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戀物語

第8章 六、相約十日後

“贏了呀！贏了贏了贏了！”彥一揚着手裏的記事本，興沖沖跑到體育館。

“你風風火火嚷嚷什麽呢！”

“教、教練！湘北，湘北贏了啊！山王被淘汰了！哈哈，真的，山王真的輸給湘北了，雖說僅僅輸了一分吧……不過湘北确實淘汰了山王啊！”彥一高興得簡直語無倫次，反複說着這幾句。

“笨蛋！”田岡教練很敲了他的頭一下。“這麽替外人高興！湘北打敗了山王？”他依然有些難以置信。“哼，這樣的話，就算是僥幸的，那也說明湘北又長進了啊！冬季選拔賽上會更難對付的！你高興什麽勁啊！”

“可、可是！”彥一捂着頭，“櫻木前輩受傷了，聽姐姐說比賽一結束就被上了救護車，好像蠻嚴重的啊……姐姐還說他的籃板球獲得很高評價哩，而且越來越有團隊配合意識了！如果他沒受傷的話，下面的比賽湘北不一定會輸嘛，可能還能打進4強哩！啊，教練，改天有空，去探望下櫻木前輩吧。”

“笨蛋！笨蛋！笨蛋！”田岡教練再三敲他的頭。“那可是我們的對手！你腦子裏想得都是什麽啊？！為什麽我要非得去看那個傻瓜，你忘了他對我做的事了嗎？要去你自己去吧！不對！你也得留下來好好訓練！”

“這個消息是真的嗎，彥一？”過來喝水的仙道問他。

“是啊，是啊！确鑿無疑！仙道前輩！”

“呵呵，”仙道抹抹嘴邊，笑了起來，“湘北果然是說到做到的隊伍啊。”

“對了，仙道前輩，魚住學長說是親自去廣島了呢，要不等他回來詳細問問？”

“唔，”仙道點點頭，“很好呀，想必正常比賽相當激烈，扣人心弦呀。”

“喂，喂，你們兩個——”田岡教練見他們提起湘北便這麽興沖沖的，十分不滿。“你們是陵南的隊員！少關注別人的事吧！”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湘北的成員早已回到了神奈川縣，并開始投入為了冬季選拔賽出現而進行的刻苦訓練。

櫻木花道背上的傷究竟有多嚴重，經過治療是否能夠痊愈，會不會對他的将來有所影響，還能否回到球場上……誰也不清楚，因為他只字未對周圍的好友提過，似乎是他刻意要求主治醫生保密的。

“櫻木同學，以後每周我都會寫信給你，彙報一下籃球隊的情況，還有周圍大家的事……”閱讀晴子寄來的信件，并給她回信，是他現在最為開心的一件事了。

對了，水戶洋平，大楠，野間，還有高宮，四個死黨倒是一直想來療養院這邊陪他，做個兼職什麽的，不知這附近有沒有柏青哥店啊，暑假還沒有結束，沒有櫻木在的日子太無聊，時間多得打法不完啊。不過櫻木拒絕了他們，說什麽天才可沒有那麽懦弱，小小治療一下而已，哪用得着別人陪着，很快就能回去找他們啦！

現在，他剃得短短的頭發，如今已長出寸餘，想必再過不久就可以長會最初的長度了，等到那個時候呀，嘿，說不定在那之前，就能離開這裏啦！一定可以提前離開的啦！醫生的話一般都不可靠嘛！目前他所待這家海邊療養院的主治醫師告訴他，等他的頭發完全長齊整了，就是他出院之時。搞得他每天都要對着鏡子，量半天頭發，他太期盼回到學校的日子了！盡管負責他複健治療的女醫師和藹大氣又很善于和人溝通吧，每天住在病房裏，三餐定時，衣服也不必自己動手洗，蠻舒坦的，可他想念大家，想念他心愛的籃球運動。

喏，心中有動力，每天高強度的康複治療，他毫無怨言地堅持下來了，甚至眉頭都不皺一下。

中年主治醫師也蠻喜歡這個一天到晚将“天才”挂在嘴邊的年輕病人，雖然有時行為有些古怪，可他是她所見過的所有病患中毅力最出人意表的一個。複健治療，并不像聽起來那麽輕松，每天高強度的身體機能恢複作業令許多病人龇牙咧嘴，兩個小時的治療過程，有的人堅持半個小時就不願意再繼續了，有的只堅持十五分鐘就不行了，而他每次做完全程，竟還問“這就完了嗎？能不能把以後的治療一天都做完了啊？那樣一來，我就能回家了啊！”這當然不可能呀，醫師啞然失笑，不過這家夥還真是可愛，有他在的療養院每天都很充滿活力，真有些舍不得讓他離開呢。

