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慕清舟的雪人
? 兩天後,公司放假。春節期間,莫氏放假十五天。而莫輕言一放假就回了莫家老宅開始參加春節的親朋好友各種聚會。
而慕清舟無處可去,只好在家裏窩着,看看書,研究研究菜譜。無聊了就跑到楚江那裏去鬧個雞飛狗跳再回來,或者跑到沈謙和那裏蹭吃蹭喝。
慕清舟趁放假,去秦懷安家裏看了一眼那個傳說中的大嫂,然後驚喜的發現,找到了同道中人,從此兩個二貨就開始了掃蕩小吃街,掃蕩商業街,掃蕩步行街的行為。然後又跑到電玩城玩各種游戲,足足瘋了三天,才被一臉漆黑的大哥從電玩城拎回去。
從此以後,她大哥家,小七與狗不得進入,氣得慕清舟指着秦懷安家大門,直吼:“大哥,你見色忘義!有了媳婦兒忘了妹妹!當初咱媽去世的時候是怎麽交待你的啊,讓你好好照顧我,要把我守着,護着,捧在手心裏。可你自從娶了媳婦兒啊,就忘了我這個妹妹,我一個女孩子,吃不飽,穿不暖,不遠千裏的找來喲,你連門都不讓我進喲!媽呀,你怎麽走得那麽早喲!”
慕清舟在秦懷安家大門口,撒潑打混,無理取鬧,還一邊哭一邊在自己腿上捏了一把,造了兩滴眼淚,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信手拈來的各種肥皂劇情,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胡诹。引得過路人紛紛駐足觀看,而她家大嫂居然在樓上透過窗戶拍手叫好。氣得秦懷安給楚江打電話半個小時內把人給他領回去!
秦懷安很糟心,外面一個胡鬧的,家裏還有一個助纣為虐拍手稱快的。這都什麽事兒啊!氣得他窩在床上挺屍。顧悅看着自家老公一臉鐵青,很是自覺得湊上前去順毛。終于在把自己貢獻出去之後,平息了某人的怒氣。不過對于慕清舟這個小姑子她還是很喜歡的!
來領人的楚江看着慕清舟那是一臉的佩服啊!他從來沒見過大哥吃癟啊,要是是他們幾個弟兄,估計早就被剝皮了,那可是老四那狐貍都不敢惹的啊。也只有他家小七和大嫂敢拔老虎須。
慕清舟才不打算理楚江呢!她現在很無聊。莫輕言回莫宅了,她給莫輕言發短信,莫輕言永遠都只有一個嗯字,表示她已經看到了。這種滿心歡喜地拿着熱臉往上湊卻一不小心湊到冷屁股上的感覺,讓慕清舟很憋屈,簡直太憋屈了。可慕清舟又不能去找莫輕言,她沒有理由去啊!
慕清舟想起如今開年了,啊禾還沒有消息,而她過了年得去幫裏好好調教調教一下那群人,她三哥自從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後,整天都粘在她二姐身後,巴不得寸步不離,對幫裏的事也故意放松了不少,等着狐貍尾巴露出來呢。
慕清舟吩咐暗堂清查內奸的事,誰都知道那是幌子,誰查內奸明目張膽地查啊,可這麽久了,慕清舟連個下文都沒有。規定的一個月的時間早過了,也沒見慕清舟興師問罪。
其中就有人跑去試探楚江,楚江直接明了地說,慕幫主是幫裏大當家的,大當家決定的事還輪不到我一個二當家的說了算!然後再也沒有人過問這事,這事也就這麽淡下去了。只有一個人記得很清楚,那就是唐叔。可惜,唐叔是絕對不會吭聲的。
不過慕清舟聽到楚江說她是大當家的時候,心裏直罵楚江陰險!等年後她去幫裏露面之後,楚江就可以随時随地的翹班了。原因為何?還不就是楚江可以理直氣壯地說我是二當家的,有事?有事找大當家的去,找我幹嘛。
可慕清舟當時不在,無形之中就被她三哥坑了。最近從國外各個地區,各個國家調回來的人以各種身份入駐GND及旗下産業。這些人都是GND裏專門培養出來的人才。一家老小全在GND的家屬聚集地,北歐的一個小島上,他們很安全的生活,一切自由,并且可以外出,像任何一個普通人一樣。
其實GND也有專門的基地訓練專門的技術人才,有殺手堂,技術堂,醫藥堂,軍事堂等等。網絡了各國的高端人才和科學家,就算是一個瘋子GND也敢收。所以GND發展的很迅速。而楚江也因此很忙,好在國外的勢力有人打理,他倆不用操心。更何況,楚江手裏還有個參謀團替他倆把國外的大小狀況處理的井井有條,除了滅幫大事,都不用勞駕他倆。
如今精英調回來了,一切的事也就都好說了。接下來的事,就是等着敵人自己往槍口上撞。
今天二十八,大年三十是除夕。她三哥最近好像忙着跟她二姐回去見家長吧。想到這兒,偏過腦袋,一臉好奇的問:“三哥,你跟着二姐回去見家長,見得怎麽樣了?好歹你也是英俊潇灑,儀表堂堂,有錢,有房,有車的大好傑出青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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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一提這個,楚江的臉都黑了。咬牙切齒地說:“哼,小央家裏那個老頭兒跟我家那死去的老頭子是一輩子的死對頭,哪有那麽容易把他唯一的寶貝女兒交給對頭的兒子啊。更何況你三哥我雖然有車,有房,也有錢,但不能說啊。我倆的錢都在老六那裏和國外的投資。錢很多,可是拿不出來啊!”
