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強吻了
? 慕清舟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心髒劇烈的疼痛讓她在地上翻滾,全身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慕清舟只能蜷縮着身子,雙手緊緊地抓住地毯,眼裏開始逐漸變紅,充血。
慕清舟感覺到已經視線模糊了,然後腦子裏開始出現那些過往的畫面,有啊禾,有海德賢,有她爸爸被撞的粉碎的軀體,她媽媽雙眼死不瞑目地看着她,有在國外時,她殺人的場景,她三哥在一旁拼命地叫她,她握着刀捅進了某個黑老大的肚子裏,而那個黑老大卻一槍打在了她的肚子上。
慕清舟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而意識也随之消散,陷入了黑暗。等她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明媚,溫暖,而她躺在一堆粉碎的渣滓上,頭上劃了條口子,身上多處都有割傷和嵌入肉裏的碎片,而自己的手裏緊緊的握着一片玻璃,鮮血順着流了一手。
而家裏的客廳,除了那張木幾沒有被分屍意外。電視被打碎了顯示屏,玻璃酒櫃只剩下下半截安好,而地上是一地的酒瓶碎片,空氣裏全是血和酒的味道。沙發破了好幾個大洞,她能看見裏面的彈簧油光發亮。客廳裏能碎的都碎了,而慕清舟,就站在一片廢墟上,全身是傷,昨天的白襯衫被染得五顏六色。幸好,慕清舟怕自己突然發病,家裏的電器,只要沒用,就會拔掉所有開關,而每次出門都會關掉總閘門。而她昨晚回來連燈都沒來得及開就
發病了。
慕清舟看着一片殘渣,有點茫然無措。她不能給二姐和三哥打電話,因為她不想總是讓他們擔心。可她除了他們,誰也不認識。她除了他們,舉目無親。可她現在沒辦法,她的右手握着玻璃的碎片,她卻發現自己的手不受控制,根本打不開。而左手也都是傷痕,她不可能頂着一身傷出門,否則一出門就會被人報警。
慕清舟嘆了口氣,左手顫抖地摸出手機,嗯下手機裏第八個聯系人電話。開了揚聲器。聽着裏面傳來的“嘟嘟”聲。
莫輕言正在納悶為什麽慕清舟今天沒有來上班,也不打個電話說一聲,再加上還在生昨晚的氣,所以也懶得搭理慕清舟。可莫輕言卻很煩躁,今早上已經莫名的發了三次火了。吓得小徐心裏喊屈,哪個混蛋招惹了我們莫總喲,不知道那是冰山下的火山口啊!吓死寶寶了。
莫輕言的煩躁被一陣悠揚的鈴聲打斷,她又突然想起某個二貨的鈴聲和那十幾年前的諾基亞,心裏又是一陣煩悶,拿着手機看了一眼。慕清舟。莫輕言,有點生氣和不耐煩地說了句:“喂。”
慕清舟被突然從電話裏傳出的聲音吓了一大跳。她還沒準備好怎麽說,直到電話裏再一次出來的不耐煩和詢問的“慕清舟?”
