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林懷宣打了一天的噴嚏,心說肯定有人在念叨他，傍晚吃過晚飯，林翹一家三口就過來了,确切地說，是四個,三人身邊還蹦蹦跳跳跟了只猴子。
林翹看這三間房東西不多，幹淨整潔，玻璃和水泥地板都很幹淨，一定少不了孟賜娣的功勞。
小樹馬上發出邀請：“兜兜,我們帶空空去找別的小孩玩吧，他們肯定都喜歡它。”
兜兜用小大人的語氣說：“咱們不走,我媽有重要的事兒要跟大舅說,跟你也有關系，你也聽聽。”
林翹彎腰伸出大拇指跟食指扯了下兜兜的耳朵，笑着說：“你這個小家夥總是聽大人說話。”
小樹很好奇：“姑姑你想說什麽啊,快點說吧。”
林翹為了讓氣氛活躍點，說：“我今天來說個關于孟賜娣的大八卦，你們肯定想不到。”
小樹比他爸還感興趣,說：“孟阿姨怎麽了，姑姑你趕緊說。”
孟賜娣的身世跟經歷可是一言難盡，林翹盡量說得簡潔易懂,說完等着大哥發表評論。
小樹先說：“孟阿姨可真可憐，父母都把她送人了,我見到她一定要哄她開心。”
兜兜提議：“我們讓空空給孟阿姨表演認字吧。”
“空空都會認字了？”小樹很吃驚。
“對，我教的。”兜兜很自豪地說。
林懷宣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想不到她身上發生這麽多事兒。”
說完孟賜娣的身世,林翹又說：“我就不拐彎抹角,直說了啊,今天孟嫂子找我，問你有沒有再婚的想法，她想給賜娣做個媒人，賜娣總往你這兒跑，你應該能看出她的想法吧，賜娣挺願意的，大哥，我也想知道你怎麽想，你想再婚嗎，你自己帶小樹很吃力吧，總得給小樹找個媽，你覺得孟賜娣怎麽樣？”
小樹聽懂了，拉着林翹的手問：“是給孟阿姨跟我爸做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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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翹笑着說是。
林懷宣大概覺得不好意思，說：“小孩子別插嘴。”
在妹妹、妹夫雙重目光壓力下，他說：“我能怎麽想，我到島上時間也不長，就想以工作為主，還沒考慮過這方面。再說孟賜娣年紀太小，她那不算二婚，沒過門沒領證的，跟我不合适。”
顧凜可不希望兄妹倆磨唧，他說話很直接：“大哥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老牛吃嫩草，誰說二婚就不能找個黃花閨女？孟賜娣自己覺得這都不是問題，她還擔心你覺得她文化水平低呢。年輕未婚是她的優勢，你的優勢是有文化工作不錯，她現在走投無路，在堂姐、堂姐夫家裏總是客，在島上找個對象也能安穩下來。”
林翹抿着嘴笑，她本來想委婉點說，可顧凜句句直奔重點。
“我倒不嫌她讀的書少。”林懷宣說。
顧凜覺得有門，現身說法：“大哥咱們都是過來人，你就考慮下她這個人，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千萬不要磨磨唧唧的，像我跟林翹，當時要是磨叽來磨叽去肯定成不了。”
小樹跟兜兜都在旁邊豎着耳朵聽着，這時小樹來抱林懷宣大腿撒嬌：“爸，我喜歡孟阿姨，孟阿姨也喜歡我，讓她當我媽媽吧。”
“林翹你怎麽看？”林懷宣問。怎麽總覺得妹妹、妹夫來給他當媒人有點別扭。
