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吃三明治嗎?
一直到離開,賀維競沒有再找過陶泓。但之前被他那樣另眼相看過,仍是有不少的流言蔓延開來。
陶泓原本有心領大信封,奈何公司死活不發。非但不發,總監和經理還分別找她談過話,褒獎她臨危不亂表現出衆,又鼓勵她日後好好表現必定有大大上升空間。這些話聽過耳就算,她并不放在心上。倒是這兩位旁敲側擊着打聽她和賀維競的關系親密到哪種程度,這就有些居心不良了。
正在她考慮要不要放棄大信封另覓新工作的時候,非官方的正式版流言擴散開來:知道小老板的表妹麽?就是行政的美女主管喲,看得出來嗎?這樣低調地潛伏着,不争不搶不焦不躁的富二代真是難得啊。
用腳趾頭也想得出這消息是誰放出來的。賀維競這個人做事時常劍走偏鋒,偏偏十有**落入他的算計,單用運氣來解釋未免偏頗,他确實心有城府。可後來他回埠打來電話,在那頭陰笑着說道:“我現在要是告訴季修白你的下落,或許能換不少好處。你也別想随随便便離開,已經有了男人也算落地生根,跑得了和尚總跑不了廟。”
陶泓深深地覺得這人的精神病是永遠好不了的了,“你哪次用我和他談條件得到過好處占到過便宜,還學不乖?”
精神病在那頭冷笑又冷笑,兀自說道:“你以為我閑着沒事每個分公司逛過去?要不是你親愛的姐姐告訴我,我怎麽會知道。”
她的聲音冷了下來,“賀先生,我只有一個弟弟。”
這是生氣了啊。他想,那家子人果然是不能提的,一提就炸。他斟酌一下,放緩了聲調:“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他們既然能告訴我,季修白知道也是遲早的事。畢竟投機的事他們做慣了的,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又不是沒吃過他們的虧。”
長久的沉默之後她說道:“謝謝你的提醒,我會看着辦的。”
“得你一聲謝謝還挺不容易。”賀維競夾着手機,卷起袖子到酒櫃裏取了支酒,這時卻是感嘆,“你和……還真是不一樣。”
陶泓翻了個白眼,言歸正傳:“說起來,你還欠我五臺榨汁機的錢沒給,快付錢!”完全的讨債鬼口吻。
“你剛才還謝謝我,轉眼就要錢?”
“一碼歸一碼。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感覺對方稍有猶豫,她便立刻将威脅升級,“那天的情況我是有拍視頻的,你要是不還錢給我我分分鐘挂上網讓你紅得發紫,紫完發黑。”
賀維競摔了紅酒和手機,過一會又換了一臺電話拔過去,吼道:“怎麽不發賬號過來?不發賬號我轉給鬼啊!”轉完錢又要摔電話,想想又放下來。精神病犯過後腦子清醒了,精神也更好了,“前面說她要落地生根居然沒有反駁。”
莫不是動了真格?
啧啧啧啧啧,倒還真看不出,她這麽喜歡身材好的。精神病腦中火花一閃,神經又斷了一根:那男人的身材到底有多好?
陶泓收到轉賬的短信就蹬蹬蹬地下樓找邵硯青。
彼時正在廚房裏炸豬排,酥炸物的香味經油脂發散開來,這時只有流口水的份,“還要多久?快好了沒?能不能切一小塊給我嘗嘗?”
“豬排是要做三明治的,全吃光了你得啃面包片了。”也是她要求的吃三明治呢,所以他才耗時耗力地去做啊,“那邊是做好的,你可以先吃兩片。”
他做的三明治不大,只撲克牌一半大小,兩片面包中夾着不同的餡。有剔去筋的熟鴨肝絞得細細的肝泥,還有熟玉米粒粗粗絞成的玉米泥,前者綿軟後者香甜。她吃了一片又一片,簡直快停不下來。
幸虧他扭頭看來,驚呼一聲:“這麽快吃飽,炸豬排三明治還要不要了?”
要,當然要!