她才默然開口,語氣平靜。“是我,你,有空嗎?恩,能來我家一趟嗎?花園小區b棟一單元五樓二號。”說完也不等莫輕言說話,便挂了電話,站在廢墟裏發呆,眼神空洞,沒有焦距。
莫輕言本來只是煩躁的心情,現在已經是暴躁了!她什麽意思!這是求人的态度嗎?居然還敢撂她電話。要不是聽她的語氣奇怪,她發誓她絕對不會去管她!可是莫輕言依然抓起桌上的包包和手機,迅速下樓開車,連招呼都沒有給小徐打。
幾分鐘後,莫輕言出現在慕清舟家門口,擡手敲了敲門,沒人應,又敲了敲門,沒人應。莫輕言心裏憋着一肚子火,手擰了擰門把,才發現,門沒有鎖,推門而進,順帶關了門。可下一刻,她就驚呆了。
天哪,她是看見世界末日了嗎?還是屋子裏遭強盜了?她本能地要拿出手機報警。毫無生氣的聲音從房裏唯一活着的生物嘴裏傳來:“不要報警,也不要打給任何人,好嗎?”雖然沒有生氣,卻透着哀求和無力。眼神依然沒有焦距,空洞,茫然,無措。
莫輕言放下手裏的手機,看着站在滿地狼藉中的那個人。渾身是傷,襯衫和西裝上全是五顏六色的水漬,空氣中混合着濃濃的血腥味和酒精味。她看見慕清舟還在滴血的右手緊緊的握着一片玻璃。她的心揪在了一起。堵得她難受。眼裏有點潮濕。
她扔下手裏的包,換了雙拖鞋,她可沒辦法穿着高跟鞋穿梭在殘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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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輕言看着客廳裏沒有一塊好地。拉着無神的慕清舟一間進了卧室,可她再一次愣住了,卧室裏的床上連床單都沒有,只有一床床墊。她快速沖進另一個房間看了一眼,書房,沒有一張床,地毯上有一床裹在一起的薄被。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莫輕言覺得心裏突然很疼很疼,大片大片的淚從眼裏落下來,她止不住地嗚嗚地哭了起來。那個人,她是怎麽活着得啊?這是人生活的地方嗎?怪不得她說她好久沒睡着覺了。莫輕言又想起那個笑得一臉燦爛給她送宵夜的慕清舟。心裏堵的難受,滿滿的,都是心疼。然後雙手握拳,止住眼淚,回到剛才的卧室,卻發現慕清舟仍然是那個姿勢,神色茫然。
驀地,莫輕言的淚再次模糊了眼,她擡手擦掉,上前去,任由慕清舟站着,用力掰開慕清舟握着玻璃碎片的雙手,可碎片卻緊緊的嵌在肉裏。她捂着嘴奪門而出,在洗手間過了好一會兒才出來,滿屋子找了個遍,才翻出書櫃頂上的醫藥箱,幸好,裏面東西齊全。
莫輕言再一次回到慕清舟身邊,把她全身上下的衣服扒了個光,只剩下兩件小內挂在身上。她沒有絲毫的不适,除了心疼還是心疼,用消了毒的鑷子把慕清舟身上所有的碎片夾出來,再用酒精擦拭傷口,可慕清舟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看着莫輕言動作,卻依然是沒有焦距的瞳孔。莫輕言手裏小心翼翼地擦拭傷口,害怕慕清舟疼,可她沒想到慕清舟居然完全沒有反應。
她心下奇怪,卻只能先處理好了傷口再說。好不容易把傷口消完毒,上了藥。莫輕言才給慕清舟纏上紗布。貼上創可貼。慕清舟全身很多小傷口,但長一點深一點的傷口也只有幾處,分別在頭上,右手,左臂,右小腿。這些地方都纏紗布,然後全身基本被創可貼貼滿了。莫輕言又翻出櫃子裏的床單,枕頭,鋪上,讓慕清舟躺着。然後去浴室打了點水,把慕清舟再一次脫光,給她擦了擦身子,才給她蓋住被子。
可是,慕清舟依然睜着眼,茫然無措,沒有焦距,這讓莫輕言很無奈。她很想打電話問問趙央和那個叫楚江的男人怎麽回事,可明顯慕清舟不願意讓他們知道,要不然來得也不會是她。
可慕清舟這樣她很難受,她又不禁想起第一次見慕清舟時,那個,一身白衣,揚着明媚的笑臉,唱着跑調的小毛驢,一臉得意的二貨嘲笑她堵車。又想起那個在爺爺生日宴會上粗俗的舉止,和在她辦公室鬧事的慕清舟;那個清冷優雅,舉止得體的慕清舟;那個骨子裏很二貨,在自行車上挂牌子的慕清舟;那個總是在辦公室偷看她的慕清舟;那個陪她加班的慕清舟……
