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反目
倪晨神煩的朝他翻了個白眼,雙手抱拳的對他做了個求饒的姿勢,“我說您老行行好行不?咱倆三觀不和,勉強在一起真沒啥意思。話說您老到底是喜歡我哪一點,我改還不行嗎?”
三觀不和是實話,對于陸深這種占有欲極強的人,她實在是相處不下去。
陸深冷笑,漆黑的眼底深不見底,“除非我死,否則你就別想!”
倪晨抓了抓緊床單,可是很快又松開,她已經深切體會到跟他來硬的是沒用的,轉而對陸深甜甜的笑了笑,“行行我知道了,剛才吃的有點膩,我想吃水果。”
陸深視線在她臉上停留片刻,似乎想透過她臉上天真無害的笑容看出什麽,終于眼神變得柔和起來,“我去跟陳媽說。”
盡管明知道她是裝的,但他還是被迷惑的心軟下來。
他的冷漠,他的鐵石心腸,在她面前,從來就潰不成軍。
倪晨拉着陸深轉身的手,一副撒嬌的口吻,“算啦我自己下去說啦,我去看看有什麽水果。”
那柔軟的觸覺傳至手心的時候,陸深原本極冷的眼神瞬間變得柔和下來,連帶着語氣也溫和起來,“我陪你下去。”說着,反手握住那柔若無骨的小手。
被他握住手心的那刻,倪晨心裏是讨厭的,可眼下這種情況,對着來真的是太不明智。
為了防止她逃跑,家裏處陳媽外,多了兩個傭人不說,別墅的外面,也有保安。除了卧室,屋裏屋外都裝着監控。
要想出去,她只能智取,既然絕食這個招不行,她只能再試試別的辦法。
從卧室到樓下的一路,陸深俨然一副好丈夫的模樣,把她攬在懷中,關懷備至。
走到樓下客廳,陸深便喊來陳媽,叫她把家裏的水果都拿出來。
陳媽端着一堆水果來到坐在沙發上的兩人面前,問倪晨,“不知夫人想吃什麽?”
陸深随即開口,“沒有你想吃的話,我現在讓人去買。”
倪晨擺了擺手,指着水果盤裏的蘋果,“我要削皮的。”
“以後想吃什麽,直接跟陳媽說。一個人在家要是無聊的話,先湊合着看看書上上網,等我這段時間忙完,會親自帶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陸深此刻溫柔的模樣,和剛才冰冷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如果不是太過了解他的話,倪晨真的會以為是自己大白天見了鬼。她眼睛盯着廚房裏陳媽忙碌的身影,對陸深笑了笑,“我去廚房幫陳媽的忙。”
起身的那刻,她臉上的笑容的瞬間定格,眼神變得深沉起來。
走到廚房,趁着忙碌的陳媽沒注意時,倪晨拿了廚房裏一把水果刀,緊緊抓在手中走到陸深面前。
她現在……只能用這種辦法賭一把了。
“你要是不放我出去,我就死給你看,告訴你,我可不是在開玩笑。”她面無表情的把刀駕在脖子上,盯着陸深。
陸深顯然沒有料到她會這樣,表情頃刻間變了幾變。
倪晨對視着陸深,暗暗咬了咬牙,放在脖頸上的刀離皮膚又近了一分,“我說到做到,你要是再不回答我,我可以先試着劃給你看。”
“你就那麽想要離開我?甚至不惜以死相逼?”陸深神色蒼涼。
“是啊我就是情願死也不會在繼續在你身邊被你當做玩偶一樣任你擺布。”倪晨回的堅決。
陸深身子一怔,臉色鐵青,“如果我說不呢?”
倪晨眼神收緊,不行,她現在這個時候不能退縮,不然永遠也別想擺脫他。
“那我就死給你看。”
陸深眼睛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紅紅的,他薄唇邊勾勒出一抹危險的笑意,“死?倪晨,你別忘了,你上面有兩位頭發都已經白了的父母,下面還有一個還在讀高中的弟弟,你要死了,你的父母誰養?你弟弟的學費,誰來幫他交?”
“你別拿我家人來威脅我,他們輪不到你來操心。”
“哦,對了咱們離婚的這一年,你怕是還沒有回過一次家吧?所以你還不知道你父母早就被公司給辭退了?住的房子也因為你父親被騙後賣掉還債了,現在你父母住的吃穿用度包括住的都是我在提供。至于你那親愛弟弟我已經把他送往國外讀書,你覺得你要是死了,他們會怎樣?”
倪晨父母包括她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認為她嫁給陸深是她的福氣,在知道她和陸深離婚時,她父母都差點以死相逼了。再加上她離婚後,她過得窮困潦倒四處碰壁,就更加不想如此灰頭土臉的回去面對她父母。
“陸深,罵你是變态還小瞧了你!”倪晨氣的近乎咬牙切齒。
陸深一步一步走向她,帶着蠱惑的口吻,“來,把刀放下,為了你的家人,你也不想你家人為你傷心吧?”
