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陽城河山已落她手
大裏墩被攻陷第二天, 田宇收到雲州方面的求援,他并未搭理。
其實他并非不知道雲州的情況,只是雲州的指揮是塊扶不起的爛泥, 治理一下雲州勉強維持運轉已算不錯。
偏偏那邊的陸老爺和他的女婿,胃口太大, 步子邁的太開了。
雖說占領大裏墩是明智之舉, 但錯估自己的實力, 便要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今日田宇找到蕭好。
蕭好正在第三堂調節一樁民事案件,是阿官部一個族婦與馬村王大娘,因為只雞吵了起來。
然後雙方的丈夫把對方打傷了, 現在還躺在家裏休息。
蕭好支起下巴,兩眼無神, 隔着公案桌看着臺下兩婦人誰也不饒誰, 吵了足足半個時辰。
待田宇到來, 聽見兩個農婦吵的內容如此污穢不堪不說, 最稀奇的是一個胡人和楚人,居然能吵得通語言。
髒話也許是人類世界不需要翻譯的語言。
田宇稍稍朝蕭好行禮:“大小姐, 我有要事相商,不知您現在能夠擠出些時間。”
“等她們吵夠了再說。”蕭好側着臉一手堵着一邊耳朵,試圖減少噪音。
實際上這兩位農婦只要吵夠了,糾紛也就消了。
真正需要判個鬥毆罪的這兩位的丈夫。
田宇被吵得不行, 直接命令官兵:“将她們的丈夫緝拿堂前,治他們一個管教不嚴之罪。”
此話一出,兩個農婦終于閉上嘴。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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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好朝田宇眨了眨眼, 随即她宣判道:“各罰爾等一枚雞蛋, 孵出小雞, 互贈于對方。”
話落, 一個捕快就将兩個受精的雞蛋交給兩個農婦。
農婦捧着雞蛋,手足無措,生怕碎了,然後只好退出公堂。
田宇十分無語:“大小姐不是已經準備好,為何不早點判?”
“打發無聊的時間。”蕭好小指勾起肩邊的發絲,把玩起來,她好像真的很閑。
要不是她接下來的話證明,田宇還以為她不想見自己。
蕭好用着些許哀怨的語氣,仿佛獨守空閨的後院婦人:“有些人無事夏迎春,有事鐘無豔,忙得時候連人影都見不到。”
“不忙,就忘記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田宇聽出她說誰,他咳嗽幾聲,實在瞧不得大小姐這副模樣,她以前可不是這樣,不喜歡愛管閑事,能推就推。
就算是成親,她不同意,也是想逃就逃。她逃了罰的也不是她,而是別人。
田宇只好轉移話題道:“再過半個時辰便要啓程回大本營,在去之前,大裏墩的事還需陽城這邊處理一下。”
又想起趙鵬跟上官繡吵過一架,實在不太好再拜托她。
他請求道:“雲州參軍的事,我已聽說,他們好大喜功招惹胡匪血洗,是他們的過錯。”
“只是大裏墩途徑雲州,是個極其重要的路口,若您感興趣可以派些人駐守。”
雲州那邊已經失去這個資格。
就算大裏墩打下來,也不會再交給他們。
蕭好懶懶道:“還以為是什麽事?大裏墩你完全可以交給少将軍,何必轉贈他人,就不怕你家文議鬧情緒,去大将軍那參你一本?”