林翹也覺得有希望，說：“大哥，賜娣早就對你有意，我想從碼頭你幫助她開始，她就喜歡上你了，趙營長跟孟嫂子也樂意，我也覺得不錯，就看你的意思。”
顧凜說：“你就把我們倆當媒人，媒人上門提親，行不行的給個話。”
林翹笑着說：“哪有你這麽着急的，一般沒人不都是說你們考慮考慮盡快給我信兒嗎？大哥，你好好考慮。”
“這有啥好考慮的，雙方都知根知底，行不行的還用考慮？像我跟林翹，我見林翹第一面只知道她來參加相親會，其它啥都不知道，還不是認定她就是我媳婦！”
“那要是我沒跟你在一起呢。”林翹聽他語氣格外堅定，假設道。
顧凜說：“快到手的媳婦還能讓她飛了嗎？”
兜兜挺着小胸脯，拽爸爸衣擺，驕傲地說：“爸，要是沒有我顧兜兜，媽媽可能真飛走啦。”
顧凜把兜兜抱起來說：“好，多虧了兜兜。”
林翹看向父子倆，語氣溫柔又充滿感激：“顧凜你太好了，克服各種困難跟我在一起。”
顧凜本就筆直的腰杆又挺了挺，循循善誘又理直氣壯地說：“那你就得對我好一點。”
林翹被他的語氣逗笑：“我對你挺好的。”
“務必戒驕戒躁，把對顧凜好當成重要大事，你想想怎樣進步提高。”顧凜看着媳婦的俏臉說。
林翹唇角保持好看的弧度，把臉轉向一邊，不讓他看，話裏帶着笑音：“我不知道怎麽樣才更好。”
“我教你。”顧凜說。
林翹無聲地笑。
林懷宣：“……”
這倆人可以随時秀恩愛，他們到底是幹啥來的！
正在考慮要不要打斷他們倆，小樹跑過來，眼巴巴地說：“爸，孟阿姨最喜歡我了，我想要這個媽媽。她從來不兇我，說話聲音很溫柔，會給我講故事，會教我寫字，比我親媽對我還好。”
他們以為小孩子什麽都不懂，以為長時間不見面，四五歲的孩子會很快把親媽忘掉，可小樹還沒忘。
“我親媽說我是資本家的小崽子，說不定哪天就被拉去批.逗，爸，這是什麽意思？”小樹問。
這句話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雖然不懂是什麽意思，但語氣中的厭棄他能分辨出來，知道這不是好話。
林翹微微皺眉，哪有這樣說自己親兒子的，已經給小樹造成了心理傷害，就不配當媽，她蹲下來，握住小樹的兩只小手，說：“她說什麽你不用在意，就把這些話忘了，不值當一直記着，也把你親媽忘了吧。”
小樹乖巧地點點頭：“好的，姑姑。”
林懷宣突然覺得有點心酸，把頭轉向一邊，想了想說：“行吧。”
顧凜剛要誇他幹脆利落，就聽他拿小樹當擋箭牌，說：“我主要考慮小樹，既然小樹認她，那就這樣吧。”
林翹看出大哥有些窘，覺得還是讓他獨處一會兒，笑着說：“那好吧，孟嫂子跟賜娣都等信呢，我們回去就去趟她家。”
小樹可高興壞了，說：“太好了，以後我就有新媽媽了。”
林翹說：“那我們先走去說一聲。”
“我跟你們一起去。”小樹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孟賜娣。
“走吧，一會兒我們再把你送回來。”林翹說。
“還得問下咱爸媽意見。”林懷宣說。
林翹停下腳步：“咱媽肯定同意，這麽遠也沒法跟她商量，我寫信告訴她，咱爸得說一聲。”
顧凜說：“我跟爸說。”
“爸也肯定同意。”林翹又說。
一行人又往營地的方向走，林翹感嘆：“比我預計的順利。”
剛走到趙營長家門口，他們就看到院子裏挂了好多麻繩，上面都是晾曬的衣服、床單，甚至翻新重做的薄被。
“孟阿姨，孟阿姨。”小樹聲音歡快地大聲喊。
孟賜娣看見兩個小不點一塊往院子裏跑，說：“我做了椰子糕，正要給你們送去，正好都來了，快跟小碗兒一塊兒吃椰子糕吧。”
