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有件事要問我?
一瞬間林檬想到了許多可以問的事情。
她跟喻默之間沒解開的謎團和誤會也太多了。
他只挑一件問哪問的完?
他要挑哪一件問?
萬一是什麽不能如實回答的問題呢?
林檬警惕的盯着喻默蒼白的臉,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個狗男人該不會是趁着自己病弱可人不能受刺激一受刺激就要肇事者負責所以就專門挑這個時間段來逼迫自己回答什麽不得了的問題吧?
不行,不能被他套路。
一想到這個,林檬就收起了自己的同情心,板着臉道:“憑什麽你問我?我還有好多問題要問你呢!”
喻默聞言笑了笑:“成,那你先問。”他輕聲道:“你問多少我答多少,你問完了我再問。”
林檬愣了愣。
她原以為喻默會知難而退。
畢竟這兩年,喻默的不能說比自己多多了。
至少當初訂婚那一件,就瞞的死死的,如果不是因為機緣巧合,恐怕林檬也會像大衆一樣被蒙在鼓裏。
可喻默眼下這算是個什麽狀态呢?
兩年前訂婚,總不至于還沒結婚吧?訂婚兩年還沒結婚,怕不是身體有問題。
可聽紀女士的口氣,喻默似乎還是單身的狀态。
也有可能……是離婚了?!
林檬看喻默的眼神多了幾分微妙。
喻默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離婚”,還十分專注的看着林檬:“怎麽樣?”
怎麽樣?
好他媽賺啊!
Silence的私生活,電競圈的絕頂密辛啊!我一問你就答,答到我滿意為止,那我真的是賺翻了呀!
雖然訂婚那茬是林檬心裏的一塊兒傷疤,輕輕碰一碰就又癢又疼,可是這種即将打破阻礙追求到事實真相的體驗又令她無比的興奮。
“成交。”林檬迫不及待的說:“那你先回答我,當初你究竟有沒有——”
她話說了一半,“轟隆”一聲,病房門被踹開了,一群人魚貫而入。
“我日他二大爺!”阿鹿氣急敗壞的沖進門,怒不可遏的回頭道:“我他嗎要不是看她是個女的,非把她按在地上揍到她親媽都不認識她!”
“你小聲點兒,這是醫院!”鐘響急急忙忙去檢查病房門有沒有壞,看到鎖還成形,趕忙把門鎖上了。
“以後我看她一次揍她一次!”阿鹿吼道:“誰都攔不住!”
徐淡淡在一旁使勁兒壓他的手:“你別生氣了,他們也沒怎麽說我呀!你是公衆人物要注意形象!”
“我他媽形象也就那樣兒了,反正是網瘾少年!”阿鹿怒道:“鬼知道他們回去之後會怎麽寫你!”
“那寫點兒就寫點兒……我就裝不知道。”徐淡淡說。
“粉絲裏面腦殘很多的,我怕他們會——”阿鹿氣的說不出話來,往沙發上一摔,擡手扶額。
徐淡淡焦急之餘有一點兒慶幸,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也不一定就那麽壞。”
那邊兒,林檬和喻默都有點兒懵逼,動作非常一致的左看看,右看看。
阿鹿喘了兩口粗氣,擡眸看了一眼喻默,啞聲道:“沒事,隊長。”
喻默的目光動了動:“誰來了?”
“星蜜的糖小兔。”鐘響猶豫了一下低聲說:“不過已經打發走了。”
喻默皺了皺眉。
“哎,胃鏡查了怎麽說?”鐘響調轉話題:“有沒有事兒?”
