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複活(二)
“我會向你證明的,”德懷特笑得十分自信,露出尖利的牙齒。
芙麗茲随便找了個屍體,德懷特和他的助手把那個身形和傑羅姆差不多的屍體放在實驗臺上。
各種電線和工具用在屍體上,打開各式的儀器,“Ready”
德懷特神情癫狂,戴上了黑漆漆的厚墨鏡,拉下了電閘,電光和火花閃爍着,神經病一樣的德懷特像是見證自己傑出作品一樣高興。
芙麗茲看到那具屍體的眼睛動了動,接着是手指。
等電流徹底平息下來,過了大概十分鐘,那具屍體也慢慢轉醒,但是看起來不怎麽有意識,呆呆傻傻的。
芙麗茲詢問性地看向德懷特。
“只是複活的一點後遺症,只要等一會就好了。”德懷特帶着一點讨好,也不管那個還有點僵硬的未亡死者。
“最好是這樣,”芙麗茲低下頭問那個複活的人,“你叫什麽?”
“我”複活的人有點迷茫,像突然想起來一樣,“我叫…斯圖爾特,我明明在…”
“OK,”芙麗茲對着他的太陽穴就是一槍,帶着腦漿的血濺了德懷特一臉。
而德懷特不僅沒有不滿,反而興奮地大笑起來。
接着黑洞洞的槍口轉而對向了他,芙麗茲冷冷地看着,“你這樣笑會讓我忍不住割了你的舌頭。”
戴蒙和大衛把裝着傑羅姆身體的冷凍艙推過來,德懷特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扭曲的向往和激動,直到芙麗茲鋒利的眼神掃到他身上。
芙麗茲把那個剛複活就被打死的倒黴鬼推下實驗臺,戴蒙将傑羅姆放上去,剛剛用到的儀器和電線又用在了傑羅姆身上。
“叮,”“咚,”德懷特一邊按下儀器的按鍵,一邊開心地為自己的動作配音,擡頭看向女孩,“我們…萬事俱備。”
芙麗茲摸了摸傑羅姆冰冷僵硬還泛着青色的臉,撫過他微笑的嘴角,“你不會想知道讓我失望的下場,對嗎,德懷特”
而另一邊的GCPD,戈登和老搭檔哈維有了一點分歧,哈維不相信傑羅姆的追随者有上千人,而是覺得頂多是五十個瘋子,但是事實卻并非如此。
“我有發現,”盧修斯小跑過來,把一張哥譚地圖放在桌子上,“你們問德懷特怎麽複活傑羅姆,那個姑娘梅蘭妮·布萊克,他的實驗對象,她承受了上千伏的電壓,那種電量…”
“會導致電網的電湧,”戈登接着盧修斯的話。
“我正要說那會導致電網的電湧。”哈維尴尬地補了一句。
“這裏,第九大道和亨利街交界處,梅蘭妮被複活時,電網公司記錄了這裏有數次電湧。就在十分鐘前又發生多次電湧,還是這裏。”盧修斯面色凝重,指出德懷特的秘密基地。
“我去集合突擊隊,”
“我去開車。”哈維和戈登多年默契,甚至沒有讨論就分配好了任務。
“那我,就待在這兒了。”幾乎是一眨眼,兩個人都不見了,盧修斯環顧四周,自言自語,“應該可以。”
但他們并沒有注意到一位警察在聽到哈維說找到德懷特位置後,偷偷拿起電話。
而接到這個電話的就是芙麗茲,警察簡短地說完消息後挂掉了電話。
芙麗茲接完電話就抽出那張電話卡并且把它掰斷,“警察要來了,我和大衛去攔住他們,戴蒙你留在這裏看着,等傑米複活後,帶他離開。”
在芙麗茲離開後,德懷特看着儀器上的數據沉下臉,開始擺弄傑羅姆身上的線,“這條接這裏。”
他趴在傑羅姆的臉旁,帶着點乞求,“醒醒,拜托,快醒醒。”
而旁邊的戴蒙已經把槍的保險拉下來了,德懷特連忙求饒,“我會成功的,我能複活他,真的!”
而德懷特的助手也在這個時候進來了,看到傑羅姆依舊沒有動靜,他吃驚地問,“他還沒有活過來!”
德懷特瞥了眼戴蒙,有點底氣不足,“我遇到了點技術難題,我完全解決得了。”
“所有電源插好了嗎?”