莫輕言的腦子裏全是慕清舟的模樣,耍寶的,鬧別扭的,裝模作樣的等等,她才發現有一個人不知不覺間就闖入了她的生活,而她卻還沒有做好準備接受就習慣了有個人陪着她。可如今慕清舟這副模樣,她看着難受,她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麽。她有點失落和難過,她對慕清舟一無所知。
可能是慕清舟太累了,此時卻在床上睡着了,輕輕淺淺的呼吸聲有規律地傳出。而她的睡姿,平靜而恬淡。
莫輕言看慕清舟睡着了,松了口氣,默默地看了一會兒,才站起身出了卧室,開始收拾一地的狼藉,她先叫人來把大型的沙發,酒櫃都拖走,然後讓人把客廳裏所有的東西清出去。她才在慕清舟的卧室裏坐下來,看慕清舟睡覺。她發現慕清舟居然用的是嬰兒沐浴乳,怪不得上次在她懷裏問道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而慕清舟這一覺睡得很安穩,醒過來時天都黑了。擡眼發現自己在自家卧室,她記得她從來沒有睡過卧室,床上連床單都沒有。然後她又記起她打電話讓莫輕言來了,她記得莫輕言哭了,然後把她衣服脫了,然後給她清理傷口,然後又幫她擦了身子,鋪床。然後她睡着了。
她動了動腦袋,發現莫輕言趴在她床邊睡着了。慕清舟覺得這種感覺很安靜,很溫柔。她很喜歡。空寂了多年的心突然有了一絲明悟。她只是想有個家而已。溫暖舒适的家。而此刻,她突然覺得,如果這個家裏有莫輕言的話,很不錯。慕清舟動了動身子,發現沒有想象中那麽疼,看着盡在咫尺的莫輕言精致的睡臉,不自覺得伸出右手,準備刮一刮莫輕言的鼻子。下一刻,慕清舟滿腦子黑線。她的右手被包成了粽子,完美的氣氛瞬間就沒了。慕清舟傲嬌的別過臉。
過了一會兒,慕清舟才輕手輕腳地下了床,猛然驚覺自己居然一絲不挂,又想起今早的事情來,面色緋紅。迅速從衣櫃裏拿出一套衣服穿上。受傷的右手讓她放棄了穿內衣的打算,不過,穿沒穿區別也不是很大。慕清舟表示很無語。
慕清舟趿着拖鞋出了卧室,還不忘給莫輕言蓋上薄毯。然後她驚訝了,她家客廳怎麽空了???只能用家徒四壁四個字來形容,牆上還有各種顏色的水漬,連自家的地毯都不知所蹤。好吧,慕清舟摸了摸鼻子,表示很無奈。好歹現在能下腳了,至于家具什麽的,明天全換成鐵的吧。慕清舟在GND裏也是有不少産業的,只不過她和他三哥一樣,都是懶人,還脫線,所以他們的産業全都交給沈謙和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但她知道她很有錢。
慕清舟穿過客廳,進了廚房,無比慶幸自己昨天只砸了客廳。廚房的冰箱裏還有些小菜,她準備親手下廚感謝一下莫輕言。然後,然後,慕清舟後知後覺地又發現,自己的右手用不了。嘴角抽了抽,一頭黑線。最後不得不,拿了幾片菜葉子,熬了一鍋蔬菜粥。而慕清舟發現,自己連沙發都沒得坐了。心裏一陣憋屈,暗自咬牙發誓,她一會兒就去買沙發電視茶幾和地毯!!!丫的!
莫輕言醒來發現床上沒人,而她身上還蓋着多餘的薄毯時,原本提起來的心又放下去了。莫輕言來到客廳,發現客廳沒人,一旁的餐桌旁少了張凳子。随即從廚房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音,随後是碗落地的清脆的聲音。莫輕言滿腦子黑線地來到廚房門口,一臉無語地看着裏面。
牆邊靠着一張椅子正對着竈臺,左手拿着鍋蓋,包着粽子的右手指着地上的碎片,一臉憤憤地說:“我讓你碎了麽!我讓你碎了麽!哎喲,我的個碗呀,你們都碎了,我拿啥裝粥呀!”說完還跺了跺腳。然後一臉傲嬌地準備跨過地上的碎片。
然而,慕清舟完美的踩在了一塊覆蓋在地上的碎片,十分好看的後仰,配上一聲驚呼之後,“哎喲,我的屁股喲!”然而,等慕清舟呼完了才發現自己沒有落地,小心翼翼地睜開吓得禁閉的眼,對上一雙好笑的眸子,和莫輕言一臉輕笑卻光華如玉的臉。慕清舟被美色誘惑,看呆了過去,還不怕死的“咕咚”一聲吞了吞口水。
清揚溫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好看嗎?”莫輕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從嘴裏咬出三個字。
慕清舟忍着腰間軟肉上的疼痛,咝了一聲然後揚起慕式招牌笑容,一口白牙,然後十分傻的答道:“好看。我保證,絕對是我見過最好看的!”
