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落雪
時間就在不知不覺間到了十一月,這天肖太醫給穆宣檢查後後,決定開始對穆宣進行下一步針灸調理身體。
初懿從有些悶熱的房間裏出來透氣,看着院子中光禿禿的樹木發呆,時間似乎過的太快了天,不知不覺都快到年節了。
最近的天氣是越來越涼了還沒落雪湖水就已經封上了,也不知道前些天搬到大貓房間裏養着的錦鯉現在怎麽樣了?
站在院子裏片刻時間就感覺有些冷了,初懿緊了緊身上錦面狐裘,就聽到院外傳來了下人們驚喜的歡呼聲:“下雪了!下雪了!”
擡頭一看天上,果然已經開始飄起了雪花,初懿身手接過落雪,看着它在手心融化成水滴,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氣,終于到了!
然後本來沒有表情的面容上慢慢勾起了笑容,仰頭看着天空,從下往上看這些雪都是灰黑色,整個天空看起來很是滲人的污濁。
心中還有閑暇想着:‘要是沒有穆宣重生回來後和父皇的合作,自己這會兒恐怕也已經和父皇說了自己重生回來的事情了,只是時間上就沒有那麽充分了,就算父皇聽信她的話緊急準備恐怕也是曾倉促,哪能想現在這樣準備充足的在自己府中賞雪。’
從這一點上來說,身為晉朝的公主,初懿很感激穆宣、感激穆宣的有勇有謀、感謝他對皇家的信任、感謝他為天下百姓的付出。
“這麽一想,自己也有一段時間沒有進宮見過父皇了。”事情到底也瞞不下去,還是去和父皇說明為好還有錢莊的計劃必須要父皇支持才能進行。
穆宣結束了第一次針灸治療感覺身體确實輕松了很多,最重要的是經過這次肖太醫的檢查後他終于能夠脫離大包子的貓抓,起碼簡單下床活動還有簡單的鍛煉是不會在被阻攔了。
至于前些天初懿說的話,穆宣難過一會兒就不放在心裏了,他的心要是這麽容易就被消磨也不會從前世堅持到現在了。公主其實是一個很容易心軟的人,不管嘴上說的話有多狠,其實她心裏就越是在乎,特別是她對身邊的人尤其好,穆宣覺得這會兒他已經在公主心中有些地位了,怎麽着也不是完全無關的人。
“今日公主還要去南坊嗎?穆宣這幾天看了不少公主給的書,也想去實地看看。”穆宣一下地就感覺自己重新活了過來,臉上重新綻放的笑容在這寒冷冬日裏分為溫暖,他本人穿的也是嚴嚴實實,看起來就很溫暖的樣子。
初懿對于穆宣那頑強的心思實在無可奈何,狠話也說過了,單方面的冷落也做過了,出來清醒和離之外,她似乎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沒想到重生回來後最讓初懿受到打擊的事情盡然是阻止穆宣喜歡自己,折騰了快兩個月她真是有些累了,不僅想着讓一切順其自然算了。
想開了之後初懿感覺身上像是卸下來一副重擔,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穆宣喜歡自己就喜歡吧,難道她還能管的了其他人的心不成,要是他真能打動自己那就算是他厲害,現在她就堅持自己本心就好,過的輕松順心才對得起這重新來過的一輩子。
“今日初雪,布莊恐怕很是忙碌就不去打擾他們了。”看了看院子地上已經堆積的一層白雪,初懿接着說:“你陪我一道進宮去見父皇。”
穆宣這才發現已經開始下雪了,在想一想前世的記憶,畢竟已經過去了十多年當時的自己還遠在邊關對于望京的天氣并沒有太過關注,只是當時初雪似乎也是這個時候。
“是,公主。”這次去見皇上将會面對什麽其實兩個人都明白,穆宣覺得初懿肯定心中不好受。
他躊躇走到初懿身後伸出手,心中想着上次下定決心要主動些,于是不再猶豫從背後将初懿擁到懷裏,沒有抱太緊也沒有帶着其他意義,他只是想要安慰一下初懿。
讓穆宣意外的是,初懿竟然沒有推開他,這個發現一下子讓他的心跳動失了頻率,呼吸都急促了很多。
初懿靠在穆宣身上休息了一會,她确實需要一個人在她背後支持自己以免自己太累了迷失方向。
......
