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 鄭可兒平時話不多，涉及朱令的話題也多是不甚關心。雲兒難得聽鄭可兒問這麽多關于朱令的問題，還道她對朱令有了改觀，于是忙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兒全都說了出來，“堡主小時候過得可苦了。十二歲那年，一場大火把朱家堡燒去了大半，前堡主和堡主夫人都葬身火海，他自己也無故失蹤了。後來堡主拜了世外高人為師，以飛天劍闖蕩江湖近十年，才在堡主叔叔的幫助下，重振朱家堡。堡主突遭變故那幾年，必定是過得非常辛苦的，似乎沒人聽他提過那幾年的遭遇。”
鄭可兒只是冷笑。那幾年他怎麽過的她不知道，但是他十八歲那年，屠了她鄭家莊滿門！老天總是公平的，這般惡人，就不該過得平順！
“姑娘，”雲兒不可思議地看着鄭可兒，“你怎麽……還高興？”
鄭可兒斜她一眼，“不可以嗎？”
雲兒垂首無言，繼續為她梳妝。
接下來的日子，倒也沒什麽大事。
堡內上下都在為朱令即将到來的生日忙碌，從各個堂口送過來的禮物也陸陸續續地進入朱家堡的庫房。
每年的這個時候，朱令都會讓她到庫房裏去走走，從成堆的禮物中挑選她喜歡的東西。
但奇珍異寶，绫羅珠玉這類東西從來不能讓鄭可兒開心——因為這些對于刺殺朱令，沒半點用處。
不過朱令的面子卻不能不給，所以每年她都會象征性地拿些東西。
但是今日，她送走朱令，便早早地往庫房趕。
只因今日是朱成給她送□□的日子。夢裏她是去庫房回來的路上被混進朱家堡的朱成攔住的，雖然她順利地拿到了□□，但是因為與朱成糾纏太久，她回房的時候朱令大發雷霆。這一次她實在不想橫生枝節，只想早早拿了□□便回去，躲過朱成的怒火。
裝模作樣地在庫房裏選一陣，鄭可兒看着時間差不多了，便随意選了兩件讓雲兒先帶回房，然後表示自己想在朱家堡裏散散步。
只要她人在朱家堡裏，朱令從不限制她的行動。所以她輕易支開了身邊的人，獨自來到朱成藏身的地點。
剛剛站定，就被人拉到假山之後。
“可兒！”朱成熟悉而興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擡眼是那張與朱令有幾分相似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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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可兒既不興奮也不驚訝，只想早入主題，“朱成，你怎麽回來了？”
“可兒，”朱成放開了她，目光定在她的身上慢慢游移，“你變漂亮了。”
鄭可兒壓下心中厭惡，盡量心平氣和地說話，“朱成，你若有事就快說，一會兒朱令就該回來了。”
剛剛跟她分開一段距離的朱成聽到這話竟粘了上來，沒正經地回她，“想你算不算有事？”
想到自己竟需要借助這種人的力量複仇，鄭可兒心中一陣不甘，但面上卻是笑，“你若當真念着我，就該知我最想要的是什麽。”
“我怎會忘記。”朱成終于想起來幹什麽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藥包，對她道，“此毒喚做無華。無色無味，服下後沒有任何症狀，但是一運動，內力便會銳減，如何？”
鄭可兒終于露出一絲喜色，将藥包拿過，貼身藏好。
“還不止于此。”朱成邀功一般靠近，一只手挽過她的腰，“我已經勸動我舅舅幫我。朱令生辰那日，你我裏應外合。你先下毒，我和舅舅等他毒發，再将他單獨約出來，将他殺死。你覺得如何？”
鄭可兒止不住皺眉。計是極好，但是他們都低估了朱令的實力。
朱成以為她并不滿意，繼續讨好，“我知你恨他入骨，所以我已經跟舅舅商量好，我們會盡量給他留口氣，好讓你來補那最後一刀。這下滿意了？”
那日他也這般承諾，她便拿着匕首在暗處候了許久，卻是親眼看着他們敗在朱令手中。不過這并不要緊，畢竟，最後那一刀，還是留給她了。
“我知道了，會照計劃做的。”鄭可兒推開朱成就想走。
卻不防朱成一下抱住她，将她壓在假山之上，“好可兒，我冒着多大的險親自來見你，你就這樣走了？”
鄭可兒不想跟他起沖突，自然落了下風。而朱成吃定了朱令不想殺他，根本有恃無恐。
“你想怎樣？”鄭可兒問。
“至少親我一下吧。”朱成壓在她身上，反而顯出委屈來，“我為你做了這麽多，一點甜頭都沒嘗到過。”
“好呀。”鄭可兒應道。
朱成一高興，沒防備鄭可兒突然使力，轉眼兩人的位置已經調轉。
鄭可兒壓着他，笑容妩媚，徐徐靠近。
幸福來得太快，朱成幾乎反應不過來。
但是鄭可兒的唇，卻越過他的唇，來到他的耳邊，輕輕呵氣，“朱成，只有把事情做好，才能得到獎勵，明白嗎？”
鄭可兒說完，一個閃身出了假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急匆匆地回房，剛把□□藏好，朱令便踏進房間。
鄭可兒急忙迎上，“你回來了。”
朱令駐步看她，微斂的眸子裏冷意重重。
鄭可兒咬牙忍着。夢裏的他也是這般，心情極度不悅。但是這一次她并沒有晚歸，難道他依舊要把火氣撒到她的身上？
“去挑禮物了嗎？”他問。
鄭可兒垂着首小心地回，“挑了兩樣。”
“都是什麽？”
鄭可兒花了些時間回想，“一副字畫，還有一株珊瑚。”
“好。”朱令應了聲，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鄭可兒正想松口氣，又聽朱令問，“武功練得怎麽樣了？”
自她的劍法練成，他便極少過問她的武功，今天到底怎麽了？
“今天……沒有練武。”她有些心虛地回着。這些日子她的武功确實松散了些，不知道朱令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
然而朱令并沒有追究她倦怠的原因，只對她道，“換身衣服，我跟你練練。”
鄭可兒換好衣服來到後院時，朱令已經在校場裏等着她了。
仆從遞過來兩把一模一樣的劍，兩人各自取了，分邊站定。
對峙一陣後，終是鄭可兒忍不住先出手。
朱令回防，用的是跟她一模一樣的招式。
鄭可兒還來不及驚訝，朱令已經反守為攻，開始全面壓制她的劍風。明明一樣的招式，到了朱令手中卻是淩厲無比，威力懾人。
“噌”地一聲，鄭可兒手中長劍被挑飛，朱令的劍，直指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