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爹啊!】
“為什麽看着我時要用這種表情呢?”莫輕雲黑衣黑鞋,擡腳踏入到涼亭之中,涼亭的椅子上安放了軟榻,坐在上面才不會有冰冷的感覺。
他自發的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和之前許多時候一樣,一邊優哉游哉的品茶。一邊與他們談話。表情看不出他是嚴肅還是随意,鷹眸深不見底。
眼中帶笑,嘴角微勾,“好歹。我也算是你同父異母的兄長,長兄如父,你該尊重我才是。”
寧致遠的表情冷下來,如墨的眸子中充滿了防備。冷冽的聲音說道,“若這消息被傳出去,多半就是從你嘴裏出來的。”
剛剛和思雲說話時,寧致遠還是溫和的笑着,此時見到莫輕雲,臉上的表情即刻轉冷。甚至都沒有什麽前兆,他的表情就已經變化了。
莫輕雲輕笑一聲,“這可不一定,鄢府這麽多雙眼睛看着,人多口雜,一不小心說漏嘴了,也是有可能的。”
這話什麽意思?思雲看向他,難不成這個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仿佛看穿了思雲內心的想法,莫輕雲嘆了口氣,将茶盞重新放回到桌上。
“寧楚宇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然而即使他知道。也改變不了雲翼是你外公的事實,所以他不會聲張,反而會利用這一點來要挾你。”
莫輕雲是好意提醒,畢竟,思雲的安全是他護佑的,若她出了什麽事情,第一個挨罰的人就是他。那次被了然打成重傷。內傷未愈躺在床上十多天就是前車之鑒。
至于思雲領不領情,那他就沒法左右了。
該傳達的消息他還是要說完,“聽說皇後也開始行動了,你們最好還是小心一點。不對,應該說,皇後早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你什麽意思?”寧致遠冷銳的目光掃向他,皇後開始行動?皇後對他有養育之恩,怎麽會對思雲不利。
“我什麽意思,你難道不清楚?否則,為什麽你連腿傷痊愈的消息,都不曾告訴皇後娘娘?”
說完,莫輕雲黑影一閃,即刻便在兩人面前消失了。寧致遠還想從他嘴裏問出什麽事情,但也只能先放一放了。
随後。鞋子在雪花上的摩擦聲由遠及近,落足很重,不像是莫輕雲之流的武林高手。越來越接近之時,思雲才看清來人的面目,竟是鄢茂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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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涼亭附近,見到她和寧致遠同處于涼亭之中時,表情變了變,随後若無其事的走過來,“見過寧王殿下。”
“鄢大人多禮了。”寧致遠線條分明的臉看起來非常冷硬,除了面對思雲時,他會柔和一些,其他人都不能得到他的好臉色。鄢茂學頓了頓,随後倒退一步,走到思雲跟前,低聲對她說,“思雲,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
思雲下意識的看了眼寧致遠,卻見他嘴角微揚,展顏一笑。她目光移到鄢茂學身上,“好啊,去花廳吧。”
說完,她對寧致遠眼神示意,讓他稍候片刻。然後便領着鄢茂學,回到自己住的院子之中。
思雲和鄢茂學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人踏着步子緩緩的走來,來人一身白衣勝雪,身後跟着唯唯諾諾的小厮,卓然的氣質乍現。
他走到寧致遠面前,眼神微冷俯視他,“你們的關系果然不一般,我倒要看看誰會先聲奪人。”
都說寧楚宇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就非常駭人,從小就有許多因為不敢正視他而被淑妃責打的宮人。他為人也是陰狠,心中從來不曾有慈悲之心。
寧致遠卻不怕他,毫無畏懼的迎視着寧楚宇的目光,“二哥說笑了,我與鄢小姐,是打小的情誼,本就不一般。”
寧楚宇眼神複雜的看了眼寧致遠,那眼中的意味不明,但其中分明的存在一絲,蔑視的神色,“不過婚姻之事,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們打小的情誼,應該也沒辦法吧。”
他這話什麽意思?寧致遠心中一個咯噔,難不成他打算聯合鄢茂學向父皇求賜婚?思雲父親雖不是鄢茂學,但莫谏言的身份是萬萬不能被暴露的啊。鄢茂學自古以來就不喜于他,難不成寧楚宇就是看穿了這一點,才會……
想着,寧致遠眉頭微蹙,冷聲道,“思雲不會嫁給你的,即使抗旨不遵,她也不會違背自己內心的想法。”
寧楚宇漆黑的眸子中滲人心神,“抗旨不遵是死罪,就算讓她死也得死在淮王府。”
說完,他冷笑一聲,散發出來的冷意讓涼亭中的溫度驟然降低了幾分。他想要得到的根本不是思雲,而是思雲背後的雲家。所以,他不會顧及思雲的生死。
看着他的背影,寧致遠眼神微眯,寧楚宇啊寧楚宇,有些事情別做的太過分。
花廳之中,思雲和鄢茂學并立而坐,惠風端了熱茶發到鄢茂學面前,他接過後淺酌了幾口,然後用下巴指了指惠風眼神示意思雲。
“惠風,你先去外面候着吧,我叫你時再進來。”
惠風疑惑的點點頭,不安的看了眼思雲,一步三回頭的轉身出去了。
鄢茂學這才放下茶盞,臉上表情即刻變得着急萬分,“思雲,你與寧王殿下有沒有私情?”
