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還真是被林檬給猜對了,默神就是仗着自己身嬌體弱受不得刺激,于是開始肆無忌憚的耍流氓。
林檬伸了一根手指指了他一會兒,不得不承認喻默這副皮囊生的太好,着實讓她下不去狠手。
“你……”林檬咬牙切齒半天,擠出一句話:“你都結婚了還這麽騷!不怕被雷劈啊!”
喻默:“???”
默神這會兒的表情着實像是被雷劈了,整一個外焦裏嫩。
“我結婚了???”他直接給整笑了,氣的話都說不全:“我結婚了我自己居然不知道!”
林檬斜眼兒瞪他:“難道你……已經離了?”
喻默:“………”
他感覺自己歲數再大一點兒能被林檬幾句話給氣的厥過去。
“要不我讓我媽拍我們家戶口本兒給你看?”他耐着性子說:“是未婚,不是已婚,更不是離異!”
林檬看他的眼神兒除了震驚,還要半拉點兒的不信任。
喻默醉了:“你聽誰說的?”
林檬:“你老婆。”
喻默:“?”
林檬:“不對,你未婚妻。”
喻默:“名字,沒名字嗎?”
林檬:“……………”
聰明機智林小檬卡殼兒了,她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慢吞吞道:“我忘了問。”
喻默給她整的沒脾氣了:“不是我臉皮厚啊,網上‘我的老婆’,‘我的女朋友和未婚妻’什麽的一抓一大把,他們說我結婚了我就結婚了?他們說什麽你都信?”
林檬眨巴眨巴眼回望着他,蒙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但她知道自己大概率是犯蠢了,也就不太好意思再追問別的,省的顯得自己更蠢。
“對不起……”
她嗓音壓得扁扁的,眼角一點兒一點兒的耷拉了下去,充滿了委屈。
喻默一下子就心軟了。
林小檬什麽時候服過軟啊。
真是要命。
“行了,不怪你。”喻默伸手去拉她:“合着你從我這兒爬牆去追星神就是因為覺得我髒了呗。”
男人的聲音沉而啞,像是一塊兒磨砂板,磨得人耳根酥酥麻麻。
他每說一個字,林檬的心跳都在同步飙升。
“胡說什麽呢,什麽你髒不髒……你又不是我的東西……”她坐在那兒小小的掙紮了一下,低聲埋怨:“那個……不對啊!”她猛地一愣,納悶道:“誰說我追星神了?”
這回輪到喻默犯傻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坦誠的問道:“我看你之前跟他在走廊上聊天……很開心,你跟我……不會這麽開心。”
“你居然看到了。”林檬有些詫異,她擡手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竟然有點兒不好意思:“星神只是跟我道歉,他說之前的那個決定是他們背着你做的……雖然有不得已的地方,但是不應該影響到我什麽。”她咬了咬嘴唇:“我高興是因為我發現……不生你的氣就……挺輕松的。”這個話題無法在林檬口中進行下去,她覺得自己已經從耳根燒到了臉頰,幸好這時手機響了,徐淡淡給她發來了消息。
林檬如釋重負的跳起來拿手機,喻默道:“什麽?”
“監控!拍到昨天那個混蛋了!”林檬拿了手機撲過來,一屁股坐在床邊兒道:“你看!”
喻默盯着那灰不溜秋的黑白畫面看了又看,搖頭道:“沒拍到臉,我看不明白。”
“沒事兒。”林檬說:“這家夥要是出現在我跟前,我一定能把他揪出來。”她搖着頭,微微惱怒:“該死的聖羅蘭,全隊烏賊,下三濫手段一個接着一個,嚯,那法國臭男人還敢給我鮮花兒,臭不要臉啊他!”
“黑粉這事不一定跟他們有關系。”喻默說:“他們隊雖然不厚道,也不至于這麽傷天害理。”頓了頓他補充:“但是給你送花兒是真的不要臉。”
聊了半刻,林檬看了眼時間,差不多是該吃藥了,喻默咳了兩聲覺得嗓子眼兒裏全是鐵鏽味兒,他也吃不了什麽東西,林檬拿起床頭櫃上的保溫杯說:“我去幫你打開水,你在這兒等我啊,別亂跑。”
面對林小檬一本正經的叮囑,喻默就有點兒想笑:“安啦,我這樣能跑到哪裏去。”
林檬又鄭重的盯着他看了幾秒,像是看不夠似的,好一會兒才轉身走了。
走到開水間的時候林檬才回過神來。
VIP單人病房裏不是有開水壺嘛,還打什麽開水?
