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與此同時, 沈央央和聶如也在讨論畢業生動員會上送花的事情。
沈央央是晚自習前被班主任叫去了辦公室，和她一起的還有林定，不過和陸鐘秦小蕾不同, 沈央央并不是七班的優秀學生代表。
“班主任找你去說什麽？”聶如好奇的問，目光在沈央央和林定身上打量了兩圈之後, 最終落在了沈央央身上。
他們是在去食堂吃飯之前被班主任叫住的，聶如在教室裏等沈央央，沒想到出來後，林定周身的氣壓就有些低。
“你怎麽他了？”聶如小聲問。
她不太怕陸鐘, 覺得對方只是個紙老虎，但有時侯卻不太敢招惹林定。
“沒怎麽, ”他們三人一起走在去食堂的路上, “班主任找我說明天畢業生動員會的事情。”
“你是我們班的優秀學生代表？”
沈央央有點疑惑的開口，“在你眼裏我的成績有這麽好嗎？”
聶如幹笑幾聲，“這不是嘴快嗎？”說完眼角餘光打量了一下走在一邊的林定, 對方似乎并沒有在注意他們聊的什麽，只一只手插在褲兜裏走路。
确實，沈央央的成績是年級前列, 但有林定在，哪裏輪得到她來做這個優秀學生代表？
“那班主任是找你去送花？”聶如提高了一點音量，果然, 林定偏頭朝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
聶如其實一直覺得林定長得很好，就是不太愛理人, 也不太愛說話，不然追他的女生肯定不比陸鐘少。
沈央央點點頭, “對啊。”
她目光游弋了一下, 看向遠處來來往往的學生, 說實話，她不太想去送，原因很簡單，因為原書劇情。
這是秦小蕾和陸鐘故事裏一個很重要的劇情點，當然，這不是沈央央抗拒送花的主要理由，她不願意在那個時候上臺，大半是因為到時候那個位置的燈，會見鬼了一樣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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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下來砸到她和秦小蕾身上。
有時候沈央央都覺得這些劇情很離譜，據她所知，七中禮堂因為足夠體面，常有校外的會議在那裏舉行，每一季度學校都會對它進行全面的修檢，落成至今基本上沒發生過什麽意外。
但偏偏就是在明天，優秀學生代表坐席上的那盞燈，會因為不可抗力忽然砸下來。
劇情裏寫了燈在那個時候會落下來，沈央央信就算她提前做什麽都沒用，劇情裏寫到時候她會毫發無傷，沈央央卻怕發生什麽意外。
因此剛剛在班主任辦公室的時候，她才會直接拒絕給優秀學生代表送花。
其實她心裏很清楚，多半拒絕不了，一是她說不出合理的理由，二則是因為主要劇情的影響。
沈央央才通靈這幾本書的時候，曾經試圖改變過主要劇情，但最後的結果無一不是拐了個彎之後，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她發現她能控制自己的行為，自己的那部分劇情，但對于一些書上寫明的，客觀的既定的外部條件，比如這盞燈會掉，那麽就算她提前檢查，前一天才換了新的燈，時間點到了這盞燈依舊會掉。
果然，平常對她很好說話的班主任，這次怎麽也不松口換一個人去送花。
倒是一邊的林定，從出了辦公室後就一直氣壓很低。
————
很快到了畢業生動員會當天，七中顯然很看重這天，禮堂門口貼着高考加油的紅色橫幅，橫幅下面還擺着幾盆花藍，上面挂着激勵學生之類的話，場面搞得十分鄭重。
各個班的學生魚貫走進校禮堂，沈央央原本想和聶如坐在一起，但班主任在旁邊叫住了她，“你和林定坐在旁邊的座位，到時候好上臺。”
說完後發給了她一小捧花，沈央央仔細打量了一下，是月季和滿天星紮成的花束，粉色和白色搭在一起，再用一張禮品紙包住，說不出是好看還不是不好看，中規中矩不會出錯的選擇。
在她看花的時候，林定也在打量這束花，“你覺得這束花好看嗎？”
沈央央有些漫不經心，“這個問題應該問你，畢竟這是給你的花。”
她的心思都在即将落下來的那盞燈上面，沈央央想過要不要到時候戴一頂帽子或者其他的擋一擋，但想了想之後發現實現的可能性太低，因此只是換了一雙便于奔跑的運動鞋。