田宇其實也有私心,自他聽說趙鵬擅做主張懷疑上官繡,還沒有上雲欄山就下來了。
他也沒臉去見上官繡,覺得沒幫上她,可沒想到上官繡一點都不計較,下山前,跟他弟弟說算是還了她人情。
“實在是我的一點小小的私心。”田宇慚愧道:“文議那邊我已用弟弟打發他,其他的還請您特地去走一趟。”
“另外去大裏墩必須要有官兵,而那人會是我弟弟田震。”
蕭好聞言略微思考一下,她從椅子起身,走下臺階,目光悠遠望向門口,不知在想什麽。
她再轉身時,擡手朝天一指:“你說上官繡怎會這般運氣好,能遇到像田将軍這樣有情有義的人,助她一臂之力。”
田宇欲言又止,心說,上官繡最大的運氣應該是大小姐您吧。
他只是因為替了上官繡的功名,而補償她罷了。
真正做到無私幫助的人,其實只有大小姐。
他也郁悶,為什麽大小姐那麽重視上官繡?緊緊是因為上官繡協助他們打贏阿官山一戰嗎?還是另有其他目的?
“還得麻煩您走一趟,如此一來,我心亦安。”田宇的臉色很快肅然幾分,沉聲道:“大軍師回來後,開春必有一戰。”
“可,我便答應你去衛所一次。”蕭好點頭,她似乎不感興趣,視線也收回眼底,只是悄無聲色劃過一絲暗芒。
田宇當下抱拳朝她深深一躬,走之前,他特地問道:“大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去見大軍師一面?”
“我只是一個被罰出塞外剛回來的小女子,就不參與男兒之間的大事。”蕭好委婉拒絕,口氣卻挺硬。
田宇只好作罷,随即便離開公堂。
蕭好低頭挽了挽袖,便命令待在後堂的馬衙差道:“去衛所通知上官校尉,讓她協助少将軍攻打大裏墩。”
“其餘事,不必彙報,她自己決定就行。”
很快馬衙差從後門出去。
這個消息投入衛所瞬間引起一陣轟動。
原本在議事廳開會的上官繡,還在替新招攬的手下介紹阿官部的二把手三把手,四把手。
阿拉真,馬拉,哈木。
馬衙差帶着消息到來,即将改變大裏墩的局勢。
坐在上位的上官繡,她雙手支着下颚靠在桌面,深眸暗不見底對着門口。
周圍自動一片寧靜。
只有圖爾主動開口,他才剛投誠,自然急于表現:“首領,今日是最好的時機,請您盡快攻打大裏墩。”
其實上官繡知道攻打大裏墩是遲早的事,根本不需要通知。
可她為什麽要等?因為主動與被動在古代的履歷上的性質完全不同,她越藏便越能洞悉看似利好的局勢下,暗藏的危機。
一個聰明人可以猜到她想幹什麽?
已經足以她戒備,但也不會因為戒備而錯過。
“猜到又如何?”上官繡紅唇一笑,似乎猜到很可能是田宇的意思,他便對阿拉真道:“帶五百人去城外等田震,此戰,我等只需在身後坐享其成。”
阿拉真聽得滿頭霧水,不過圖爾想了想,卻忍不住開始祝賀新主:“恭喜首領。”
上官繡示意他低調,然後起身,一拳直接落在地圖上,正中河山的位置。
“阿拉真,出發!”
“是!”阿拉真立刻叫了二位騎長跟自己一起去。
八百人齊聚城門,當田震來帶着二千人趕到城外,沒有發現上官繡的身影。
他滿是懷疑:“上官校尉莫非怯戰不可?”
“此戰消滅的是些殘兵,無需首領親自出馬。”阿拉真語氣強硬,還帶着十分的自信。
田震覺得阿拉真有意思:“好啊!等到戰場,別光靠嘴硬!”
“駕!出發大裏墩!”
将近三千人浩浩蕩蕩往大裏墩出發。
大裏墩的飛降還在組織反攻雲州,因為大裏墩馬上就要被圍攻了。
當飛降等人清理出進雲州的路時,他當下抓住時機,什麽都不要,直接快步遷移離開大裏墩。
當阿拉真到來,大裏墩的人幾乎撤光了,只剩下一些幸存的胡人,販子,躲在各個角落不敢出來。
直到官兵抓來一個販子,得知飛降已經攻去雲州。
田震當時就大驚:“飛降是不要命,敢繼續前進雲州?”
