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25)
每個人心口。
貝朗走下車,先是看了一眼顧淩曦,接着就平穩氣息,邁着沉穩的步伐在兩側侍衛和大臣的注目下朝着最上方那把歷史悠久,神聖威嚴的椅子上走去。
“同手同腳了。”
耳邊響起的聲音讓貝朗腳下一頓,幹巴巴的杵在原地,小臉白了又白,整個人都不好了,手足無措的瞅着顧淩曦。
周圍不知從哪發出了竊竊私語聲,顧淩曦淡淡的掃了一眼前來參加的他國使臣和一些有頭有臉的貴族,眯了眯眼,一擊威懾力極強的訊息從他的周身擴散,帶着威脅和警告,衆人都微微低頭。
“放松,有我在。”
貝朗非常不争氣的吸吸鼻子,重新踏步走了上去,剛坐下來,所有的大臣們全部單膝下跪,作出利特最至高無上的禮儀。
繁瑣的缛節從三點三十分開始,大臣們按照官位高低順序上前行禮叩拜,接着就是各國使臣逐個送上祝賀詞和禮物。
高亢又神秘的樂曲一直持續到太陽下山,聖日正式拉上序幕。
當翎領着蘇沐出現的時候,來伊沒有破綻的臉上首次出現了一絲冷意。
“好了,該開始了。”
顧淩曦眉間帶起淡淡的皺紋,微擡手,整個大殿閑雜人等全部被遣散。
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的貝朗紅着眼大叫:“來伊哥哥,你放過他們,我把王位讓給你,我不要了。”
“我親愛的弟弟,你還真單純。”來伊失笑着搖頭,看向貝朗的目光透着憐憫:“那位置如果我想要,還需要你讓嗎?”
“那你想要什麽?”出口的是一直不作聲的夏瀾朔。
“是啊,我想要什麽呢?”來伊的笑突然變的猙獰,卻又透着幾絲憂傷和迷惘,他看向顧淩曦:“我就想要你驚慌失措,想要你感受什麽叫痛。”最後兩個字他并沒有發出聲音,而是對顧淩曦用的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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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的勝算在哪?整個利特的勢力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顧淩曦挑起嘴角:“德國黑手黨全部臣服,黑焰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來伊笑容不減:“你果然夠狠。”似乎一點也不在乎這個結果,他的這個反應連顧淩曦都有點摸不透。
“顧淩曦,你終究還是失算了。”來伊湊近顧淩曦,壓低聲音,嘶啞的從喉嚨發出:“偷偷告訴你,就在這個國家的地底下某個地方,我埋了一個炸彈,威力之大,足夠摧毀整個利特,怎麽樣?夠刺激吧?”
顧淩曦猛地擡起頭盯住來伊,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擠出:“你、瘋、了。”
“對,我是瘋了,而且還要讓所有人陪着我一起瘋,我告訴你,別妄想去找。”來伊低頭玩弄着衣擺,輕描淡寫的說:“我的話無論是真是假,你都必須要相信是真的,因為你輸不起。”
顧淩曦挑眉:“把你的最終目的說出來。”
“我們來賭一次吧,顧淩曦,我想跟你玩玩。”來伊發出惡魔般的聲音:“而你,沒有選擇。”
馮天羽走上前握住顧淩曦的手,眼中寫滿了擔憂。
“哥,別....”貝朗焦急的抓緊顧淩曦的胳膊,慌張的搖頭。
顧淩曦回握手心那只沾滿汗水的手,對夏瀾朔跟赫揚投過去一個安心的眼神,微擡下颚:“好。”
