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馬場善治握着手機,踱步在審問室外面,屋內靜悄悄的,突然懷疑他們幾個是不是不在這裏。
馬場剛想要敲門,手就被人抓住了。
聲音冷冷清清的:“馬場,讓太宰先生判斷吧,也請相信一下臨也君。”
馬場回頭一看,他知道他,是之前在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
很久沒見了。
“鷗先生……”
馬場善治有些無奈,林憲明被抓了,怎麽相信這兩個惡魔啊?
審問室內。
太宰直盯林憲明:“丘比的死和你有關嗎?”
這是他第二次和林憲明見面,雖然兩次見面都不是很愉快。
林憲明擡頭,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丘比是誰?我不知道。”
他被一大堆黑手黨抓到了這裏,根本無力抵抗,就揍暈了三四個人。
幸虧給面館老板留了信,希望馬場能知道。
前天馬場告訴他要去橫濱“旅游”,如今他看見了馬場的同事太宰治正在審問他,他就有一線生機。
這還真是旅游啊。
齊木楠雄也被太宰治請到了審問室,不是嫌疑人,而是協助人,協助太宰治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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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轉頭望向齊木,飄過去一個“他說的是真的嗎?”眼神。
只見齊木搖了搖頭。
“呵……”太宰治早知道會這樣,冷着臉說,“我可知道你的身份。”
太宰語氣一頓,望着林憲明的漂亮的眼眸,想起情報販子折原臨也提供的消息。
“是吧,複仇屋殺手先生,林憲明。”
林憲明抿了抿嘴唇,眼睛掃向太宰治,沒有說話。他知道被請到黑手黨,就知道身份敗露了。
太宰治對于複仇屋是熟悉的,那個專接“複仇”任務的殺手組織。
那麽一說,那家面店就是根據點了?
太宰治想起馬場善治也在那家面店,就覺得肯定和複仇屋脫不了幹系。
早知道一起審過來好了。
太宰治自顧自繼續說:“以一刀插入心髒著名,基本沒有失手過。半個月前,接下來森先生的委托,手刃了一個名叫丘比的人。”
太宰治語調上升:“沒錯吧?”
“是我做的。”林憲明承認。
“所以,林憲明,你現在成為本案第一嫌疑人……”
林憲明打斷了太宰治,冷笑道:“這不能證明我就是殺剩下幾個人的犯人吧?”
太宰治停了幾秒,疑問道:“伊藤誠死的時候,也就是三天前的五點,你在哪?”
“你也知道,我在面館睡覺。”
太宰治冷靜分析道:“當時有馬場護着你,我沒細審。五點多一點出酒吧門,五點十分發現死亡。對于你這種職業殺手來說,十分鐘交談加殺人,時間足夠用。而且我到的時候都六點多了,你完全可以裝成睡覺。”
林憲明往後一仰,後背靠在椅背上 輕松地問:“口說無憑,證據呢?”
齊木淡淡地掃了一眼無辜的林憲明,向他辯解道:“不好意思,太宰先生,這位嫌疑人沒有撒謊。”
太宰一時啞言。
馬場善治直接推開了審問室的門,他已經被森先生攔住半天了。
太宰治眯着眼睛,看着馬場善治大步流星走向林憲明。
太宰有些慌張:“馬場,你來做什麽?”
他認為馬場可能是來“劫獄”的。
馬場善治卻道:“我來看我保镖怎麽了?”
太宰治一頭霧水:“哈?”
想起了前幾天,馬場善治說他弱,請了林憲明當保镖。
齊木在一旁緘默不語。
【蠻有趣的,殺手誅殺者請殺手當保镖。】
馬場冷着臉,不像往常一樣帶着笑:“我都說了,我可以保證林憲明是清白的,無辜的。”
“不可以!他可是這個案件第一嫌疑人,你無法為他辯解,而且……”
太宰治繼續道:“你殺人黑歷史可不少,你應該先捂好你的馬甲,殺手誅殺者馬場善治。”
馬場早料到這樣,表情冷漠,淡然一笑。
“中國可有個古話叫,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大急。我們都是偵探社同事,沒必要自相殘殺吧。”
“如果你真的要争個魚死網破,我也可以奉陪到底。前黑手黨幹部先生,太宰治。”
馬場想起森先生的話,忍着性子蹲了下來,在林憲明身邊小聲說:“你先蹲一蹲牢子,等你嫌疑清除了再來放你出去。”
連太宰治都沒想到,這麽簡單的話,他還認為馬場善治會把林憲明送走。
林憲明有些微微發愣,聽着馬場溫柔的語氣,安心了許多。
起碼馬場是不會騙他的。
馬場善治說完站起,走出審問室時,轉頭加重語氣:“我希望太宰先生沒必要追究林憲明了,真的不需要。”
折原臨也靠在外面的牆壁等候多時,看着馬場出來,懶散地打了個招呼:“喲,馬場。”
馬場善治聽着熟悉且欠扁的聲音,臉變了色,正想找他算賬,沒想到自己送上門了。
折原臨也笑笑,用嘴型說:“走,我們換個地方說。”
他伸出大拇指往安全門口指了指,示意馬場出去。
* * *
馬場跟着臨也走了出去,他為了防着這個“最惡青年”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隔了他好幾米。
臨也不在意地聳聳肩,看見外面站着的雙馬尾麻花辮的眼鏡娘,就走了過去。
此時她靠在牆面,正在拿着一本書閱讀。
這個小女孩馬場善治認識,是昨天問他姓名的女生。好像是黃巾軍。
馬場皺眉,這情報販子把他名字賣了?