思雲覺得他這話問的奇怪,心裏頓時生出一絲警惕。但面上還是波瀾不驚,玩笑道。
“您看不出來嗎?我與寧王殿下打小的情誼,要說沒有私情,您覺得怎麽可能呢。”
聞言,鄢茂學臉色沉了沉,他眼底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看不出來是喜還是怒,但讓思雲心裏更加不安。
随後就聽到他說,“如今你已滿十五,雲将軍手中握有兵權,對皇位忌憚的皇子肯定都會争奪你。寧王雖說和你打小認識,但畢竟他身有殘疾,你嫁過去多半不會有好結果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鄢茂學對寧致遠懷着很深的偏見。但他今天話說的這麽直白,恐怕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但這直白的話,卻讓思雲心生不悅,聲音微冷,“您想說什麽就直說吧,不用在我面前诋毀寧王殿下。”
即便在她面前将寧致遠說的再不好,也改變不了他們之間的關系。她就是這麽一個人,認定的人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情對他的看法發生改變。她是如此執着,如此執念。
她這樣的人,很不容易相信一個人,但若是相信了,那便是一輩子。所以才會容易受傷。
“思雲,你給我的賬本,被人掉包了。”
“什麽?怎麽可能,賬本一直在小庫房中放着,不可能會……”思雲突然頓住,鑰匙之前被鄢惜妤給拿走了,而她們從圍場趕回來時,她忙着對付餘婉秋,壓根忘了給庫房換鎖,那天惠風說小庫房的鎖被人弄壞了。難道就是那一次?
鄢茂學終于說出了此行的目的,臉上淡定的表情再也挂不住,他着急的對思雲說,“真的被掉包了,真正的賬本在淮王殿下手中,他要挾我,必須想辦法将你嫁入淮王府,或者說嫁給他手下的人也行,他的目的是雲家的兵權。”
“你想讓我嫁入淮王府?那鄢惜妤呢,別忘了她對淮王殿下可是一片傾心。”
“淮王殿下說了,到時候可以将鄢惜妤同樣嫁進去,讓她做大,你做小就可以。”
說完,鄢茂學一臉期待的看着她,似乎覺得自己出了一個絕佳的注意。可他到底有沒有注意到他說了什麽,讓思雲做小!憑什麽,憑什麽她為寧楚宇貢獻,卻還得屈居于鄢惜妤之下。
“可笑,我是雲家嫡親的表小姐,她想得到外公的支持,憑什麽讓我做小?”
鄢茂學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可他畢竟愛的是惜妤,你……”
思雲終于明白了,打斷他的話,“所以,反正我現在不是你女兒了,身份什麽的對你來說就無所謂了是不是?而鄢惜妤還是你嫡女,所以她必須得到正妃的位置是不是?”
鄢茂學臉色一變,連忙就想要解釋。如今思雲不在鄢府之中,讓他無法完全的将她掌握,一旦她這邊生出變故,那他的前程……
“思雲,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也沒只是個所以然出來,思雲頓時沒了這個耐心,放下話來,“不用解釋了,我告訴你,就算我鄢思雲再不濟,也不會嫁給他的。我鄢思雲想求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會與人同享夫君的。”
寧楚宇自然是達不到這個要求的,他若是想要當皇上,前朝這麽多需要拉攏的人,他定然是要擴充後宮,鞏固自身地位的。
鄢茂學顯然也知道這層關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娘,過去也是這麽想的,可她不是照樣給我納了幾房妾室,人是會變的,你想得到的不可能會永遠一成不變的。”
這個時候竟然還用她娘來壓她,當真是以為她腦子不正常還是怎麽地?她娘什麽情況,鄢茂學在清楚不過了,她娘自始至終心裏就只有她爹一個人,肯為鄢茂學納妾,只是因為她心裏的良人不是他而已。如果繼續說下去,只會讓鄢茂學覺得羞辱而已。
她不想就這麽将鄢茂學低到塵埃中,嘆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如果你只是來和我說這些,那我們沒什麽好聊的了。”
鄢茂學卻不肯走,老淚縱橫,“思雲,你難道就忍心看着我的前途就這麽毀了嗎?”