“冰谷森林,如果你的人中有一個能夠在天亮之前安然回來,就算你贏。”來伊眼中湧出複雜的神色,微微一笑:“怎麽樣?你贏了,我就放過整個利特。”
話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沒想到對方早就挖了陷阱等着他們鑽進來。
這樣被對方牽着鼻子走的感覺讓他們備感焦躁無力。
顧淩曦抿了一下唇:“繼續。”
“他們。”來伊的視線從馮天羽,赫揚,夏瀾朔身上挨個掠過,聲音溫和,臉上的表情洋溢着嗜血的味道:“我就想看看你在乎的人死在那裏面,你會不會把臉上那層虛假的面具撕掉。”
顧淩曦眼中閃過掙紮和不安,來伊敢這樣做,勢必有一定的把握,太危險,不定因素太多,絕不能讓他們去,可是他必須要給那個老男人争取時間。
似是看出顧淩曦所想,馮天羽,赫揚,夏瀾朔三人異口同聲:“我同意。”
顧淩曦看了一眼三個一臉無畏無懼又無比決然的男人,他心裏嘆息,用手揉了揉暴跳的眉心:“讓他們每個人再帶一人。”
來伊攤手笑笑:“請便。”
“玄夜,翎。”顧淩曦的目光最後停在一人身上:“蘇沐。”
來伊身子輕微一僵,眼中掠過一道極快的深色。
果然,顧淩曦眼睛微微一眯,看來迪莉對來伊還是有些影響的,傳聞他們姐弟二人的感情深厚看來不假。
那麽,蘇沐無疑就是一道防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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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看見蟲子闊以挑出來哈~~西西檢查了幾遍,闊能還有漏網之蟲
65下一章完結
灰暗的天際顯得幽深神秘,沒有一絲星光,狂風把樹枝吹的搖擺不定,周圍時而響起的不知名野獸吼叫聲無疑在制造着一種未知恐懼的窒息感。
馮天羽他們站在入口處,六人各自拿了地圖,小型手電筒,攀爬用的鈎子繩子,皮靴裏的軍刀散發着幽冷的寒光。
夏瀾朔給手槍熟練的上好消聲器,微微昂首:“動身吧。”
話一落,赫揚跟玄夜的身影朝着西邊方向駛去,馮天羽跟翎直接從東邊走了進去,黑暗中馮天羽的聲音傳了過來,有些懊惱又有些別扭
“夏瀾朔,別死在這裏。”
“不至于。”夏瀾朔握拳抵在唇邊清咳一聲,身上傳遞的痛楚逼迫他微微皺了皺眉。
蘇沐吸了口冷空氣,給槍上完子彈之後出口詢問:“走哪邊?”
“南。”丢下一個字,夏瀾朔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蘇沐雙眼一凝,好快的速度,配得上主子。
走一路殺一路,六個人三個方向,所到之處無一活口。
黑暗中翎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毫無聲息的接近敵人,出手快而準,身後的馮天羽往往都看不清對方的動作。
“你們有多少人?”單手掐住男人的脖子,馮天羽用槍抵住他的眉心。
“不....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除了死士,死亡的畏懼是每個人都會存在的,包括這些亡命之徒。
馮天羽的槍柄重重的敲在男人的頭上。
一把銀色的匕首橫從他的眼前刺過去,直接刺入男人的喉嚨,鮮血頓時猶如噴泉爆發,馮天羽後退幾步,一臉惡心的擦掉衣服上沾了的血液,對面無表情的少年說:“你的手法可真殘暴。”
翎斜了一眼馮天羽,邊走邊警惕着四周,就像是尋找獵物的獵豹,靈活、敏捷,永遠在第一時間做出殘忍的攻勢,出手招招狠辣,招招致命。
空氣裏的血腥味愈濃,整個森林都處在殺機四伏的地獄,或許是這種危機感連森林裏的動物都察覺到了,不敢貿然出動,不敢發出聲音,讓本就安靜的森林顯得更加的冷寂,死一般的可怕。