“醫生說還好,沒傷到胃的肌層組織。”林檬說:“但是這幾天只能吃流食,還得吃好幾種藥,我看看……”
夜漸漸深了,折騰了一天,大家都露出了疲态,鐘響跟恒博的負責人通了氣兒,後又再三核實星蜜的人有沒有再去打聽,出了這檔子事兒恒博那邊兒也吓得夠嗆,工作十分積極配合。
淩晨兩點多,喻默體力不支再次睡了過去,鐘響收拾收拾東西将一群人拎到單人病房配套的小客廳裏,安排道:“都回去吧,留一個人在這兒陪夜就行了。”
“我留!”潘達和阿鹿雙雙舉手。
老邁的手懸在半空中無奈道:“年輕人就是手速快。”
“我今天你明天。”潘達用胳膊肘拱阿鹿:“就這麽說定了。”
“憑什麽說定了啊!”阿鹿怒道:“你睡着了雷都打不醒,呼嚕還打的震天響,這種素質還給隊長陪夜,可拉倒吧!”
“你還是個病號呢你說個捶子。”潘達指着他的手臂:“你說你能幹個啥!”
老邁弱弱道:“看來看去還是我最合适。”
肖星珩道:“你們仨都合适個屁,打了一天比賽還不困嗎?都給我滾回基地睡覺去,真當還在放假啊,明天不訓練啊!”
“隊媽”難得吼一嗓子,仨人都沒話說了,肖星珩轉身對鐘響道:“你們都回去吧,我陪夜,有事情給你打電話。”
“你腰行不行啊?”鐘響說:“我看我還是給基地阿姨打個電話讓她來好了。”
“基地多遠,一來一去麻煩的很,就這麽定了。”肖星珩說:“你讓阿姨明天中午來換我的班。”
“我覺得吧——”林檬慢吞吞的舉手:“你們都回去,我留下比較好。”
果不其然她一說這話,那邊一群人都變得有話要說,林檬眉頭一皺,搶在前頭道:“剛才隊長的媽媽特地打電話來委托我!讓我好好照顧她兒子!不信我可以去給你們看隊長手機裏的通話記錄!”
那邊兒一群人頭上都開始冒問號。
潘達:“你們誰跟隊長的母後大人聊過天……”
阿鹿:“……我沒有。”
老邁:“我也沒有……”
肖星珩:“我……也就打過一次招呼。”
潘達:“那這是什麽特權階級???”
林檬幽幽的望着他們:“如果你們不同意的話,我現在就表演一個原地爆哭給你們看。”
“……”
雖然女生在職業場上總是受歧視,但是在某些方面,好像還是有那麽一點兒優勢的,比如她這麽一耍賴皮,E隊一群大男人就拿她完全沒轍。
鐘響留了電話,囑托她有事及時聯系,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病房裏又安靜了下來。
林檬回到椅子上坐着,望着喻默的睡顏。
男人受傷以後沒吃東西又挨了一堆金屬器械的折騰,這會兒睡着了體溫估計是下降了,無意識的往被子深處縮了縮,眉峰輕蹙,林檬趕忙去幫他把被子掖掖好,又把沙發上的隊服取出來,壓在了被子上頭。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那麽一點兒心機叵測。
一是擔心喻默,二來其實……她是想把之前沒進行完的事情繼續進行下去。
可喻默這個樣子,好像也不太承受得了她的追問。
唉,要不還是暫且放過他吧。
林檬搖了搖頭,看喻默睡踏實了,摸出手機來刷了刷。
因為處理得當,喻默受傷的事兒暫且被壓得嚴實,網上這會兒正在讨論白天的比賽。
#E隊血虐聖羅蘭#,#E隊全員莽夫#,#Silence一發入魂#等關鍵詞穩穩的躺在熱搜上。
林檬扯了一下唇角,心情稍稍好了些。
她把熱搜往下拉了拉,看見排在二十幾位的備選關鍵詞裏,有一個#友誼賽上的小姐姐#。
【都在濤冠軍隊,居然沒人濤一下這個路人小姐姐嗎?】
【在現場看了全程的在這裏,這個小姐姐奶媽玩的相當不錯啊!】