倪晨警覺的看着他,“要我放下刀可以,除非你答應我,不去打攪我的家人。”
“只要你放下刀,我什麽都答應你。”
她自然不會信他那麽好說話,故意裝出被說服的樣子問道,“我要怎麽才能信你。”
陸深眼神稍微松下來,他再次一步一步緩緩走向她,趁她不注意,就要去奪她手中的刀。
倪晨早有準備的後退,可刀還是被陸深握住了。
她握着刀柄,他握着刀鋒,兩人就這麽對峙着。
“你,你放手!”倪晨心虛了,小心地把手中的刀抽了抽。
陸深此刻卻握得更緊了,很快鮮血便從他手心流了下來。
倪晨咬了咬嘴唇,看着他漸漸鮮血淋漓的手,心情複雜。
不行,她不能心軟,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被他當玩偶一樣的控制。
地上的血越滴越多,空氣中很快便彌漫着濃濃的血腥味。
本來以為只是小兩口吵架的陳媽見此刻情況很不對勁,連忙上前說道,“夫人,您要是再不放手,陸總的血可就要流完了,夫人,夫人!”
倪晨此刻真是又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氣她自己怎麽都鬥不過陸深,同樣也笑她自己心太軟。
終于,她打算放下刀的時候,失血過多的陸深卻倒了下去……
醫院高級病房裏。
他醒來的時候,默然看着倪晨片刻,問道,“你沒事吧?”
倪晨沒想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問自己有事沒有,心情一陣複雜,撇過臉去不再看他。
陸深盯着她看了良久,沒有血色的薄唇邊勾勒出一抹極為苦澀的弧度,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說話的聲音顯得無力,但咬字極為清楚,像耗費了全身的力氣,“在我身邊,你真的覺得那麽痛苦?痛苦到想要死?”
倪晨眼睑垂了垂,沒有作聲。
“回答我。”
“是啊,可那又怎樣呢?”倪晨自嘲的笑笑。
陸深眼裏滿是她那張憂傷無助的面孔,緩緩閉了閉眼睛,半晌喉口輕吐出一聲嘆息,“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你放心,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糾纏你。”
倪晨身子一怔,原本毫無血色的小臉因為興奮和激動而變得生動起來,“你說真的?”
陸深睜眼便看見她掩飾不住的高興,瞥過臉去不再看她,“趁我還沒有反悔之前。”
倪晨糾結片刻,懷疑他話語中的可信程度,但一想到過往那些事,又很決然的起身。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一絲逃離他的機會,她就不會放過。
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她轉身,盯着那個視線往自己方向投過來的人影,“對不起,你自己好好養病。”
倪晨走出去沒有多久,床上的人影拔掉插在自己身上的營養輸液,下床走到窗邊,盯着那個越來越模糊的身影,沒有血色的臉陰沉一片,“倪晨,你還是太天真。”
……
倪晨讀大學時,長相清純漂亮的她剛入校就被很多人追,以及捧為校花,走哪都衆星捧月般。
雖然虛榮心是有,不過被人過度關注也挺煩的,比如穿睡衣下樓買個宵夜都會有人拍照發到學校論壇裏然後被人品頭論足一番,因此,她大學那會變得挺宅。未免被人诟病愛出風頭,一個學校社團也沒參加,班上組織的活動也很少去,深居簡出的被人取了“仙姐”這個外號。
總有癡漢守在寝室樓底尾随,她大一沒多久就找了個男友,當衆秀恩愛在學校晃悠幾圈後,追求者立馬成幾何倍數的減少。不過兩人沒有談多久就分手了,起因是她的那位高富帥男友劈腿,還被女方找上門示威,這事傳出去後,她還成了學校的一個大笑話。
後來倪晨在學校就更深居簡出,整日宅在寝室玩游戲追劇,好在有點小聰明,才讓各科都沒有挂。
跟陸深的認識也挺戲劇化,平安夜那天學校裏大部分隊伍都在外面浪,白天則在寝室睡了一天的她,晚上起來一個人提着倆開水瓶下樓去打熱水。
她所在的校區開水房離寝室需要走五分鐘的路程,在熱氣騰騰的開水房接完水,經過一個拐彎的時候,沒有注意迎面走過來一個人,她當時提着開水瓶的一只手就松了,開水瓶掉在地上,裏面的水燙傷了陸深的腳。
悲催的她扶着陸深去了醫院上藥,然後又扶着他送他回寝室,寝室樓底,陸深看着她,說了句,“你要對我負責。”
然後,校園裏出現了一幕讓人膛目結舌的畫面。他們學校那位弱不禁風惹人憐愛的清純校花,竟然騎自行車載着一個一米八的漢子穿梭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而且這一穿梭就穿梭了大半個學期。
人道呢,天理呢,都被老天爺你給吃了嗎?雖然那個漢子也是個大帥哥沒錯,可特麽騎車的那個人可是學校裏校花诶,那位周末沒有豪車接送,從來不濃妝豔抹,會穿着拖鞋吃着學校路邊五塊錢三串烤肉的國寶級校花诶。
大三上學期開學,陸深的腳終于好了,就在倪晨終于松口氣的時候,他說,“你把自行車賣給我吧,坐習慣了。”
倪晨心想有錢賺當然回好。
陸深又說,“你白白載了我三個月,挺吃虧的,要不換我來載你。”
倪晨想想覺得好有道理,這哥們沒白載,講義氣!
結果這載來載去的結果就是她莫名其妙成了陸深的女朋友,再然後畢業的時候,他拿出一枚鴿子蛋大的鑽戒,“我家祖傳的,放你這保管算了。”
就這麽被騙上了賊船……
作者有話要說: 被說注水了,嗷嗷自己寫真的發現不了是否注水啥的,以後會注意。大家看文有什麽不适也盡管提出來,作者會虛心聽從建議,但是,純屬無營養的人生攻擊就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