“為什麽拿不出來啊?你卡裏不是有不少錢嗎?六哥每年分紅都分不少給我們啊?”慕清舟一臉茫然。
楚江一個白眼丢過去,然後一個指崩彈在慕清舟腦門兒。“我是很有錢,可我沒有産業啊,我不能平白無故的拿出很多錢來啊,這不是大張旗鼓地告訴人我的錢來得不幹淨麽!你不還在莫氏挂了個副總的虛職嗎?我現在可是沒有工作的無業游民,但我這個無業游民還很有錢。這明顯地不正常嘛!”
“三哥,你真笨!你開年直接去二姐公司應聘個總經理私人助理,或者是總經理貼身保镖什麽的不就好了。我倆呢,本來是打算不把其他兄弟牽進黑幫的,可是打斷骨頭連着筋,六哥的公司有我倆的股份,以後我倆出事了,也必然會受到牽連。而如今你和二姐已經走到一起了,連帶着趙氏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老丈人估計不樂意把趙家搭上,想讓你抽身,幹點正當職業。可一張紙染黑容易,染黑了再洗白哪有那麽容易啊,你以為是鉛筆寫錯了還可以擦啊。所以,三哥你還是直接給你老丈人說明白了,趙家已經搭上你這趟黑車了,想下,如今也晚了。然後開了年跑去二姐公司應聘個職位呗。”說完對楚江眨了眨眼睛。
“小七,我就說我們七個兄弟姐妹裏面,就你看得最明白,最透徹。三哥我呢,也是這麽個打算,當年明明不想把她牽扯進來,如今還是牽扯進來了。一切都回到了原點。該來的還真是要來啊。躲都躲不了。”楚江摟着慕清舟的肩,哥倆好的感嘆着啊。
楚江感嘆完自己,又八卦地想感嘆一下慕清舟。“小七啊,你和你家小媳婦兒怎麽樣了啊?有沒有吃幹抹淨啊?嗯~”眼神暧昧,語氣輕佻,一雙桃花眼格外晶亮,眉毛微挑。
“三哥,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我早吃幹抹淨了!還用得着現在在這兒一臉郁悶追媳婦兒嗎?”慕清舟一下子就怒了,對着楚江一通大吼。雙眼圓瞪,怒氣沖天。
楚江讪讪地咳了兩聲,想起上次的事情,有點心虛,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沒再說話。
兩人又鬧着走出去好遠,慕清舟才踢着路邊的小石子兒,邊玩邊說:“等過了大年初一,我就回A市去給我爸媽上個墳,再順帶去看看四哥和五哥。大哥,二姐,你,六哥,我,我們五個都在S市,只有他倆在A市,多可憐啊。聽五哥上次說,他開了年也要調到S市的軍區來任師長了哎。到時侯就剩下四哥,一個人多孤苦伶仃的啊。”
“切,老四他有好什麽孤苦伶仃的。”楚江一臉嗤笑,“他開了年就以在S市拓展業務為由,在城東的新城區開個分公司,你四哥親自來分公司建設。搞得華創和你四哥家那個老頭兒,以為你四哥多兢兢業業似的。他不過是眼紅我們都在S市罷了。跑過來湊湊熱鬧。”
楚江說完,望着昏暗的天,哈出一口熱氣,然後又說:“小七啊,我覺得S市挺好。讓我感覺很有家的味道。我們七個都将在這裏生根落地。而A市則把我們的過去都好好地收起來,我們只需要在S市肆意地活着就好。不用傷懷過去。”
“恩,我覺得也挺好。”慕清舟輕輕的說。
兩人一路從秦懷安家走到楚江的別墅,走了整整三個小時,可是二人絲毫不覺得累,等走到別墅門口了,楚江才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惡狠狠地瞪着慕清舟。
“慕小七!我的車還在大哥樓下!!”