平日裏坐在辦公室批閱文件的他們此刻都化身為黑暗中的暗殺者進行着漫無邊際的厮殺,今夜注定是一場鮮血的洗禮。
玄夜手中的鋼刀死死的插|入男人的手掌,把對方鉗制在樹上動彈不得。
赫揚擡起左腿,皮靴堅|硬的鞋尖擊向男人下颚的喉嚨,一個用力,像是一把刀斷了對方的呼吸。
比起赫揚跟玄夜默契的配合,夏瀾朔這邊完全是蘇沐一人沖鋒陷陣。
陰柔的男人殺起人來依舊顯的很柔美,手起刀落間并沒有一絲粗狂。
夏瀾朔笑道:“其實你并不需要這樣保護我。”
“他是我的主子。”蘇沐收回刀,用腳踢開一個血淋淋的頭顱,笑的像個普通的在校大學生,純粹張揚:“你是他的愛人,那麽,保護你就是我的任務。”
“有時候偏執是要跟自己的實力挂鈎的。”夏瀾朔袖子裏的槍滑出來五指收攏,子彈擦過蘇沐的耳邊,像是厲風刮過。
蘇沐僵硬着回頭看到樹上被子彈貫穿的毒蛇,心裏的那點忿忿全數消失不見,實力高的人有資格任意評論。
東邊馮天羽跟翎殺出重圍後根據地圖上的提示站在河邊,望着河對面的景物,眼中充滿了蒼涼。
“翎,有辦法嗎?”馮天羽看到樹枝以一種快的讓人發麻的速度被腐蝕,他抖着手狠狠的抹了把臉。
翎的神色是少有的冷峻,他思索了一會,木讷的說:“沒有。”
馮天羽煩躁的撸了撸頭發絲,跟翎一起改變反向沿着河邊行走。
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一路上順利的讓他們以為是在散步,直到他們看到聽到遠處的打鬥聲,那種古怪的寧靜才被打破。
翎持起刀子飛快的加入,幾乎是一刀斃命,蘇沐感激的看了一眼翎,雖然對方始終都沒看他。
馮天羽走過去二話不說就把坐在石頭上的夏瀾朔拽起來,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讓對方的全身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用手環着對方的腰,邁步繼續前進。
“馮天羽,你把我扔下。”夏瀾朔臉上的笑收斂了起來,眼中閃過不悅,這樣親密的接觸讓他倍感厭惡。
“你他媽給老子閉嘴。”馮天羽忍不住咆哮:“老子比誰都想扔了你。”
夏瀾朔溫和的笑笑,語氣裏透着嘲諷:“你害怕我死了,他會永遠記住我。”
“對,老子害怕,所以你他媽敢死試試!”馮天羽調整了一下姿勢,把夏瀾朔固定的
放在他腰上的手忽然加重力道,碰到了他身上的傷,夏瀾朔蹙眉,額前溢出不少細汗。
“媽的,誰都不準死,誰死了老婆肯定會花很長時間去惦記那個人。”馮天羽辱罵道:“我他媽之前被鬼附身了!”
緊跟在兩側的蘇沐嘴角抽搐,翎倒是依舊面無表情。
四人走了一段路,除了河流再無其他,一種逐漸加深的不安在每個人的眼中流露着。
夏瀾朔把拇指跟食指放在嘴中,細亮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發出。
沒一會就見兩個身影像他們靠近。
馮天羽握緊軍刀,在看清來人相貌之後,如洩氣的皮球一樣跌坐在地上。
“死不了吧?”赫揚大步走近,沖夏瀾朔勾勾唇。
夏瀾朔擦擦手上的血液,視線在赫揚幹淨的衣服上游走,笑一笑:“看來你們沒遇到什麽大的危險。”
“地圖被人做了手腳。”馮天羽聲音發緊:“有出路嗎?”
“這條河被投入劇毒。”赫揚搖了搖頭:“我們根本過不去。”
夏瀾朔突然出口道:“有大批的人過來了。”
幾個瞬息之後就見大批的人從森林的幾個方向朝他們走過來,手中各持着一把匕首,來勢洶洶,鞋子踩在地面上發出整齊的響聲,這是接受特別訓練才有的陣勢。
“草!”馮天羽憤怒的吼道:“從哪冒出來這麽多人的?”