由于在山王一戰中的出色表現，流川楓最終被全日本青年隊選中，湘北的比賽結束後，他沒有随隊一起回神奈川，徑直參加青年隊為期一個月的集訓去了。

雖然這次湘北未能贏得冠軍，但距離他想要變強的夢想進了一步，這樣下去的話，去美國的計劃為期不遠了。

但他也想過了，這三年，至少到高中畢業前，他不會離開日本。他還想來年帶領湘北隊再次沖擊全國冠軍，也因為……和那些家夥打球很快樂。過去無論在哪裏，他都是球隊的中心人物，總是最耀眼的那個，走到哪裏都會獲得憧憬和敬畏的目光，他亦沒有什麽不滿，可若問及這樣高興嗎？他不置可否，不知道啊，周圍的一切對他沒有産生半點影響，和湘北的隊友并肩作戰以來，不同了，他覺得心中有什麽東西不同以往了，是留戀，抑或是友誼？仍舊不知道，他只曉得，不想這麽快離開這裏。

赤木和木暮回到學校後，宣布退出籃球隊。最後一年的全國大賽仍沒有完成稱霸全國的夢想，雖有缺憾，但已無遺憾。小學接觸籃球開始，一心向往挑戰的王者，今年終敗在他們手上了，不遺憾！人生本就不是十全十美的，有缺憾反而才完整。

赤木婉拒了深澤體育大學籃球隊監督的邀請，他覺得既然自己沒有做到當初誇下海口，取得全國高校籃球大賽的冠軍，沒有完成承諾，就沒有理由接受邀請，不然他心裏會不安。于是他和木暮決定剩下的半年時間全力以赴應對全國聯考，以自己的實力考上大學。

偶爾經過籃球體育館，木暮會過去和大夥打個招呼，赤木卻目不斜視徑直快步走開，他怕多耽擱一秒內心就會動搖——想打籃球啊！十多年來一直兢兢業業執著的東西，不是說放下就能放得下。

晴子接受彩子熱情的邀請，加入籃球隊當上了另一名經理，其實她本身也想加入的，畢竟同為熱愛籃球運動的人啊。回到家，她看到哥哥總是看着窗外發呆，時不時嘆氣，明白他的心病，便勸他想打籃球，偶爾就回來練習一下嘛，有什麽關系，不必這麽固執呀！赤木卻一本正經告訴她：做人半途而廢最要不得了，既然退出了，現在就應該只剩下學業！話雖說如此，可總不能說服自己集中精神學習，導致成績反而比在籃球隊時下滑了一些。

這些事，晴子在給櫻木的信中一一向他訴說了。

宮城接任籃球隊隊長一職，同當隊員時不同了，每天有空就研究管理學，變得越來越嚴苛。三井常常為此和他吵架。

說到同為三年級的三井壽，他沒有離開籃球隊，打算繼續參加冬季選拔賽。他有自己的打算啊，比成績，遠遠不及木暮和赤木這樣的學業精英，為了将來着想，他只能靠球技在大賽上贏得好評，借以得到推薦，進入比較理想的大學。

每天早上六點不到，他就來到體育館，獨自練習最拿手的三分球。仿佛要把先前荒廢的時光一朝補回來似的拼命訓練。

今年新加入湘北隊的一年級隊員桑田他們，從全國大賽賽場歸來，深受前輩們的鼓舞，決定下苦心訓練，再不馬馬虎虎，赤木學長退隐了，正選名額空出一位，只要努力，他們也是有機會當上正選的！

安西教練還想多留在湘北任教幾年，考慮到自己的年紀和身體狀況，他不再推托定期的身體檢查，聽從醫生的忠告，适當加強鍛煉，減輕體重，有利于減輕心髒的負擔。

他穿着有些滑稽的運動衫和短褲，連運動帽都戴上了，每天早上堅持晨跑。有時會在同一個路口遇上彩子，她也是為了健身同時減肥跑步的，心情太好，一時放松，人就很容易長胖呀，這樣可不行哦。

