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053
謝曜靈聽見沈棠所說的內容,還待說些什麽, 在她身後不遠處的王夭夭也聽見了沈棠的這番話, 輕笑了笑,眼中泛着三分笑, 提醒道:
“沈小姐,龍本就有靈,哪怕現在只剩下了軀殼, 擁有的力量也與尋常人不同。”
“它倒是會挑人, 一眼就能看出你對謝小姐的影響。”
這話裏的意思, 就像是那條黑龍專挑了沈棠來蠱惑, 當下旁邊那些謝家人看她的眼神就不太友善了。
仿佛在無聲譴責她, 明明有整個村子和一個小鎮的慘劇擺在這兒,她竟然去同情一個異類?
不友好的意味還不止于此,其間有些小輩想起沈家最近在外界扯着他們謝家的招牌行事, 再看看沈棠的時候,多少就有點不屑的意思在裏頭。
像是看着個硬要攀附着他們名聲的人似的。
至于沈棠的明星身份, 在他們的印象中那是半分都加不上的。
沈棠無端端接到這樣的針對, 這似真似假的幻境又不是她自己的知識體系範圍, 竟生平頭一回無話回應。
謝曜靈稍挪了挪步伐, 擋在了沈棠和謝家人之間, 略側了側腦袋, 緊繃的下巴昭顯了她不佳的心情,成功警告了謝家的那些後輩。
哪怕她看不見,也絲毫不妨礙她察覺到那些帶有惡意的視線。
沈棠牽了牽嘴角, 視線只看向王夭夭的方向,歪理倒是張嘴就來:
“說難聽一些,誰知道是這村子裏的人和鎮上的人造了什麽孽,才會惹得神龍發怒?”
“若不是因為比賽,老謝原本就和這些恩怨毫無關系,說白了,她根本沒必要為了無關的人背負這樣的因果吧。”
說話間,她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趟王夭夭,歪了下腦袋:“我之前還聽說王小姐在這行裏很有本事,所以上次見到我們的時候并不如現今這般友好——”
頓了頓,沈棠露出個堪稱友好的笑容,嘴裏卻吐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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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你想利用我對象做什麽呢?”
想殺龍可以,在沒有捋清這村子和鎮上的人身上所有事情之前,她抱也要把謝曜靈從第一線上抱下來。
就是這麽不講道理。
王夭夭頗有些不悅地眯了眯眼睛,沒想到沈棠這樣的胡攪蠻纏,竟然也扯出了一些線頭,讓她之前的理由聽上去有些站不住腳。
皆是因為她平時太過孤傲,不論是對着王家內部還是外人,習慣了用鼻孔看人的存在,突然之間放低姿态去請別人幫忙,要麽是真的有求于人……
要麽,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夭夭試圖快刀斬亂麻,竟然頭回自降身價,利索起嘴皮子和沈棠針鋒相對了:“我輩中人,向來以降妖除魔為己任——”
話一出口,沈棠先笑出來了,摸了摸鼻子說道:“哦,是嗎?”
“不求半點回報就替人解決恩怨,你這麽偉大,寺廟裏供着的怎麽不是你的像?”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才是現下玄學界這些世家最真實的面目,至于普度衆生,那是出家人的事兒。
話到一半,兵器響擊的铮鳴再次出現。
王夭夭手臂上的紋身圖案化作最真實的玄色鐵索,與謝曜靈早有防備,替沈棠擋下攻擊的龍骨手杖撞在一塊兒。
一白一黑在半空中碰撞,又各自收回。
沈棠仗着自己有靠山,心頭半點不虛:“怎麽,被我猜中了心裏有鬼,這就想殺人滅口了?”
王夭夭意識到跟她糾纏下去這事情只會一拖再拖,仿佛之前出招只是為了警戒一下沈棠似的,她從善如流地收回了手,對相當護短的謝曜靈挑了挑眉頭,開口道:
“你的答案呢,小謝?”
“總不至于被個什麽都不懂的人胡說兩句,你就要改主意了吧?”