莫輕言被慕清舟那傻笑晃花了眼。心裏嘭嘭地多跳了兩下,有點不自在的別過臉,然後把倒在自己身上的某人扶起來。
慕清舟一只腳站好,然後用左手扯了扯莫輕言的袖子,在莫輕言挑了挑眉頭之後,才指了指在慕清舟滑倒時飛出去的一只扣在地上的拖鞋,結結巴巴地說道:“那,那個,鞋。。。”
莫輕言無語,嘴角抽了抽,眼皮也跟着跳了跳,認命地過去把鞋拾過來放在慕清舟腳下,然後把地上的碎片都收拾好了,才準慕清舟活動。她真的有一種想拍死慕清舟的沖動。她實在是想不通這個二貨幹了什麽才發生了今天早上的那一幕。而且,某人也好像沒有一丁點想要解釋的跡象!
慕清舟看着莫輕言的舉措,很自覺地摸了摸鼻子,然後才說:“那個,你先去外面坐會兒,我煮了粥,一會兒端出來。恩,吃完之後,我們去買家具。”莫輕言不打算告訴慕清舟她已經知道能盛粥的碗都打碎了,她想看看慕清舟會幹出什麽事來。出了門在餐桌旁等着。
等莫輕言出去了,慕清舟才一嘴o形地記起自己把碗打碎了。然後家裏沒多餘的碗了,一共三個,全碎了,唯一還剩下的是幾個盤子,幾個盆子,慕清舟保證她要敢用盆子盛粥,莫輕言一定會扣她一臉。所以她只好用盤子盛。恩,雖然結果不盡人意,但好歹也能裝不是,慕清舟用兩只手捧着盤子,硬着頭皮走出廚房,盡管右手有點疼,可她一只手會被燙傷的。
莫輕言一臉悲憤地看着慕清舟,心裏直罵,果然這就只是個二貨!你不能奢望一個二貨的智商!居然用盤子盛粥!你要讓我怎麽吃!怎麽吃!莫輕言很想直接接過慕清舟手裏的盤子,然後扣她一臉,。好在莫輕言的禮儀和修養很好。只是咬牙吐出三個字:“慕!清!舟!”然後憤然離席,走到玄關,換了鞋子,拿起自己的包包,奪門而出!她怕她再多待一刻,會被慕清舟蠢死。
慕清舟看着沖出門的莫輕言,趕緊放下手上的盤子,摸了摸鼻子,才進屋随便抓了件外套換上鞋子跟了出去。
走到樓下的莫輕言心裏一陣煩躁,臉上全是郁悶,冬天的風刮得外面的樹葉沙沙作響,天色很黑,只有暗黃的路燈靜靜地照亮着。莫輕言被風吹得打了個哆嗦,心裏的煩躁和郁悶也褪去了不少,她發現自己一遇到慕清舟便失去了修養和淡定。每次都被氣得牙癢癢,而那個二貨卻一臉無辜和茫然。
突然背上多了件衣服,白色的棉衣,還帶着慕清舟家洗衣粉的味道。莫輕言也不回頭,傲嬌地往自己車裏走去,八公分的高跟鞋踩地嘭嘭作響,在寂靜的冬夜裏格外的分明。
慕清舟把唯一的外套給了莫輕言,自己縮了縮脖子,裹了裹自己身上的一件單薄的襯衣。然後快速跟上莫輕言,鑽進莫輕言的座駕。
莫輕言目不斜視,卻也用餘光瞟了眼縮成一團的慕清舟,看着她穿着一件薄襯衣就出來了,心裏暗罵,這個二貨知不知道要好好照顧自己啊!然後把自己身上的棉衣取下來,想遞給慕清舟。突然之間,腦中有一道閃電劃過。莫輕言好像記得某人的手受傷了,那內衣是怎麽穿上的?