又過了十天多天，櫻木的頭發又長出一茬，他現在已經可以自由走動了，再過不久，真的可以回到籃球隊啦！

這天他坐在海邊讀着晴子寫來的信。信上不但彙報了大家近來的情況，還有一些她當上球隊經理後的趣事，還特別注明，全日本青年隊的集訓眼看就要結束了，流川楓就快歸隊了！寫這些的時候，她的心情好像特別激動。

“可惡啊！那個流川……”

“嗯？”

一擡頭，剛才還在遠處慢跑的人已經站在了面前。

呀！這不就是那個該死的流川嘛！難怪今天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應驗了！他該不會每天都在這裏跑步吧？！櫻木瞪着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流川楓忽然扯開身上的運動衣，故意顯擺似的給他瞧裏面T恤上的大字。然後瞟了他一眼，繼續跑完全程。

“Japan？！這家夥的性格太差勁了！”櫻木又被他氣得咬牙切齒。“算了！流川啊，反正你也是只是因為我這個天才受傷了才選上的吧！哼，一定是這樣！”

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海岸線上，女醫師靜靜從後面走到他身旁，告訴他今天的複健要開始了，而且任務很重，問他能不能堅持。

他蹭地跳了起來。“醫生，你太多慮啦，哈哈哈！”

女醫師陪他一起往療養院方向走，邊走邊聊起了籃球的事，說到湘北打全國大賽，不由得提起了第一個加入美國NBA的日本人的事跡。

櫻木自然不曉得那是誰，也不了解他。他信心十足地打斷她：“下一個就是我啦！”

“哦？”女醫師有些驚訝。

“哎呀，我要說多少次啊，因為我是天才嘛！一定沒問題的！你就盡快等着瞧吧！”

青年隊的集訓剛剛結束，流川楓還沒有回學校報到，距離開學之期仍有不到一周的光景，到時再說也不遲。

他堅持體能訓練，每天早上準時起床，騎着自行車聽着英文磁帶，來到海岸附近慢跑。

櫻木所在的療養院在這海岸一帶不遠處，會碰到他也不算偶然，可他這幾天幾乎天天都在這周圍的小碼頭上遇見另一個人認識的人。

陵南高中應該也還沒有正是開學。

仙道每天天剛亮便扛着釣魚竿，坐在碼頭上垂釣，一待就是半天。

他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遠處海岸上跑過的流川楓。但是流川楓可是發現了他，他那高高豎起的刺猬頭太顯眼了吧，僅僅瞟一眼便匆匆跑過去了，一次都沒停下來上前搭過話。

今天停住腳步，觀看碼頭上的情形，着實是場意外。

魚住不知怎的，一腳從背後把仙道踢到了水裏，還大聲嚷嚷道，若他再這樣，就把他那寶貝釣魚竿一折兩段。氣哼哼摔着胳膊走回來的時候，驀然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發愣的流川楓，他也一愣，随即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了。

“赤木近來可好？”

“……”流川楓一直沒回籃球隊，不大清楚，“大猩……赤木前輩隐退了，大概在忙考試。”

“嗯，全國聯考也不能輸給別人啊。”魚住沖他擺擺手，就離開了。

“阿嚏”仙道打着噴嚏好歹爬上了碼頭。“學長也真是的啊，現在已經不想盛夏，全身濕透蠻冷的嘛。”他碎碎念道。

“咦？流川，是你呀。”他發現了仍站在碼頭前方的人。

“……”應該對他表示一下感謝？幸好賽前有他的提點，自己才能壓制澤北，不不，比起這個更重要的是，糾正他的錯誤！什麽北澤，那家夥叫澤北才對！想到當時還一同認真讨論“北澤”的自己，也夠蠢材的！腦子裏想了一堆，最後卻導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工夫，仙道已脫下上衣，擰幹水搭在肩膀上。他一手提着淺綠色的塑料桶，一手拎着釣魚竿和盛放其他漁具的小提箱，走到流川楓面前。

“聽彥一說，你參加青年隊的集訓去了，這就已經回來了？”