她話裏還帶了幾分激将法的意味。
沈棠表面上沒顯出什麽,內心裏卻在暗自緊張,怕謝曜靈是個定下主意,就說到做到的愣頭青,無端端踩進別人鋪好的陷阱裏。
謝曜靈莫名成了全場的焦點,卻也是那樣不慌不忙,慢慢地回答王夭夭的問題:
“在專業方面,我确實不至于聽一個門外漢的意見。”
“但是,給我提意見的是我的妻子。”
話音落下,在場所有人無論前輩後輩,表情都變得相當複雜。
#……秀什麽秀,秀你有對象嗎?#
#這年頭,妻管嚴都能成為驕傲和自豪的資本了嗎?#
不管他們心中吐槽多麽強烈,謝曜靈眉頭都沒動一下,撇過頭,朝沈棠細細地說了句:“走吧,你剛才暈倒了,我帶你回酒店休息。”
話語間竟也像是半點不記得自己答應過的事情,就要和沈棠從原地離開。
背後王夭夭陰恻恻的聲音再度響起:
“看來你是打算放棄這次比賽的第一名了,是嗎,小謝?”
謝曜靈步伐頓了頓,頭也不回地反敬回去:“如果王小姐您本身有能力與這龍一較高下,那我便在這裏先恭喜你奪魁了。”
王夭夭:“……”
在場衆人眼睜睜見着她們倆離開,良久之後,裘然挨了挨旁邊的陳實,半帶震驚地開口道:
“這……這他媽也行?那這龍是拿還是不拿了啊?”
陳實也在心中茫然搖頭,總覺得自己來參加個比賽,不是為了奪魁,而是為了來打一趟醬油。
……
半小時後。
“居然不疼哎……”
“你往左邊點,對,就是那兒,啊~”
謝曜靈忍無可忍,指尖稍用了用勁兒,成功讓躺在自己腿上這人嘴裏的愉悅嘆息轉變成小豬仔滾開水的嚎叫。
沈棠弓着身子将自己彎成了蝦,捂着自己的後脖頸,語氣裏帶了些撒嬌的抱怨意味:“你幹嘛這麽用力?”
謝曜靈面無表情地收回了手:“因為你叫得太奇怪了。”
原本兩人回到那小酒店裏,謝曜靈是想幫她看看身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尤其是腦袋那兒,結果不知怎麽變成了給沈棠按摩。
這人平時疏于運動,拍戲的時候又總是仗着年輕幹耗着,身上該有的腰疼肩疼半點沒落下,被謝曜靈的手法按得十分銷魂。
沈棠哼哼着,躺在她腿上仰頭去看她:“哎,現在我終于感覺到你的眼睛是真的不太靈光了。”
謝曜靈起初沒聽懂她抖的這個包袱。
反應了好半晌,意識到沈棠說的是她這手盲人按摩技法相當純熟。
她抿了抿唇,擡手将沈棠的腦袋撥開,不讓她繼續躺自己的腿。
沈棠哎哎幾聲,讨饒地半撐起身子去親她,耍賴道:“再來一次嘛。”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倆在做什麽令人羞恥的事情。
謝曜靈拗不過她的犯規操作,又給她按了幾分鐘後脖子,只是再躺回她腿上的沈棠再沒了之前那股調皮的勁兒,僅僅是阖上眼睛等着享受。
不管是力道輕了還是重了,舒服還是不舒服,她都沒再吭聲,就在謝曜靈以為自己把她按睡着的時候,突然聽見她問了一句:
“老謝,你在謝家是不是那種說一不二、叱咤風雲的人物啊?”
謝曜靈正按着她的太陽穴,聽見她的問題,手頭節奏緩慢下來,伴随着她那清冷的聲線一并響起:
“是,也不是。”
沈棠朦胧地睜眼去看她,漂亮的眼眸被根根分明的眼睫襯托着,其間流轉着明珠般的光。
原本謝曜靈并不打算将這事說出來,畢竟這對她來說無關緊要,但不知是不是兩人間情感日漸加深的緣故,竟讓她想将自己毫無保留地展現給對方。
似是飲下一杯淡茶那樣,她語氣極淡地說道:“我本來就不是謝家的人,只是他們曾救過我一次,謝家主家連續兩代人的玄學天賦都相當一般,沒有繼承家族本領的天分,所以我答應過謝老爺子,在我有生之年,會幫謝家撐一撐這臉面,直到承運的下一代出生。”
沈棠驟然聽見如此豪門秘辛,呆愣半晌不知道做什麽反應。
最後她決定做一個合格的聽衆——
“啪啪啪”的掌聲在房間內響起。
她擡手拍了拍謝曜靈的手背,說出二字評價:“真香。”
這瓜好吃!
