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區都是哈哈哈，那我也哈哈哈……
陸行川笑着：“不用這麽客氣，叫我名字就行。”
言歡算是看透了，這個男人就是故意的，故意等她叫他一聲叔叔！
後面的言珍憋着笑，臉通紅，言正商和紀辰表示很無解，不明白言珍怎麽了。
招呼打過，坐了一會兒後，言正商因為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了，言珍和紀辰要過二人世界，自然也先離開了。
兩個老人家在樓上下棋。
言歡和陸行川在樓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言歡微微偏着頭，審視着陸行川。
陸行川：“沒有，和你一樣，剛知道。”
言歡：“我小表哥去過劇組的，你見過他，小表哥說上次他來的時候就看見你了，你怎麽可能不知道？”
陸行川：“你小表哥來過？什麽時候？”
言歡：……
“怎麽了？就叫了一聲叔叔就這麽不開心了？”陸行川擡手摸了摸言歡的頭發，“那我叫你一聲阿姨，咱們就算扯平，好不好？”
言歡擡眸：“我哪裏不開心了？”她嘆了一口氣，繼而說道，“我只是在想以後怎麽跟外公講我們的關系。”
陸行川笑着：“這有什麽，又不是真的叔侄，而且言叔好像很喜歡我。”
言歡聽見那聲“言叔”總覺得心裏怪別扭的，這輩分差的，還能不能好好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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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差不多天要黑了，言國英才帶着言歡離開。
路上。
言國英忽然問起：“小歡，你覺得你陸爺爺這個兒子怎麽樣？”
言歡笑的有些不自然：“外公，其實我和……小川叔叔之前就是認識的，我第一部戲，他是男主角。”
“哦——”言國英拉了個長音，随即笑道，“哈哈哈，我說今天你們見面的時候怎麽看着有點不對勁兒呢，這個小夥子不錯啊，可惜，你小姨已經有對象了。”
言歡聽着這話，算是明白了，看來她外公是真的挺欣賞陸行川的，都欣賞到想要帶回家當女婿了……
“外公，你不是不怎麽喜歡娛樂圈的人嘛？”
言國英拍了拍言歡的手背，長舒一口氣，道：“人老了，很多事情慢慢就改觀了。”
……
元旦第二天。
言歡今天要去參加王山海導演的試鏡，所以特意起了個大早，她估摸着鐘芹和陳昕應該也快到她那邊了。
果然，她還在回去的路上的時候，鐘芹就已經打電話催她了。
言歡要面試的角色是一個小山村裏的小學老師，一個質樸善良的農村姑娘，同時也是整部電影裏的核心人物。
鐘芹給她選了一套相當素雅的衣服，又讓她把身上的首飾項鏈啊什麽的通通給拿了下來，其實言歡也就戴了一條項鏈和一個手串，項鏈是她媽媽送的，手串是前些天在索菲亞買的。
試鏡的地點在星影娛樂，也是這次電影的投資方和制作方。
所有來試鏡的人到了以後去公司前臺領一個號碼牌，然後就是一場焦灼的等待，因為大家都不知道劇本內容，這次試鏡考的是臨場發揮。
言歡拿到的是44號，一個看起來不太幸運的號數。
鐘芹輕輕拍拍言歡的胳膊：“你看那邊。”
言歡順着鐘芹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了方佳寧和她的經紀人張莉，方佳寧今天完全是一副舊時代農村姑娘的打扮，紮着兩個麻花辮，穿着一件碎花襖子，下面是棉褲配布鞋，臉上化着淡妝，兩頰還畫上了一些麻子和斑。
看得出來，方佳寧和言歡試鏡的是同一個角色，而且方佳寧這次顯然很用心。
鐘芹：“她比你有優勢。”
言歡：“打扮？”
鐘芹看着言歡搖了搖頭：“不光是打扮，她的長相比你更适合這個角色，演技上也比你更有經驗和技巧。”
言歡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似乎是有點不大同意鐘芹的話。
