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五月十六號要舉辦三中的夏季運動會,提前一周，體育委員張宏就在班裏吆喝。
文科班女多男少，女生的項目倒是不用擔心,但男生的項目有點湊不齊人，這便讓張宏看到一個男生，就抓住人家說：“你給我去跑三千米,不準拒絕！”
“體委，你饒了我吧,我真不行,我跑不動三千米,你這是要我命啊！”被抓住的男生特別纖瘦,骨架子看着比女生還小,他撩起自己的校服袖子，舉着手腕給張宏看：“體委,你自己看看，我這身板像是跑三千米的嗎？”
張宏靠了聲,嫌棄的撇撇嘴，“那你去跳遠,這總行吧？”
“我一米七都沒有,能跳多遠？”男生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掙開張宏的手說：“體委,你找別人去吧，我運動天賦差，真不是我不想為班級争光,我怕我上場給班裏丢人！”
“靠,你們都不去,咱們班就棄權嗎？”張宏有些不爽。
全班就他和陸知白最頂,一人參加了三個，其他男生，比如徐建興陳偉都只參加了兩項。
“那我也沒辦法啊。”男生怎麽說都不願意。
張宏又氣又無奈，在班裏梭巡一圈，他走到徐建興和陳偉身邊，摟着他們的肩膀游說：“你們兩個各自再參加個項目成嗎？”
徐建興偏頭問他：“參加什麽？我可是要跑一千五和四乘一百米接力賽的。”
陳偉：“我也要扔鉛球和标槍，體委，這已經是你把我趕鴨子上架了。”
張宏好哥們的拍拍他們肩膀：“這樣吧，徐建興，你再參加個跳遠，陳偉你再多一個三千米怎麽樣？”
“體委，你是想要我們死是吧？”陳偉瞪他：“三千米？我耐力最差了！”
“我跳遠也不行。”徐建興用力搖頭。
張宏道：“沒事的，湊個人數就行，又不要你們拿名次。”
“那也不行，三千米我真不行。”陳偉滿臉為難：“你讓我去跳個高或許還行，可三千米我真跑不下來，要是用走的話，那也太丢人了，我不想上去丢人。體委，你找別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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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高？你跳高可以嗎？”張宏想到什麽，驚喜的盯緊陳偉。
陳偉唔了聲：“是還不錯，不過肯定比不上知白，他不是要跳高嗎？”
“我有主意了，這樣吧，我去跟知白商量下，跳高給你，他去跑三千米，我看他打籃球那麽強，耐力肯定好，三千米對班級加分更多，獎勵的班費也更多，這一項，咱們不能丢。”張宏越說越激動，起身走向陸知白的座位。
上次期中考，班主任又換了一次座位，把徐建興和陳偉調離了陸知白蘇棠的身後，雙方現在隔得有些遠。
張宏走過去，看到陸知白不在座位上，只有他同桌蘇棠在背英語單詞，他問：“蘇棠，知白呢？”
現在是大課間，蘇棠擡頭回他：“他好像去食堂了。”
張宏“哦哦”兩聲，後知後覺想起下課的時候，經常光顧他們班的程鑫然張梁叫走了陸知白。
不過沒關系，讓蘇棠說一下吧，他道：“蘇棠，麻煩你件事。”
蘇棠疑惑的“嗯？”了聲，“什麽事啊體委？”
張宏把三千米換跳高的事情告訴她，“……一會兒知白回來，你幫我問下他願不願意。”
這事啊。
蘇棠點頭，“可以啊，等他回來，我跟他說。”