慕清舟一臉愕然。然後笑得一臉燦爛,“沒事兒,明兒讓大哥開過來就好了。這兩天我就在你這兒紮窩了,過年了,家裏連個人都沒有,冷清的慌。正好二姐也回趙家了,咱兩湊活着過個年吧。”
楚江一聽他倆湊活過年,心裏就酸得不行。這算怎麽回事!小七一個人過年是媳婦兒還沒追到手,他這把人都吃了還得自己一個人過年,憋不憋屈啊他!越想越傷心,無恥地打電話給趙央撒嬌賣萌裝可憐。
這下慕清舟又酸了,她三哥好歹還可以打個電話啊,求安慰什馬的。可她給莫輕言發短信還是打電話都只有一個嗯字。慕清舟心裏那個淚啊,都飙了十萬八千裏啊!
慕清舟和楚江還有唐叔三個人一起包了頓餃子吃。二十九那天,慕清舟和楚江終于勸動唐叔回了自己家過年,而他二人也去唐叔家蹭了頓飯。看着唐叔家兒孫滿堂,其樂融融,屋子裏全是生氣啊。羨慕得慕清舟和楚江在一邊牙都酸了。
從唐叔那裏出來的慕清舟和楚江二人,齊齊對望一眼,無比默契:開了年就放唐叔回家吧,唐叔老了,一輩子都給三哥家賣命了。如今該是在兒孫那裏頤養天年,享受兒孫承歡膝下的天倫之樂的時候了。
兩人出來又去幫裏轉了轉,國內的總部在一座叫無間道的娛樂城。娛樂城裏所有的産業都是GND旗下的。包括健身房啊,俱樂部啊,電玩城啊,網球館啊,等等。各種設施一應俱全,連酒吧都是十幾家。裏面白道的,黑道的,不上道的,都有,魚龍混雜。所以慕清舟當初才起名叫無間道。
可現在年底了,娛樂城裏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莫說人了。慕清舟和楚江也只是在門口站了站,便又走了。回到別墅,兩人窩在沙發上看了半晚上的喜羊羊和灰太狼。才在困得不行的時候上樓各自回房睡覺。
第二天大年三十除夕。楚江實在受不了別墅裏的冷清,吃了早飯,便和慕清舟說,“你一會兒上老六哪兒去吧!我今天就是死皮賴臉,也要賴在小央家不走了!我走了啊!”
慕清舟看着某人迅速消失的身影,氣得直罵:“見色忘義!不講義氣!”可罵完她就煩躁了,抓了抓自己的短發,眼前一亮。我雖然不能死皮賴臉地去賴着不走,可我可以暗中觀察吧。然後迅速回憶起莫家老宅的位置。從車庫裏牽出上次丢在她三哥車裏的小毛驢。
在家獨自吃過午飯,在胸包裏裝上自制三明治,一保溫杯的熱水,戴上手套和帽子,圍上圍巾,騎着自行車,屁颠屁颠地就往莫家老宅去。
慕清舟蹬了一下午自行車,天都要黑了才騎到莫家花園的圍牆外面。然後,慕清舟傻眼了,她忘了莫家老宅是那種宮殿式的了,要想看到莫輕言,她得翻過圍牆,穿過花園,避開傭人,然後在長得差不多的幾棟樓之間穿梭,一不小心可能被鎖在某個房間裏了都不知道。
慕清舟秀氣好看的眉頭都皺在一起了,突然她沒了辦法,她和莫輕言明明已經那麽近了,可卻依然很遠。就算她進去了,又該說些什麽呢?說我想你了?說我大老遠的騎着車,只是來見你一面?萬一莫輕言還是只有一個嗯字怎麽辦呢?她現在有點看不清楚莫輕言的心思。慕清舟最後只好默默的打道回府。
除夕夜晚上,慕清舟一個人在楚江的別墅裏抱着抱枕,看喜羊羊與灰太狼看到大半夜。別墅裏靜的出奇,盡管電視的聲音開得很大,可慕清舟依然聽見了自己的呼吸聲。
第一次,慕清舟覺得夜色很難熬,在國外那麽多年,明明也有這樣的時候,可她并不覺得像現在這樣,很孤獨,很無助,想有個人可以靠着,想有個人陪着她,哪怕那個人不說話。她只是有點厭惡一個人了。她讨厭這種連空氣都冰冷沒有生氣的感覺。慕清舟換了衣服,關上電視,出了門。
