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路遇故人
? 随即一陣好聞的香風靠近,一個輕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謙。”
花景娅愣了愣,只見一個衣着薄荷綠色衣裙的少年女子站在自己身側,腰間別着一根玉簫,竟是極其的相襯,好一個俏佳人。然後側首看向面前的花燈,話別之後棄前嫌?謙?眼睛一亮,果然如此,拿過燈謎遞給那個老漢,然後在那人讀出謎語之後連忙故作深沉地應道,“謎底就是謙遜的謙字。”衆人一陣好掌聲,然後花景娅洋洋得意地拿着花燈走向剛剛那個女子。
花景娅這才發現今天下午認識的孟逐月也在他們之間,另外還有兩個男子,其中一個男子一頭長發傾瀉而下,用一頂白玉發冠豎着,俊美絕倫的臉龐,水墨色的長袍,外罩一件白色的輕紗,寬邊的腰帶上挂着綠色的宮縧,手上還拿着一把褐色的寶劍,整個人有一種武林大俠的氣勢。另一個男子相比起來則更是有一種翩翩俏公子的感覺,一頭墨色的長發并未用發冠給豎起,一條寬邊的藍色抹額自前額,穿過發間在腦後系着随着長發垂至肩後,深藍色裏衣外披水藍色外袍,琉璃般的眼眸笑意盈盈地看着那個綠衣女子,滿臉憐愛。
而這一行人就是她下午臨窗看見的幾個人,還真是有緣。花景娅快步上前向綠衣女子俯了俯身,俏聲說道:“剛剛謝謝姑娘的幫忙,不瞞姑娘說,這東西我着實不在行。今日若不是姑娘幫我解圍,那我定是要丢臉的。”人家既是剛剛幫助了自己,揭了自己的短讓人家笑話也無妨。
綠衣女子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幫她,就是看她在那裏不上不下甚是為難的樣子也有些不忍心,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也就站在女子身旁了,聽了她的自我調侃,柳依依搖了搖頭,“你不要這樣說,術業有專攻,我也就這個地方有點小用罷了。”
花景娅把手上的花燈遞上前,近看這花燈竟是更加的漂亮了,但是這終究不算是自己的,“剛剛因為姑娘才得的這個花燈,姑娘幫我解決難題已是幫了大忙,這花燈本應是姑娘的,姑娘就接受了吧。”雖說自己也很舍不得,但是就這樣無功不受祿,着實不好。
柳依依搖了搖頭,然後舉起手上一個更加精致的花燈,抿唇笑道:“我這裏已是有一個花燈了,且是二師兄好辛苦才得來,我要是接受了你手上的,豈不是要丢棄二師兄的嗎?”看着她一臉為難的樣子,柳依依按下她的手,“不若這個花燈就當作你我見面,我的見面禮如何。今日你我在此相識,也算是有緣,我姓柳,爹爹與我名為柳依依,”然後看向身邊的兩個男子,“這是我大師兄林新彥,而這是二師兄代墨。”然後把旁邊一臉表情淡然的孟逐月拉過來,介紹道:“這是孟逐月,孟姐姐。”
雖說花景娅之前已經認識了孟逐月,但是柳依依這樣子鄭重其是地給她介紹,她也不打斷,跟幾個人打完招呼後,拉過身後的兩人說道:“這是我的侍衛侍女,我是京城花景娅。”
一行人在街上慢悠悠地轉着,主要還是花景娅跟柳依依在說話,兩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好不開心。而孟逐月則是跟着後面的兩個人男人慢慢走着,偶爾跟林新彥說幾句話,大部分的時候都是沉默着看着前面笑得開心的花景娅。琴棋書畫則是跟在自家小姐旁邊,雖說小姐跟這幾人成為了朋友,但是小姐的安危還是不能忽略。
“依依,你說你們是要去參加武林大會嗎?亓城的武林大會是嗎?”一聽她的話,花景娅興奮地握住她的手,“你知道嗎?這一次我也是要去亓城辦點事的,到時候沒準我們可以一起呢?”
若是此行的目的地相同,那可真正是緣分啊,到時候還可以結伴同行,她跟柳依依一見如故,甚是歡喜。
柳依依也很是高興,“那自是再好不過,只是我們暫時在邺城還有些事情要辦,你什麽時候走?”
“啊,我明天就該繼續趕路。你們若真是有事不能走的話,那我們只能在此分別了。”花景娅嘟着唇有些不舍,擺了擺手上的花燈,“到時候你們若是到了亓城,我們再一同聚聚如何?那我們今晚就好好玩!”