赫揚的薄唇抿成一條淩厲的直線,他扭頭問:“子彈還剩多少?”
“我的早就沒有了。”夏瀾朔從地上站起身,嘆息。
其他人都微微搖頭,沒有子彈了,這是個噩耗,好在那些人的武器都被做了手腳。
“沒有優勢,只能拼了。”馮天羽擰着眉頭先一步迎了上去。
不知道打了多久,麻木的揮動着四肢,漸漸變的吃力變的困難,馮天羽眼角的那道被刀子拉開的傷口結痂又重新撕開,重複着上演這樣的節奏,臉上早已變的血肉模糊。
夏瀾朔在用刀子刺進面前之人的胸膛之後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手中的刀子被扔在一邊,渾身像是從血水裏打撈出來的。
接着是玄夜跟翎,赫揚是最後一個倒下的,身上的衣服被利刃劃破,血液染紅了白色。
六個男人跟一堆屍首躺在一塊土地上,像是有種錯覺,他們也快要成為冷冰冰的屍體,事實上卻也差不多,他們都感覺到體內流失的血液和降低的體溫代表着什麽。
“屍橫遍野啊,我見過很多次,果然拍戲跟現實差太多。”馮天羽本想再調侃兩句,突然神色一緊,他動了動鼻子:“什麽味道?”
說完才發現其他人的臉色都變的很難看,他心裏一沉。
蘇沐閉了閉眼,扯扯嘴角:“.....是火藥。”
“媽的...”半響,馮天羽蠕動着帶血的嘴唇吐出了兩個字,眼中盡是無力的絕望。
六個男人看着天空即将出現的一條若隐若現的魚肚白,天快亮了啊。
明知死亡來臨,卻做不出任何抵抗,反而平靜了些,只留那股濃烈的不甘和悲痛充斥着整片區域。
2019年3月十號,對于其他國家來說他們只知道利特新任國王是個年僅15歲的美麗少年,而掌管大權的首相大人竟然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
而對于利特國民來說,國家的繁榮,他們今後的利益都全部寄托在新的國王身上。淩晨四點多,那一聲巨響從冰谷森林發出,整片森林都化為灰塵,利特的國民驚慌的逃難,沒有人知道埋在冰谷森林的屍首有多少,更不會知道那一夜的地獄之路是多麽血腥艱難。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的是,根本就不存在什麽炸彈,自始至終就是一個虛言,是一場游戲,而來伊的目的就是要跟顧淩曦結束這場游戲。
當斯德林帶人趕往冰谷森林之時,走在那條被鮮血染紅的道路上,再也克制不住的震驚,他們紛紛大口的吸着血腥味濃烈的空氣,血流成河,殘肢斷骸,殺場的激烈和血腥讓人不得不露出驚懼的目光。
六個男人之中,傷的最重的不是身手最差的馮天羽,也不是本就帶傷的夏瀾朔,而是從頭到尾都沖在前端的赫揚。
那場殺戮平息之後,出人意料的是,來伊選擇了自殺,沒有一絲慌亂,反而笑的格外開朗,臉上卻是布滿了淚水,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是自始至終都是在看着顧淩曦,雙眼一直睜得很大,似是想要記住什麽。
66完結五二0
7月的天,太陽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W市某個偏僻的小鄉鎮,金黃色的稻谷一望無際。
孩童們嬉笑着跑在各個田間,銀鈴的笑聲透過風游遍天際,為這個夏天添了一份不似于如茶的暖意。
靠西邊的一個田裏三個穿着名牌衣服的英俊男人一個個汗流浃背的正在拿着生疏的鐮刀幹着生疏的活,一股濃烈的怨氣飄在四周。
馮天羽呼吸着鼻間的泥土味,忍着手上一些血口子傳來的痛楚,怒罵道:“老子真是要瘋了,拍戲拍得正投入着,怎麽就跑這裏割稻子了?”
