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賤婢紅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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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蕪醒過來之後第一時間就要推開門把炭盆搬出去, 可是剛剛推開門的時候,綠蕪就看到了沈雲一身暗紫色的衣袍站在門口,眼睛盯着自己手裏的炭盆。
沈雲佯裝生氣的模樣:“原本就是讓她在祠堂罰跪的, 誰讓你自作主張把炭盆搬來的!”
綠蕪這算是頭一次被衆人都覺得溫柔??x?的當家主母給兇了, 站在原地雙腿都覺得有些發軟。
就差沒磕頭認錯的時候, 沈雲直接邁步進來, 發現姜妤還是老老實實的跪着,甚至手都凍得發紅,也算是臉色緩和下來。
“現在可知道自己錯了。”沈雲這話是對着姜妤說的,雖然想要說句狠話, 卻還是因為不忍心而放緩了語氣,昨天決定讓姜妤罰跪一夜, 沈雲也并不好受,回去之後一直伏在枕頭上落淚。
好幾次姜升榮不忍心要過來放姜妤回去,可是卻被沈雲拉着, 如此過了夜不能寐的一晚上,沈雲梳洗的時候還能看見眼下的烏青。
因為心裏記挂着姜妤, 略施粉黛之後就趕緊來到祠堂要看看姜妤。
姜妤雖然知道自己下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也還是會接着這麽選擇,但是畢竟當務之急是把沈雲哄好, 所以姜妤從善如流的點點頭, 讨好似的捏了捏沈雲的肩膀。
“讓娘親憂心了,是女兒的不對, 女兒經過這罰跪一晚已經知曉了自己的錯誤, 還望娘親不要生氣了。”姜妤聲音軟軟的, 小手被凍的通紅冰涼, 沈雲看到這樣的姜妤, 也軟乎下來。
伸出來指頭戳了戳姜妤的腦袋,嗔怪的說了幾句,又讓身後的丫鬟把厚披風拿了過來。
沈雲拿過來那披風,親自交到姜妤的手上,叮囑道:“這是冬天的厚衣裳還是剛剛趕制出來的,昨晚罰跪的時候,娘親心裏也不好受,不過為着讓你有個記性,這才沒來管你,你現在快點穿好回韶月閣歇息歇息,今日不要到處跑了。”
姜妤聽到後半句,知道沈雲說的是自己去伏龍寺的事情,這感覺就像是偷溜出去玩被抓包了一樣,有些不太好意思,剛打算開口應下,誰了就感覺鼻尖癢癢的,打了個噴嚏。
姜妤倒覺得沒什麽,沈雲卻吓得連忙把那披風圍在了姜妤身上,眸子裏都是自責,還招呼着讓身邊的丫鬟去找秦太醫把脈,姜妤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擔心,可等到姜妤回到韶月閣躺下的時候,就明白了。
腦袋很沉,甚至還有些暈乎乎的,姜妤一旦躺在了床上就已經不想起身了,秦太醫推門進來的時候,姜妤都已經昏昏欲睡了,祁安在她身旁守着,見太醫進來就扯着姜妤的袖子,想讓她起來。
誰料姜妤滿臉的疲憊,明明昨晚跪在祠堂裏已經睡了很久,可現在臉頰上帶着病态的微紅又要睡覺,祁安就知道應該是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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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醫看姜妤不願意醒過來,也沒有強迫祁安繼續把她叫起來,而是從自己的小箱子裏拿出來一個小軟墊,姜妤的手腕擱在了軟墊上,還放了層薄紗把脈,過了許久,這才皺着眉頭:“憂慮的不錯,姜姑娘的确是着了風寒,如今又有發熱的症狀,想來這風寒之症來勢兇猛。我這就給姜姑娘開方子,這段時間你切不可離開姜姑娘。”
這話是秦太醫對着祁安說的,綠蕪也站在身邊,但是秦太醫知道姜妤和祁安的關系應該是更加親密的,所以就這樣。
綠蕪倒是沒有什麽別的異議,将軍府上下就這麽一個大小姐,還着了風寒卧病在床,這件事情怎麽着也應該是綠蕪這個貼身婢女該去向沈雲彙報的。
于是祁安點頭應下之後,綠蕪就開始往外跑,要去中苑彙報此時。
祁安心裏也是着急,整個韶月閣又只剩下姜妤和她的時候,祁安操控着輪椅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給姜妤倒好了熱茶放到床頭的小桌幾上,可是又想了想或許姜妤因為着了風寒,口幹舌燥的時候,喝不着溫水會燙到嘴。
于是祁安又笨拙的去找來涼水兌上,想要叫姜妤起來喝點水再睡。
祁安雖然當三等丫鬟半年之久,但是切身的照顧人對于她來說卻還是一門全新的學問,小時候生病發燒了,也只是被端進來藥,喝了也就算完,根本沒人照顧自己。
祁安努力回憶着自己的記憶當中,父親母親都是怎麽照顧姐姐妹妹的,似乎是要在發燒的人額頭上放上一塊涼水浸濕的葛布。
以達到降溫的目的。
祁安腿腳不便,在屋子當中找不到葛布,就向外面找丫鬟求助,祁安将門推開一點,不敢推開太多:“有沒有人拿來一塊葛布?”
