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傑羅姆家的小壞種

第35章 番外二(平行世界)

哥譚，是一座孤島，是漂泊又邊緣的存在，也是一棵已經腐敗的大樹，看起來無比茂盛，但已經從內部被蛀蝕到快要倒塌。

從前哥譚有戈登，他為哥譚帶來光明，而現在哥譚有她的光明騎士，當然也有她的黑暗騎士。

蝙蝠俠，是某個不知身份的義警。

在哥譚昏沉的夜晚，每當天空中出現蝙蝠形狀的燈光，那些黑幫就知道，今天不是作亂的好時候。

而在十幾年前，哥譚還是那個不純粹，到處都是罪惡的城市。

“嗨，小子，錢交了嗎？”幾個大漢圍住一個紅發少年，好不容易找到那個女人不在的時候，他們看這個娘們唧唧的家夥不爽好久了。

長着一張漂亮的臉，什麽都能得到，真是讓人不爽。

“我…我今天沒帶錢，”少年瑟縮着，低頭悶聲回答。

“你騙老子呢！你們家飯館生意那麽好，跟我說沒錢！”為首的男人拽住少年的衣領，舉起拳頭。

“要錢啊！怎麽不來找我要呢！”

嚣張的女聲響起，一個頭盔狠狠地砸在為首的男人身上。

“他媽的…”灰發男人轉頭，粗口在看到來人時戛然而止，連帶着一同的幾個男人都明顯有了退縮的意思，悻悻道，“算了，今天就不和你計較了。”

讓幾個大男人無比忌憚的是一個金發長腿的美豔女人，女人看誰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垃圾，只有落到紅發少年身上才會柔和一些。

女人攔住幾個男人的路，一臉張揚，但語氣中滿是不屑，“我不是說過，別來這片地方嗎？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啊？還是之前廢過的胳膊又不想要了？”

“霍蘭，你他媽別太過分了！”灰發男人被戳到痛點，又是在這麽多人面前，自然面子上挂不住。

“我就過分了，你又能怎麽樣？”芙麗茲說完，毫不客氣地一腳把灰發男人踹出半米，其餘幾個男人看芙麗茲咄咄逼人的架勢，本不想和芙麗茲對上也不得不出手。

戰局很明顯，就算灰發男人多帶了幾個人，仍然輸得很慘。

芙麗茲從旁邊垃圾桶旁找了一根結實的木棍，踩着灰發男人的手，“你可真是個煩人的臭蟲，下次我肯定要把你抓進黑門關上幾年。”

棍子和灰發男人的胳膊一起斷掉，慘叫聲回蕩在小巷裏，芙麗茲拍拍手上的灰，冷漠地看着灰發男人抱着胳膊慘叫，然後被幾個同夥拖着帶走。

而靠在牆角的紅發少年一直貪婪地看着金發女人，眼神暗沉沉的，像是要把芙麗茲藏進自己的眼睛裏，日日看着她，讓她只屬于自己一個人。

那種病态的目光在芙麗茲轉身面向自己時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可憐兮兮的眼神，在芙麗茲看來，就像是一只被欺負了的小奶狗。

“不是和你說了別來這種小巷子嗎？”芙麗茲撿起頭盔，略帶埋怨地責怪紅發少年，“幸虧我今天來找你了，不然那群人渣不知道會做什麽。”

“我知道你肯定回來救我的，”傑羅姆眷戀地抱住芙麗茲，把頭埋在她的脖頸間，呼吸間都是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眼睛微微眯起，在芙麗茲看不到的地方露出滿足的表情。

而芙麗茲只是以為傑羅姆被吓到了，溫柔地揉了揉那頭柔軟的紅發，卻看到了少年肩膀上紅腫的傷痕。

“你舅舅是不是又打你了？”芙麗茲把傑羅姆的衣領稍微拉開，果然是一片紅印。

“沒有，”傑羅姆是故意讓芙麗茲看到的，還要做出一副無辜委屈的膽怯模樣。

“你今天去我那住吧，等上學的時候再回學校，怎麽樣？”芙麗茲想着那是傑羅姆的家事，自己也不好插手。

“會不會很麻煩？”傑羅姆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眼神中閃耀着詭秘的光，還要怯怯地問一句。