謝曜靈:“……”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聽見沈棠繼續問道:“那你原先是做什麽的?”
謝曜靈搖了搖頭,簡單說道:“只記得我要來找一個人,記得要彌補她很多很多——別的,都忘了。”
把所有無關緊要的東西全都忘卻,便只剩下這一個執念。
沈棠擡手勾了勾她的下巴,直言道:“那人一定是我了。”
謝曜靈低頭看着她的靈魂顏色,素白的布綢擋了眼睛的部分,卻擋不住她這張臉龐的昳麗:“……是。”
她很輕很輕,嘆氣一樣地說道。
明明是很令人動情的話,沈棠偏偏要煞風景,用指頭點了點她的眼角:“你不記得我什麽樣子,也忘了很多事情,甚至連自己記憶有沒被人改過都不知道,就說我是你要找的人,根據小說的一般套路,這種深情好像很容易認錯人诶。”
到時候她再聽見謝曜靈找到真愛,自己這個合法妻妻豈不是很尴尬?
謝曜靈曲起手指,準确無誤地彈中她的額頭。
在沈棠的痛呼聲中,她斬釘截鐵地反駁道:“不會。”
沒等沈棠有機會接着她的話繼續皮,謝曜靈盯着眼前那耀眼的顏色,開口道:“就算我看不見,你也有本事讓我在人群中一下子注意到你。”
“你對我來說,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就算我遺失了所有的記憶,我的身體和靈魂也還會認得你。”
身體的本能也會驅使她再愛上這個人,靈魂裏的烙印會讓她輕而易舉就達到深愛的程度。
唯有愛本身是無法騙人的。
比起這世間的灰和暗,沈棠是她眼中唯一的光,如果對方不是讓她曾愛的如此深刻,謝曜靈想,那麽自己的執念也不會到如此地步。
沈棠見她如此,反倒無法繼續逗下去了,就保持這樣倒看她的姿勢,擡手摸上她的臉龐,呢喃道:
“突然覺得你特別會說情話。”
忘了全世界,也要記得自己的感覺,真讓人着迷。
三秒後——
“看到我豎起來的尾巴了嗎?”
沈棠将旁邊被角捏起來,在謝曜靈的臉上戳了戳,将這一室的暧昧給戳散。
謝曜靈唇角一軟,竟然差點笑出來,盯着這灼灼光華,那種想要看見的欲-望又一次浮了上來。
真想……
想看沈棠此刻臉上有怎樣的調皮表情,才能配出如此可愛的調侃自己的動作。
……
同一時刻。
鎮壓着白石村的那座龍山上,兩道身影站在樹木的陰影中,幾乎與那高大的林木融為一體。
“失敗了?”一個男聲溫溫和和地響起,裏頭聽不見半點着急的意味,聽着甚至還相當有閑心調侃自己的合作夥伴。
對面樹下的人穿着能隐藏自己身形的鬥篷,來時還帶了幾分火氣,以為能得到對方和自己相同的反應,沒想到這人倒是不急不緩,顯得她沉不住氣似的。
王夭夭深呼吸了幾下,在心中安慰自己:
這麽多年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她一定要讓自己戀人以最完美的姿态活過來,她要給那人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強健的軀體、能辨清濁的眸子、牢固的魂魄……
現在距離終點,已經很近很近了。
“怎麽,韓先生的妻子跟旁人結了婚,聽你這口氣,倒像是想讓頭頂的草原再長一會兒?”