如今天氣晴朗,雪也在昨晚的那場寒風當中被吹的滿院子都是,現在只要不是身上有活計的丫鬟們全都在院子裏掃雪,聽到屋子裏祁安的求助聲,她們有些嗤之以鼻。
“顯着你會照顧姑娘了?我們不都比你有資歷?不就是摔到腿了,姑娘心慈才準許你進屋伺候,就你這樣還好意思來差遣我們?”說話的這個丫鬟紅翹從前就愛跟着張嬷嬷到處耀武揚威的,現在張嬷嬷倒臺了,紅翹在丫鬟堆裏的地位也一日不如一日。
平日裏根本輪不到紅翹做這樣髒的活計,如今沒了張嬷嬷庇佑,剛和其他人吵架吵輸了,這才一身火氣的開始掃雪。
而祁安偏偏在這個關頭說話,紅翹心裏沒個忌憚的,就開始拿着祁安出氣。
其餘和她一起掃雪的丫鬟都聽不下去了,掃把甩到紅翹身上,也不顧紅翹在後面叉腰罵街,從耳房裏拿出一塊精致柔軟的葛布就遞給還在屋子裏的祁安。
祁安淡淡看了外面就像是潑婦一樣的紅翹,并沒理會,而是朝着這個能幫自己的道了聲謝。
“你不生氣?”幫她拿葛布的丫鬟有些好奇,好像祁安除了臉色臭了點,脾氣好像是從來沒有對誰發過火。
祁安只是搖搖頭,連話都不多說一句,就把木門關上自己轉着輪椅來到姜妤床前。
門外的紅翹看到祁安甚至都沒理那個和自己吵過架的丫鬟,看到丫鬟轉過身子來,紅翹就忍不住冷嘲熱諷:“熱臉貼冷屁·股了吧,人家都不稀罕理你,還在那裏聊呢?”