“當然不會，”芙麗茲把手裏的頭盔遞給少年，帶着傑羅姆一起離開小巷子。

“叮！”

芙麗茲點着一根煙，沒什麽很重的尼古丁味道，反而透着一股淡淡的水果香，一點橘紅火光在陰暗的小巷裏明明滅滅。

傑羅姆看着金發女人籠罩在煙霧中的半張臉，再次感到那種迷離的感覺。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像芙麗茲那樣，甚至連吸煙打架都有一種獨特的美感，那種睥睨一切卻又眷顧你一個人的感覺，傑羅姆深深迷戀這種感覺。

所以，為了接近芙麗茲，他能用盡手段。

小巷離傑羅姆舅舅的小飯館很近，而芙麗茲的機車也停在店門口。

“會騎嗎？”芙麗茲歪頭問。

“會一點，”傑羅姆說出一個保守回答，目光深深跟着芙麗茲。

“那你來開，騎慢一點也沒事，”芙麗茲把鑰匙丢給少年，懶懶地往後座上一跨，眼神示意傑羅姆坐到前面。

傑羅姆壓抑着內心的興奮，坐到機車前面，似乎還能感受到女人的呼吸飄到耳側。

“你下次幹脆別回你舅舅那裏了，就去我那裏吧，反正我家房間多，你舅舅也只會不把你當親人一樣奴役，而且這裏也太危險了。”

傑羅姆聽到芙麗茲略微擔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臉上浮現出一個得逞的笑。

沒什麽危險的，對他來說，只有芙麗茲是危險的。因為那些隐秘又偏執的感情，才是危險的。

“最近哥譚的治安越來越差了，就連韋恩夫婦都被殺害了，你也要小心點，盡量別離開學校。”

“警局最近來了個新警員，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愣頭青，還差點連累哈維。”

“我真的是要累死了，哥譚這個大熔爐，只要是觸動一部分人的利益，做什麽都舉步維艱。”

傑羅姆安靜地聽着芙麗茲的埋怨，冷冷的晚風刮得人手腳發冷。

這一刻傑羅姆想毀滅哥譚，一把火燒毀這座城市的罪惡和肮髒，她就不會再那麽苦惱了。

為什麽放不下這個城市，明明就是那麽不堪腐爛，卻偏偏有那麽美好的人牽挂拯救着，就像自己一樣。

芙麗茲是不講什麽規矩的人，但她會遵守這種平凡又雜亂的規則，還想用自己那份力量來挽救這座城市。

“我會幫你的，”微弱的聲音響起，這讓芙麗茲開心地笑起來，一把抱住那個挺拔的少年。

“真是個貼心的小子。”

傑羅姆的表情變得詭異而享受，連眼角都是歡愉。

芙麗茲的家并不小，是她當律師的父親給她買的，盡管她不是父母的親生女兒，他們也為芙麗茲付出了全部的心血和愛。

傑羅姆盯着桌子上和櫃子上放着的照片，大部分是一家三口的合照，還有一些芙麗茲的單人照，笑得像是寶石一樣發光的女孩。

他想，有一天，自己和芙麗茲的合照也會擺在上面，占據這個家。

芙麗茲家裏有幾間客房，随便收拾一間就可以用，被子和枕頭是芙麗茲從自己櫃子裏找出來，正适合這個季節。

傑羅姆舒展着躺在床上，到處都是芙麗茲的味道，香甜中帶着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在哥譚很多當警察的都會吸煙。

把頭悶在枕頭上，貪婪地呼吸着，溫暖又平和的感覺，是自己的哪一段歲月都不存在的。

沒有兩種面孔的哥哥和只會喝酒和毆打自己的母親，還有一個只會壓迫自己的舅舅。

如果九歲時遇到芙麗茲的人是傑羅麥，那現在躺在這裏的人會不會就是他呢？

不，不會的。

最後在自己的安排下，自己的酒鬼老媽和舅舅發現了那個小變态的真面目，然後自己就再也沒見過那個同胞哥哥了。

九歲那年碰巧救了芙麗茲也是自己故意的，馬戲團的惡犬哪個不是被自己馴服了的，當然有，只不過它們都死了。

他喜歡芙麗茲，從最開始見面的時候就是，她是第一個拽着傑羅麥衣領，告訴他，如果傑羅麥再欺負自己的弟弟，她絕對不會那麽客氣地對他。

當然，她客氣的結果也是打掉了傑羅麥兩顆牙，雖然是他正好在換牙的兩顆。

她沒怎麽在意過那件事，不過對于年幼還沒什麽善惡觀的傑羅姆而言，那是第一次被保護。

也是第一次，他喜歡的人沒有被傑羅麥表象的那個完美形象給騙過去，甚至還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拳。