“我看就是他想保住一條小命,才不得不下雲州。”阿拉真突然明白早上首領為什麽說坐享其成?
原來這場戰争不會發生在大裏墩,而是在雲州!
田震聽後,頓時聯系軍內的信兵,讓信兵快去陽城禀告。
阿拉真直接告訴田震:“等命令下來都生米煮成熟飯了,田少将軍,聽說你大哥是最近有名的斬屠将軍,你自己都是六品護營将軍,該不會連這點軍機都不知道?”
田震被說的滿臉通紅,他确實沒怎麽上過大戰場,滿腹兵書,學來也一直沒能實踐。
大哥總說他小,一直不肯讓他出來随軍。
現在好不容易有出頭的機會,他自然不能錯過。
當下,他決定直接代表追擊飛降。
“兄弟們,往雲州方面進軍!”
阿拉真這才滿意點頭:“終于有點男兒的樣子了。”
然後他帶兵跟在田震和二千官兵身後,跟着進擊雲州。
然而此時雲州的城門緊閉,飛降等人飛鈎上城牆,迅速拿下城門口。
雲州的人不少,看見突然殺來的胡匪,還以為是北草原的散兵又攻過來了。
大家逃得逃,跑得跑,各個路口人慌作一團。
飛降等人直接殺去參軍府,還有陸府。
雲州再次陷入戰亂的消息傳到陽城,已經是下午了。
田宇帶着趙鵬已經返回葭州。
站在城牆上,看着美麗的夕陽,上官繡都想吟一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城外樹林只剩下簌簌落葉聲,簌簌風聲,再無人簌簌害怕的聲音。
周圍一片靜谧,沒有危險的氣息。
上官繡讓人開城門,起初楚兵們還心有餘悸,随着上官繡待在城門一下午。
楚兵們也逐漸适應打開城門,那種通暢感,連秋風刮臉都覺得清爽。
這或許是久違的一種安全感。
一個站在城角邊的楚兵,忍不住仰望高牆站立的身影,夕陽餘晖照在她的身上,宛如在她肩上落下一顆透紅的明珠。
城內的陽城百姓看見大門敞開,剛開始還有點害怕。
逐漸地有膽子大的人試着進進出出,然後還有獵人敢去城外的河流抓魚,打獵,到晚上之前再回來,都是滿載而歸。
城外一片十裏綿延的大山,許久已經沒有人去過,路跡也快被過膝蓋的荒草淹沒,現在重新添上一些腳印,再次猜出一條新路。
上官繡在城上待了許久,直到她從樓梯下來。
城裏城外已經聚集一些陽城百姓,他們似乎懼怕她,反而好奇地觀察着她。
上官繡摸摸自己的臉,确定沒有髒東西,她再看向這些人,這些人立馬扭過頭,然後小心翼翼聊天。
等她從街道走過,沒有再回頭時,直到身影消失在街尾。
終于有人忍不住松口氣說:“我還以為阿官部的首領有多可怕,原來也是一個鼻子兩只眼。”
“是啊是啊,根本沒有想象中可怕,最近怎會有胡人要占領陽城的傳言?”
“他們要占早就占了,一個破陽城有什麽好待的,唯一好點的地方就是雲州了。”
“連咱們自己人都不注意陽城,要不是有胡人進來,那些大官人根本不關心這裏。”
就在這時一位威望極高的長者站出來說:“最近就不要傳那些傷人的謠言,傷害的還是自己人。”
“以後有什麽事,直接上報衙門便可。”
“是,鄉長。”
衙門前,此時夜色已沉,夕陽也消失,兩側的燈籠照亮着街道,一道倩影正在走來走去,似乎在等人。
滿是陰影的角落果然走出一個女子,上官繡見蕭好還在門口,她目光有幾分詫異,莫非是在等自己?