“好，謝謝了。”
“沒事兒。”
張宏離開，繼續去游說其他男生，蘇棠也繼續低頭邊背邊寫單詞。
預備鈴打響，陸知白慢悠悠的插兜進來，蘇棠敏銳的捕捉到他的身影，心跳亂了一拍。
餘光看到男生坐下，她轉過身，欲告訴他體委說的那件事，卻見他從衣兜裏拿出用塑料口袋纏裹的烤腸，“給你。”
蘇棠愣住：“啊？我沒讓你帶啊。”
陸知白單手托着腮，懶洋洋的放進她桌肚：“我買來吃了，順便就給你帶了根，趕緊吃吧，一會兒上課了。”
蘇棠眼睛微微睜圓，思緒亂成一鍋粥。
陸知白怎麽對她這麽好了？之前給她帶了三次奶茶，今天又帶烤腸？
這還是那個一向不收女生東西，也從不給女生買東西的陸知白嗎？
他怎麽回事？
被穿了？
不對不對，好像是自從那次天臺後，他就對她有點點……親昵的那種好了。
那天後，他心情陡然好轉，沒有再低氣壓個四五天，何思靜彭依涵都大舒一口氣。
然後也就是從那天起，他主動找她說話的次數變多，還偶爾會和她一起坐公交車回家，甚至主動給她買東西。
這是幹嘛呀！
會讓人家誤會的！
所以說，他到底是感激她那天的送藥陪伴，還是說……喜歡她了呀？
蘇棠真的好苦惱好困惑，當然，也好開心好幸福。
她小聲對男生說了兩個字：“謝謝。”
而後打開塑料口袋，拿出裏面蘸了幹辣椒的烤腸，埋下頭咬一口。
香味溢滿口腔，她美滋滋的眯眼彎眉。
陸知白翻開英語書，餘光看到她月牙彎彎的眼，淺淺揚唇。
前桌的何思靜鼻尖很靈的轉過來：“誰在吃烤腸！”
蘇棠擡起頭，嘴巴裏正咬着香噴噴的‘贓物’，何思靜瞪眼：“喂！你什麽時候買的！怎麽不給我帶一根！”
彭依涵緊随着轉過來，也有些好奇沒出過教室的她，哪裏來的烤腸，思忖須臾，她偏頭看向陸知白。
蘇棠心虛的趕緊解釋：“那個，我讓陸知白給我帶的。”
“那你怎麽不叫他給我帶一根啊，你這是吃獨食！”何思靜饞死了，舔舔唇，幽怨的盯着蘇棠。
蘇棠尴尬的笑笑：“我忘了嘛，下次一定記得，一定記得！或者，要不你咬一口尾部？”
“算了，你趕緊吃吧，馬上要打上課鈴了。”何思靜吞吞口水，痛苦的轉身。
彭依涵若有所思的看看蘇棠，又看看陸知白，似笑非笑道：“知白，你不厚道啊，就給棠棠帶啊？”
陸知白轉了一圈筆，随意道：“你又沒說。”
“那你怎麽不問一下我。”彭依涵有些委屈，“下次你去食堂一定要問問我。”
蘇棠嘴裏的烤腸忽然有些不香了，她故作自然的看一眼他們，耳朵豎起，很想聽聽陸知白的回答。
男生熟谂的轉着筆，輕笑道：“你吃東西還要我給你記？”
“對啊，幹嘛，不願意啊？”彭依涵這話有些暧昧的意思了。
陸知白眯了眯眼，語氣淡了幾分：“給你帶可以，但自己記得提前找我。”
彭依涵鼻尖一酸，自尊心強的她，瞬間生氣，哼了聲，轉過身去。
蘇棠又覺得嘴裏的烤腸香了。
趕在英語老師來之前，她快速将烤腸解決，上了幾分鐘課，她驀地想起體委的叮囑，翻出草稿紙，寫下一句話，傳給陸知白。
【體委想讓你跑三千米，跳高讓給陳偉。】
陸知白側眸看看蘇棠，提筆回：【可以。】
推給她。
蘇棠看着男生漂亮的行楷，忽然想要多跟他用紙條聊聊天，她想了想，又在紙條上寫：【謝謝你的烤腸，其實你不用給我買的，上次藥的事情，你也不欠我，倒是你又給我分析卷子，我很不好意思，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了。】
陸知白：【你不是說同桌之間，互幫互助？】