芙麗茲從小就是聰慧而且趾高氣昂的姑娘，尤其是父母不在身邊的時候。因為有小時候孤兒院的經歷，芙麗茲對可愛柔弱的小孩異常有保護欲，所以傑羅姆就在他面前僞裝了許多年。

救了芙麗茲的額外禮物是霍蘭一家願意資助傑羅姆上學，當然和芙麗茲那所留給哥譚富貴子弟的學校不是同一所。

所以每天傑羅姆都會密切注意芙麗茲在那所學校的情況，每一個和芙麗茲告白的男生或者是女生都會因為意外而遭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被車撞斷腿，從樓梯上摔下來摔成腦震蕩，被狗咬傷，各種各樣。

久而久之，沒什麽人再敢接觸芙麗茲。傑羅姆樂見其成，只要有他一個人就夠了。朋友，愛人，丈夫，只有他一個就夠了。

而自己那個酒鬼老媽，如果不是太過礙事，竟然想把霍蘭先生資助的錢給吞掉，傑羅姆也不會對她下手。

只是把她用的降壓藥換成Cephalosporium而已，本來身體就不好，按照她喜歡喝酒的性子，要不了多久就會死掉。

傑羅姆給過她機會的，只要她不喝酒，一點事都不會有。

就算是法醫檢查，也不過以為是藥性沖突導致的雙硫侖反應，更何況因為常年飲酒縱欲，她的身體早就存在很多問題。

傑羅姆利用一切得到了芙麗茲的同情和憐愛，不過這遠遠不夠。

在這個城市，任何一點陌生人之間的溫情都是奇怪的存在，而傑羅姆只想一點點拉進他們之間的距離。

傑羅姆成功了，芙麗茲在母親一次催婚下，幹脆就把蓄謀已久的傑羅姆拉回了家。

而霍蘭父母對知根知底的新晉青年才俊傑羅姆·瓦勒斯卡很滿意，大學教授，溫柔體貼，和芙麗茲從小一起長大，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所以不到三個月，兩個人舉辦了婚禮，成為了有法律保護的正式夫妻。

而對于芙麗茲來說，那個自己照顧到大的怯弱少年，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可靠，從什麽時候比自己還高，甚至在幾次出勤是遇到危險還是對方救的自己。

那個少年，在自己眼中，也逐漸從需要保護的男孩變成了可以保護自己的男人。

而自己在GCPD這幾年，也沒有談過戀愛，當然唯一能看的吉姆·戈登，也不是自己那盤菜。

在恰巧的時候，傑羅姆站了出來，就在一次和戈登一起查案的時候，也是第一次被那個向來都是自己保護的少年拯救。

接下來的一切都是順水推舟，傑羅姆觊觎了許多年的小太陽，終于被自己悄悄地環住，最後再小心地藏進自己的口袋。

像是一個提心吊膽的小偷，只有在夜深人靜時才敢把珍寶拿出來觀看。

在芙麗茲的眼裏，這一切都是恰好的安排，連感情都是水到渠成。

而對于傑羅姆，所有的巧合都是步步為營。

“我覺得，哥譚的那些大反派們最近都在悶聲幹大事，好像他們背後還存在一個更大的boss，”芙麗茲窩在傑羅姆的懷抱裏，悶悶不樂，還像從前那樣喜歡和傑羅姆抱怨。

“沒關系，沒有什麽是解決不了的，”傑羅姆安慰着她，輕輕地環抱他的珍寶。

沒有什麽是解決不了的。

那些令你煩惱的，那些肮髒的，還有你不喜歡的。

哥譚，需要一只兇獸，他會成為哥譚的統治者，最後那只兇獸會為他的愛人摧毀所有把哥譚籠罩在黑暗裏的猛獸。

然後，帶着他的珍寶，過着平淡安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