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步之遙
? 鳳澤宇拿帕子幫她擦了擦嘴,動作溫柔,花景娅像小貓一樣舒服地閉上了眼睛,表情很是享受。
他輕笑出聲,接着說道:“所以那天我也會出席,卻是會戴着面具,所以到時候別太驚訝知道嗎?”小貓咪似的,真是可愛。
“好。”花景娅膩着,甜聲應道。
武林大會在大家的期待中,姍姍來遲。武林大會是在現任盟主阮盟主的莊院阮氏山莊舉行,作為在江湖上沒有什麽名氣的花景娅和華天心沒有請帖那自是不能進去的,但是因為有華天左在前面帶路,便很容易就混進去了。
這阮氏山莊很大,對于在這方面沒什麽概念的花景娅來說,也只能說出真大啊!中間搭成很高很高的臺子,然後下面四周都有許多桌椅,供人們休憩使用。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有了許多人。花景娅朝四周掃了一下,發現鳳澤宇還沒有來,便帶着華天心去找阮素琴了。在她們剛走一會兒,林新彥一群人也到了。
叫住一個丫鬟,讓她帶她們去找阮素琴,說是阮素琴的朋友。七拐八拐地走了好一會兒,才在一個高亭子中找到了阮素琴,她正在擦着劍,花景娅這才想起她是盟主的女兒,應當是會些武功的。
帶着華天心上前打了招呼,阮素琴認出她是那天的女子,她本也不是那種壞心眼斤斤計較的女孩,倒是率真真性情。花景娅給她介紹了華天心,說了好一會子的話。阮素琴說她自小喜歡練武,但是他爹爹卻希望能多學一些琴棋書畫什麽的,所幸她也不是很讨厭那些,但是相比起來卻更加喜歡武功了。
而花景娅和華天心兩個人都不是習武之人,她便帶着她們,讓她們一起試試,華天心耍了幾下實在不行,便給花景娅了。花景娅做出一副大俠的樣子,也有模有樣地舞了幾下,華天心在旁邊鼓掌,阮素琴淡笑着誇她厲害。
花景娅難得不好意思起來,說自己也就随便玩玩。阮素琴驚訝地看着她,說她手上的劍一般女孩子用起來都會有些重的,但是花景娅卻好似完全沒有那種感覺似的,确實厲害。
花景娅臉白了白,在她們發現之前壓下心底的煩躁把劍還給了阮素琴。經過剛剛的交談,應該可以确定阮素琴不是自己的好友了,但是花景娅還有些不死心。
咬了咬唇,看着阮素琴嚴肅地問道:“阮姐姐,你知道度娘嗎?”即便不是小阮,是老鄉也好啊!
但是結果還是讓她失望了,阮素琴單手支着下巴想了許久還是搖頭說道:“是什麽重要的人嗎?我是真的不知曉啊!”雖說她有時候真的不怎麽關心外邊的事,但是這個度娘她是真的不知道。
看着花景娅一臉希冀的表情,她有些不忍心告訴她自己不知道,但是這卻是事實,唉!
花景娅哭喪着臉說道:“那你認識花景娅嗎?”這算是病急亂投醫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還是不願意放棄。這像什麽呢,就像是放一桌子菜在一個餓了很久的人面前,你卻告訴他吃了就死定了,飯菜都有毒。
阮素琴愣了愣,試着說道:“是娅娅的全名嗎?”說起來她還只知道眼前的女孩子小名,難道花景娅是全名嗎?
“那甜心呢?”真是有點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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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的昵稱嗎?”阮素琴看向一旁也有些失望的華天心,有些不知所謂。
“那你認識昱兒嗎?”
阮素琴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有些擔心她是怎麽了?這是在找人嗎?想了想還是躊躇着說道:“你若是想找人,我可以幫你找找。”她能幫的也就這麽多了,其他的她實在無能為力。
花景娅若有所失地搖了搖頭,面色蒼白地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心裏感覺很是疲累,這個世界說大也不大,她那麽容易就找到了天心不是嗎?可是這個世界說大她也很大,因為都過了這麽久她還是一點關于小阮和昱兒的消息都沒有。
華天心跟阮素琴道了歉,然後追了過去,而她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是背後一臉震撼的孟逐月,平時在她們面前波瀾不驚的眸子裏滿是複雜,眼圈還泛着紅暈,眸光中隐隐還有着幾絲淚意。
是她們嗎?真的是她們嗎?握着劍的手輕微顫抖着,用手捂住快要流溢出嗚咽聲的嘴巴,快速追上去,等等她,等等她吧,快別走那麽快了!別再丢下她一個人吧,娅娅,心心,等等她,別再走了。
就在前方一個拐角處,她們好像遇到了熟人,好像正在交談。只要再往前走幾步就好了,她們就能像以前那樣,那樣開開心心的。可是越靠近她卻越發害怕忐忑不安了,她不禁想嘲笑自己了,這算是近鄉情怯嗎?她有些氣自己為什麽不帶着鏡子,也不知道她現在的樣貌形态可有不妥?今日為什麽不穿得更好看一些,以後的日子若是想起今日的相認,定是要被她們嘲笑的吧?