天空仿佛拉開的黑簾懸在人頭頂上,街道卻有人還無聊地抱着雙臂,走來走去。
不知為何,看見蕭好她便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怎麽不進去待着?”上官繡走到她身邊,整個人漸漸放松下來。
蕭好側着臉,她的餘光如無其事瞥了來人一眼,再擡頭望向那一眼不見底的黑空,薄唇微啓:“最近你收獲不少。”
“确實不少,我還有一個想法。”上官繡對蕭好毫無隐瞞說着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大裏墩已經拿下,明天雲州戰事也出結果。”
“我打算讓田震留在雲州。”
蕭好提醒她:“這樣河山一帶就落入你手,別忘記雲州那邊還掐着大裏墩的喉嚨。”
“很快就不會了。”上官繡忽然勾唇一笑。
蕭好似乎已經猜到她接下來的目的是要開通河山平原的三條分岔路,這樣就能斷掉對雲州的依賴。
只要河山的路安全,那麽過路雲州想去葭州的商人會很喜歡這個地方。
蕭好不忘提醒道:“這裏到底是邊境地帶,随時都可能被戰火牽連。”
不過附近四面環山,易守難攻。
畢竟将近二千裏的地方,河山平原的面積六十裏地可容納十萬畝田地。
大楚糧官最後的記載是畝産大概300斤。
十萬畝大概一年能産3000萬斤糧食,每人一天一斤糧食保底,一人一年三百六十五斤,一年至少大概可以養活十萬人。
小小的河山平原卻有如此巨大的潛力。
要是再開荒擴地,豈止十萬畝。
如今陽城和彭城加起來有三萬多人,已經算是邊境大縣。
“難怪田将軍不重視河山,一定是嫌棄陽城這塊肥肉少,聽說葭州有百萬畝良田。”上官繡語氣裏透着羨慕。
蕭好笑說:“你該不會已經開始垂涎葭州?百越之地才是最肥沃的地方,良田海産海口應有盡有。”
上官繡感覺每次只要自己開口,她都會刷新自己的見識。就好像自己給族人們畫餅一樣。
她給自己畫餅。
上官繡毫不猶豫吃下這塊餅。
蕭好見她感興趣,她繼續道:“葭州是最後一塊風水寶地,我們楚人無論付出多大犧牲都會守住他們。”
“你如今收複河山在際,就該先積累自己的家底,待十年八年後,也許可為一方之主。”
一方之主?上官繡沉默了。
她覺得蕭好的話有些古怪,今天說的和那晚說的天差地別。
上官繡沒有直接問她,而是試探道:“明王會承認一方之主?”
蕭好柳眸閃爍幾分,夜深下她的笑也有些陰郁:“明王為了拉攏人,通常會許下豐厚的報酬。”
“我明白了。”上官繡聽懂這話背後的意思。
但十年八年,她可等不了。
“外面冷,進去吧。”上官繡替她擋住一側的風,手未觸碰她,卻用擁着的姿勢帶着她回衙門。
衙門後院就是縣令的宅子,如今葭州那邊似乎也默認蕭好暫時擔任縣令,她雖沒有職銜,卻已經在代為行使縣令的權力。
這在古代看來是匪夷所思,但亂世用重典,只要把事做好,也就沒有什麽可挑剔的。
反正也沒有人會來陽城。
十日後雲州傳來平定胡患的消息傳開,剛好是初冬的第一天。
聽說飛降不見了,田震并未剿滅飛降,倒是把大部分人殺了。
而今年的天氣異常,已經開始下起雪花。
阿拉真在回城後,已經凍得渾身發抖,好在回到衛所能有碗姜湯喝喝。
衛所有點大,作為校尉的辦事堂在東邊比較遠的地方,上官繡嫌太遠,所幸就搬到議事廳。
所有事都在議事廳商量。
前幾天她剛好也收到葭州發來的官印和委任狀,阿桑公看見捧着不知道稀罕了多久。
她所幸就将官印交給阿桑公看管。
阿拉真一回來,她就已經定下讓努斯帶着三百人入駐大裏墩,維持治安就行。
努斯還是老樣子怕死,忍不住問道:“飛降他們還沒抓到,此時我去大裏墩,安全嗎?”
