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戀物語

第36章 二十七、進展

接下來的幾天生活倒有幾分像在宿舍。觀察室友是一種樂趣嗎？

據說在某方面出彩的家夥，其他方面必然白癡，因為将所有的精力都灌注在那一方面了。雖不知是不是定律，但流川楓還是有幾分認同的。最具有說服力的實例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母親。在別人眼裏看來，他自己也符合這這一定律，不過他不會承認就是了，其實也不能說不承認，只是他從未往自己身上想過而已。

不過，通過這幾天的觀察，仙道并非生活白癡，基本什麽都做得來，能做的不好不壞，關鍵要看他想不想做。唯一的缺點就是他實在是太懶了。若是在流川楓這種待在家裏多半處于睡眠狀态的人都覺得他懶，那還真是懶到一定程度了。

醒來後，只要想不到事做，他能一整天待在床上。賴床成癖，最早睜眼也好8點左右，然後坐在床上簡單吃完早飯繼續躺下翻來覆去，難怪他不肯換掉雙人床了。随手摸一本床邊地上的書趴着看，就算是課本也無所謂，或許該誇獎他喜歡學習？一覺睡到中午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流川楓好歹有曬棉被，簡單整理房間的概念。反觀仙道呢，他這一室一廳的公寓似乎打搬進來之後就沒有整理過的痕跡。想想房東是不是太寬容了？對此他振振有詞，說他的個人物品沒多少，現在屋裏随處都是常用物品，随手就能拿到，這樣豈不是最方便嗎？而且啊，亂和髒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清理垃圾的活計他可是從來沒有拖拉過，還不夠嗎？如果房間太整潔的話，會有種教人透不過起來的感覺啊，所以還是随意點好。如此歪理成套，流川楓還能說什麽呢，他也不打算當個受累不讨好的清理工。

今天早上，流川楓跑步回來，卧室裏那位還處于昏睡狀态。

他打開冰箱拿出面包和火腿，真是幸好啊，仙道還知道儲備食物。

說到吃飯，那就不得不舊事重提了。

仙道這家夥做事也忒沒毅力了，不是信誓旦旦稱早晚一定要燒一手好飯嗎？他倒不是沒有行動，而是純粹将其當成一種可以玩味的興趣，不像認真要學習的樣子。

昨晚心血來潮了，随意去便利店買些材料，像模像樣系上圍裙，然後笑着招呼流川楓一起來幫忙。

流川楓做什麽都比較嚴謹認真，一般不會主動開玩笑，而且第一時間腦中也沒有別人會那他開玩笑的觀念，從這幾個角度來看，他真是有點傻氣。

“喂！”仙道冷不丁叫他一聲，趁他回頭之際，快速将什麽塞到他嘴裏。自己忍俊不禁地欣賞他那既錯愕又生氣的表情，得意得很。“咽下去吧，沒有毒啊。”

上當了，流川楓當然不肯作罷。仙道看出苗頭不對，立即抓住他的兩只手腕，慢慢按下去，湊近他耳邊悄聲道：“現在這種氣氛……有意思。”他不是沒有知覺。

仙道喜歡把什麽事都做得有趣一點，他說世上本沒有枯燥的事，覺得乏味不過是做事的方法不正确，總而言之，發掘樂趣是非常重要的。“需要那種……有點朦胧微妙的氣氛，不然幹巴巴的，感覺怎麽也上不來不是？像第一次那樣，哇，我都覺得有點像交通事故了。喂，別告訴我，你感覺很好啊！”不知4號那天他看了什麽書，又從書上了解到了什麽奧秘。

關于第一次，流川楓的感覺當然也是非常不好，正因為不好才要做到滿意為止啊，再說自己的表現也不怎麽樣，那就更沒有放任的道理。但介于若真的每做一次就要躺上一天，搞不好要耽誤訓練了，确實不能硬來，至于妥善的改善措施嘛，他又沒有。聽了仙道的話，營造氣氛這類事他着實做不來，只得幹瞪着對方。

問題是，卧室裏沒有的氣氛，廚房裏有嗎？

他不大能理解。正當愣怔之時，仙道又趴在他耳邊低語：“應該，先從用手開始。”

