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何不憐取眼前人?
我發現“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句話,可以用來任何人追求美好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一種新版本的解釋。
以前,來了個三阿哥,我對他是驚為天人。沒想到,自己身邊也有這個天人,就是玉兒姐姐。那麽,我何不憐取眼前人?
她的莺聲燕語,舞姿輕盈,眼睛秋水般流轉顧盼,讓我魂不守舍。心裏不免暗嘆,她平常的時候可真是深藏不露,我怎麽就沒有看出一點破綻啊。
春雲說我這是因為,除了書,從沒有把任何人看在眼裏,放在心裏的緣故。旁觀清,當局者迷,難道真的是這樣?
四阿哥說我接下來,他會一有空,或時不時地,細水流長地,把他當卧底的技術傳授給我。這樣的話,我的眼睛就能洞穿一切!
“說得也太邪乎了吧?誰信啊,愛誰信誰信,反正,我不信!”
“孺子不可教也!我都對你攻城略池了,你還似乎沒有意識到。看來,有一天,我把你賣了,你還幫我數銀子那!只是可惜,我有些不舍得,關鍵的是,你也不值幾個錢……”
“閉嘴吧你!”我一邊說着,一邊就把他的嘴用一塊帕子唔得嚴嚴實實的……
突然想到,八阿哥遇見玉兒姐姐時,是否也像我剛才一樣魂不守舍,是否是他在她的眼裏看到了一道和他一樣的無形傷痕,而那道傷痕是由孤獨無助、楚楚可憐組成的。
所以,他才像狼找到了血跡一樣想用舌頭去舔她的傷,溫暖她的心?
或是又像偵探找到了線索,迫不及待地要解開她的心靈之謎,是否是和他一樣?
這是否是和愛無關,或是又和愛有關?真是剪不斷,理還亂,是愛愁!
不管怎樣,只一眼,他們就再沒有錯過!也是一種難得!
也許,他們都曾受到過傷害,心裏容易産生共鳴。這樣強烈的磁場,很容易讓彼此感受到。尤其是在童年,擁有着一樣那不堪回首的過往,可能都會比較敏感,因為玉兒姐姐可能比他還要悲催。
據玉兒姐姐本人告訴我,由于家庭負擔太重,她生下來就被父母丢棄了。據後來鄰居絮叨,她才得知,柔弱的她,曾在荒野三天三夜,沒有被狼叼走。據說,還是靠着狼奶,她撐下了那段時光。可以說,生她的是她的父母,哺育她的曾是狼。靠着狼的體溫,她也沒有凍死或是餓死。
誰說狼不通人性,在那三天,狼一面哺育着她,一面不斷地騷擾她的父母。今天,叼走她家個雞,明天偷走她家個羊。對本來生活就拮據的她家,怎麽受得了!結果,一算命,說是她家把她丢棄了,觸怒了上天。
這還了得!聽到這,她的父母,才匆匆忙忙把她從荒野中抱回。雖然依然不是很待見,但也不敢太輕慢。
看來,她的父母還是有救的,最起碼有所敬仰,有所忌憚。人間最沒救的人是無畏,自作孽不可活的人!
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她似乎成了仙女下凡,人人對她疼愛有加。她的父母經受不住,周圍鄰人對她要富養的勸告,或是要好好善待的囑咐。結果,早早地就把她賣到妓院學藝。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喜可賀的是,她的命運似乎到此就否極泰來了!可見,妓院有時候,對于女人來說,可能不是最壞的地方。而父母或是親人,對于女人來說,可能不是最好的人。
在妓院,她喜歡并善于用肢體語言和人交流,展現自己,而不善于口頭表達。所以學來學去,也終于學有所長,她的舞技愈來愈不可小觑。因為只要在跳舞的時候,她總能自然盡展嬌媚,而且舞若飛仙。
如果不是第一次登臺,她就讓他眼前一亮,被她的未經世俗污染、清純自然、不受規矩約束、自然清新吸引。讓他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一下子就憐取眼前人了!
也許,她的命運将是另外的一種樣子吧。好的話是一名歌妓,不好的話,就只能向最壞的方面去想了,成了--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風塵之中的女子,總不免世難容!
就算是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天生成孤癖人皆罕,她道是啖肉食腥膻,視绮羅俗厭;卻不知太高人愈妒,過潔世同嫌。哪怕是“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春夏與秋冬”,可能也只能躲得了一時,而躲不了一世,終不免要遭受人世間的劫難。落了個--可嘆這,青燈古殿人将老;辜負了,紅粉朱樓春色闌。到頭來,依舊是風塵肮髒違心願。好一似,無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須,像八阿哥這樣的王孫公子嘆無緣。
或是不是愛風塵,似被前身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是東君主。0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不管如何,都是要辜負她這份美麗不可方物!更不要說什麽她的多才多藝,獨樹一枝。就算她是幽蘭,也不能身處空谷,自然不能展現她的全部美麗。
就如此刻,如果不是她在跳舞,她依然對于我來說,沒有這麽美麗。也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一千年才能遇到一次昙花一現!
