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信任
穆宣看到初懿發白的面色,忍不住擔心的坐到她身邊将她的披風重新給她穿上,等她臉上重新有了血色才主動詢問:“公主在煩惱什麽,可以和我說說嗎?”
“穆宣,你和我說說我前世死後的消息吧,我想知道。”初懿說完就疲憊的閉上雙眼,身體靠在車廂上。
“......”這個事穆宣他說不出口了,因為他前世在初懿死後也沒有活多長時間。
“為何不開口?”初懿等了一會兒發現穆宣沒有說話,于是睜開雙眼看向他“明明我前世死之前你還活的好好的,怎麽也能知道點消息吧?”
“不瞞公主所說,我确實比您多話了半個月,倒是知道些消息。”說道這裏穆宣面上很是尴尬,因為他死因很不光彩,他不知道要如何和公主說能少丢些面子。
發現穆宣有難處,初懿也不逼他說,重新換了一個問題:“不用說其他的,我就想知道你知道我的死因是什麽?”
“因病去世...!”穆宣表情不太對了,緊接着急忙問道:“難道公主前世死因另有原因?”
“嗯,我前世死于一種奇毒,沒想到哪怕我死後太醫院也不能發現那種毒藥。”
“毒藥,公主那個告訴穆宣是何人所為?”穆宣想要殺人,想要為初懿報仇。前世背叛自己的人在他重生後來後就被自己處死了,但是看初懿現在的樣子應該是知道是誰但是并不想下手,穆宣再以思索就知道可能是誰了,心中很是沉重,公主還是忘不掉他嗎?
“你都猜到了吧,确實是慕子濯。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稀奇毒藥添加在我們兩人的飲食中,他和我同餐同食,從沒有人懷疑過他,而且這種毒沒有解藥。我本來想着前世恩怨随着前世兩人一同死去就已經解決了,但是在在看到肖太醫時我才突然想到那毒藥的問題。”
“慕子濯,公主穆宣能殺了他嗎?”穆宣恨的眼睛都發紅了。
初懿看着他這樣子,突然有些生氣,拿起一邊的暖袖狠狠的打了他兩下,“毫無緣由的說什麽打打殺殺,你要讓其他人怎麽說你,又不是真的只有十九歲,別幹那些沒腦子的事。”
打了他兩下洩了氣,初懿又恢複了原本懶洋洋的狀态,打了個呵欠慢悠悠地說到:“我派人自己查了慕子濯身後的慕家,要是真發現問題了哪就随你處置。”
穆宣聽到這裏就冷靜下來了,他确實是沖動了,可是他委屈的摸着自己被打亂的頭發,心中想着:‘公主對自己越來越暴力了!’
另一面有些陰暗的想着:‘要不要在慕家動些手腳,到時候慕子濯他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初懿整犯困就看到穆宣狠狠的自己抽了自己兩巴掌,霎時間什麽困意都沒了。
拉開他還想繼續打的手,看着他臉上已經泛紅的兩個巴掌印,初懿氣的牙癢癢,甚至很想伸手再抽他兩巴掌。
“抽什麽瘋,自己打自己。”她已經想到等會兒到皇宮後看到穆宣臉的人會怎麽想自己了,她名聲是徹底洗不白了。
穆宣是發現自己控制不住的把陰暗的想法用在了公主的事情上,他想要打醒陷入魔楞中的自己,但是在打完之後他自己也明白這回是又做錯事了,等會兒他們兩是要去見皇上的,傳信的人早就已經進了宮,他們也不能不去,他這兩巴掌下去,公主的名聲......
“公主,穆宣知錯了。”他後悔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初懿面無表情的翻了個白眼,“知錯!只知錯但就是不改錯!你可真行!”