“……”流川楓心裏“咯噔”一下，神情難以描述，有些興奮的感覺。仙道牽引着他的手繞到腰後，伸入運動褲裏，再慢慢繞到前面，他自己則輕輕閉上了眼睛。

說實話，流川楓挺喜歡看他合上眼簾，睫毛微微抖動的樣子。他人雖懶散，但眼神中永遠保有一份深沉的清醒，放佛世間一切早已洞穿。凝視着他睜開的眼睛，總令人覺得既簡單又複雜，呈現出來的卻是簡單，以簡單來掩藏複雜，他總是做得這麽不經意。

沒多久，仙道飽滿的額頭上滲出汗滴，輕輕地喘息，不得不說這樣子有點優雅的感覺。他的手當然沒閑着，一手扶在流川楓腰上，一手在他的運動褲裏。兩人的距離不知不覺靠近到快要貼上了。眯眼偷窺下對方的表情，他那微張的嘴唇，垂在額前輕輕搖顫的劉海，“擡起來頭來，你的表情……”

就在嘴唇快要碰到的時候——

該死的門鈴！

好死不死偏偏這種時候響個沒完！

打開門，越野站在門外，表情有點古怪，估計從仙道臉上看出了些許不對勁，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流川楓最想做的是沖上去狠狠揍他一頓。

“喂，幸虧今天記得鎖門了。”仙道找個機會輕聲在他耳邊道了一句。

晚飯不消說，最後叫外賣來了。餐桌上的氣氛可謂火藥味濃重。越野試圖給流川楓好臉色，可心裏卻是百般不情願，佯裝笑臉反而更教人覺得怪異，流川楓臉上結着厚厚一層嚴霜，光看着就不寒而栗，仙道無意當和事佬，可能是認為偏向哪邊也不合适，或者覺得他們這樣挺有趣，索性就笑着看着。

送走了越野，仙道舒了口氣，調笑道：“喂，你可是快把我為數不多的朋友都得罪盡了啊。”

為數不多？真好意思說啊。流川楓依然十分堵心，跷腿坐在沙發上不言不語。

“傷腦筋啊。”仙道聳了聳肩坐到他旁邊。是蠻可惜的，好不容易找到那種飄飄然的感覺，這會兒再繼續就沒剛才那氣氛了。

“冷淡。”流川楓吐出一句完全不像是他能說出來的話。

這次是仙道詫異沉默了。過了幾秒，他笑出聲來。“哈哈哈！嘿，很打擊人啊，尤其是被你這麽冷漠的家夥說。”

“诶，那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看我還是不要努力了。”他一拍沙發站起來。

“喂！”流川楓這麽說，倒不是意有所指，而是一時想不出其他說辭。

“啊，真是傷心啊。”仙道轉過頭，有點無辜地看了他一眼。“我去洗澡了，然後睡覺去。”

“等一下。”流川楓忙站起來拉住他。

“等什麽？嗯，我冷淡。”仙道笑着扳住他的肩膀重複道，遂轉身進了浴室。

流川楓拿不準他是真生氣還是怎樣，反正他一人站在客廳怄氣。

洗過澡，進卧室睡覺的時候，流川楓想着要不要道歉？卻發現仙道已趴在床上睡着了。啧，沒神經！他根本就沒往心裏去，擔心真多餘。

爬上床，關掉臺燈，剛躺安穩，旁邊又有了動靜。

“！”流川楓吓了一跳，仙道掀起他身上的T恤鑽了進來。這T恤其實也不是他的，他想着回家侍弄花卉的時候拿上睡衣，但一出門就忘了，再一想睡覺穿什麽都無所謂，便拿仙道扔在外面的T恤當睡衣随便套上。

“我喜歡這樣。”這句話，他慢慢不動彈了。仙道繼續說：“真不知道為何都說黑暗中效果最好，什麽都看不到的話還有什麽意思呢？原來是方便玩點這樣的小把戲啊，呵呵。”

流川楓不知道這話的真假。“蠢材。”

“還是做完吧，用手。明天早上再洗澡喽。”

“……”

正常的生理現象，流川楓有時也要自行處理，無關性欲，關于本能。打球的時候太過投入，興奮的餘熱連帶身體發生變化，很多人都這樣，沒什麽異常的，到衛生間用手解決一下就可以了。雖說對方的手觸感和自己沒什麽差別，同樣粗糙有着厚厚的繭子，可感覺還是很微妙的，手法也不同，尤其是可以一邊接吻一邊做，總之比第一次強行用那種地方感覺好太多了，這是他的感覺。或許的确該一步一步慢慢來，不能急于一步登天。