紅翹得意洋洋的看着那個丫鬟,随後就開始撿起大掃帚要重新扔到丫鬟身上,那丫鬟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就要挽起袖子上手,誰料不偏不倚就撞見了剛剛跟沈雲彙報完情況回來的綠蕪。
“姑娘如今剛剛得了風寒,卧病在床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你們這是在做什麽?”綠蕪雖然平時看起來傻傻愣愣的,但畢竟是姜妤身邊的一等丫鬟,管理二三等丫鬟的時候,也是像模像樣的。
綠蕪的身份擺在那裏,剛剛那個遞葛布丫鬟蓮兒低下頭來不敢說話了,紅翹被張嬷嬷慣壞了,這個時候還敢出言為自己辯解:“綠蕪姐姐,凡事不能兩個人一起罵啊,明明就是蓮兒她去讨好祁安那個白眼狼,還把掃帚扔在我身上,倘若這點事情你都拿不準該罰誰,一等丫鬟也是白做。”
這種話紅翹在私下裏其實沒少說,但是其餘的丫鬟深知在将軍府搬弄是非會遭人不齒,所以都沒有人找綠蕪告狀,也就漸漸養成了紅翹這種嚣張跋扈的性子。
當綠蕪聽到這話的時候,氣的笑了起來:“那我今日興起,還就是要罰你了,你若是不服大可以去找夫人告狀,單獨看看夫人信你還是信我。”
綠蕪說完這話,紅翹的臉色有些許難看,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甚至還有冰碴子,可綠蕪不為所動,早在半年前,她就用這個法子得到自家姑娘的心軟,逃過了許多言語不敬的處罰,如今時過境遷,綠蕪自然是不可能這麽容易放過她。
“既然這麽喜歡跪着,那就在院子裏跪到大家掃完雪再起來吧。”綠蕪說完這句話就推開韶月閣精致的木門往裏面走,外面紅翹知道自己不得不罰跪,這件事要是鬧到夫人那裏去更是少不了一頓責罰。
身邊那些人都一邊笑着一邊掃雪,蓮兒更是在她身邊掃雪,時不時還呵斥她幾句,衆人早就看紅翹不順眼了,如今被綠蕪責罰,大家都是覺得綠蕪罰的很對。
韶月閣內,綠蕪進來之後先是去看炭盆和地龍,都燒的很暖和了這才放下心來去看躺在床上的姜妤。
“姑娘這病來勢洶洶,估計還是昨夜凍到了,你來之前,姑娘的身子就已經凍透了。後面生炭盆也無濟于事。”綠蕪聲音很小,就只有祁安和自己能聽見,祁安卻還是目不轉睛的看着榻上睡的很不舒服的姜妤,心裏湧起一陣心疼的情緒。
“我的錯。”祁安淡淡的開口,那張絕世容顏的臉上露出一絲委屈愧疚的神情,綠蕪原本還想點頭說是的,這下看到祁安這副神情,也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綠蕪只是向外面看了一眼,就想起來剛剛紅翹說的話,有些疑惑的詢問:“方才那個叫蓮兒的先動手打的紅翹嗎?”
綠蕪也只是随口一問,并內指望祁安能夠回答出來,誰料祁安握住床榻上姜妤的手,只是淡淡說了一個不字就引得綠蕪十分好奇。
“那可是有什麽??x?別的事情麽?”綠蕪迫不及待的打算問出來,既然不是蓮兒先動手的,那這樣的話,紅翹就被罰的不冤。
祁安打算捂熱姜妤的手,卻發現姜妤的手怎麽也捂不熱,好像是因為自己的手就不夠暖和,剛剛給姜妤擱上的粗葛布如今倒是已經有些溫了,祁安給她把那塊葛布拿了下來,原本不想摻和進這些事情,可綠蕪卻一直問着,祁安看在綠蕪照顧了姜妤多年,思索了一番還是據實相告。
綠蕪聽到這話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還隔着精致的木門惡狠狠的瞪了跪在院子外面的紅翹一眼,這個紅翹還想把白的說成黑。
床榻上的姜妤不知道是因為什麽,皺起眉頭來翻了個身,原本祁安叫她都不醒,如今卻因為綠蕪說了幾句話,而微微睜開眸子。
祁安暗處狠狠的剜了綠蕪一眼,要不是她總是在旁邊叽叽喳喳的,姜妤怎麽可能這麽不舒服了還被吵醒?但姜妤既然已經醒了,祁安便轉動輪椅坐過去,給姜妤的額頭上又放了重新浸了涼水的葛布。
姜妤睡的迷迷糊糊的眼睛終于清明了些許,看着祁安一直在自己身旁照顧着,不由得有些感動。