她将半片三明治塞進嘴裏,鼓着雙頰點頭。
新炸的豬排噴香滾燙,夾在兩片面包中酥顫顫地抖下一地脆屑。用刀子切去邊,再橫切為二。聽聽那聲音,嘎沙嘎沙。牙關都忍不住輕敲起來,等不及大塊朵頤。
他原本還要做鄉下濃湯,奈何她等不及。也是等湯做好豬排便冷了,面包也潮了。于是順她的心意開了瓶汽水。
多汁酥脆的豬排被香軟面包夾着,沾一點他做的醬汁,酸甜微辣。這時還顧得上什麽形象,左右開弓嘴巴沒停。
待她終于饕足,咬着吸管和他邀功:“我把錢要回來了,五臺榨汁機,一分不少。”他哪會在意那些錢,只問她:“後天晚上有空嗎?小星要請客。”“就我們嗎?”“還有冬川,他和時茴明天回來,也算是給他們接風。”
丌冬川,那個她有着三面之緣的帥哥。記得上次他似乎是出了很嚴重的車禍,也是為情所困。現在看來已經是拔開雲霧見天明,熬出頭了。
等見到面的時候,也确實是這樣的。丌冬川與她記憶中相差無幾,但周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卻與先前迥然不同。倘若說先前的丌冬川是畫在壁上的神仙,那眼前的他已是深陷紅塵的凡夫俗子。
丌冬川居然也記得她,沖她微一颔首後便介紹道:“這是我太太,時茴。”兩個人竟然是結了婚的,男人的手緊緊地攥着女人的,生怕她下一秒突然逃走。
查小星沒有帶女伴,于是兩個女人便坐在一起,左右手分別是自家男人,查小星寂寞又不甘地被兩個老友夾在中間,像一塊炸過頭的幹巴巴豬排,顏色格外黯淡。
男人們有聊的話題,女人之間的交流卻是有限。時茴性格內向,自小又被丌冬川以一種近乎病态的方式教管着,并不擅與人交流。也虧得陶泓社交能力滿格,時不時帶個話題調動對方的情緒。就這麽一搭接一搭地聊着,到後面竟然也熱絡了起來。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陶泓對時茴抱了十足的好奇。之前知道這對情人苦戀多年,只當是命運捉弄,後來了解得深了才知道完全是男人自己作大死。大約也是上天看不下去了,讓他真真正正地小死一回,這才斂了脾性,老老實實地安靜下來,只是他對時茴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卻仍沒有減輕半分。
酥脆噴香的芝麻餅送上來了,邵硯青取了一塊用小刀劃開,往中空的餅裏填進烤肉、蔥絲和醬料,再送到陶泓手上。另一邊丌冬川也是一式一樣地做着,連送到時茴手上的程序都省了,直接給喂到嘴裏。
左右夾擊之下越發顯得在座唯一的單身狗沒有活路,他哀怨地想往燒餅裏夾多一倍烤肉,結果發現烤肉已經被兩只秀恩愛的幸福狗給挾光了,憤恨之下只能往燒餅裏塞了一把大蔥,咯吱咯吱地啃着。
兩個女人熟絡起來,相攜到外面去看烤全羊和做芝麻燒餅的老式烤窖。丌冬川皺着眉頭想要跟去,剛要站起來衣角就被左右拖住:“你怎麽和時茴的腿部挂件似地,她一動你也動。”“你還沒學乖?”
丌冬川繃着臉坐下,一顆心全挂在外頭。查小星感觸頗深:“我記得你以前說過,能讓女人跑到老遠後還能乖乖回來的男人,那才是能耐。”丌冬川撕開一塊燒餅,說道:“我腦子進水說胡話,你信?你腦子也進水。”
啊呀,這打起自己臉來啪啪清脆,你還真拿他一點辦法沒有。
邵硯青緩和氣氛:“那現在把腦子裏的水倒幹淨,我們好好說話。”一右一左的男人齊瞪他,“你腦子才養魚。”
許久未聚的老友,碰到一起相互毒嘴攻讦外,也會交流交流生活日常。丌冬川已經趁熱打鐵地将時茴拐去領了證,買的婚式比平常的小半號,緊緊地圈住彼此,時刻提醒着自己是已婚人士需要養家糊口。
“那不辦婚宴,時茴家裏能同意嗎?”