“是的,”德懷特一邊不耐煩地回答,一邊檢查着線路。
“試試打開再關閉看看。”
“我試了三次!”礙于旁邊站着戴蒙,德懷特壓着聲音對助手喊道。
“過去一年你一直告訴我們先知會歸來,大家為此做出了犧牲。我辭去了郵局上好的差事,警察要來了,而你答應過會複活傑羅姆,其他人等着聽他說話呢,他們想看到他的臉,如果你做不到…”
助手的話還沒說完,德懷特就拿着高壓電線很狠狠地戳在他身上,可憐的助手被電打得彈飛了出去,衣服上還帶着高壓電引燃的火光。
德懷特看着他的屍體嘲諷地吐了吐舌頭,這對他有了啓發,于是計上心頭。
“戴蒙,你确定親愛的芙麗茲小姐看到活生生的傑羅姆,還能再注意到你嗎?”德懷特看出了戴蒙的心思,因為在芙麗茲看不到的地方,這個男人的眼神充滿了占有和愛意。
戴蒙手裏的槍已經抵在德懷特的腦門上了,但他并不驚慌,因為他看得出戴蒙已經動搖了。
“我有個好主意,我可以把傑羅姆的臉割下來,屍體丢給警察。這樣芙麗茲也認不出誰是傑羅姆,責任都可以推給GCPD。不會再有傑羅姆,你将會是芙麗茲小姐生命裏的唯一。”德懷特眼裏閃着亢奮的光,他甚至雙手掐住戴蒙的肩膀。
戴蒙沒有說話,但是他放下的槍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決定。
德懷特笑着拿起一把手術刀貼近傑羅姆的額頭,舌頭舔了舔口腔內壁,眼神瘋狂,“他們想看到你的臉。”
芙麗茲只帶了幾個人,火力并不能拼得過戈登。等到差不多的時候,芙麗茲從小巷裏離開了,大衛帶着人斷後并跟着芙麗茲。
沒有了阻攔,戈登他們暢通無阻,等他們沖進去後,德懷特早就跑了。
戈登拿着槍指着地上的德懷特同夥,哈維一眼就看出了人已經死了,“這家夥是醒不來了,看起來德懷特逃得挺快。”
“是啊,就像是他們知道我們要來了。”戈登有了懷疑,小心地觀察着這裏的情況。
然後他們看到了躺在實驗臺上的傑羅姆,身上鏈接着一些電線,臉上血淋淋的,他的臉被德懷特割走了,看起來十分恐怖。
“我的老天爺,那是傑羅姆嗎?”哈維有點吓到了,看向戈登,“他為什麽要割掉他的臉”
而回到“安全屋”等待亡者歸來的芙麗茲卻并沒有等到愛人,她沉沉地看着面前跪下的戴蒙,“他在哪?”
“德懷特沒能複活他,GCPD沖了進去,我沒有辦法…”戴蒙面色如常地說着謊話。
“No,”安靜的房間裏響起咔噠一聲,“你在說謊,雖然GCPD那一段應該是真的。”
戴蒙還想解釋什麽,但是随着一聲槍響,他只感到腦子被洞穿了,接着沒有了意識。
“我那麽信任你,而你卻背叛了我。”芙麗茲用戴蒙的衣角擦幹淨槍上濺到的血,頭也不回,“大衛,集合所有人,我們今天有事做了。”
但芙麗茲并不知道的是,德懷特割了傑羅姆的臉,還頂着他的容貌去贏得傑羅姆信徒的支持。
那些畫着小醜妝而且奇裝異服的人們滿懷期待地等着傑羅姆回歸,有些人高興地聊着天,也有人心裏都是懷疑。
“兄弟姐妹們,”德懷特從樓梯上走下來,“我向你保證過傑羅姆會回歸,今天你們将如願以償,傑羅姆來了。”
人們歡呼着,舉起手裏各式各樣的武器。
“看啊,先知來了!”德懷特顯出真容,他頂着傑羅姆血跡斑斑的臉。
而底下的人看到并不是真正的傑羅姆,而是戴着傑羅姆臉皮的德懷特,頓時皺着眉安靜了下來。
德懷特看着顯然很失望和不支持的人群,氣得嘴唇顫抖,指着自己,“先知在此。”
“傑羅姆在哪?”
“傑羅姆在哪?”