“甚好!”一直有些沉默的孟逐月應道。
花景娅水眸亮晶晶,看向孟逐月,雖說孟逐月有些悶不怎麽說話,但是她對孟逐月有着一種很莫名的親切感,甚至有些懷疑她是自己好友中的一個人,但是她又很是猶豫,因為自己好友的性格均很樂觀,并沒有哪個人性格會這般沉着冷靜啊?但是這人難得回應了自己一句,那種感覺那種興奮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拿着花燈興奮地轉着圈,淡粉色的長裙随着外披蝴蝶镂花的紗衣合着三千青絲似那夜空中的螢火蟲一般,奪人眼球。
周圍人群都被這個可愛女孩空靈動聽的聲音打動,紛紛看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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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悲劇有時候就是這樣子發生的,道路就那般的寬,而且今兒個晚上這般熱鬧,人也是很多的,一不小心撞上人這也不能說是不正常的,更何況是這位倒着走路,那就更容易撞到了。
看着孟逐月露出燦爛笑容的花景娅,有些得意忘形了。忘了這是人潮洶湧的大街上,撞上那人的時候,她的身子一時無法控制地倒向那人的身上,首先看到的是一雙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的眼睛,裏面溫潤柔和,如緞似的長發只是用一根木釵固定,眉長入鬓,秀挺的鼻梁,夜色燈光下泛着珍珠般光華般的肌膚,薄薄的唇勾成一個柔和的弧度。這樣子一個美男子,花景娅應是沒見過的,但是卻覺得甚是熟悉,好似在哪裏見過?對了,實在爹爹的書房中,那個仿若珠華一般的男人,只是此時的他卻完全沒有那時候的氣勢,整個人變得謙和有禮,溫潤柔和。
在柳依依和孟逐月的幫助下,她離開了那個人的身體,整個人過程中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一個人的氣勢怎麽可能變這麽多,要麽就是那人的城府太深,要麽,根本就是兩個人。會是哪一種可能呢?但是如果真的是城府極深的人,也沒必要對她這樣子啊。她這個人真的沒什麽好圖的,那麽就是第二種可能了,這個人與上一次那個人不是同一個人。但是也太像了,可是要真的讓她記起上次那人的樣貌,她卻不怎麽記得了?
是了,定不是同一個人。
在回去的路上,柳依依一直問她是不是看上剛剛那個公子了,她羞得說不出話了,惹得一行人連連發笑。
雖說她是向往崇拜武功高強之人,但是她心裏喜歡的類型更偏向于那種文采好,出口成章,拿着書本當利器的高手,愛書會讀書,知五湖曉四海的文人。剛剛那個男子,是她喜歡的類型啊!
可是她現在連他的名字都不知曉,而且明天便要趕路走了,想是在沒有機會相見了吧。
第二天,跟柳依依一行人道別之後,花景娅上了馬車,便出發離開了邺城,因為在邺城已經補給好了幹糧和水,所以這一天趕路趕得分外的急。
可是這天下午,在路上休整的時候卻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她穿着秋香色的華服,袖口和領口是滾着花紋的藍色布料,梳着時下流行的垂鬟分肖髻,将發分股,結鬟于頂,不用托拄,使其自然垂下,并束結肖尾、垂于肩上,亦稱燕尾,翠色的耳墜映襯着瓷白的肌膚更是漂亮。她以為她不會有什麽有什麽大的反應,最多就跟往常一樣上前打個招呼,開心地擁抱一下吧。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看見她臉的那一刻,她的眼淚竟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噼裏啪啦地往下掉,停都停不住。她剛下了馬車,看見她似乎是已經休息好了,準備上車繼續趕路,她站在那裏,眼淚不斷地往下掉,可是腳上卻邁不開步子,她害怕她在怪她,怪她的不告而別,單單只留一封書信在那兒。
可是書畫卻是看出了她的為難,看了她一眼,遂高聲喚道,“華小姐?”自家小姐雖說有時候許多事都放在心裏,但是也不是難以看穿。
那邊要上車的華天心身子一頓,對自己哥哥笑了笑,然後轉頭便看見了那個站在馬車旁一臉無措的花景娅,淚眼朦胧,她的心裏閃過一股悶氣,甩了衣袖快速上了馬車。花景娅一急,快步上前,也不顧華天心駕車的車夫是個什麽樣,直接拉開簾子也坐了進去。
馬車裏的華天心坐在墊子上,托着下巴看着窗外就是不看她。車簾外傳來男子低沉的聲音,“天心,要走嗎?”雖說有其他人上了車,但是華天心也沒有拒絕的樣子,看她們倆一時半會兒也談不好,再不趕路,天黑之前肯定會找不到住的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