蘇棠克制不住的抿嘴一笑，捏緊筆又寫：【好吧，你這樣說，我就不客氣了，不過中國人的傳統，禮尚往來，我明天……】
寫到這，蘇棠停住，她想寫我明天給你帶早餐，又有些害怕被拒絕。
但考慮到最近陸知白對她的一些特別之處，她決定試一試，筆尖慢慢的，慢慢的，寫完剩餘的字：【給你帶早餐可以嗎？】
推過去，蘇棠根本不敢看陸知白。
她擡頭假裝認真聽課，做一個無情記筆記的機器人。
過了好一會兒，草稿紙推回來，她呼吸的頻率陡然加快，唇幹舌燥，舔了舔唇，努力保持淡定的抓過來，一點一點低頭看。
陸知白：【好，謝謝。】
蘇棠在心裏啊啊啊的雞叫。
他同意了！
他肯吃她買的東西了！
天啊，她是中彩票了嗎？
怎麽會頭暈目眩的。
蘇棠更不敢看陸知白了，怕自己忍不住笑成個二傻子，她快速回他：【那你想吃什麽？】
陸知白：【面包牛奶就行，或者包子豆漿也可以，我不挑食。】
蘇棠：啊啊啊！
可以投喂自己喜歡的人了！
這時，講臺上的英語老師走下來，蘇棠迅速把草稿紙壓到書下面，正襟危坐。
等老師走過她課桌邊，她偏頭對陸知白比了個OK的手勢。
男生慵懶的回她一個笑。
蘇棠感覺鼻血都快要流出來，立馬收回視線。
變柔軟的陸知白，真是讓她越來越無法招架。
他這樣是喜歡她了嗎？
喜歡？
不喜歡？
喜歡？
……
晚上回到家，蘇棠抓着一把彩色筆，拿一根出來，說一下喜歡或者不喜歡。
最後一根對應：喜歡。
她羞澀的蒙住臉，又拍拍臉頰，讓自己清醒，然後抓起彩色筆，重新數，這一次最後一根對應的是：不喜歡。
她嘴巴一噘，傷感落寞。
趴到書桌上，她吹了吹自己的劉海，也知道自己這樣很無聊，陸知白應該不是喜歡她，他應該是感激她。
對，是感激，她得擺清楚自己的位置，不然會愈發貪心的。
還是做作業吧！
蘇棠拉開書包，拿出今天的作業，抽草稿紙的時候，她看到那滿滿一頁她和陸知白的對話，眸光一閃，笑眯眯的用尺子壓着，整齊的撕下來，對折夾進日記本，順勢把今天的日記寫完。
2012.05.09
他今天給我帶了一根烤腸，味道是我吃過最好吃的了，他還同意我明天給他帶早點，不是付錢那種，是真的願意吃我給他的東西！
我感覺他好像……有那麽點喜歡我了，不過又覺得這是我的錯覺。
他那個人吧，其實挺知恩圖報的，上次他沖彭依涵發了脾氣，後來都請了我們去吃大餐，那這次，我給他藥酒，還陪了他一中午，他應該也是感激我……吧？
唉！還是不糾結了，距離高考還有兩年多呢，我總能知道他對我是什麽意思的！
陸知白，不管你有沒有開始喜歡我，我想告訴你，今天的我也很喜歡、很喜歡你！
與此同時，陸知白家。
他錯愕的看着母親：“媽，你說什麽？我們要去國外？”
周瑾知道這事對孩子的沖擊力很大，她苦澀的抿了抿唇，“你爸那邊，他已經同意和平離婚，而我現在心神俱疲，已經不想再在這裏，正好你安叔叔讓我過去和他合夥開律師所。”
“那這邊的律所呢？”陸知白皺眉。
周瑾：“這邊的律所我會轉給你陳叔，其他的資産我最近會陸續變賣。”
陸知白還是無法接受，他知道自從父親出軌那天，爸媽遲早都會離婚，母親大概率會帶着他去其他城市生活，所以他從上學期開始就沒參加校籃球隊，為的就是不牽涉太多，但他怎麽也沒想到會是出國。
“媽，這是我們的故鄉，真的非要出國嗎？你舍得嗎？”陸知白眼神有些哀傷。
周瑾流下一行淚，哽咽道：“當然不想，但繼續在這裏，我就會不停的想你爸，不停的想那個女人，我的精神狀态只會越來越糟糕。”