在被沈棠針對的時候,王夭夭恨不能用鐵索絞斷她的舌頭。
然而輪到了自己開-炮的時候,她又多少能體會到嘴炮別人的舒爽感。
韓銘一時無言,只能微笑,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鏡片将他眼裏的情緒淡化三分,倒有些讓人摸不透深淺的意思:
“急什麽。”
他慢慢道:“你會失敗,只是因為你找錯了合作對象。”
王夭夭正欲辯駁,聽見對方不緊不慢揭露自己的打算:“今晚謝家人會找機會讓謝曜靈離開,到時候我自然有辦法帶走屬于我的東西。”
“至于你能否得償所願,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王小姐。”
王夭夭沒想到他竟然能搬動最不可能的合作對象,當下就有幾分愕然:“……謝家?”
謝家為什麽會和韓銘合作?
這韓銘究竟是什麽來路?
發覺王夭夭不自覺在樹前站直了身形,韓銘俯身從自己的腳下撿起一片半枯半綠的葉子,看着那一半生機勃勃,一半蒼老枯萎的葉片脈絡,他漫不經心地答道:
“現下告訴你也無妨。”
“當年将黑蛇雙目煉化成明鏡臺的那位道學前輩,善水道人,是我韓家的老祖。”
“因為心慕一位沒有半點可能的佛家弟子,她取了那黑蛇的眼睛,煉化成這寶物,才取名為——明鏡臺。”
六祖慧能曾說過一句偈語: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王夭夭愣了一下,從記憶裏搜尋了一下韓姓,兒時她曾經翻過玄學界如今的世家彙編,依稀記得清代左右,确實有一家為韓姓。
只後來莫名斷了傳承。
這樣的家族在歷史上有很多,要麽是因為人丁稀少,要麽因為跟外姓通婚,漸漸地就将自己原本的血緣散開了,哪怕曾經風光無限又輝煌至極,最後依然逃不過銷聲匿跡的命運。
即便如今看似風光的王家和謝家,比起曾經,現下的聲勢也只能用寥寥來形容。
有詩雲:“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用來形容如今的兩家,也是極合适的。
王夭夭站立半晌,對他擡手做了個後輩的手勢,嘆了一聲:“原來是韓家的前輩,失敬。”
難怪整個村子,就韓銘一個人能從那龍山的詛-咒裏掙脫出來。
原來是玄學同行。
韓銘表情卻是淡淡,比起談其他事的溫文爾雅,說起他的家族,卻反倒是觸了他的逆鱗似的。
“韓家百年聲譽,到我這一輩傳承者已少,我卻因為一步踏錯,以至韓家一脈在玄學界徹底斷絕,早已不剩半點臉面去見列祖列宗,更當不起你這‘前輩’一詞。”
他不笑的時候,那顏色不太深的眼瞳便顯得冷冷淡淡。
被毫無情感的鏡片一格,竟然将平日裏那些殘存的人情味兒都驅除了,甚至還放大了身上的冰冷。
王夭夭終于察覺到他身上遮掩許久的那股威脅感。
她張了張嘴,最後低聲笑了一下:“既然如此,我算是上當了嗎?”
明鏡臺是韓家家承的寶物,而她居然當着人家最後一任家主的面兒,說要得到這東西。
韓銘聽見她的話,周身那攝人的氣勢收起,将手掌心攤開,任由山間的冷風将那葉片吹走,他目光緊跟着追逐到遠處,開口答道:
“我是已死之人,守不住那寶物了,它既已流入世間,便能者得之。”
王夭夭暗自松了一口氣,她為了自己死去的愛人,已經得罪了太多的人,到了即将重逢的這一步,竟然生出了點息事寧人的想法。
敵人能少一個是一個,因為她以後只想過上安穩的日子。
許久之後,她慢慢說道:“既然這樣,我看不出韓先生還和我有什麽合作的必要了。”
您一個人就很ojbk,王夭夭感覺自己好像對對方來說沒什麽利用價值。
韓銘觑了她一眼,緩緩笑道:“王小姐不必妄自菲薄,我力量與身體同樣枯朽多年,所剩無幾。”
“我将合作形式說的具體些:你助我破除這黑龍的詛-咒,我将明鏡臺從沈棠體內取出,交予你,你意下如何?”
