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裏墩屠殺陰謀
轟——樓下傳來響徹的爆炸聲, 使二樓震顫一下,飛降後退一步,側耳聽着, 對于那一聲巨響,整個人顯得疑惑。
上官繡步步緊逼:“你應該打聽過關于我的情報。”
她的視線慢慢移到那把金格刀, 飛降一直很寶貝地帶着它。
“刀, 好用嗎?”
“可惜在我手上, 還沒開過刃!”飛降緩緩從腰後抽出金格刀,他滿臉殺意對着上官繡:“你真是榮幸,今天應該能用上。”
上官繡眼底薄涼, 忍不住一笑:“看來,你的情報不齊全。”
想也知道阿鐵木家族損失一員大将, 已經很打擊士氣, 不可能再将帖戈真正的死因, 公布于衆。
那最好為死者挽尊。
體面點, 幹脆說是戰死更令人信服。
飛降根本不知道帖戈的死因。
飛降卻說:“我不知你怎麽繳獲的金格刀,但現在刀在我手。”
比起飛降寶貝似的想占有金格刀, 上官繡反應淡淡。
就如當初她随手将刀丢給阿拉真一樣。
敗軍之将的武器,胡人眼中的寶器、在她眼裏一文不值。
“至少知道一點情報的。”上官繡視線不斷往飛降身後移,飛降的右臂很快纏上另一根鈴铛線,她往前半步, 腳下的地板忽然塌陷。
兩人紛紛摔下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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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繡點步落地,轉身找飛降,他的身影迅速躲進後門, 消失不見。
“果然是有備而來。”她起身去追, 推了推後門, 發現門還是鐵制的, 鎖得嚴嚴實實。
努斯的教訓已經足夠讓雲欄山警醒。
飛降顯然知道上官繡擒王的本事一流,他沒有貿然單獨行動。
面對雲欄山有備而來,上官繡放棄追,一腳踹開旁邊的木門,現身一樓大廳。
這裏倒了十幾個人,身上漆黑,還剩口氣。
大廳霧氣重重,火、藥、味濃,十分刺鼻。
餐桌七歪八倒,柱子後,藏着努斯等胡匪,一臉驚惶又迷惘的樣子。
似乎沒見過震聲如雷的東西!
敞開的大門外,又有一雙手往裏丢了個瓦罐,直接滾到上官繡腳下。
點燃的火繩還在燃燒。
門外的阿拉真捂着耳朵蹲着,等瓦罐炸了。
忽然,瓦罐被人踹出一條流線掉在大街,震一聲,吓得樓內的人差點尿褲子。
阿拉真往裏探頭,正巧看見上官繡收腿的動作。
“首領!你出來了!”他高興道。
上官繡嘴角抽了幾下:“阿拉真,你想連我一起炸了?”
瓦罐塞黑、藥、是她去葭州鬧出劫親的大烏龍,臨時做的東西。她沒想過能殺敵人,起碼先試驗一下才知道怎麽改良?
而且前楚已經有鞭炮,就代表有火、藥、也有了,只是純度不夠高。
她回陽城後,交待族人找點鞭炮帶上,以備不時之需。
只是沒想到鞭炮的藥量再大,威力也炸不死人,最多出一陣濃煙。
“首領,這玩意炸不死人,不過它響,吓住不少人。”阿拉真的聲音傳來。
樓內的努斯聽說炸不死,頓時腿不抖了,人也敢從柱子裏出來,只不過在看見上官繡,他又縮回去了。
“老大怎麽辦,咱們要上嗎?”身邊的胡匪們忍不住問道。
努斯立馬搖頭:“不不不!!!”
“我還想活着回雲欄山。”
反正老大只是讓他們拖住阿官部的人,沒說拖多久。更沒說要殺了上官繡。既然沒說,就等于不用行動。
上官繡也注意到周圍全是努斯的手下,她沒有多說,便走出酒樓。
“阿拉真,還有幾個罐子?”
“早上走的太急,就裝了五個!”阿拉真自己手裏還有兩個。
上官繡将剩下三個拿到手上,用繩子串好,背在肩兩側,她立刻帶着阿拉真他們朝大裏墩北,雲州方向趕去。
與此同時飛降從後門離開,立即與圖爾等人彙合。
圖爾看見老大趕來,立即道:“大哥,桑格那幫人不知哪得的消息,等我們趕到,他人已經跑了!”
說着見老大身後沒有上官繡的身影,就料定談判失敗。
“阿官部的首領,不肯服從?”
飛降冷下臉:“別提了,死丫頭軟硬不吃。”
“進行下一步計劃!”
話落,一個腳快的胡匪跑來,彙報:“找到桑格了!他就在北街!”
北街?飛降沉下臉,那不是前段時間他端掉的州衙放置眼線的地方?
難不成死了一個元莊,還有別的眼線?
“走,抓他!”飛降帶着所有人沖向北街。
同時,北街桑格帶着十幾個人東躲西藏,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個看熱鬧的,突然成為攻擊對象。
跟随的三個貴族,都各自跑散了。
街道上雲欄山胡匪遇人就殺,街道上,不少小販倒在血泊。
敢于反抗的人很快被胡匪們剁成段。
附近的店鋪和駐點,通通被抄,胡匪們還一把火丢進房屋,瞬間燃起大火。
“在那!殺了他!”突然巷口傳來一道喝聲。
桑格立即躲在一堆雜物裏,眼睜睜看見剛剛還跟自己彙報情況的貴族,被刀砍在背上,倒在血泊,然後被人帶腳被拖走。
跟随桑格的十幾人,沖去救人,沒想到這名貴族卻是雲欄山的誘餌。
很快十幾個人被上百人圍住,一頓宰殺,血流滿地。
桑格死死地捂着嘴巴,不敢動。
胡匪還在附近搜找,各個角落,甚至連狗洞都沒放過。
眼看有幾個胡匪靠近雜物,在翻籮筐,板車,突然一個瓦罐被人丢在路中間,嘭地炸響,瓦碎跟暗器一樣四處飛濺,一個胡匪當初被紮了滿臉,都是血。
其他胡匪不是被炸懵,就是耳朵嗡嗡響。
“啊啊!!我,我的耳朵聽不見了!”