【我同意,走位和意識都一流,第二局出奇制勝多帶一個道具是真的吊炸天。】
【我細看了一下第一局輸是因為磨合不太好,小姐姐不用背這鍋的。】
【頂鍋蓋,技術流分析第一局小姐姐技能CD全在,PANDA和DEER如果不跑的話完全可以把血線擡回來,非要甩鍋,這倆人得背啊。】
【第三局默神的兩分殺也是全靠小姐姐的配合,那一個盾一口奶,預判絕了!】
【沒這小姐姐感覺E隊真不一定能贏聖羅蘭。】
【樓上說大實話的馬上就要被E隊腦殘粉噴喽。】
【這就是你國現狀呗,男人Carry集體尬吹,女人Carry集體裝瞎。】
【田園女權又來刷什麽存在感?】
【我說錯了麽?這個小姐姐倒黴被抽去跟冠軍隊打比賽,開賽前都被噴成什麽樣兒了?】
【第一局結束的時候某些男粉跳腳的亞子是真的惡心[嘔吐][嘔吐]。】
【要我說主辦方也是腦殘,居然會想出這種互動環節】
【三分鐘內給我辣個小姐姐的資料!】
【我室友說她臨死前想認識一下辣個小姐姐!!】
【我靠你們這群注孤生,居然都沒人吹一下那個小姐姐的美貌麽!生圖在此![圖片]】
【[圖片][圖片]】
【媽媽我戀愛了!!!這顏值好能打!!】
【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啊!!】
【雞籠警告.jpg】
【是真的絕美啊,這光影,這鼻子這嘴!媽的怎麽會有人游戲打的好長得又好看呢!】
【我又卑微了。】
【需不需要我再給你們會心一擊?[圖片]】
【靠!這手!】
【這手這手!!!】
【這個手指這個手腕!我又死了我又死了!】
【嗚嗚嗚嗚不給人活路了,為什麽臉好看手也那麽好看,捂着自己的爪子爆哭。】
【你們康康這兩個神仙的手吧![圖片]】
【我覺得主辦方就是故意的,讓這倆手好看的坐在一起,他們下面是不是要出什麽手環手鏈之類的周邊了啊?】
【我他媽買爆!】
【默神的手也好好看,小姐姐的手也好好看,我到底應該先舔哪一個!】
【我甚至産生了想讓這兩雙手牽在一起的邪惡想法。】
【樓上姐妹你的思想很危險啊!!!】
【哎?星神退役了E隊不是正好空出來一個位置嗎?我覺得這個小姐姐完全OJBK】
【樓上你大概已經死了[狗頭]鍋蓋都救不了你了。】
【呵呵笑他媽死了,混了一場比賽就覺得自己能進冠軍隊打職業了?】
【對不起,沒有人能代替星神。】
【BALL BALL你們別意淫了,就是一場娛樂賽,少陰謀論,職業這麽好打的嗎?】
【就是,一女的還想代替星神,醒醒好麽?職業賽場裏壓根兒就沒有女人。】
【你們都沒查她登游戲的賬號嗎?那串亂碼,注冊郵箱是恒博自己的域名。】
【我看那就是恒博自己的內部人員,什麽互動環節,根本就是恒博為了博眼球弄出來的噱頭,一個個還在那兒瞎高//潮。】
【抽獎也是暗箱操作的吧?沒腦子。】
【我就說,怎麽可能正好抽到個女的,打的好,長得好,手還好看。】
【怎麽不可能?樓上你酸尼瑪呢?】
【合着你們就看不得人姑娘好呗,DIAO癌可以原地去世了哦[手動微笑]】
【等着吧,遲早出個女選手,把你們這群狗直男都捶進土裏!】
……
林檬一條一條都看在眼裏,衆說紛纭,她的心情卻越來越好,甚至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她覺得有一些充滿了生機的東西在逐漸蘇醒。
這些東西她從前尋不到摸不着,在黑暗的泥土中被壓踩的死死的,直到她遇到喻默。
就像是千方百計的在廢墟中掘開一個孔穴,讓新鮮的陽光和空氣漏進去。
一旦接觸過希望,就不會想要再回到混沌中,更不會想要撒手了。
