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樓昱絕望地想
“不開心就是因為太在意，你那爹媽雖然比我的好些，但是半斤八兩，別想了啊。”
餐桌上，林楚拿塑料叉子挑了塊奶油，晃着兩條筆直纖細的小腿，踢了對面的樓昱。
“我生日的時候還沒人給我買蛋糕吃呢，你就知足吧你。”
樓昱擱下自己的筷子：“我讓你買了嗎？”
“沒有。”林楚叉起一塊草莓，“我想吃了。”
樓昱起身：“你自己吃吧。”
林楚舉起咬了一口的草莓：“生日哎，不許個願的嗎？”
樓昱踩着樓梯，留給林楚一個沉默的背影。
“你不許的話那不如給我呗。”林楚笑道，“我許願讓蕭啓喜歡我啊！”
救護車的笛聲混雜着人群的嘈雜聲漫過樓昱耳膜，像一雙無形的大手，拉扯着他從一個旖旎的夢裏倉促醒來。
樓昱下意識抓緊了手下的烏發。
唇上溫暖倏然消失，樓昱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猛得一推，脊背重重抵上落着牆皮的粉刷舊牆。
蕭啓把林楚扯到自己身後：“你也分下場合。”
“我靠？”陸淼去扶住樓昱，“剛才像個死人站在旁邊的是誰？你他媽現在呈什麽英雄？”
救護車駛到巷口，穿着白衣的醫護人員撥開人群沖了進來。
“剛才打電話的是誰？傷者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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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昱臉上濺了血，有個護士跑過來問了他什麽。
身邊的陸淼回答了幾句，護士擔心地看了樓昱一眼走開了。
林楚拂開蕭啓的手，蕭啓複而又拉住了她，兩人好像在争論着什麽。
随後蕭啓拉過林楚，把她擁進懷裏。
樓昱閉上眼睛，感受唇上即将被風帶走的溫度。
羅明飛傷的不輕，事情驚動了校方。
參與者都叫來了家長，陸淼蹲走廊上愁眉苦臉地給他爸打電話。
樓昱叫來的人精英模樣，筆挺西裝。
也不管到底是不是樓昱家長，反正麻溜迅速地把事情處理得圓滿幹淨。
事情臨了，精英雙手遞給樓昱一張名片：“少爺，您有事随時打我電話。”
樓昱把名片裝進口袋，轉身出了辦公室。
林楚跟在他身後，去拉樓昱的手指。
樓昱把濺了血的外套脫下來，扔進路邊的垃圾桶裏。
“別跟着我。”
林楚停下腳步，看着少年逐漸遠去的背影，像是再也不見。
“你們聽說沒，樓昱把羅明飛打進醫院了。”
“羅明飛？那個體育場告白失敗的L同學啊。”
“據說是惱羞成怒，找了兩個人把小鳳凰給堵了。”
“卧槽，這不能忍，樓昱打得好！”
巷內血跡隐約可見，不少同學受好奇心驅使，三三倆倆去那裏參觀。
加上當天林楚頂着發腫的左臉中，更加坐實了事情真相。
這次吃瓜群衆大多站樓昱，學校的論壇裏清一色都在罵羅明飛。
林楚暗暗松了口氣，放下手機。
她的右手手背挨了一棍子，即使臉上的紅腫已經退下，但是手背上的依然沒好。
下一節課是數學課，身邊的樓昱正皺眉算一道題目。
林楚把身子往樓昱那邊湊了湊，左手撐在椅子上，右手握着筆在他的草稿上畫了個圈：“這裏錯了。”
樓昱也沒擡頭就在那個圈的旁邊把步驟重新推算了一遍。
林楚點頭，笑道：“這次對了。”
樓昱筆下沒停，目光移到了林楚發紅的手背。
“這一題其實有點偏，你只要會第一問就好啦。”林楚伸手去拿樓昱的練習冊，上半身幾乎壓在了他的身上。
樓昱往後仰了仰，林楚的身子往前一撲。
好在她反應快，一手按在樓昱的大腿上，勉強撐起身子。
樓昱最近一直這樣，雖然并不會躲着自己，但是不會和她主動說話，肢體接觸上也會盡量避免。
當初那個動不動就把親他一口挂在嘴邊上的樓昱，就像突然看破紅塵，六根清淨無比。
林楚在樓昱的練習冊上圈圈畫畫：“這一題，還有這一題，期末肯定會考類似的。”
大概是漸漸明白自己不是以前的林楚了吧。
午休時間，學校食堂。
蕭啓在一分鐘內精準的找到了正在吃飯的樓昱。