“可憑什麽！憑什麽他做錯了事，我們要走？那個小三是不是又去找你了？我去找她算賬，那個小三真是欺人太甚！”陸知白雙目猩紅，憤怒的攥緊雙手。
周瑾按住他，哭着搖頭：“知白，別去，那個女人明擺着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她不要臉，可我要，遇到這種厚臉皮的無賴，你只有躲遠點，不然除了讓自己生氣，對方壓根不會有什麽損失。就讓她在這裏跟你爸糾纏吧，我不想再看到他們了，我煩了，厭倦了。”
“那我們可以去其他城市……”陸知白喉嚨艱澀的争取，可媽媽一顆接一顆掉眼淚，他忽然明白，媽媽連跟父親在同一個國家都覺得難以忍受。
她還愛父親，所以她只有跑到遙遠的大洋彼岸或許才能重新振作起來。
剩下的勸說再也說不出來，陸知白把媽媽抱進懷裏，紅了眼眶：“好，我們出國，媽你去哪，我就去哪。”
翌日，天光乍亮，蘇棠精神抖擻的從被窩裏爬起，漱口的時候，左扭扭屁股，右扭扭屁股。
背着書包下樓也是那種一蹦一跳的，嘴裏還哼着歡快的小曲兒。
到了學校門口，她既買了包子油條豆漿，又買了面包牛奶，
走進教室，她看到陸知白竟然已經來了，開心的小跑兩步過去，“你今天怎麽這麽早？”
陸知白轉着筆看她，直勾勾的。
蘇棠心髒撲通撲通亂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怎麽了嗎？我臉上有髒東西？”
陸知白終于出聲，低頭看向她手裏的早餐：“沒，你怎麽買了這麽多早點？”
“也沒多少，咱們兩個人吃嘛，肯定吃得完的。”她放到兩人的桌子中央，“你随便拿，看你想吃什麽。”
陸知白垂下眼簾：“謝謝。”
王蕾蕾跟何思靜在樓下遇到，兩人一起走到教室門口，當看到陸知白竟然在和蘇棠分享小包子，彼此錯愕的對視一眼。
要知道陸知白從不和女生分着吃東西的！
她們激動的跑過去，王蕾蕾擠眉弄眼打趣：“棠棠，學霸，你們兩個在幹嘛呢？”
何思靜：“吃這麽開心，沒我們的份兒啊？”
蘇棠受驚的看向她們，一眼看穿她們眼神裏的揶揄，嗔道：“你們想吃就随便拿，我今天買得比較多。”
“喲喂，是買得有點多。”王蕾蕾掃一眼桌子，基本什麽都是雙份，是陸知白讓棠棠帶的，還是棠棠特意給陸知白買的啊？她十分好奇。
“你們兩個站在這裏幹什麽？”彭依涵後腳走到王蕾蕾身後。
何思靜轉身看她，笑眯眯道：“在說學霸跟棠棠分着吃小包子呢，這事還是第一次見，感覺咱們陸學霸越來越接地氣了，都願意跟女生分着吃東西了。”
彭依涵微怔的望向蘇棠桌子。
蘇棠有些緊張，怕她們誤會她和陸知白，導致陸知白不高興，她急忙解釋：“那個，我幫陸知白帶早餐而已，我自己也買多了，你們要吃的話，一起吃啊，別客氣。”
陸知白倒是很平靜，他抽了張紙擦手，拿過牛奶和面包，道：“這包子味道不錯，你們可以嘗嘗。”
“是嗎？我吃吃看。”王蕾蕾才不客氣呢，伸手就拿。
何思靜也是。
蘇棠熱情的邀請彭依涵：“依涵，你吃嗎？”
“沒胃口。”彭依涵賭氣的回答三個字，推開擋路的何思靜，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王蕾蕾不爽的翻了個白眼，故意揚高聲音說：“別人不吃，我們自己吃吧，真好吃，好香啊，棠棠，你是不是買多了豆漿，我可以喝嗎？”
“可以，你拿去吧。”蘇棠把吸管和豆漿遞給她。
王蕾蕾道謝接過，又拿了一塊剪好的油條，“我回我座位了。”