可能是因為一直被捧得太高，所有人都說言歡有天賦，以至于言歡對自己的實力并沒有一個很清晰的認知，就好比這次試鏡一樣，她雖然緊張，但她的心裏總覺得這個角色最後一定會是她的。
鐘芹也沒再說什麽，她當然希望言歡拿到這個角色，但她忽然又覺得言歡應該要嘗一嘗失敗的滋味，讓她知道，娛樂圈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夠順風順水的。
言歡看着一個個進了裏面，然後一個個哭喪着臉出來，現在，方佳寧進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方佳寧在裏面待的時間已經遠遠比別人多了。
終于，門開了。
方佳寧臉上帶着笑，俨然是胸有成竹了，她瞧了一眼斜對面坐着的言歡，輕輕哼了一聲，然後轉身便走了。
言歡：……
鐘芹：“看來她得到了滿意的結果。”
言歡手心裏微微出汗：“芹姐，您能不再打擊我了嗎？”
鐘芹見言歡終于有了危機感了，笑道：“經得起打磨才能發光發熱。”
又進進出出了兩三個以後總算到言歡了。
言歡推開門進去，偌大的禮堂裏就只有前排坐了五個這次試鏡的評委，王山海坐在最中間，旁邊的應該是投資方之類的人物，挨着牆那邊還站了幾個人。
言歡走上臺，面對着幾人彎下腰鞠了一躬，接着面帶微笑：“大家好，我是言歡，我想試鏡的角色是唐玉。”
唐玉，那個山村女教師的名字。
言歡說完後，座位上的五人沒有任何反應。
旁邊的一個助理上前來遞給言歡一張紙。
“按着紙上來的就行了，別緊張。”助理說完又下了臺。
紙上寫的是流程和言歡需要表演的小劇情，三分鐘的準備和醞釀時間，然後開始表演。
劇情是唐玉從縣醫院裏檢查出自己得了癌症以後那一刻的絕望，她的學生一擁而上關心的問她檢查結果，唐玉強顏歡笑的對自己的學生們說她的身體很健康，還可以繼續教他們。
沒有臺詞，全城無聲表演。
兩分鐘過去了，言歡大腦有一片空白，毫無思緒可言。
時間到了，旁邊的工作人員提醒道：“可以開始了。”
絕望，對了，她首先要演出絕望的感覺！
言歡慢慢走入自己設定的情景中，她輕輕的關上拍片室的門，一雙手微微顫抖，腳下的步子異常的沉重。
對面長椅上坐着的學生們看見他們的老師出來了焦急的跑上前，詢問着老師的狀況。
唐玉被學生們的聲音拉回心神，擡手攬住他們，然後咧着嘴笑了，笑着笑着，她突然仰了仰頭，像是要把眼眶裏的淚水重新倒回去。
言歡恍然間看見對面的王山海輕微的搖了搖頭，就這麽一愣神的功夫，表演被強行叫停了。
王山海：“言歡，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表演很幹，準确的來說，你還不能說是一個合格的演員。”
這是言歡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當場就說不話來了，她不能反駁，但也不能認同，因為她覺得自己剛剛明明已經很入戲了。
王山海：“你不是我心目中的唐玉，加油吧，期待下次合作。”
言歡點了點頭，接着彎腰九十度：“謝謝王導點評。”
那一刻，眼眶裏的淚滑落了下來。
言歡一邊下臺一邊擡手擦去淚水，微笑着走了出去。
鐘芹和陳昕看見言歡出來了，第一時間觀察着她臉上的表情，猜測着結果。
上車以後。
鐘芹：“王導怎麽說？”
言歡如實答道：“他說我的表演很幹，不是他心目中的唐玉。”
鐘芹沒有很意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結果。
“小言，沒關系的，別灰心，以後還有機會。”陳昕一邊啓動着車子，一邊勸慰着。
言歡：“謝謝小陳哥，我沒事，靜會兒就行了。”
……
陳昕和鐘芹把言歡送回了家，鐘芹又給言歡說了好些道理，言歡只覺得耳朵邊上嗡嗡的，一句都聽不進去，鐘芹見此，就幹脆讓言歡一個人在家安靜平複下情緒，自己和陳昕則先離開了。
言歡想不通。
直到天快黑的時候，鐘芹給言歡發了兩段錄像。
是鐘芹想辦法弄到的試鏡錄像，一段方佳寧的，一段她的。