大年三十地晚上十二點,街頭巷尾,由遠及近地傳來一陣陣的鞭炮聲。慕清舟站在別墅的院子裏,默默的擡起頭望天,看天空飄落大片大片的雪花。在清冷的路燈下像散落的浮華。
雪飄在她臉上,瞬間就融化地只剩下一片水漬,可冰冷的觸感卻揮之不去,她伸開手想要接住它們,可什麽也握不住,就像她想要個家一樣。是個笑話。慕清舟眯了眯眼,看着鋪在地上的厚厚的雪層。彎腰,堆起了雪人。
慕清舟神色莊重的對着雪人,可是眼裏卻全是慢慢的溫柔和幸福。慕清舟一邊堆着雪人,一邊擦去自己臉上的淚花。她有點惱怒自己不争氣,不就是幾個雪人嗎?有什麽好哭的!慕清舟撿起花園裏的枯枝,将每個雪人的臉都細細的刻畫出來,生動的表情,眼裏的笑意都一一地完美的體現出來。直到完成最後一個,才得意的笑了,對着它們揚起慕式招牌笑容,和一口白牙。然後将自己頭上的帽子和圍巾圍在其中一個雪人身上。
慕清舟看着自己忙活了一晚上的作品很滿意,此刻東方日出,朝霞萬裏,慕清舟笑了,傻傻地笑了,然後回去打開別墅的大門,在沙發上躺下,慢慢地進入夢鄉。嘴角含笑。
大年初一的早上,收到楚江消息說慕清舟要去他那裏守夜等了一晚上沒見人的沈謙和,一大早就來到楚江的別墅看看怎麽回事。可剛走到別墅門口,看着別墅大門外一旁的空地上,整整齊齊地立着一排雪人,高低不同,卻都是滿臉笑意。
沈謙和仔細的數了數,九個。沈謙和總覺得有點怪異,怎麽看起來都那麽眼熟呢?好像在哪裏見過。下一刻,沈謙和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一向自制的人刷的紅了眼,心裏一陣糾疼。摸出手機先拍了照,然後打電話,從老大秦懷安開始,打到老五武原朗。所有人他都只說了一句話,“看照片。”然後他把照片群發了出去。
沈謙和沖進別墅,一眼就看到連衣服都沒換的慕清舟蜷縮在沙發上,睡得安靜和美好。一臉幸福,嘴角含笑。他不忍心打擾那樣精致的睡顏。只是默默地看着。握着手機的手,指骨分明。然後轉身坐在別墅大門的臺階上,望着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除了在A市沒有及時趕過來的關明毅和武原朗。半個小時後,秦懷安,顧悅,趙央,楚江四個人先後趕到。穿過花園便看見沈謙和坐在別墅的臺階上用手指着一旁。
楚江看到空地上整整齊齊地九個雪人,高低不同,卻是滿臉笑意。楚江走進仔細觀察了一下,心裏湧起無限的悔恨和心疼。那個傻子居然把他們七個兄弟姐妹,加上大嫂和莫輕言九個人堆成了雪人。雖然雪人的身子都長得一樣,但他們兄弟之間的身高差別卻一一的體現出來。而每個雪人的頭部也是他們的頭部雕像!和真人同樣的發型,同樣的表情,除了眼神以外,其餘的都是他們啊。就連只見過幾次的大嫂都刻畫的惟妙惟肖。楚江看得眼睛都紅了。他昨晚上丢下慕清舟一個人,讓她去找老六,沒想到那個傻子居然自己堆雪人。
一旁的秦懷安摟着顧悅,眼裏也有點紅潤。而顧悅訝異的同時也心疼那個很對她脾氣的小姑子。大年三十晚上,一個人守着孤零零的別墅,堆雪人。
而趙央早就熱淚盈眶了,不僅僅是因為雪人的逼真和心疼慕清舟,而是她給慕清舟買的帽子和圍巾,不是戴在慕清舟自己的雪人上,而是莫輕言的雪人上。還在那個雪人肚子上寫着,輕言,不冷。
趙央上前去拉了拉楚江的袖子,示意他看像莫輕言的那個雪人。然後摸出自己的手機,重新拍了張照片發給了莫輕言。下面還帶了一句話。