小碗兒端了盆出來，招呼倆弟弟：“快來吃吧，又甜又軟。”
“這是大掃除啊！”仨人走到院子中間，林翹問。
姐妹都在收衣服，看到顧凜也來了，趕緊朝屋裏喊：“老趙，顧團來了，搬兩把椅子出來”。
“還不是賜娣心裏不安生，就拼命洗衣服，我攔都攔不住。”孟盼娣努努嘴說。
林翹笑道：“賜娣肯定是過日子好手，你是不是因為我大哥的事兒覺得不踏實才拼命幹活轉移注意力？”
孟賜娣被說中心事登時紅了臉，閃身轉到床單後面。
林翹又說：“我們剛從我大哥那兒來，我們說了這事兒，我大哥同意了。”
陽光低低地斜照着，床單後面影子一閃，孟賜娣探出頭來，臉紅得像熟蝦，驚喜到不可思議：“真的，是同意我們倆的事兒嗎？”
孟盼娣也沒想到能這麽順利，說：“還能有什麽事兒，還不就是那回事，林工程師同意，賜娣，以後你的好日子要來了。”
“林工程師咋說的？他覺得我咋樣？”孟賜娣把床單扯下來，懷抱着一大抱衣服床單，紅着臉羞澀地問。
林翹笑着說：“他就說同意，也沒說什麽特別的，他對你的看法你得自己去問他。”
孟盼娣喜不自勝，催促說：“既然倆人都同意，那就盡快領證結婚，你們倆自己商量日子。”
小樹仰着頭，嘴角帶笑：“孟阿姨，等你跟我爸結婚，你就是我媽媽了。”
孟賜娣覺得幸福極了，原來她也可以有這麽好的對象跟小姑子，還有了一個可愛的黏她的兒子。
終于可以從泥潭裏爬出來了。
她彎下腰，把小樹抱起來親親他的臉頰說：“好啊，到時候你就是我兒子了。”
——
他們這邊談婚論嫁，孟賜娣的父母得到了閨女的消息。
多年毫無音信，也沒刻意去打聽孟賜娣的消息，直到當年的知情人，他們共同的戰友見到賀解放，告訴了他們閨女的事兒。
賀解放兩口子并不是抛棄他們閨女，只是既然把閨女送了人，他們作為親生父母，就不想跟養父母聯系，徹底把閨女給別人家。
戰友雖然知情，但兩家人都想避嫌，他也就不會傳話，等孟竹根兩口子去世，戰友倒是想說，可賀解放調動幾次工作，他早就聯系不上對方。
直到他們都去京城開會，才見到對方。
“孟竹根跟他媳婦都沒了？”賀解放沒想到兩人都走得那麽早。
“對，你們閨女受了老罪了。”戰友繪聲繪色地把孟賜娣的遭遇說了一遍。
等賀解放回到家說了閨女的情況，姜超英哭得像淚人一樣：“都怪你，報恩也不用把自己閨女送過去，你還不允許我聯系孟家，我們閨女吃這麽多苦我們都不知道。”
當初賜娣剛滿月就被男人抱給孟竹根，知道丈夫報恩心切，丈夫說他們以後還會有更多孩子，雖然百般不情願，她還是同意把閨女送了出去。
後來他們也沒生出孩子來，兩口子就只有一個兒子。
“我們趕緊去把賜娣接回來。”姜超英說。
賀解放搓着手，來回踱步：“賜娣已經逃跑了，孟家老頭老太到處找她都找不到。”
姜超英嚎啕大哭：“他們把賜娣都逼成什麽樣了，要是我們多關心她，經常打聽她的情況她也不至于落到這個地步，那怎麽辦，我們去哪兒找她！”
她像一頭發瘋的母獅：“賜娣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要不就找不到賜娣，我就跟你拼命，跟孟家老頭老太拼命，我殺了他們。”
“你冷靜點，我們想想辦法。”賀解放勸說妻子。
“你說得輕松，都是你造的孽，憑什麽讓我冷靜。”姜超英哭着說。
“我也想不到會這樣，要是知道賜娣過得這麽不好，我肯定早就把她接回來了。”賀解放說不上後悔，但非常遺憾。
他們現在迫切期待想要把女兒接回來。
賀解放跟姜超英都請了假，大老遠的跑去孟家莊找閨女。