想到這兒,莫輕言轉過頭,一臉不懷好意地瞅着慕清舟。神色暧昧,眼神狡黠。還故意挑了挑眉。慕清舟被看得渾身雞皮疙瘩的都起來了,吞了吞口水,然後抱緊自己的手臂,擋住身子,活脫脫一副要被流氓那啥的模樣。
莫輕言也不說話,只是緩緩傾過身子,壓迫得慕清舟都貼在了副駕駛的車窗上,在慕清舟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下,湊到慕清舟的耳朵旁,噴出一口氣息,暖暖的,弄得耳朵癢癢的,然後溫柔又暧昧的說道:“你沒穿bra啊?不過你不用擔心,沒穿也不會有人看出來的。”說完後一臉暧昧地盯着慕清舟的眼睛。
慕清舟聽到那話,刷地,臉紅了,耳朵紅了,脖子也紅了,一臉羞憤的樣子讓莫輕言心裏咯噔一下,差點把持不住湊上去咬一口那嘟起的紅唇。而慕清舟則是羞得恨不得鑽進地縫去,看着眼前的罪魁禍首,惡膽一生,伸出左手勾住莫輕言的腦袋,自己則直接湊上去,一口咬上了莫輕言輕啓的唇。
莫輕言大腦“當”地一聲後,死機了。她被慕清舟咬了。還咬唇上了。這不是強吻麽!!!腦子裏一片空白,連推開慕清舟都忘了,只是那樣瞪大了眼睛任由慕清舟去。
而慕清舟見莫輕言沒有反應,伸出舌頭舔了舔莫輕言的唇,好軟,好好吃。慕清舟得寸進尺,兩手抱住莫輕言的頭,細細的品嘗着莫輕言的唇,柔軟的觸覺讓慕清舟的心也跟着軟了。舌頭一遍一遍的描着唇形,一遍一遍地用自己的唇去含着莫輕言的唇,在莫輕言的唇上輾轉,吸吮,舍不得放開。清清涼涼的味道,柔軟的感覺,讓慕清舟的眼神有點迷離。她好像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感覺,她記不得了,是在哪裏呢?慕清舟極力的在腦海裏搜索,終于好像找到了,喃喃地喊出口,溫柔又充滿着深情:“啊禾。”
莫輕言被那聲啊禾喚醒了思緒,猛地推開慕清舟,跳得咚咚作響的心髒,突然抽了抽,有點疼,目光冰冷的看着慕清舟,然後面無表情,語氣冰冷的看着車子前方,從嘴裏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是啊禾!”
慕清舟被猛地推開,把她從回憶裏拉出來,才驚覺自己做了件什麽蠢事,可是她沒辦法解釋,也沒有立場去解釋。莫輕言現在跟她沒有任何關系,頂多就是有點暧昧的上下級的關系,她不能解釋。慕清舟一臉嚴肅,只是真誠地說了句,“對不起。”然後推開車門,下了車上樓去。
莫輕言被那聲對不起弄得心煩意亂,開着車絕塵而去。回到自己家裏,莫輕言把自己扔在柔軟的大床上,想起那個吻,想起慕清舟。她的心思很遭,很亂,她不排斥慕清舟的吻,可在慕清舟喊啊禾的時候很生氣。心裏一股酸意讓她很難受,那句對不起讓她堵得慌。她感覺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掉入了一個未知的空間裏。她沒來由的覺得恐慌和不安全。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讓她很無力。她決定好好理一理思緒。
莫輕言洗了澡,穿着浴袍,拿出酒櫃上的紅酒,坐在客廳上的沙發上,喝着紅酒,慢慢地理清頭緒,把她從見到慕清舟的事情一一數了一遍,又把自己的心思每一點拿出來解讀,剖析,像做項目一樣地深入思考,全方面剖析。最終得出一條結論,她,喜歡慕清舟,沒有為什麽,但她的心會跟着那人走。莫輕言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便是如何掃清障礙,把那二貨拽到手裏的事情了。還好,她只需要說服她爺爺就行,而至于那二貨嗎,一切的爛桃花,舊情人都給她滾一邊兒去。從今以後,慕清舟是她的人,誰也搶不走。恩,不過得先讓那二貨晾晾。然後,然後當然是讓二貨以為她是勉為其難的答應的呗,免得那二貨以為她是倒貼的,在外面惹桃花。