流川楓點點頭。

“你在晨跑啊？唔，真是努力呢。”仙道的表情似乎頗為滿意。流川楓不知他到底滿意什麽，自己做什麽與他無關吧？

“難得今天收獲不小呢，可是啊，接下來我必須去體育館了，再不然教練和魚住學長就真的發怒了。這個不能帶回去了，送你好了。”說着，他将手裏的塑料桶放在流川楓面前的地上，探頭一瞧，裏面游着兩條半大不小，說不上是什麽種類的灰兮兮的魚。

“就地烤來吃吧，撒點鹽巴，味道可是不錯呢。”

說話間，仙道自他面前走過，背對他揮手。

流川楓再度低頭望着桶裏的魚，烤來吃，就在這裏？總覺得仙道在胡說八道。

最終，他提起水桶走到碼頭，将兩條魚重新放回海裏。塑料桶倒扣在碼頭上，讓他明天自己取回去好了。做完這一切，他折回海岸，繼續跑完剩下的路程。

隔天，流川楓路過碼頭的時候，刻意留意，塑料桶還在原處。大概今天是上午訓練吧。

又過了一天，碼頭上的情形同前一天一樣。有事嗎，還是擔心再被人猿大王逮住，換其他地方釣魚了？

第三天的情形亦然。

直到正是開學的前一天，那只淺綠色的塑料桶依然倒扣在原來的位置。早上必須去上課，流川楓更換了慢跑的路線，再不知道那只桶的命運如何了。

新學期開始大約兩個禮拜的一天——

“洋平！”

水戶洋平望着斜後方櫻木空着的座位打了個哈欠，花道自從去了療養院就一直沒給他們四個死黨任何消息，關于他的情況還都是從晴子那裏聽來的，也不知他康複得如何了……正想着，聽到教室門外有人叫他。

“啊，晴子，有什麽事嗎？”

晴子興奮地揚了揚手裏的信紙。“櫻木君來信了！他說過不了多久就能出院啦！真是太好了呢。”

“呵呵。”水戶洋平聳肩一下，這句話啊，打花道那家夥一進醫院就開始叨叨了，幾乎每封給晴子的回信上都會再啰嗦一遍，聽得多了，耳朵都快生繭子了，可那家夥到今天還是沒出現呀。

“咦？你怎麽一點都不開心呢？”晴子歪頭打量他的表情，有些不解了。“這次是真的呀！他信上寫了，最快的話……啊，我看看，好像就是這周了，這周就能回家了。”

“那實在是可喜可賀呀。”他當然也希望櫻木快點回歸，可考慮到現實狀況，還是要勸他別心急呀，讓身體徹底痊愈才是最重要的，就算回來得再晚，他們還是會一起等着他。

“呀，信上好像沒有寫明回來的具體時間啊，我再問問吧，要是知道了，正好也有空的話，一起去接他吧！”

“嗯，嗯，好主意啊，晴子也去的話，那家夥一定會高興的！”水戶洋平笑着點頭說。

“那好呀，說定了！”看看周圍，晴子有些臉紅，畢竟是在其他班級裏啊，剛才那麽大聲音說話不太好吧。“那個，我、我先回去喽！”

洋平沖她擺擺手。

“唔，”他再轉頭望向櫻木的空位，“傻瓜，快點回來吧，晴子小姐可是很惦念你呦。”

“唉，好無聊啊——”高宮望邊往嘴裏塞零食邊抱怨道。“櫻木那家夥還在就好了，我們還能看他練球的醜事找點樂子哩！”

“閉嘴吧，吃着東西還堵不上你的嘴！”大楠說着将手伸進他的零食袋裏。

“哎，你們到這裏來幹嘛啊？就是說嘛，櫻木又不在，來體育館也不知幹什麽呀。”水戶洋平搔着頭發道。可他自己還不是一樣，無所事事地站在體育館門口。

“習慣了呗。”野間想了想說。“不然啊，還真不知道放學了能幹什麽呢。”

“啊，洋平，還有大家，你們來了呀！”換下西裝制服裙穿上運動服的晴子沖他們招手道。

“嗨，晴子呦！”

館內的隊員在宮城的帶領下正緊張地訓練着，但館外圍觀的女生似乎比從前更多了，水戶洋平四人也發覺了，看着她們的陣勢，總覺得有點教人不寒而栗的感覺呢……她們注視的焦點人物只有一個——流川楓。