上次進宮一臉憔悴備受□□的模樣讓那些宮妃背後議論紛紛,這次臉上更是帶着兩個大巴掌印子,他是生怕她名聲太好了~!要不是知道穆宣本性不會如此,她都覺得穆宣是故意的了。
眼看就要到宮門口了,初懿冒着風雪打開車門,問坐在前面的玉珠要了一塊帕子。
回到車廂裏,初懿把白色的手帕人給穆宣,說道:“把你的臉給擋住,見到父皇也不許摘下來,就說你風寒未愈。”
穆宣拿起這塊女子用的手帕,展開一看角落裏還繡着珠花,面上糾結不已。
“怎麽,不想擋着你那兩個印子呀~!”就這一會兒功夫,兩個紅巴掌印就已經腫起來了,初懿看着都覺得疼。
在車廂一角翻出重新存放的藥膏輕輕給他抹在臉上,有些郁悶的問道:“還有你到底為了什麽要自殘?”
穆宣僵硬的坐直身體,因為初懿的靠近一股好聞的清香傳入鼻子裏,打開藥膏後那股味道更加濃郁,讓他想起藏在自己床頭的那一盒藥膏,忍不住紅了耳朵,臉上倒是因為兩個巴掌印在反而看不住什麽。
“穆宣并不是不想遮住臉上的印,而是這手帕是玉珠姑娘的,穆宣用并不合适。”手帕荷包都是女子貼身之物,送給男子也是代表一種愛慕之意。初懿對這些并不在乎,玉珠是不知掉公主要她手帕是用來幹嘛!但是穆宣知道這其中的含義啊!所以他是怎麽都不肯用這塊手帕的。
“這......也是,是我沒有想到。”初懿誠懇的認下了自己的錯誤,給穆宣摸完藥順手就拿回了玉珠的手帕擦手“差點壞了玉珠的清白。”
不等穆宣提出要用初懿自己的手帕遮臉,初懿就掀起了穆宣的上衣,把他穿着裏面的白色中衣拉了出來,扯着下擺從上邊用力撕下來一大塊能遮住穆宣打臉的布下來。
“公主......”穆宣呆愣的看着放在自己手中的自己的中衣的一塊,他的心在流淚。本來還想讨一塊公主的手帕作為紀念的,現在什麽都不用想了。
“還愣着幹什麽,馬上就要下車了,還不快點行動起來。”一邊說着初懿自己也沒有閑着,她站起身走到穆宣身後,把他被自己弄亂的頭發散下來,用芊細的手指重新梳理整齊然後绾進發冠中,再重新插上發簪。
穆宣坐在位置上,感受這初懿微涼的手指從自己發絲見穿過,有些遺憾的心思完全消失了,在晉朝男女之間只有夫妻才會互相束發。
穆宣用手中的布遮住自己再也掩飾不住的笑容,心像是被泡在蜜缸裏,露出來的一雙眼睛都笑彎了,眼睛裏都是柔和的愛意。
看的重新坐回原位的初懿很是一愣,心跳加快。
兩人眼神對視間,暧昧又溫馨的氛圍在車廂裏充斥着。
“公主驸馬,該下車了。”玉珠的聲音打破了兩人間難得的粉紅氣氛。
初懿回過神來後驚奇的看來穆宣一眼,然後就精神奕奕的下了馬車,而穆宣則是郁悶的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後才磨磨蹭蹭的走下去。
見了父皇後并沒有什麽意外,父皇已經猜到了問題,初懿也不想再隐瞞,三人在禦書房裏将前世今生發生的事情都好好梳理了一遍,唯一沒有告訴父皇的就是關于初懿前世死因以及和慕子濯相關的問題。
這是她和穆宣之間的默契,兩人都是想着自己查清事情緣由後再私下處理。
三人談論最多的是關系災情以及關于商人的問題,天災的具體原因可能是什麽問題所引發的,穆宣身為駐守邊關的将軍了解的并不清楚,但是身為一直留在皇城陪在皇上身邊的長公主,初懿在身體好的時候也曾上朝處理政事對于這些事情有着詳細的了解記錄。
天災問題很多事後處理不當造成的,在提前了解将會發生什麽災情後反而好解決了,三人商議後确定接下來最需要的就是人才和錢財。