王夭夭從他的話中明白,這是他在做兩手準備。
因為既無法全然信任謝家,也無法全然信任她,幹脆便和他們分開合作。
思索半晌,她幹脆點頭道:“成交。”
韓銘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樹叢間,想起謝家那位老者,唇角露出稍許的笑容:
為了謝家的長盛不衰,謝太極竟然敢與外人做出約定,魚目混珠,讓謝曜靈來充當門面。謝家走到這一步,當真可笑。
更可笑的是,當年為了謝家的傳承不則手段,拿自己的親孫女當了爐器,盛放那樣強大的靈魂,不擇手段之後,現下卻又後悔了。
到頭來,還要惦念那丁點兒血緣情。
想到這裏,韓銘眼中又出現幾分悵然的懷念。
懷念曾經活而為人的時候,也可以上一秒說好,下一秒就反悔,而不是現在這樣,有些機械地,僅為了一念執着,去完成一件事。
而後方能與這喧嚣塵世說再見。
……
謝曜靈收到謝太極的消息時還有些訝異,以至于在電話挂斷之後,她都還保持着将手機挪到耳邊的姿勢,半天沒緩過神來。
沈棠正坐在旁邊狹窄的桌沿前剝着葡萄,撕一小片深紫色的皮,再擡頭去看看她。
然後冷不防地,往她嘴裏塞了一顆特別酸的,笑嘻嘻地湊過來問她:
“怎麽了?”
謝曜靈把滿嘴的酸意咽下去,回道:“謝家找我有點事。”
按理說,在比賽的進程中,謝太極與其他七家的長輩同處,是不該與她私自聯系的,會讓她有作弊的嫌疑。
這通電話來的太莫名——
但是仔細想想,又合情合理。
畢竟今天她原本有機會和王夭夭直接拿下靠前的名次,然而卻因為沈棠的幾句話,導致她直接放棄。
讓謝家直接錯過了一個機會。
謝太極會不高興,也是正常的。
想到這裏,謝曜靈已經做好了被斥責的準備。
沈棠愣了一下,‘啊’了一聲,說道:“那——你去吧?”
說歸說,她的手已經牢牢攥緊了謝曜靈的袖子。
一副要随她纏纏綿綿到天涯的架勢。
謝曜靈:“……”
其實她也同樣對這種類似調虎離山的架勢有點後怕,本身她和沈棠身上的東西,就已經可以成為別人針對的理由了。
想了想,她給昭華還有秦稹去了個電話,報了這個小鎮的地址,要求他們盡快趕到,同時還強調——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沈棠剛想笑她,下一秒就聽見房間裏響起清脆的兩聲‘哎喲’,一個身形稍矮的小姑娘和一個體格高大的男人紛紛用腦門撞上了牆角。
他們倆就像是憑空出現的那般。
沈棠的嘴張成了圓形,葡萄都忘了塞進自己嘴裏,指着他們的方向,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這是走的什麽路子啊?
說到就到??
順豐快遞嗎???
昭華拍了拍身上的灰,攏着自己的手給自己呵氣,先是左右看了看環境,發現只有謝曜靈和沈棠兩人的時候,才松了一口氣,出口抱怨道:
“老大,你這到底什麽急事啊?吓得我過路令又少了一張。”
旁邊的秦稹忙着整理自己的衣領和袖口,不知道是不是本體格外……圓潤的原因,變成人的他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幾乎到了比基佬還基佬的程度。
然而該回答她問題的謝曜靈和沈棠正在咬耳朵:
沈棠:“他們是怎麽出現的?”
謝曜靈:“解釋起來比較麻煩,具體來說是在黃泉路上借了一條道。”
沈棠:“這他媽也行?”
謝曜靈:“嗯,昭華有個祖先是這一任地府的閻王。”
昭華炯炯有神地盯着她們倆,一定要當這個電燈泡:“我說,老大——”
沈棠拍了拍謝曜靈的肩膀,示意她有人找,然後自顧自地繼續跟她說道:“老謝,你這算不算濫用公權?”
謝曜靈‘嗯’了一聲,偏過頭小聲回道:“所以你要替我保密。”
沈棠嘟起嘴:“行,你先賄-賂我一下。”
秦稹擡手按住旁邊同伴躁動的腦袋:“算了算了!”
昭華:“……”
呸!
我他媽急急忙忙過來,是為了看你們這對狗女女秀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晚了QAQ
跪地道歉。
我要給大家安利我夾子的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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