看完錄像後，言歡明白了，王山海給她的評價真的是一點兒沒誇張。
方佳寧的表演很能帶動觀衆的情緒，而她的表演只帶動了自己的情緒，如果她是評委，她會覺得自己這段表演很尴尬。
第二天，言歡給鐘芹打了個電話，她想離開鏡頭一段時間，好好學學表演以及演員的自我修養，先紮實紮實自己的基礎。
鐘芹欣然同意了，直接帶言歡飛去了上海。
“芹姐，這是？”言歡現在站在世紀影視公司的樓下，不知道來這兒做什麽。
鐘芹：“學表演啊，你不知道我們公司有學員班？”
言歡：？？？
鐘芹解釋道：“就是公司挖掘的一些新人，有一部分沒有任何表演基礎會先進學員班跟着專業老師學習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考核通過，公司就會正式的和她們簽訂合約，然後出道。”
言歡：“那沒通過的呢？”
鐘芹：“繼續，或者放棄。”
言歡來的時間很趕巧，這一期剛開班第二天，一共有二十個學員，加上言歡就是二十一個了。
表演老師曾是XX學院的任課老師常旭，同時也受邀參加過多部大制作電視以及電影的客串，聽說是紀辰親自花重金聘請過來的，常旭現在已經五十多歲了，但看着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
除了表演課之外，還有形體課等課程，由不同的專業老師講課。
“大家好，我是言歡，請大家多多關照。”言歡站在教室的最前面，向大家介紹着自己。
二十名學院神情各異，大概是沒想到前段時間在網上争議很大的言歡居然會來學員班和他們一起上課。
常旭讓言歡到旁邊搬了張椅子過去坐下，除了言歡以外，班裏有十三個女孩，七個男孩，一眼看過去，那絕對是養眼的。
教室的三面都是鏡子，每個人的小動作或者小表情都會從不同的角度呈現出來。
……
就這麽一連安安靜靜過了幾天。
今天中午，言歡上學員班學習表演的事情在網上突然砸出了一個小水花來。
原因是同在學員班，一個叫羅芯羽的女孩在微博上發了幾張自己在教室的自拍照，關鍵是自拍照背景裏的言歡被眼尖的網友發現了。
黑粉說：新一輪洗白又要開始了，樹立一個勤奮好學的新人演員形象，很聰明！
粉絲反駁：之前的黑料已經澄清，本來就是有人故意帶節奏抹黑的，所以根本不用洗白，新人學習表演很正常，希望大家不要再無端黑。
路人：其他不評價，就沖這顏值，我要路轉粉！
羅芯羽是某大的校花，還上過全國校花排名榜，有一定的粉絲基礎。
挑事兒的網友在她微博底下評論說她就是故意發這些照片出來的，想借言歡蹭一波熱度。
羽粉自然就不滿了，說言歡都快黑出翔了，微博粉絲還沒她們家芯羽多，哪裏來的熱度可言，誰蹭誰還不一定。
于是，雙方粉絲罵戰開始，當然，其中不乏有些僞粉在添油加醋。
……
羅芯羽：“言歡，對不起啊，我沒注意就把照片發出去了，不過我已經删了。”
言歡擺擺手：“沒關系，我黑粉多，你不怪我連累你就行。”
也就是從這件事以後，羅芯羽微博關注了言歡，言歡自然也回關了，不過兩個人其實還是不熟。
一月的最後一個周五晚上，《聽世界的聲音》第一期開始播出。
羅芯羽發微博：言歡小姐姐的第一個真人秀哦，已搬好小板凳準時收看！@言歡@聽世界的聲音
配圖是一張兩人的合照，合照來源為某個上午言歡坐在椅子上在和陸行川微信聊天，羅芯羽突然一聲“言歡，看鏡頭”，然後言歡就擡起了頭，臉上是傻兮兮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收起。
除了羅芯羽，還有蘇唯和方淮也幫忙宣傳了，方淮沒有微博，但工作室發博并艾特了言歡，《沉浮》的官博則同時艾特了方佳寧和言歡。
尴尬的是蘇唯只幫言歡宣傳了并沒有提到方佳寧，另外方淮和言歡在大家的認知裏是沒有交集的，這下又引起了熱烈讨論。
緊接着，重磅□□來了，陸行川也發博了，沒有艾特言歡，但是配圖是《聽世界的聲音》官博曾經發過的言歡個人宣傳照。
粉絲不淡定了，留言：卧槽！微博被盜了！？
粉絲有這樣的反應也不足為奇，畢竟陸大影帝什麽時候給別人打過廣告？別說別人了，就是自己的廣告都沒有幾條……