那些叛逆的年輕人開始不滿,都在吶喊着要真正的傑羅姆。
“聽我說!”德懷特大喊,“傑羅姆在這裏,他從沒離開過我們,你們每個人都在為他續命。”
他指着安靜下來的人群,“你們每個人都是傑羅姆,我是傑羅姆,我們都是…傑羅姆。”
這番洗腦的演講無疑是成功的,那些人并不再叫嚷問傑羅姆在哪,而開始大喊着“我是傑羅姆”。
“你是傑羅姆,”德懷特不停地指着下面的人說,“你也是,你也是。”
“我們是傑羅姆,我們是傑羅姆!”
這群人開始有紀律地舉着自己的武器,一起跟着德懷特大喊。
而在GCPD,警員把傑羅姆放在小萊驗屍間的床上,蓋着傑羅姆的白布在臉的位置滲出了血跡。
小萊戴上塑膠手套,掀開白布,轉身去拿東西,并沒看到身後的傑羅姆手指動了動。
戈登和盧修斯覺得警局裏面有內鬼,戈登用計詐出了那個給芙麗茲打電話的警員,安德魯·達夫。
這位已經被傑羅姆理念征服的警員,在面對戈登和哈維的毒打下只是發瘋大笑,哪怕快被打死。
小萊在這個時候給了安德魯一針吐真劑,也因此和戈登發生了再一次的争吵。
而哈維也從安德魯那裏得到了消息,德懷特要去9頻道在六點新聞上發表什麽東西。
他們在第一時間給電視臺的人打了電話,讓他們撤離,但是已經晚了。
“誰都別想離開!”
德懷特和他的小團體沖進電視臺,順手還打死幾個人,把工作人員都圍起來。
他站在桌子上,“我們還要做節目呢,各位!”
“你們都知道,表演必須繼續,”說完,德懷特舉着槍對着錄影棚頂部開槍,被打壞的燈冒着火花,落在這些驚恐的人身上。
而德懷特和那些瘋子青年大笑起來。
警局裏剛和戈登大吵一架後回到驗屍間的小萊,進門就看到一具警察的屍體躺在地上,而該在床上的傑羅姆卻不見了蹤影。
“What the-(搞什麽)”
話沒說完,她身後的門突然被推開,臉上綁着繃帶的傑羅姆從小萊背後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裏的槍頂着她的頭。
傑羅姆一只手拍着另一只手裏的槍,“Well,that's quite a story.(這可真精彩)”
“我知道我才死而複生,但你不覺得這挺瘋狂的嗎?”傑羅姆聽完小萊對他死後這一年來發生事情的敘述,表現的也并不像他說的那樣感興趣。
“或許你在做夢,開槍打自己試試。”小萊厭惡地看着傑羅姆,想要趁他腦子還不清楚的時候解決他。
傑羅姆像是在認真考慮這個建議的可實施性,看了看手裏的槍,抵在自己的太陽穴。
接着像開玩笑一樣放下,槍口對着小萊,她無意識地躲了躲,誰知道這個瘋子會不會給她一槍。
“再跟我講講這個邪教,”傑羅姆很興奮,“他們覺得我很厲害,是嗎?”
小萊很是不屑,“他們就是一群瘋子和白癡。”
“瘋子和白癡”傑羅姆不太認同地站起來,“正好是我的同類。”
他走了幾步,像是關節生鏽的機器人一樣詭異地扭曲,還沒等小萊弄清怎麽回事,他就又拿着槍對着小萊,“抱歉。”
指了指自己的頭,“腦袋還是有點暈。”
槍口靠近小萊,她躲了躲,“畢竟我才重生,去年就是一片黑暗,目光所及之處都是。”
傑羅姆定定地看着小萊,臉上的綁帶有的被血滲透,他露出一個血淋淋的微笑,突然有些激動,“我認識你吧”
“yep.。”
“Did you and Iever ,uh…(你和我…)”傑羅姆沒有說得露骨,但是他頂了頂下身。
小萊看不下去地閉上眼,嫌棄地說,“天吶,沒有!”
“怎麽,不喜歡紅發男生嗎?”傑羅姆突然掐住小萊的脖子,槍口對着她的下颚,“我想起來了,你是吉姆·戈登的…”
傑羅姆伸出舌頭,“女朋友。”
小萊并沒有先糾正她和戈登已經不是男女朋友關系了,“悠着點。”
“你和吉姆怎麽樣了”他放開了小萊,“還在一起嗎?”