“她一定要堅持,我沒辦法。不過去法國旅行結婚也是不錯的,她喜歡那裏。”
雖然說合法結婚程序就是領張證,但缺少了廣大人民群衆喜聞樂見的傳統婚禮形式,老一輩人絕大多數是不同意。這有出于名譽的考慮,也有出于經濟的考慮。時家父母就屬于那絕大多數,倘若這點子由女兒提出來,那肯定免不了一場家庭大戰。但如果由丌冬川提出來,那便不費吹灰之力。
查小星真不理解時家父母,信任一個外人遠勝過自己的女兒。倘若不是這樣,時茴也不會打小就被丌冬川吃得死死,半點翻身機會也無。簡直為虎作伥,“我以後有女兒一定要好好教育,永遠愛她信任她。為免她遇見你這樣的人渣敗類!”
丌冬川被他這麽人身攻擊竟也不惱,反倒是笑眯眯地說道:“前提是你能生出女兒,再往前提一些,你得先有老婆。哦,你現在交到女朋友了嗎?”
真是孰不可忍,“我一直有交女朋友!”
“我不懷疑你能交得到女朋友,但你一直交不住女朋友,這才是重點。”
再說下去真要的掀桌了,邵硯青趕緊按住桌子順便一左一右分別踩住兩個老友的腳,“誰沒有個過去啊,又不是天生會談戀愛。”
這話題轉得牛頭不對馬嘴。查小星聽着不對,三句兩句就把話給套出來了,不由拍案:“小桃紅和你坦白情史了啊!”
“有情史又不是什麽罪過,”邵硯青用筷子去拔弄調味碟裏的醬汁,“我沒戀愛經驗更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
“可她對前男友的評價這樣高,你就沒一點危機感?”
他低下頭。怎麽會沒有,忐忑得很啊!但是要讓他和誰競争?和她心裏的影子嗎?還是和她曾經的過去?
“我想她告訴你這些并不是為了讓你困擾。如果一個女人心裏在意一個男人,她不會輕易離開。就算離開了,也不會輕易和另一個男人提起。”丌冬川用紙巾擦手,這時臉上泛起一絲狡猾的笑容,“所以對于前面那位,她要麽用情不深,要麽就是完全放下。還有種可能……”
邵硯青豎起耳朵,“可能什麽?”
“逗逗你。”
查小星真的掀翻一張凳子,“你個嘴欠的,逗我們家小青好玩嗎?好玩嗎?小青你別聽他胡說,他懂個屁的女人心理。他這幾十年就專釣時茴這傻丫頭了,他知道個什麽前男友啊!”
丌冬川也不惱,只慢騰騰地撕開一只燒餅,說:“你懂,那你解釋解釋。”又掀着眼皮斜掠去一眼,“反正你當慣前男友,從前男友的角度來看,你經驗非常豐富。”
查小星覺得今晚他不把丌冬川打得臉開花,自己就該羼進燒餅裏當餡兒了。但他真要撲上去的時候又被邵硯青給拎了起來。對,就像之前拎烤鴨似地挂在半空中晃蕩。
上天真不公平,憑什麽不給人同樣長度的腿呢?
陶泓和時茴回來的時候就是看到這一幕。陶泓之前見過也沒怎麽吃驚,倒是時茴給吓了一跳。丌冬川知道她膽小,伸長手臂把她勾到懷裏,捂住她的眼睛,“太暴力了,我們不看。”
吵吵鬧鬧地結束時夜也深了,于是各自歸家。
她晚上喝了些梅子酒,這時有些醉意朦胧,上樓時搖搖晃晃。他打橫将她抱起,一邊上樓一邊說:“輕飄飄的,怎麽也喂不胖。”
她還未完全醉透,聽到就拿拳頭捶他:“誰說沒胖,胖了!夥食太好了,我又胖了!”又拿手指頭在他面前比劃,“整整一千六百克!三斤有餘!”
他很憂傷,“喂了這麽久才胖三斤。”
“三斤零一百克!”她糾正道,“足足三斤零一百克!”