還記得那個美麗又有些凄涼的,和昙花有關的愛情傳說。
昙花原是一位花神,她每天都開花,四季都燦爛。她還愛上了每天給她澆水除草的年輕人。
後來此事給玉帝得知,玉帝于是大發雷霆,拆散鴛鴦。玉帝将花神抓了起來,把她貶為每年只能開一瞬間的昙花,不讓她再和情郎相見,還把那年輕人送去出家,讓他忘記前塵,忘記花神。
這玉帝是不是嫉妒心太重了,還是他們夫妻倆彼此不能滿足彼此,只能整天幹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不知道他們應當身處高位最得意,不羨桃源不羨仙。哪能什麽事,自己不如意,也不讓別人如意啊!
多年過去了,他果真忘了花神,潛心習佛,漸有所成。
而花神卻怎麽也忘不了那個曾經照顧她的小夥子。
她知道每年暮春時分,他總要下山來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所以昙花就選擇在那個時候開放。她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氣綻放在那一瞬間。她希望他能回頭看她一眼,能記起她。
可是千百年過去了,他一年年的下山來采集朝露。昙花一年年的默默綻放。他始終沒有記起她……
也許,因為如此,昙花才從每年開一次,變成一千年開一次。畢竟,結果都一樣!畢竟,聰明的女人都是省力的!
也許,因為時間越長,她修複的時間也越長,慢慢地,她一千年才能把自己的心傷修複好,又努力滿懷希望地盛開一次。
也許,昙花就是這樣地“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曉鏡但愁雲鬓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也許,昙花就是這樣地一千年又一千年,穿越千年的傷痛,只為求一個結果,他留下的輪廓,指引她,黑夜中不寂寞;穿越千年的哀愁,是他在盡頭等她嗎?他從不記得她啊,還是不敢認識,怕為此又得罪上天?男人似乎都是這麽理智的吧?!
如果沒有了最美麗的感動,是否是還會值得,用一生守候?
也許,昙花忘了等待中的女人,本身就是悲哀,從依附的開始就是悲哀,哪怕把對方感動了,結果,可能也不會變!
?也許,昙花像那開花的樹,為了,在她最美麗的時刻,遇見他。為這,她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讓他們結一段塵緣,佛於是把她化做一棵樹,長在他必經的路旁。陽光下,她慎重地開滿了花,朵朵都是她前世的盼望,當他走近,希望他細聽,那顫抖的葉,是她等待的熱情。而當他終于無視地走過,在他身後落了一地的,那不是花瓣,那是她凋零的心!
也許,在愛情中,往往是這樣。女人堅持,男人忘記。
也許,在愛情中,往往是這樣。當我們追逐愛情是時候,總是如同一個孩子追趕着蝴蝶,我們越追,蝴蝶越飛。當我們累極了,也許,愛我們的蝴蝶會降臨在我們的肩上。
也許,在愛情中,往往是這樣。我們追求的不一定愛我們,追我們的不一定是我們的最愛。如此,不如給自己留些尊嚴,嫁給愛自己的人學着去更好的愛。
也許,在愛情中,往往是這樣。男人愛一個女人是美好的,而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要是奮不顧身的話,可能收獲的是恥辱。為此,不如憐取眼前人?!
因為女人很多時候,最想從男人那獲得的也就是那麽一點點溫暖。既然有些人不給,女人也就要懶得去争,轉首去從別的男人那汲取,不也一樣!畢竟,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
因為美好的女人,從來不缺少被愛,而缺少回頭的智慧。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那是男人教給女人的,男人自己不一定那麽做?女人啊,既然上不行,下也就沒有必要死眼地效吧?!
希望這人間有些例外,能暖暖人心。應該是有例外的,畢竟,玉兒姐姐就是個例外,現在這麽知足,幸福地生活着。
也許,命運有時候也是公平的,每個不凡的人物,上蒼總會安排一些不凡的機會給他。她生命力那麽強,相信一定是感動了上蒼。用她自己的話說,生她的是父母,養她的是天地。
聽到這句話,我感動得渾身哆嗦,似乎那樣的話,也是從我內心深處發出來的。
還有說她不凡,不光是因為她的經歷奇特,還因為她天生具備舞蹈家的潛質,加上後天的刻苦勁頭,學得一身非凡的舞技,包括意會了趙飛燕的纖腰款擺、迎風飛舞,就好像要乘風而去一般……
怪不得,八阿哥那麽憐愛玉兒姐姐,也許,她是太值得憐愛吧?!
也許,富貴人生各有時!
也許,我希望近朱者赤,再加上,自己也身姿曼妙,體輕腰弱,善行步進退,習慣用肢體語言交流,卻不善用口語表達,和她一樣向往用舞姿表達自己的內心深處。再加上,自己在現代有花樣滑冰的經驗。這樣,我們配合起來,兩個骨感美人,就如同兩個趙飛燕一樣!
“我是否是也要憐取眼前人了?!”四阿哥不知進退的這麽問我時。
我對他說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沒想到,他竟然用我對付小孩子的把戲撓我癢癢。
如此,我也只能舉手投降,叫苦連連都喊不出來了,因為我一向是別人一撓癢癢,自己就身不由己了,很容易就笑癱了,如同柔弱無骨一般,成了一張皮……
這禍害!這冤家!怎麽能用“憐取眼前人”來說他自己,應該說要讓我小心--防火、防盜、防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