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冰雪覆蓋的真相
隐記得,蘭赫在地牢中與她交談的時候便提到過這個國家的名字,只不過當時的她并沒有在意。
隐沿着壁畫的表述看到最後,卻是克雷帝國與辛蒙帝國聯手将玄洛帝國消滅,最後将所有的臣民君主全部殺害的兇殘畫面……
那些殘忍的行徑讓隐看着滿是心驚,心中對這個消失的帝國産生了憐惜。
侍者見隐對玄洛帝國有興趣,便開口說了起來,“玄洛帝國太過強大,迎來兩大帝國的猜忌導致毀滅,這是一個時代的進演,即使你現在懷着惋惜,卻也無濟于事。如今的玄洛帝國早就也已經不在,只留下宇恒靈地這塊充滿死氣的地方,還能緬懷一下過去。”
隐微微嘆氣,接着看那壁畫,卻猛然見到了一口被衆人擡起的黑色棺材。
隐心中一驚,有些觸動得看着侍者,“先生,這畫上描繪的這口棺材是否是傳說中的千年墨玉棺。這千年墨玉棺不是辛蒙帝國從玄洛帝國手中拿到的戰利品麽,能告訴我,它現在在誰手裏麽?”
侍者無奈的搖搖頭,“對不起,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教徒,在這裏所見到的只有這些壁畫,至于畫中東西的所在,卻是不知。你所說的千年黑玉棺我也不清楚在哪裏,不過或許辛蒙帝國的兩位皇子知道他的消息。”
知道千年黑玉棺曾經就在辛蒙帝的手中,這讓隐充滿了希望,來不及在黑暗神殿內多做逗留,隐急忙帶着不璃和巫鵬急忙了皇宮宮門口。
……
宮門口把守的是兩個穿着深灰色铠甲的守衛,他們大睜着眼睛,閉緊了雙唇,雖然是清晨時分卻也是精神抖擻的模樣。
不璃上前拱手說道,“兩位守衛大哥,我們想要見一見兩位皇子。”
那守門的起初一臉詫異,但是随即正色說道,“皇宮內院,禁止閑雜人等進入,三位若無通行令牌,我們不便通傳,請速速離開!”
守門雖然說的肯定,卻也已經給足了不璃面子,不璃不好再說,卻看到身邊的隐遞上了一塊令牌。
令牌通體紅色,并沒有什麽特別的花紋,只是用料卻是上好的血玉,背面刻着一個葉字。
雖然很少有人見過這塊令牌,但是這玄洛大陸上也沒有人會認錯這令牌的主人是誰。
守門大哥顫顫巍巍得朝着隐低頭行禮,“敢問這位姑娘是聚龍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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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點點頭,“你去通報一下,就說葉隐前來找易魂易魄有要事相求。”
守門的大哥急忙派了一個侍衛前去通報,這邊的不璃倒是十分吃驚,“小隐,你剛剛說易魂易魄?”
隐點點頭,嘻嘻笑着,“不璃哥哥還不知道吧,易魂和易魄就是辛蒙帝國的兩位皇子哦!”
這回不璃算是被徹底被驚掉了下巴,他這情敵都是什麽人啊,好不容易甩掉了一個新任克雷帝,又來了一個辛蒙帝國的皇子,他感覺自己的情路越來越坎坷了……
沒一會兒,那去通報的侍衛便帶着一堆人走了出來,幾名侍者引路将隐和不璃他們帶進了一座偏殿,讓幾個宮女宦官奉上了茶水糕點,便急忙離開了。
那些人剛走,易魄便迫不及待得闖了進來。等見着了隐,更是上前一把抱住了她,“隐,真的是你,你真的來看我了,太好了!”
易魄的動作惹得不璃很是不悅,他連忙上前不動聲色得拉開了易魄和隐的距離。
不璃盯着易魄沒好氣的說道,“易魄,你不是在戰場上受了傷麽,怎麽?全好了?”
易魄笑着,不甘示弱得挑眉看了眼不璃,“不璃,聽說你遇到刺殺了,怎麽現在沒事了?”
不璃咬牙切齒得回答道,“承蒙易魄兄挂懷,我安然無恙!”