他把她放在床上,脫下鞋子。她今天穿一件水藍色的長裙,質地輕盈。這時她睡意漸濃,在床上翻了個身,劈着腿擺出一個非常豪邁的睡姿。
邵硯青從來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也不是那種嚷着非禮勿視扭頭扭到落枕的僞君子。他要看他的女人,從來都是坦蕩蕩的。她在他眼裏真是無一處不好,就連有着分瓣趾甲的腳趾頭都是可愛的。
他拉過薄毯将她蓋住,又舍不得走。于是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就這麽凝視了許久。他想起過年的時候陶隐仿佛也是坐在這個位置守着她,而現在換成自己。
陶隐臨走時将抛給他一個秘密的種子,他仍攥在手心,未曾深埋也未曾質疑。時候到了她自然會告訴他,這一點他從來不懷疑。
醒過來的時候卻是在床上。
邵硯青花了近一分鐘的時候将大腦運轉起來,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怎麽會跑到她的床上去了。明明昨晚他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守着啊,自己也沒喝酒也不會斷片。正在緩慢倒帶的時候聽到她在叫自己,他即心虛又緊張地抓緊印着小碎花的床單要掩住自己,奈何規格不匹配最後只扯到胸口。
陶泓見他慌慌張張的模樣,忍不住壞心眼裏,手裏拿着的長柄鏟子很不衛生地往門框上敲兩下,露出一個暧昧的笑容:“還睡呢?起來吃飯了。”
他磨磨蹭蹭地下床,在她眼皮子底下手腳也不知往哪兒放,心亂得和貓抓過的毛線團似地。她笑着上前拉他:“早上看你蜷在椅子上,怕你睡落枕才把你挪上來的。”他生得高大,挪得有些吃力,可他睡得太香居然沒醒。見他仿佛松了口氣,又忍不住逗他:“衣服都好好地穿着,你在想些什麽呢?”
他确實是松了口氣,然而同時也有些莫名的小小失望。聽她這麽一說,那些小小的失望忽地騰起來攏成了火。她發覺不對時已經來不及,連人帶鏟被他端到床上,壓倒。
她确實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又恢複了食色本性,逗他:“長脾氣了,膽子也大了——”他吻下來,把她那些未出口的混帳話都堵回去。他有些生氣了,這個女人有時真是壞,知道他臉皮薄就專挑不合宜的時候來拱火。
喏,喏,他炒菜的時候會跑過來和他咬耳朵,一句話拖成一段講,吹得他耳朵癢。她咬完耳朵不算,有時還會帶走鍋裏快燒好的菜。有時是幾片肉,有時是一條雞腿,啊,有次就真是過份了,他總共煎了五條魚,她說要試味道在沒裝盤前就吃掉了三條!
一樣一樣地數來,越數越覺得她道貌岸然。
他氣息不穩地懸在她上方,胸口起伏得厲害。她轉了轉手腕,“好了,起來吃飯。”他一動也不動,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脖子往上擡了擡。他皺皺眉,喉嚨發緊,“不要動。”可是她真的不動了,他又難受得很。
她的腿部發緊,和他接觸的地方也被焐得火熱。那是一種純男性的變化,帶着不容質疑的侵略性。
他低下頭親吻她,這次是小心翼翼地。然而他的身體繃得這樣緊,掌心滾燙指尖微涼。她的手扶在他的肩上,掌下的兩塊胛骨滑動着,所接觸的皮膚上每一個毛孔都往外散發着危險的訊息。
這是一座活躍的火山,一旦噴薄爆發瞬間就能将她吞沒滅頂,屍骨無存。她這樣想着,也知道應該叫停止。可是他吻得這樣溫柔小心,讓她無法不憐憫、無法不回應。她仿佛是第一次這樣近地看他,他的眉、他的眼,他喜歡像逗弄小動物一樣用鼻尖輕拱她的,期待她的回應。他從來沒說過綿綿情話,可是他笑起來時會讓她的心也柔軟得要化掉。