赫揚把掉下來的西褲褲腿再次卷上去,抖動滿是汗水的眉峰:“我原本正在簽将近兩百億的項目,一個電話,就撇下那個合作商過來了。”
“他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在補眠。”夏瀾朔白色的襯衣上落滿泥土,曬紅的臉上有幾分疲憊:“為了一場軍火買賣,幾天都沒合眼了,剛躺下沒多久,哎...”
幾人都不再說話,奮力的幹着手上的活,早點弄完早點帶老婆回去,天太熱了,他們都有點擔心老婆會不會中暑,因為他們都很清楚,老婆有多怕熱。
每年給這間孤兒院的資金足夠吃喝等死幾輩子了,他們不懂那個院長在堅持什麽原則,不過這些對于他們來說無關緊要,因為孤兒院是他們老婆曾經的家,所以他們都過來了。
片刻後,夏瀾朔蹙眉看着血流不止的口子,在身上口袋裏摸了摸,擡頭問:“馮天羽,赫揚,你們還有創口貼嗎?”
馮天羽聞言就在自己身上找尋了一會,攤手道:“用光了,他媽的,這鐮刀太難用了!”
“最後一個我剛已經用了。”赫揚說着就伸出他的手指,上面的血珠子還在往下滴,那意思就是如果還有,我就不是這幅樣子了。
創口貼是安妮發給他們的,一人十個,現在竟然都用光了,可見情形多麽壯烈。
夏瀾朔把手掌的口子用力的壓住,鮮血從指縫流出來濺在稻子上,他等了一會就把手放進水溝裏,直到傷口發白不再流血才拿出來。
馮天羽氣憤的揮舞着鐮刀,稻子跟鐮刀口産生的摩擦撕拉聲響讓他的心更加暴躁,他嘴裏罵罵咧咧:“媽的,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不要讓老婆跟安妮那個死女人有過多聯系,你們呢,一個個當耳旁風。”
赫揚把手中的稻子往地上一扔,冷着臉道:“你既然這麽清楚,怎麽不見你去跟老婆提提?”
“我不敢,你們難道就敢了?”馮天羽瞥眼。
很明顯,除了稱呼上的便宜,他們三人在其他方面都是處在下風,包括床上。
夏瀾朔嘆息:“見機行事吧。”
“哥幾個,對不住,我老婆有時候會抽抽風....”王傑從遠處走過來,小白臉已經曬成了包公,他不好意思的說。
話落,惹來三道冷眼。
夏瀾朔用手臂抹去臉上的汗水,笑問:“王傑,你們過幾天不是就要舉行婚禮了嗎?”具體哪天他給忘了,除了工作,就是老婆的事,其他的都不太關心。
“是明天!”把身上的T恤卷起來擦着臉上的汗水,王傑欲哭無淚,還有哪個新郎比他更悲催,不在酒店忙活明天的行程,跑來這裏挑稻子,肩膀脫皮也就算了,問題是心涼透了,他都有點擔心,安妮明天不會給他來一場逃婚吧。
馮天羽啧啧地說:“真同情你。”
“不說了,我還是留點力氣吧,得虧我經常去健身房,不然這大幾十趟跑下來我明天就在醫院躺着了。”王傑咬牙喝了一聲,用扁擔挑起竹子編制的籃子,揮汗如雨的走在田埂上。
馮天羽,夏瀾朔,赫揚都搖頭感嘆,那兩籃子恐怕不輕,他們更是無法理解,用機器運走不行嗎?還有割稻子,非得人工?這根本就是那個死女人故意折騰。