衆人看着兩人鬥嘴一陣無語,倒是易魂站在偏殿門口看着他們一臉笑意。
易魂叫了侍女端上幾盤隐愛吃的糕點,便坐在了大殿的主位上,“好了,魄,快坐下,隐姑娘應該是有事要與我們商談。”
聽到易魂的話,易魄才安安分分得和不璃一樣坐了下來,只是互看不爽,都相互別着頭,讓坐在兩人中間的巫鵬一臉黑線。
見大家都落座了,隐才将來的目的說出,“易魂,我們這次來,是為了一件法器。”
易魂大笑,“隐姑娘,你與我和易魄有救命之恩,不論如何,我都會幫你,你且說來吧。”
隐點點頭,便也不彎彎繞繞,直接說了出來,“我是來找千年黑玉棺的。”
隐的話剛落,易魂和易魄的神情便立即變了,這千年墨玉棺對他們來說,卻是為難。
易魂皺着眉,盯着隐的眼睛,“隐姑娘,你可知道這千年黑玉棺是何物?”
隐皺眉,稍稍說道,“之前我去過黑暗神殿,在壁畫中,這黑玉棺是玄洛帝國的東西,戰敗後落入了辛蒙帝的手中。”
易魄接着說道,“其實玄洛帝國是在500年前亡國的,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降世。”
易魂點點頭,“那所謂的戰利品,千年墨玉棺也是我們在兩百多年之後見到的。”
不璃的嘴角有些抽搐,“兩百多年?你兩個到底活了多久了?”
易魄瞥了眼不璃,“忘記說,我和魂是黑暗雙子,是黑暗神殿殿主,以黑暗之力孕育而生的,并不是普通人,也是于兩百五十年前出生的。”
巫鵬皺眉,“你說的那個時候,應該是光明神殿派遣天使捕捉萬妖沼澤魔獸的時間。”
易魂點點頭,臉上帶着笑容,“我想你應該也是萬妖沼澤內部的魔獸吧,那時候是洛邢風,也就是現在玄洛學院的院長找到了辛蒙帝,要求辛蒙帝易舜幫助萬妖沼澤的魔獸擺脫困境。”
易魄冷笑,“其實在克雷帝國和辛蒙帝國聯手滅掉玄洛帝國之後,辛蒙帝就察覺到蘭暨的野心了,只不過那時候辛蒙沒有那個實力能與之對抗。”
易魂喝了一口酒,“但也不是毫無辦法,他們光明神殿能召喚天使,而我們同樣可以召喚黑暗神。當時的黑暗神殿殿主為了能幫助萬妖沼澤的那些魔獸,也為了能制約克雷帝國,利用黑暗法則的力量和他自己的修為,召喚出了黑暗雙子,也就是如今的我們。”
巫鵬一臉感激,“原來是你們幫助了萬妖沼澤,真是謝謝你們。”
易魂擺擺手,“無需客氣,我們也有自己的目的,幫助你們也是順便,真的要謝也該謝謝黑暗神殿的殿主,只不過這個老家夥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逍遙去了。”
巫鵬點點頭,心中想着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拜會那位殿主。
易魂指着自己和易魄,“我和易魄雖然消滅了那些入侵萬妖沼澤的天使,但也因為能力使用過度發生了反噬,被迫陷入了長達兩百多年的沉睡,而幫助我們恢複的,正是千年黑玉棺。”
隐一臉欣喜,“那就是說,這個墨玉棺現在還在?”
說到這裏,易魂卻微微皺眉,有些為難得說道,“十七年前,我和易魄蘇醒之後,便将千年墨玉棺放置在了幽靈鬼域之中,現在若是想要找回,怕是有些難度。”
不璃疑惑,“是發生了什麽變數麽?”
易魄點頭,“以前幽靈鬼域有無數的妖靈居住,我們偶爾也會在那裏進行修煉,可是這次我們回來,卻發現幽靈鬼域幾乎已經看不到任何妖靈……”
“妖靈?”不璃轉念一想,“你們說的妖靈是不是和桃夭一樣的家夥?”