臨也把女孩推到馬場面前,介紹道:“這是我妹妹,折原舞流。”
馬場善治掃了一眼折原臨也,心想,我答應救你妹妹,你卻把我林林賣了。
乍一看,舞流和臨也長的也挺像的。
馬場越看面前的小女孩越眼熟,試探地問道:“你是複仇屋的?”
除了第一次見面沒殺這個小女孩之外,好像還有過幾次面緣。
折原舞流把辮子拆開,眼鏡摘下後,笑眯眯地看着馬場。這個人他認識,是複仇屋的情報販子兼複仇屋主力殺手。
馬場驚呼道:“你是殺手A?”
舞流一笑:“是呀,我是來救林林的。”
馬場不信任的眼神飄向臨也,這個哥哥把林林送了進去,妹妹要把林林救出來。
還有臨也出賣林林信息,這就是單方面“毀約”了!
折原臨也猜出了馬場的心思:“我可是在救林憲明,如果外面再發生一起殺人案件,那就可和他沒關系了。”
馬場善治嗤笑:“你可真是個邏輯鬼才。”
“過獎過獎。”
舞流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不耐煩道:“別說廢話了,我們商量一下怎麽劫獄吧。”
臨也似乎預料到什麽:“我建議在一場大亂鬥後再救出女裝大佬。否則,他會有生命危險。”
* * *
在距離審問室幾百米處的一個小胡同裏,一個黑發黑帽的男人手拿利刃,朝着吓尿的人捅去。
膽小的人沒來得及反應,匕首直插心髒,傷着倒在地上,鮮血淋漓。
另一個男人發出驚恐地叫喊聲。
雖然都是黑手黨,打打殺殺的事經歷了已經不少,但是看見死一地,十個人都沒反抗機會直接死亡,換誰不害怕?
黑衣男子揪着男人的頭發,用匕首在那人的喉嚨上劃了一刀,聲音陰冷威脅道:“說,林憲明在哪?”
“住手!”
太宰治聽齊木用心靈感應知曉這裏發生殺人事件,可能還是真正的元兇在作案,便過來阻止。
太宰掃了一眼地上茍延殘喘的人,對着齊木說:“亂步先生,你扶一下地上的人去醫院,這裏交給我。”
黑衣男子冷笑,把“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齊木沒多說什麽,聽了太宰的話,架起地上還可以呼吸的人瞬間移動。他的超能力,只恢複了一部分。
黑衣男子完全沒想到對方會瞬間消失,驚愕地拿着匕首插向手無寸鐵的太宰治。
太宰從容不迫,根本沒想還手。
從太宰後面竄出個人踢向黑衣男子,把他踹到後面地上躺着的屍體堆裏。
“中也,你也太慢了。”
太宰治不滿的語氣顯得很無助。
中也瞪向太宰:“煩死了,閉嘴。”
那名黑衣男人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朝中原中也露出詭異的笑容,手中的匕首與手臂一起垂落,上面的血也一滴一滴流淌下來。
反派的聲音優雅帶着一絲磁性:“中也君,好久不見。”
太宰皺了皺眉:“他是誰?”
中也嗤之以鼻:“敵人。”
上次見到這個男人時,想要殺了他。後來聽森先生無意中透露,這人也是黑手黨的人,但他從沒見過。
為什麽友軍也想要殺了他?
那就是敵人喽。
一身漆黑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勾唇,自曝姓名:“琴酒,暗殺部成員。”
話音剛落,琴酒就沖到了中也面前,速度極快。
正當中也有所防備之時,琴酒丢掉手中帶血的匕首,左手從懷裏掏出一把槍,調整一個角度,瞄準并射擊太宰治。
中原中也驚異地睜大眼睛,望着距離他一米遠的太宰倒下去的瞬間,發出了慌張地叫喊聲。
“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