喻默居然也沒發現,看來倆人都被剛才那奇奇怪怪的氛圍給攪糊塗了。
出都出來了,林檬心想就打壺開水回去拉倒,她拿着保溫杯走到熱水機旁邊,旁邊一個人低聲道:“讓一讓。”
“我馬上就接完了。”林檬說,她聽着水聲兒差不多滿了,把開關擰上,用塞子将瓶子塞好,那人與她擦肩而過,拿着樂扣杯繼續去接。
林檬拎着保溫杯往回走了兩步,忽的一愣。
她扭頭,望着那個正在接水的人。
那人穿着灰色的衛衣和牛仔褲,其貌不揚。
林檬定在原地,一順不順的望着那個人的背影,眼神漸漸幽暗。
那人接水的時候弄濕了袖子,他把樂扣杯往開水機上一放,徒手開始卷袖子。
随後林檬就看到了他前臂上的刺青。
“你!”她的聲音因為震怒而驟然拔高:“就是你!王!八!蛋!”
那人渾身一僵,似乎是沒料到世間竟有如此之巧合事情,一時竟然沒敢回頭,然而林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拔腿就沖。
那人反應更快,一把裹了樂扣杯入懷就往大門外沖,林檬這次發了狠,窮追不舍,一邊追一邊吼:“兇手!抓殺人兇手啊!”
倆人沖進院外的草坪,那人一拐彎将手裏的樂扣杯朝林檬砸過去,杯蓋兒在半空中和杯身分離,滾燙的開水兜頭兜臉撒過來,林檬擡手擋了一下,疼的咬牙,她把累贅的保溫杯扔了,憤怒的吼道:“你別想跑!”
兩人一追一趕繞到了住院部後方,那邊兒是醫院太平間,人煙稀少,林檬逐漸有些跑不動了,她本來腿腳就不太利索,能追這麽遠已經是超常發揮,她在花壇邊一絆,重重的磕倒,她本以為要追丢了,誰料那灰衛衣居然停下腳步不跑了,轉過身慢慢的朝她走了過來。
林檬怔了怔,她看見灰衛衣的手從腰後伸了出來,手心裏拿着一把鋒利的裁紙刀。
“跟你的冠軍隊一起,下地獄去吧!”他一字一句的說。
林檬目眦欲裂。
灰衛衣将裁紙刀舉到高處,在剛要紮下來的瞬間,“邦”一聲鈍響,一道幻影帶着疾風擦過他的鬓邊。
半截刀刃“叮咣”掉落在草叢裏。
灰衛衣呆住了,他高舉的手裏僅剩半截塑料刀柄,然而他也沒有顧得上震驚幾秒就被一腳踢飛出去好遠,撞在路燈上爬不起來。
“隊長!”林檬從地上撐着爬起來,顧不得拍手上的灰撲過去:“你怎麽下來了!”
喻默穿着一身病號服,黑發微亂,整個人站在那兒顯得削瘦又清爽,他手裏扶着帶輪子的輸液架,病氣十足,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一腳踢斷了裁紙刀又一腳踢飛了一個人的狼滅。
林檬合理懷疑那天在諾斯頓,如果那個譚總不妥協,大概真的會被喻默揍死。
“對不起,沒聽你的在病房裏等你。”狼滅默神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林檬的腦袋,非常溫和的道了歉。
林檬:“......你好可怕。”
喻默:“放心,我沒有家暴傾向。”他眯眼道:“我們,一致對外。”
林檬:“......”
灰衛衣落網的速度快的讓所有人震驚。
抓到灰衛衣更是一個巧合,那家夥不知道是對膠水過敏還是對運能家的飲料遲發性過敏,只是來醫院看個病,萬萬沒料到會被林檬給惦記上,更沒料到倒了個熱水的功夫居然還被林檬認出來了。
最讓他感到離奇的還是喻默,一個經歷了吞刀片、無痛胃鏡,還一天一夜沒進食的男人,被困在輸液架旁邊竟然兩腳就把他制服了。
在警察局錄口供的時候,林檬坐在沙發上就一直在看喻默的腿。
男人狀态還成,趁着管床醫生不在就從醫院裏偷偷溜出來了,他換了條寬松的休閑褲,此時屈腿坐着,那條休閑褲又一次吊了起來。
林檬瞅着喻默白皙的腳踝和小腿,實在難以想象這麽秀氣的肢體居然能踢斷鋒利的刀片。
“你不疼麽……”她有點兒擔心的問:“那可是刀哎!”