“我們要穩住孟家老頭老太，讓他們找人，你一定要客氣。”賀解放叮囑媳婦。
姜超英哼了一聲，我恨不得把他們丢到監獄裏去。
“大伯，大娘，孟賜娣沒有跟大隊長開介紹信嗎，那她能去哪？”賀解放的頭腦非常清醒。
“沒有，我們問了，她沒開介紹信，所有親戚都找遍了，我們都沒找到她，你們放心，沒有介紹信她跑不遠。”孟老頭說。
孟家老頭老太又找到了新的生財之道。
孟賜娣的親爹居然是海城某區人武部部長，兩口子穿着時髦體面，都戴手表，那他們一定有錢！
他們并沒有遺棄孟賜娣，而是很關心她，一定要把她帶走。
他們發現不僅可以通過給賜娣找婆家要彩禮錢，還可以把賜娣還給她親生爸媽，畢竟孟家養了他們那麽多年，可以跟賀解放要一大筆錢，比彩禮錢可多得多。
孟老頭拍着胸脯保證：“我們一定把賜娣給找回來。”
還得先于賀解放夫婦找到她，省着他們直接把閨女帶走不給錢。
賀解放很客氣，留下地址電話說：“大伯、大娘那就拜托你們了，但凡有她的消息一定馬上通知我們。”
孟老頭老太哭窮，說沒有聯絡的錢，到處找人也需要花錢，甚至恬不知恥讨要養育賜娣多年的花銷。
“沒有路費我們可沒法出去找賜娣，耽誤上工這錢也得算上。”孟老太腆着臉說。
“你們的良心讓狗給吃了，你們都把賜娣給逼走了，現在她生死不知，沒追究你們就應該謝天謝地，你們哪來的臉伸手要錢？”姜超英很生氣。
姜超英想要翻臉，但閨女還沒找到，賀解放可不想跟二老翻臉，他強行把媳婦拉住，留下二十塊錢，老兩口才讓他們走。
賀解放夫婦走後，到處跟人打聽閨女下落。
可孟家人不一樣，倆人前腳走，後腳孟老頭就催促家人：“現在賜娣可是咱們家的搖錢樹，這些天不上工都要把她找回來。”
老太開始暢想：“老孟家養了賜娣這麽多年，可不能白養，找到她我們就跟她爸媽要個千八百的。”
老頭斷然否定：“不行，這麽點哪夠，得要兩千，咱們家要起五間大瓦房，還要留一千塊錢給天寶。”
孟天寶聽爺爺這樣豪氣的說法，簡直心花怒放：“爺，有這麽多錢，我不信娶不到田小花。”
田小花是十裏八村的村花，孟天寶被老頭老太寵得心比天高，普通姑娘都看不上，只看得上村花，可多少人都惦記着呢，要是他家有了這麽多錢，田小花一定願意跟他。
孟天寶拿着二十塊錢，屁颠屁颠地去找田小花，給她畫了大餅之後，田小花頭一次對他有了好臉色。
“你家真能有這麽多錢？”田小花喜滋滋地問。
“那肯定啊，我姐又沒介紹信又沒錢，他在外面待不下去，她肯定會回來，她親爸是部長，我們家還多了這麽一門親，以後辦點啥事肯定方便。”孟天寶搓着手躊躇滿志地說。
“這還差不多。”田小花說。
孟天寶樂得找不着北，又帶田小花去城裏買了身衣裳，二十塊錢裝進口袋還沒捂熱就沒了。
而姜超英最近又遷怒丈夫，埋怨他是個人武部部長，都找不到自己閨女。
賀解放說他實在沒辦法，賜娣離家的時候不僅沒開介紹信，而且沒有戶口本使用痕跡，你說他能上哪找去！
——
島上不能領結婚證，要去榕城，或者會有辦理結婚登記的人到島上“現場辦公”，給新人辦結婚登記。林懷宣這些天工作日不方便請假，周日出島去榕城革.委會的人不上班，也領不了結婚證，他跟孟賜娣就打算過段時間再去領證。
畢竟已經準備領證，孟賜娣更是經常去林懷宣家。
周日下午，林懷宣從辦公室回到家屬院，見門口晾衣繩上挂着一溜衣服，家裏靜悄悄，到處都收拾得很幹淨，孟賜娣正在給小樹縫短褲，小樹玩累了，正在睡覺。
“賜娣，真是麻煩你又是做家務又是做飯。”林懷宣說。
“不麻煩，這點家務活很簡單。”孟賜娣臉色微紅，感覺對方彬彬有禮，有感激，還有關心。