“沒了,”小萊不着痕跡地躲着傑羅姆手裏的槍。
“No”他似乎很為這兩個人之間沒有happy ending的愛情惋惜,“太可惜了,我很喜歡你們這對的。”
聽到這句話,小萊悄悄翻了個白眼。
傑羅姆單手撐在小萊身旁,扮演着知心心理醫生的角色,“怎麽回事?”
“他在我新婚之夜殺了我丈夫。”
傑羅姆瞪大眼睛,笑了起來。
“很高興你覺得這好笑,”但小萊鐵青的臉卻給出了相反的答案。
“I do.I do.(是好笑,是好笑)。”傑羅姆笑着笑着,又像剎車一樣停下來,“我理解你為什麽不覺得。”
他用槍頂起小萊的下巴,但是又笑得轉着圈,“死了之後錯過好多事。”
“知道嗎?你好好樂吧。”小萊冷漠地指着門外,“門外有一百多個警察,就等着再殺你一次。”
傑羅姆停下笑聲,“說得有道理,這是個事,我上次…活着時正打算殺布魯斯·韋恩。”
他轉了轉槍,看着小萊,“我想我沒能…”拉長聲音,“沒有,沒錯,西奧·蓋勒文殺了我,那個叛徒。”
提到西奧·蓋勒文,傑羅姆還是很生氣,“那麽我該先殺他了。”
“西奧·蓋勒文死了。”
傑羅姆很失望,因為這個該死的雜碎應該在他手上慘叫着死去,“誰搶先了。”
“哪一次”
“蓋勒文也複活了”傑羅姆不是很高興。
“Mm-hmm.”
“Mm-hmm那混蛋總搶我風頭,那麽我只差一樣了。”
槍再一次指着小萊,不過這一次是認真的,傑羅姆扼住她的脖子,貼近小萊,看起來像愛人私語,“我的臉呢”
“你真讓我失望,傑米。”驗屍間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打開了,門邊倚靠着芙麗茲,說話有些哭腔的顫音還有點憤怒。
小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而傑羅姆就有點迷茫,“你…”
看到傑羅姆裹着紗布的臉,芙麗茲顧不上生氣,無視傑羅姆手裏指着她的槍,快步走到他面前,想碰又不敢碰,“你的臉怎麽了”
想起該死的德懷特,芙麗茲咬牙切齒,“我就不該讓戴蒙那麽輕松地死掉!還有那個女表子養的德懷特!”
“Wow,看來這位小姐知道,我的臉在哪了”
芙麗茲看了他一會,突然笑得燦爛,“傑米,如果你還要玩這種無聊的游戲,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Boring。”傑羅姆無趣地攤開手,這正好方便芙麗茲一把抱住他,把臉埋在他的胸前。
“I miss you so much.”芙麗茲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輕輕說了一句。
“So,現在該拿回我的東西了。”
芙麗茲探出頭,對着仍抱有一線希望的小萊說,“抱歉了,親愛的小萊,外面的警察都被我解決掉了。你騙人,外面根本沒有那麽多警察。”
說完,像小狗狗一樣讨好地看着傑羅姆。
确實,大部分警力被抽調去逮捕德懷特,更何況,誰會浪費那麽多警察去看一個死人呢?
而去逮捕德懷特的戈登一行人還不知道警局發生的事,人質身上綁着和大門連接的手榴彈,這把戈登他們都攔在了外面。
電視裏正放着關于9頻道人質綁架的案件。
德懷特正在畫着妝,不過是白費功夫的虛榮而已,反正人們看到的只會是傑羅姆的臉。
“我們該顯露真身了哥譚将銘記,”德懷特坐直,打開正在上妝的粉刷,“不,歷史将銘記。”
“德懷特,警察在外面。”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膽小“小醜”拿着電話跑過來,“戈登警探打來的。”
德懷特反而興奮起來了,“這就像他在兒童醫院慈善晚會外打給傑羅姆那次。”
他迫不及待地接起電話,“你好,吉姆。”
“閉嘴,德懷特,我們包圍了大樓,沒有出路,放了人質吧!”
“你在外面嗎?”德懷特說着和傑羅姆當初一樣的話,“你就在外面,是吧?天吶!”