“咳咳咳,什麽東西,嗆死人了!”
“救,救命!我大腿根被暗器打中了。”
按理說身經百戰的胡匪,平日打打殺殺,頭破血流,早就習慣。
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見人,只是一個瓦罐就可以給所有人造成那麽大的影響。
盡管沒人死,但皮開肉綻,十分吓人。
随即又一個瓦罐,被人從另一邊的圍牆投擲過來,那人順道翻身落地,剛好捂着耳朵蹲在角落找了個掩體。
又是一陣響徹天的聲音。
“撤!”胡匪們紛紛退出巷子,受傷的人拖着一條腿,聽力還沒緩過來,看見自己人跑,也跟着跑的。
一瞬間士氣大亂。
胡匪們沖出巷口,恰好遇上圖爾。
“怎麽回事?”
然而他的這些手下紛紛從他身邊走過,好像沒聽見他說什麽。
飛降帶人随後就到,他料定這是阿官部整得什麽玩意,早年他就和楚人打過交道,知道楚人聰慧擅長制造十八般武器,非常受胡人追捧。
對于研制武器這方面,楚人非常擅長。
如果阿官部用了什麽他不知道的暗器,那一定是從楚人那拿的。
“圖爾,執行下一步計劃。”飛降命令道。
“派人将北街圍住,不許放一個人出去!”
“是!”圖爾欲言又止。
他覺得應該速戰速決,只要再搜下去,一定能找到桑格。
可惜老大只顧頭不顧尾,認為煽動半個大裏墩的勢力跟他除掉雲州殘部,還有其他不服他的南番胡人,才是最要緊的事。
“大哥!”圖爾在飛降轉身時,忍不住道:“我覺得阿官部才是最大的隐患。”
飛降皺眉道:“我知道,但上官繡剛來十裏墩,她暫時翻不出什麽浪花。”
“何況我們人多,她區區幾百人再以硬碰硬,最後吃虧的還是她!你先帶人守着,看見就攔住她。”
“可是!那女人不能用常理判斷...”圖爾還要再勸。
想說她在樓內都能搞出那麽大動靜,老大您都知道不能單獨應付她,怎麽還将她擱置在附近?
這場計劃,他恐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另一邊又傳來一幫胡匪宰殺了第二個貴族,還将貴族手下二十多人宰了。
飛降毫不猶豫帶着所有人,往雲州方向趕去。
此時墩北不斷有胡人小販推車逃離,路上還堵在一起。
所有人都恐慌不已。
“都快放下行禮,命要緊!還是東西要緊!”
“不行啊!前面有人把路堵了,一群牲口怎麽都趕不走。”
“那還不快清理一下,雲欄山那幫劊子手要追過來了!”
“趕不動!前面還有路障!根本過不去,大家繞着山逃吧!只要逃到雲州,我們就安全了!”
而那個被桑格派去接元莊家主的中年貴族,卻滿臉後怕和擔憂。
“參軍,您一定要撐住!等我通知陸老爺派人救你!”
墩北因為路堵,已經大排長龍,至少有十幾米遠。
逃跑的起碼有三千人。
而雲欄山一千胡匪,再加上大裏墩一般勢力,總共二千人,團團包圍整座山,一步步收攏包圍圈。
大裏墩的散胡人見此,頓時滿臉憤恨丢下家當,抄起武器朝山上大喊:“兄弟們!飛降不讓我們活,他們也別想好過!”
“大家撿起武器,跟飛降拼了!”
誰也沒想到雲欄山約見陽城新勢力,不是談判,而是掩人耳目。
就在大家看好戲時,飛降卻騙過大裏墩所有散胡人,勾結那些支持他的人,對他們進行屠殺。
占領大裏墩!!
連去确定消息的桑參軍都生死不明!
或許這根本是雲欄山與陽城新人共謀的詭計!
散胡人都陷進雲欄山屠殺中!
面對生死,各衆勢力的散胡人,憤怒沖向雲欄山胡匪。
這三年來不少散胡人早在大裏墩成家,之所以先逃,都是為了協助家人撤往雲州。
現在後路被堵,所有人被逼無奈,提武器的武器,協助撤離的撤離。
飛降站在山腰,俯瞰着被逼到絕境的散胡人,他三年來都想除掉的對手。
他仰天肆笑:“從今以後,大裏墩就是我的天下!”
“不止大裏墩,陽城和雲州都将成為我的囊中之物!”他大掌狠狠一抓,仿佛實現野心的現實,已經被他牢牢掌控。
這會兒,北街留下的雲欄山胡匪,有一個倒一個,全都死在阿官部族人的刀下。
阿拉真帶頭,像收割大白菜一刀一個。
砍了足足一刻鐘。
一百條屍體都倒在路邊。
這時圖爾也被阿拉真揪着頭發拖到巷口,丢到上官繡靴下。
上官繡手裏還托着一個瓦罐,旁邊是坐在地上,吓得滿臉呆滞的桑格。
“你就是圖爾。”
淡淡的一聲叫住他的名字。
“是。”圖爾跪在地上,僵硬地擡頭,卻撞入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中,赫然森寒。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10-14 17:10:15~2022-10-15 17:32: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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