被惦記上的某人卻在自家的書房地毯上,躺着看潔白的牆頂發呆。慕清舟對于吻了莫輕言的事,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只是在考慮那句啊禾。
慕清舟心裏放不下啊禾,但卻已經不再愛她。那年她在小旅館醒來的第三天,啊禾找到她,告訴她,她是迫不得已的,她依然愛着她,然後把她的家傳戒指還給了她。還告訴她,快走,走的越遠越好。啊禾說她自己已經是個不幹淨的人了,不能再和她一起。所以啊禾掏出她身上所有的錢,然後讓她離開。慕清舟那時聽得那話,心裏一陣心疼,不放心啊禾一個人留下,便求着啊禾和她一起離開,可啊禾說,我們只能走一個,因為馬上就會有人來了。果然,不一會兒,她就聽到了有人上樓的聲音。
三哥突然沖進門,一把拉住她就往外跑,也顧不得和旁邊的啊禾算賬。慕清舟走的時候不忘拉着啊禾一起跑,可剛跑出門,就和沖上來的人打了個照面。啊禾一把掙脫她的手,說了一句,“對不起,啊笙。”然後摸出別在腰間的刀,向上來的人沖去,三哥趁此機會拉着我從另一個通道逃了出去。自那以後,她也沒有再見過啊禾。
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啊禾杳無音訊,可慕清舟沒辦法忘了那個溫柔的女子。她總是不經意地就想起她。可如今,慕清舟明白,自己喜歡上了莫輕言,想要對莫輕言好,想要陪着莫輕言,想要保護她一世安好。可今天的事,讓她明白,她必須搞清楚自己的感情。不能再讓莫輕言受傷害了。
想到這裏,慕清舟便摸出諾基亞,給楚江打了個電話。“三哥,這些年,有啊禾的音訊沒?你再派人去A市找找吧,哪怕有一丁點的線索也好。這件事也是時候做個了結了。”語氣裏是疲憊不堪。
楚江在電話那頭打趣道:“哦?小七怎麽了?今天怎麽想起這件事了?是不是遇到喜歡的人了啊?”一邊說一邊想起莫氏的總裁,笑得一臉猥瑣。而在她身邊的趙央看他一臉猥瑣地欺負小七,在楚江腰間軟肉上轉了三個圈才住手。楚江疼得直龇牙咧嘴,卻只是攬過趙央不說話。趙央突然紅了臉不再動作。
“是啊,遇到喜歡的人了,就想了結了。這麽多年都過去了,我不能背着她過一輩子,也不能再背着仇恨過一輩子。所以啊,三哥,你順帶把海德賢和當初的唐門門主也查查吧。等過了年開了春,我就過來幫你,如今S市有大半的地方都在我們手裏,還有一部分不就是七殺幫和唐門的地盤嗎?我們選在S市,不也是因為這裏是夾縫嗎?”慕清舟語氣平淡卻充滿堅定的說道。
楚江聽着慕清舟那麽直接地就說明白了,突然覺得是該了結了,他等了那麽多年終于等到懷裏的人回心轉意,他也不能一輩子過着刀口上舔傷的日子,讓懷裏的人擔驚受怕。是時候該了結了。“好,我知道了,不過,小七啊,你記得把你媳婦兒帶回來給哥哥們看哦。”
“好啊,到時候我請你們吃飯。還在二姐的輕風謝。”慕清舟松了口氣,輕快的說道。然後想着明天得去買家具,再買輛四輪車和換個手機,新的生活要有新的開始嘛。
而楚江則看着懷裏一臉好奇的趙央,突然覺得人生真好,有此佳人,心滿意足。順勢吻上了懷裏佳人的紅唇。趙央被楚江突然其來的吻弄得手足無措,卻只是靜靜的承受着。然後心裏微微嘆了口氣,這輩子,是她欠他的,随即溫柔地回應。直到趙央喘不過氣來,楚江才放開她,把她抱在懷裏。
“剛剛,你在想什麽?”趙央喘息的說。
“我在想,懷有佳人,心滿意足,人生真好。”
久久,兩人都不說話,只是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