說完笑了起來,身邊的人也跟着笑。
“他們不會追随你的,德懷特,我在劇院看見你了,你沒有那個本事。”
“放松,吉姆,我還沒碰你漂亮女朋友的一根汗毛呢。”德懷特仍在拙劣地模仿傑羅姆,旁人都在笑着,只有那個紅衣服停了下來。
“你只是在重複傑羅姆去年對我說的話。”戈登在大樓外繞着圈子。
“我就是傑羅姆。”
“不,不,你是假裝主角的替角,你是個騙子。”
“不!我是傑羅姆,我就是傑羅姆!”德懷特被戈登激怒了,“很快,全哥譚都會知道了。”
“我要說一句,你做到了一件傑羅姆沒做到的事,讓我覺得無聊。”戈登既是輕視,又是嘲諷。
哈維很快找到了大樓防禦的弱點,可以從通風系統進入。
“四,三,二,一。”
德懷特的直播開始了。
他坐在直播間的桌子上,背景牆被還畫滿了詭異的笑臉。
“兄弟姐妹們,我叫德懷…”德懷特不适應地停下來咳了咳,學着傑羅姆的說話方式和聲音,他擡起頭直視攝影機,“我叫…傑羅姆,歷史将把今晚稱為…”
而同樣看着這個節目的傑羅姆已經換上了一身警服,“看啊,毫無魅力,毫無舞臺氣場。”
傑羅姆看着這個冒牌貨頂着他的臉,陰測測地說,“但他的确挺帥,是吧?”
他戴上警帽,低沉地笑了兩聲,“醫生,繼續看,可別錯過接下來的好戲。”
芙麗茲臨走時還拍了拍被綁住的小萊的臉,笑嘻嘻地跟着傑羅姆。
正在穿過馬路的人突然被一輛車給撞起,他叫着扒住警車的車燈。
“抱歉,沒看到你。”傑羅姆回頭喊了一聲,不過這句話沒什麽信服力。
接着那個人迅速被甩下去,慘叫聲很快就遠了,後面有行人尖叫着去幫那個倒黴鬼。
芙麗茲跟着傑羅姆開心地笑起來,“That's interesting.”
戈登和哈維帶着人從通風管道遛進大樓內部,很快就解決了這層防守。
“先知說,我們都是囚徒,被一座不愛我們的城市奴役,但今晚,今晚,我們将崛起我們都是傑羅姆!”
并不知道警察已經進來的德懷特,講到興起地站在桌子上,“你們每個人都是傑羅姆,這是事實,我們都是傑羅姆,我們都是…”
直播還沒結束就被槍聲打斷,德懷特的小喽喽被打死了不少,而他還想着要切斷信號。
還想逃跑的德懷特被戈登飛撲在地,戈登用手铐拷住他,但德懷特還不死心,“你不能這樣,這是覺醒之夜,這是覺醒之夜!”
“現在不是了。”戈登把他拽起來,攝影機裏是戈登逮捕德懷特的鏡頭。
德懷特被逮捕,傑羅姆的臉被裝在證物袋裏,但是那些被逮走的信徒仍在沖着他大喊,“我們愛你。”“我們愛你,德懷特。”
也許德懷特有一點成功的就是,好歹這些人記住了他的名字,盡管還是和傑羅姆挂鈎。所以,德懷特洋洋自得。
戈登和哈維讨論着後續工作,然後戈登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是小萊。
“小萊,怎麽了?”
“吉姆,我不知道怎麽可能,”小萊被發現她的警員救了下來,“但傑羅姆活過來了,我覺得他會去找德懷特。”
戈登驚慌地挂掉電話,轉身問哈維,“德懷特呢?”
“我看到一個警員帶他去那邊了,怎麽了?”
看着着急的戈登,哈維跟着他跑到警車旁,只看到一具胸口插着一把刀的警員屍體。
“坐穩,德懷特,今晚還很忙呢。”傑羅姆手裏那着被證物袋裝着的臉,問他,“這是什麽?”
血腥地笑着,“這家夥太逗了。”
德懷特戰戰兢兢地坐在車後座,看着瘋狂笑着的傑羅姆,和哼着曲子的芙麗茲,偷偷地空咽了下。
沒有回芙麗茲根據地,而是去了一座電站。
傑羅姆用訂書機一下一下地把臉釘回去,痛到他狠狠地拍着油罐桶,看得德懷特心裏直打冷顫。
芙麗茲知道自己阻攔不了,雖然有更好的辦法,但是傑羅姆就是不接受。
最後一下,明明是那麽尖利的疼痛,傑羅姆卻偏偏露出享受的表情,“看上去如何?”