死丫頭!一想到花景娅得意的表情,她就覺得有些惱羞成怒了。深吸了一口氣,往前踏出幾步,就看見正在跟人說話的花景娅和華天心,華天心一如既往地安靜微笑着,花景娅也如往常皮皮地笑着。
她的心裏軟成了水,眼眶中隐含的淚珠終是落了下來,她剛想上前打招呼,花景娅一個側身,她面前的一個男子的臉孔露了出來,她仿佛飄落在上的心一下子以光速沉到了谷底,那個男人,那個笑得和善可親的男人,是那天晚上滿臉陰霾手段狠毒的男人。
她吓得狠狠地往後退了兩步,握住劍的手指泛白她想上前殺了那個男人,刺多少劍都不能解恨,那個暴戾無情的男人。可是,可是花景娅和華天心卻跟他很熟的樣子,為什麽?為什麽要笑得那麽親切,真的是很親密的關系嗎?很熟悉嗎?為什麽要這樣?
另一個男人似乎看見了她,跟花景娅和華天心說了什麽,然後花景娅和華天心則一臉莫名地看向她,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看着她?為什麽要用這種陌生的眼光看着她?她們才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最親密的人不是嗎?只是為什麽眼前卻有些模糊了,她們眼中那越發疑惑的表情讓她的心一陣陣的疼。
花景娅心裏很難過,漫無目的地走着,身後的華天心追了上來,安慰她說沒事的,以後會找到的。雖說心裏不怎麽相信她的話,但還是很給面子的點了點頭。
拐彎處看見了華天左與一陌生男子迎面走來,那男子手握寶劍,雙目含光,身材高大俊朗,一看也是習武之人。華天心率先上前行禮打招呼,稱呼那人為表哥。相互介紹之後才知那人竟是當朝宰相之子鄭問天,因為自小愛習武藝,在江湖上也有些名聲,所以這次的武林大會也收到了請帖。
鄭問天的性格時而豪爽大氣,時而風趣幽默,惹得幾人時常發笑。突然華天左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奇怪地眼神看向她們身後,然後低聲問她們可認識背後的女子。
花景娅愣了愣,回頭看去,那人正是孟逐月。平時一副高冷淡定的女子此時卻不知道是因何原因淚流滿面,臉上竟是控訴的表情,那樣毫無掩飾地怨怒的表情,側首看了看旁邊也是一頭霧水的華天心,轉身看向華天左,輕聲說道:“華大哥,你與鄭公子便先去吧,我與天心先把這裏的事情處理完,到時候自去找你們。”女孩子哭泣,自是不願意男子在旁邊看着,更何況是陌生男子。
華天左與鄭問天也了解其中原委,囑咐了華天心幾句便離去了。
花景娅則上前,拿着絲帕給她擦眼淚,有時候最惹人心疼的卻是平時堅強冷靜的人毫無顧忌地流淚傷心,看她哭得這麽傷心,花景娅心裏也覺得甚是不舒服。
孟逐月忍着眼淚,伸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紅着眼憤怒地問道:“你與那個男子是何關系?”語氣是毫不掩飾的憤怒,質問着最多也就幾面之緣的花景娅,至少對于花景娅和華天心來說是這樣的。
她是習武之人,毫無縛雞之力的花景娅哪能承受住她的一抓,縮了縮,弱弱地說道:“孟姐姐,你抓疼我了。”手腕肯定都青紫了,真是不會憐香惜玉。
孟逐月卻是不管不顧,只一心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手上越發用力了,聲嘶力竭地吼道:“你快說啊!”只要你說你們沒關系,我就相信,我們就可以跟以前一樣相認,好好處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她在心裏祈禱着。
花景娅面上閃過一絲惱怒,看着她緊緊抓着的手腕,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心裏一怒,孟逐月就感覺虎口一麻,手一顫,随即而來的是心口一痛,擡頭震驚地看着面色冷峻的花景娅,吓得後退一步。
怎麽回事?她不是不會武功嗎?剛剛那麽大的內力波動是怎麽回事?她好像錯了,她們不再是自己原來的那個朋友了,不管這段時間經過了什麽,她們都改變了,不再是原來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