易魂和易魄并沒有見過桃夭,因此并不理解。
巫鵬解釋,“我們在回到玄洛學院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只桃樹妖靈,我想應該是從幽靈鬼域出逃的才是。”
易魂搖搖頭,“幽靈鬼域與辛蒙帝國之間設有城牆,也會有甲兵把守,那些妖靈不喜歡人族,一般都不會出現在他們的視野範圍內,不過……”易魂想到之前和易魄前去幽靈鬼域查探的事情,“幽靈鬼域可能真的出了大事,我想,我們需要見一見那只妖靈。”
隐點點頭,表示贊同,立即拜托巫鵬前去玄洛學院把桃夭帶來,她和不璃則暫且在皇宮住了下來。
……
就在隐準備好好休整一番的時候,一個人卻突然前來尋她。
葉璇站在偏殿中,看着進來的隐,厲聲喝道,“跪下!”
隐一驚,微微低頭,跪了下來,“外公……”
葉璇冷哼,“你還記得我是你外公?我是怎麽跟你說的,難道你都忘了麽?”
隐搖頭,“我沒有,外公。”
“哼,我允許你四處游歷,但是你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這是我絕對不能允許的!”
隐有些着急,“外公,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保護自己,您看我,我可以靠着自己的本事站起來,我不用再依靠別人了,外公,我……”
“閉嘴!”葉璇的怒氣大勝,身體周圍居然迸發出絲絲真氣,隐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懾力在他頭頂萦繞。只是她還是不肯低頭,只是直直得跪着,眼睛不容猶疑得盯着葉璇。
葉璇怒喝道,“我不允許你去幽靈鬼域!”
隐絲毫不懼,立即反駁道,“為什麽不可以,我連萬妖沼澤都去了,何必怕什麽幽靈鬼域?!”
“因為那裏有死亡法則!”葉璇終于将話說了出來,他轉過身,神情居然有些潰散,“幽靈鬼域是只有妖靈能夠存活的地方,除非你自身修行的是死亡法則或者黑暗法則,否則一但進入便必死無疑!”葉璇的雙手不斷顫抖着,似乎有什麽東西隐忍着。
隐皺眉,這些日子她聽到了太多關于死亡法則的事情,只是還沒有親眼見過。即使知道前路坎坷,但是她早就下了決心,她必須要去。
隐跪在地上,回憶起曾經,“外公,小的時候,您常常不在,只有輕水會陪着我。我喜歡輕水,她是我從小的朋友。我喜歡的不只是她的溫柔,更重要的還有她的堅韌意志,為了救她,我必須去……”
葉璇的雙手緊握,緊蹙着眉頭,他的聲音淡了下來,“如果……如果我告訴你,你娘的下落,你能不能答應我放棄?”
隐望着葉璇,眼底裏卻是意味不明的東西,小時候,她曾經無數次請求葉璇告訴她母親的事情,他卻一直都不肯如實相告,如今要說,卻是以讓她放棄輕水的性命為前提。
隐盯着葉璇的眼睛,似乎想要确認眼前這個人究竟是不是那個從小悉心教導她的外公,她突然覺得她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了……
“外公……”隐的聲音,似乎來自遙遠的未來那般,“我不會答應的。”隐直直得盯着葉璇,眼淚卻從眼眶裏掉落下來,“我父母的事情,雖然你從來沒提過,但是我相信他們應該過的很好,就算我暫時不知道他們是誰,痛苦的也只有我們這幾個人。只是如今輕水,卻是為了大義舍棄了自己的性命,她有她的愛人和親人在等着她,我不能放棄!”
隐的堅定遠遠超過了葉璇的想象,他不敢直視眼前這個少女的眼睛,她是那般的堅韌不拔,沒有摻雜任何一點私心。她可以放棄的,明明只是一句話那麽簡單的事情,可她沒有。就算前面擋着的,是她最尊敬的外公,她也義無反顧,她要救霍輕水,救她的摯友,這是她如今最想要做的事情。
葉璇厲聲說道,“你要知道,我絕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讓你知道你父母的下落。”
“我知道的。”
“那你還是要去?!”
“要去,就算是今天我依然坐在輪椅上,我也要去。外公,那是輕水的命,一個人的命比我知不知道自己父母的消息,重要太多。”
葉璇看着隐微微嘆氣,他轉過身,“起來吧……”
“是!”隐啓用自己的膝甲重新站起,她看着葉璇,眼神依舊那般清澈。
葉璇上前撫摸着隐的腦袋,“孩子,是外公小看你了,你變得成熟了,雖然不再天真,卻也依舊能明辨是非,外公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