外面各個市中心廣場都在播放的銀屏裏穿一身酒紅色晚禮服,限量級的香槟色高跟鞋,舉止從容優雅,大氣國際範的影後這會正躲在草棚裏,穿一白背心,花褲衩,一頭大波浪也被皮筋随意地揪成一團,腳下人字拖周圍還開膠了。
掌握全球經濟命脈,黑道,商界,娛樂圈,三個領域的巅峰人物都是他的愛人,利特人人敬仰的首相大人此刻正喝着廉價的茶水無聲的嘆息。
安妮躺在竹椅上喝着涼茶,美滋滋的,一旁的顧淩曦扯扯被汗水打濕的衣領,熱的有些暈眩,送給某個女人的結婚禮物就是帶着他的家屬過來幹農活,哎,虧她想得出來。
“你是顧淩曦,你也不是顧淩曦。”安妮往顧淩曦身上靠了靠。
顧淩曦手中動作一滞,挑眉不語,只是笑笑。
“好奇我是怎麽知道的?”安妮笑的神秘:“女人的直覺。”
從什麽時候懷疑的,應該是從警局接他回來的那天晚上吧,安妮的思緒有些飄遠了,她再粗神經也是個女人,有些方面的敏感是不會消失的。
老天這樣安排肯定是想讓她那個脆弱孤獨的發小早點擺脫這一世換個命運,至于面前的這個男人,她不會去問對方的過去,人活着有些事不要弄的太明白,反而能得到更多快樂。
安妮擡頭看着外面金燦燦的太陽,心想,你在天國一定過的很不錯吧,不然你也不會一次也沒有出現在我夢裏向我訴苦。
“院長年紀大了,我擔心她的身體狀況,所以我打算把孤兒院規在我的名下,通過我的名聲讓外界的人來關注,來資助,如果能讓那些孩子都有個自己的家就好了。”
“有需要的地方就說。”顧淩曦側目打量安妮,目光停了幾瞬,淺淺一笑。
安妮享受的大口喝完涼茶,草草的擦嘴:“明天就要成婦女了,我還真有點懵,好歹王傑這人我足夠了解,雖然有點風騷,但對我确實不錯。”
顧淩曦挑唇:“他很愛你。”
“我知道。”安妮起身沖着顧淩曦笑道:“小曦,我去你家那幾個男人那邊,你不介意吧?”
顧淩曦聳肩:“無所謂。”
可安妮還沒走幾步,就聽身後顧淩曦又開口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安妮,注意好分寸。“
“知道了,知道了。”不滿的回應。
安妮走到田裏,擦了把額上的汗水,笑的狡黠:“我說三位大帥哥,一個個黑着臉幹什麽?出來勞動接觸大自然的機會可不多,你們要珍惜。”
珍惜機會?怎麽沒見你下田割稻子?
“讓開一點。”馮天羽手中的鐮刀一揮。
安妮迅速的往旁邊退了兩步,小心的拍拍胸脯
“你們是不是每時每刻都想着嫁給小曦?”
馮天羽提起鐮刀,夏瀾朔微笑,赫揚眯眼,一股不合時宜的冷風刮過。
“呵呵,口誤口誤。”安妮縮縮身子幹笑兩聲,收住笑容,擡頭挺胸,頗為神聖的問:“夏瀾朔先生,赫揚先生,馮天羽先生,請問你們是否都想娶顧淩曦先生,貧窮或富裕,都不離不棄,共度一生?”
“別激動,這不是神父宣言,明天我在法國舉行婚禮,據我所知那個國家似乎對同性之間的關系......”
馮天羽身子一震:“你的意思是?”
