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聽月再現
? 她們都變得深不可測,身份也變得撲朔迷離,心機也變得複雜,真的還是原來那個單純的大家嗎?那麽單純愛笑的娅娅變了,不再單純,是否也不再愛笑,只是帶着一層愛笑的面具,她打了個冷顫。
機器般地轉頭看向一旁握着花景娅手腕輕輕吹起的華天心,聲音小心翼翼,“你,跟剛剛那人是什麽關系?”她害怕天心也變了,也變得奇怪,變得遙不可及。
另外兩個人卻都不知道,自己要找尋的好友就在自己的面前,卻糾結着沒辦法相認!
說咫尺天涯也無可厚非吧!
華天心看着花景娅手腕上的青紫淤痕,心裏閃過不耐,剛剛真是不應該把哥哥支開,現在她跟花景娅兩個沒有功夫的人哪能敵過這個孟逐月。無形中,心裏已經升起滿滿的憤怒。但是喜怒不形于色是她的家常便飯,上前一步淡笑着說道:“雖說不知道孟姑娘為何對這事如此好奇,但是既然你問了那我便告訴你。剛剛那兩人其中一個是我的嫡親兄長,一個是我表兄,不知道孟姑娘是問的哪一個?”明明前幾日見面已經叫了孟姐姐,今日改換孟姑娘,竟是毫不猶豫。
竟然、竟然兩個人都是如此親密的關系?孟逐月難受地捏緊胸口的衣服,但是最讓她難過的還是華天心明明承載着巨大的憤怒,但是依然面不改色地回答着她的問題。
天心也變了,天心變得城府極深,是不是小阮也變了?是不是所有人都變了,還只有她站在原地,不,其實她也變了,她心裏懷揣着巨大的仇恨,可以毀滅一切的仇恨,而這個仇恨,卻是要沖着昔日的好友去的。
她很痛苦,卻發現無人可以傾訴,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寂寞,周圍沒有一個可以交心的人。朋友們都變了,立場變得針鋒相對,心裏也變得互相防備。
望着頭頂蔚藍的天空,大朵大朵的白雲如同往日一個個開懷的小臉,伸手想觸摸那個溫暖,卻發現遙不可及。陷入昏厥的那一刻,只知道自己掉入了一個男子的懷抱。
看着面前抱着孟逐月,一臉複雜的林新彥,花景娅與華天心齊齊後退一步,害怕地握緊對方的手,她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孟逐月會如此深受打擊,導致昏厥,但是肯定跟她們拖不了幹系。這個林新彥跟她是一塊的,也不知道會不會遷怒于她們?
然而林新彥只是看了她們一眼,抱着孟逐月就走開了。兩人松了一口氣,一抹手心卻發現都是冷汗。
兩個人轉身快速往大廳走去,所有的人大概都已經到了那裏吧,剛剛華天左與鄭問天來就是叫她們去的,只是因為孟逐月的事情才耽誤了。當她們到的時候,場面似乎有些僵持。
問了一旁的華天左才知道,武當派的左蕭正在找聽月閣的麻煩。聽月閣閣主聽月心狠手辣,所練的武功也怪異的緊,殺人于無形,本來這樣的人江湖上也允許存在的,只是這個聽月極愛殺人,而且殺人手段極其毒辣,即便是大男人也吓得腿軟,但是偏偏人長得卻是極美。
作為武林正派人士的左蕭自是無法忍受這種人的存在,所以上臺向一直慵懶躺着不說話蒙着面的聽月發出挑戰書,可是聽月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一直不作聲。左蕭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剛想直接沖上去就打,但是聽月卻一直不動,好似就等着他打一般,然而半路卻被蜀山派的姜斌攔住,姜斌在蜀山派弟子中排第九,今年已經三十有五了,但是面上無須,面容俊朗,是個有魅力的男人。
他沖上來幫忙卻是護着聽月,并表示這不符合規矩,自己上前與聽月閣閣主說道起來,但是無論他說什麽,聽月閣閣主卻是一句話都不說,仿佛死人一般,但是她露在面紗外的雙瞳卻饒有興趣地看着面前的人。
花景娅望向那邊坐着的聽月,瞳孔緊縮,聽月明明在她面前死去了,而且她已經再三确定了,怎麽可能坐在這裏呢?看着那個衣着,那個形态,都表明一定是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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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強烈,聽月漆黑無光的眼瞳望向了她,那其中的複雜悲痛仿佛到了她的心底深處,她的心裏不自覺地閃過一絲怒氣,一瞬間眼瞳一下子變成了血紅色,聽月好像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一般,得意地移開眼,然後花景娅深吸了幾口氣,眼瞳又恢複正常,這一切都沒有人發現。
花景娅看着正在跟聽月說話的姜斌,心裏不由得低喃:排行第九嗎?
