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太宰治撤回放在亂步肩上的手,擡起腳一躍,麻利地躍進了犯罪現場,蹲下來看着屍體的面目:“這個人死的挺幸福的。”
江戶川亂步皮下的齊木楠雄平靜地望着蹲下的太宰治,直覺告訴他,面前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很厲害。
中原中也也跟着太宰忽視犯案現場的封條,邁進了滿地是血水的屍體旁邊。
屍體生前他認識,是叫伊藤誠,是黑手黨不太出名的人物。
中也盯着這屍體半天,但他怎麽看這具屍體也不像幸福的樣子。
伊藤誠睜着雙眼,表情一臉驚恐,像是看到了害怕的場景。他側躺在地面上,胸口偏心髒位置插着一把匕首,血流淌了滿地。
中也站在太宰身後,完全不可置信:“哈?你沒在做夢吧,這叫幸福?”
太宰插兜地站了起來,語氣頗帶幾分專業氣息:“匕首直刺心髒的大動脈,一招致命,沒有太多的痛感。”
中也簡單地看了一眼太宰,疑問道:“所以死者被插心髒是快速死亡的?”
“是。”太宰治跳出現場的圍欄,冷靜分析:“由此而見,兇手是個職業級殺手,手法利索幹淨。”
還沒等太宰離開現場兩步,就被趕過來的警察同志攔住了,他大吼道:“你是誰啊,怎麽可以随意進出犯罪現場?”
太宰舉起雙手擺出投降狀,語氣愉悅,與剛看過吓人的屍體的态度格格不入:“警察叔叔,別只問我一個,你看我後面還有一個人。”
他勾起嘴角,下巴往中也的方向挪了挪:“看,就是那個小矮子。”
被點名的中也很無辜,他咬牙切齒:“太——宰——”
誰是小矮子啊?
齊木看不下去了,耳邊應該清淨清淨,他拿出偵探所的身份證,跟警察簡單地講訴了一下這個随意進出現場的家夥是他的同志,是來幫助破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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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知道自己失禮,撓了撓頭,對着太宰治誠摯道歉:“抱歉啊,太宰先生。”
太宰治點了兩下頭,清淡地“嗯哼”兩聲,目光全在還在觀察屍體的中也身上。
雖然知道太宰先生是偵探社的了,但屍體旁邊那個全身黑還帶個帽子的紅發青年,長的還很俊俏。
警察疑惑了,難道哪個也是偵探?
他不敢惹表面看着平和的太宰治,便拽了拽齊木的衣角,不好意思地開口問:“那……那位是?”
齊木穿進亂步身體後,帶有所有亂步的記憶,他正愁怎麽解釋中原中也是誰,畢竟正派警與黑手黨不是一路。
聽見問題的太宰治毫無隐瞞地搶答:“黑手黨。”
齊木面無表情。
【太宰你……】
“什麽?黑手黨?”警察的帽子都歪了壓低了聲音,害怕地重複問道,“是港口黑手黨嗎?”
太宰看着中也認真觀摩屍體的樣子笑笑:“是的。”
雖然黑手黨這幾年改良了很多,正派沒有本領緝拿黑手黨成員,但是一個“反派”人物在犯罪現場看屍體,這不太好吧?
警察正準備趕走中原中也時,對方也從現場越出來。
他忽視迎面走來的警察,直奔太宰,提供有力線索:“這人是伊藤誠,上次黑手黨死的人也是一招斃命,聽森先生說是一個死法。”
太宰治聽見,皺了皺眉:“黑手黨上次死的人也是這種死法?”
齊木默默地聽着,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所有超能力被限制,偶爾才能發動一兩次。
【這次更麻煩了,不過是推理懸疑題,接收不到心靈感應也蠻好的。】
警察終于有機會趕中也,還沒開口,就被看透一切的太宰怼了回去:“你找他?不好意思,他是我的私人助理,希望不要打擾我們辦案。”
然後摟過中也的脖子,往自己的身邊拽了拽。
一直保持張口狀的警察不知說什麽才好:“……”
這親密的兄弟也不好趕走了吧。
【嗯,太宰把中也賣了,又圈了回來?】
剛才觀察屍體太過專注,一時不知道情況的中也在太宰懷裏一臉懵逼。
太宰先生發話了,那警察就配合他辦案,現在最主要是破開案件,不是處理黑手黨該不該離開現場。
警察把事情經過說了一下:“死者确實如這位先生所說,叫伊藤誠,死于匕首插入心髒,一招斃命,死亡時間還不到一個小時。”
說完,他向衆多警察旁邊的一個女人揮了揮手,向他們介紹:“這是知情人士。”
等女人走了過來,警察說:“小姐,你可以再重複一遍過程嗎?”