消消樂已經玩通關了，樓昱打開的學校論壇，迅速劃着帖子。
餐桌對面坐下來一個人，樓昱擡眸，是蕭啓。
“和你聊聊。”蕭啓臉上挂着笑，“有時間嗎？”
樓昱扔了手上的筷子，端起餐盤起身。
蕭啓也站了起來：“你不好奇林楚的事嗎？”
樓昱轉身就走。
蕭啓提高了聲音：“就算你不好奇現在的林楚，那你不好奇現在的自己嗎？”
樓昱腳步一頓。
“我們的世界到底是個什麽，你和我又是什麽。林楚一開始為什麽那麽親近你？你以為她是喜歡你嗎？”
樓昱轉身，面對着蕭啓：“你想說什麽？”
蕭啓輕笑，手掌按住桌子邊緣：“我可以全部都告訴你。”
聖誕節前夕下了場大雪，學校周圍的商鋪都擺上了聖誕樹挂起了鐵鈴铛。
林楚和方晴晴手挽着手，一起逛着文具店。
自從上次體育館告白之後，方晴晴才明白他喜歡的男生并不是真心想邀請他來看比賽，他們的位置是羅明飛定下來的，只不過借了那個男生之手，傳到了方晴晴的手裏。
方晴晴大哭一場，對林楚的事情極度自責。
林楚明白這事兒怎麽樣怪不到方晴晴頭上，她甚至也是受害者，安慰了好久才讓她走出陰影。
“幫我挑一份禮物吧。”林楚說，“二十八號就是樓昱的生日了。”
當初樓昱以為林楚喜歡他，還自戀的把她的手機解鎖密碼給改成了1228，林楚一直都留着。
“真是樓昱啊。”方晴晴撅着小嘴，“我覺得蕭啓挺好的。”
林楚捏了捏一副手套：“我不喜歡他。”
方晴晴也挑選着手套：“可是你為什麽會喜歡樓昱啊，他那麽兇。”
林楚笑了：“他兇嗎？”
悄咪咪給她買頭繩的樓昱；為了趕節目抱着她狂奔時的樓昱；特地跑回家給她拿飯吃的樓昱；跪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幫她抹蘆荟膠的樓昱；就連被掀了被子也就在床上翻滾着鬧情緒的樓昱，他哪裏兇了？
“他兇死了！”方晴晴道。
林楚拿了一卷毛線：“晴晴，你會織圍巾嗎？”
方晴晴搖搖頭。
林楚在五顏六色的毛線裏挑挑揀揀：“我織一條圍巾送給樓昱吧！”
織圍巾是個技術活，林楚下載了一堆教學視頻。
由于時間緊迫，林楚為了趕在樓昱生日之前給他一個驚喜，特地悶在自己房間拆了織織了拆，沒天沒夜搗鼓了一個星期，終于有了一個像樣的成品。
阿姨拿着林楚織的圍巾，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針腳有些緊了，其他都很好。”
林楚橫向撐着圍巾：“我扯一扯針腳會不會松一些？”
阿姨笑着打趣：“沒關系，只要是小姐織的，少爺肯定喜歡。”
林楚臉上微熱：“我又沒說給他織的。”
客廳房門被推開，林楚好奇的從廚房探出了個腦袋：“誰呀？”
樓昱身上像是圍着一身戾氣，大步朝林楚走來。
林楚趕忙把手上的圍巾背到身後。
阿姨也匆匆廚房走了出來，驚訝道：“少爺中午怎麽回來了？”
“你出去。”樓昱的情緒極差。
阿姨有些擔心地看了林楚一眼，摘了圍裙出去了。
“咔嚓”一聲，客廳門被阿姨關上。
林楚一臉懵，她看着樓昱，怯生生道：“怎麽了呀？”
樓昱擡手，捏着林楚的下巴：“你一直很怕我？”
林楚的小臉被迫仰起，但語氣堅定：“我不怕你。”
背後的圍巾背林楚死死捏住，她直視着樓昱的多眼睛，目光不曾躲閃。
“你怕。”樓昱的大手撫上林側臉，眼神悲哀而又溫柔，“你怕我會殺了你。”
林楚瞳孔猝然縮小。
我怎麽會殺你呢？
樓昱絕望地想。
我分明這麽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樓昱：似乎不經意間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林楚：蕭啓我撕爛你的嘴！虧得我這麽信任你！
蕭啓：不搞散你們怎麽鞏固我男主的地位？
陸淼：我一章沒說話了，嘴急。
我的腦子跟不上我的嘴巴，很努力的想把腦海中的場景表述出來，但是看了一遍還是感覺沒有表達的淋漓盡致。
這章卧別了快四個小時了。
可能這就是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