言歡看着自己的名字分別和三個人的名字放在一起占據了三個熱搜位置時簡直哭笑不得。
她自個兒配合節目給自己發的宣傳微博底下的評論現在已經破十萬了，粉絲數也在急劇增加。
取名實在太難了：666！這波宣傳我是服氣的！
頂級香皂：小姐姐你要不火，天理難容！！！
吓到變形：請看我的微博名字！！！
……
晚上的課結束後，言歡快走到公司門口了才發現手機落教室裏了，又返回去拿。
經過舞蹈室的時候看見裏面燈還亮着，就直接推開門看了一眼，看見是羅芯羽在裏面正和誰打着電話呢就準備關上門悄聲離開。
“言歡啊？我和她又不熟。”
言歡關門的動作戛然而止。
不知道手機另一端的人又說了什麽，羅芯羽忽然冷笑一聲：“誰知道呢，聽說她背景很硬。”
“你看，連陸行川都給她發微博宣傳了，我還能蹭到什麽熱度啊？早知道就不發那條微博了，熱度沒蹭到，反而被群嘲了。”
“和她搞好關系？切，算了吧，我表姐跟我說她都跟好幾個男的搞過了，我坐她旁邊都嫌惡心呢……”
電話還在繼續。
言歡默默關上門，去教室拿上手機，然後默默離開了。
她想，人家罵的正起勁，她還是不要出聲打擾了。
回家的路上。
鐘芹：“你能跟我解釋一下你和方淮又是什麽關系嗎？”
言歡：“雖然沒什麽特別的關系，但是三言兩語好像還真的說不清楚。”
鐘芹頭疼：“那你能讓你家那位安分點嗎？”
言歡：……
別人家的經紀人是想方設法的讓自家藝人上頭條，她家芹姐千方百計的想讓她當好一塊背景板。
蘇唯那邊她特地打電話過去表示感謝了，方淮那邊她也發短信過去問了，原來那條微博是Sera空閑的時候發的。
至于陸行川，陸大影帝的原話是這樣的：我新戲要上了，蹭你的熱度增加一下曝光率。
言歡：卒。
當晚。
《聽世界的聲音》節目組可高興壞了，因為有大佬的免費宣傳，同時間檔收視率穩居全國第一，并打破了收視紀錄。
一期節目一百來分鐘，主要是希臘那三天的彙總剪輯，節目前一個小時，言歡基本上就是塊背景板，爆點在第七十分鐘的時候，也就是言歡和簡尋在米克諾斯島單獨度過的那個下午。
尤其是簡尋唱歌，言歡坐在旁邊靜靜聽着那一段，兩人唯一的那個對視還被放成了慢動作，瞬間成了偶像劇經典片段，看得人春心萌動。
節目還沒播完，尋歡夫婦這個新CP已經橫空出世！
第二天。
世紀影視公司樓下來了好幾家媒體記者，言歡扮成清潔工，從衆人的眼皮子底下大大方方的走進了公司。
上課半小時前，羅芯羽到了，像往常一樣搬了椅子在言歡身旁坐下，這時候教室裏就她們兩個人。
“早啊，言歡。”
言歡擡頭，一聲不吭，然後起身搬起自己的椅子準備換個地兒。
羅芯羽見此，拉住言歡的手腕：“言歡，怎麽了？不是坐的好好的嗎？”
言歡單手拎着椅子，另一只手拿下羅芯羽的手，然後出聲說道：“何必惡心自己呢？”
羅芯羽聞言，臉色僵了僵，皺着眉：“你偷聽我講電話？”
言歡唇角微勾，笑的痞氣：“那我向你道歉？”
“不用。”羅芯羽沉着臉，徑自坐下。
言歡拎着椅子坐到了後面，想想也覺得有些可笑，她這個被罵的都還沒生氣，罵人的倒氣成那個樣子了。
……
總之，經過這一系列的折騰，言歡現在有點尬紅尬紅的，鐘芹那邊已經接到好幾個周播節目的邀約，問過言歡後，就全部推掉了。
言歡對自己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她希望以後別人提起言歡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她的某個角色或者某部作品，而不是一連串的綜藝節目或者和某個男明星的緋聞。
但是，短時間之內，言歡肯定是避不開這些了，《聽世界的聲音》節目一共有七期，一周一播，除去期間的春節晚會和元宵晚會占用兩期時間，等節目播完，三月份也就快結束了。
現在，言歡躺在床上，手機屏幕是亮着的，屏幕上的短信內容是一條試鏡通知，發件人是王山海，試鏡的影片是王山海準備明年暑期檔上映的一部科幻片，真正的大制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