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

第18章 (4)

玉擋火，受了重傷，因太上老君及時趕到，才得了性命。心魔永遠消失了，慕豈也就此去了，被燒作灰，連屍首也尋不見，這場持續了十幾萬年的永生之争，終歸是結束了。

因子玉與我血脈差不多，流了些血也無大礙。本以為玉帝會因我失職而不給我自由，便打算到天庭時哭一哭這一身法力盡失，不想他因魔界大兵皆滅，不待我說便應了。

至于佛祖那裏，悟空去了大雷音寺裏。我身份不便不能進去，就在寺外跪了三天，後來唐僧、豬八戒、沙僧、小白龍都來陪着我跪。悟空出來後，臉上仍然是那副狂傲不羁的模樣，說他也自由了，終于能帶我走了，且要給我個完整的婚禮。

因太上老君曾指點化佛，如來給了他幾分薄面，依了讓悟空回花果山仍做齊天大聖。而玉帝命悟空看管人界的作亂妖怪，只天庭有命，便要去除掉。

一切，似乎都朝着很美好的方向去着，只除了一件。

伏羲與蚩尤以法力見了次面，雖不知他們談了些什麽，但蚩尤應了永不離開魔界，而子玉為了月離，回了魔界。

他回去前，我二人在那廢墟中，尋來了那五塊兒玉佩，做了五個墓，其中只一個上面是沒字的。那是我的“墓”。

我和他背靠着背，坐在那些墓前，一人一壺酒。

子玉問我何故給自己造墓，我道自己如今與以往不同些許，只當往日那個皖玉死了罷。

我問子玉何故給自己造墓，他道自己終歸是魔界之人，往日那個子玉早在十萬年前便死了。

我想想也是，搖着頭輕笑一聲，兩人不約而同将那餘下酒灑在地上。

可心裏明白得緊，就算往日那個子玉死了，他也還是我的弟弟。永遠都是。

醉意起了後，也不知他是什麽時候走的，悟空來接我，便抱着他哭。腦子裏記得子玉最後一句是：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了，阿姐，保重了。

悟空把我的淚抹淨，說：“我在這兒。”

幸好，還有他在。

他給了我個完整的婚禮，請了三十三天外一衆仙佛，那婚禮熱熱鬧鬧的，許多仙子看了都眼饞。而我心中甜美的有些亂，覺得一切苦都是值得的，只因我如今終于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婚禮上有許多熟人，太上老君，哪吒，唐僧師徒，鎮元子，等等。

我心下覺得，留在這裏當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成親禮畢後，花果山大擺酒席，熱鬧非凡，豔豔紅色随眼可見，那些神仙幾乎每人執一壺酒，有醉了的四處玩鬧，只幾個穩重的，臉上挂着淺笑，捧了酒盞小酌。

悟空知曉我酒品不好，不讓我多喝，有人敬酒時，不是他擋去了，就是我以茶代酒。雖知曉他為什麽不讓我醉過去，但是……我有點兒緊張。

今夜，我和他就要洞房了。上次是醉過去沒有印象，這次确實要……

想着，我臉越發紅起來，有人發現了，都笑我這是成了新娘子，害羞了。

幾近天黑，那酒宴才徹底完了，有幾個厚皮臉的想鬧洞房，被悟空一棒子立在房門口吓跑了。我坐在屋裏面發笑，這世上有幾人敢惹他齊天大聖孫悟空？

這新房是我當初住在花果山時，悟空辟給我的石室，如今裝修一般，木制的家具四處布着，也如人界，沒什麽差別。

他也喝了不少，但不完全醉，跨步向我走過來，說他們都走了。

我羞紅了臉，道了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