可剛剛即便是睡夢之中好像都聽到了祁安和綠蕪的交談,什麽誰打誰?姜妤眨巴眨巴眼睛問出來的時候,綠蕪不太好意思的低下頭,顯然是也明白過來是自己的問話讓姜妤被吵醒了。
可既然姜妤已經醒了,關于韶月閣裏的事情,作為韶月閣主人姜妤還是很有必要曉得,綠蕪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語言,随後和姜妤說了剛剛發生在院子裏的事情。
綠蕪不加掩飾,也把剛剛祁安和自己說的她被紅翹冷嘲熱諷的事情說了出來,原本前面姜妤也只是當八卦聽聽,可是事情似乎已經燒到祁安這裏了,姜妤有些坐不住了。
“你是說,那個叫紅翹的居然也說祁安了?” 姜妤頂着葛布坐起身來,祁安眼疾手快的将姜妤那即将掉下來的葛布接住,随後神色有些委屈:“其實紅翹姑娘說的也沒錯,我不過是個三等丫鬟,要不是因為姑娘你心慈,哪裏還有我如今在溫暖的韶月閣裏養傷這回事,估計早橫屍荒野了吧。”
祁安說這話帶着濃濃的綠茶味,可是那張絕世容顏的臉似乎說什麽都有說服力,姜妤坐在床榻上,只感覺自己生病不舒服的煩躁都被這個叫紅翹的給聚集起來,反而沒有那種十分無力的感覺了,一心只想罰那個惡仆紅翹。
可偏偏就在姜妤還在想要如何讓懲罰紅翹的時候,外面的紅翹跪的實在忍受不了了,腦海之中突然想到似乎張嬷嬷一直教導自己,姜妤耳根子很軟,只要拿捏住這一點,天大的錯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況且自己之前也是只要當着姜妤的面跪上一跪,什麽懲罰不也都免了?
主意打定,紅翹就開始哭,聲音越來越大,哭的姜妤腦仁子疼。
綠蕪看出過來了姜妤眼裏盡是對紅翹的煩躁并無之前那種同情的樣子,這才準備推門出去接着罰一罰紅翹。
姜妤卻又搖搖頭,讓綠蕪把紅翹叫進來。
紅翹正在院子裏哭的起勁,突然韶月閣的木門被人打開,紅翹一瞬間勾起唇角,随後又遮掩住臉上得逞的笑意,還要拿出來她那方素色手帕假惺惺的擦着眼角的淚珠。
“姑娘,奴婢就知道您還是疼奴婢的,不忍心奴婢在外面跪着受凍。”紅翹剛一進來,就帶着那比窦娥還冤的哭腔喊道。
姜妤就這麽冷冷的看着她,滿心滿懷的不舒服,又是伸出手來捏了捏眉心:“閉嘴。”
這是看似耳根子軟的姜妤頭一次說這樣的話,紅翹頓時被怎麽不耐煩的一聲呵斥給吓住了,睜着眼睛看姜妤。
綠蕪走過去一腳踢在了紅翹的膝蓋上,紅翹一個沒注意便跪了下來,受到委屈的紅翹立馬又哭出來:“姑娘您看看!!綠蕪作為您的貼身病女就這麽對待奴婢!!奴婢做錯了什麽啊……”
紅翹說這番話的時候哭的肝腸寸斷,姜妤都吃驚于她的演技,不過現在的姜妤可不是原主,她渾身不太舒服還得處理這種事情,想想就來氣。
“紅翹,我本來就卧病在床,身子不舒服,你還要哭喪似的跪在那裏,難不成我是死了嗎?”姜妤說前面一段話的時候還沒有什麽,可是提到死字的時候,祁安握着輪椅的手又使了使勁,面色上倒無異常。
心裏卻對于姜妤說的那個死字頗有微詞,她不希望這個字再和姜妤扯上關系。
紅翹沒想到自己慣用的伎倆居然在這個時候完全派不上用場,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紅翹還在擦眼淚的手頓在原地。
“姑娘…您之前不是這樣的。”
紅翹也沒經過大腦,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綠蕪都在身旁笑了起來。
姜妤現在只覺得自己頭疼的很,也不想和她多廢話,用手撐着下巴:“我以前是什麽樣子,聽你哭幾句就免了你所有出言不遜的罪過嗎?”
紅翹看着躺在床上,即便身子不舒服,說出來的話都讓自己無法辯駁的姜妤,突然感覺有些陌生。
姜妤看着跪在下面的紅翹,沒什麽心情接着開導她了,原著當中也沒有提到紅翹掀起什麽風浪。
所以姜妤并不害怕紅翹後面會影響到什麽,只是笑了笑:“既然這麽不服從管理,那就出去吧。我也不罰你別的了,帶着幾身衣裳和這個月的月銀滾出将軍府。”
待在姜妤床榻一旁的祁安明顯吃驚于姜妤居然能夠這般果斷的決定把一個丫鬟趕出府,按照這些日子給別人的反饋,姜妤性子溫和了不少,應該不會再随意趕人啊?