“現在沒有比大裏墩安全的地方,雲州方面也不敢再派人過來,你去正好。”上官繡讓她大可放心。
至于飛降會逃哪裏去,八成會想盡辦法逃回北草原,又或者等着聯系那位所謂的劉軍師。
又想到飛降如今跟個喪家犬一樣,她低唇一笑:“不會是狗急跳牆,想找我尋仇?”
說不定還真有這個可能,只要拿她項上人頭跟劉軍師交待,那飛降回北草原一樣可以通過她的人頭獲得地位。
努斯趕緊呸呸呸道:“年關之際,您說話還是注意點,別好的不靈壞的靈。”
阿拉真也忍不住點點頭:“首領,吐過口水重說過。”
圖爾則道:“似乎有這個可能性。”
上官繡忍不住笑了笑:“我倒希望他出現在我眼前。”
剛好明天要是雪不多,她就要帶人去丈量河山平原,占舊據點為陽城的瞭望塔。
雖說陽城靠近邊境,可河山地帶是個緩沖的好地方,同樣易守難攻。
一群人有說有笑,白雪皚皚的冬天,寒冷的氣溫也冰不住一顆炙熱的心。
衛所忽然有一個楚兵趕來,報道:“啓禀校尉,葭州來了一位商人,說是要求見您?”
“葭州商人?”上官繡低眸略思一會,示意楚兵:“請他進來。”
聽到是請字,楚兵一愣,便不敢有怠慢将葭州商人帶進來。
商人是個中年楚人,一身厚厚的淡黃棉襖,長擺下挂着一塊上好的良玉,外漆金,小玉之間的圓環是純金打造。
此人還提着一份見面禮,進來,就豪爽丢在長桌上,嘭一聲,重物砸擊的聲音,猝不及防讓一些人反應過快拔起刀,立即圍了過去。
“在下祝橋!葭州商人,家裏十件當鋪,二十多間米鋪和點心鋪,這位可是最近新就任的校尉小姐?”
此人說話極其嚣張,還明目張膽炫富。
讓阿拉真有點想砍了他,不知天高地厚。
可人家就是有狂妄的資本,或許是覺得自己顯露的財物不夠,他直接從兜裏抓起一把金瓜子,來了個天女撒花,直接撒了阿拉真滿頭都是。
金瓜子點在頭上,砸的人有點疼。
“你這個暴發戶,還朝老子扔垃圾,找死!”阿拉真氣急敗壞要過去打人。
上官繡示意身邊的人拉住,努斯趕緊撲過去在阿拉真後面抱着他:“阿拉真息怒,這可是真金子。”
“金子?”阿拉真愣了下,然後他抓起頭發插着的金瓜子一咬,質地還真是百分百的金屬。
我的天啊!這是財神爺來了!
上官繡請祝橋坐下:“敢問這位祝老板來我衛所有何事?”
話落,祝橋抱拳朝她自信一笑:“還請校尉小姐,看看草民給您帶的見面禮。”
圖爾立即動手去打開,才開了一層包裹,裏面就露出一塊厚十寸的金磚。
難怪落桌時聲音那麽沉。
“首領,總共十斤,這份見面禮夠大。”圖爾毫不猶豫道。
上官繡淡淡一瞥,示意他将金磚收下來。
她視線再轉這位祝老板時,開門見山道:“不知祝老板帶如此貴重的東西過來,有何事相求?”
話出祝橋忍不住歡快拍桌:“好,夠爽快!我本來就帶着文書,以防萬一,怕校尉小姐不喜歡我這般銅臭味的商人,現在看來校尉小姐,果然是我要找的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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