她的手滑到他的腰,他在她耳邊悶悶地笑一聲,似乎要擡手去阻止。她倒是先一步咬住他的耳朵,是真的咬住。他叫了聲疼,又低低地罵了聲壞蛋。他罵人的詞彙來覆去就那麽幾句,她壓根不痛不癢。而不知什麽時候他的唇開始沿着輪廓虛構着她的曲線,她的手指揉在他發間,又拂過他的臉頰。他還未刮臉,頰邊冒出細小的胡茬,在掌心摩挲而過,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然而室內的旖旎風光正盛,還未達燃燒邊緣的時候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來,一聲接一聲不斷。兩個人互視了幾秒,她沖手機的方向呶了呶嘴,輕聲說道:“去拿來我看看。”他搖頭,一直等鈴聲停下來。這時轉轉眼珠,露出一個賊兮兮的笑容。可正要繼續纏綿的時候,手機又叮叮咚咚地響起來。
她擡了擡下巴,說:“可能有什麽急事,先拿我看看吧。老響着也不是事。”他難得孩子氣地撇了下嘴巴,不甘不願地爬過去取了給她。她接起說了兩句,臉上的神情漸漸地就變了,“知道了,稍後我給你發郵件。”收了線,她一臉歉意地看着他:“有點急事,我得早點去公司。”他點點頭,默不作聲地翻身起來,塌着肩膀坐在床沿。她心生愧疚,正想說兩句安慰一下,冷不丁他又轉身撲過來。
這下是給壓得死死地。
她眨眨眼,他也眨眨眼。她正想叫他起來,可他卻突然埋首在她頸間,短發掃過她的臉頰。他學着她,也輕咬她的耳朵,很輕很輕地。她渾身汗毛倒豎,後頸處似有細小的蟲子在咬齧,頭皮都發麻了。正想着怎麽脫身,卻聽見他發出嗚嗚的聲音。就像沒搶到肉骨頭的狗,從喉嚨裏發出的那川哀怨、不甘的嗚咽。
呆了兩秒後,她反應過來了——這是在管她撒嬌呢。于是輕拍了拍他的背,“知道,知道。委屈你了。”這時也嫌棄自己不是東西,大清早地撩他做什麽?(作者也不是東西,這是發糖還是發仙人掌?)
早餐是荠菜豬肉餡兒的小馄饨。他事先包好放在冰箱裏,她早起煮的。在樓上折騰了好一會兒,馄饨被湯泡得有些糊化。她想着事,便有些心不在焉。他送她到車站,叮囑她:“路上小心。”
她點點頭,往前走幾步下了臺階,回頭見他仍站在原處,逆着光,正沖她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情史,對于一段新的戀情來說,坦白是要的,但不是一定必須。小青對這個的态度是你說,我就聽,你不說,我也不會刨根問底。
你說他難得糊塗也好啊,各人的人生态度而已,想讓自己過得輕松些,也想讓自己喜歡的人過得幸福。就是這樣。
話唠個時間:
喜歡吃三明治,挺方便的,可以零食可以主食,夾素夾葷都可以。以前是雞蛋培根或是火腿蕃茄,現在夾土豆沙拉啊或是生菜牛油果什麽的,泥轟人有炒面面包,據說很好吃?
最簡單的三明治,抹個果醬就好,或是夾個午餐肉。世棒的香辣味或蒜香就很好了,差一些的梅林午餐肉吧。在學生聚集的地方,會有很多小吃,像是巴西烤肉啊,一片片切下來,可以夾在饅頭裏或是烙餅裏,很香。
炸豬排三明治,在第四季的孤美裏有過,小日向文世客串的那集,好厚好脆的豬排,吃着嘎脆的,加上特別的醬汁,一盤六個,五郎全吃掉了,之前他還吃了小千沙拉和生火腿,明太子意面和風幹半帶水珍魚呢。
早年的時候看蝸牛食堂,女主角倫子因為被男友背叛,被印度男卷走所有的家産後回到老家,開了間蝸牛食堂,書裏是為了接待鄰居的朋友,後來電影裏改成接待自己學生時代的朋友時,做的水果三明治。新鮮做的葡萄幹吐司,上面塗牛奶巧克力,抹上生奶油和優格,夾進切好的洋梨。吐司上先抹牛奶巧克力是為了防止奶油或是水果裏的水份滲入,讓吐司變潮軟,是個好辦法。電影裏水果似乎改成了無花果,很久以前看的,印象裏是很美的顏色。
蝸牛食堂是小川糸的小說,裏面的人物關系可能會讓CJ的姑娘們無法理解,日本人對于愛情友情與親情的理解升華,或許有他們獨特的視角,并不是人人能接受。後來拍的電影,是柴崎幸主演的,很鮮豔的色彩。裏面倫子給政客的小老婆煮的那餐飯,電影裏拍得層序漸進,食物喚醒的不僅僅是食欲,還有生存的希望。
由枯老到重生。
這個時候也可以吃塊水果三明治,下午的時候,搭一份玫瑰花茶或是水果茶,舌尖還會覺察到春天的氣息。
鬼一樣的作者:
小青,我知你難受,吃點東西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