“啊笙昨晚一個人在別墅門口堆了一晚上雪人。帽子和圍巾應該是昨晚她戴的。”
楚江四人看着雪人好大一會兒,才向別墅走去。沈謙和示意他們小聲點,然後打開別墅大門,用手指了指蜷縮在沙發睡得一臉安然的慕清舟。趙央順帶把這幕照下來也發給了莫輕言。
顧悅進來看到這幅場景的時候,想到別墅門口的雪人,突然有所明悟,怪不得明明不是親兄弟的七個人卻親得跟一母同胞似的。原來是因為這個小姑子,讓大家不論多少年過去了,都能真正地做到七個人一條心。不,說得更精确一點,是六個人一條心。哪怕他們都已成家立業不複當年。突然之間,顧悅有點羨慕慕清舟,可更多的還是憐惜和心疼。
莫輕言一大早醒來,洗完漱,從浴室裏出來,便聽見自己的手機在響。拿過自己的手機一看,居然是閨蜜阿央發來的彩信。心下訝異,這麽早就來拜年了?今年怎麽發起彩信了。
點開彩信一看,一張圖片映入眼底,有點模糊,點開原圖。一排高低錯落的雪人緊緊的挨在一起。頭部以下部位全部相同,可頭部卻全是人物雕像。而那些人則是五個男的,四個女的。最左邊的男人看起來有點眼熟,她記得好像是市長秦懷安。雪人的肚子上寫着大哥。
秦懷安的右邊是個矮他一頭的嬌小的女性,眉眼秀氣,感覺還帶點稚氣。雪人肚子上寫着大嫂。大嫂的旁邊是個比大嫂高一點的阿央,溫柔娴靜,肚子上寫着二姐。而二姐身邊站着的男人,一雙桃花眼雖沒有神但莫輕言也知道那個肯定是楚江,肚子上寫着三哥。
楚江旁邊一個比楚江略高,五官端正,不突出,但卻很耐看的敦厚型的男人。肚子上寫着四哥。等等,這個四哥她好像也見過,好像是她和華創談項目的時候,華創的總經理好像就長這樣。莫輕言的嘴角抽了,默默收回剛剛說四哥很敦厚的話,那是個狐貍。
狐貍旁邊是和楚江差不多高的英俊的男人,濃眉大眼,板寸的頭發,給人一種血性男兒的感覺。肚子上寫着五哥。五哥旁邊是個溫文爾雅的公子,這不是G國際的總經理沈謙和嗎?誰來告訴她,為什麽慕清舟的哥哥姐姐居然都是這些人啊!莫輕言一陣無語的扶額。
莫輕言在六哥旁邊看到了那個她心裏念叨了很久的人兒,一股思念之意奔向全身,莫輕言目光柔和地看着那個像慕清舟一樣的雪人揚起慕式招牌笑容,莫輕言好像又看到了一口白牙。這個雪人的肚子上什麽也沒寫。
莫輕言從慕清舟的雪人移開眼,就發現自己站在慕清舟旁邊。嘴角微微上揚,挂着兩個小小的梨渦。雪人頭上帶着一頂粉色毛線帽子,圍着大紅色的圍巾。再看雪人肚子,“輕言,不冷。”
看着這四個字的莫輕言的身子一震。眼裏一下就濕潤了。這個傻子怎麽就那麽傻呢!雪人才不會冷呢!幾天不見的思念讓莫輕言每天都有點不在狀态,有時候莫名的發呆。莫曾全問她怎麽的時候,她也只好敷衍了事。
莫輕言心裏百感交集。慕清舟對她好,她知道,可慕清舟身上有太多的迷,她在她身上感到了不安和無力感。就像她不知道如果下一次慕清舟又像那天那樣了該怎麽辦。她沒有那麽強大的神經去容忍,去當作不知道。可慕清舟沒有一次給了她解釋,只有一句沒用的“對不起。”
而如今,她雖然心疼和感動慕清舟堆雪人的舉措,可她接下來又陷入了迷茫和無力。慕清舟的哥哥姐姐都是S市或者A市數一數二的真正的權貴名流。可慕清舟卻一個都沒告訴她,就連幾次遇見的G國際總經理沈謙和,慕清舟也從來沒有告訴她那是她六哥。莫輕言第一次對自己感到了迷茫,不知道是該抓住還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