仙道也沒有馬上入睡，平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還是想問一次，你為什麽這麽想和我——？”他翻個身，支起手托着頭，“你是正常的吧，我覺得。如果是對某個女孩子有強烈的沖動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哎，難道還是看上我長得漂亮？哈哈。”

流川楓嘆氣的聲音在安靜的屋裏格外清晰。“不知道。”他簡潔地說道。“我沒對別人這樣過，為什麽是你，我也不知道，就是想那麽做，原因不清楚也不需要。”

仙道聽了輕聲笑起來，擡手拍了拍他。“傻瓜。呃，我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流川楓不明白。

“啊，不讨論這個了，睡覺吧。”

安靜了一陣，流川楓忽然道：“你非得把原因都搞清楚嗎？一點用都沒有，結果已經如此了。”

是啊，事已至此，還琢磨當初究竟為什麽有何用啊？還是會好奇吧，自己這邊的原因不必說，他身上有足夠吸引自己的東西，但吸引是一回事，考慮得到是另一回事，世上吸引人的東西比比皆是，總不可能貪婪得一一都弄到手吧？若沒有他那些比較主動的言行，仙道想自己怕是不會下決心出手的。所以這才好奇嘛，他當初為何會對自己做出那些舉動呢？真的單純是較勁嗎？好像又有哪裏不對，若說出于喜歡實在差強人意，他自己都不明白這個，那究竟又是怎樣一種情感啊？真的想了解一下啊。

“喂，睡不着就說說你以前的事吧。總不至于全是打球和睡覺吧？”他又翻過身推推旁邊的人，這一次沒得到回應。啊，這小子說睡就睡啊？

以上是昨晚的事。

流川楓正咬着面包片，仙道起來了，撓着頭發走到客廳，怔怔忪忪來了一句：“你起啦，真早啊。”嘟嘟囔囔轉身又回卧室了。

流川楓正懷疑他在夢游，他又來到了客廳，看起來比剛才清醒了不少，“喂，去打球吧。”

看來今天不能補眠了。流川楓本想吃完早點躺在沙發上繼續睡覺的。他蠻喜歡公寓裏的舊沙發，質感雖不比三井家的真皮沙發，軟硬适中，躺起來很舒服。

仙道和流川楓來到帶籃架的小公園，隐約看到裏面有人影晃動，以為是櫻木呢，卻不想是宮城和彩子。

平安夜那天他們得知這個地方後，就一直惦記着來玩一次，先前忙着過新年，結果就拖到了今天。宮城打電話給彩子，打趣說一連好多天沒有碰籃球了，不知道退步沒有啊，彩子很爽快地說，那現在去打怎麽樣？于是來到了這裏。

怎麽學校的家夥都知道這裏了？不可思議。是認識的人，流川楓想避開，他也沒想過刻意隐瞞什麽，只是十分不習慣放假前那些日子籃球隊的人打量他的目光，好不容易才算過去，不要再惹麻煩為好吧。可看到仙道已經在和他們打招呼了，深感無可奈何。

這時他腦中産生了委實奇妙的對比，仙道和湘北的隊友們總能相處融洽，就連白癡櫻木也不大和他胡鬧，而自己呢，好像還真的把陵南籃球隊的人從上到下都得罪光了。當然啦，流川楓才不會為此羞愧呢，不然就不是他了。

“哈，若是在這個距離跳投，我的命中率還可以嘛！”宮城望望籃架，抹了把額頭上的汗，轉頭沖彩子笑道。

“能突破到籃下當然容易啦。”彩子說，“可是正式比賽的時候，可沒有這麽容易啊。”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的，阿彩！就是說一說嘛。”

彩子瞥到仙道沖他們招手走過來，不由得吃了一驚，宮城循着她的視線看去，也驚訝了一下，再往後望去更加驚異。他們不由得同時吞了口口水，這兩個人，還真的在一塊兒了啊！

“嗨，你們好啊。”

“仙道同學你好，那個……”彩子吞吞吐吐和他問好，眨着眼睛瞅從後面走來的流川楓。

“今天蠻晴朗嘛，于是就想出來打球，學校的體育館還要再過兩三天才開放啊。真的想不到其他地方了，便到這裏來了。”仙道說話的時候始終微笑着，時不時轉頭看看流川楓。“啊，沒關系啊，你們繼續吧，反正也不着急。”