姜妤偏過頭來不願意看紅翹演戲,誰料卻正好看見了祁安有些震驚的神情,頓時姜妤就像是那做了壞事的小孩子,不敢面對家人的膽怯:“唔……祁安…我…我不惡毒…就就就……”
姜妤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現在就想跟祁安解釋一下,生怕祁安誤會了自己。
而祁安還沒等姜妤說完,直接笑着肯定道:“你做的自然沒錯,我相信你。”
姜妤被祁安如此肯定,身體上的不舒服都仿佛好了很多,綠蕪早就想把紅翹趕出去了,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的。
就當紅翹被綠蕪拖走的時候,那種惡毒的喊叫也沒有任何人一個人往心裏聽,此時院子裏掃雪的丫鬟們全都聚集在韶月閣門前想知道裏面什麽情況,但是将軍府又明令禁止,不能聽牆角。
所以都一個個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生怕紅翹再施展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然後蓮兒受罰。
當綠蕪一下子打開門拖着紅翹出來的時候,那些掃雪的丫鬟們都傻眼了。
“這……這是要拉去受罰?”
蓮兒大着膽子上前詢問,綠蕪卻顯得心情很好,把紅翹扔進了雪地當中,拍了拍手似乎剛剛拿了什麽很髒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把韶月閣的門關上,而後站在院子裏把幾個一看就有力氣的小厮叫了過來。
“紅翹,以下犯上,出言不遜。嚴重違背了将軍府挑選丫鬟的标準,今日姑娘為我和祁安作主,将紅翹趕出将軍府,以儆效尤,還望各位一起在東苑當差的各位姐姐妹妹們,以後幹好自己的差事就行,千萬不要步了紅翹的後塵。”綠蕪扯着嗓子,整個院子裏的人都能聽見,而後又塞了幾個銀子到小厮手裏,“把紅翹扔出将軍府,随随便便找個人牙子繼續把它發賣了吧。不能讓紅翹再留在京城了,怎麽辦你們應該懂得。”
姜妤雖然沒有考慮這麽多,但是綠蕪卻擔心日後紅翹要是被京城哪家大族買去,就按照紅翹那種牆頭草的性子,肯定會一字不漏的把将軍府裏的事情說出去,雖然他只是個下等丫鬟,沒什麽機會接觸到将軍府的各種事情,但是最基本的親兵換班的時間,紅翹卻是了如指掌。
倘若紅翹日後真的有什麽歹心,為非作歹可怎麽辦。
為今之計,只有把紅翹扔出京城,永世不得召回才行,至于這點……那就是綠蕪給小厮塞銀子的事了。
紅翹還在雪地裏撒潑,科室那些小厮家丁們就已經拿錢辦事,找來了繩索把她捆了起來。
“綠蕪姐姐,這是什麽意思呀?紅翹她被趕出将軍府了嗎?”蓮兒實在是不太理解,按理來說紅翹之前幹過的錯事可不止這一點半點,為什麽這一次的處罰卻直接把紅翹趕出去了?
綠蕪言簡意赅的把剛剛韶月閣裏的事情說了一下,蓮兒和身邊的那些丫鬟都覺得十分爽快,只是還有些憂心:“姑娘是不是近些日子性情大變?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看起來也十分溫和,可今日之事……”
“姑娘要做什麽自然有她自己心裏的想法,我們這些做丫鬟的,需要做好自己??x?本分的事情就行了。”
綠蕪冠冕堂皇的教育了蓮兒一頓,而後板着臉就往屋子裏走,但不可否認的是……
近些日子姑娘的确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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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咳嗽的睡不着,今天去醫院查了一下,新冠後遺症有點厲害,都建議住院了……日六完這周,下周開始日三。抱抱小天使們感謝在2023-01-10 20:00:34~2023-01-11 19:53: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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