那邊左蕭見聽月也是不理姜斌,心裏閃過怒氣,直接略過姜斌,揮掌向聽月打去,那一切就在一瞬間發生,原本還逍遙自在的聽月一下子被打離椅子,狠狠地撞在柱子上,摔在地上的時候吐出幾口黑色的血液,但是她還是一句不吭,她身邊的女子上前扶起她,在她的示意之下也沒上前斤斤計較什麽,好似一瞬間改變了什麽一般,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嚣張跋扈了。
姜斌迅速上前,想幫忙扶起她卻被她揮開,她擦掉嘴角的血跡,撤掉半挂着的紗巾,妖媚的面容暴露在陽光之下,
在阮氏山莊後面的一個小樹林追上了聽月一行人,花景娅剛想上前說話,蜀山派的姜斌卻追了上來。花景娅腳步一頓,停在一棵樹後小心地看着。
聽月旁邊的玉蘭姑姑上前一步,看着姜斌說道:“不知道姜大俠追上來做什麽,可是要趕盡殺絕?雖說我閣主受了傷,但是還有我們聽月閣一群人在呢!”玉蘭姑姑這個人算是在聽月旁邊最最和藹的一個人了,今日何故說話這樣夾槍帶刺的?花景娅覺得有些奇怪。
姜斌面色痛苦,臉上滿是擔心之色,“姑姑又不是不知道姜斌的意思,何故要說話句句帶刺來傷我?”
玉蘭面色一冷,聲音似是帶着寒氣,“姜大俠可是擡舉玉蘭了,這聲姑姑我可擔待不起,而且姜大俠的意思我可是明白不了的!”僞君子!
姜斌面上很尴尬,臉憋的通紅,“我,我就是想知道月兒怎麽樣了,可有大礙?”再說下去他也争不過玉蘭,還是直戳主題來的好。
玉蘭依然是油鹽不進,仰頭冷冷地說道:“閣主如何了就不勞大俠關心了,大俠還是快請回吧!”
姜斌有些惱怒,但是玉蘭畢竟是聽月身邊的大紅人,得罪不得啊,“求姑姑告知一二吧!”他知道他傷聽月太深,現在想挽回一二也不行嗎?
花景娅站在樹後面,看得一頭霧水,玉蘭姑姑是特別心善的一個人,也很寬容大度,今日這般為難蜀山派的姜斌,也不知為何會如此?她單手支着下巴,使勁思考還是覺得腦子不夠用!
手指輕點着樹幹,只是突然為什麽感覺手指所觸之處這麽柔軟濕滑,擡頭一看,我勒個去,竟然是蛇!青色,長長細細的,擡着小腦袋看着她,她欲哭無淚,想退後一步卻發現根本沒力氣了,腿軟了。
為什麽這麽倒黴?她不喜歡小動物,但是尤其怕蛇,看見了基本上整個人都是軟的了,更何況還是這麽近的情況下。
僵硬着想移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在顫抖,就怕自己一個動作就驚着了蛇大神,傷不起啊!
突然一陣風吹過,瞪大的眼睛被一張寬厚的手掌捂住,然後被拉離,花景娅腿軟地靠在那人身上,呼吸放輕。不管後面這人是誰,她都感謝他。
卷翹的睫毛長而密,輕輕眨着眼睛,掃在手心癢癢的,華天左放開手,扶住有些站不住的她,關心地說道:“娅娅,還好嗎?”剛剛真是吓死他了,而旁邊的人兒似乎也吓傻了,半響都沒反應。
而這邊的動靜也驚動了旁邊的幾人,玉蘭姑姑瞬間移動到他們這邊,看了一眼呆愣着的花景娅,拿着一個藥瓶讓花景娅聞了聞,花景娅身體一僵,猛然回過神來。
她确實受到了很大的驚吓!
玉蘭姑姑看着旁邊扶着花景娅的華天左,說道:“你先帶她回去休息吧,然後弄點安神湯給她喝就沒事了。”
華天左點了點頭,帶着花景娅走了。
待他們走得看不見身影之後,玉蘭猛地轉過身,看着那邊的姜斌,眼神一個示意,轎子裏的聽月下了車,揮掌就向姜斌打了過來。
毫無準備的姜斌倒在地上吐出幾口血來,聽月走到他面前,冷聲說道:“姓姜的,閣主說她不怨你,我便也不殺你,免得髒了自己的手!以後你莫要再來招惹我聽月閣,不然我不會介意手上多一條人命。”一字一句的,聲音好聽,只是卻是個男子的聲音。
難怪剛剛在阮氏山莊一句話都不說!
姜斌猛地瞪大眼睛,聲音有點尖銳,驚聲問道:“星月,怎麽是你?聽月呢?”聽月自那件事後便變得十分多疑,任何人都信不過,怎麽可能會讓一直虎視眈眈的星月扮作她呢?還是在江湖人面前示弱?
星月褪下臉上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低聲說道:“這個卻是不能告訴你的,因為你不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