“我踢的側面兒。”喻默笑着說:“踢正面兒我估計腳脖子已經沒了。”
“你真的不疼嗎?”林檬依舊擔心:“那有沒有蹭破皮什麽的,你讓我看看。”說着她彎下腰去卷喻默的褲腿兒。
喻默起初沒當回事,直到少女伸手在他的腳踝和小腿肌肉上輕輕的捏了捏,他才隐約察覺到不對勁。
“別動!”他一把将林檬提溜起來,按回沙發上:“碰哪兒呢你。”
林檬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腿啊,我怕你有內傷!”
喻默咳了兩聲,心虛的轉過頭,動手扯了一下衣服下擺:“我怕癢的很。”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少女軟和又細膩的手指擦過他的下肢肌膚時,像是注入了細小的電流,游魚一樣在四肢百骸裏亂竄,緊接着一團暗火無聲無息的就被點燃了。
他覺得自己可能有病,這兩天這麽挨折騰,也沒吃什麽東西,居然還這麽精力旺盛……
還好穿的褲子比較寬松……
林檬是沒察覺到男人的異常,她只是驚訝于男人小腿肌肉的質感,看着修長而流暢,實則緊實堅硬,像是石頭。
“隊長,你是不是練過啊?”她小聲問:“什麽道?”
“空手道和跆拳道都練過一點兒。”喻默說:”後來陸陸續續還學了點泰拳。”他咳了兩聲說:“我爸讓我學的,他那個時候做生意仇家估計還挺多的,說是讓我學了防身用。”
“你爸也真夠狠的……”林檬小聲感慨:“這就給你危機教育啊?”
“還好吧。”喻默笑了笑:“學是學了,也沒怎麽用過,頂多就是收拾一下在街上調戲我媽的流氓。”
林檬眨了眨眼,“喔”了一聲。
除了紀女士,那就是林小檬了。
突然好開心。
“你手還疼不疼?”喻默說:“又燙又摔的,要不還是給你弄個創可貼貼一下。”
“我那磕磕碰碰都是小事兒了。”林檬說:“問題不大。”
“你在我這兒沒小事兒。”喻默把她亂舞的胳膊捉回來,仔細查看傷口。
這時鐘響和肖星珩辦完手續出來了。
“畜生啊!真他媽大塊人心!”鐘響說:“我現在就去發通稿,奶奶的,殺雞儆猴讓這群黑粉消停點兒!”
“我是不是可以賣波慘了?”喻默笑道:“我到現在餓的可都抽抽了。”
肖星珩道:“別忘了,還有星蜜呢。”
“哦對。”鐘響一拍腦袋瓜子叫道:“這群殺千刀的昨晚就把新聞稿發出來了,不知道還以為他們一個個趕着去死這輩子只能發這一回了呢。”
喻默有些詫異,摸出手機來翻了翻微博。
果然,昨晚零點,星蜜官博準時發了一篇長文,封面配圖是急診大廳阿鹿的臉部特寫。
文章內容就圍繞阿鹿比賽時的遜色發揮展開,添油加醋的暗示他跟現場的女志願者搞暧昧,搞到深夜去急診看病,還試圖隐瞞病情并對采訪者惡語相向。
評論區節奏帶的飛起,大批黑子在用極難聽惡毒的話辱罵阿鹿,順帶問候了未知姓名的志願者徐淡淡。
好在恒博的人還算厚道,沒有再公布志願者的個人信息,但是就這麽來看,徐淡淡和阿鹿這一夜都過得夠嗆。
喻默冷笑了一聲。
“這下好了,可以直接打官司了。”他說:“醫院的病例和警察局的證明,造謠生事外加名譽侵犯,可以把星蜜告破産了吧?”
“昨晚上我還沒那麽足的底氣。”鐘響說:“今天這個逼犢子落網,老子不把星蜜告的底褲都脫了決不罷休!”
說完,鐘響風風火火的奪門而去。
肖星珩也是松了一口氣,他轉眸道:“你餓的話,要不我去給你買點兒煎餅油條什麽的墊一墊?”
“不行不行。”林檬道:“醫生說他胃粘膜有損傷,四十八小時不能進食,這一個月都只能吃流食,還得定時吃保護胃粘膜的藥!”
喻默張了張嘴,詞兒全被搶白完了,愣了兩秒,找不到別的話,只好聳了聳肩笑道:“是這樣。”
肖星珩瞅着這并肩坐的快貼一起的倆人,左看看,右看看,怎麽看怎麽怪。
“那随你們吧。”他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我怎麽就覺得自己不該存在呢……”
今天星神的瓦數也有點兒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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