“啊，只有三個人。”宮城摸着下巴沉吟道。“不能打一場了啊。”

“你就繼續練嘛，宮城同學。”仙道笑着退到一邊，就地坐下。

“不了，不了！”宮城擺手推辭，“我占用好久了，你們來吧！”他走到彩子旁邊。

“那，不客氣喽。”仙道點頭致意。“走吧，流川。”

“哎，彩子，你說這是怎麽回事？”他和彩子一邊觀看他們單對單，一邊小聲議論。“看起來就是一起出來打球嘛，可是吧，”他略顯猶豫，偏偏頭，“我又覺得有哪裏不對，嗨，大概是神經過敏了！都怪仙道之前說出那樣的話啊。”

彩子的精神集中在那兩個人身上，沒仔細聽他說什麽。以球隊經理的經驗來觀察，單論球技的話，流川和仙道應該是平分秋色，誰發揮得更好要看當時的狀态了，但是仙道太慣于用計謀了，特別是假動作，八九成都能把對手騙過去，使用的時機也非常得當。唉，流川這小子到底還是單純了點。

“阿彩？怎樣，你說他們誰贏？”宮城又問道。

“嗯……”彩子咬了咬嘴唇，“不好說。仙道的手段高啊。你看這一球！流川攔截的時機非常準确，大概判斷他不會用假動作晃過才跳起，卻沒想到他用了後仰跳投避過了攔截，不能說流川沒有想到，只是随機應變慢了一拍。”

“唔。”宮城點頭，和她的意見一致。“不過流川有不輸給他的地方。彩子你發現沒有，仙道不到非常關鍵的時刻，總會有些猶豫，如果此時有其他隊友的話，他多半會選擇傳球，其實自己硬上得分的可能性更高……也許當了控球後衛以後，他不斷給自己灌輸要側重協助隊友得分的概念造成的吧。或者性格使然？但流川絕對不會，絕對不輕易放過任何一個進攻的機會。這樣看來，真的難分輸贏。”

“想想看啊，男生真好啊，我也想當男生了。”

“哈？！”這話足夠宮城吃驚半天了。

“怎麽了？如果是男生的話，就能夠像他們那樣——”她一直籃架下的兩個人，“和情投意合的人痛痛快快較量，我還真羨慕呢。”她轉過頭，沖宮城嫣然一笑。

情投意合？宮城啞然。說到底，女生就是女生啊，還是欣賞外形特別出衆的男生吧？是特別出衆，自己是一般出衆，這信心絕對有，特別和一般之間是天生的差距，那也沒辦法不是嗎。

最後他們打成了平手，宮城和彩子都猜中了。

“接下來，不打擾二位的約會喽。”仙道笑着向他們道別。聽他說是“約會”，宮城自然開心啊，他也正想再和彩子單獨待會兒哩，可彩子卻說：“四個人的話，是我們打擾他們吧？”“啊？”“哎呀，沒有啦！我們去買飲料吧，良田！”

“再過幾天又要開始訓練喽，我也要繼續打工，答應魚住學長做到寒假結束的。”仙道将雙手墊在腦後，兀自說着，“哎呀，沒有那麽多工夫看你睡覺了嘛。”

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流川楓發現仙道這個人時不時做出大腦短路的事。他能輕易睡着，在哪裏都能睡得挺沉，可若是有個人大氣不出，不錯眼珠近距離盯着臉看，還是會睡不下去的，人有天生的觸覺啊！

“哎，你要回家去嗎？住在我那裏，去湘北有點遠吧？”

是有點不方便。不過又不是正式開學。

“哎呀，”仙道轉過來，将胳膊搭在他肩上，“舍不得走？直接說出來多好啊，我一定特別開心的。”流川楓撥掉他的胳膊，現在好歹在街上呢。“啊，去吃飯，吃午飯哦！”

3號沒打招呼就來到仙道的公寓，一直住到今天，他沒發表過一句意見。可以把這當成默許。但他的反應卻不如嘴上說得那麽熱情，當然不是冷漠以待，給人的感覺是“你來我歡迎，你走我不留，全憑自願”。若是就這麽走了，過不了多久，就會恢複到原來那樣了吧，流川楓不走，他要做的是逼近，他要給仙道帶來影響，無論如何都要證明他與他身邊其他的人是不同的，至于原因，當然還是不需要。可他仍面臨一個不得不走的問題，青年隊的集訓本月下旬就開始了啊。

