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孩子
“唔……”白陽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支起身子,望了望車窗外,沙啞着嗓子,“這是去哪?”
韓威貼心的遞了瓶水給他,“蘇小姐在前面呢。”
白陽這才看到前面的車,然後低頭看了下時間,他睡了這麽久?想想也是,這段時間他都沒怎麽休息好,能睡到這會也是正常。只是,他探頭看了看前面的陸渠,這人不是跪了一晚上嗎?怎麽這麽精神?跟沒事人一樣?
“要甩掉他們嗎?”郁享瞥了眼反光鏡,淡淡開口。
“不用,讓他們跟着吧。”蘇且傾手搭在大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随意的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色。
郁享應了一聲,餘光掃着反光鏡裏的車,卻故意加快了車速,給你機會跟,能不能跟上,就看你的本事了。
蘇且傾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算是默許。
陸渠眼神閃了閃,皺了皺眉,然後轟大了油門,緊緊追在郁享後面。
夏家
“你要去哪?”夏柏森站在樓梯口,看着打扮精致的習曼禾,皺緊了眉頭,看她臉上歡喜的表情,更覺得不對勁。這幾年來,有什麽事能讓她這麽開心?還打扮得這麽精致。夏柏森越想越奇怪,心裏突然跳出一個念頭,面色不善的盯着習曼禾,“你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吧?”
習曼禾今天本來高高興興的,因為馬上就要見到自己失散二十幾年的女兒,心情自然不錯,但不曾想,還沒出門夏柏森給她潑了盆涼水,瞬間就澆滅了她的熱情,自然态度不好的瞪着他,“讓開!”
夏柏森看她也不解釋,還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頓時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擋在路中間,沉着臉,“你今天不說清楚,哪也別想去!”
習曼禾冷冷的看着他,“怎麽?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這麽跟我說話嗎?”
“你……”
“還是你覺得,你和安家聯姻,就可以保住夏家,保住你夏氏總裁的位置了?”習曼禾眯起眼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你……”
僵持許久,夏柏森最終無奈的退到了一邊,沒辦法,離開習家的支持,他根本就支撐不住夏氏。
更何況現在他只是懷疑沒有證據,而且就算習曼禾真做了什麽對不起他事,他又能說什麽?
習曼禾看他一眼,輕哼了一聲,頭也沒回的邁着步子下樓。
夏子清悄悄打開一條門縫,看了看倆人,眼底晦暗不清,趁着沒人注意,輕輕的關上房門,打通安傑的電話。
“你不是讓我等消息嗎?”夏子清壓低嗓子,“人呢?這麽多天,我人影都沒見到!”
安傑一手拿電話,一手逗着面前的小貓,不在意的開口,“別急嘛,耐心點,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我說到做到。”
聽他那麽說,夏子清只得按捺住自己的脾氣,沒辦法,她現在沒權沒勢,只能和安傑合作,“你最好沒騙我。”
“嘶……”安傑倒抽了口氣,擡起手,看着手上被抓出的紅痕,眼底暗了暗。盯着那小貓看了一會,突地一把抓起那貓,扔給一旁的仆人,仆人低着頭,熟練的接過轉身出去。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夏子清聽到動靜,好奇的詢問。
安傑望着手上的紅痕,笑了笑,“沒事,不過一只野貓罷了。”
“對了,我媽最近不對勁,你幫我查查。”夏子清沒多想,說出剛才自己看到的。
安傑挑眉,“可以。”
D市以南街角一間小型的咖啡廳裏,蘇且傾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百無聊賴,剛拿起手機準備看看消息時,蒲芥的視頻電話剛好打進來,吓得蘇且傾立馬挂斷了電話。
她現在在外面,人多眼雜,何況還有陸渠跟在後面,要是被他發現酥酥的存在,蘇且傾皺了皺眉,那後果實在是不敢想,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的酥酥,要是他有什麽三長兩短,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只是,蒲芥打了電話過來,要是不接,她擔心自己怎麽辦。正糾結着,一旁伸過來一只手,遞過來一只手機。
蘇且傾擡起頭,就見郁享正面帶微笑的望着她,突地明白過來,他是軍隊的人,手機什麽的自然要保密一點,不容易外洩。便接過手機,笑了笑,“謝謝。”
郁享随意的聳聳肩,點了點頭。
不遠處一個旮旯角落裏,三個大男人猥瑣的圍坐在一起,偷偷瞄着蘇且傾這邊的動靜。陸渠眼睛緊緊盯着蘇且傾,看她的動作,眉頭緊緊揪在一起,“另一個手機號還沒查出來嗎?”
“已經鎖定在R市,但是具體的還要再花些時間。”韓威有些為難的開口。
R市?