林定嘴角微翹，在即将發生的事情之前，他沒再多計較沈央央的态度，在聽到她的回答後，默默的在心裏加上了一個形容詞，“這是我送給你的花”。
校長上臺發表了一段演講後，本次畢業生動員會正式開始，沈央央看着天花板等着表彰優秀學生，這時候林定突然問了一句，“你當時在班主任面前拒絕送花，是因為什麽？”
“什麽？”突然爆發出一陣激烈的鼓掌聲，沈央央沒有聽清林定的話。
“沒什麽。”林定抿了抿嘴，不願再說第二遍。
其實從那次秘密基地裏來的是蘇柔的時候，林定就隐約意識到了對方态度的轉變，只是當時他心緒太亂了，沒有理順最近發生的這些事。
沈央央沒再追問，臺上已經在開始進行優秀學生代表表彰了，一個個被念到名字的同學走上禮臺。
七中的這個禮堂修得很氣派，臺上的空間很大，中央位置是一個挂着話筒的講臺，沈央央估算了一下兩邊的距離，和現在每個班挨着上去的代表人選，估算出秦小蕾的位置大概在左邊靠近牆壁的地方，離中央的講臺有些遠。
她看了一下那個位置上面的燈，不算大，落下來最多影響到周圍的五六個人，而且那個位置足夠巧妙，恰好集中在禮臺上，并不會波及下面座位的學生。
“三班，秦小蕾。”沈央央看到她一臉笑意的走了上去，站在她估算出的那盞燈下面，伸手接過了校長遞過去的獎狀。
接着是她身邊的林定，林定站起來整理了一下校服領子，低頭看了沈央央一眼之後，才從容不迫的走上禮臺。
“下面有請各班同學，給我們的優秀學生代表送花！”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這一幕一向是歷屆畢業生動員會上最令人期待的環節，長相姣好的青春期男女們上臺給優秀學生送上鮮花，而且兩人還是一個班的，臺下學生頓時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沈央央聽見周圍有同學在議論，“聽說這次給三班轉學生送花的是陸鐘，給林定送花的是沈央央。”
“沈央央也上臺送花嗎？我以為她會是被送的那個。”
“還不是七班的林定太強了，沒聽到數學老師對他的評價嗎？該同學成績十分穩定，穩定的年級第一，哈哈哈哈。”
“不過陸鐘居然是給轉學生送花，三班的班主任都沒聽過兩人的傳聞嗎？”
話筒裏叫到了三班，随着陸鐘的上臺，學生中又是一陣鼓掌聲，之前念優秀學生代表名字的時候，都沒有這麽大聲的歡呼，看來陸鐘的确在這一屆學生中很有人氣。
此時的秦小蕾，看着手上拿着一束花朝她走來的陸鐘，臉上的神色帶着掩飾不住的期待。
昨天班主任宣布給她送花的會是陸鐘後，她今天一整天都處在期待中，或許任何一個青春期少女都會存在這種幻想，心儀的男同學在大庭廣衆之下為她送上鮮花。
她聽到臺下學生的起哄聲，在陸鐘走到她面前後，這種起哄聲一瞬間變到了最大。
秦小蕾臉上帶笑，接過了陸鐘遞給她的花束，只是普通的月季花，但這一刻在秦小蕾眼裏，月季卻忽然變成了世界上最可愛的植物，平平無奇的花朵突然也有了自己的光彩。
她是高興的，即使後面沈央央拿着花上臺後，呼聲一下子蓋過了陸鐘。
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秦小蕾用一種寬容的眼神打量正在上臺階的沈央央，她以前其實很怕和對方同處在一個空間，可此時或許是因為手上的花，她忽然敢光明正大的審視對方了。
平心而論，沈央央确實生得很美，大家會對她有着諸多偏愛也正常，即使穿着統一的校服，她上臺階的身影看起來，也輕盈得像一只白天鵝。
沈央央此時倒沒有對方那麽多的想法，甚至就連臺下的鼓掌聲，她都不太能注意到。
秦小蕾站在左數第三個位置，她的前面站着身高一米八五的陸鐘，在她右邊第四個位置，站着身高一米八三的林定。
陸鐘臉上沒什麽表情，仿佛并不把這次送花當成什麽帶着特殊含義的活動，而林定則是眼神緊盯在沈央央身上。
沈央央走上前，輕輕的說了句“祝賀你”之後，把手上的花遞給了林定。
臺上有老師在組織拍照，沈央央的視線全在秦小蕾頭上的那盞燈上。
她在心裏默數，“十，九，八，七……”
人聲鼎沸，沈央央第二遍數到五的時候，那盞燈突然掉了下來。
與此同時，她聽到陸鐘大聲喊了一句她的名字，“沈央央！”，然後在秦小蕾驚恐的目光中朝她撲了過來。
作者有話說：