唔，目前這樣也挺好的啊。不冷不熱，互不幹涉，沒事結伴出來玩玩。流川楓不纏人這點令仙道深為滿意。原本沒有私人空間的擔心打消了，不，不對，只要一看到對方的臉，所有的顧慮便統統杳然逝去，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委實神奇，他自己都深感不可思議。真糟糕啊，繼續下去會迷失自我嗎？呵呵……

“下旬要走。”流川楓靜靜開口道。

“哦？”

“集訓，半個月。”

“嗯。”仙道點點頭，若有所思地低頭往前走。

“還早嘛！”他突然轉身，流川楓險些又撞個滿懷，怒目而視。“啊，這附近……”他瞅瞅左右，“快到你家了吧？那你先回去照料院子裏的花草吧！我想起找越野還有點事，午飯抱歉啦，晚飯再一起吃吧！”

對不起呀，讓你覺得莫名其妙了。仙道心說。體內某個關鍵的螺絲松了，這幾日他一直試圖擰緊，不斷提議出行，希望能再升溫一點，不能輸給自己性格上的缺點啊。他的性格屬于波瀾不驚那種，縱使情緒化，激奮也僅能維持短暫地一刻，燃燒盡了，一切歸于最初的平靜。他不認為這是做事三分鐘熱度，而是天生缺乏一些乘勝追擊的意識，一經得到，心裏的那根弦瞬間就松了，不為先前的付出感到疲憊，只感茫然而已，就是目标實現了，自然而然就松了口氣那種感覺，知道這樣不好，若想改善，最好的途徑就是讓精神緊張興奮下去，不要停歇。

要走半個月啊，這麽長的間歇，先前的努力怕是要白費了吧？

“呦！真是難得！你居然會主動來看我？”越野趴在床上嚼着薯片揶揄道。“喂，你要是來替那小子道歉的就免了啊！我不接受。”

仙道歪頭愣了愣，随即坐在地板上靠着門板。“沒想到你會在家啊。”開口就是句不着邊際的話。

“你沒事吧？”越野蹭坐了起來，“我總要回家來吃飯嘛！怎麽，找我有事？我先和你解釋一下啊，昨天我可不是故意去打擾你們的啊，我是想拿回放在你家的辭典，這不是要趕寒假作業嘛！結果昨晚惹了一肚子氣給忘了！诶，別告訴我弄丢了啊！”

“噢，我回去翻翻，找到了給你捎過來。”仙道望着牆上的海報說。

“你別忘了啊。那，你找我什麽事呀？”

“訓練馬上就要開始了啊，哇，寒假真是短暫啊。”他聳了聳肩。

“是呀，是呀。”越野撓着頭發站起來，拉出寫字臺前的椅子坐下。“為了使因為過年而松弛的身體清醒過來，第一天的訓練內容一定不輕松。哎呀，我有時候也覺得田岡老師是魔鬼教練呀！他現在一定忙着招募出色的隊員來陵南吧？唔，其實不管怎麽說，新年的時候我們也該去看望他一下吧……”

“宏明，我們去吃飯吧。”

越野下意識緊張了一下，仙道烹饪的食物多少給他的內心造成了陰影，每每擔憂他又讓自己當試吃，昨晚尤甚，難以想象仙道和流川楓兩個人能搗鼓出怎樣可怕的食物來，幸好結果是叫的外賣。他咽了口口水，“我，剛吃過，告訴你了呀！”

“噢，”仙道像是想起來了，點點頭，“那陪我去吧，我請你吃甜品。”

“當真？那我就不客氣啦！”越野跳起來，抓起床上的外套。“去哪裏？”

“啊，往常放學我們常去的店嘛！最近一段時間都沒光顧啦。”

“好是好啊……嘿，你怎麽突然就想讓我陪你吃飯了？”

“啧，當然是報答你的恩情嘛，我可沒忘呢。”仙道沖他笑了笑。

“別說這麽惡心的話啊！”

有個性格開朗的朋友真好，聽越野這種說話方式真是緩解壓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