白陽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麽,嘴裏嘀咕,“她不是有個閨蜜就在R市嗎?我以前聽她提過。”
“你還記得她的名字嗎?”韓威打開筆記本,手指在鍵盤上敲着。
白陽搖搖頭,“這個她沒說過,我是真不知道。”
陸渠眼睛瞬間瞪大,想起蘇且傾夢裏說的那個名字,“芥末……蒲芥……”
倆人同時扭頭看着他。
陸渠低頭想了會,然後擡起頭,肯定了語氣,“蒲芥,就是這個名字。”
韓威瞬間會意,埋頭在筆記本上搜索起來。
陸渠扭頭,望着蘇且傾的側臉,心裏複雜,原來你夢裏說的那人,是你的閨蜜……
“粑粑,是不是蘇阿姨沒接媽媽的電話啊?”小魔女坐在沙發上單手撐着下巴盯着在客廳裏轉來轉去的蒲芥開口。
“茶啊~”涼加揉了揉小魔女的頭發,看着被自己弄亂的頭發心滿意足的笑了,“你媽媽呢,有時候總有那麽一兩天不正常的。”
小魔女不滿的瞪着涼加,伸手整理着自己的頭發。
酥酥站起身,走到小魔女身邊,擡起小手,輕輕的給她整理着頭發,還不忘朝涼加投去一個嘚瑟的眼神。
涼加:“……”臭小子!
“怎麽辦啊?”蒲芥舉着手機着急的在原地打轉,“她不會不接我電話的,會不會是遇到什麽危險了?會不會是陸渠把她關起來了?會不會……”
“你呀,沒事的。”涼加無奈的把她攬在自己懷裏,輕聲安慰着,“或許她只是手機沒電了,又或許她現在不方便呢?你先別急,先等等啊。再說了,不是還有郁享嗎?沒事的,咱不急啊……”
“可是……”蒲芥還是擔心,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蒲芥看也沒看,着急的接了起來,“喂?你有沒有事,還好嗎?是不是陸渠又對你做什麽了?”
一連串的問題讓蘇且傾根本插不上話,好不容易等蒲芥冷靜下來,她才找到插話的機會,“我沒事,你放心,只是我現在在外面,不方便接視頻,你知道的,我在擔心什麽。”
聽到蘇且傾的聲音,蒲芥明顯松了口氣,“你沒事就好,吓死我了,我剛剛還以為你……沒事就好。”蒲芥拍拍自己的胸膛,“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這裏裏裏外外都有人嚴格把守,外面的人根本闖不進來。”
蒲芥大聲保證着,酥酥擡起頭望着她,黑溜溜的眼睛轉着,不知道在想什麽。
“嗯,我相信你。”蘇且傾笑着開口。
“查到了。”韓威激動的舉起筆記本,被白陽輕輕拍了一下,這才回過神,四下看了看,壓低了嗓子,“蒲家世代從商,老爺子早年當兵,認識不少隊友,蒲家就和軍隊挂了勾。再加上蒲家的長女蒲芥的丈夫是軍人少校,涼加又是軍人世家,這樣一來,涼家和蒲家兩家就是軍商聯合,勢力不容小觑。”
陸渠眼神閃了下,扭頭看着郁享,這樣的話,他會出現就不奇怪了。
白陽看着筆記本裏的女人,皺着眉,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被他們忽略了,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只是他一時也想不起來,只能煩躁的撓着頭發。
韓威看着他的動作,好笑的拉住他的手,“怎麽跟小孩子一樣,愛撓頭發。”
“……”白陽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突地像是想起了什麽,猛的擡起頭,盯着韓威,“你剛剛說什麽?”
“撓……撓頭發……”韓威被他的動作吓了一跳,身子往後靠了靠。
“不是,上一句。”白陽着急的盯着他。
韓威想了想,試探着開口,“怎麽跟小孩子一樣?”
“對!就是這個!”白陽興奮的一拍手,他就說他忘了什麽,這麽重要的事他居然忘了。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我……我開玩笑的。”韓威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白陽眼裏閃着光,興奮的看着他,“你幫大忙了。”
“嗯?”韓威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什麽意思,就見白陽拉過陸渠。
“怎麽了?”陸渠正盯着蘇且傾,被白陽一拉,瞬間跌在了沙發上,不悅的看着他。
“孩子。”白陽激動的看着他。
“什麽?”陸渠還沒懂他的意思。
白陽無奈,只得又重複了一遍,“孩子,你和蘇且傾的孩子。”
陸渠身子一頓,突然回想起在醫院裏隔着玻璃見到的那小小的一團,心也跟着悸動了幾分。他怎麽就沒想起這事呢?那是他和她的孩子啊,他都沒抱過他。當年他以為那孩子不是他的,便沒有過多的在意,後來孩子失蹤他也沒有尋找過,現在想來多半是被她藏起來了吧。如今事情真相大白,那孩子他是真的想見見,想知道他如今過得怎麽樣。他也想聽孩子叫他一聲“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