她握緊了手機,轉頭望着床上安靜熟睡的男人。
他就像是一座城池,可以包容一切。
無論自己怎麽折騰,怎麽惡言惡語冷面相向,他始終在,他就是那個挖土的匠人,堅持不懈的将自己從廢墟裏刨出來。
那麽好的喻默,那麽好的Silence,那麽好的隊長。
“你怎麽就讓我給遇上了呢……”林檬輕聲說:“你也太倒黴了。”
也許是因為身體乏累外加精神極度緊繃,喻默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夢境破碎卻仍有邊角粘連,人說話的聲音忽近忽遠,斷斷續續,像是卡殼兒的磁帶,沒什麽邏輯,只一味的吵鬧着。
宛如曝光過度的膠片,四下的環境都是白亮白亮的,酒精和氯己定的味道刺鼻。
“不行了,你現在的狀态已經不能再硬扛了。”
“不是不适合,而是不能。”
“必須接受封閉治療。”
“你不要覺得封閉治療怎麽樣,就現階段你封閉治療都不一定有用,如果封閉治療無法緩解症狀,就只有手術一條路了。”
“封閉治療會有神經刺激,還有一定概率會使得肌肉萎縮,我建議你還是暫時不要再打比賽了。”
……
畫面一轉,他居然回到了家裏,書房的窗簾落下,喻承恩站在桌子前,将桌子上的東西統統摔到了地上。
那尊在家裏放了很多年的唐三彩的馬在腳底下摔的頭頸分離。
“你他媽都要殘廢了!還跟我說要打比賽!”
“賺了錢又怎麽樣?你賺的這份錢有人瞧得起你嗎!”
“我曾經把路都鋪好了放在你跟前讓你走,你不走,偏要去打什麽電腦游戲!現在好了!好好地身體打垮了!我喻承恩的兒子以後就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廢物!”
“你現在就給我回來,去跟俱樂部解約,不準打了!從此以後不準打了!”
“不行。”面對狂怒的父親,他反倒奇跡般的平靜了下來,像是無數種沖擊彙聚到了一起,以毒攻毒的抵消了,他的思維變得異常清晰:“我不能解約。”
“你缺違約金那點錢?”喻承恩冷笑。
“不。”他低聲說:“他們沒了我會上不了賽場。”
“你們隊不是有替補嗎?”喻承恩不耐道:“替補是養着吃白飯的嗎?替補不就應該在你不得不下場的時候挺身而上嗎?你不要以為我不懂你們這行的規矩!”
替補?
他一瞬間有些晃神,目光卻漸漸柔軟了下去,他搖了搖頭:“不,我不能把這麽一堆爛攤子交到她手上。”
“爛攤子?別開玩笑了,你們可是冠軍隊,如果這都算爛攤子,那其他隊伍算什麽?”喻承恩陰陽怪氣。
“我們剛拿了第一個世界賽的冠軍,現在無數雙眼睛正盯着Kars,好的壞的。”他的嗓音微啞:“一旦出錯就會被釘死在恥辱架上,不能冒這個險。”
“那跟你又有什麽關系?”喻承恩說:“電子競技,菜是原罪,這話是你說的吧?她沒本事扛下來,就只能接受批判。”
“不,不是這樣的。”他篤定的搖頭,想到那些尖銳的話語他的心底就一陣陣的抽痛着:“至少要扛過邀請賽……打進去就還有喘氣的機會……到那個時候再——”
喻承恩怒極,卻有人在一旁輕言細語的安慰着:“喻叔叔,不要太生氣了,至少先讓喻默接受治療吧。”
“而且……”她意味深長的笑着:“他跟他的替補關系一定非常非常的好吧。”
……
女人的聲音驟然間拉長變細,讓人渾身汗毛林立,像是利器與利器摩擦着,要刮破人的耳膜,她痛哭着,在雜亂無常的人群中突兀刺耳。
“怎麽會是杜冷丁呢!不可能啊!”
“杜冷丁刺激性那麽大!你怎麽可能連杜冷丁和潑尼松都分不清!你不是醫生嗎!”
“你問我?我當然不知道,我怎麽可能知道!”