夏瀾朔跟赫揚也是一同望向安妮,震驚的神色轉變為無法克制的希望。
被三個帥哥這麽高度關注,安妮表示很雀躍,女神的光環在她的頭頂發光發亮,她眨眨眼:“先斬後奏,給他來個措手不及,沒有猶豫的機會。”
“我幫你們瞞住小曦,那家酒店的所有開銷你們承擔,包括我的蜜月之行。”依照安妮的身價,又怎麽會在乎這點錢,她只是想找個理由做這件事,推他們一把而已,幸福嘛,應該要越多人分享,越多人得到。
安妮轉身的時候,臉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哈哈,老娘明天把自己嫁出去,小曦也在明天步入婚姻殿堂,兩個願望一起達成。
馮天羽扔掉鐮刀,幾乎是哆嗦的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說話的時候嘴皮子都在打顫:
“喂,艾利,我需要一個長假,把我的戲份留到最後,什麽?發火了?那就提一桶水去澆滅,損失?艾利,你是我的經紀人,該是你出手的時候了,多大的事?老子的人生大事!”
“玄夜,上午談的那個項目全權交給你負責,挑選一批優秀員工協助你,各部門我會交代下去,嗯,我有私事要處理,好,就這樣。”赫揚也好不到哪去,冷冽的臉上溢出了無法遮掩的笑意,舔着不知何時幹裂的嘴唇。
“喂,今晚派人潛入盛太比亞酒店,無論用什麽辦法,确保安全工作。”夏瀾朔目光凝望着遠處的草棚,眼神不再溫和,炙熱如火:“如果明天有什麽意外,你們以後的福利通通不會兌現,以前發下去的我會全部收回。”
“爸,機票我讓玄青交給你,明天最早一班去法國的班機,我知道你一直有小妹的聯系方式,幫我聯系一下,希望她明天能到法國。”
“爺爺,不管你明天有沒有事,都必須去法國一趟,你孫子的終生大事,來不來你自己看着辦。”
“大哥,我要結婚了....”
“PIRAT先生,還記得您當年給過我一個承諾嗎?明天我想給我愛人一個天下無雙的婚禮,對,時間上面的确有點倉促,可我想這足夠代表我現在急切的心情,三個,我的意思是三個新郎,一個新娘,我也很期待這場前所未有的婚姻.....”
三人打完電話,對視着看了一會,一致的蹲在田裏消化自己心裏的亢奮情緒。
“你們激動嗎?這一天真要來了,我覺得像是在做夢。”馮天羽把手機扔在田裏,雙手微微顫抖,聲音是強忍着想要吶喊的沙啞。
赫揚眼中的愉悅和期待相當濃烈,語氣卻是冷峻:“如果沒有你們兩個,我會更激動。”
馮天羽扯扯嘴角冷哼一聲,臉上是毫不掩蓋的譏諷。
夏瀾朔笑笑,眼底有着淩厲之光。
二人心照不宣的在心裏說:彼此彼此。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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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弱弱地問一句,如果西西說木有番外,就這樣完結了,呃.....|O-O|乃們會不會直接順着網線爬過來滅了窩...
新坑
主攻1V1,重生,黑道,異能,霸道悶騷攻V女王忠犬受
歡迎乃們去溜達溜達~~QAQ
番外
如果愛情是一場美麗的邂逅,那麽婚姻就是這場邂逅最完美的結局。
結局不是終點,未來的路還很長遠。
對于馮天羽來說,他實在不想去回味婚禮現場的種種,因為他那天太激動,給他老婆戴戒指的時候迷迷糊糊的竟然戴到對方的中指上去了,結果肯定是尺寸不合,後來的丢臉事情一件接一件。
對于夏瀾朔來說,人生得以圓滿,一切都值得回憶珍藏,當然,最重要的就是一心一意護着身邊之人。
而對于赫揚來說,天堂和地獄真的相隔太近,一不留神就能串個門,戲劇化的人生給他帶來的打擊太大,尤其是在赫晴告訴他某件成年往事之後。
這天是周六,按照三個男人定下來的家規中的時間來算,今天的顧淩曦是全權屬于赫揚的。
赫揚抿了抿唇,忽然用手重重的捋了把臉
“那個錄音筆裏的內容....”