她在鄉下面對流言蜚語真是受夠了，覺得還是跟有文化的人打交道舒服。
“你要是用縫紉機可以去林翹那兒，她家你可以随時去。”林懷宣說。
孟賜娣點點頭：“林翹也這樣說，就一條短褲，很快就縫完了。”
屋裏依舊很安靜，只能聽見飛針走線的聲音。
林懷宣開口：“賜娣，你喜歡你這個名字嗎？”
“當然不喜歡，這個名字是我爺爺奶奶起的，我們家的姐妹名字裏都有娣字，生不生弟弟跟我有啥關系。”孟賜娣說。
“你這名字就是封建糟粕，那你改個名字吧，咱倆領證正好把名字改了。”林懷宣提議。
換了新名字，好像就能開啓嶄新人生一樣。
孟賜娣看向林懷宣，林懷宣是她跑出來之後遇到的第一個好人，遇到林懷宣，她的灰暗人生都明亮生動起來，她說：“你給我起名字吧。”
林懷宣說：“你也讀過高中，有能力給自己起個好聽的名字。”
孟賜娣笑道：“你有文化，還是你給我起吧。”
林懷宣一口氣說了幾個名字，說：“你喜歡哪個？”
孟賜娣看向林懷宣的眼神滿是崇拜，這個男人很尊重她，還讓她自己做選擇，她說：“孟雲岫，行嗎？”
“可以，這個名字很好聽，你喜歡就好。”
孟賜娣很開心：“那我以後就叫雲岫，我從來都沒想過我還能有這麽好聽的名字。”
林懷宣鼓勵她：“雲岫，你要有自信，你還年輕，長得好看，還讀過高中，你一定可以有幸福的人生。”
“我現在就覺得很幸福了。”孟雲岫感動得想要哭，在島上從來沒有人說她是喪門星，掃把星，林懷宣從來沒有輕視過她，還對她評價這麽高，以前她一點自信都沒有，覺得自己一直在污泥裏掙紮，林懷宣竟然會這麽鼓勵她。
她視線都沒離開過對方，眼中有明亮的神采。
“謝謝你。”她說。
有了新名字，從林懷宣家離開，孟雲岫就來找林翹，很開心地告訴她自己有了新名字。
“是你大哥給我起的名字。”孟雲岫自豪地說，“你大哥說這個名字的寓意是希望我以後能自由自在，不受任何束縛，過上安寧、平和、快樂的日子，想不到你大哥這麽懂我的心思，這是我最大的期待。林翹，我特別喜歡這個名字，你覺得怎麽樣？”
“很好聽啊，雲岫，在你成為我大嫂之前，我就叫你這個名字。”林翹說。
林翹想大哥自己也一定希望能夠不受束縛、自由自在。
未來的小姑子叫這個名字時聲音軟軟糯糯，讓孟雲岫覺得這個名字更好聽了。
看孟雲岫一直在笑，林翹打趣道：“雲岫，你是不是很喜歡大哥啊。”
孟雲岫抿着唇笑：“是，我覺得命運開始眷顧我了，能擁有這麽好的丈夫跟小姑子。”
“你跟我大哥會幸福的。”林翹說。
得知堂妹改了名字，孟盼娣也吵吵着要改名字。
她問趙強國：“你說咱妹妹名字多好聽啊，我也不想叫盼娣，我憑什麽要盼弟，我改個啥名好？”
趙強國說：“改名多麻煩，你的戶口本改着很麻煩，結婚證還改不了，咱妹不一樣，她剛好領證，等以後再回公社遷戶口。”
孟盼娣想想也是，确實麻煩，就說：“那好吧，等以後方便改名再改。”
趙強國爹娘上島準備給兒媳婦伺候月子，帶孫子孫女，等小孩兒稍大點他們再走。
在島上見到孟雲岫，趙大娘連忙拉住她的手說：“賜娣啊，原來你在島上呢，你爺奶到處找你，你親爸媽來孟家莊找過你了，你爺奶還說要是你在島上讓我們寫信跟他們說一聲。”
孟盼娣比堂妹反應更激烈，說：“啥，雲岫親爸媽來了？”
“可不是，這事兒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他們還有孟家莊的人都到處找你，找到你就給錢，大家都想拿賞錢，把哪哪都翻遍了。”趙老太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