“真是受不了，這些人啊！”彩子多少有些不滿，抱起胳膊。太多人圍觀，會影響正常訓練嘛！

“說、說得也是啊，彩子學姐。”晴子不好意思說自己也算是她們其中一員呢，不過就是沒有她們這麽狂熱罷了。當上經理以後，近距離觀察流川楓的機會多多了，有時還能幫他遞個毛巾或者水什麽的，雖然很多時候連聲“謝謝”也聽不到，她還是挺滿足了，本身對于流川楓，她就沒有過多的奢望，遠遠欣賞着他就足夠了……

“哈哈哈哈哈哈！”

“喂，洋平，你有沒有聽到什麽怪聲音？”大楠挖着耳朵問道，“是我在幻聽嗎？我好想聽到了那個傻瓜的笑聲啊。”

“诶？你也——？”水戶洋平還以為是自己突然耳鳴來着。再看看其他兩人，表情均說明他們也聽到了同樣的聲音。

“哈哈哈哈！本天才回來啦！你們怎麽不過來迎接，還呆站在那裏幹嘛？！”

哇！這是——！

某個高大的身影擋住從體育館正門右側投來的夕陽。

櫻木花道！穿着湘北高中的深藍色制服，上衣挂在肩膀上，另一只肩上挎着一只碩大的旅行袋。

“喂，喂，你們這算什麽表情呀？洋平，是我啊，是我！高宮，你還是這麽胖，啧啧，真不像個十幾歲的人啊！大楠，野間，你們也是老樣子嘛！真無聊，怎麽一點變化都沒有呢？唉，算了算了，不提這些罷了，今晚本天才回歸了，就由你們請客吃大餐吧！哈哈哈哈！”

四個人仍處于極度驚訝之下的石化中，完全動彈不得了。

“櫻木！”館內有人眼尖發現了他。接着大家一下子都擁了出來。

“嘿嘿嘿，天才回來啦！”這樣弄得他不大好意思了，揉着已長長且有些淩亂的紅色頭發說，“噢！已經在訓練啦，太好了，讓我加入，讓我加入！我早就等不及了！”他撂下肩上的旅行袋扔給洋平，這就要沖上球場。

“你給我等一等！”彩子正兒八經地拿着大紙扇在他面前一橫。

“啊，彩子小姐，你……”

“哪有人剛離開醫院就匆匆訓練的啊？萬一複發了怎麽辦！絕對不許你胡來啊！”

“可、可是我徹底好了呀！醫生批準我回來打籃球了啊！告訴你們啊！主治醫生親口說的，若是凡人受了這樣的傷，至少要恢複半年才能出院，但我是個天才！僅僅兩個月就痊愈了！真的，真的，醫生是這麽說的啊，我沒騙你們啊！”

“那也不行！”彩子雙手胸前一盤，堅決地搖頭。

“切，你懂什麽！”說話的是三井，他下意識低頭瞅瞅裹在護膝的膝蓋，“當年我的想法和你一樣，以為腿不疼了，就能繼續訓練了，不肯休養，結果呢——”他一搖頭，“跟你這白癡說了你也不懂！”

“小三，你——！”

“彩子說得對嘛，花道。”宮城也說道，“不過啊，以後還有更艱巨地任務等着你呢！和大家一起訓練不行，但你必須從現在開始做最基礎的練習！”

“呀……良田你——！”又是基礎，可怕的基礎訓練，我這個天才可是回來灌籃的啊！

“……我倒盼望你至少住兩年醫院，喋喋不休的家夥回來了，以後看來沒有清淨日子了。”這個嘆氣搖頭的是流川楓。

可惡！他們就是這麽歡迎天才回歸的嗎！？尤其是這該死的流川，他果然和天才八字不合！

“哎呀呀！”這時彩子一拍他的肩，“恭喜你歸隊哦，櫻木花道！”她挑起大拇指，沖她擠了下眼睛，“這樣吧，今晚我們辦個歡迎宴好了，把安西教練也叫上，你可是主角哦，櫻木！”

“哈哈，哈哈哈，謝謝啦，彩子小姐。”聽她這麽說，櫻木便又傻兮兮地笑起來了。

“櫻木君……恭喜你出院啊。”晴子在衆人後面，有些扭捏地說出來了這句話。

嘿嘿，嘿嘿嘿.......晴子小姐！櫻木差不多熱淚盈眶了，兩個月沒見面了，她還是這麽漂亮，溫柔，迷人啊！

“好！決定了，要請我這個天才吃飯，你們可要把錢帶得足足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