“嗯?”顧淩曦淡淡發出一個鼻音,聽不出多少情緒,視線依舊在書上面。
下意識的去觀察顧淩曦的臉色,赫揚低低的聲音說:“只是一個誤會。”
顧淩曦合上書,站起身摸着赫揚的後頸,挑唇:“這麽說,你愛我也是個誤會?”
“別拿這個說笑。”赫揚臉色沉了沉。
顧淩曦笑着攬住赫揚的腰身,意料之中,懷中人身子繃緊幾分,他的手有意無意的在赫揚腰上游走。
“我去給你拿檸檬茶。”赫揚說完就匆匆走了出去。
等赫揚再次走進來的時候,眼底分明醞釀着什麽。
顧淩曦端起杯子慢慢送到嘴邊,随意的喝了一口,餘光瞟了一眼身邊之人那一霎那的表情變化,嘴角溢出意味深長的笑,猛地單手捏住赫揚的下颚,直接用唇堵了上去,嘴裏的檸檬茶一點不漏的灌進赫揚的口中。
“唔.....”赫揚兩只手被顧淩曦死死的鉗住,顧淩曦的膝蓋抵在赫揚的雙腿中間,逼迫他動彈不得。
感受着口腔裏的液體全數滑進喉嚨裏,赫揚直覺後面那處又開始火辣辣的疼了。
“放了多少分量?”顧淩曦用舌尖舔了一下赫揚的耳垂:“我對藥性比較敏感。”
“shit!”赫揚冷着臉開始脫衣服,從下往上竄的熱氣一波比一波強烈,這次的分量比上次要多兩倍,這叫什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還是被栽了兩次。
耳邊是顧淩曦戲趣的笑聲,赫揚赤着上半身圈緊顧淩曦,直接在他的嘴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不但沒松開,反而用力|吸|住。
赫揚的手指靈活的把顧淩曦的衣服扣子解開,用手探進去,環抱着讓他迷戀的身體,滿足的舒了口氣。
顧淩曦一邊吻着赫揚,濕熱的舌頭在他的口腔內壁逐一掃過,一只手摸着赫揚|硬|挺|的|器|具|,另一只手從褲子後面伸進去。
雖然昨晚做了一宿,早上還做了兩次,上了潤滑的藥膏,依舊很緊,顧淩曦|插|進去兩根手指就已經感覺到他的|穴|壁|開始緊繃了。
“別夾着我。”顧淩曦輕輕咬着赫揚的耳尖,鎖骨。
赫揚沉浸在雙重的|快|感|中,身後的手指快速|抽|插|,|下|身|被略顯粗燥的手指握住,前端小孔很快就分、泌出、液、體,後面緊繃的區域也漸漸濕、潤,眼底被濃濃的欲、火所取代,|含|住顧淩曦的|乳|頭|,赫揚兩只手在顧淩曦早已發脹的器具上|撫|弄|。
顧淩曦深吸一口氣,将自己的手指頭拿出來,讓赫揚背對着自己彎□子,直接托着他的臀、部,将碩、大的|分|身|抵在不停開合的地方,随着收縮,一鼓作氣推了進去。
赫揚發出悶哼聲,後面又慢變快的節奏讓他幾次忍不住夾、緊雙腿,一只手安撫着自己的器具,另一只手放到顧淩曦扶在他腰上的手臂上,直到兩人十指交扣,赫揚布滿冷氣的臉上才開始流出柔情,因為他喜歡這樣的動作,十指相扣,不會覺得是夢。
兩人正處在水深火熱中,門外突然響起密集的敲門聲。
“哥,我找我哥,翎,你讓開。”門外貝朗扯着嗓子喊道:“哥,我知道你在裏面,今天是周六,你答應陪我看比賽的,不能言而無信....”
赫揚猛地一陣收縮,埋在他體內的東西突然被|咬|,顧淩曦停下腰部挺動的動作,發出低沉的|低|吟|:“嗯....”
向上|頂|了|頂|,顧淩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