何思靜餘光看眼彭依涵，也有些生氣，蘇棠搖搖她的手，示意算了，然後指指包子油條，讓她繼續吃。
何思靜這才心情好點，她坐到椅子上，不客氣的拿來吃。
陸知白喝着牛奶，漫不經心的掃過彭依涵，又落到蘇棠跟人說說笑笑的小臉上。
欲言又止。
大課間，他難得沒有出去跟程鑫然他們玩，蘇棠正好請教他一道英語語法題。
她英語成績還可以，能考一百二左右，就是否定的語法應用，她經常出錯，怎麽學都學不會，這次聽懂了，下次換一種方式的題型，她還能做錯。
陸知白是第二次給她講這類題型，他問：“你是不是聽得懂，但做的時候，還是容易混淆用法？”
蘇棠嗯嗯點頭：“對，就是這樣，你一講，我就懂了，但下次這題型稍微變一下，我就又不會了。”
她苦惱的皺緊眉頭：“學霸，你有什麽好的學習方式嗎？能傳授一點給我嗎？”
“我都是靠語感。”
蘇棠：“……”
果然，普通人和大神之間是沒有學習的共通處的！
“不過我可以回去想一想，怎麽讓你開竅。”陸知白補充。
蘇棠眼睛發光發亮：“謝謝！謝謝！明天我又給你帶早餐！”
“不用了。”他拒絕。
蘇棠突然有點不适應，微微失落，好在陸知白又說：“費錢。”
原來是這個原因啊，蘇棠笑眼彎彎，“不費，一點都不費！我媽要是知道一頓早餐就能讓你這樣的學霸給我指點學習，一定高興得跳起來！”
陸知白懶洋洋挽唇，看着女孩的月牙眼，緩緩道：“誇張了，真不用帶了，同桌之間，互幫互助應該的。”
“可我過意不去啊。”蘇棠就是單純想給陸知白買早餐。
“沒什麽，輔導你，對我來說很簡單。”陸知白慢條斯理一句。
蘇棠受傷癟嘴：“學霸，不帶你這樣打擊人的。”
“呵……”陸知白笑出聲，精致的眉眼如畫一般，蘇棠有一瞬的看愣。
她摳了下自己的大腿肉，克制的移走視線，低下頭，默默謄抄英語錯題。
不知過了多久，陸知白語氣有些奇怪的喚了她一聲，“蘇棠。”
蘇棠偏頭看他：“嗯？”
陸知白：“我……”
我什麽，他頓住沒往下說。
蘇棠疑惑歪頭：“怎麽了？你要說什麽？”
陸知白又直勾勾的看着她，蘇棠被看得心跳如擂，今天的他怎麽好怪呀，幹嘛時不時的盯着她看？
終于發現她有幾分姿色了？
喜歡她了？
哎呀，好讓人誤會呀。
看得人家太不好意思了！
蘇棠唇瓣翕動，想要再問他要說什麽，他卻又先開了口：“你以後想考哪個大學？”
“啊？大學？”蘇棠驚訝，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才高一呢，那麽遙遠，“我沒想過這個問題，我們才讀高一呢，哪裏能想到考什麽大學，我連全國有哪些大學都不太清楚。”
“那你有想過考去哪個城市嗎？”陸知白換了個問題。
蘇棠眸光晶亮，開心點頭：“這個我知道，我很想去A市。”
“A市？”陸知白重複。
蘇棠燦爛揚唇：“是啊，魔都嘛，而且沿海，又不算完全的北方，氣候和吃食應該都能适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考上，我就是這樣想一想而已。”
她不好意思的撓撓臉。
陸知白轉一圈筆，輕聲道：“挺好的，至少有個大方向，你努力。”
蘇棠握拳：“我會的！”
這一刻的蘇棠并不知道就是因為這段年少的對話，讓她多年以後在A市和陸知白重逢，再續他們之間的緣分。
作者有話說：
留言發紅包。知白他說不出口出國啊……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