥在一起。
慕清舟和楚江是經過了多年的特殊訓練,練就了一身好本事。可慕清舟練得本事最好的是用來逃命的,楚江練得本事最好的是用來打架的。所以楚江是如魚得水,慕清舟卻有點吃力。吳剛和阮傑明顯也是練家子,還是從生死線上練過的,四人一時之間難分高下。
阮傑看着慕清舟兩人明顯有那麽兩下子,怕拖久了自己帶的人被對方砍光了,心裏估摸了一下時間,外面的人也該到了,便陰側側地對正和他打鬥的慕清舟說:“今天,你們一個也跑不了,就算出了這門,也上不去地面!哼!”
慕清舟心裏一沉,她和楚江來的時候控制了幫裏其他的人,如果這時還有人進來,那就是外幫的人了,居然把外幫的人帶進了總部,慕清舟這次是真的冒火了!慕清舟眼神一變,一股強烈的殺機從她身上散發出來。也不再躲避,任由阮傑招呼在自己身上,只是摸出了背後橫挂在皮帶上的匕首。
慕清舟用手格擋開阮傑的拳頭,震得她手臂發麻,但是她也順利近身一步,然後任由阮傑的拳頭打在她柔軟的腹部,左手抓住阮傑打過來的手腕,用力往前一帶,趁機将右手的匕首推進了阮傑的肚子,攪動了一番,□□。阮傑被刀刺中,吃痛地捂着肚子迅速退入打鬥的人群裏。慕清舟不好再追,對着衆人喊了一句:“大家立即靠近,圍城圓形,沖出房間!阮傑聯合了外幫的人,人馬上就要到了!”
楚江迅速擺脫吳剛的糾纏,掃視了一圈,自己這邊的人能站起來的還有不到十個,其中包括各堂堂主,而對面也只剩下十個人左右。阮傑受了刀傷,攤在地上,吳剛也滿臉臃腫,但卻沒有大礙,他們離門口還有十米,很快就能沖出房間門去,但是如果外面有人,卻不一定能沖到地面。
楚江和慕清舟在中間,刑堂的人已經沖到前面開道去了,武堂在後面收尾,夏染跟在慕清舟身邊。財堂堂主兩眼放光,躍躍欲試,好像還沒打夠似的,暗堂的人分成兩波,其實也就兩個人,護住楚江和慕清舟。現在剩下的人,人人手裏一把刀。大家正迅速往門口走,前面暫時無人暢通無阻,後面卻邊打邊往門口退。
杜威果然是個打架好手,站在最後面攔着上前的衆人,一時之間誰也追不上來。阮傑看慕清舟都要出門了,心裏不甘,摸出腰間別着的槍,在慕清舟轉身準備招呼衆人的時候,一槍打在慕清舟胸口。
巨大的槍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青色的硝煙升起,房裏一瞬間靜到了極致,慕清舟感到自己的胸膛上好像多了個什麽東西在往身體裏鑽,然後炸開,心髒處傳來巨大的疼痛,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心髒出處,汨汨的血從一個小洞裏湧出來,迅速浸染了自己的黑色襯衣。
阮傑眼裏滿是瘋狂,怕一槍打不死慕清舟,又連開了幾槍。聽到第一聲槍聲的楚江從一旁奪過一人手裏的刀,就撲到後面衆人堆裏,将手裏的刀舞着飒飒地響,一瞬間又砍死了兩人,然後向衆人身後的阮傑砍去,他要去剁了那個開槍的人,開膛破肚!小七身邊有夏染,他不擔心,所以他能做的是給小七報仇,沒想到阮傑居然接着連開了幾槍,楚江愣住了,眼睜睜開着一道道流光奔向他的小七。“嘭嘭嘭”地聲音向他此刻極速跳動的心髒,他覺得自己世界的某個角落正在崩塌。
聽到阮傑開槍的杜威轉過頭看了一眼慕清舟,然後迅速扭頭,死死地盯着阮傑,沒想到,阮傑居然又開槍了,杜威來不及多想,直接沖上去擋在了慕清舟的身前。子彈穿過肉體的聲音在寂靜裏清晰可聞。連着的子彈打在杜威身上,炸起一團血霧,像一朵嬌豔的花。
杜威看着慕清舟,說了他人生的最後一句話。“幫主,謝謝你當年救了我,現在,我很安心。終于實現了我當年的諾言。”
慕清舟大腦一片空白,突然想起多年前在A國貧民窟的一條街道上看着被衆人追殺的瘦弱的,潦倒的流浪漢,流浪漢眼裏是不甘,是屈辱,是憤恨,卻唯獨沒有恐懼。她上去救下了他,然後告訴他去GND報道。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個流浪漢只是對着她的背影說:“我是杜威,一個從今天起為你舍命的人。”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個流浪漢一語成谶,他為她舍了命。
慕清舟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口,雙眼突然血紅,一眨不眨地看着杜威在她的面前倒下,聽完那句話,她只是很輕很淡,眼神柔和地看着杜威說:“我記着呢,那個諾言。你安心地走吧。”杜威安然地閉上了眼。