兩人坐着在馬車一路從居住的北坊繞到南坊街區,走過大半個京城觀察京城內百姓的情況,起碼從現在的情況看了,各家糧店裏貨物充足,布莊裏人流攢動,人們對于即将到來的寒冬絲毫沒有察覺,還在歡欣喜悅着初雪的到來,購買糧食布匹為接下來的冬季儲備物資,準備迎接即将到來的新年。
經過自家的布莊時初懿讓馬車停了下來,兩人也沒有下車,初懿通過打開的車窗給穆宣說明:“那時我娘的嫁妝之前我沒怎麽打理,那個柳涵潤的确對于經商很有手段,重新休整後生意好了幾倍不止。我準備接下來錢莊的部分事物就交給他來打理。”
“公主确信他可靠嗎?”穆宣有些吃醋了,雖然明知道初懿不會喜歡那人,但是他還是不想聽到初懿提到除了他之外的其他男人。
初懿伸手捏了捏穆宣氣鼓鼓的臉頰,回答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說是這麽說,其實還是因為查過柳涵潤所有資料後,初懿确定自己能夠掌握住他而已。
穆宣郁悶的扁了扁嘴,心中也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捂着被初懿安撫後紅紅的臉頰,從車窗裏認真觀察着對面布莊,他接下來要想幫初懿的忙就必須要對這些經商的事情多了解。
經過他觀察他發現,這布莊确實和其他布莊的店面都不同,來來往往的客人分別從兩個們進出,兩個門分別有店裏夥計守着,從他的角度隐約能看到店鋪裏面的擺設也和一般布莊不同,似乎好似貨架直接擺在正中能讓客人接觸到,并不想以往是擺在櫃臺後面。
只是這麽觀察片刻,穆宣這個從不怎麽逛街的人心裏就對店裏很是好奇,對于柳涵潤的經商才能也認可起來,當然在他心裏更佩服的是公主看人的眼光。
初懿有些無聊的坐在馬車另一邊,她早就在布莊開業前過裏邊的情況,這會兒看穆宣觀察得十分認真她也不去打擾,輕輕掀開她坐的這一片的窗簾。
布莊所在的這條街很是繁華,正對面就是望京最大的酒樓臨霄閣,樓高五層來來往往的客人都是達官貴族或者文雅書生。
初懿這一擡頭正好和三樓坐在窗邊的人對上了視線,入目的那張臉實在是太熟悉了,前世喜歡了十年的那張臉初懿她怎麽也不可能忘記。
那張臉一如既往俊美迤逦,甚至是看自己的眼神也是如前世一般的陌生。初懿發現自己應該高興,因為她發現自己對于慕子濯是真的沒有想法了,就是這麽看着他心跳也不會加快,沒有愛也沒有恨。
不停飄落的雪花遮擋住兩人之間的對視,寒風通過兩邊打開的車窗灌入車廂,很是寒冷,初懿順手将車窗關上,也讓穆宣把他那邊的車窗也關上。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盡快入宮。”初懿抱着手爐說道。
“是......”穆宣感覺初懿雖然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但是他總覺得有些奇怪。
初懿這會兒在愣神,她想到了前幾日見到肖太醫後自己因為疑惑前世死因而派人探查慕子濯還有他背後汕州慕家,因為她要求查的仔細些,所以如今還沒有收到消息。
現在見了這輩子的慕子濯後她反而有些着急想要知道答案了。
而在另一邊的慕子濯也是久久無法回過神來,腦海中都是剛剛看到的那名女子的容貌,他們分明是沒有見過對方的,為何他會感覺如此熟悉?
并且,慕子濯伸手按在自己心口,這裏為何會那麽難過。
今日一同來臨霄閣的都是翰林院的同期,坐在慕子濯身邊的林侍郎看他面色蒼白神情蕭索不僅關心的問他:“慕兄,你這是怎麽了臉色如此難看?”
慕子濯長相俊美氣質也好,但是為人并不高冷,同期入職的和他都能說的上是朋友。
“沒什麽,只是吹風有些久有些冷凍!”然後想起了什麽,指着樓下停着的馬車問道:“林兄是望京人,可否知道那輛馬車出自何處?那上邊似乎不是京城望族的标志。”
“哈哈哈,為兄都忘記了你才來望京不久,對這些都不太了解。”林峰笑着說道,測過身來伸頭往下看去,當他看清那馬車上的标志後反而停下了笑聲,有些神秘的湊到慕子濯耳邊,小聲的說道:“那是平樂長公主的标記,馬車上做的恐怕是平樂公主和她的驸馬,說起這個最近望京可是有不少關系平樂公主和她驸馬之間的事情你聽說了嗎?為兄跟你講講,這......!”
林峰剛剛也喝了不少酒,這會兒說起八卦來沒完沒了。
慕子濯在聽到馬車上坐的是平樂公主和他的驸馬時就已經注意不到其他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明明心疼的厲害眼睛卻一直注視這那輛馬車,只到馬車緩緩穿過人群向前走去,再也見不到為止。
他只覺得哪裏不太對,他覺得:‘平樂公主不應該有驸馬,或者說驸馬應該是......是誰?’
想到這裏他不只是心口疼,頭也跟着疼痛起來。
面色難看的吓壞了坐在一旁的林峰,一群來趁着休沐來喝酒的人停下活動,急忙将慕子濯送回府中,又叫了大夫來看人。
這邊馬車上的初懿可不知道見了她一面後對慕子濯産生的影響,她在考慮一番後還是決定要向穆宣說明自己前世的死因。
作者有話要說:大包子:“喵嗚~!為何沒有我出場?!”
作者:因為要發展劇情,你一出現就好占內容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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