人才的問題不用初懿操心,皇上早在穆宣向他說明重生的情況後就在準備了,錢財上本來顧慮頗多無處下手,現在初懿帶過來的官制錢莊一事還有關于商業立法改革,商人管理條例,皇上一看就知道他發愁的事情有眉目了。
皇上也沒有說另外找人負責,果斷把這件事全部交給了初懿,理由是現成的初懿上輩子參與計劃制定更加熟悉,知道未來的事情不能向其他人透露,接下裏皇上很忙他信任初懿也相信初懿能夠處理好。
關于初懿另外說明的商業計劃,皇上聽後果然有些想法。
“國內律法還有官制錢莊一事朕會立刻和大臣們商議,至于和藩國互通貿易的問,正好年節要來各國使臣要來納貢,到時候平樂去負責接見他們。”皇上一條條梳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然後給初懿和穆宣安排任務。
“至于穆宣,朕允許你在京郊大營挑選人馬訓練,平樂的安危還有錢莊建立後的安全問題就交由你負責。”說着從桌案的暗格中取出兩塊令牌分別交給兩人。
“是,皇上。”
兩人帶着一身重擔離開皇宮,初懿神色複雜的看着手中的令牌,上面刻着“如朕親臨”它不光代表着皇上的身份,手指撫摸這令牌背面的圖案,她拿着這塊令牌還代表着父皇将一隊暗衛完全交給了自己。
有了這塊令牌她做事就不用再束手束腳,之後離開望京時的安危要有了保障。
‘父皇相信自己,但是對于她的安全問題還是不會完全交給穆宣。’
回到府中後初懿就沒有賞雪看花的悠閑了,書房中的燭火經常徹夜通明,‘父皇已經将重擔一力挑下,自己只是将計劃施行下來而已,就是開始的時候忙碌一點而已。’
父皇同意了自己的計劃,但是根據這一世的時間,初懿還要全面重新調整,錢莊開始時設立地點要根據接下來天災地點變化,還有各地的負責人的名冊要交給父皇來選,有些人的現在還沒有出現。
整個公主府都因為初懿的忙碌而緊張起來,玉珠琦玉負責在初懿廢寝忘食時照顧她,就連玲寶都開始經常往布莊跑,幫忙送信給柳涵潤。府上的下人和侍衛重新開始訓練,年後開始公主就準備離開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望京了。
而穆宣反而成了最閑的那個人,他現在還在調理身體中就算領了皇上的命令在京郊挑選人手訓練,本來這活對于一個領兵打仗十幾年的他來說就不是問題。更何況每次去京郊都要帶上大包子這個監工,它現在負責看着管穆宣不能讓他鍛煉過度,所以穆宣現在哪怕在軍中也多是看着不能上手。
下午回到府中初懿還在忙碌中他還暫時幫不上忙,只能坐在一邊陪着看書學習。重點是初懿還不讓他熬夜一到時間就讓他回去睡覺,就連陪着初懿都不行。
這天晚上又快到時間了初懿從手中寫的折子上擡起頭來,眼神示意一邊的穆宣改回房睡覺去了。她手中的奏折寫完準備明天在大朝會結束後交給父皇和諸位大臣,這可是她這見天的心血,現在還睡不得。
“公主這是最後一晚了,就讓穆宣陪着你吧?”穆宣趴着初懿的書桌,露出一顆大腦袋可憐巴巴的看着初懿,他知道初懿的進展,更想在這最重要的時刻陪着初懿。
“你別在我這兒撒嬌了,沒門~!”初懿放下手中的毛筆左手輕輕揉按自己右手手腕。
穆宣默默忽視了初懿的話,伸出手來想要幫她按摩。
初懿把穆宣的手拍開,還沒等穆宣繼續耍寶,就有暗衛出現,向兩人遞上一封厚厚的書信。
“是關于汕州慕家的調查結果。”初懿接到手中看了一眼後說道。
“......”穆宣看着信封的眼神一下就變得銳利!
作者有話要說:穆宣(咬牙忍耐):總算是有結果了!我能出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