下一刻,慕清舟的氣息變了,變得沒有任何生氣,周身彌漫着一股濃烈的殺氣,她在那篷血霧地刺激下,走火入魔了。身體超越了現在的極限,搶過身邊人的刀,向裏面吳剛等人殺過去。一路瘋狂,卻雙眼無神,手起刀落,見人殺人,不分敵我。也不管對方的刀砍在她的身上。慕清舟的腦子裏只有殺光所有人的念頭,再也沒有了其他,不到一會兒,整個房間裏殺得只剩下吳剛,阮傑和楚江三人。
楚江在看到慕清舟砍自己人的時候,大聲喊着讓她住手,可慕清舟沒有絲毫的反應。他上前去拉的時候,慕清舟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後對他也毫不客氣地動刀,那時他才發現不對勁,趕緊讓人退到一邊,自己讓夏染進來,問有沒有辦法可以不近身讓慕清舟停下來。
慕清舟除了逃命的本事學得好以外,她的刀法也很好,但她卻不喜歡用來殺人,可如今慕清舟沒有意識,只是本能地使用自己最強的能力,去殺人。阮傑中了刀,如今□□裏也沒了子彈,他根本活動彈不得,只是靜靜地捂着肚子,坐在地上,整個身子靠着牆,看慕清舟提着帶血的刀過來,眼裏只有瘋狂的神色,沒有害怕,沒有恐懼。
下一刻,鮮血淋淋的人頭分了家,慕清舟還猶帶不解氣地在阮傑的屍體上實施了淩遲,可惜人沒了氣,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整個偌大的房間只有刀,片肉的聲響和濃濃的血腥味,詭異,血腥。在場的衆人的心裏都是十足地恐懼,這個看起來瘦弱的少年,此刻居然如此瘋狂,像一個從深淵裏爬出來的惡魔。
一旁早就被斬斷雙臂暈倒的吳剛剛剛醒來就看見慕清舟淩遲阮傑的一幕,身子抖得跟篩康似的,連想要叫出來的聲音也被恐懼吞沒。他的眼神像在看着死神,不合常理地圓睜。然後又迅速掃了一眼房間,七零八落的屍體,鮮血流過了整個地面,慕清舟像站在一片血海之上的王,冷漠的眼俯瞰衆生,處理着一個挑釁王的尊嚴的宵小。
楚江怕慕清舟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流血過多而死,雖然從杜威擋槍到慕清舟基本殺光這裏的所有人,還淩遲了阮傑整個過程看起來很複雜,但這期間也不過幾分鐘的事情。夏染看着楚江,從懷裏掏出一包藥粉,低聲示意:“砸中人後,十秒必暈,不過你得屏息一分鐘,否則兩人一起暈。這個藥粉藥效只有一分鐘,但暈過去的人卻在六個小時內醒不來。”
楚江二話不說,接過來,就大喊了一聲:“小七!”聲若洪鐘!慕清舟聽得聲音只是下意識地偏過頭去看着楚江,一個紙包劈面而來,慕清舟本能地揮刀,一刀兩斷,一篷粉狀的東西如霧一般哄地四散開來,無色,無味,無息。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楚江在心裏數完十,整個人就彈射出去,抱住倒下的慕清舟,然後背上慕清舟,對衆人說:“所有人快進房間,從暗道離開!外面有人來了!”
剛數完十,楚江就聽到從外面傳來的紛亂的龐雜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前面開道的刑堂衆人渾身是傷的沖進房間,對楚江大吼:“幫主,快走,後面的人馬上就要追上來了!”就連屋裏的情況都來不及打量。
楚江帶着衆人沖向房間的一面牆角,踩了一下地面上一個很隐秘的凸起,帶着衆人從地道離開。後面的人,馬不停蹄地追進這間屋子就被屋裏的場景吓得愣住當場,不少人忍不住彎腰嘔吐起來,濃烈的血腥味和不成人形的屍體讓所有人都打了個寒戰,看着角落裏唯一一個活着的人,卻發現那人眼裏驚悚無比,沒有焦距。
領頭的人皺着眉,強忍住心裏的惡心,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發現一排血跡延伸在一面牆就停住了,他示意手下的人找找有沒有開關,最終發現了暗道,讓所有人趕緊走,他在外面的時候聽見了槍聲,估計警察一會兒就來了,他可不能留下來等死。
那排血,是慕清舟的。
楚江衆人一路從暗道出來時,已是S市西郊,暗堂堂主通知的人早在那裏侯着了,楚江不敢逗留,他讓夏染和他上了一個車之後,飛快往楚江的別墅開去,而其他人先回城東的一個據點,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