“那你就忍心讓我的未來毀在這件事情上嗎?”難道他的眼底就只有他的前程,她這個被他養了十多年的女兒,真的沒有半點感情嗎?
鄢茂學的話,徹底的将她心中的期望打落的半點不剩,他說,“你胡說什麽,未來,如果淮王當上皇上,那你就是皇妃,前途無量,哪裏是毀了?”
思雲覺得,她真的已經沒法和面前的人溝通了,這個人曾經是她最敬重的人,是她前世覺得虧欠了許多的人,但如今他的态度,讓她覺得深深的懊悔。懊悔自己對他竟然保有期望。
既然已經沒什麽可談了,思雲便不再和他周旋,直言道,“真是可笑!既然你已經只認定鄢惜妤是你女兒了,那你就沒有資格來決定我的終身大事。”
見她這副态度,鄢茂學也變破罐子破摔,語氣堅決道,“但你別忘了,就算你是莫谏言的女兒,他也決不能承認的,他一旦承認,那邊是欺君的大罪,甚至可能被株連的。”
“我寧願被株連也不願意終身被你随便決定。”思雲是當真被氣到了,整個人顫抖了一陣,随後沖着門外叫道,“惠風,送客。”
說完,她在不願意看鄢茂學。從此刻起,就當他從來不曾在她生命中出現過。
虧的她還覺得前世對他虧欠,想來前世她會落得那般下場,與他也有莫大的關系。
惠風聽到動靜,打開門來,恭恭敬敬的将鄢茂學“請”了出去,鄢茂學站在門口幾次欲言又止,思雲的目光始終不放在他身上,最後只能重重的嘆了口氣,随着惠風出了花廳。
安靜了一瞬間,屋內便傳出了另一個人的聲音,“鄢茂學就是這麽個人,你氣也沒用,還不去想辦法讓寧致遠先下手為強。”
聽着這說話的語調,思雲剛剛升起來的無名火差點就爆發出來,被她生生忍住了,怒道,“你這個人怎麽陰魂不散。”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得在你身邊,不過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不被你看見。”莫輕雲嘴角微勾,邪肆的笑意讓思雲忍不住顫了顫,随後就聽到他說,“你放心吧,是你親爹讓我來看着你的。”
“我親爹?難道就不是你爹?”
“曾經我以為,他不是我爹,但現在,其實無所謂了。”莫輕雲的表情有些落寞,還有些惆悵。光看着他那雙深邃的眼神,就能從他身上感覺出來有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但思雲此刻卻沒有這個心思去細細問,心裏想的都是剛剛和鄢茂學的對話,只覺得被鄢茂學氣得肝疼。
她不說話,不代表別人也會安靜,莫輕雲繼續說,“你放心吧,你爹不會讓鄢茂學決定你的人生的,就這幾天了吧。等到這個月完了,臘八的宴會上,你的婚姻大事就該決定了。”
她實在不喜歡這種被人決定人生的感覺,然而寧致遠生在那種地方,他如果想和她成婚,也必須走這些程序。
莫輕雲走了,思雲便重新回到涼亭之中,寧致遠仍坐在亭子裏,耳朵和臉頰被吹得通紅,她心裏生出一絲歉意,“抱歉,讓你久等了。”
“你過來。”寧致遠笑着沖她招招手,思雲疑惑的走上前,卻被他一把擁入懷中。
雪花紛紛揚揚的像起舞的白蝶,越來越多的雪花從天空中飄灑下來,之前走動的足印已經重新覆蓋在了雪花之下,仿佛之前的痕跡都不曾出現過一般。記記縱圾。
乍一被寧致遠冰冷的懷抱包裹,思雲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然後僵在她懷中不敢動彈。
然後就聽到寧致遠帶着賭氣的語氣幽幽道,“讓你感受一下,我等了這麽久有多冷。”
思雲連忙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早說了讓你去屋裏,你非不肯,天氣冷了怪我咯?”
一邊說着,思雲将手中捧着的湯婆子強勢的塞到他手中,緩解他身上的冷意。寧致遠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你說說你,嘴裏說着狠話,心裏還會懂得疼人的。”
“我問你,如果我真的嫁給了你,你能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寧致遠怔了怔,最後疑惑的看着她,“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想知道,我這一生受的苦難不少,所以希望自己能找到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良人。”
思雲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寧致遠看着怔了怔,想讓氣氛變得輕松一些,便玩笑道,“難不成,如果我不能許你,你就決定不嫁給我了?”