問的并不是芙麗茲,德懷特瑟縮着,一點也沒有那種得意的樣子,“很好,看上去很好。”
傑羅姆還在笑着的臉倏然沉了下去,他靠近德懷特,“你不會騙我吧,德懷特。”
“不會,”回答迅速而谄媚,德懷特害怕地吞了口口水,綻放勉強的笑,“看上去很好。”
傑羅姆轉身離開去擺正一把椅子,德懷特長舒了口氣,語氣小心翼翼,“你不生氣吧?”
“生氣”傑羅姆有些困惑,他又走回來,“我能生什麽氣。”
“就是,把你臉割下來的事,”德懷特試探地看了眼傑羅姆。
“Buddy(夥計),”傑羅姆拿起芙麗茲準備的攝影機,半扔半放地遞給德懷特,”你可複活了我。”
傑羅姆摸了摸德懷特那張假笑的臉,看起來很真誠,“朋友之間,割個臉算什麽。”
德懷特放下心,順着傑羅姆的話,“這倒也是。”
“You guessed right.Bingo.(是吧)。”傑羅姆抛起一個小零件,然後又接住,最後還是丢下。
德懷特看着推車下都是炸|藥,問道,“我們要做什麽?”
“Ha,”傑羅姆面無表情,“你會看到的。”然後他一邊拉着推車,一邊吹着Linger jingle的口哨。
電視裏是正在播報關于新聞車被盜的新聞,接着一陣雪花閃過,女主持變成了傑羅姆帶着傷疤的臉,“Tasting.Testing.(試音,試音)。”
黑白畫質配上傑羅姆低沉的語調,像是恐怖錄影,“在播出嗎?聽得到嗎不管了,開始吧。”
“Hi,”傑羅姆先是打了個招呼,“你們有些人可能知道,我死了。”
傑羅姆無聊地晃了晃腦袋,“但聽我的,死亡,很無聊。”
他的眼神像毒蛇,能穿過薄薄的電視屏幕,糾纏你折磨你,“但複活,就不同反響了。”
被割開的嘴角看上去就像一直保持笑容,在閃爍的光影和雪花點下分外恐怖。
“死亡才會讓你以全新的眼光看人生,”傑羅姆指着攝影機的手像在指着每個在看的人,他走到被身上到處綁着炸彈的德懷特身旁,對着這些電視外的觀衆鞠了一躬。
“我想跟你們分享我的看法,”他指着戴着警帽的德懷特,摸摸他的臉,“警官,你看上去很糟糕。”
像是變魔術一樣從德懷特耳後拿出一個打火機,“今晚,哥譚,黑暗中,是沒有規則的。”
“所以,今晚,哥譚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殺誰就殺誰。”
似乎是複活後遺症,傑羅姆扭曲了一下脖子,然後恢複正常,“等明早來臨,”他靠近攝影機點燃了炸|藥的引信,“你也将…”
引信上的火花四射,傑羅姆很愉快地把引信丢下,“重生。”
在走到德懷特身邊時,傑羅姆停了下來,“還有,你是…”
“德懷特,”反抗時頭上被芙麗茲打出血的德懷特還抱有一絲希望。
“我不原諒你割我臉的事,”傑羅姆指着自己的臉,然後放肆地大笑,整個房子裏都回蕩着尖利的笑聲。
芙麗茲跟在傑羅姆身後,對德懷特說,“So do I.”
盡管戈登已經知道了德懷特在什麽地方,他也趕不過去,也阻止不了。
戈登跑到警局大樓頂,看到遠處河對岸炸出沖天火光,周圍的建築物也因此一座座地失去了光明。
這是黑暗的一夜,無論你做什麽壞事,都不會有人知道。就像德懷特說的那樣,這是被歷史銘記的一天,哥譚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我其實真的想卡在車的那一部分,但我實在寫不下去了,連續熬三天夜已經變成廢花的我真怕自己會猝死,下一章有嬰兒車。
關于割臉吧,其實我是有兩個感想。一是,割臉加複活徹底撕開了傑羅姆人性的部分,讓他變得更混亂更罪惡,而是表明了傑羅姆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概念,人人都可以成為傑羅姆,或者是以他為标杆,像德懷特單單想靠臉贏得支持是不可能的,而是用那種理念去征服那群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