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 因為柳祈志拼死相護,鄭可兒只是擦傷了手,但是他自己卻摔斷了一條腿和一只胳膊。
“沒事沒事。”柳祈志看着鄭可兒一副想哭又拼命忍住的樣子,也顧不上疼,連聲安慰,“反正也被爹禁足了,正好躺床上休息休息。”
鄭可兒咬牙看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柳家好歹也是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雖說柳祈志傷勢略重,但是柳家上下大場面見慣了,下人也并不慌亂,很快柳祈志被送回房間并且得到了妥善的醫治。
柳祈志自己也不甚在意,不過看見鄭可兒一直緊張地看着他,還是忍不住悄悄叮囑柳祈月好好寬慰一下鄭可兒。
好容易一天過去,柳祈志感嘆一下有些日子不能走路後便睡下了。
萬沒想到第二天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鄭可兒。
柳祈志吓了一跳,“可兒,你怎麽在我房裏?”
鄭可兒将手中的熱水放下,認真地看着他回,“你的手腳傷了,我來照顧你。”
“可……”柳祈志正要拒絕,鄭可兒已經擰好了毛巾,将他的一只手拿了起來,輕輕地擦拭。
柳祈志看着她如筍尖般的纖纖細指,心中一軟,後面的話都吞了進去。
鄭可兒動作娴熟地替他擦了手臉,更了衣,扶他走到餐桌旁。
仆人們已将準備好的早餐送到房間,鄭可兒自然地在他身邊坐下,見桌上擺了豆漿油條,便把油條掰了小段,沾了沾豆漿,送到柳祈志嘴邊。
柳祈志一時愣住,忘了張嘴。
“不吃?”鄭可兒奇怪地問。
柳祈志趕緊搖了搖頭,“就是突然,想起了我娘。”
Advertisement
“小時候,她也喜歡這樣喂我吃油條……只是現在,再吃不到了。”
鄭可兒垂下眼眸,低低喃了一句,“你也沒有娘親?”
“祈月兩歲的時候,娘親得了一場大病,沒熬過來。”提及往事,柳祈志心情有些凝重,不自覺看了眼鄭可兒,卻覺她的心情似乎比他還難過,“你說‘也’……難道你的娘親也不在了?”
鄭可兒将油條放到一旁,拿起一碗粥默默地吹,“八歲的時候,父母都沒了。”
柳祈志只覺心口緊了一下,怪不得她的性格這樣的孤僻,原有是年幼時曾遭如此變故。頭腦一熱,他已然用沒傷的左手抓住了鄭可兒的手,“可兒,你放心!以後如柳山莊就是你的家。”
鄭可兒怔了怔,目光落在被他握住的手上,擡首望進他的眼裏,“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柳祈志只覺“轟”地一下,熱氣全往臉上沖。
正尴尬,柳祈月似一道春風推門而入,“三哥,我來看你了!”
柳祈志急忙放開鄭可兒,別扭地轉過頭去,“祈……祈月你……來啦!”
“三哥,你沒事吧?”柳祈月幾步蹦到柳祈志身旁,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你的臉紅得厲害,是不是發燒了?”
“我沒事!”柳祈志心中又急又氣,只想趕緊把人趕走,“你把可兒帶走,她非要來照顧我。我一個大男人,她怎麽照顧?”
“哦……”柳祈月意味深長地應了句,“原來三哥是不好意思了。”
不過調侃歸調侃,柳祈月還是乖順地走到鄭可兒身邊,把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我說一大早沒看見你在練劍,原來是到這兒來了。我都跟你說過了,昨天三哥救你是應該的,你一點兒也不用內疚。至于照顧他這種粗活,你就讓家裏的小厮去做好了。我帶你去玩。”
鄭可兒拿眼看了看轉過去的柳祈志,想了一會,最終決定離開。
走到門邊,她似想起什麽,駐步停下。
“謝謝你救了我。”她對柳祈志道。
那廂柳祈志匆匆地轉過來看她一眼,很快轉了回去,“不……不用謝。”
又過了兩日,離莊多日的柳常青終于回家了。
這日晚飯,連窩在房裏養傷的柳祈志也出來陪父親一起吃飯。
那之前柳常青已經聽說過柳祈志受傷的事,見他并無大礙,柳常青也算寬慰,“志兒你護住了你可兒妹妹,雖然傷了,卻做得不錯。”
柳祈志原先還擔心父親責罰,聽到他不罰反誇,根本壓不住心中的雀躍,“爹,這是孩兒該做的。”
柳常青點點頭,複又轉向鄭可兒問,“可兒,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麽?”
一直沉默的鄭可兒沒想到會被點名,只是簡短地回了句,“練劍。”
“還有嗎?”柳常青繼續問。
“沒了。”鄭可兒答。
柳常青皺起眉頭,顯然對這樣的回答很不滿意,“一個姑娘家,整天就知道舞刀弄劍的怎麽成?從明天起,每天做一個時辰的女工。我找個婆子來教你。”
鄭可兒将手中的飯碗放下,“不學。”
柳常青壓壓脾氣,盡量地和顏悅色,“可兒,這事你朱大哥的意思。”
鄭可兒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那聲音卻帶了一絲冷,“不學。”
柳常青吸口氣,繼續循循善誘,“可兒,我是為你好。哪有女孩子不會女工的。将來你出嫁,連張帕子都繡不出來不是讓人笑話嗎?”
鄭可兒徐徐從凳子上站起來,面上冷意一點一點上浮,“誰說我要嫁人?”
“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感覺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麽,柳常青一邊窺着鄭可兒臉色,一邊揣度自己哪句話不恰當。
“是朱令。”鄭可兒像突然明白了什麽,“他不會來接我了。他要把我留在這兒。”
這麽說着,她沖動地往外沖去。
柳常青眼疾手快,一下把她拽了回來。
“可兒,以後這裏才是你的家。”既然鄭可兒已經猜到朱令的意圖,柳常青也不打算隐瞞。
鄭可兒哪裏肯聽他的話,掙紮之間已經用上內勁招式。
柳常青江湖老手,早在鄭可兒出招之前已經看出她的意圖,搶了先機點了她的軟穴,鄭可兒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可兒,”柳常青只道鄭可兒舍不得朱令,柔聲勸慰,“你朱大哥……”
話到一半,才發現鄭可兒渾身都在顫動。
卻見她緊緊地攥着拳頭,淚水一點一點地落在地上,滿眼的絕望和不甘,“我打不過你……”
柳常青在江湖中,并不以武功見長。
她連柳常青都打不過,要怎麽去打敗他那樣的的武學奇才?沒有他的特許,她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他不要她了。不要她的身體,不要她虛情假意地服侍。
那她還能怎麽報仇?該怎麽報仇?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