思雲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對,我說真心的,如果不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會嫁給你。”
寧致遠終于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如墨的眸子中滿是認真,他保證道,“這個你盡管放心,我這張臉,只願意為你展開笑顏。”
看着寧致遠嚴肅的臉,思雲突然展顏一笑,“我信你。”
兩人就這麽靜靜的看着彼此,過了許久許久,久到腿腳麻木時,突然從遠處傳來聲音,“小姐,前面的賓客都差不多走了,雲将軍叫你們過去呢。”
“叫我們過去?”兩人對視一眼,傳話的人肯定的點點頭。
思雲推着寧致遠的輪椅,回到長廊上,長廊上面有頂,雪花只落在頂上,沒有落在長廊之中。所以才能方便寧致遠的輪椅往前行駛。
“等會見了外公,我會告訴他,無論如何,我的婚姻大事,不能由鄢茂學做主。”
聽到她話裏的憤慨,寧致遠猜他們剛剛說的話,肯定不是什麽好話,否則,“你們剛剛說了些什麽?怎麽你的态度突然轉變這麽大?”
思雲怒不可遏,“他為了自己的前途,想犧牲我未來的幸福,我與他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他從知道我不是他女兒後,對我的态度已經大不如前。”
聞言,寧致遠嘆了口氣,安撫道,“思雲,任何一個男人發現,自己白白幫別的男人養了十幾年的孩子時,心裏都不會好受的。他還能若無其事的幫莫谏言隐瞞,已經很難得了。”
“可是,如果我不答應他,他就準備把了然給捅出來了。”
“見了師父再說吧。”
兩人不再說話,只剩輪椅在地上轉動的聲音和腳步聲。兩人跟着帶路的人走到雲翼的院子裏,推開一扇門。
“師父。”
“外公。”
兩人同時叫了一聲,雲翼正坐在主位上,見着兩人結伴前來,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思雲,你與致遠從小就在一起玩耍,雪蓉也幾次和蕊兒說,讓你們定個娃娃親,想來你們也沒有辜負你們娘親。”
思雲一怔,如果他們小時候有婚約,那長大了她就可以直接嫁于寧致遠了啊,可不知道雲翼這話,他們到底有沒有訂親。
“外公,你這話什麽意思?”
雲翼笑着搖搖頭,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臉色正了正,對寧致遠說,“皇上給我傳了口谕,接近年關了,鄰國進貢的使臣也該來了,最近京城城郊有山賊作亂,不安分。讓你明天帶羽林衛前去城郊接應使臣,這點小事你應該能完成吧。”
寧致遠點點頭,“您放心吧,我會完成的。”
皇上的命令,他自然會盡全力去完成的,否則他原本就落不得皇上的眼,只能趁着這些機會,讓皇上多看他幾眼。
雲翼欣慰的笑了笑,突然說道,“還有,你腿痊愈的消息,皇上似乎已經知道了,是莫禦醫告訴他的。”
這個消息對寧致遠來說太突然了,他瞞了這麽久的消息,竟然被莫輕雲給捅出來了?
不由得蹙眉,“莫輕雲?他到底想做什麽,為什麽……”
他究竟想幹什麽?他和寧楚宇偶爾也會合作一下,但是破壞寧楚宇的計劃時,沒有人比他做的更快。他到底站在哪一邊的?
雲翼臉上的表情莫測,但是卻意外的幫莫輕雲說了好話,“莫禦醫是個好人,是可以信任的人,你放心吧。雖然他做的有些事情讓人難以捉摸,但是卻都是有目的的,不會壞了你的事的。”
什麽意思?難道莫輕雲是雲翼的人?可是,以莫輕雲做的那些事情來看,完全不像那麽回事啊?
雲翼沒有解釋的意思,将莫輕雲輕松的帶過了,而後繼續談明天去接應使臣的事情,“明天我會讓宋北辰去接應你,萬事小心。”
寧致遠神色凝重,點點頭,“放心吧,師父。”
交代完了寧致遠,雲翼便轉頭對思雲說,“還有思雲,現在外面挺亂的,一個不小心說不定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也要小心行事。”
危險?思雲皺了皺眉,“您指哪方面?”
“各方面。”雲翼頓了頓,“我會派人跟着你的,如果有事,也好有個照應。”
說完,雲翼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心疼的摸了摸思雲的頭,“你已經及笄了,我之所以不給你取小字,就是為了讓你爹幫你。他過去雖然有負雪蓉許多,但他至少也有給你取字的權利。”
思雲知道他說的是了然的事情,這些日子她想了許多,之所以不跟着了然走,也是怕他的身份暴露。她是個很體諒人的人,不會為了過去的事情而怨恨對自己好的人。
嘆了口氣,思雲道,“外公,過去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知道,造成今天這種局面,是他們兩個人不能相互理解造成的,我沒有怪任何人。”
“思雲,你是個好孩子,你娘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