“不是我讓他換的藥,不關我的事!你跟我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這麽說我!”
“我是被栽贓的!喻默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變得沒有辦法分辨人類的語言,那些或是叫罵或是痛哭或是在為自己惋惜或是在為誰的罪責開解的話語,都變成一團一團的光怪陸離,他聽不進去。
太疼了,實在是太疼了,疼痛像是蛇一樣從手臂發散開去,在他的血管裏瘋狂游走。
想叫,想喊,想立刻死掉!
……
喻默猝然間醒轉,他瞳孔收縮,眼睛瞪得老大,目光極其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濕透了。
“喻默,你不要怪爸爸,爸爸可以不逼你們結婚,但是Shelly是你鄧叔叔托付給爸爸要照顧好的人,就算她一念之差,你也得給她一個機會——”
一個機會……
一個機會……
這句話猶在耳畔回蕩,嘈雜凜冽,像是有鬼怪在呼號,喻默呼吸急促,宛如一個溺水瀕死的人,每一口呼吸都喘到胸腔凹陷。
良久,他才從夢魇中回過一點神來。
他艱難的驅動眼球,只見清晨的微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漏進來,像是一束金線。
輕飄飄,暖洋洋的。
他嘗試着動了一下手腕,發現動不了。
手腕被少女握住了,貼在臉頰的一側,林檬正趴在床邊好眠,呼吸平整綿長。
看到林檬的臉,懸着動蕩不已的一顆心才徹徹底底的歸了位,那種踏實的感覺讓喻默松弛,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可手還是有點兒疼。
他輕微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發現輸液針不知什麽時候從靜脈裏掉了出來,手臂的皮膚上鼓起好大一個包。
始作俑者還睡得像個什麽似的,喻默有點兒無奈,用另一只手去戳她的小臉。
戳戳戳。
林檬猛地睜眼。
“我沒空技能啊我——”她驚叫一聲,坐直了。
喻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林檬呆呆道:“啊,做夢了。”
“嗯。”喻默點點頭:“還流口水了。”
“咦!!!”林檬從床邊彈跳起來,轉過身去手忙腳亂的擦臉。
擦了一會兒,唇角幹幹的,她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你——”她剛要發怒,喻默擡了擡腫成饅頭的手。
林檬瞬間蔫吧了。
要說這個陪夜有多麽的不負責任,就是一晚上自己睡的比病人還熟,抱着病人的胳膊貼臉不撒手,還把病人的留置針給弄出來了。
簡直是故意傷害級別的陪夜。
林檬心虛的等着護士給喻默重新紮輸液針。
來VIP病房的給喻默紮針的是個上了年紀的護士長,一邊兒在喻默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找血管兒一邊鄭重其事的教育林檬:
“再怎麽喜歡男朋友也不能這麽蹭來蹭去的,消腫還得好久呢,要是那只手再掉出來,就得紮腳背或者紮頭皮了!”
林檬果真被唬住,乖乖臉道歉:“對不起我錯了……”頓了頓她一愣,辯解道:“哎不是,他不是我——”
“我會看着她不讓她對我動手動腳的。”喻默沒給她辯解的機會,溫和的讓誤會繼續發生:“謝謝護士長,麻煩了。”
護士長“嗯”了一聲,收收東西出門兒。
門一關,室內有又只剩下兩個人,林檬扭頭道:“你算哪門子男朋友啊?”
喻默:“我不是男的嗎?”
林檬:“……”
喻默:“我不是你的朋友嗎?”
林檬:“……”
喻默:“你可以都否認,那怎麽解釋你抱着我的手臂蹭來蹭去一晚上呢?”
林檬:“……”
喻默:“林小檬你是個變态吧?”
林檬瞬間炸毛:“……喻默我日你——”
喻默:“日可以,別說髒話。”他擡手撫了撫胸口,虛弱道:“我還是個病人,下手輕一點兒。”
林檬:“………”
林檬:放我下車!!!!!
狗男人開始騷了,洪世賢.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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