女人望了面前三個人,詳細描述道:“我是對面酒吧的老板,我看見這人從前面不遠處的拉面店走了出來,來到我的酒吧,把手表放在了吧臺上,點了一杯朗姆酒,然後一直盯着表。”
老板娘想了一下,繼續說:“我就好奇,看了一眼表,正好是下午五點,然後那人就出去了。等到外面喊死人了,我無意間看了一眼表,是五點十分。”
太宰治凝思了一下:“從酒吧出去到死亡只十分鐘嘛。”
齊木楠雄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這未免太快了些。】
警察拿出一張拍攝好的照片遞給了齊木:“還有這個,是屍體旁邊的可疑物品。”
照片拍的是張藍色卡紙,上面是有三個圓珠筆寫的三個字:丘比留。
這時中也皺了皺眉,在太宰治耳邊輕聲說:“丘比就是上次死的人。”
聽見的太宰治眯了眯眼睛。
【難道還會詐屍嗎?】
太宰治踱步在屍體旁邊,時不時看幾下中也,對着亂步說:“走,我們換個地方。”
齊木很久沒有存在感了,一時被點名,一時沒反應過來:「要去酒吧嗎?」
【一般都要先去酒吧看下那塊表吧,畢竟是死者遺物。】
“不,”太宰治轉身向前面的大路走着,“現在要去面館看看。”
【……】
【太宰先生真的不按常理出牌啊。】
按老板娘說的,前面一百米有家面館,牌子搖搖欲墜,上面幾個金色大字“博多豚骨拉面”都快掉漆了。
中也因為森先生的安排返回了黑手黨,沒和他們繼續來到面館,畢竟森先生只讓他去打探一下情報。
死人、兇手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偵探社和警察好了。
臨時接收到森先生的中原中也不得不回到黑手黨,聽說是黑手黨成員死了,要開個緊急會議。
會議內容就是注意安全,別讓黑手黨卧底盯上了。森先生初步認為是黑手黨出了卧底,連續死兩個人了。
中原中也叮囑道:“太宰,早點辦案回家,我先回去了。”
太宰治:“哎呀哎呀,你最好在回去的路上就被卧底殺了。”
中也沒和他廢話,直接走了。
望着中也的身影漸行漸遠,太宰治一腳踏進面館,裏面悶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還夾雜着豚骨拉面的香味。
聞起來還不錯。
齊木一進門就被角落裏的一位金發“美女”吸引住了,“她”靠在牆上阖上眼睛,似乎在小憇。
面館就“她”一個人,太宰治直接走到“她”的面前,敲了敲幾下桌面。
聽見聲音的林憲明睜開眼睛,伸了伸懶腰,望着笑眯眯的太宰,警惕地發出了個語氣詞:“哈?”
他身邊什麽時候突然多了倆人?
太宰治開門見山一頓亂說:“前面酒吧門外死了個人,有人說你是嫌疑人,我身為偵探來審問你。”
【太宰君你在說什麽啊……】
太宰治無視了齊木的擔憂地表情,拉開一張椅子,一屁股坐上了去,翹起二郎腿,真的像老大爺一副審問的樣子。
【倒還有模有樣的。】
“什麽?”林林不明所以,“死不死人和我有什麽關系?又不是我殺的。”
本認為林憲明是長金發美女,其實發出了男聲,聲音還是我們的好朋友,梶裕貴的聲音。
【竟然是男聲,是女裝大佬?】
同聽見聲音的太宰顫了顫身子,然後立刻踢開林林旁邊凳子,一翻身躍在林林前面的桌子上,動作迅猛,手直擊林林的脖頸。
林憲明下意識地拍開太宰治的手,更快一步握住太宰治的兩只雙手,使勁往後掰,胳膊屈成三角形,肘部壓在太宰的脖下。
林林的動作看在太宰的眼裏,身為前黑手黨幹部,這明顯是練家子,是絕對的職業殺手。
看戲的齊木僅僅是看戲,反正打起來也和他沒關系。
“行了。”一個熟悉的成熟男子的聲音浮出。
成熟男子站在他倆的面前,讓兩個人都放松了警惕,是他倆都認識的人——馬場善治。
馬場解開林憲明牢牢抓住的太宰治的手,對待太宰治殘暴一些,但對待林憲明的手卻溫和至極。
太宰一臉“你怎麽在這裏”的疑惑,就被下面的事情又驚了一次。
馬場善治笑呵呵地站在林憲明的後面,摟過林憲明的肩膀,眼神有些挑釁:“太宰先生,這是我保镖,希望你不要打擾他。”
齊木站在店裏的角落,觀察着馬場的語氣和動作,和剛才太宰治在警察面前的行為如出一轍。
【一樣的……護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